萬籟俱寂的夜裡,陪伴她的只有颯颯風聲。
因為工作的關係,尹雪蝶夜夜走著同一條暗巷回家,說一點也不害怕,自然是騙人的。
但每天都走同一條路,到後來也就習慣了。
只是,今夜似乎有些怪異聲響,不斷從遠處傳來。
尹雪蝶好奇地側耳傾聽,然後循聲來到某間廢棄工廠附近的暗巷裡。
突然,她想起了新聞報導的兇殺案,立刻停下了腳步。
她實在不應該一個人來到這種偏僻荒涼的地方,要是這裡躲著那個變態殺人魔,豈不是自找死路?
轉身想走,她又想起上回無意間救了那名俊美火爆男子的事。
如果那天不是她一時好奇,循聲及時發現了皇甫青陽他,將他送醫,只怕他遲早會因流血過多而亡。
一想至此,又隱約聽見夾雜在夜風中的那陣低泣與哀鳴,她實在不能置之不理。
說不定有人需要她的幫助,她不能因為一則新聞報導,便嚇得落荒而逃。
她得確定這附近沒有人受傷或需要協助,才能走。
就著月光,雪蝶走人黑暗的小巷中!越來越接近那道夾雜著抵泣的呻吟聲。
雪蝶正想開口詢問對方是誰,還來不及問出口,便撞進了一堵結實的肉牆。
她嚇得差點大叫出聲,卻被對方摀住了口,發不出半點聲響。
雪蝶害怕地掙扎個不停,卻始終無法自那強勁有力的箝制下掙脫。
「你到底是誰?三更半夜來到這裡有什麼目的?」一道似曾相識的低沉嗓音,在她耳邊問道。
尹雪蝶聞言停止了掙扎,這句話應該是她問的才對吧!
一想到自己被摀住了嘴,根本無法回答,她忍不住發出咿咿呀呀的聲音抗議。
「這附近除了我們以外,還有別人。為了安全起見,你最好別大聲吵鬧。」他警告完,這才放開手。
他一鬆開手,雪蝶立刻回頭,就著月光,看見了那個男人的廬山真面目。
「果然是你。你三更半夜來到這裡來,又有什麼目的?」雪蝶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反而好奇地反問。
方才聽見他的聲音,她就猜到他是皇甫青陽了。
想不到再次相見,他那張陽剛味十足的俊顏,依舊令人感到些許的心慌。
「本少爺做事,從來不必跟任何人解釋理由。倒是你一個女孩子,三更半夜不回家,還在外面遊蕩什麼?」
她仰頭望向彎彎的月牙,溫柔地呢喃:「今晚月光很美。」
「你說的話,跟我有的問題有什麼關係?」皇甫青陽一臉詫異地問。
他記得他沒問她今晚夜色美不美的問題,這個女人是那根筋不對勁?還是浪漫過頭了?居然這樣都能扯到月光去。
「有。」雪蝶一臉認真地回答,接著說道:「所以回家的路上,不自覺放慢了腳步。」
現在他好像有點明白她的意思。
她指的是,因為月光很美,所以回程放慢了腳步。
不過,這跟她三更半夜還在這裡遊蕩有什麼關係?
沒有人會賞月賞到廢棄工廠的暗巷裡來吧?
除了那個變態殺人魔之外。
因為變態者的心思,不是一般人所能揣測的。
「然後我聽到一些奇怪的聲音。」雪蝶繼續補充說明。
「你是被那陣怪異的呻吟聲所引來的?』
老天!原來跟她講話,還需要一顆會推理的大腦,否則沒辦法聽懂她那神奇的思考方式及說話方式。
她點頭同意他的推測,接著問道:「你也是被那道怪聲引來的?」
「不是,我是跟蹤一名鬼鬼崇祟的四海幫傢伙來的。我懷疑他們在這附近進行非法活動。」
雪蝶笑了。他方才說,從來不向任何人解釋做事的理由,但他還是說了。
「你是刑警?」
她的問題,令他發笑。
「你看我像嗎?」
雪蝶搖了搖頭。
「不像。你比較像流氓,不像警察。」她說話向來很坦白。
要是平常有人敢這麼對他說話,那個人一定死得很慘,但不知為何,看著雪蝶那天真的臉龐,皇甫青陽居然一點也不生氣。
他從不刻意突顯自己的家族身份,甚至還故意隱瞞大部分 的人,因比四海幫那群小混混,大多以為他只是個愛管閒事的傢伙罷了。
因此被人誤當成流氓,他一點也不感到奇怪。
「那你三更半夜跟個流氓在荒涼的暗巷裡獨處,不害怕嗎?」
「不怕。因為你是好流氓。」
原來流氓還有分好壞?皇甫青陽感到啼笑皆非。
「現在很晚了,你該回去了。」一個女孩子這麼晚了還在外遊蕩,實在不太安全。
尹雪蝶的外表雖然溫柔,內心卻挺掘強的。
當她決定要做一件事的時候,任何人都無法動搖她的意志。
不行,我得確定沒有人受傷,或需要人幫忙才行。」
她方才明明聽見有人低泣和呻吟,又怎能置之不理地就此離開?
但怪的是,剛剛那陣微弱的呻吟聲,現在已經消失了。
可是好奇怪,低泣的聲音已經消失。」雪蝶覺得很納悶。
「也許受傷的人已經離開了。」青陽推翻道。
雪蝶卻不這麼想。
「或許是他陷入昏迷也不一定。總之,沒確定對方的安危,就要我離開,我會感到不安的。」
「或許根本一開始就沒有人受傷,那陣呻吟聲,只是你的錯覺。」
「但你也聽見了,不是嗎?」
「就算真的有人受傷,那也是只要我一個人去看就行了。你不明白這裡有多危險!除了四海幫的人可能在這附近埋伏,還有那個傳說中的變態殺人魔,也曾經在這附近出沒,你留下來,只是將自己置身於危險之中。」
不知道為什麼,他就是不希望見到眼前這個說話溫吞,卻倔強難搞的女人,遇到任何的危險。
甚至她在此多停留一刻,他的心就無法安寧。
他到底是怎麼了?為什麼會為了一個女人,如此地惶然不安?
「真是如此,那我就更不該留下你一個人,畢竟二個人好歹也可以互相照應啊!」
雪蝶那番天真的言論,令皇甫青陽不高興地繃起臉。
「要真出了事,只怕我一個人應付還綽綽有餘,有你在我才無法好好地伸展拳腳。」
「那你是怪我會拖累你羅?」尹雪蝶聽了,一臉無辜地問。
依皇甫青陽那火爆直接的個性,任何人這麼問他,他一定會毫不留情地據實以答。
但看著尹雪蝶那張楚楚動人的大眼,責令人感到一絲不忍。
皇甫青陽一邊忍住想捨死自己的慾望,一邊破天荒地說出違背心意的話:
「你想留下來就留下來吧!反正女人天生就是一種麻煩。不過,別怪我沒提醒你,為了安全起見,你最好寸步不離地跟在我的身後。若見情況有什麼不對,你就快逃。」
真是怪了!
以前他不是和鷹雄同一國,隸屬於討厭女人的單身貴公子行列?
為什麼這一回,他居然可以忍受這個說話永遠漫半拍的女人,跟著他一起闖入危機重重的龍潭虎穴?
他弄不清自己的心思,而此刻的情況也不允許地多想。
皇甫青陽屏氣凝神地穿過暗巷,正要推開那扇陳舊的鐵門,身後冷不防冒出一句——
「你放心,我絕對會小心,不會拖累你的。」
這個愚蠢的笨女人,不曉得什麼時候該閉嘴嗎?皇甫青陽沒好氣的地回頭瞪了雪蝶一眼。
她只是不以為意地笑了笑。
雖然她才認識青陽不久,但卻覺得他雖然脾氣暴躁了一點,說話也沖了一點,其實是個很會替別人著想的好流氓。
沒錯!雖然他俊美又叛逆的外表,看起來很像流氓,但她知道他的心眼不壞,所以就算他誤人歧途,也算是個好人。
有機會她會想辦法勸勸他,歹路不可行。江湖是條不歸路,苦海無邊,早點回頭是岸。
雪蝶一邊想著要怎麼勸他「棄暗投明」,一邊緊跟在青陽身後。
突然,腳下傳來一陣古怪的嘰嘎聲。
皇甫青陽察覺不對,一手拉著雪蝶,飛快地往旁邊一躍。
但來不及反應的雪蝶,只覺腳下一空,便整個人往下墜。
雖然皇甫青陽一手拉著她,卻仍被那陣力道往下扯,再加上皇甫青陽站的地板一樣老舊腐朽,因此被雪蝶這麼一扯,兩人雙雙跌落而下。
兩人跌到了老舊陰暗的地下室中,皇甫青陽立刻焦急地問:「你不要緊吧?」
「我沒事,只是嚇了一跳。你呢?」
「開玩笑,憑本少爺的身手,這一點小意外,怎麼嚇得倒我?」
皇甫青陽摸索著口袋,拿出打火機,在一片黑暗中,點亮了打火機。
微弱的火光裡,他看到跌坐在地的雪蝶,似乎掙扎著站不起來。
「怎麼了?」
「我的腳好像扭到了,很痛,沒力氣站起來。」
「我扶你一把。」
他牽起了雪蝶的手,正要扶起她,誰知雪蝶突然失去了重心,跌了一跤,順勢將他拉下。
打火機倏然掉落在地,唯一的光源消失,一切再度陷人了黑暗。
黑暗中,皇甫青陽感覺他的唇無意間吻上了一片柔軟。
瞬間,一陣酥麻的電流,在週身流竄。
驚愕的皇甫青陽匆忙地起身,在地上摸索到方才遺落的打火機,點亮。
但恢復光明的地下室,氣氛卻更顯尷尬。
兩人皆在心中暗自懷疑,方才在黑暗中吻到的那片柔軟,是不是對方的嘴唇?
「對不起。」雖然她不是故意要把他拉倒的,但她還是覺得自己該負部分責任。
「笨蛋。」
不過是個吻嘛!笨女人,他一點也不介意那個吻。
雖然她是溫吞了一點,呆了一點,反應也老是比別人慢了好幾拍,而且說話還老是牛頭不對馬嘴。但縱使她有那麼多缺點,他還是不介意她害他不小心吻了她這件事。
其實,那個吻的感覺還不賴。
皇甫青陽望向沉默不語的雪蝶。
仍想著方纔那一吻的雪蝶,正陷入惶恐不安的思慮中。方纔她在黑暗中,真的吻了他嗎?
不想讓他看見自己滿臉羞紅的模樣,尹雪蝶側著頭,將自己 的客顏隱藏在陰影下。但他面紅耳赤的模樣,卻映人了她的眼底。
這更加肯定了她的推測。
他們方才真的在黑暗中……
討厭,她一想到就臉紅不已,心跳得好厲害。
「你的腳……還站得起來嗎?」皇甫青陽覺得自己得說些什麼,來打破這令人忍不住胡思亂想的沉默。
「只是有點扭傷,應該沒什麼大礙。」
看她掙扎著想站起身,皇甫青陽欲趨前相扶。
「我扶你。」
尹雪蝶卻驚慌地退了一步,委婉地拒絕道:「不必了,只是有點扭傷,我自己可以站起來。」
一想起方纔那幕黑暗中的「意外」,她就臉紅心跳得不敢看他。
剛才若不是他出手扶她,他們也不會不小心在黑暗中,吻了對方。
雪蝶生怕「意外」會再度發生,只好跟他保持距離。
況且,她也不想讓他發現,她對他的吻居然有這麼強烈的反應。
他們才見了幾次面,而她卻己沉醉在那場意外的吻裡,說出來不羞死人才怪!
她尹雪蝶不該是那種隨便的女子!
但他的吻令她心跳加速,卻是不爭的事實……
皇甫青陽見雪蝶堅持自己起身,只好強壓抑下想扶她的衝動。
「看來現在最要緊的事情,就是找到地下室的出口。」
現在他們兩人被困在黑暗的地下室裡,除了眼前微弱的火光以外,四週一片黑暗。
況且打火機裡的液態瓦斯有限,一旦瓦斯用罄,他們就只能在一片黑暗中摸索。
再加上雪蝶受了傷,所以他們得把握時間,快點找到出口才行。
就著搖曳的微弱火光,皇甫青陽緩緩前進。
他故意放慢腳步,為了讓扭傷腳的雪蝶可以跟上他的腳步。
走了一會兒,皇甫青陽驀然說道:「如果……你的腳很痛……走不動,我……」
見他說得這般猶豫,雪蝶好奇地問:「你想說什麼?」
「我的意思是,本少爺不介意背你,如果你真的走不動的話。不過有件事我得先聲明,尊貴的本少爺,可是不曾背過任何人的,今天是看在你腳傷的份上,本少爺才勉為其難地背你一程。」
皇甫青陽的外表雖然看來有些驕傲,但他說話時耳根還微微發紅的彆扭模樣,卻可愛極了。
「謝謝你,我還走得動。」
尹雪蝶朝他露出甜美的笑顏,毫無抱怨地繼續跟在皇甫青陽的身後。
皇甫青陽實在是看不慣她那樣逞強,一句話也不說地便一手攬住她的纖腰,扶著她走。
「你走得太慢了,本少爺實在沒耐心等你慢慢走,所以我決定就這樣扶著你走。不准有任何異議,只要乖乖閉嘴,跟著本少爺走就對了。」
皇甫青陽一手支撐起她大部分的重量,雪蝶走起路來自然輕快多了,而且受傷的腳踝也不再因過度用力而傳來劇痛。
雪蝶感激地望了他一眼,開口想跟他再度道謝,皇甫青陽卻道:
「閉嘴!我說過了,本少爺不喜歡聽人說廢話,你只要安靜地跟著本少爺走就行了。」
她由衷的感激道謝對他來說,只是無關緊要的廢話嗎?皇甫青陽的這一番話,令雪蝶感覺受了傷。
原來她說的話,對他來說,是如此地微不足道?
如果他真的只將她當成一個大麻煩,為什麼他又對她意外的體貼?
兩人在黑暗的地下室裡,繞行了大半圈,終於找到通往外面的樓梯。
一走出那個可怕如地底迷宮的地下室。雪蝶深呼吸了口新鮮的空氣,彷彿自己獲得重生一般。
「你的腳受傷了,我先送你去醫院。」
皇甫青陽一心記掛著雪蝶的腳傷,壓根忘了自己原先要來這裡打探四海幫虛實一事。
「不必了,我還走得動。」
雪蝶拒絕道。
他不是把她麻煩嗎?
現在好了,他們終於走出了迷宮,他可以不必再理會她這個麻煩了。
他應該很高興,不是嗎?
雪蝶的拒絕,頓時激起了皇甫青陽的怒火。
「你這個笨女人,為什麼就非愛逞強不可?」
尹雪蝶一聽,也忍不住發飆了。
感情與自尊受到傷害的她,不由自主地成了一隻自保而劍撥駑張的刺蝟。
「是你自己嫌我廢話多,又麻煩的。可是,如果不是我腳扭傷了,誰想麻煩你這個心高氣傲又自大的流氓?」
「笨女人,你居然膽敢這麼對本少爺說話?」
「本姑娘就愛這麼說怎樣?」
向來溫順的雪蝶,平時很少生氣,但她那倔強的個性,若是被人激怒,也是相當恐怖的。
大概是因為平常太過溫婉、壓抑,一旦累積到了壓力的臨界點,爆發出來,就會突然據變了個人似的,由一隻溫柔的小綿羊,變成潑辣的大花貓。
皇甫青陽不遑多讓地怒瞪著一雙燃著熊熊怒火的深沉眼,緊瞅著她。
「沒有人能反抗我的任何決定,我現在就派人將你送到醫院去。你不許有意見。」
「我偏不要。」
「你非去醫院不可。」
「我不去。」
「你沒有選擇的餘地。」
「你沒有資格命令我。
皇甫青陽傲然笑著,一撥通手機便道:「立刻派輛車來,送一個麻煩的女人去醫院。」
雪蝶覺得好奇極了,眼前那名看似流氓的火爆浪子,真的打通電話,就能命令別人為他做事?
難道他是黑社會的幫派頭子不成?
過不了多久,果真有輛黑色的凱迪拉克前來。
司機一下車,立刻朝著皇甫青陽恭敬地行禮致意。
尹雪蝶瞠目結舌地看著眼前的這一幕,心裡更加確定方纔的推測。
他果然是黑社會老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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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大醫院
「雪蝶,你的腳怎麼了?怎麼會包成這樣?傷得重不重啊?」
翌日,甄文美一下班就趕到T大醫院,去探視右腳扭傷的雪蝶。
「沒什麼,昨晚下班回家的路上,不小心扭傷了腳。」』
「你啊!就是這麼遲鈍又脫線,下班回家的路都走了N遍了,還會扭到腳,真不是普通的呆耶你!我昨晚就一直擔心你,怎麼這麼晚了還沒回來?原來你居然腳扭傷成這樣!要不是昨晚接到你人在醫院的電話,還真不知道要急成什麼樣子。
甄文美一邊損雪蝶,一邊抱怨個不停。
甄文美正是那種刀子日豆腐心的熱心女子。
「只是一點小傷而已,沒什麼。
「你現在腳不能走,怎麼上班呢?
「我的腳沒傷得那麼得害。
但不能輕易離開為裡倒是真的。
因為昨晚皇甫青田不但堅持要將她送來台自灣最大的醫院,還吩咐院方在她的腳傷痊癒之前,不能任意下床走動,或做出任何會傷及腳踝的事。
換言之,她現在是哪兒也去不了,更遑論是去上班了。
「我看你於脆別再去那裡上班了。
「為什麼?」
「你不覺得在那裡上班,對你而言太危險了嗎?上回你不是告坼過我,有個男客人差自強吻你。難道你忘了嗎?」
「可是,那裡的待遇不錯,離公寓也不算大遠。而且我在那裡,還跟老闆學了不少調酒的技巧。你也知道我需要錢,而且我很喜歡調酒師這份工作。
「我怎會不明白?但現在事情沒那麼筒單。你知道昨晚你一夜未歸,我都快擔心死了,尤其是看了今天早上的新聞快報,我真慶幸你人是在醫院裡。
「怎麼了?發生什麼事倩了?
「我看了今天早上的新聞才知道,昨天晚上又發生了一件殘忍的兇手案。而且發生的地點,離你上班的PUB很近。跟上回兇殺案發生的地點一樣,就在那同廢棄的工廠裡。可怕的是,兇案發生的時間,正好是你下班的時候。還好昨晚你人在醫院裡,否則我真擔心,你有可能交成其中一名受害者。
尹雪蝶昕死這則消息,大力震驚地愣了一愣。原來那陣怪聲真的是……
「雪蝶,你怎麼了?也被這個賅人聽聞的消息嚇到了嗎?」甄艾美看雪蝶臉色瞬同蒼白得可怕,彷彿受到產重打擊的模樣,擔心地問。
「沒什麼。想不到居然這麼巧合。」
「就是啊!現在警方懷疑,那名殘忍的殺人魔一定經常在那附近徘徊,所以每回犯案的地點都十分接近。
而且更可怕的是,警方後來調查那幾名受害的女子,發現她們之間的共同點都是常上PUB,經常夜歸的女子。你繼續在紫色魅影上班,實在是太危險了,不如趁這個機會換個工作吧!」
心不在焉的雪蝶,根本沒將艾美的一番話聽進耳裡,她腦中不斷地回想昨夜的事。
難道昨夜她所聽見的那陣低泣與呻吟,是受害者最後的求救訊號?
可惜後來她跟青陽意外跌落地下室,令她無暇搶救那名被害者。
雪蝶一想起當時她和那名被害者,其實是待在同一個地方,就覺得渾身發冷。
要是她可以早一點發現就好了,也許可以及時挽救一條人命。
「艾美,你可不可以幫我跟老闆請個假?」
雪蝶心裡很清楚,在她腳傷痊癒之前,絕對無法回到PUB上班。因為那個黑道大哥——皇甫青陽的命令,根本就沒人敢違抗。
「你到底有沒有將我的話聽進去啊?那裡那麼危險,你還去上什麼班?乾脆把工作辭了算了。」
「不行!現在景氣這麼差,我不能隨便說辭就辭,到時要是找不到其他工作,連生活費都有問題,而且,老闆人還不錯,我也不好意思在他最需要人手的時候,離開PUB。你先幫我請個假,等我找到其他工作,要辭再辭吧!」
尹雪蝶溫婉地說道。
「好吧!」
甄艾美勉為其難地答應。
「慢著,像我這樣的絕世大美女,就這樣一個人去那個殺人色魔經常流連的地方,不是太危險了嗎?」她一想就覺得毛骨悚然。雪蝶笑著提醒她:「只要打通電話就可以了。我的手機沒電,所以不能打電話去公司請假。公司的電話抄在我梳妝台上的電話簿裡,麻煩你了。」
「那好吧!既然你沒什麼事情,我就回去休息,順便替你打電話請假。」
「謝謝你,艾美。」
「三八,我們之間還需要這麼客套嗎?你好好休息,我先回去了。」
尹雪蝶柔柔地笑著目送艾美離去,接著便陷人一陣紛亂的思緒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