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雨濛只在腰際簡單圍了條浴巾,他的胸膛寬闊微鼓,該是成天泡在健身房裡的傑作。
「要怎麼開始?」她抖著聲問。
「你沒經驗?」他很訝異。
「沒經驗應該不是丟人的事吧?」
沒來由的心疼突然湧上他的心坎。
「若冰,我不會傷害你。」葉雨濛聲調溫柔,像情人間的喃語。
他坐上床,吻上她的唇,壓上她柔軟如錦的身子,唇舌來回舔弄吮咬她的嫩唇。
她呻吟一聲.他乘機探舌人她的口中,狂野翻攪著她唇內的甜美,一手快速地脫下她身上的衣服。
震撼人心的激越讓她情不自禁的回應他。
粗健的身子摩挲著她的柔嫩,美麗的她讓他瘋狂,寬闊的胸膛不由自主的強烈起伏。
狂吮著她頸窩粉細的肌膚,大掌撫觸她身體的每一寸。
一波波灼烈的欲潮左右他的理志,他倒抽了一口氣,瞬間猛烈地進入美妙的處女地。結合成一體的感覺已經強烈到超過他的理智所能駕馭的範圍。
她瞅著眼前似已幻化成猛獸的他,像要瘋狂的吞咬她、撕裂她的嬌嫩,彼此徘徊糾纏——
稍事休息後,他們又歡愛了一回。
她不覺得這是交易,因為在內心深處,她是情願的。
許久後,他終於從這欲仙欲死的醉人性愛中恢復神智,而她已累極,氣若游絲。
葉雨濛疼惜地緊摟著她。「你棒極了。」
「真的?」她對自己這方面的能力很沒自信。
「你讓我像上了天堂一樣快樂。」他吻上她的眉頻。
哈若冰想坐起身,全身卻像被拆了般酸痛。
「躺著休息吧!」他喃語。
「可不可以洗個澡?」她怯生生地問。
他攔腰抱起她,走進浴室。「我幫你。」
「這樣不好。」她尷尬地紅了臉。
他俯下身封住她的櫻唇。「別不好意思,珍貴如你,該有這樣的待遇。」
她不再抗拒,享受他的伺候。
他將兩人洗淨後,抹乾了身子,再抱她回床上。
「累壞了吧?」
哈若冰迷濛的點點頭。「這麼會伺候女人,一看就知道經驗豐富。」
他不禁失笑。「放心,你會是最後一個。」
「少灌我迷湯。」她幾乎要相信了。
「等你更瞭解我時,你會覺得自己真的很特殊。」葉雨濛躺在她身旁,摟著她。
「雨濛,我可以這樣叫你嗎?」她不確定地問道。
「當然可以,巴不得你天天這樣叫。」他吻著她頸後嫩膚,沉醉其間。
「你剛剛——忘了安全措施。」她說。
「你希望我用……」
「安全的性不是應該要用嗎?」
他笑了笑。「我的身體很乾淨,也很健康。說出來也許你不相信,離上次性行為,差不多有一年兩個月,那一次是個金髮妞,為了安全,我可是……」
「別說這個,我不想聽你的性生活。」她吃味極了。
「那是怕懷孕羅?」他逗她。
「是女人都怕。」她嘟喃道。
「放心,若你懷了我的孩子,我們立刻結婚。」他理所當然地道。
「男人通常說一套,做的又是另一套。」她不以為然。
「還是信不過我?」
「因為不覺得自己可以擁有幸福,所以不相信你的承諾。」
他扳過她的身子。「為什麼不相信自己可以擁有幸福?」
「我也很不喜歡自己這麼悲觀,可能和我是個孤兒有關吧!我的父母在我三歲時雙雙亡故,叔父和嬸嬸成了我的養父母,他們待我很好,可總是讓我很沒安全感。」
他心疼她的身世。「怎麼樣才能使你相信我?」
「相信你什麼?」
葉雨濛深情款款地道:「相信我——愛你。」
她非常震驚。「你愛我?」
他摩挲著她嬌嫩的肌膚。
「非常愛,愛到沒有你不知道該如何活下去。」
她不解,「我們才認識沒多久。」
「愛情的發生可能只需要八秒的時間。」
她盯住他的眼眸。「我也要愛你嗎?」
他以食指在她唇上輕點一下。「你不愛我嗎?」
她不答腔。
「為什麼不說話?」
「我還沒想清楚。」她嘴硬,就是不鬆口。
「好吧,給你時間想想。」
察覺到他的「性致」又來了,她先告饒。「今晚不能再來一次了,我需要休息。」
他寵溺地輕捏她的粉頰。「我是個好人,懂得憐香惜玉。」
「不是不想做好人嗎?怎麼現在又成了好人。」她抓住他的語病。
「你喜歡我做好人,我現在正朝那個方向努力。」
「我想睡了。」她在他懷裡咕噥。
「睡吧!」
她終於屬於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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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出電梯門,石家瑩匆匆忙忙朝她走來。
「李姐出事了。」
「出了什麼事?」
「今天凌晨,超車不慎,讓一輛對向車道的大卡車撞個正著。」
哈若冰嚇了一跳。「現在人呢?」
「在醫院太平間,葉老闆已經去處理了。」
世事實在無常。
「李曼一定承受不了這個打擊。」
「蕭瓊和卓君如正陪著她。」
「下午的新專輯記者會得取消,你先通知各家媒體,順便發新聞稿。」
石家瑩歎了一口氣,「最麻煩的是李曼未成年,她那不負責任的爸爸成了她的監護人。」
「他不是失去聯絡了嗎?」
「新聞稿一發,他一定會現身,李曼如今的身價,可以讓他做個體面的星爸!」
「再難纏的星爸,葉老闆也有辦法對付,你先別太擔心,現在最重要的是處理好李姐的後事和安撫李曼的情緒。」
「李姐怎會凌晨還開車在外頭橫衝直撞呢?」石家瑩想不通。
「大概是躁鬱症使她不由自主。」
石家瑩恍然大悟。「李姐是有躁鬱症,我以為她已經痊癒了,怎麼會——」
「是不是有事情刺激到她?」
「這要問李曼才知道。」
見到李曼,她早已哭成了淚人兒。
「哈姐姐,我不想跟我爸爸過生活,你可不可以幫幫我?」
大概有人向她提了監護權的事,李曼情緒更不穩定了。
「你爸爸和你聯絡了嗎?」
李曼點點頭。「十分鐘前他打了我的行動電話,說馬上來接我回家,可我不要回他的家。」
哈若冰同情地摟住李曼。「別煩惱,葉老闆會替你處理好一切,不會讓你受委屈的。」
「爸爸只是要我的錢,他不是真心在乎我這個女兒。我好恨他,要不是他,我媽咪不會生病,更不會這麼年輕就死,全是爸爸的錯。」
「你媽咪今天凌晨開車出門去找誰?」
李曼抽了一口氣。「媽咪昨晚喝了很多酒,喝醉了,又是唱歌又是跳舞;我一直等她情緒穩定睡著後才進房睡下,誰曉得媽咪會開車出門。」
「你媽咪常常喝酒喝?」
「心情不好時才會喝酒,昨天媽咪講完一通電話後就開始喝酒。」喪母之痛令李曼淚流不止。
「誰打的電話?」
「好像就是爸爸打的。」
葉雨濛走向她們,「你爸爸明天會到公司談你的監護權。」發生這樣的事,他也很遺憾。
「我不要跟爸爸住。」李曼激動的大叫。
「就法律而言,你必須回到你爸爸身邊。」哈若冰以法論事。
李曼搖搖頭。「爸爸的太太根本容不下我,我和他們住在一起會發瘋。」
「放心好了,你父親出面要求你的監護權,無非想弄幾個錢養老,錢不是問題,我會和他談。」葉雨濛保證。
「我沒有那麼多錢。」
「你的簽約金還在公司戶頭裡,可以先給你爸爸,不夠的部分專案處理,不會讓你非回到你父親身邊不可。」他告訴李曼他的想法。
「爸爸貪婪的心是個無底洞,不會有滿足的一天。」
「我自有辦法,不會讓他太囂張。」
李曼這才放下心頭大石。「我好想快點長大。」
「長大後你會希望不要老得太快。」哈若冰有感而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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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下午,李曼生父李炳雄帶著妻子走進頂樓辦公室。哈若冰想起李曼形容她父親外表與日本諧星志村健神似,乍看之下李炳雄確實頗像志村健。
「葉老闆,我是不是也應該把我的律師找來?」李炳雄大刺刺地坐在沙發上,李妻則小心翼翼地坐在一旁,雙眸謹慎的打量四周。
「如果你覺得有必要,我也不反對。」
「我的律師到大陸去了,這樣好了,就先用你的律師吧。」李炳雄拿出香煙盒和打火機,準備點煙。
「李先生,我的辦公室是禁煙區,如果你要抽煙請到外頭抽。」葉雨濛不客氣的道。
李炳雄撇了撇嘴,收起煙盒和打火機。「好吧,反正幾分鐘不抽煙也不會死。」
「李曼告訴我她不願意跟你回家。」他打開天窗說亮話。
「這怎麼行,她才十七歲,不跟我住跟誰住?」李炳雄裝模作樣地大吼。
「李曼的母親過世前一天你在電話裡和她說了什麼?」
果然,這句話一出,李炳雄氣焰小了不少。「我哪有說什麼,你們別亂扣帽子。」
葉雨濛瞇起危險的眸子,定定地審視著他。「沒有嗎?李曼家的電話可是裝了錄音機,你們的對話完全錄得一清二楚。」
經不起嚇唬,李炳雄反應過大地罵道:「你們這些小人,是李素青先惹我的,我沒有錯。」
「那也不用把話說得那麼絕。」他繼續探問。
「她說要殺我全家,我罵她去死也不算過分吧,我不會自投羅網掉入你們設的陷阱,我今天非把曼兒帶走不可,你們趕快放人。」
「李先生,我覺得你應該冷靜下來和葉老闆好好聊聊,否則最後吃虧的會是你。」哈若冰說著走至辦公室中央。李炳雄這類人不是不能搞定,但必須用點技巧。
「我有曼兒這張王牌為什麼會吃虧?」
「李曼所有的收入,我們打算依照李素青女士的遺囑交付銀行信託,你一毛錢也拿不到。」
「你們太過分了!」他憤怒得握緊拳頭。
「炳雄,你不要衝動。」李妻拉了拉他的衣角。
哈若冰笑笑。「是啊,看來你太太比你理智,我們乾脆和你太太溝通好了。」
「一毛錢都拿不到,還有什麼好溝通的!」
「那就要看你是愛錢,還是真心希望曼兒回到你身邊。」哈若冰靠著辦公桌若有深意的說。
「哼,誰不愛錢?」李妻老實說。
「如果你們愛的是錢,我們處理的方式將有不同。」
夫妻倆相視一笑。
「你們能給我們多少錢?」
「你們想要多少錢?」
「一千萬台幣。」李炳雄伸出食指。
「我們只能付一百萬。」葉雨濛道。
「什麼?一百萬!你們以為拿那一點錢就能打發我嗎?」
葉雨濛冷哼一聲。「你們要知足,再鬧下去連十萬我也不給。」
「十萬?算了,老子不要了,曼兒在哪裡?我要帶她走。」李炳雄豁出去了。
「先付清五百萬違約金,李曼會跟你走。」葉雨濛也火大了,這種無恥的男人,他看不起。
「五百萬?你們是土匪啊!搶錢也不是這樣搶法。」
「那只有法庭上見了。」哈若冰微笑以對。
「炳雄。一百萬就一百萬吧!不拿白不拿,曼兒跟著我們有什麼好處我是不清楚啦,要先付五百萬違約金我們根本拿不出來。」李妻說。
見狀,李炳雄不再堅持。
「一百萬太沒誠意了,曼兒是少男殺手耶,有誠意就再往上加一點錢。」
葉雨濛沉吟片刻。「就一百五十萬,要就拿,我不會再多給你一塊錢。」
「一言為定。」
「哈律師,麻煩你擬一份切結書請李先生簽名。」葉雨濛看向哈若冰。
「嘎,還要簽切結書喔?」李妻面有難色。
「我們是規規矩矩的生意人,不是金山銀山,不簽切結書如何保障自己?」
「不會啦,我們不會再來要錢了啦。」李妻搖手說。
「那樣最好,先小人後君子,這樣對大家都好。」哈若冰說。「切結書還是得簽。」
「那曼兒以後就請你們多照顧了。」
「我們對她的照顧絕對比你們周到。」
李曼監護權之爭算是暫時落了幕,只要李炳雄不再來鬧,花一百五十萬消災是值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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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素青亡故,游歐計劃變成不需刻意安排的活動。
「我好吃虧,白白獻身,交易卻提前中斷。」哈若冰不免抱怨。
葉雨濛摟住她的肩頭。「我們還是可以去歐洲啊。」
「不要,我不想夏天去。」她邊寫Mail給梁捷予邊說。
「那就秋天去如何?」他討好問。
「等捷予回來,問她好不好玩再決定。」
「很好玩。」他說。
「你去過?」
「去過好幾回。」有時是為了出任務,例如到米蘭捉賊。
「你覺得李炳雄會再來找麻煩嗎?!」她問。
他撩起她頸上的發,嗅著她的芳香。
「別鬧我。」她輕撥開他。「我問你的問題你還沒回答我,別胡鬧了!」
「李炳雄是孬種,下流胚子,要他不再找麻煩是天方夜譚。」他猜測。
「那李曼以後怎麼辦?」
哈若冰轉頭看他,正好被他吻個正著。
「我們可以一起幫助她。」他托高她的頭。
敲門聲這時響起,兩人霍地分開。
「進來。」
「都叫你別胡鬧了,萬一讓人看見了不是很尷尬嗎?」
他微笑,喜歡她嬌嗔的可愛模樣。
崔保恆推門而入,神情有些沉重。
「葉老闆,我能不能和你單獨談件事?」他看向哈若冰。
「若冰是自己人,你有什麼事直說無妨。」
崔保恆從褲袋裡抽出一張紙。「有人發了一封電子郵件給我,內容涉及老闆的性傾向,我覺得有必要立刻讓老闆知道,好讓老闆想法子因應。」
「又來了。」葉雨濛接過列印出來的信。
「拉斯維加斯的那齣戲到底還有誰知道?」她問。
「這是紹寬的主意,除了你和梁小姐沒有外人知道。」
「老闆,是誰這麼無聊傳出這種事?」崔保恆問。
「怎麼會有人拿假的事大做文章?」要毀掉一個人,子虛烏有的事最有殺傷力。
「不知道那傢伙發出了多少封電子郵件。」哈若冰憂心道。
「如果有其他人收到,應該也會拿上來給老闆。」
「真是下三濫的伎倆。可我怕影響到南風,一個月的期限快到了,底牌就要掀開,我拭目以待。」大魚就要上鉤了。
「老闆,不如請章小姐幫忙。」
「幫什麼忙?」
崔保恆好心建議:「閃電訂婚,粉碎一切流言。」
「和雅綿閃電訂婚,不如和某人閃電結婚。」他看了某人一眼,意在言外。
「可是要到哪裡去找這個某人?」
「現在就有一個,只是那人不知肯不肯幫忙。」葉雨濛明示道。
哈若冰心跳飛快,這是求婚嗎?
崔保恆一點就通。「若冰?」
「如果你願意嫁給我,也許就能助我渡過這道難關。」他本想以更浪漫的方式求婚,可非常時期只有將就點了。
可她討厭這麼匆促的決定。「敵人假使要置你於死地,這個方法不一定有用,他們可以說我們的婚姻是煙幕彈。」
「至少可以轉移焦點。」崔保恆有不同的看法。
這時敲門聲又起,進來的是石家瑩。
「我沒打斷了大家吧?」她輕聲問。
「你也收到電子郵件了?」
石家瑩訝然這:「老闆,你會讀心術啊?」
「這事我們知道了,正在想對策。」崔保恆說。
「到底怎麼了?」
這次說來龍去脈的任務改由崔保恆擔任。
「南風的巡迴演唱會就要開始了,我怕會引起軒然大波。」石家瑩十分苦惱。
「我會阻止這件事發生,在那之前把幕後黑手揪出來。」
天擇該有眉目了吧?
「閃電結婚是不錯的法子。」石家瑩突然附議。
「可新娘子不肯這麼倉促。」
「哈律師,南風前途全靠你了。」石家瑩認真請求。
她和他相識的時間太短暫,不足以讓她有勇氣托付終身,將未來輕易的許給他,如果他變心不要她了,她承受得住嗎?
許多事不能只看表面,見水不見得是水,見山也不見得是山,兒女情長便是如此。
她承認,他的一言一行牽動著她的心,可她能允許自己因一時的縱情,冒險答應他的另類求婚,然後在往後的歲月裡任害怕失去的不安全感啃蝕嗎?
「我還是要想想,請你們諒解。」
她還是婉拒了。
「膽小鬼!」他又這麼稱呼她了。
她笑了笑。沒錯,她是膽小,怕做了沒有把握的事心碎了該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