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帨兒在庭院枯等一刻後,急切地詢問返回春曉溯院的津亢貝勒。
津亢貝勒冷著俊容,一語不發地揮手屏退侍衛,接著,他表情深沉地攫住玉帨兒手腕,半強迫地拖她回玉寧閣。
玉帨兒幾時跟亂黨中人有所接觸,又跟那名叫殷封嶄的男子是何關係?
依他剛才在言語中對玉帨兒的放肆,加上她對殷封嶄的關心程度看來,他們認識應該有一段時間了。
看情形,他就是讓玉帨兒不顧自身安危,硬要闖出春曉溯院的元兇。
是他太過縱容玉帨兒嗎?不僅讓她差點遭到反賊的傷害,也給自己造成難以挽回的局面,
他——是該想想其他辦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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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津亢!津亢,不要一直拖著我,我自己會走。」
津亢一路上都不曾開過口,對她所提的問題更是一副不屑的陰鬱模樣,這教她心底大為不滿。
直走到玉寧閣,津亢貝勒才放開她,而他出口的第一句話,卻讓玉帨兒憤慨的情緒轉為愕然。「你很關心他,是嗎?」
「我……」誰說的!她只是想知道有沒有逮到人而已,又沒其他意思。
「你很在乎我是否傷了他,是嗎?」
「我……」誰說的!她只是想知道殷封嶄是否受傷,根本沒其他意思。
「你怎麼不問問我,有沒有被他所傷?難道在格格心中,津亢比不上一名區區小賊嗎?」津亢貝勒踩著冷硬的步伐向她邁近。
「你就已經站在我面前,當然不必再問。」他每逼近一步,她就心虛地退後一步,直到她抵住屏風為止。
「格格似乎還沒回答我的問題。」津亢貝勒雙手撐在她頭側,俯身探向她驚駭的小臉蛋。
「你是貝勒,他是平民,這不就很清楚了。」
「撇開身份,請格格再說一次。」
「不能比,不能比的。你比不上……不!是他比不上……」玉帨兒被他尖銳的問話,逼得語無倫次。
津亢貝勒的雙眼閃過一絲失望,隨即佈滿陰殘的眸光。「津亢明白格格的意思了。」
他旋身背過她,拿起桌上冰涼的茶水一飲而盡。
他明顯的冷淡態度,讓玉帨兒也大感不對勁。
「你明白什麼?」連她都搞不懂自己,津亢又能明白些什麼。
「明白自己犯了一樣大錯,明白自己沒及時對格格……」表達他的喜愛,他以為玉帨兒會毫無保留地接受他的情感、迎納他的疼愛。
為什麼連太后及皇上都看得出他的心意,偏偏玉帨兒感覺不到。
不,他不會將玉帨兒輕易地拱手讓出,絕不!
「對我怎樣?」雖然有些擔心津亢的反常舉動,她仍是好奇地試探。
「沒及時對你……」
突如其來的強力碰撞,不僅打翻桌上的精美茶具,也把玉帨兒的好奇心給嚇呆了。
看著津亢鐵青的臉色,及槌打在桌上的猛拳,她心中暗自責罵自己多嘴。
一會後,津亢貝勒表情回復鎮定,語氣堅定地說:
「格格先栘駕到含玉閣休息,津亢有急事需趕回京城一趟。」
「你回京城做什麼?」她有一種極為不好的預感。
「格格很快就會知道。」
這句模稜兩可的話,更使玉帨兒心中不安日益蔓延、擴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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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真,玉帨兒的擔憂與不安是對的。
在一個月之後,由京城頒下的一道聖旨粉碎了玉帨兒半自由的生活,連帶也讓她期盼中的希望全數落空。
聖旨中明定要她即刻返回京城,以重溫天倫之樂,這表明皇上已然知曉她病體痊癒的事情了。
「嶧忻向十七格格請安,格格吉祥。」一名貴氣俊雅男子朝玉帨兒拱身行禮。
「皇兄為什麼不派津亢前來護送本格格回去?」實在太氣人了,他居然向皇上洩她的底。
「這嶧忻不知。」其實他知情,不過津亢曾警告他不准向格格透露,他就勉為其難地做了個順水人情。
「哼!他是故意躲起來的,別以為我不知道。」津亢到底在氣她什麼呀?讓她又要變回籠中鳥,而且再也無法見到殷混蛋,
她真的好想再見他一面,就算他喜歡掐她脖子也行。
「敢間格格何時出發?」格格回京之後,津亢的日子肯定不好過。
「等我想出發的時候會告訴你。」玉帨兒臭著臉說。
反正聖旨只是說即刻,又沒有指定時間,她就盡量拖延,直到她甘願為止。
「是,不過格格如果太晚出發,可能會錯失皇室一年一度的狩獵活動,格格有三年沒參與了吧?」暉欣一副很替她惋惜的模樣。
是呀!狩獵一向是她在每年最期待的事情,但自從她生怪病而移居此地後,她就不曾與皇兄共騎一匹馬,奔馳在那壯闊碧空下的草原上了。
可是,她腦海中又不自覺浮出殷封嶄那張狂肆邪俊的面龐來,她不禁茫然若失地垂下了臉。
「太后在聽到格格無恙後,高興的連自身病痛都忘記了呢!」冷不防,嶧忻貝勒又適時堆滿笑容。
「皇額娘病了!」一瞬間,皇額娘慈祥的容顏浮現在她的腦海裡,跟殷封嶄的身影一起佔據她的心。
「若能見到格格的面,太后的病情一定會盡速好起。」
「三天,我們三天後出發。」
「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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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紫禁城
好冷!
她已經穿得很厚了,為什麼還是感到很冷呢?
「雲香,你再拿一件大氅給我披上。」玉帨兒搓搓冰冷的小手,顫聲地說。
「格格,您還要再穿呀?」都回京半個月,格格仍是不習慣京城的氣候。
「難不成要我冷死!」
「可是,再十幾天就要去獵場了,格格的身體受得住嗎?」御醫雖說格格無礙,她仍是很注意格格的身子骨。
「當然受得住。」玉帨兒突然一手把大氅扯下,佯裝自己一點問題都沒有。
「格格,您還是披上吧。」看著格格頻頻打顫的身子,雲香莫可奈何地幫她披上大氅、繫上帶子。
「雲香,你故意要讓本格格難堪是嗎?」玉帨兒老大不爽地喝著皇后親自送來的滿圓湯。
「奴婢不敢。」雲香一臉無辜。
「唉!津亢真的不敢來見我了。」囤積已久的怒氣早就隨時間而慢慢磨滅,不管他當初用意為何,她都不想再逼問他。
只不過,偶爾在意識恍惚之際,殷封嶄那對深邃幽寂的烏瞳,都會不經意地晃進她眼前,甚至連那晚被掐住脖子的情景,都深刻地印入她腦海,尤其在入睡後,還會教她不時驚醒。
她著實糊塗了,被他有時好、有時壞的行徑給搞得糊里糊塗的。
「格格,奴婢聽說津亢貝勒正在掃除亂黨。」
「亂黨!」玉帨兒的心弦猛然悸動。
「亂黨怎麼那麼多,一下出現在揚州,一下又出現在京城。」瞬間,她情緒十分激動。
「不是的,格格。」雲香急忙解釋。「聽說他們是同一夥人。」
同一夥人!那殷封嶄不就也來京城了?
「格格,您在笑什麼?」格格為什麼會突然笑得傻愣愣的?
對呀!他是亂黨,是反賊,是來傷害皇兄的,她幹嘛要笑。
「我是笑他們竟敢來京城尋死,」
「奴婢也認為津亢貝勒這次准教他們沒命回去,」
「沒命回去!」玉帨兒的表情突然扭曲起來。
不行,她不要殷混蛋死掉,她還沒向他報仇,還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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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壇寺!」
「沒錯,這是從宮內傳出來的消息,萼妃要與一名剛回京不久的格格上天壇寺進香。」
「時間呢?」
「後天。」
「這件事我會處理,你們別插手。」
「少主,這……」
「你們把重心放在獵場上。」
「是。」
小帨子,我很快就會去找你。
殷封嶄在心中暗暗的發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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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名親兵護衛在二頂尊貴的鳳輦二側,緩緩地朝天壇寺前進。
街道上的人群紛紛走避或是拜跪,以免褻瀆轎中之貴人。
「格格,天壇寺到了。」雲香攙扶著四處張望的玉帨兒下轎。
「嗯!地形不錯,很適合我……」偷溜!
「格格小聲點,萼妃娘娘往這邊來了。」
「格格!本宮真高興有你相陪,我們一起上香為皇上祈福吧。」萼妃欣喜道。
一身富貴華麗的萼妃,親暱地牽著玉帨兒的手,走向早已大開正門等著迎接她們入寺的眾僧侶。
玉帨兒漾著一抹很甜很甜的笑容,任由萼妃牽著她行走。
雖然你是為了鞏固勢力,才向皇兄提說要帶我出來「增加感情」,但我之所以會答應,是因為我想出來透透氣,你可千萬別高興得發昏。玉帨兒望著萼妃癡笑的表情暗想。
同萼妃一起上完香之後,玉帨兒隨即推說身子不適,想進後院禪房休息一會,萼妃當然想陪同她前去,但在玉帨兒的堅持下,只好順從她,畢竟她暫且不宜惹怒倍受寵愛的十七格格。
「格格,方才您說不舒服時,萼妃娘娘的表情變得真快。」
此時,玉帨兒及雲香正位處後院的禪房內,而清靜幽雅的四周,除了少數僧人走動外,並無其他隨同而來的侍衛及侍女。
至於為何沒半個人來看守她,那是因為她早以休養身子為藉口,統統把他們趕出去了。
「哼!是她帶我同來的,試想——我要是有半點差錯,皇上會不追究嗎?」玉帨兒訕笑。
「格格說得極是。」萼妃入宮該是這一、二年的事,所以才不清楚格格的底細,以致敢邀格格出宮,真是不智不舉。
「好了,我們動作要快,你把衣服脫下來給我。」玉帨兒已先行解開自個的領襟。
「格格,真要脫嗎?」雲香雖是這麼說,但也曉得多說無益,早把外衣給剝下來了。
「乖雲香,你動作真快呀……雲香,你怎麼啦?」只著內襯的玉帨兒正要拿過雲香的衣服時,雲香突然眼睛一閉,直直往她身上倒下,嚇得玉帨兒連忙抱住她,但反而被她過重的身軀給壓垮,雙雙往後傾倒。
「雲香,你別嚇我!快給我起來,快起來。」玉帨兒艱難地撐超上身,用力拍打她的面頰。
殊不知,一抹鬼魅的身影早已悄悄出現在她身側,靜靜地佇立,
「雲香,你不要死啦,我還沒跟你換衣服……」
玉帨兒更是用力捏住她的面頰,企圖讓她痛醒,根本無暇注意身旁那雙深不可測的魅眼。
「她沒有死。」
「是嗎?太好……」玉帨兒愕然停住,並緩緩地、慢慢地偏過頭去,然後她渾身一顫,扶住雲香的手一鬆,咚的一聲,雲香當場撞到堅硬的石地上,後腦腫了一個大包。
「小帨子,我來找你了。」
輕鬆的語調、悠然的表情、閒散的神態,似乎對玉帨兒構不上巨大的壓迫感,但玉帨兒卻宛如驚弓之鳥,嚇得手腳並用地往後縮去。
殷封嶄悠然地蹲在她面前,淺笑地支起她小巧微顫的下顎,說道:「不用怕,我不會殺你的。」
聞言,玉帨兒更是驚慌地以雙手護住自己的頸項,晶眸隱含畏懼。
「呵!我不會再掐你脖子。」而是要改試其他部位,尤其是那對豐滿圓潤的雙乳及粉嫩的臀部。
「算你識相!不然,本格格就會召集大堆人馬來來對付你。」
她不是很想見到他;很想間他雙眼為何會出現孤寂嗎?
怎麼真見了面,又會禁不住地產生害怕呢!
想當然,那些要問的疑慮,早就吞進肚子裡了。
殷封嶄低笑地輕撫她嫩滑的圓顎,「小帨子,你不是把人都給遣走了嗎?」在她錯愕中,他從容地將她挪入懷裡,安然地坐在他腿上。
沒錯,她的確叫他們在一個時辰內,都不許踏進後院。
她猶如小綿羊般依偎在他胸膛,屬於他的氣息充斥她的感官,鎮壓她微駭的心神,什麼恐懼、害怕的情緒彷彿都被驅散了,直到她感覺頸項有點疼痛、胸口有種異樣。
「小帨子,你真是一份可口的甜品。」
「你在幹什麼?不要咬我,你的手擺在哪裡?快放開!」瞬間,她螓首頻頻閃躲他急欲咬人的雙唇,而細弱無骨的柔荑,則極力抗拒著蹂躪她渾圓的魔手。
「小帨子,不要把躺在地上的人給吵醒,不然,我擔心你會玩得不盡興。」低啞性感的嗓音包含微微警告。
「你只要住手,我就不會大叫,而雲香也不會醒來,」玉帨兒顫聲脆弱的側過頭,凝望他邪惡的面孔。
「偏不。」
殷封嶄曖昧地貼在她耳畔輕喃吹氣,雙手反倒從她下擺鑽進,毫不客氣地繼續凌辱她的酥胸,
這種親密的接觸,逗弄得玉帨兒十指曲起、上身弓起,以致不小心挺出了胸脯,讓殷封嶄的雙手更加感覺酥麻。
「你……」拔高的嗓門頓時哽住,「放手,好不好?」輕柔的聲音似哀求又似嬌吟。
「乖!我今天一定要得到想要的東西。」
一旦得手之後,他就不會再掛念這副姣美胴體,也不會再讓她擾亂自己沉澱寂靜的心,
衣服的撕裂聲隨著語畢而響起,殷封嶄由內往外撐開她僅存的內襯及抹胸,嚇得玉帨兒渾身僵硬、意識模糊。
「讓我瞧瞧你。」殷封嶄輕鬆地把呆掉的玉帨兒轉個圈,正面向著他,讓他可以好好地一償宿願。
嬌嫩無瑕的雙乳雖被他揉搓得佈滿紅印子,但盛開的粉紅蓓蕾卻令人急於採擷,當下,他毫不猶豫地托住她後背,使力將她的蓓蕾往他口中呈送上去,以便供他品嚐、吸吮。
他不斷的咬扯逗弄,讓玉帨兒吃痛地震回意識,驚駭地直盯眼下一顆黑亮亮的頭顱。
「再欺負我,我就叫人來殺掉你,聽到沒?」玉帨兒卯足了勁,拚命地槌打他的頭,甚至都忘了隨時會被他宰割的歹命雲香。
「你真吵。」殷封嶄火速封住她的唇,並收緊雙臂,像似要把她整個人揉進他靈魂深處般。
雪白的胴體已讓他擠壓得難以呼吸,而他粗暴野蠻的魔手,更是毫無阻礙地進侵她最神秘的領域。
玉帨兒對於這份突如其來的衝擊,只能劇烈的顫抖抽搐,任由無助的嬌軀無意識的隨他擺動。
不夠!這樣還不夠澆熄他的慾火,摒除他的混濁雜念。
他要她癱在他懷裡,失控地向他哀求、向他投降。
她身體好熱喔!幾乎要熱得淌出汗來。
她身體繃得好緊,緊得讓她想放聲尖叫,終於,她吶喊了出來,而且一次比一次大聲。
但,這聽在殷封嶄耳裡,反倒成為最美妙的嬌吟聲,而且一次比一次更為動聽。
何況,他根本還沒進入到她柔美的領域,他壓抑的自制力逐漸崩潰。
他突然橫抱起虛脫氣喘的玉帨兒,將之放倒在樸實的床榻上。
「你又想欺負我了。」奇怪,幾近全裸的她,一點都感受不到寒意,八成是她頭殼燒得太厲害。、「噓!一個時辰對我來說實在太少,記得完事後,可別埋怨我的能力差。」殷封嶄已將手伸向她的褲腰。
「不要,不要!我不要什麼完事,也不要什麼埋怨……」對於接下來會發生的事,玉帨兒恍然明白,卻無法接受而強烈退卻。
陌生的戰慄與灼熱,讓她全然無助地死命抓住褲頭,不許他越雷池一步。
如此嬌小脆弱的氣力,尚不及他一根小指頭的力量,他可以三二下就扒光她的衣褲,然後一口氣解決迫在眉睫的亢奮。
但是,他該死地遲疑了。
他殷封嶄居然會用強迫的手段與女人燕好,這像他嗎?
不!小帨子不能同一般女人相較,她是位格格,是義父最痛恨的滿清格格,所以,他應該要使她一輩子活在痛苦當中,一輩子都記得她的清白是被一名叛賊所奪去。
「雖然我有一點點喜歡你,但是我就是不要你這樣對我!」玉帨兒淚眼婆娑地嬌泣著。
已然將她雙腕高舉起的殷封嶄,聞言乍然僵住。
「那不就剛剛好,你有點點喜歡我,我也有一點點喜歡你,這樣在辦事時,會玩得更加愉快。」
瞬間的悸動即刻便消散,但悸動一旦被挑起,又哪能無動於衷。
「本格格說過不要玩什麼辦事,我只要你像方才一樣抱著我就好。」她依戀他溫柔的懷抱,好似給她無盡的寵暱般,回然不同於額娘的親情。
「喜歡我抱你?」
他表情僵硬地盯視她臉蛋所浮出的迷戀。
「嗯。」
「你這個小笨蛋,竟然喜歡讓一名叛賊抱著玩,要是讓狗皇帝知道——」殷封嶄冷笑地說。
「不許罵我皇兄!」迷濛的雙眼終於有了焦距。
「哼!我不僅要罵,也要殺。」殷封嶄神色瞬間轉為猙獰。
「你好大的膽子,敢口出不敬……」
「不敬!」殷封嶄冷哼一聲,突然抽開身。
咦?她怎麼開始覺得冷了?
「小帨子,你等著看我如何對狗皇帝不敬吧!」殷封嶄冷冽地在她耳畔嗤笑後,從容地推門離去。
「你……」玉帨兒雙手環胸,渾身惴慄地瞪視他堅毅背影。
他離去前所撂下的話,不禁令她的意識陷入一團爛泥,就連心,也劇跳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