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穿著打扮改變了,她的習慣仍舊是沒變。拿出包包中寶貝的MP3,戴上耳機聽音樂,裡頭是雷毅愷幾天前錄給她的歌曲。
這是雷毅愷專門為她量身訂作的新歌,旋律以及歌詞在她反覆聽了幾天之後,早已經背得滾瓜爛熟,然而,他卻絲毫沒有要地錄歌的跡象,或許是她始終跨不過他最基本的要求—將感情融人歌中!
為什麼以往他任何要求,不管有多麼困難,她都能達成,唯獨這項她怎麼也達不到?到底是哪裡出了錯?
她知道雷毅愷相當看重她,所以對她的訓練相對地也特別嚴格,但她要如何才能克服這一點、不讓他失望呢?
一路上她不斷地思考這個問題,連回到家都渾然不知。直到有人撞了她一下,她才拉回遠揚的思緒。
今天回來得比較早,正好是黃昏市場收攤的時間,只見陶明發仍招呼著前來買菜的客人,而自願替她到菜市場幫忙的彭英翔則捲起袖子,將一簍簍沒賣出去的青菜搬到後頭的冷凍庫去。
平常這些粗重工作都是由老爸自己負責,現在逮到了個年輕力壯的小伙子,他可輕鬆多了。不過,在一月仍顯寒冷的天氣裡,瞧彭英翔揮汗如雨的辛勞模樣,她還真是有點兒過意不去哩!
「我回來了。」她輕聲一喚,兩個男人同時停下手邊的動作,抬頭一瞧。
霍地,他們瞠大眸子,張開嘴巴,一臉訝異地直盯著她瞧,陶子綾感到莫名其妙,疑惑地左右張望。
咦,什麼也沒有呀!
「發生什麼事了嗎?你們怎麼一副看到鬼的模樣?」她伸出纖手在他們面前晃動,打趣地說。
「丫頭,你……你今天不一樣喔!」女兒出生沒多久,妻子就因病過世,在她的成長歲月中,他這個大老粗只願她健康成長,其他一概不加干涉,包括穿著。
話說回來,她一向都穿得很隨意,這可是他第一次看到她打扮得如此女性化,怎麼能教他不吃驚呢?!
「呃……」看父親如此驚訝,她不好意思地搔搔頭,害羞地說:「人家突然想改變造型呀,不好看嗎?』
「怎麼會呢,好看極了,誰敢說我女兒不好看!」話一出口,只見彭英翔在一旁傻愣愣地點頭。「你看,這小子都看傻了。」陶明發調侃道。
聞言,彭英翔迅速回神,收回放在陶子綾身上的視線,尷尬地乾笑兩聲。
「哎,老爸,你不要亂說啦!」她柔歎道,然後對彭英翔說:「你等一下有空嗎?有些事情我想要請教你。」
他是搖研讓的社長,同樣也是玩音樂的人,或許他能為自己目前遇到的難題提供點意見也說不定。
「已經收得差不多了,剩下的我自己來就行,你們年輕人去談情說愛吧!」陶明發和藹的臉上充滿了笑容。
「老爸,你足說到哪兒去了!」她朝父親丟了一記白眼。「彭莢翔,不要理我爸,我們走吧。」
他們來到黃昏市場後頭的一座小公園,找了一處較安靜的地方,坐在石椅上,彭英翔率先開口了。
「子綾,你今天好漂亮喔!怎麼突然想要改變?」他真心地讚美,
雖然同班四年,他卻和她一點也不熱,只知道她下多話,不若其他女生那般注重打扮。直到校慶事件後,他和她漸漸熟稔,對她也有另一層新的認知。
她依舊不多話,樂於幫助別人卻不搶功勞,善良又體貼。不可否認,這些優點在在吸引了他。尤其今天看到她的改變,在驚艷之餘,更深深心動。
「喔……沒有呀,就只是單純地想變換一下造型。」她隨口說了個理由。
不願讓任何人知道,其實她是因為想得到雷毅愷的認同,才下定決心改變。為什麼會那麼在乎他的看法?老實說,她自己也下知道。
不想繼續在這個話題上打轉,她直接將自己遇到的瓶頸說出,徵求他的意見。
「雷先生說你唱歌沒感情?!不會呀,我覺得你唱得很好聽。是他完美主義作祟,太過吹毛求疵了!」他下了結論。
「才不是!不管雷先生要求或挑剔什麼,那也是他希望我能麥現得更好,就是因為這樣,我不想讓他失望。」她有些激動地反駁,似是忘了先前還痛批雷毅愷宛如魔鬼,時常對她嚴厲指責,此刻,她就是聽下得彭英翔批評他的不是。
「好好好,那麼——你要我怎麼給你意見呢?」
「彭英翔,你曾經有過『心裡想著一個人,想對她表達情意』的經驗嗎?」
「當然有呀,談過戀愛的人都有這種經驗吧。呵呵,我們這種年紀,誰沒談過戀愛?」卻在見到她一臉困惑的表情後,驚呼道:「你該不會沒談過吧?!」
「是這樣嗎?這麼說來,有談過戀愛的人才會知道那種感覺,也才能唱出感動人心的情歌羅?那我該怎麼辦呢?」陶子綾根本沒聽到他的疑問,逕自認真思考。
「咳,不如找我當你談戀愛的對象?」他清清喉嚨,試探性地提議。
「別開玩笑了!我滿腦子想的都是『唱歌』這件事,根本沒心情談戀愛。」
倘若真的必須有戀愛經驗,才能唱出動聽的情歌,那麼她也絕不會考慮他。她希望那個人是……雷毅愷?!
嚇,怎麼會想到他?!陶子綾忍不住羞紅了臉,趕緊低下頭,揮去腦中的遐思。
莫名其妙,她是吃錯什麼藥了?幹嘛因為改變造型,又得到雷毅愷的認同:心中就不斷地想到他哩?
「哎,你拒絕得真快。」他佯裝一副惋惜的模樣。「既然你沒辦法接受真人實驗,那就只奸從言情小說裡,體會男女之間的愛情羅!」
言情小說?對喔,她怎麼沒想到呢?
倏地,她站起身。「彭英翔,謝謝你,我就知道問你是對的。」她開心地向他道謝後,立刻跑出小公園,徒留他一人呆愣地坐在原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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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個星期的開始,陶子綾帶著愉快的心情,準備進錄音室練唱。
今天教授講課的時間沒控制好,晚了幾十分鐘才下課,連帶地擔擱到練唱。由於雷毅愷討厭別人遲到,她只好拜託彭英翔幫忙,騎機車載她到「維凡」。
週末兩天假日裡,她將自己關在房間,一口氣啃了不下十本言情小說,雖不至於完全體會書中男女主角濃熾的情愛,但是也能大略推知一二了
無論如何,她相信今天絕對能夠達到雷毅愷的要求及認同!
她已經可以想像他溫厚的大掌撫上她的頭,以低沉醇厚嗓音說出稱讚話語的畫面了。呵,愈想,她的心情就愈快樂。
此時,在「維凡」的頂樓,雷毅愷剛巧從電梯走出來。
他的眉宇煩躁糾結,神色陰鬱,心情似乎不太好。走到一貫坐著的窗邊,他從襯衫的口袋裡拿出那包買了很久,卻沒抽過的香煙。
正要點燃時,甫將錄音室清理完畢的阿升走了過來。「咦,雷先生,好久沒看到你抽煙,我以為你戒煙了。」語氣裡有著明顯的驚愕。
「誰跟你說我戒煙了!」他的脾氣有些暴躁。雖是這麼說,他還是放棄點煙,將香煙與打火機一併丟到玻璃茶几上。
記得剛開始訓練陶子綾時,他還足依然故我地抽煙,只是常常聽見她咳嗽,音質似乎也變得不太好。雖然她沒說,但他知道是因為香煙的緣故,便不再抽煙。
然而,現在讓他煩躁得想抽煙的原因也是她!
方才從一樓上來,不經意看到她正與一個騎著機車的男孩話別。他想起一個多月前才在這兒見到他們手牽手,那男孩是她的男朋友?!
她這個年紀交男朋友已經不是什麼新鮮的事,然而,他卻莫名其妙地因為這件事情而感到焦慮。
上星期那令他煩悶的問題尚未釐清,現在又多了一個。可惡!他在心中低吼。
「雷先生,你好。」陶子綾走出電梯,帶著甜美的笑容輕快地問候。
「練歌!」雷毅愷繃著一張臉冶玲撂下話後,站起身逕自走進音控室。
對於他這般嚴肅的模樣,陶子綾早就習以為常,並沒有太在意。一旁的阿升走到她身邊,好心地對她說:「雷先生今天心情似乎不太好,你自己小心點喔!」
「咦?他……」疑惑還沒問出口,就聽到雷毅愷微慍的話語從音控室傳出。
「你時間很多是不是,還在聊天!」
「噢。」她應了聲,立刻跑進錄音室,俐落地戴上耳機,等待音樂傳出。
不管雷毅愷為了什麼原因而憤怒,她要用她的歌聲改變他的心情。
陶子綾閉上眼,輕輕地揚起唇角,綻開一抹自信柔美的微笑,伴隨輕慢悠揚的旋律,低柔溫醇的歌聲緩緩流洩,她完全沉醉在自己編織的愛情世界裡。
當我想起你時,你在做什麼?是不是也t椽想著我?
當我呼喚你時,你在哪裡等候?別讓我老是望著天空。
你的眸烙印在我腦海,揮之不去;你的吻是我最甜美的回憶。
你是我的最終、我的港口,我一生的夢……
音樂結束後,她睜開眼,唇邊的笑意尚未散去,隨即又綻開更加燦爛的笑顏。
不知道雷先生認為如何?陶子綾拿下耳機,撩起裙擺跑到音控室去。
「雷先生,你覺得怎麼樣?」她張大晶瑩清澈的眼眸,似是亟欲獲得獎賞的孩子,迫切渴望著他的回答。
她進步了,這一次確實完美地詮釋出歌詞中的情感,而她陶醉地唱著歌的迷人模樣,更美得令他悸動。
是什麼原因,讓她才經過一個週末就有如此神速的進步……
是因為方才在大門口的那個男孩嗎?那是她的男朋友嗎?他們在週末做了什麼增進感情的事?她剛才唱歌時,腦中想的是他們相處的情景?
他無可遏抑地胡思亂想,無名的熾烈怒火在體內盤據,焚燒著他的理智。
可惡!他低啐。
驟地,雷毅愷無預警地甩下耳機,用力拍擊桌面。「一點感情也沒有,索然無味,你到底要我說幾次才會懂!」他暴吼,不願承認她歌聲進步的事實。
陶子綾愣了下,笑容凝結在他憤怒的言語中。哎,她又讓他失望了!
「我這次依然沒達到你的要求?我還以為我辦得到……」她細聲嘀咕,卻依然入廠他的耳。
「你以為你辦得到?嗯哼,你以為隨隨便便唱,就能達到我的標準?!少自以為是!」他撇唇譏諷。
「我沒有那麼想,也絕對沒有隨隨便便,我很努力地想將感情融入。」她不想讓他誤會,因此竭力辯駁。
「這就叫把感情融入?你當我是驢蛋,聽下出來?」他口不擇言地譏刺。「你到底懂不懂什麼叫『愛』?看來你男朋友沒有善儘教導你的責任。」
「嗄?」陶子綾感到一頭霧水。什麼男朋友?
即便她腦中充滿著疑惑,然而雷殺愷卻沒有給她思考的時間,他偉岸的身軀突然欺近,宛如黑豹般,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攫奪她的唇。
「雷、雷先生……唔……」他雖然嚴厲、不苟言笑,卻從沒有像現在這樣,渾身上下充滿野獸般的狂掹氣息。
這樣的他,令她感到陌生、恐懼。她睜大雙眸,慌張地掙扎,小手也不斷地捶打他堅實的胸膛。
雷毅愷沒有因此放過她的唇,他一手扣住她的後腦,一手鉗制她揮動的手,並且用健碩的雙腿嵌住她,讓她動彈不得,溫熱的唇則繼續狂肆地蹂躪她的粉唇,重重輾轉吮吻。
「不……」陶子綾微弱地抗拒。她全身上下都被牢牢鎖住,唯一能反擊的就只有唇齒。
心念一至,她用力地咬下去。立即收到效果,她自由了。
她害怕地往後退,小手摀住自己的唇,不敢置信地望向雷毅愷。
他為何要這樣?唇與唇的接觸,不是情侶間的專利嗎?他們又不是男女朋友,他怎麼能對她做出這種事?到底是什麼原因讓他突然變得那麼可怕?
雷毅愷闐黑的深眸進射著危險的光芒,舌輕舔下唇滲出的鮮血,那模樣讓他看起來宛如邪肆的撒旦,而她則像個落入地獄的無知靈魂,只能任憑宰割。
「你怎麼能這樣?」她顫抖,卻故作勇敢地質問。
「我總得知道自己花費一大筆資金簽下來的歌手,懂下懂什麼叫『戀愛』,唱不唱得出情歌。」他的語氣狂妄冶冽。
以「吻」來測試是否懂得愛情,根本是沒有根據的無稽之談,但,延燒的怒火硬是讓他不願承認吻她全是出於衝動!
「事實證明,你拙劣到了極點,我當初真不該堅持簽下你,浪費我的金錢也浪費我的時間!」他繼續無情地說出違心之論。
「你為什麼要這麼說?」他殘忍的話語刺傷她的心,一向不服輸的她,清澈的眸泛上一層薄薄水光,淚珠已在眶區打轉。
他這麼說,無疑是否定了她所有的努力!
「我不該這麼說嗎?我說了多少次,你始終達不到我的要求。達不到製作人的要求,有什麼資格成為歌手,更有什麼資格說要站上舞台唱歌?!少作白日夢了,你還不夠格!」他嘶啞地咆哮,引來了剛上樓的阿升。
這是他頭一次見到雷先生這麼生氣,到底是怎麼了?「雷先生……」阿升正想開口問,誰知一出聲就被打斷。
「你給我閉嘴,從這一秒開始,任何人都不准上來!」他面對阿升粗吼,旋即再度面對泫然欲泣的陶子綾。
「你不能這樣!你明知道不管你多麼嚴厲地指正我,我都會努力地改過,達成你的要求。但是,你卻要為這個問題,否定我之前所有的付出!」她放聲反駁,嗓音有些輕顫不穩。
不,她不會哭,她不能軟弱地以哭來解決問題。陶子綾強忍著淚水直視他。
他撇過頭,不想見到她那泫然欲泣的模樣,極力忽略心中那股緊窒的感覺。
「你的意思是要我再給你一次機會,讓你回去再跟親愛的男朋友培養感情?別開玩笑了!
與其浪費資源等你突然開竅,倒不如利用這些時間再去尋找另一個情感豐富,能夠輕易達到我要求的新人!」思及她粉嫩的唇辦貼在別人的嘴上,憤怒如燎原之火,迅速猛烈地將他吞噬。
「為什麼你一直提到『男朋友』?我沒有沒有沒有!』她激動地嚷叫。「我不瞭解心中想著一個人的感覺,也還沒有人讓我有那樣的感覺。我想要達成你的要求,只好想辦法從言情小說裡體會。不過,似乎沒有得到應有的效果。
對不起,造成你時間與金錢上的損失。但我還是要感謝你這段時間的教導,讓我學會許多歌唱技巧。」
她顫抖地深深一鞠躬,在淚水即將掉落的瞬間轉身,迅速地衝進錄音室拿起包包,不想停留在這令她傷心的地方。
見她轉身欲離去的模樣,怒火幾乎立即熄滅,理智再度回到他腦中。
他逼走她了嗎?他到底是發了什麼瘋要逼走她?
她唱得完美動聽、無懈可擊,他卻因為自己該死的胡思亂想而對她咆哮,甚至殘忍無情地攻擊她!
她有沒有交男朋友又怎樣?那跟他製作她的專輯有什麼關聯……
該死!雷毅愷低啐了聲。
方纔的憤怒全來自一種名為『嫉妒』的情緒!
沒錯,他嫉妒她與那男孩牽手;他嫉妒她與那男孩在大門口話別;他甚至嫉妒那男孩是她的男朋友。
這一切全都因為他不只對她的歌聲感到心動,他也該死的對她心動了!
他早該發現那些令他煩躁、厘不清的問題,全部是因為自己喜歡上她!
喜歡她認真做筆記、研究資料的專注,喜歡她陶醉在歌唱世界裡那自信迷人的模樣,喜歡她堅強的韌性以及那不服輸的可愛脾氣。
一旦認清自己的心,他立刻追了出去。
等不到電梯的陶子綾,正準備打開逃生門走樓梯,卻被他喚住。「別走。」
她頓了下,哽咽地說:「我不想浪費雷先生的時間,請你讓我走吧。」
看著她顫抖的背影,他自責極了,千錯萬錯全都是他的錯,他真不該因為一時衝動,失去了理智,而說出那些無情苛刻的言語。
在她要踏下樓梯的剎那,他握住她的手,一施力,將她帶進自己懷裡,任陶子綾如何掙扎捶打,他只是緊緊地用雙臂環住她。
「放開我!」渾身被他溫暖的體溫包圍,一時之間,她再也忍不住淚水。
她討厭這樣,方才不斷殘忍地攻擊她,現在卻又如此溫柔。這樣算什麼?
「對不起、對不起。』剛毅的下巴抵著她的頭頂,他低啞溫柔地道歉。「你唱得很好,真的很好,這一切全都怪我被嫉妒沖昏了頭,才會胡言亂語。』
「你嫉妒又關我什麼事?」她在他的懷裡抽抽噎噎地控訴。
「當然有關。短短一個週末假日,你的歌聲便融入了感情,你的進步讓我誤以為是那個男孩的功勞,而我嫉妒他是你的男朋友。」他的話讓她平靜了下來,只剩輕微的抽噎。
「我說過他不是,而我從沒交過男朋友,也不懂心裡想著一個人的感覺!」她再次重申。
儘管方才不愉快的陰影尚未從她的心中滑逝,她依舊不想讓他誤解。
「我很慶幸他不是你的男朋友,因為我從不搶別人的女朋友。」他柔嗄道。
「什麼?」他的話像是繞口令,讓她搞不清楚。陶子綾仰起小臉望向他,恰巧望進那雙佈滿柔情的閭眸。
「給我一個追求你的機會,讓我成為你第一個男朋友,成為能夠讓你在心中想著的人。』他捧住她的小臉,認真的說道。
「嚇?!」不會吧,這種轉變會不會太誇張了?「你不用為了彌補自己剛剛莫名其妙地發脾氣而說出這些話!」在爭吵過後說出這樣的話,很難不讓她做出這樣的聯想。
她胡亂抹去臉上的淚痕,拾眼看他,卻發現他眸底那份柔情依舊不變。
「你認為我會是那種亂許承諾的人?」他反問。
「誰知道!你都可以隨便發脾氣了,又為什麼不能隨便許承諾?別以為你是我的製作人就可以隨便開我玩笑!」她吸吸鼻子,始終不願意相信他說的話。
「那就拭目以待,我會讓你清楚地知道,我要追求你的決心!」他毅然說道。
「今天別多想,先回家休息吧。」他溫柔地輕撫她的臉蛋,拉她回頂樓。
「走,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彭英翔今天會來載我。」她心中的陰影可還沒消失呢,而且誰知道他說的是真是假?
雖然,聽到他說要追求自己,還真讓她的心稍微漏跳一拍……
「叫那小子回去,以後接送你的任務就落在我身上。」他霸道地說。
哎,想他一個近三十歲的男人,卻跟—個才二十出頭的男孩爭風吃醋,說出去不笑掉人家大牙才怪!
可是,誰教愛情就是這麼沒有道理可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