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算是個「可怕」的公主吧!
有一次大唐來了個使節,一入境就表現出一副倨傲、目中無人的態度,尤其看到她之後,他那種好色、險些流口水的模樣,更讓人氣氛,因此她決定好好懲罰他。
當晚,她「無意」中在慶典偶遇他。見他滿臉無恥、雙眼色迷迷的直盯她,於是她假意柔情萬分,以嗲得讓自已都起雞皮疙瘩的聲音說:
「我知道你對我有好感,但是……」但是你這個大混蛋!體想!
「但是什麼,我可以馬上帶你走,帶你去我們大唐享受榮華富貴,絕對比你在這個裡強。」
哼!瞧他一臉的色相,大唐還膽敢自稱是禮儀之邦!「可是……可是……就怕你不願意呢……」
「不願意?呵!傻子才會不願意,這可是我求之不得的事。」
「可是……我長得這樣……」魚兒快要上勾了!
「長得國色天香的,嘖嘖嘖,我們大的姑娘都難比得上啊!我的好月牙……」
哇!惡……真……聽不下去了,好個不知差恥的無賴:月牙嚥下口氣,方才能再度發出聲。「你真的願意,真的不後悔。」「願意,願意,當然願意。」
哼!非教你永生難忘不可!月牙暗中連氣,將強大的念力傳至對方腦中。改變他眼中所看到的景象。
當月牙公主轉身時,她姣好的臉孔立即清楚呈現,眉一挑,卻以哀傷的口吻說:
「你現在所看到的,其實是我戴面具的樣子,實際上的我……唉!我想即然要和你在一起,總是要對你坦白才好……」
她忘不了當時對方訝異的神情。「什麼?面具?」
「是啊!這是副製作極為精巧的人皮面具,想我一生下來,由於長相……唉……害許多人喪生,父王為恐醜事外傳,殺了許多看過我真面目的人,一直到現在,即使是親如父王、母后,在面對我時也不敢直視。」
說完,在對方情緒還同有恢復時,她把握機會,快速舉起手揭下臉上的面皮。就像剝去活生生的動物皮般,雖然沒有一滴血,但宛如小蛇的紅血絲,卻佈滿整個臉,映出令人噁心恐怖的景象,五官更是難亂扭曲,究竟有無眼耳口鼻,也很難分得清。
月牙相信,這個景像是足夠讓他永生難忘了。
事實上,月牙記得,她還在打算接下來該用什麼方法嚇他時,對方連吭一聲的都沒有就直挺挺倒在地上。
事後,聽人說,對方迫不及待離開樓蘭國時,別國的使者曾向他提起她的一切,他方知是遭戲弄了。
思前想後,也許這就是大唐國遣使來求婚的原因吧!
再意及水燕每每為她在有前圓謊時,從原先的慌張,到後來說謊不打草稿的鎮定,她的淚水就不由自主的落在滿笑意的臉龐。樓蘭國的點點滴滴,此時更是直接而來猛烈地衝向她。
紛至沓來的思緒幾乎將她淹沒,她雙眉鎖緊,胸中一股柔情,像打不開的結,牢牢的捆綁。
深深歎口氣,她不明白為什麼此刻的自己,一點也不像過去的月牙公主,全身充滿精力,一都靜不下來?
恍惚間,一個念頭閃過,外面明亮的天空。仍然陌生的景物,讓她倏地想到一個疑問——究竟這裡是哪裡?
來了這麼些時候,她怎麼將這事遺忘了,說不定她還可以連用國師傅授給她的法術,再度回去。
至於回去之後是不是要面對婚事,就已經不是考慮的重點了,最多她不要去得罪那個使節,或者是乾脆躲起來不要面對眾人,回去的事不就沒人知道了。
單純的想法,在在的蠱惑她,驅使她向外一探究竟。
念頭即起,她隨即步出門外,在所有人都沒注意時,她離開了李宅。
外面的一切,果真如電視上所看到的,房子、車子、人們的穿著、說話方式等都過異於樓蘭。信步走在路上,行人雖不少,也有許多注意她的目光,但卻消除不了她心中的孤獨,她多麼期待能從中找到一些相同的地方,即使是只有一點點。
也不知道走出來多久,月牙招頭注意到周圍的環境時,才警覺這個地方十分熟悉,除了四周扶疏的花葉,相似的景物——小橋、曲徑、涼庭,所有的佈置雖有出入,卻都讓她倍感親切,
她不知道這裡是現代人最常駐足的分園,現在她只想好好坐下來休息,絲毫不在意天色已經慢慢變黑了。
正當她凝凝的坐在公園的椅子上時,陣陣員嘰嘰喳喳的聲音從她背後傳人她耳中,凝神一聽,原來是一對男女的交談。
「告訴我,你是什麼時候開始喜歡我的?」
「……應該怎麼說呢?……噯!先告訴我好不好,我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你的臉就紅咚咚的,像被火燒了一樣,小高他們還一直取笑你是不是染上了思春病,否則怎麼會動不動就臉紅心跳的。」「討厭,你取笑人家——」
無意中聽到這段綿綿話,月牙的臉也像被火燙著般的滾熱,連忙起身離開。
他們彼此調笑的言語字字句句烙在月牙心上,並在她極力想擺脫時,李青昀霸道的舉止、炯炯有神的目光,沒來由闖入她的腦海,挑動她每根神經。
月牙再度掙扎,設法拉離自己愈陷愈深的情緒,沒注意到背後後的人景是……
「哇!美女!」月牙一驚,頭連忙揚起,目光冷冷的注視說話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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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雖迷濛,但立在她身前的三個人一瘵一動,都清楚收入她眼中。
「你們是誰?你們想做什麼?」防人之心不可無,她想起李青昀一再的口丁嚀。
「我們哪有想做什麼?只是看你一個女孩子坐在這裡,怕你會害怕而已。」
「是啊!我們是來陪你的,免得這麼晚了,你一個人在這裡會寂寞……」
這一番調笑的言詞,聽在月牙耳中,有些惱怒,她力持鎮定,只把他們當尋常的路人。
「小姐,貴姓啊?怎麼稱呼你才好?」
「我們是不是有這個榮幸和漂亮的小姐做朋友?」
迎著皎潔的月色,她清澈的眸子閃動點點的光彩,她說:
「做朋友?對你們來說,做朋友是不是就是做夫妻前的必要過程,男女之間在一起只要有『感覺』,只要兩情相悅,就是所謂的談戀愛,就是可以斯守終身、白頭偕老呢?」
如果在樓蘭國,只怕這些「現代化」的言論又將又將被視為異端邪說,月牙公主又將被王后等人斥責,而水燕則會淚眼汪汪地要求她節制。這會兒?她說得臉不紅氣不喘,儼然頭頭是道的模樣。
「沒錯,沒錯,所以我們……」三個混混對於她這樣的反應有點莫名所以,但見她說得真切,仍高興得臉上堆滿了笑。
還是第一次遇到這樣的美女,不,應該說這樣上道的美女。
「那我們是不是可以……」三個人涎著臉,抱著無限的期望。「當然可以,真是謝謝你們,若不是你們,我可能會一直不將況,陷於無可自拔的境地。」
「是啊!」再也沒有比這更讓他們感到爽死了的事,不料,三人笑迷的眼一張,上道的美人不見了!
無端端地。才一眨眼的功夫,剛才令他們三人垂涎欲滴的人竟平空消失?
三人你看我,我看你,在月色的籠罩下清楚看見彼此慢慢溢出的冷汗,接著哇的驚呼一聲,各自成為鳥樣般奔散,再也沒有剛才鬧晃的意致。
三人離去所造成的騷動,不只驚起公園中正陶醉在兩人世界裡的情侶,還險些使月牙從樹梢跌下來。
方纔,月牙突然想通了,確定自己這些日子的不安,全是因為心裡李昀的緣幫。所以當時她才會從身一躍,從地面跳升至樹桿上。
這麼做的用意,不是為了驚嚇他人,而是想在最快的時間內找出回李宅的路。她不記得先前走過的街道,只好從高處遠眺尋找。。 只是她料錯了,遠處除了高高低低分怖極密的住宅,就是一座座起伏有致的山巒。
難道是隱在那些山後面嗎?如果是,她要臬才能在短時間之內搜尋到?
月牙真是後悔自已的莽撞,做事老是不考慮後果。想到李青昀察覺她離去後可能會四處尋人,她的臉就是一片燥熱。他會著急抑或是不痛不癢,她也無法認,但不管如何,此刻的她是巴不得巴飛奔回去。
對於自己這樣的心理轉變,月牙歸咎於李青昀。李青昀害她喜歡—亡他了。
至於李青昀是不是如同她一般,月牙並沒有想那麼多,只是不斷挖掘內心深虎,從來到這兒,和他相處的點點滴滴,咀嚼那絲絲愛情所帶來的甜蜜感。
這就是戀愛嗎?就是喜歡上一個人的感覺嗎?即使對方不在身邊,也可以感受到他的言語、他的行為,而且他的聲音都像隨時環繞在旁似的……
「奇怪了?她一個女孩子,人生地不熟的,會跑去哪呢?」
嗯,連幻了說的話也是如此真切……
猶靠坐在樹幹上的月牙,不由得癡了,渾然忘了自身的處境,一個不留神,柔弱的身軀向下滑落,整個人往後傾,幸好她及時察覺,猛地調整才避免跌落枝頭的危險。
不過,上百年的大樹因她這一波動,摧折了不少枝葉。月牙十分抱歉地看向如雨般落下的樹葉,只是這一眼,又同志次震動她漪未平的一顆心。
怎麼了?愛一個人,竟然連幻覺都會出現。她不敢置信的瞪大雙眼。
莫怪她如此,因正當她在胡思亂想的時候,李青昀就在樹底下蹙雙眉看著她:
「你?你怎麼會在樹上?」其實不要說月牙,李青昀更是滿肚子疑惑。
「我?我在樹上?對醒廠奇怪了?怎麼邊界幻覺都可以真實到可以對話?
「趕快下來!太危險了!不用擔心,我會在下面接住你的。」李青昀一再催保證,並張開肌肉結實的手臂。
跳下去?那豈不就摔得鼻青臉腫?月牙仍舊沉浸在屬於自己的思維中,認定那是幻覺,然而,她還是陶醉似的綻出笑顏說:
「你可知道一旦我跳下去被你接住,這代表了什麼意思嗎?這表示你終身要對我不離不棄——」這可是我們樓蘭國的風俗之一……
「隨便什麼都好,趕快下來!」瞧著高達幾公尺,被風吹動而婆娑舞影的大樹,李青昀壓根沒留意她說的話,只是急切的希望她回到地面上。
月牙一笑,發出銀鈴般清脆的嗓音,一句「我來了!」之後,就輕飄飄翩然落下。
沒有多想什麼,月牙一直降至樹下,正確來說,應該說是落進李青昀的懷抱,扎扎實實地被他擁住。有種被環繞、保護的安全感,她才意識到原來這一切都是真的!
緊接而至的紅暈馬上毫不客氣的爬上她雙頰,脹得整張臉上片酡紅,第一次和男人如此親近的感覺竟是如此地羞窘,一雙水靈靈黑白分明的大眼,由於驚愕,眨也不眨的看著他。
或許她該嬌羞的低下頭才對。
在朦朧月色的映照下,四周除了偶爾傳來的蟲鳴,就是被風輕揚起的樹梢聲。月牙清楚地聽到兩人撲通撲通、彷彿是相互搭配的心跳聲,火熱的身子幾乎要融化在他輕柔的擁抱中。
她覺得她像喝了酒般,帶點淡淡的微醺。
「你……對我……」月牙羞怯的出不了口。
她期望李青昀能先開口說些什麼。
「啊!你……」果然——心中正感甜孜孜時……
「你怎麼……這麼輕,身體像是一點重量都沒有,太瘦了吧!可是……我記得你吃得好像也……不少吧!」
什麼?!輕?太瘦」 「你……就只是這麼以為?」難道他對她莫名的離去,一點也不關心?說話還這樣吞吞吐吐的,他到底是什麼意思?
「你難道……不覺得自己太瘦……太輕了點嗎?你看起來大概高一百六左右,標準體重應該是四、五十分斤,瞧!你這樣輕,恐怕只有……三十幾吧!」
「你難道沒有其他的話要說嗎?」甜甜的聲音裡,掩不住深深的惆悵。「有!」
真的!她就知道,他會懂的。月牙再度充滿希望地看著他。
「你應該……多吃一點東西,女孩子太瘦不好看。」李青昀一臉鎮定。
「是嗎?……」
月牙覺得自己的五臟六腑像是糾結在一塊,滿腹濃濃的酸楚,好不容易才弄懂自己的情緒、別清自己心裡的感覺,這會兒,他既沒說不,也沒說願意,更沒說……喜歡自己,會不會一切都只是自己在自作多情?
月牙重重的歎出一口氣。
當然,月牙那深切的一歎也鑽進他耳裡,他的心不由得揪緊。他或許無法瞭解她真正的感覺,但月牙掉進他懷中的那一剎那,目光緊鎖定他身上時,他的心跳簡直就像急促響起的戰鼓。
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這樣,完全違反過去的行為模式,從認識這眼前女孩——小月的那一刻起。
連說話都會結巴!
喔!簡直是自己都難以相信!
月牙像是病了。
找不出原因,而且茶飯不思。
「小月小姐,這些都是我的拿手賊活耶!如果你再不粗,我會很沒面子的耶!求求你啦!給點面子好不好?吳嬸滿臉堆著笑,指著桌上香味四溢、琳郎滿目的食物。
「吳嬸,謝謝你,但是我真的吃不下。」月牙不敢告訴她,之所以不吃,是因為東西一落胃就想吐,以免惹她擔心。
「求求你啦!」
不過,她通常會在吳嬸的懇求下,多少都吃一點。
「好,但我只能吃下這麼多喔!」月牙拿起一小碗雞湯;
「唉呀!小月小姐,這些都是我拿手的耶!只粗這麼一點點太不夠意思了啦!這個蛋糕可數你最喜歡的耶!不粗,那豈不是對不起我的賊活。」
「吳嬸,對不起。」月牙懶懶的歎口氣。
面對滿桌自己最欣賞的美食,她何嘗不想大快朵頤,但不知為何,自從那晚被李青昀找回來後,她原本的好胃口就像遺失在外,不只消失殆盡,有時光是聞到食物飄散的氣味,她都會反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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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下來,她還真有當初李青昀所說輕飄飄的感覺。但,這不能怪她,連她自己也弄不懂原因是出在哪。
「哇靠!吳嬸你又煮得滿桌都是,這幾天下來,人家都快被你的養成小胖妹了。」李虹突地蹦蹦跳跳出現在她倆面前。
想到李青昀,月牙不禁黯然,他是在躲她嗎?這三天鮮少看到他也就算了,出現時,總是匆匆忙忙從她面前掠過,當她是空氣人,難道他對自己一點感覺都沒有?
還是他討厭她?月牙盡量避免往這方面想,但腦海裡總是會無端端興起這頭,然後,淒濛濛的淚,就悄然無聲聚在眼眶中。
此刻,李虹只頤著大嚷大叫的。「小月,你就看在吳嬸這麼辛苦的份上,吃多一點嘛!這樣也免得我吃太多,到時連門口都走不出去。」
「數啦,數啦,這可數我的拿手賊活耶!」
「哎喲,拜託!吳嬸,你如果不會說國語,就說台語好不好,別再把絕活說成賊活嘛,很奇怪耶。」
「不行啦,不行啦,你們都說國語,我也要說國主,這樣才表數我們數一國的啦!同一陣線的啦!你不知道啦!這個……」
「好好好,隨便你,隨便你,」吳嬸嘮叨起來可是會要人命的,她才不想冒險。李虹趕緊附和她的話,並轉移她的注意力。
「對了!小月,明天『中華古物巡迴展』的開幕典禮,大哥有沒有要帶你去?」
「中華古物巡迴展?」
「哎呀!大哥一定沒告訴你,沒關係,明天我們一起去,給他一個驚喜。」
「可是……」她去做什麼呢?巡迴展又是什麼?
李虹看她一頭霧水,連忙解釋道:「你不要說不去喔!這可是千載難逢的機會,為了這次的巡迴展,我們家不知投注了多少心力和金錢,尤其大哥,更是工作到不眠不休的程度,之前還為了一隻樓蘭國挖掘出來的古棺——」
「什麼?你說什麼?樓蘭國?」乍聽到這熟悉的名詞,月牙有片刻腦筋轉不過來,想不到還有機會再聽到這個「名詞」,感覺好親切,卻又好遙遠。
來到這裡後,所接觸的一切都告訴她,這世界不再是她所知道的模樣,進步的程度絕非樓蘭國的人所能想像。
她刻意不去想有關樓蘭的事,如今意外得悉,心中的訝異白是不難想像。
「樓蘭?你是說位在大漠旁的樓蘭國嗎?」
「小月,你不會告訴我你不人間煙火吧!樓蘭還有哪個樓蘭啊!哎呀!反正你明天和我一起去就是了,順便出去散散心,搞不好你是待在家太久悶出病的,否則怎麼會吃不下。」李蚜一副大驚小怪的模樣。
接著她壓低聲,對月牙使眼色說:「順便帶你去吃些好料的,你不知道吳嬸煮的東西雖好吃,就是太乾淨了,她啊!從不知什麼叫不乾不淨吃了沒病。」
不過,李虹的口上是這麼說,心裡卻又是另一番打算。
「這……不太好吧!」
「怎麼會不好,我看過了,你一定可以的。」
「可是……可是……」
「別再可是了,就算我求求你吧廠
李虹吐了吐舌,一臉詭異的注視著剛合上門的更衣室:嘴角則因得意的念頭而不自覺往上揚。
過丁片刻,門打開,月牙微蹙起眉走出來,李虹的臉乍地放出光彩,以充滿雀躍的聲音喊道:
「哇靠!小月你真是正點極了,沒想到你看起來挺瘦弱,卻是個骨肉勻稱的美人,你這個模樣,包準老哥會看得口水一地耶!」果然沒錯!果然沒錯!李虹真是為自己的眼光感到十分的自負。
可是,月牙一點也沒有因她的話而有半點興奮的情緒,在李虹硬拉她到房內,說是要替她好生打扮的那刻,她的腦海裡就重複出現李虹「涼快」式的打扮,不是常常露出一大截手臂或是腿肉,就是上衣像缺少布料似的短得離譜真。
猶記得在樓蘭國時的衣著,雖受大唐的影響而較開放,但,此起李虹,或許該說是這年代的穿著,真是望塵莫及。
就拿她現在身上的這件衣服來說吧!已經是李虹布料用得較多的衣裳了,乳白色曳地的長裙,上身露出雪白的臂膀,原以為自己能勉強接受,不料,等穿上身才知,這柔軟的衣裳竟是緊貼式的,完全勾勒出她窈窕玲瓏的身段。
「這.我想是不太好的……」月牙有些為難,尤其當她看到李虹閃耀的目光。
李虹可不會因她這幾句話而批退堂鼓,否則她李虹就倒過來叫。
「小月,真的很好看耶!」她將她推到落地鏡前,輕撥弄她如雲似的柔亮髮絲,並打散吳嬸幫她盤在頭頂的部分髮辮,垂落在她姣好的臉龐。
李虹真是打心限裡讚歎。她向來以自己曬成麥芽色的健康肌膚感到自豪,但這刻,她竟呆望著鏡中的人,半天說不出話。
「李虹,你怎麼了?。月牙不解地看她。
李虹感到汗顏,月牙的言行都像個大家閨秀,不像她話多,還有用語粗俗。
喔!真是遜弊了!
「李虹。」月牙又再喚一次,以為她是為了自己不肯接受她的好意而感到難受,於是她再仔細申視鏡中的自己,然後眉一揚,就笑說:「好吧!就這樣了。」
反正,他們不都是這樣穿的嗎?人境只好隨俗了!但願父王和母后能原諒……嗯……還有水燕。
這樣想,月牙的心裡就釋然多了。
臉上綻放出甜美的笑容,教李虹又是一聲驚歎,並脫口說:「天!如果大哥對你再投動心,我看這輩子,他就要注定去當和尚了。」
大哥……月牙隨著李虹的話,心頭浮上李青昀俊朗的面貌時,眉裡、眼裡都因為他而罩上淡淡的惆悵,她清楚知道自己的一顆心已全然不在身上,不知在什麼時候,就已失落了。
李青昀……李青昀呵!
月牙對於這樣心情的轉變,說不出是喜還是樂,只有暗歎口氣。
「走了!走了!我們趕快去,好給大哥一個驚喜。」
「驚喜什麼?」突地——句插話,讓兩人嚇了跳。
「大哥,你怎麼突然回來了?來接我們的嗎?我就知道……呵!」
「知道什麼?小鬼頭。」
「小鬼頭,拜託,我都已經二十歲了耶!要在古代,都已經不知道是幾個孩子的媽了。呵!說實話,你是不是專程回來接小月的,不要否認喔!休想瞞過我的法眼。」
李青昀沒理做鬼臉的李虹,一雙眼從進門起就盯牢在月牙身上,天知道,他費了多少工夫才移動目光,止住躁動不已的內心。
「說,你是不是專門回來接她的。」不能放過這個機會,李虹再次逼問。
「嗯。」李青昀直覺全身像被火燒了似的,月牙白貝般的牙輕嚙鮮紅似血的櫻唇,令他只能無力的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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