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香縈年輕識淺,對於如何安撫教眾心裡全無主意,表面上她裝得很堅強,然而暗地裡卻天天以淚洗面,懊悔自己毫無防範地引狼入室,害死了父親。
冷香縈和教眾們將冷笑天和杜鳳喬安葬在聚龍崗的教墳裡,並做主將杜鳳喬和母親的墳並列在父親左右。
不久,果然如同韓邵齊所言,三武峰的人浩浩蕩蕩前來下帖比武挑戰。
天龍教的人如臨大敵,全都嚴陣以待。
就見幾十個三武幫好手,排排站立在前廳的兩旁,還有幾位江湖上頗有來頭的人物也來看這場熱鬧。廳外圍攏的是天龍教和許多江湖中人。
冷香縈不願露出愁雲慘霧的面容,高傲地抬起下頒掃視廳堂內所有的人,而後在陳長老的左首位坐了下來。
眾人見著了她,都不禁讚歎傳聞中天龍教裡的絕世美色果然不簡單。
她一身飄然的素服,長髮及腰,只有額頭上簡單地綁了一條白布,清晰細緻的五官明艷得令人屏息。
「冷笑天的掌上明珠,果然是名不虛傳!」其中一人打破寂靜,大刺刺地從頭到腳審視著冷香縈,這人身型魁梧,紅光滿面,只是個頭不高,一把長鬚及胸,黑白相間。他正是三武幫的幫主,武子勁。
「廢話少說!你們是來下戰帖的,客套話就省了。」冷香縈睜著一雙殺氣騰騰的眼,大聲怒叱。
「不愧是冷家的人,有氣魄,只不過火候還不到,未免半青不熟——咱們醜話先說在前頭,大家憑功夫一較高下,想當年冷笑天就是在聚龍崗裡比武奪帥,一舉拿下了天龍教教主的位置,今天大伙也想要傚法冷教主,如法炮製一番。大家各憑本事,就看誰有能耐坐得起這天龍教教主的位置——」武子勁捻了捻長鬚把話攤開來說。
「你放屁!」冷香縈突地站了起來,手裡的撥雲劍還沒來得及拔出鞘,就讓身邊的陳長老用內力給按住了劍柄。
在場所有天龍教的人全都氣憤得恨不得立即和三武幫一較高下。
武子勁沉吟了半晌,慢條斯理地說道:「哼!勝者為王,敗者為寇,這麼簡單的道理連三歲的小孩都懂。武凌,你就先和陳長老較量較量一」他揮了揮長袖!作勢比武開始。
從武子勁的身後緩緩走出一個男子,他是武子勁的長子——武凌,五官生得俊朗,但個頭不高。
「你——」冷香縈認出此人正是在三武峰下飲酒聊天的男子,她還曾挾持他帶路,到三武幫裡救韓邵齊。
「我來和你較量!』』冷香縈再也忍耐不住,跳了出來,臉色雪白地抽出長劍,飛身而上,挺劍刺出。
「啊——」武凌還沒有做好準備,冷香縈迎面擊來,力道十足,他竟躲得狼狽,瞬間處在險境,隨即冷香縈又是刷刷兩劍,武凌又退了幾步,兩手慌忙地層開招式敵擋。
不出十招,冷香縈嬌喝一聲:「著!」長劍直往武凌的天靈蓋劈下,武凌一驚,招架不住,舉刀橫擋在眉心前,看著亮晃晃的撥雲劍不過近在咫尺之間。
不愧是名家出高徒,全場的人見識到了冷大小姐凌厲的撥雲劍,都不禁起了陣陣的喝采聲。
武凌怔怔地瞧著眼前出塵如仙的冷香縈,登時心神俱動、屏氣凝神地瞧著出神。
「你就是那一天替我領路到三武峰的人?」冷香縈凝劍喝問。
「冷姑娘……」武凌被冷香縈的氣勢給震懾住,欲言又止,最後無語默認。
冷香縈長嘯一聲,聚氣一揮,將武凌手中的長刀斬成兩半。
這第一回合的輸贏所有人都看得出來,冷香縈先聲奪人地打敗了魂不守舍的武大公子,人人驚歎她不愧是冷教主的獨生女兒,劍招凌厲,自有過人之處。
冷香縈此時還想迎面將武凌劈下,在旁的武子勁大步跨出,輕捷的身手及時截住了劍氣,反手揮掌打下,冷香縈哪經得起他迅雷不及掩耳的攻擊,忽地虎口一陣劇痛,撥雲劍瞬間就被武子勁出手給震落在地。
陳長老撲上前想搶下撥雲劍,可是武子勁已佔了先機,身形一晃,拿下了撥雲劍。陳長老右足踏出攻了上來,天龍教徒頻頻將手上的刀劍利器丟到,陳長老手裡,一時半空中兵刃亂飛,只是這撥雲劍是把削金斷玉的寶劍,加上武子勁凌厲迅疾的擊刺,陳長老仍漸漸不支。
「不公平!」
「你拿了咱們的撥雲劍,勝之不武……」
「三武幫的只會使這種下三濫的勾當,不如今天就改名叫三濫幫。」
天龍教的教眾叫囂著。
武子勁聽得大怒,「噹」的一聲將撥雲劍丟在地上,怒道:「可以!你們用撥雲劍,看我有沒有本事再拿回來?別說三武幫仗劍欺人,這是個公平的比武,今天我就要看看這傳聞中的寶刀利劍,哪一個厲害?」
武子勁頭也不回,將右手伸出,只見三武幫的人遞來了一把長刀,放在武子勁的手掌心裡。
「劃——」全場嘩然,不約而同地叫出來。
「不錯,是劃月刀!」武子勁揮了揮手上亮晃晃的長刀。
「你怎麼會有這刀的?」陳長老疑道。
「你們還指望這刀的主子來嗎?刀在人在,刀落人亡——」武子勁一字一字地吐出。
冷香縈如五雷轟頂,頓時覺得天旋地轉,她還沒來得及說出「杜棄仇」三個字,眼前竟然一陣發黑,至今她才知道,她的天地不但變了色,整個世界都已經毀於一旦。
她聽不到其他人的叫喚,只覺得身體漸漸地墜人無底深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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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香縈房裡。
「小姐,您醒了?大夫就要來了。」
冷香縈張開眼,猛地跳起身,猝然眼前發黑,只覺一陣暈眩。
「我……我要到前廳去,不要理我……」冷香縈固執地兩腳離床,在地上探著鞋。
「小姐,您不用去了,三武幫的人全都走了!」
「走了?是陳長老還是護法們打敗了武子勁?」
「這……都不是……」丫頭囁嚅回道。
「都不是?那他們怎麼會走?」
「武幫主拿著劃月刀,陳長老拿著撥雲劍,兩人比劃……陳長老不敵,改換了左右護法上陣,還是打不過武幫主,撥雲劍又被武幫主給奪走了……如果杜少爺在的話……就不會……可是——…/頭語聲哽。因地說著。
「武子勁說的是真的嗎?杜棄仇他——」冷香縈紅著眼,咬著牙挺住自己的意志。
「杜少爺一定遭遇不測了,否則怎麼會讓三武幫的人拿走他的刀?杜少爺從來是刀不離身的。」
「我不相信!我絕不相信!」冷香縈就是不願相信杜棄仇已遭不測。或許他是對她死了心,又知道了自己身世的真相,所以拿著劃月刀歸順了叔父;也或許……冷香縈揣測了數十種可能性,就是不願相信杜棄仇會死。
過了不久,冷香縈又問:「那麼為什麼三武幫的人就這樣走了?武子勁怎麼可能就這麼作罷?
「你們說,到底為什麼?」冷香縈看著丫頭們不語,蹙眉微怒地又問。
「小……」
丫頭們正在躊躇著不知要如何回應,看見陳長老跨進房裡,暗暗長吁了一口氣,趕緊欠身退出房間。
「大小姐,武幫主今天沒有再多為難天龍教,為的是天龍教答應了三武幫開出的條件。」陳長老回道。
「什麼條件?」
「這……」陳長老猶豫著。
「你說啊——」冷香縈蹙著眉心,心裡還想著,為什麼所有人說話都沒有杜棄仇的明白乾脆?
「聯姻議和。」陳長老道。
「什麼聯姻議和?」
「這……天龍教和三武幫幾代仇怨,江湖上的人都有心要替兩邊解開,經過了剛剛在前廳的打鬥,很明顯的,武子勁的武功高出一籌,天龍教要單打獨鬥,除了咱們冷教主外,恐怕沒有人能和他相抗衡。然而此時天龍教群龍無首,三武幫又不時地來挑釁,咱們正值內憂外患的當頭,幾個江湖上的朋友出面做和事佬,想要給天龍教時間——」陳長老委婉地想要道出緣由。
「什麼時間?我不相信天龍教沒有我爹,就這麼不濟事。咱們再挑幾個好手,明日再和他們好好地比鬥一番!」冷香縈不願服輸。
「大小姐,此時天龍教群龍無首,人心惶惶,不少人都失了鬥志,我和幾位長老、護法們都商議好了,一定要拖延一些時日,好讓天龍教重整旗鼓。只有這個辦法,咱們才能保住天龍教,保住冷教主辛辛苦苦打下來江山。」
「什麼辦法?」
「天龍教和三武幫聯姻,兩方既是親家,這世仇自然迎刃而解,還能保住天龍教的顏面。假以時日,我們一定能夠在教內找到個能夠擔當重任的教主。」
「誰來聯姻!」冷香縈已猜出了端倪,但還是要親耳聽陳長老說出來。
「大小姐您,和武幫主的兒子武凌。」
一陣靜默,四周安靜得聽不到任何風吹草動,連呼吸聲也沒有。
「太好了!真是個天衣無縫的好方法!如此一來,你們不但不用怕三武幫的人,還可以高枕無憂地替天龍教選個好教主。你們怎麼不早點想到,也不用大費周章和三武幫的人惡鬥一場了。」冷香縈不屑地說著,心裡看不起陳長老,老謀深算、貪生怕死,父親一死,全教的人全都喪了志氣。
她早就心冷了,說不定這方法還是陳長老他們老早想好的,接下戰帖不過是裝腔作勢。冷香縈心裡猜疑著,經過了這場大變,她的心思也變得深沉了。
陳長老臉上帶著愧色,等著冷香縈點頭。
「小姐,這武幫主的長公子武凌,他對您是一片真心誠意,這辦法是他提的,武林中的人都覺得這是個兩全其美的好辦法,武幫主愛子心切,也願意從此收兵議和。至於杜少爺……這劃月刀在武幫主的手裡,恐怕……恐怕真如武幫主所言,已經凶多吉少,不過我會派人好好打探他的下落,如果真有不測,也要送回天龍教厚葬他。總之目前……對天龍教來說,這聯姻是惟一的辦法,可是……就怕……」
陳長老這一番話說得冷香縈如萬箭穿心,只要一想到杜棄仇已經不在人世,她就想立即隨他共赴黃泉,想不到臨別時她說的絕情話語,竟成絕響,她當時信誓旦旦地不願再見他,竟然一語成懺。
「怕我不答應,還是怕我?」冷香縈此時的心情悲痛欲絕,又要強壓住心頭的怒火。
「這……」陳長老不敢說兩者皆有。
「好!如果他們不怕,叫花轎盡早來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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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出十日,武幫主就送來了聘禮,林林總總地也有一百九十餘項,其中還有武子勁從陳長老手中拿走的撥雲劍。
武子勁將寶劍送回天龍教,無非是想要證明他們的誠心!可是他心裡打的算盤,其實是想要利用冷香縈牽制住一些對冷教主忠心耿耿的人,一步步奪取聚龍崗的地盤。兩邊的人,可真是用足了心機,冷香縈不過是他們手中擺的一隻棋。
納采的儀式結束後,就是納吉下聘,選定良辰吉日。
一個月後,迎親的日子到了,三武幫和天龍教的人全擠滿了三武峰的大殿,這一場聯姻的盛宴,轟動了武林,不少人暫時放下了干戈,趕來看這一場熱鬧。
這些日子以來,冷香縈就像個行屍走肉般的度日。吉日到了,破曉時分,她隨著丫頭們擺佈,又是胭脂、又是水粉,只是她根本沒有期待出嫁的女兒心,反而升起一股要披掛上陣的決心。
新娘坐在一頂雕有雙風牡丹的花轎裡,頭戴鳳冠,身穿紅霞帔,由陳長老代父為她蓋上繡有彩線的大紅帕,掀下轎簾命令轎夫行轎。
在鑼鼓聲中,迎親的行列從聚龍崗一路浩浩蕩蕩行來,沒過多久就來到了三武峰。
冷香縈在嘈雜的花炮聲中讓人攙下了花轎,然後被人引領到張燈結綵的大廳堂前。
新郎身穿紅蟒袍,等著冷香縈一同拜天地、人洞房。
「一拜天地——」贊禮生唱道。
新郎官正往紅地氈上拜倒——
突然,冷香縈將頭巾掀開,丟下鳳冠,紅霞帔一脫,落了一地的喜紅,裡面穿的正是服喪的白衣素裙,腰上還佩帶著撥雲寶劍,剛才用厚重的紅霞帔蓋住,因此全無人察覺。
一身白衣的冷香縈,抽出寶劍,寒光靈動,倏地架在新郎的脖子上,武凌愣愣地看著艷光四射的冷香縈,竟然忘了抵抗。
眾人驚駭,想不到這羞答答、嬌滴滴的新娘子會暗藏寶劍,一心要來尋仇。在場多少武林人士,什麼怪事沒有看過,然而這樣的場面恐怕百年也不得一見,全場一陣嘩然。
「冷香縈,你——」坐在首位的武子勁,勃然大怒地將紅木座椅擊碎,他知道冷香縈絕不會心甘情願就這麼嫁入武家,可是也料不到她有這樣的膽子胡鬧。他們全低估了她。
「大小姐,你別胡來。」陳長老也在邊側,倏地起身想要阻止。
「我胡來?你們的算盤全打錯了!我爹屍骨未寒,大仇未報,你想我會不計前嫌地嫁人武家嗎?你們也未免太小看我了——」
「冷香縈,我早就想到你會有什麼驚人之舉,我原本還打算等你們拜了天地後,再廢了你的武功,拔了你的伶牙俐齒,讓你乖乖地做咱們武家的媳婦,但是我想現在已經為時已晚——」武子勁獰笑著,一步一步地靠近,就怕她真的會在喜堂上手刃親夫,殺了他惟一的兒子。
「冷姑娘,你不要衝動——」武凌忌憚頸子上的利劍,想要說話,然而冷香縈又增加了持劍的力道。
「哼!你也是黃鼠狼給雞拜年,不安好心,你以為我不知道,你願意聯姻議和,還不是想利用我來牽制天龍教,只可惜現在天龍教裡,每一個人都想當教主,還輪不到你們三武幫。要我嫁人武家,不就像當年的杜鳳喬一樣,羊人虎口,任人宰割?反正橫豎都沒有活路,我今天就要在這裡拖幾個人作伴,能殺幾個,算幾個!」冷香縈手上的長劍寒光逼人,此時的她,只想多殺幾個武家的人,以告慰父親和娟娟在天之靈,她不再驚慌、不再苦惱、不再悲痛,只想和武家玉石俱焚,盡快離開這個她毫不留戀的世界,不再受這世間煩憂之苦。
她話一說完,立刻揮動撥雲劍想先殺了武凌,想不到他回身一閃,冷香縈原本致命的一擊偏了方向,只砍中了武凌的右肩,瞬間血流如注。武子勁乘機槍上前,一掌擊來,冷香縈猛退了一步,轉身躍上喜堂前的供桌。
三武幫的人一步一步圍攏了過來,慢慢地縮小範圍,準備拿下這野性未收的小丫頭。
冷香縈居高臨下舉劍而立,白衣飄舞如落凡仙子;一雙杏眼,兩道柳葉眉,如冶艷芙蓉;粉面含威,在強敵環繞下,神情無懼無畏,不禁令人起了欽佩之心。
冷香縈睥睨滿堂群雄,美人如玉,劍勢如虹——
天龍教和三武幫的人,個個摩拳擦掌,一手緊握著身上的劍,戰火一觸即發。
原本一片喜氣洋洋的廳堂,霎時變成了第二個比武較量的擂台。
「你們都退下,我倒要看看這不知天高地厚的冷大小姐,能有多少能耐?」武子勁確定兒子武凌的傷勢無礙後,揮了揮手,赤手空拳地想要拿下冷香縈。
陳長老見這場面已經是一發不可收拾了,於是按捺下教眾,想要見機行事。
武子勁是武林中成名已久的高人,自視甚高,不願降低身份以兵刃來對付小輩。冷香縈心裡知道只要事情拖得越久、鬧得愈大,讓武家的名聲掃地,就算是贏。也正好讓武林中人瞧瞧,天龍教冷笑天的女兒不是會隨意任人擺佈的。
冷香縈急衝上前,挺劍刺出;武子勁忌憚寶劍銳利,縱身閃避。她豁出性命揮劍狂舞,用初生之犢的蠻力硬拚,在場賓客全都慌忙走避。
她一眼瞥見大紅喜字高掛在正廳的中央,一邊閃躲著武子勁的掌氣,一邊跳上了八仙供桌,咻咻的幾聲,紅字成了片片飛舞的花瓣飛屑,瓣瓣飄落在冷香縈的腳邊。
「冷香縈,你今天休想活著踏出三武峰!」武子勁漲紅了臉,火冒三丈。如果冷香縈不是仗著手中那把寶劍,絕撐不了一時三刻,他哪還會讓她繼續在三武幫的大廳裡放肆撒野?
「我原本就不打算活了,今天眾目睽睽下,你最好把我殺了,從今而後,你也休想再覬覦天龍教——」
武子勁不想再和冷香縈纏鬥,他出了這麼多招式,還沒有將冷香縈拿下,已經大大削了他三武幫幫主的面子。不讓冷香縈說完,他大喝一聲,使出內力,出手迅捷,冷香縈的身前有寶劍揮舞,他搶到了冷香縈身後,拿住了她的右肩,手指尖透人了她的肩骨,冷香縈感到肩上一陣椎心刺骨的疼痛,長劍幾乎就要脫了手。
她眼中露出了驚恐,急忙用左手穩住劍柄,咬著牙,不管武子勁的手還緊緊抓陷在她的右肩裡,大喝一聲將撥雲劍往自己的斜腰穿過,直透人武子勁的小腹。
冷香縈轉身拔出了長劍凝氣躍開,臉上露出了一抹勝利的笑顏,她那置生死於度外的神情,帶著一股艷麗的淒美,令人心蕩神馳。
武子勁不可置信地看著受了傷的自己,他以為那一個爪力就可以讓冷香縈告饒投降,顯然他太看輕冷香縈丁。幸虧他也有防範,這一劍才刺得不深,他用手指沾了沾血,拿到了唇邊舔舐這血腥,憤憤地看著她,恨不得將冷香縈劈成兩半。
武子勁陡然躍起,以迅捷無比的身手「砰」的一聲,往冷香縈的前胸一掌擊去,冷香縈瞬間飛躍了十餘步遠。
她狂吐了一口鮮血,勉力撐起自己的身體。
陳長老和天龍教的教眾立時圍在冷香縈身前,想要阻擋繼續前進的武子勁。
陳長老見冷香縈不顧性命的和武於勁硬拚,簡直是以卵擊石的打法,他如果再不有所行動,恐怕會讓天龍教教眾所不齒,他拾起了冷香縈掉落的撥雲劍,看著武子勁,蓄勢待發地準備再戰一場。
「拿劃月刀來——」武子勁忌憚撥雲劍,大聲命人送上寶刀應對。
武子勁和陳長老兩人手上都有了利器,大廳裡所有人全都讓了開來,這一場比武攸關天龍教的命運,人人屏氣凝神地觀看所有的動靜。
「陳長老,你曾經是我的手下敗將,今天這場架,咱們可以省下,你們天龍教就棄甲歸降吧!」武子勁志得意滿地哈哈大笑。
天龍教眾個個都想豁出性命硬拚,但個個全沒把握,這天龍教恐怕就要從此在武林中銷聲匿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