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場內的人不多,讓人感到很輕鬆與慵懶。
午後的雷陣雨延誤了從里約熱內盧飛來的航班,工作人員閒逸的打著哈欠,或者和人聊天打發時間。
櫃柏角落有個引人矚目的男子,他雙肘撐在桌上一派瀟灑,笑聲爽朗地與海關人員聊天。
經過他身邊的人總是忍不住多看他幾眼,不是因為他外形與當地居民截然不同,而是他有張十分俊帥的臉龐,此時,他昂著堅毅的下頜,雙眼炯炯有神,高大身材更是酷勁有力的充滿陽剛味。
「出來了,就是他們。」注視到那扇門打開來,他敏銳的專業眼光一看,就知道那是他要等的人。
他朝著一批六人組成的小隊伍走去,以英語招呼大家,「嗨!大家好,歡迎來到這個叢林天堂,我是Ray,亞里歐旅館的負責人,因為導遊瑞可臨時有事,派我專程來接待你們。」
才一下飛機就聽說導遊不能來,難免引起大家的不滿,但順利落地辦理好通關手續,加上他熱情洋溢的聲調,讓大家提早感染亞馬遜的風情,大家也不好說什麼。
一行人上了小巴士,沿著公路出發往叢林的泥濘路去。
Ray醇厚的嗓音介紹道:「歡迎大家蒞臨亞馬遜叢林,亞馬遜河是世界上最大的河流,蜿蜒三千五百多公里,自叢林流至大西洋,沿著河流有典型的叢林小屋,還有保存風俗的玻拉印地安部落……」
聽見Ray這麼介紹亞馬遜河流域,大夥兒無不充滿驚歎,凝望那無境的森林,以及綿延寬廣的河流。
「嘩!我終於可以親身體驗只存在於Discovery頻道那原始又危險之地了。」來自香港三十多歲的楊耕宏已掩不住興奮,恨不得一頭就栽進叢林裡。
「對啊!在綠色叢林裡探險,對久居水泥叢林的人來說,是一項既新鮮又刺激的體驗。」說話女子是楊耕宏的妻子劉海兒,她一臉幸福洋溢的樣子,令人稱羨。
「嗯,沒錯,我也是想體驗一下叢林生活,穿梭在籐蔓間,聽著此起彼落的鳥叫蟲鳴,觀賞稀有動物,所以才不遠千里而來。」日本來的真野賢一無限嚮往的附和道。
「我呀,因為工作的關係,待過紐約、洛杉磯、墨爾本,東京這些大都市,實在厭惡繁華世界的一切,好害怕持久了會得癌症,死得不明不白,所以想來這個有『地球之肺』的叢林喘一口氣,吸吸新鮮空氣再回去打拼。」麥斯幽默的話語博得大夥一笑。
「我去過很多地方旅行,不管是文明大都市或歷史古跡,都比不上這偉大的自然景觀吸引我。」接著說話的是馬克。雖然他是團員中年紀最大的,但健朗的體態一點也不用替他擔心會負荷不了這蠻荒之地。
大伙越說越興奮,對亞馬遜之旅更充滿了期待,不知不覺車子已走了一個多小時。
Ray低頭看了一下手錶,「大約再二十分鐘就到達亞里歐旅館,亞里歐是建在亞馬遜叢林裡的旅館,也是世界上面積最大、佔地最廣的生態旅館。」
「對了,Ray,你不像是本地人,為什麼會在這裡經營旅館呢?」真野賢一好奇地問。
「我和馬克一樣來自美國,因為我父母是環境生態專家,他們花了十九年的時間孕育這塊土地,想讓更多人瞭解並愛惜亞馬遜,這也是他們一生的心願。」Ray說著,目光卻落在靠著車窗,神情落寞的女子身上。
其實Ray已注意她好久了,因為她纖弱的模樣,令他懷疑她根本不該出現在這蠻荒之地。
然而劉海兒卻羨慕萬分的追問道:「這麼說,你一定走遍這座叢林了。」
Ray回過神搖頭笑說:「那倒沒有,這麼大的區域,我想花一輩子時間都走不完,不過,我曾跟過一支尋找亞馬遜河源頭的探險隊,花了六個月,共航行四千兩百哩的泛舟歷險。」
「說來聽聽,一定很刺激危險吧?」大夥兒紛紛表示出濃厚興趣。
「我們背著獨木舟和數百公斤的裝備,深入叢林中生活了六個月,除了得翻山越嶺適應高山症,還要跟湍急的怒水狂濤、熱帶雨林的蠱毒瘴癘搏鬥,時時刻刻處於生死邊緣,最後,我們成為全球首支成功航行亞馬遜河全程的隊伍。」
大夥兒你一言我一語侃侃而談,就只有那個年輕女子不發一語,甚至可能剛才大家說什麼她都不知道。
Ray走到她面前,望著這個始終低頭發愣的女子,清楚地看見她蒼白小臉上的憔悴與不快樂。
「莎莎,你呢?」他早就從團員名單中記熟每個人的名字。
「呃……」她抬頭望著Ray,有些惘然無措。
Ray露出友善的笑容,「剛剛大家在聊參加這次叢林之旅的目的,你為什麼想來這裡?」
「我來放逐自己。」甫說完她就摀住小嘴,彷彿意識到自己言詞不當,赧然低下頭。
她那有些哀戚又有些怯意的眸子,令Ray的心猛然激盪,彷彿她就是他心中期待已久的……人?!
瞬間,他想要她!想要和她走進彼此的世界,想要她成為他的惟一,這……多詭異的感覺!
連他自己也嚇了一跳,因為這突來的念頭有如叢林裡的午後雷雨,急速而匆促降臨,大大震撼他的心弦。
「各位,旅館到了!」這時,司機向大夥兒高呼著,才把那譎異的氣氛打破。
一個多小時的路程在歡笑中結束,大家都沒在意莎莎的話,只注意到此刻放眼望去一片神秘幽深的叢林,熱帶值物特有的氣息充斥了這裡的世界。
「真正的叢林探險已經開始嘍!」大家期待驚奇之旅,興奮異常的走下車。
下了車就是旅館範圍,四周望去除了較大主建築物外,還有許多純樸的小木屋,每間小木屋之間由木板棧道連接。
Ray領著大家通過一座小木橋,往主建築物走去,大夥兒盯著河面訝異萬分的喊道:「水是黑的,真的像墨汁一樣的濃黑耶!」
光是墨黑的河水就引得眾人一番討論,只有莎莎默不吭聲,對四周的一切根本提不起興致。
踏進大廳,身著印地安傳統服飾的美少女,為大家掛上一條別緻的果子項鏈以示歡迎。
只有莎莎獨自坐在一旁,對週遭的新鮮奇特仍然無動於衷。
「歡迎大家下榻在亞馬遜河沿岸最具特色的旅館,這裡是拜訪叢林,融入此地的最佳選擇,保證沒有安全顧慮。」Ray閃爍的綠眸翻舞著,就像生命力超強、生氣勃勃的亞馬遜叢林一樣。
接著Ray替大伙分配小木屋,又跟眾人協商好失回房梳洗休息,傍晚再一起用晚餐,並開始夜晚的活動。
到了晚餐時間,大夥兒在餐廳集合享受第一頓異國風味餐,導遊瑞可在這時加入他們。
Ray注意到每個人都津律有味的嘗鮮,只有莎莎依舊垂著小腦袋瓜,用湯匙撥弄著食物,沒吃幾口。
「這裡的食物不合你的胃口?」Ray走過去悄悄問她,他總希望在這裡的每個旅客都能賓至如歸。
「唔,還好。」她輕聲回答,微微一笑。
不過,Ray看得出來,她笑得很勉強。
坐在莎莎身旁的馬克向Ray挑挑眉,「她呀,就是這麼害羞又安靜。」然後轉頭問莎莎,「台灣女孩子都像你這樣的嗎?」
坐在對面的劉海兒看了莎莎的盤子,想起台灣的瘦身風氣正熾盛得很,「你該不會是在節食吧?安啦!這裡的活動既刺激又耗體力,我相信多吃一點也不會胖的啦!」
曾在各大都市工作過的麥斯則說:「噢,東方女孩本來就很纖細了,你再節食的話,會被大風吹走。」
真野賢一和楊耕宏也連連點頭,「對啊!健康最重要。」
「嗯……」她靦腆地睨了眾人一眼又低下頭,好像面對大家關愛的眼神,不知該如何回答才好。
「叮!叮叮……各位!」這時,瑞可敲敲玻璃杯宣市,「用過晚餐後,我們就要造訪印地安原始部落,觀賞充滿原始動感與民俗特色的歌舞表演。」
大夥一聽歡聲如雷,迫不及待準備出發。
莎莎也跟著站起,Ray注意到她的盤裡,還剩下將近四分之三的食物沒動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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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在瑞可的帶領下,乘坐小船來到印地安部落,遠處岸邊傳來一陣陣沉沉的木鼓聲,籠罩著整個天地。
這夜裡不比外面的世界,沒有燈火照明,更不會有霓虹燈,惟一的光源就是天上的星星,和岸邊兩三盞稀疏的小油燈,再加上蟲嗚鳥叫聲,在夜空下顯得深邃且詭秘。
馬克、麥斯和真野豎一高呼著往前衝,楊耕宏則摟著老婆小心前進。
「你怎麼不走?」Ray見莎莎佇在一旁,便催促她以免落單。
她惶惶然看著Ray,怯聲回道:「我覺得有點恐怖……」
尤其部落入口擺了一尊雕像,直挺挺的瞪著大家,真恐怖!她瞄了雕像一眼,不假思索的貼著Ray走。
「沒事的,這裡很安全,我保證。」Ray低聲安撫,讓莎莎攀著他的手臂小心翼翼走進部落。
「歡迎光臨!」當莎莎經過入口時,那尊雕像突然大聲喊道。
「啊!雕……雕像是活的,他、他會說話……」突來的聲音嚇得莎莎驚陳尖叫,回身一把抱住Ray。
「噓!別怕,那不是雕像,是部落的酋長,他是活生生的人。」Ray抱著顫抖的纖細身子,發覺她怕得真厲害,好像心都快要跳出來了。
這時,暖玉溫香的Ray抱滿懷,卻要不斷警告自己:冷靜、冷靜!
因為一股熱流竄入他的四肢百骸,在心中激起陣陣漣漪,久久不能平息,原來被她抱著的感覺是這樣激盪不已。
「真……真的嗎?我還以為那是雕像……」她從寬闊的胸膛抬起小臉,怯怯地望了雕像一眼,弄得酋長一臉莫名其妙。
「來,跟著我走,不用怕。」Ray強壓下快掀起波濤的漣漪,挽著她的小手走進去。
不過,她的手怎麼這麼軟?像是又輕又軟的動物皮毛,有股難以形容的感覺。
裡面生了營火,莎莎見到臉上及身上都塗上五顏六色圖騰的舞者,伴著銅鈴聲正在載歌載舞。
接著,族人又拿出他們的食物招待大家,Ray拿了一盤肉和酒向她走過來。
「試試這鱷魚肉。」他記得剛才晚餐時,她沒吃多少,希望她再吃一些。
不料,莎莎眉尖聳起搖搖頭。
不吃?!她瘦弱成這樣子,不吃東西怎麼行?
Ray撕了一小塊肉,遞到她唇邊,「你不敢吃鱷魚肉嗎?不用怕,沾點鹽巴吃,味道鮮美得跟吃龍蝦肉一樣。」
「嗯……」
「真的很好吃,試試看,要是不好吃就吐掉。」他不知道自己所作所為是否超過了,只是打從心底為她好。
大概因為他的堅持,莎莎張口吃下那塊鱷魚肉。
「怎樣,好吃嗎?」見她細細咬著,Ray開心地問,然後又撕了一塊給她。
莎莎婉拒道:「謝謝,我吃飽了。」
這樣就飽了?他還真無話可說。
Ray還真沒見過食量這麼小的人,見她瘦得快被風吹走,忍不住猜測著,「你是不是身體不舒服,所以才不想吃?」
「不,我是真的吃不下了。」她為難的看著那塊肉,好像再逼她吃就要哭了。
Ray在暗夜中看見她那眸光盈盈的,相信她下一秒真會哭出來。
「好吧!如果肚子餓就告訴我。」他只好叮嚀著,覺得她似乎有什麼困難,卻又無從幫助。
甚至還覺得她不該參加這類旅行團,光是纖弱的體形,就教人懷疑她夠不夠體力走完全程,而且膽子又這麼小,是不是禁得起突發狀況的驚嚇?
大夥兒又是吃肉又是喝酒,與族人說說笑笑,還一起拉開嗓門狂嘯,跳舞跳得瘋瘋癲癲,比開瘋狂派對還要熱鬧。
而莎莎只是靜靜的坐在一旁,自始至終沒說過一句話,一雙眸子在營火照耀下熠熠閃爍,依然帶著哀愁。
RAy又揣度著,她為何哀傷?為何說要來這裡放逐自己?
這一夜,Ray一直被莎莎的哀愁籠罩著,心緒不寧到天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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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濛濛剛亮,Ray就爬起來,一心想再見到莎莎,可是,距離團員集合的時間還有兩個多小時。
梳洗過後,Ray照例到屋頂平台上做晨操,他吸了口充滿森林味的新鮮空氣,突地睜大雙眼看著樹屋下方。
天哪!她又在做什麼?
由於他住在高高的樹屋上,往下一覽無遺,只見寧靜的晨光熹微中,莎莎一個人半靠半躺在大樹根下,不知是睡著了還是昏了過去?
Ray想都不想就衝了下去,當他和她面對面時,他發出一聲低咒,「該死的!」
原來這女人沒睡著也沒昏倒,但她在搞什麼?
紅腫的雙眼一看就知道哭了整夜,那表示她一夜未眠,或者整夜就坐在這裡渡過?
可是,她楚楚可憐好又孤單的模樣,在他心底掀起驚風駭浪,不容他控制地為她心疼。
「走!」Ray抓起她的手,就把她拉上樹屋。
莎莎傻傻地任他拖著走,好像不懂這男人在氣什麼?做什麼?等她回過神來,已經坐在樹屋裡。
片刻之後,Ray從浴室裡拿出熱毛巾給她,「給你擦臉。」
「哦……謝謝。」她接了過來,有一下沒一下的擦著。
看她擦過臉,Ray還是不滿她一副受虐兒的模樣,那令他心疼不忍。
他歎了口氣問道:「你昨晚……整夜都沒睡。」
她點點頭。
「是因為不習慣這裡的環境?」他追問。
她垂首搖頭,雙肩微顫著。
天!她在哭,是他問了什麼不該問的?
他純粹想幫她而已,卻把她惹哭了,這下可好……
「對不起,我無意惹你傷心。」不管有沒有錯,他先道歉安撫她。
「不關你的事,是我自己……」她哭得更凶,連話都說不出來。
最後,不知怎地她的臉俯貼上他溫暖結實的胸膛,抱著他的肩哭得好不傷心。
散落的長髮就在他臉龐似有若無的摩娑,一股芳香拂過他鼻間,心中泛出一片溫柔。
原來……這就是心動的感覺呀!
難怪他滿懷的心疼、滿腹的不捨,卻又有股柔情蜜意在人心坎裡。
終於,她好像哭夠、哭累了,才開口,「對不起……」
「其實哭沒什麼不好。」Ray安慰道。
「可是男人不都討厭女人哭嗎?」她有些不好意思地拿起剛才的毛巾擦臉。
「也不是每個男人都討厭女人哭,至少我不覺得。」Ray很貼心的給她找台階下,免除她的尷尬。
「可是有人就不這麼認為……」她的小臉又黯了下來,像想起了什麼傷心事。
Ray與不願再看到她哀傷的表情,連忙安撫的,「哭就跟笑一樣,高興自然就會笑,難過當然也可以哭,沒什麼好壓抑的,這是一種情緒紆解。」
果然,莎莎感激地看著他,大有他鄉遇故知之感慨,咬著唇含淚點頭。
「你餓了吧?我去弄吃的來,等我,嗯。」彷彿已跟她熟識許久,言語間不知覺親暱起來。
不久,Ray從樹屋的小廚房端出豐盛的早餐。
「這麼多……你吃得完嗎?」她瞪著量。
因為整桌的鬆餅、花式炒蛋、綜合麵包、新鮮水果、核果番茄沙拉、櫻桃奶油布丁,還有牛奶和咖啡,她很懷疑他的食量。
Ray聳聳肩輕鬆的說:「我不確定你喜歡吃什麼,所以多準備一些。」
然後,他用鬆餅夾著炒蛋遞給莎莎,「來,喜歡吃這個嗎?」
但她並沒伸手去接,只是蹙著眉尖。
「那試試這個,怎樣?」看她的表情,Ray以為她不喜歡吃炒蛋,便舀了一些沙拉給她。
她盯著餐盤,還是搖頭。
「怎麼了?都沒有你喜歡吃的?」他好脾氣地問,心想難道她心情不好到想絕食。
「我……我吃不下。」果然,她又露出想哭的表情。
「不吃是不行的,多少吃一點。」他半逼半哄的把食物塞到她嘴邊。
莎莎被他溫柔又強勢的舉動折服了,張開小嘴吃下。
「怎樣,好吃嗎?」Ray見她肯吃了,心底也甜滋滋的。
「嗯,」她邊吃邊說:「比昨天的烤肉餐好吃多了。」
「那就多吃點。」Ray又舀了一匙櫻桃奶油布丁餵她。
莎莎小嘴微啟,吞下那匙櫻桃奶油布丁,或許太甜,又或許太好吃了,她還伸出舌尖舔舔唇瓣。
看著她那性感的小動作,Ray的心又蠢動起來。
他撕了一小塊麵包到她嘴裡,看她細細的嚼著……他幾乎能感覺到那蜜唇有多柔軟性感,嘗起來有多麼銷魂動人。
瞬間,Ray覺得自己在一大堆食物面前,竟無法解決飢渴。
「呃……Ray?!」
當他猛地回過神,才發現自己正逼近她,而指尖已撫上她柔軟的唇。
瘋了!
他暗罵一聲,連忙集中心思,繼續喂莎莎,「這味道不錯,多吃一點。」
在他的誘哄下,莎莎很捧場的又吃了些麵包和水果,雖然食量不多,卻比昨天好多了。
最後,她啜了一口咖啡,帶著驚歎說:「這是你煮的咖啡嗎?真好喝。」
「是啊!我喜歡咖啡,你也喜歡咖啡嗎?」能知道她的喜好,Ray意外地感到高興。
「嗯,」她點點頭,然後站起來,「謝謝你的早餐和好喝的咖啡,我想我該走了,瑞可說七點鐘要在大廳集合,時間也差不多了。」
見她要離開了,Ray悵然若失的看著她的背影,脫口叫道:「等一下你們要進雨林吧!那裡很多蚊蟲,記得換上長袖和長褲。」
莎莎停下腳步看了他一眼,「等一下你也會去嗎?」
天!這無疑是邀請他嘛,Ray興奮莫名的回道:「去呀!我當然會去。」
「那再見。」莎莎點點頭道別。
「耶!」等她的身影消失後,Ray喜不自勝的高呼且跳起來拍打天花板。
二十六歲的他頓時變成十七八歲的毛頭小伙子般,一時間整個人完全失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