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想找司徒舞語談天,可是牆上的鍾卻提醒她已經快一點了。無可奈何的,她只得自個兒到外面溜溜。
然而!就在她走出飯店大廳時,卻發現一抹熟悉的影子。
都這麼晚了,為什麼原如風還穿著黑衣在外頭晃?譚紅想著,偷偷的跟上去。
沒跟多久,她便發現原如風不見了。不死心的她在四周繞了又繞,就是找不著原如風的身影,難不成她跟丟了?她不信的想著,又轉了一圈。忽的,她發現原如風從隔壁大樓裡躍出來。他怎麼會從那裡出現?那是著名的商業大樓啊!莫非……他當賊去了?譚紅想著,一不小心踩個空。
「哎呀!」
「那邊有聲音!」她聽見有人這麼說。「快去看看!」
譚紅愣了一下下,一會兒才明白——天啊!她不會被當成賊了吧?
她開始努力的往回跑,可是不一會兒,她就讓人捉住。「我……」
來人摀住她的嘴,將她拖進某間屋子裡。「住口。」
譚紅由那聲音聽出他是誰,當他鬆手,她不由得開心的叫!「原如風……」
原如風一點也不高興。他看著窗外的人群,亮閃閃的手電筒和手槍讓他不由得皺眉。「你跟來做什麼?」他早發現她了,可是他以為她會知難而退,沒想到她笨得可以。
又來了,他總是開口就沒好話。「我擔心你啊!」譚紅自認有理的說著。
誰需要她的擔心?「這是我的事。」原如風明白的說。
什麼嘛!踐得跟二五八萬似的。但雞婆的譚紅就是無法學乖,她瞇起眸子訓誡他。「原如風,這樣是不對的,做壞事的人絕對不會有好下場。」
她又知道了?「就算沒有好下場也跟你無關。」原如風甩開她。「那些人有槍,等一下我把他們引開以後,你就快點走咆!」
「哪些人有槍?既然這樣我們更應該一起走啊!」她怎麼能留他一個人?
跟她一起走才麻煩呢!原如風冷冷的看她一眼。
「別找麻煩。」他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她是麻煩!這人是怎麼了,老把別人的好心當成驢肝肺,想著,她沒好氣的開口:「說得好,我怎麼忘了,如果我現在就出去告密,你會怎麼樣呢?」
「你以為這樣就能威脅我把小島讓出來?」原如風冷哼。「方法是不差,可是你用錯地方了,如果你敢出賣我,我就跟他們說你是我的同夥,你想他們會不會放過你?」
「你……」這傢伙真是個天生的大惡魔,譚紅氣急敗壞的想著,虧她對他還有些好感的說。「我真是錯看你了。」
誰錯看誰還不知道呢!原如風瞥了她一眼。下一刻,他就要出去。
見狀,譚紅下意識的扯住他。「喂,剛才只是吵吵而已,你可別當真。外頭危險重重,要是你出去了,絕對會完蛋的。」他被抓不要緊,要是她被咬了出來,不就完了嗎?
「你很煩耶,」一會兒說這,一會兒說那。「你到底想幹什麼?」原如風低吼。
譚紅搔搔頭。「我也不知道,也許是因為你救過我吧?」而且他說了,他要為她引開那些人。
原如風故作不在意的說:「那又怎麼樣?」
「是不怎麼樣;」譚紅聳肩。「不過……我知道我不要你出事。」這是真心話。雖然有時候他真的滿壞的。
不要他出事?原如風看了她一眼。「我們之間還沒有到這種地步吧?」
譚紅皺著小鼻子,扯住他衣角的手沒放。「世事難料……誰知道呢?」
原如風翻翻白眼,好想推開這個女人,可是他就是無法出手。「煩死人了!不出去就不出去!你可以放手了吧?」他一點也不喜歡這種心亂如麻的感覺。
「真的?」譚紅笑了。
她的表情讓原如風的心頭一緊。他別開臉,故意看向窗外。「待會兒沒人了,我們就走吧!」
望著他不自然的表情,譚紅忽然明白自己為什麼想笑,那是因為……她竟然對原如風有影響力。想著,她笑得更開心了。「嗯!」
★ ★ ★
譚紅躺在床上,幾乎一個晚上都沒睡。
「發生什麼事了?」司徒舞語開口。為什麼才一天而已,這女人的改變會如此之大?
「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可是我就是高興。」譚紅喜孜孜的說著。說完,她還哼起歌來。
她的模樣讓司徒舞語跟著微哂。「我想我知道你發生了什麼事。」
「真的?」譚紅訝異的揚眉。連她自己都還弄不清楚,她卻已經知道了?「不會吧?這麼神!」
「是啊!就這麼神。」司徒舞語撐起下巴,直直的望著她。
被看得有些心虛的譚紅刻意打開衣櫥。「呃,舞語,你想我穿什麼衣服好?」她竟開始在意這種事了。
「我怎麼會知道呢?」司徒舞語歎氣,看來她們回家的日子又要往後延了,什麼時候她才能和曉見面呢?
「這樣啊!」譚紅為難的皺眉。
「別煩了,現在的你穿什麼都好看的。」司徒舞語想也不想的說,因為……愛情會讓人變得美麗。
「是嗎?」譚紅嘟起唇。她看著鏡,中的自己,那張笑臉還真是可愛透了。
★ ★ ★
打扮完畢的譚紅馬上就往原如風住的樓層而去。然而,那裡卻是空的。
門房告訴她,厚如風一個晚上都沒回來。
聞言,譚紅傻了。怎麼會這樣呢!難不成他回飯店後又出去了!他怎麼可以這樣?不是已經答應她不去了嗎?怎麼又反悔?
譚紅看著鐘,就算是這樣吧!也不該這麼晚還不回來啊!他有沒有可……出事了?
不……譚紅搖頭,一個美麗的女人走了過來。
「如風呢?還沒回來嗎?」女人用著嬌滴滴的聲音道。
她吸引了譚紅的注意力。這個女人也是來找原如風的?!
一大早就被召來的門房望著兩個女人。唉,自從原先生住進來後,已經不是第一個人問這個問題了。他習慣性的回答:「很抱歉,原先生還沒回來耶!」
「還沒回來?如風到底在幹什麼?明明約好了一起吃早餐的。」女人不滿的抱怨。
豎起耳朵聆聽的譚紅扁了扁嘴。他竟然跟這女人約好了要一起吃早餐?太過分了吧?她約他吃飯就那麼難喔?想起昨天的事,她心裡很不平衡,到現在她的手腕還在痛呢!
譚紅又哼了一聲,女人這才發現她的存在。
「喲,你該不會也是在等如風吧?」女人柔媚的將手指遮在唇角輕笑。「如風就是這樣,老愛拈花惹草的,真是不安分!」竟然連這種貨色也要!
可惡,她是什麼東西啊?竟然這麼說!就算她是原如風的老相好吧,那又怎麼樣?不過是身材好一點,粉抹厚一點就了不起了?想著,譚紅不禁笑了。
「是啊!如風就是這樣,不過這也該怪我,要不是我不能常常陪他,他也不用老受你們的照顧,說到底我還得謝謝你們呢!」
她的話讓女人一愣一愣的,沒想到這小丫頭也是個狠角色!女人冷笑。「是這樣嗎?我以為如風不會喜歡像你這樣的小孩子耶,」她刻意的扭扭纖腰,偌大的胸部在她的推擠下,差一點就要蹦出胸口了,看得門房口水直流。
譚紅斜眼瞅著那個像是電影明星的女人,想起原如風的話,他說她不是他喜歡的類型,難道這就是他喜歡的類型?什麼嘛,那傢伙居然這麼沒眼光?譚紅想著,臉上的媚笑還是沒少。
「如風喜歡誰是由他來決定的,我也沒辦法啊!」她故意說得好無辜。「我也很同情你們的。」
「胡說,」女人斥道,她當然明白原如風無情的個性,可是她以為她是不同的。
譚紅揚眉,她很清楚在這種情況下,誰的笑容變了就代表輸了,她加重語氣。「你也清楚如風是怎樣的人吧?他就跟風一樣啊!誰也掌握不了他的。」
「夠了,你給我住口!」女人氣得大叫。「你只是一時得意而已,投什麼了不起的!」
一時得意?譚紅搖頭。「是嗎?可是,我和你們是不同的耶!」
「這麼有自信?」一陣涼涼的聲調從兩人身後傳來。
譚紅回頭,瞧見原如風的臉。他回來多久?聽了多少?為什麼她每次做壞事都會被他瞧見?她有些心虛的笑笑。「當然啦……我本來就不同。」
「是啊!」一個徹頭徹尾的假貨,原如風揚眉。那女人朝他走了過去。
「如風,我等了你好久。」說著,她的身子就要依上去。「我們約好一起吃早餐的。」
原如風想起那個錯誤的決定。他搖頭,「你走吧!我累了。」現在他哪有心情吃早餐?他打個手勢要身後的人帶她離開。
「如風?」女人不信的大叫,她哀怨的看著譚紅,難不成她真是他的新歡?
譚紅看著女人的表情,還真是好可憐!她轉頭道:「這樣對人家太過分了吧?」
「一再假冒我的女朋友就不過分?」原如風冷笑。「再說,這可是我的自由。」他打開房門。
「可是你不該讓別人傷心啊!」譚紅無法苟同。
「那是她們自願的。」這些人本來就只是想從他身上得到好處而已,根本就沒有什麼真感情。
譚紅跟了進去。「可是……」當她差點撞上他的時候,她聞到一股濃濃的怪味。奇了,這個味道好臭!為什麼原如風身上會有這種奇怪的味道?然而,還沒來得及問,原如風已經下了逐客令。
「你也走吧!我想休息了。」
說到這裡,譚紅才想起這件事。「你又去了,對不對!你不是答應我了嗎!」
她著急的神情讓原如風的心中竄過一絲什麼,但他卻在瞭解它的意義前更快一步的將它捻熄。
「我沒答應你任何事。」原如風冷冷的回答。他一點也不喜歡她對他的探究。「不要以為經過昨晚,你對我來說就有什麼不同。」
「我沒這樣以為啊,」為什麼他要說這種奇怪的話?譚紅覺得自己好委屈。「你生氣了?因為我那樣對你的……」她指指那女人消失的方向。該怎麼稱呼才好?情婦嗎!不管是什麼,譚紅光想就覺得難受。奇了,這又關她什麼事!
「我無所謂。」
「可是你在生氣。」譚紅明白的指出。「原如風,我得罪你了!是不是?」
他終於無法忍耐的大叫:「對!你給我閉嘴。」他按住她的肩。「我討厭別人試著改變我!懂嗎?」他再也不想讓她影響自己的心情,任她把自己弄得亂七八糟的。
譚紅的眼沉了……她跑出他的房間,坐了電梯離開。
原如風發了一口氣,無力的躺在沙發上,將手斜架在眼睛上頭。他累了,好累好累……
★ ★ ★
譚紅回到自己房裡。
司徒舞語一見到她的表情便嚇住了。「譚紅!你怎麼了?」
「我沒事。」跑進浴室的譚紅回答,鏡子卻忠實的反射出還沾著眼淚的頰。老天,她竟然哭了,這是怎麼一回事?就算他說了那樣傷人的話又怎麼樣?她何必在意?可是……心頭的那股沉悶就是壓得她透不過氣。
譚紅咬咬唇,試著為自己的行為找出一個合理的解釋,然而卻只是越理越亂。她只得洗了把臉,對著鏡裡的自己微笑。說的也是,與其去想那些不懂的事,不如想想該怎麼讓原如風把小島賣給她……是啊!一切就是這麼簡單而已……做好心理建設,譚紅揩揩眼淚開了門。
門外的司徒舞語都快急死了。「譚紅……」
「放心好了,我沒事。」譚紅對司徒舞語笑道,就在司徒舞語發問的當下,電視上的影像吸引了譚紅的注意力。
「……本台記者現在正在疾風商業大樓前的廣場,目前的狀況仍然不明,惟一可以確定的是,疾風財團的董事張財生已經身亡……」
「加拿大的華人還真是多啊!」司徒舞語撐起下巴。隨便轉個幾台新聞,都有華人的新聞。
「是啊!」譚紅點頭,只是隨著現場的實況轉播,那似曾相識的場景讓她的嘴不自覺的張大。
她不信的揉揉眼睛,不會吧?那不是她和原如風昨晚去的地方……老天,譚紅想起他的晚歸,難不成……想著,她急急的跑了出去。
「譚紅,你要去哪裡?」司徒舞語大叫。
譚紅根本理都不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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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真的殺人了嗎?譚紅心亂如麻的想著,站在電梯裡的她思緒紛亂。
雖然她自己也覺得誇張——發生這種事,她應該去找警察才對,為什麼她卻不知死活的來找嫌犯問話?可是!她就是不想讓別人知道這件事,即使是舞語。
然而,這又代表什麼呢?難道她想保護原如風?天啊!她不過是想跟他買一座小島,對他有那麼一咪咪好感而已……再說,這種好感在發現他是個兇手時,就該消失不見了吧?可是……那種感覺卻……更加強烈了……
這到底是什麼回事呢?譚紅想著,電梯門已經開了。
原如風並沒有鎖門,斜躺在沙發裡的他,鷹眼只睜開一條縫。「又是你。」到底有完沒完啊,
譚紅深深吸了一口氣,感覺自己的唇角正自發性的上揚。奇了,為什麼只要一見到他,她的臉上總是自然而然的堆起笑意?
原如風調了個姿勢。「有事嗎?」才看到她的笑,他便刻意移開目光,只因每當他看到她的笑臉時,就有一種不舒服的感覺……這也是他最感疑惑的一點,為什麼她總是能挑起他所有的負面情緒?
「我……那個人是你,對嗎?」譚紅嚥了嚥口水。「我是說,那個張財生……」
她就是為了這個來的?原如風微哂。「我不想回答這個問題。」
「你的意思是……真的是你?!」譚紅叫了起來。「老天……原如風,你怎麼能殺人呢?這是不對的。」
什麼叫不對?原如風倏然起身,吼了出來。「你又知道什麼,」
她從沒見過他這麼生氣的模樣,鐵青的臉色就像是地底閻羅。但是譚紅仍不退縮,「就算他做過什麼,也該由司法來判定才對!」
「司法?」原如風直勾勾的望著她,朝她走近。這樣的他嚇得譚紅一步步向後。「如果連司法都沒法為受害者討回公道呢?」
「怎麼可能……」譚紅說著,已經沒退路的她被他釘在牆上。
「怎麼不可能?」原如風的雙手緊緊扣著她。「這世上多的是不公平的事,那個傢伙是死有餘辜!」
譚紅望著地。「就算是這樣好了,也不能成為你殺人的借口,生命很可貴,每個人都有生存的權利……」
「去你的大道理!」原如風恨恨的打斷她。「如果你以為我就是兇手,那麼你就去向警方揭發我,別在這裡吵我睡覺!」
譚紅抿唇。「揭發!我從來就沒這麼想過啊!」她甚至……甚至還想保護他。她吸了一口氣,輕道:「而且,也有可能是我弄錯了,對吧?」
原如風別開頭冷哼。
譚紅看著他。「好,那麼……我相信不是你。」
「我不需要你的相信!」原如風將手插入口袋,走向另一頭。
他冷絕的模樣讓譚紅難受,她好像做了很蠢的事……竟然沒想清楚就跑來了。「對不起,我只是很擔心你……」
原如風不以為然。「別以為用這種手法就能夠讓我讓出那座小島。」
他的冷言冷語讓譚紅的心一揪。「你就是這樣想我的?」
「沒錯,我就是這樣想的。難道你以為你能改變一個殺人犯?」原如風涼笑。他早知道她在想什麼了,這些女人都是一樣的。而且,一個比一個還要可怕。
譚紅當然不知道他在想什麼,認真的回道:「可是你不是殺人犯啊!」
真是一個笨蛋!原如風冷哼。「現在你又為我說話了?」他好奇的伺:「難道你不怕我殺你滅口?」
「你不會的,我知道你不會這樣做。」譚紅的眼睛亮晶晶的,說不出是哪來的自信,可她就是知道他不會。
原如風含諷的笑了。「你還真有自信,好啊,如果我能再見到你,我會給你機會證明的。」
「真的嗎?」譚紅開心的說,根本沒弄清他話裡的意思。「我一定會再見到你的。」是的,明天不就能再見了嗎?她欣喜若狂的想著,她絕對要讓原如風知道他是錯的。
原如風看著她的笑臉。一定嗎?更是個大笨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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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不是弄錯了?」譚紅不敢相信。他怎麼可能不告而別?
「沒錯,原先生一大早就退房了。」櫃檯小姐又說了一次。
原如風離開了?這個訊息讓譚紅哭笑不得,就在十二個小時前,他們還在一起的……想著,她不死心的又問:「你們知不知道他去哪裡了?」
「這是顧客的隱私,我們無權過問。」
譚紅落寞的離開,慢慢的走回她的住處,心裡紛亂的雜著這些日子來兩人的對話和發生的一切……
想著他可惡的笑臉,和那時的話——
如果我夠再見到你,我全蛤你機會證明的。
難道他是存心的?可惡!竟然耍她!
譚紅氣惱的想著,一面咬起自己的指甲,如果能再見到他,她絕對要給他好看!可是,她連他在哪裡都不知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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譚紅再次衝進司徒舞語的房裡。
「你怎麼了?」司徒舞語頭一次看見好友這麼抓狂的模樣。
「舞語!你一定要幫我。」譚紅咬牙切齒的道:「那個臭傢伙竟然溜了,我一定得找到他才行。」為了賭一口氣,為了她的小島,還有……為了證明她不是好惹的……
她亂七八糟的話弄得司徒舞語摸不著頭緒。 「譚紅,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譚紅很快的將經過說了一遍。「舞語,你一定要幫我……」
怎麼幫啊?人家的意思已經夠明顯了,不但不想賣他的島,也對譚紅的糾纏感到厭煩。這些狠話司徒舞語根本就說不出口,因此,她只能說:「坦白說,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辦。」
「真的嗎?」連舞語都沒辦法了?譚紅不敢相信。「舞語……」
司徒舞語歎氣。「對方已經查到我入侵他們的網路,早就更新了密碼和防衛設施,我根本就不能得到原如風的消息……」
「那……我該怎麼辦?」譚紅真的急了。
司徒舞語臉色微變。「譚紅,難不成你對原如風……」
譚紅趕緊搖搖頭。「舞語,你別亂猜,我只是……不甘心而已。」是的,就是這樣……
「說的也是,那個人可不是什麼好人,你怎麼可能會喜歡他呢?」司徒舞語努力的想說些什麼,然而,譚紅的眼光卻讓她住嘴——那目光竟含了維護之意……「譚紅……」
察覺到自己的不對勁,譚紅連忙解釋。「我……我沒事,你說得對,我絕對不會喜歡他的。」
司徒舞語昧著良心附和。「我當然知道。這樣吧!也許,我們可以去找普契先生幫忙!」希望他還在加拿大。
「是啊!還有普契先生……」聞育,譚紅的眸子都亮了,是啊,她怎麼把他給忘了呢?想著,她開心的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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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論發生什麼事,只要來到這裡,他的心就能平靜下來,現在也一樣。
回到卡特修斯島的原如風,將項鏈放在母親的墓碑上。
原如風並沒有將熱愛自然的母親葬在祖墳裡,因為他堅信這兒才是最適合母親長眠的所在——風聲在樹梢響著,澄河的水嘩啦嘩啦的,陽光在葉子的縫隙中閃爍……只有這樣的地方,母親才會快樂……
原如風輕撫著墓碑!就好像在和母親說話一般。
他是原家的第三個兒子,由於和兩個兄長的年紀相差太多,加上原家的家境富裕,從小到大他一直就像個小霸王似的受眾人寵溺。他什麼也不懂,什麼也不在乎,對他來說,每天就只是快樂的笑著……如果不是發生了那樣的事,也許他會一輩子都這樣過吧?
然而,就在那一次空難,他失去最愛他的母親。他永道都忘不了那一幕……他在火海中大叫,希望有人能幫他救出被壓在機艙殘骸中的母親,然根本就投人理他——
「媽……對不起……」他看見追體鱗傷的母親時,他哭了。如果他能快點把媽媽救出來的話,也許媽媽就不會傷得這麼重。
「迪歐……親愛的,這不是你的錯……」母親總愛這麼叫他。她說他是她最愛的小情人。「別難過,媽媽很愛你,真的很愛你……我的小情人……」
她溫柔的笑著,永遠笑著,可是那雙慈愛而美麗的眼睛卻沒有再睜開過……
原如風看著手心的水波形疤痕,那是他忍痛除去母親身上重物的鐵證。
是老天爺在懲罰他嗎?因為過得太快樂了,所以讓他還來不及學會珍惜就已經失去了一切。
原如風閉上眼,當他再睜開眼睫時並沒有哭,那一切對他來說已經是很久以前的事了……但不哭卻不代表遺忘,是的,借由他的手,當年那些人會得到應得的報應的……
看著地上整齊排列的四顆石頭,只剩一個了……原如風想著,不知為什麼,一個影像竟然浮現他腦海
我相信你,你不會是兇手的。
怎麼會在這個時候想起她呢?那個老是讓他心煩的女人。
原如風看看墓碑上的項鏈,將它拿丁起來,沒再多想便走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