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家的墓穴建在地底深處,本來是藏贓物的地方,直到收手後才變成祖先長眠的所在,因為如此,這個地方處處都是陷阱和機關。
一走進這陰森森的地方,譚紅的雙腳便開始打顫。
老天爺!好端端的為什麼要建一個這麼大的墓地?一人一個不是很好嗎?大家都住在一起的話,很容易就會因為分配不均而吵架的。
譚紅想著,一陣微涼的地底風吹得她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你又在胡想什麼?」走在前頭的原如風,一回頭就發現她神遊太虛的臉。
發現他停下腳步,譚紅急忙跑過去挽住他的手。
瞧她抓得死緊,原如風低頭看她一眼。「不過是一些死人罷了,真要比起來活人更可怕!」
譚紅點點頭。「是啊!苛是我就是怕死了。」
「真沒膽。」原如風微嗔,無奈的看了看頂上,下一刻才伸手攬住她。
他溫暖的懷抱讓譚紅的臉發燙,她開始傻笑。「我就,是沒膽啊!」要不是這樣,她也不會死抓著他不放了。
瞧見她臉上的表情,原如風相當不悅。「你還笑得出來!你知不知道這裡很危險?」真是笨蛋一個,
譚紅認真的點頭。 「我當然知道,你說得夠清楚了。」
「既然知道,你就給我小心一點。」原如風沒好氣的說。
「你擔心我?」譚紅抬頭,無法扼抑的欣喜在她的四肢百骸漫著。
這個女人……給她三分顏色,就開起染房了!「有完沒完!」想著,原如風用力的想推開她。
怕死的譚紅怎麼可能會依。「不要這樣嘛!如果你不讓我抱著你,我就要開始唱歌羅,我的歌聲可是很難聽的。」說著,她死命的將身子貼在他身上。
這個女人真是有夠不害躁!原如風沉下眸子,可是他卻在這一刻感覺到自己的心跳……為什麼他會有這種奇怪的感覺?這種感覺到底是什麼?
「怎麼了!」發現他異狀的譚紅髮問。
回過神的原如風不給好臉色。「隨便你,反正到時候謎題如果解不出來,又不是我去跳向天崖。」
她是不是聞到了不捨的味道?「那怎麼可以?我怕都怕死了。」譚紅笑笑的說,此時此刻她真的一點也不擔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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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在墓穴中走了一會兒,來到第一個路口,看著左右兩條路,譚紅為難的轉向原如風。
思考了一會兒後,原如風開口。「我們走左邊。」
「為什麼?」
「因為前四句詩的第一個字就是『一、直、朝、夕』,夕是西的諧音,西就是左邊。」原如風解釋。「所以,我們要一直朝左走。」
「原來如此。原如風,你真聰明耶!」譚紅笑了,認真而專注的表情讓原如風看傻了眼。
為了跟上他的腳步,她應該已經很吃力才對,為什麼她總是能如此開心?想著,原如風的速度慢了下來。
「怎麼了?」她笑笑的問。沒有放慢速度的譚紅有點趨前,為了跟原如風說話,她轉身,一個不留神手就這樣撥到旁邊的牆上,忽的,傳來「卡啦」聲。
原如風的臉色大變,沒多想就撲向譚紅,當他們滾到另一頭時,從巖洞上頭射出十來支鐵鑄的箭。
譚紅扯著原如風的衣裳。「原來這裡真的有機關。」她瞅著沒入地面的鐵箭,不敢置信的吐吐舌頭。
「笨蛋!」原如風大罵。「我不是要你小心嗎?」她竟然把他的話當成耳邊風?
「對不起。」譚紅好後悔,可是另一方面,她又很開心,因為原如風好像真的很在乎她耶,「我保證接下來都會很小心的。」 。
原如風想著方纔那一刻,他幾乎是想也不想的就衝上去。事實上,哪一次不是這樣?沒想到他竟然這樣在乎她……他不是老早就對所有的人沒感覺了嗎?他又不是不知道,對人信賴只會招來人的背叛?
不,不會的……她根本就不值得他對她好,想著,原如風推開譚紅。
「原如風……」他又怎麼了?
「閉嘴。」
原如風快步的往前走,—像是要逃離什麼,但是譚紅沒生氣,這些日子對於他們之間,她看得越來越模糊,可是,她對他的留戀卻越來越深……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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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人走走停停,許久才來到路的盡頭,盡頭是一堵牆,再也無法前進。
「現在該怎麼辦?」譚紅皺眉。「會不會是接下來的四句詩?可是『紅、交、四、啟』好像沒什麼意思耶……」
原如風沉默的想了又想,把那八句詩從頭到尾又念了一次,他搖頭,「不,不是『紅、交、四、啟』,詩裡面已經有提示了,『朝陽中出現,夕色中隱沒』,所以前四句詩是取前一個字,後四句詩是取最後一個字。」這樣才符合一前一後。
「最後一個字?那不就是——『際、地、匙、門』?這是什麼意思?」譚紅不解。還是沒有意義啊!
原如風糾正她。「是『擊、地、示、門』。」
「原來如此!」譚紅開心的說著,可當她想要低下身子去敲地板時!原如風卻制止她。「為什麼?」
「沒那麼簡單。」他敢說母親絕對還留了最後一招。「讓開。」
譚紅聽話的閃到一旁,原如風拾起石頭往地上扔去,就在那一剎那,地面忽的炸開。
譚紅縮起身子,當煙散盡,傳來一陣機械的聲音,隨著細細的煙灰,原本靜默的石壁忽的發顫,沒一會兒它緩緩的升起,一間密室出現在兩人面前。
「原如風,門開了耶!」這就是他們的目的地了吧?譚紅想著。
原如風再次朝裡頭丟了石子,發現沒事才帶著譚紅進入洞中。
當兩人走進的那一刻,密室忽的發光,巴掌大的火球綴在八個方位,讓這個不小的空間竟高如白晝。
「好驚人的設計!」譚紅忍不住讚歎。
「現在不是佩服的時候吧?」原如風不以為然的啐了一口,由密室裡斑駁的痕跡看來,這個密室存在已久。「小心一點,這裡連我也沒有來過。」事實上,在今天之前,他根本不知道有這樣的地方。
「嗯。」譚紅點頭,一面看著四面亮閃閃的金色牆壁,滿地都是堆成小山的金幣、珍珠和七彩的寶石……她想起原家祖先的職業,看來他們的確很認真工作。
原如風和譚紅.走到密室的盡頭,那裡杵著一座漂亮的紫色櫥子,說不出是什麼樣的材質,但是上頭的雕工、裝飾和圖樣均是上乘之作。
「這會是謎底嗎?」譚紅問。
「我不知道。」原如風回答,他細細的觀察著上頭的圖樣。「這好像是一個故事……」櫥子的四個面是一整幅圖,畫著一個打開的盒子,從那之中,跑出一堆怪東西……
「我想到一個神話故事——潘朵拉的盒子。故事內容我記不得了,好像是說播朵拉的盒子擁有世上所有的一切,有人把盒子打開了,所以罪惡、饑荒、痛苦就全部跑出來了……等到他們又把盒子蓋上,盒子裡只剩下希望……」
譚紅說得零零落落的,但是原如風瞭解她的意思。「我聽過這個故事,盒子裡的希望……是嗎?我已經解出來了。這個就是我們要找的預兆之門。」
「真的?」
原如風點點頭。「為什麼人會有希望呢?那是因為未知,就是因為什麼都不知道,對未來才有期許。可是如果把盒子打開,希望跑了出來,人人都知道自己的未來之後,便不再有希望,就只剩下預兆了。」
「這樣啊,」譚紅咬唇。「可是我們還是不知道什麼叫做『四重瓣的鑰匙,啟動預兆之門』啊!」
原如風搖頭,指指右下角。「那裡有一個凹下去的地方,你覺得那個像什麼?」
「好像花瓣,而且是四瓣的……」譚紅想著,眼睛亮了,她和原如風異口同聲的道:「波爾山茱萸的項鏈墜子!」
「沒錯!」原如風終於明白。這一定是父親為了討好母親而訂做的櫥子,那個他以為是項鏈的東西,其實是一把鑰匙。幸好他一向都把母親的遺物帶在身上。
原如風掏出口袋裡的項鏈,將它扣上去,完整的貼合讓在場的兩人鬆了一口氣,隨著輕旋,忽的櫥子開了——個其貌不揚的盒子躺在鋪滿絲絨的座台上。
譚紅與原如風互望地眼,這是怎麼一回事!「又一個盒子!」想著,原如風拿起裡面的東西,當他打開,一陣美麗的樂音流濁而出。
躺在盒子裡的是幾張泛黃的照片,還有幾顆他小時候最愛的玻璃珠……」以及一封信,上頭指名是給原如風的。
迪歐:
我的小情人,今天是你十四歲的生日,什麼時候你才捨打開這個盒子,
看到我為你留下的回憶呢?
二十歲?二十五歲?還是三十歲?無論是幾歲,希望我還在你的身邊……
最愛你的媽媽
原來這是媽媽留給他的……翻著過去的那些照片,原如風無法言語了,譚紅也是。雖然沒有看信,可是照片上的人卻讓她吃驚。
「為什麼會有迪歐的照片?」譚紅大叫。
她叫他迪歐?「你怎麼知道我母親對我的暱稱?」原如風問。
這是他母親對他的呢稱?譚紅想到阿諾夫說過的話,原如風小時候這逢意外事故,他的母親就是這樣死的。「難不成……」想著,她用力的板下他的手,她在他的手心裡,找到了和自己一樣的印記——如波浪般的疤痕……
原如風瞧著她瞠目結舌,欲言又止的樣子,他鎖眉道:「怎麼?你又想說什麼?」
「你的手……」譚紅說不出話了,只能握著他的手,難捨的看著他的手心。
她又在玩什麼把戲?原如風正想開口嘲諷,卻發現譚紅那雙漂亮的杏眼竟盈滿淚水。「你幹嘛哭?」
譚紅的眼淚掉得更凶了,那溫熱的水滴點點落在原如風的手心。「我一直在找你……一直在找你……」她語無倫次的說著,他那張俊美的臉在她的眼前漸漸模糊。
原如風用力抽回手,她的話和舉動讓他的心頭發顫。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似乎就要從他的靈魂深處甦醒,但他更快一步的將它抑下。「一會兒生氣,一會兒掉淚,你的改變還真大。」說穿了,不就是為了,博取他的同情。
「不是的,我……」譚紅想跟他解釋,可是原如風一點也不想聽。她只好將手心攤在他眼前。 「告訴我,這讓你想到什麼?」
原如風看見她手上的疤痕……那是跟他手心一樣的疤痕,過去的回憶一點一滴的湧了上來,泛成狂潮將他淹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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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論是什麼交通工具,只要是長途旅行,一定會看見母親帶著孩子上廁所的戲碼。
「好了啦,媽,我已經不是小孩子了。」都十四歲了,還要媽媽帶他上廁所,丟不丟人啊?原如風生氣的說。
桑麗卡.安提拉絲不在意的笑笑。「迪歐,別這樣嘛!媽媽是擔心你啊!」因為中文不靈光,所以她總是叫兒子的小名,而不叫他如風。
「拜託!」原如風生氣的走在前頭,對於他的小孩脾氣,桑麗卡一點也不在意,因為他是她在五十歲才生的心肝寶貝,所以她對他可是特別的寵愛,是故蚤然兒予要她別跟,她還是走在兒子身後。
就在這一刻,桑麗卡忽然發現身畔站了一個小女孩。「哎呀,好可愛的小女孩啊!」她看著她扭捏的模樣。「小妹妹叫什麼名字?你也想上廁所,是不是?」
小女孩點點頭,害羞的道!「我叫紅紅。」
「紅紅,好可愛的名字!你跟誰一起來的?」
「叔叔要帶我去找爸爸。」
在廁所裡的原如風翻翻白眼,又來了,他媽就是這樣,不論看到什麼都要加上「好可愛」三個宇。
「紅紅,待會兒要來找我玩喔!對了,你要不要跟我們迪歐做好朋友啊?他可是個小帥哥……」
老天,媽又在幫他推銷了,他還是個小孩子那!哪需要討厭的女生跟在身邊找他的麻煩?原如風老氣橫秋的想著。
他走出廁所,瞥了小女孩一眼。唔,長得不怎麼樣嘛,想著,他走到母親身邊。「我先回去了。」
「好啊!媽媽等一下就過去。」桑麗卡笑笑,一面熱心的帶領紅紅上廁所。
只是,就在原如風回座的那一瞬間,飛機忽然搖了起來。
原如風知道不對勁,過去坐飛機的時候也碰過亂流,可是沒有一次這麼嚴重。「媽……」他大叫。
飛機上的廣播開了。「各位乘客,我們有緊急狀況……」說著,飛機搖晃得更厲害?……
一大堆奇怪的聲響在四周出現,然後,飛機又搖了起來,原如風被震飛了,撞到機艙的地上,所有人開始大呼小叫,之後又是一陣重擊……
被這一切弄得迷迷糊糊的原如風發現自己的身體好痛,他努力的想站起身子,可擾在他爬起來的時候,忽然發現四處是一片火海,周圍充滿了血腥味、臭油味和燒焦的味道,四散的屍塊和倖存者的哭叫聲讓一向大膽的他忍不住發抖;他狼狽的爬著,沒一會兒才想到母親。
「媽……媽……你在哪裡?」原如風急了,打從出生,他從來沒有一刻這麼想見到母親,雖然他一直覺得她煩人,但現在他真的好想快點找到她。
「媽……」原如風又叫,煙熏得他眼睛發痛,可是他發現有個東西在動。他快步跑過去,將那個束西從板下抽出來。是她!那個叫紅紅的小女孩。「我媽呢?」
嚇呆的紅紅搖搖頭。
原如風不得不放棄詢問,再往另一邊找,就在他走過一塊大型的機艙破片時,他聽見母親喊他的聲音。「迪歐……」
「媽……」原如風開心的想要將那塊破片擻起時;卻發現它是那麼灼熱而且沉重,他被它燙得鬆手。
就在他不知如何是好之際,他又聽見母親的聲音。
「迪歐……」
「媽……」原如風好害怕,他扯開喉頭大喊。「快來人啊,快來人啊,誰來幫幫忙,我媽媽被壓住了……」
可是沒有人來,只有他而已。「媽……」原如風咬咬牙,再次將手放在鐵板上,為了媽媽,他一定要忍耐。然而,試了又試,卻連提也提不上來。
「怎麼辦?怎麼辦?」他絕望的叫著!縱然已經使盡全力,還是搬不動那塊扭曲的鐵板。
這時候,一個小小的身影出現在他的身後,她用兩隻手撐起板子,炎熱的感覺讓她想哭,疼得她頭皮發麻,可是她知道自己不能放手。
原如風看了她一眼。「好,我們一起用力。」
咬咬牙,兩個小孩予就這樣合力把鐵板抬起來。
「迪歐……真抱歉,媽媽不能帶你去巴黎了……」重見天日的桑麗卡對兒子伸出手。
原如風看著母親遍體鱗傷的樣子,握著她的手哭出聲音。「媽,我不要去了,我……對不起……」如果他能快點把媽媽救出來的話,也許她就不會傷得這麼重。
「迪歐……這不是你的錯……快點離開,這裡很危險……」桑麗卡笑笑,她水遠都不會怪他的,因為他是她最愛的小情人啊!想著,她將胸前的項鏈扯下,塞在兒子的手中。「別難過,迪歐,媽媽很愛你,真的很愛你。再見,我的小情人……」
原如風大叫出聲,「媽,不要死,不要……求求你……媽……」
可是,桑麗卡的眼睛卻永遠的閉上了。
「迪歐……」紅紅看著桑麗卡安詳的臉,扯扯身邊的大男孩。四周的火焰更大了,濃濃的煙嗆得她好難受。「我們走吧……」
見狀,原如風又看了母親一眼,咬咬唇,拉著紅紅往外跑。
火燒得更旺,可怕的聲響在他們周圍響起,然後,傳來劇烈的爆炸聲……
男孩和女孩看著眼前的火海。
紅紅小小的身子依著他,瘦弱的肩因為啜泣而抽動。
原如風很想不理她,可是,他還是開口。「別哭了。」
紅紅抬頭看著他,那楚楚可憐的模樣教誰看了都會心疼。「叔叔不見了,我好怕好怕……」
不見了?他很可能也了吧?原如風低頭,將手裡的項鏈交給她。
「這是什麼?」
「這是我媽媽的東西,我現在把它借給你,放心好了,我媽媽會保佑我們的。」原如風努力的擠出微笑。
紅紅疑惑的看著他。「是嗎?」手裡的四辮花形項鏈正閃著耀人的光芒。
「嗯。」原如風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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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如風看著譚紅的手心,那上頭有著和他一樣的痕跡,他知道那是為了抬起那塊鐵板而留下的烙痕。「你是紅紅?」
譚紅笑著點頭。「是啊!迪歐,好久不見了。」她撲進他的懷裡,狂喜的淚水直流。沒想到迪歐和如風竟然會是同一人,所有的羈絆和不捨在這一刻終於找到了答案。難怪她對他總有一份奇特的感情,難怪她總是放不下他……原來他就是她一直在找的人。
原如風的思緒飄到與她一起生活的那半年——
那段日子他和紅紅相依為命,每天除了努力的找食物,就是努力的造船,為離開那座小島做準備。可是,就在船完成的時候,那群不肯幫他救人的大人們卻趁著夜裡,搶了他和紅紅的船……那時,他為了這件事和那群大人發生爭執,結果因為敵不過眾人而被打趴在海邊……
「你受傷之後一直昏迷不醒,幸好有一些好心的叔叔找到我們,還把我送回家。」譚紅細述當年的種種,可是她就是沒發現,當年的「好心叔叔」就是後來遇見的阿諾夫。「從那時候開始,我就一直在找你,真是太好了,我終於找到你了。」
「你一直在找我?」原如風傻了。「為什麼?」
「從小,我就被當成礙事的皮球蹋來蹋去,因此,對我來說,只有你才是我真正的親人……那時候雖然苦,可是我卻過得好充實好快樂……」譚紅真心的說。「我好想好想你……」
是嗎?此時此刻,原如風真的相信她的話。
「所以?」譚紅望著他。他是不是該說些什麼來回報她啊?
原如風卻存心吊她胃口。「無論發生了什麼事,還是先出去再說吧!」
「說的也是。」譚紅無奈的附和。這裡畢竟是基地,雖然有他陪著她,可是她還是有一點怕怕的,所以,還是先離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