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得也是,她一定會生氣的,像他這樣一個無法遵守承諾的人,她怎麼可能不討厭他?雖然他從來不以好人自居,可是像他這樣趁人之危的卑鄙小人也沒什麼好沾沾自喜的吧?
德裕之看著正鎖眉沉思的主子,他從來沒有看過他這副模樣。「堂主,你似乎很在意太太?」
德裕之間中了萬俟曉最在意的。在意,他何止在意?即使她已經將討厭表現得如此明顯,他還是愛她……可是,他就是無法得到她的心。所以,這樣的在乎有存在的必要嗎?
他想著,忽地發現牆上幾不可見的光點,還有門口的人影——司徒舞語就站在門口。她醒了嗎?她是來找他談昨晚的事……萬俟曉想著,他能說什麼?這種巧合真是令人唏噓啊!然而,這又能如何呢?
五俟曉瞇起眼睛,故作不在意地道:「我不會對棋子有感情的。」是的,雖然此時此刻,她就在門口,而他不得不這麼說,不過,那又怎麼樣呢?反正她對他也無意。
「是這樣嗎?」德裕之不相信,司徒舞語怎麼可能只是棋子?「堂主,你對她……」
「根本就沒有什麼,先前的一切不過是對主角的一種保護措施,我可不希望有人壞了我的大計。」萬俟曉冷冷地說著,他的表情沒變,那雙醉人的眸子甚至連眨也不眨一下。
「堂主……」德裕之傻了,就這只這樣子而已嗎?他還想問,忽然發現門口有道人影閃過,那是司徒舞語。看來堂主早就發現她了,為什麼還要說這種話來刺激她呢?
「你還有別的事吧?」萬俟曉冷然地說著。
「是的。」德裕之應道。主子都這麼開口了,他還能說什麼呢?只能遵從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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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舞語知道萬俟曉瞧見她了,他們的目光在那一刻交會。
她是來找他的。
昨晚的溫存讓她又反悔了,又捨不得他了,讓她再度抱著一絲希望來找他。司徒舞語以為,也許她該再給他一次機會,也許她不該讓他們就這樣結束……可是,現在她才知道——
她錯了,一直都錯了,麗且是大錯特錯。
他怎麼可以這麼狠心?他明明就知道她在那裡,居然還說出那種話,他說他不會對棋子有感情。
對他來說,她只是顆棋子嗎?
只是棋子……
她一直以為所有的一切就是這樣了,無論再壞再糟的情況也不過如此,可是,她卻不知道,原來只要他的一句話就能夠讓她的心落到谷底,讓她的眼淚失控地決堤。
她這麼脆弱嗎?這麼禁不起打擊的嗎?她早就決心要離開他了,不是嗎?是她先不要他的,為什麼他還能傷得了她?
為什麼?為什麼?!
既然這樣,她還留下來幹什麼?所有的事都已經結束了,她也該功成身退了。她不該再對他有所留戀,不該再對他心存妄想……她只是棋子,只是棋子……在他的心裡,只是棋子……
是的,早該如此,她和他之間本來就不該有什麼。他對她的溫柔和熱情只是因為他身體的需要。好可悲啊!她的存在竟然只是個笑話,一個天大的笑話,可是她還自以為是地認為她對他是不同的。
想著,司徒舞語無法忍受地往前衝去,迎面而來的譚紅正好拉住她。
「舞語,你怎麼怪怪的……咦?你怎麼哭了?」譚紅好驚訝。在整個義和堂裡,有訛這麼大膽敢給堂主夫人氣受的?
譚紅說中了她的悲哀,是的,她又哭了,為萬俟曉而哭。她怎麼會這麼沒用? 」別理我。」司徒舞語嚷著,甩開她的手。
「舞語……」譚紅在她身後不住地叫著。
司徒舞語不回答,頭也不回地跑回房裡。
反正說什麼也沒用,訛也別理她,現在她只想離開這裡,永遠再也不要見到萬俟曉。永遠都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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譚紅再一次背叛她。
司徒舞語好生氣。當她收好東西,赫然發現們口已經有人守著不讓她出去。他們說這是萬俟曉的命令,不許她擅自離開。想來是譚紅將她的情況告訴了萬俟曉,所以他才會這麼做的吧?
可是,這是怎麼一回事?他只當她是棋子,現在已經不需要了,為什麼不能放她走?他還想把她留在這兒做什麼?她又不是什麼正牌的堂主夫人,難道他不怕留著她只會礙他的路,讓他後患無窮?
還是她還有什麼可利用的,所以他才不能放她走?他為什麼這麼可惡?為什麼? 』
想著,司徒舞語使勁地將提袋甩開,隨著「轟隆」的巨響,所有已經收好的東西,從逆裂的提袋裡散落,就好像她崩潰的心似的,再也無力承受太多的裂開了……看著滿地的衣物,司徒舞語哭笑不得地將它們一件件拾起,才撿了幾件,她的目光便移到了霍克·色雷斯的畫上……
她想起她和萬俟曉對這張畫共同的看法——絕望……絕望嗎?所謂的絕望,說穿了不就是一種對生命的狂熱所造成的反動嗎?他的無情就是她的絕望,一。股潛藏在她靈魂深處最沉最痛的絕望。
司徒舞語想著,忍不住抱頭大哭起來。
怎麼是這樣的,怎麼是這樣的?!她不要,可不可以?她後悔了,可不可以?能不能回到最初、能不能不要認識他、能不能讓時間停在最初相識的那一刻?那樣的話,她會有最美的回憶,她會一直一直想著他的好,而且……她就不會這麼痛苦了。
司徒舞語不知道她哭了多久,想了多久,只知道她的眼皮好沉好重。
四周的一切幻成了黑暗,依稀可辨的人影在她面前閃著,一個又一個地採來去去,就好像走馬燈似的川流不息。
然後,就在她迷惑的當下,她瞧見萬俟曉從她面前走過,他看也不看她一眼的冷絕目光讓司徒舞語的心再次發痛,可下一刻,她忽然聽見槍聲……
「曉……」司徒舞語尖叫出聲。
她看著萬俟曉就這樣在她面前躺下,汩汩的鮮血倏地流了出來,染紅了地面。
「曉……曉……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司徒舞語撲了上去,當她的手想要碰觸萬俟曉時,眼前的一切竟化成了虛無。
司徒舞語看著什麼也沒有的地面和她的手指,這
是怎麼一回事?難道她是在做夢?因為她太在乎萬俟曉了,所以,她才會這樣的吧?
但,就在她這樣想的時候,一道輕柔的女聲揚起:
「這不是夢。」
這不是夢?什麼意思?她叫道。司徒舞語在黑暗中走著。「你是誰?」
一個小小的身影出現在她的眼前,那是一個可愛的小女孩,全身被炫麗的藍光包圍著,那模樣就像個天使般的純真美麗。
「你終於發現我的存在了。」小女孩笑笑,身後的藍光不停地轉換著,美麗的光彩是那麼誘動人心,教人無法移開視線。
司徒舞語還是聽不懂她的話,可是,仔細一瞧,小女孩的的臉上和身上竟然有著刺青般的藍色條紋……藍色條紋……司徒舞語迷糊了。雖然才初次相見,可是她卻給司徒舞語一種奇特的感覺。「我認識你嗎?」那種感覺是那麼熟悉,好像多年不見的朋友似的。
小女孩又笑了。「是啊!你認識我,事實上,我已經等了好久了,不是每個人都能發現我的。可是我一直都知道你可以。」
她的話讓司徒舞語更迷惑了。「我不懂。你到底是誰呢?」 .
「你懂的,你知道我是訛的。」小女孩說著,她朝司徒舞語走來,然後伸手握住司徒舞語的手。
那冰冰涼涼的感覺直透她的心肺,司徒舞語的眸子驀地睜大了。「你……你是禁忌之眼……」是的,除了這個以外,她找不到別的答案。
「是的,我就知道你不是普通人。你的周圍總是放著光和熱,你能瞭解那些畫,那些藝術品,也一定會瞭解我的心的。」禁忌之眼微笑。
「為什麼來找我?」司徒舞語不解地問。
「因為你已經得到我的能力了,可是,你似乎不懂得該如何使用。」禁忌之眼眨眨眼睛。
「什麼意思?我不覺得有什麼不同啊?」她還是她的,對不對?雖然傳說中禁忌之眼具有神奇的力勵,可是……她並沒有什麼不對勁啊,
禁忌之眼搖頭。「不,你已經不一樣了,記得你所看見的那些畫面嗎?」她提醒道。
一連串的問句驚醒了司徒舞語,她所看見的畫面……難道她的那些夢都是禁忌之眼要讓她知道的事嗎?
「沒錯,你猜對了。」禁忌之眼點點頭。「所謂的禁忌就是人人最想知道的事。你擁有的正是預知災厄的能力……」
預知災厄?她的那些夢竟是預兆!司徒舞語不敢
相信地想著,她終於知道為什麼在每回出事前,她就會有那些奇怪的幻覺,原來那就是預知未來的能力……她有預知的能力!司徒舞語很想笑,可是……方纔的夢又一次回到她腦海前,司徒舞語慌了。「曉真的會出事,對不對?」
「你說呢?」禁忌之眼不做正面答覆,只是一徑淘氣的微笑。
然後,她發出了逼人的藍光,讓司徒舞語再也看不清。
「等等,別走……告訴我該怎麼做,告訴我該怎麼救曉?!」她大喊著,可是那抹藍光已經消失不見了。
「禁忌之眼……禁……」
司徒舞語很快地清醒過來,渾身發顫地看著四周。
方纔那是夢嗎?她掏出胸前的禁忌之眼瞧著,它的光芒還是那麼耀眼,就好像可以魅惑人心似的,她能相信這些嗎?
然而,前幾次的幻境的確都成真了。萬俟曉為了救她而中槍,她差一點被毒死。
所以,萬俟曉會出事,他真的會出事。老天!司徒舞語怔了,她想著他在她面前倒下的樣子……他會出事,不!她怎麼能讓他出事?無論他再怎麼可惡,再怎麼傷她的心,她都不能讓他死……是的,司徒舞語決定,無論如何一定要見他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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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俟曉一回來就看見司徒舞語坐在他的書房裡。
「你怎麼出來的?」那些個守門的這麼靠不住嗎?萬一她要是發生什麼,那可怎麼辦?
「我當然有我的辦法。」司徒舞語抬起下巴。她可是堂主夫人,如果她鬧自殺,誰敢不依呢?
他不管她是怎麼出來的,她都得回去。 「回房裡去。」萬俟曉冷冷地道,這是保護她最好的辦法,他再也不能讓她涉險。
「我不回去,我有事要告訴你。」司徒舞語說道。是的,她有很重要的事要說。
然而,萬俟曉已經將她抓了起來,他的大手反扣著司徒舞語的手腕。 「回房裡去。」他又說了一次,他很清楚她要和他談什麼,不過,他絕對不會放她走。
「我不要!」司徒舞語死命地扭動著。
萬俟曉將她押回房裡。「不要讓我生氣。」
他這是什麼話?什麼叫不要讓他生氣?司徒舞語氣不悅,從早上積到此刻的怨氣一下子爆發出來。「你是什麼意思,為什麼不讓我走?我們說好了不是嗎?你怎麼可以不守信用?」
他就知道她要說這個。 「我說過我不是好人。」而且還是卑鄙的小人。
「你怎麼可以這樣子?我……」司徒舞浯傻住了,他怎麼可以這樣?!虧她還心心唸唸地想要救他一命-是的,這才是最重要的,她怎麼忘了說了?可當她轉身,門卻已經合上了。 「慢著,我有話要說!開門啊!萬俟曉,快點開門1快點!」
司徒舞語死命地敲著門板,可是任她喊破喉嚨,根本就沒人要理她,許久,她累了,也知道這只是白費工夫,她渾身乏力地倚在門板上。
算了,反正你他這樣的男人,根本就不值得她留戀,她還臂他做什麼!再說,人家從來就沒有在乎過她,就算出了什麼事也是天遣,他是死是活又關她什麼事?
她那麼好心幹什麼?活該倒霉啊,對,就是這樣!
她現在該想的是怎麼從這裡逃出去,怎麼到新加坡去和大家會合,而不是去在乎那個無情的男人。
司徒舞語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她仔細地查看萬俟曉的臥房。門口絕對是不行的,她走近另一個通道——陽台,發現外頭竟然也有守衛看著,看來他是存心不讓她離開了。
自殺的方法也不好再用一次,因為那樣一來,只會大張旗鼓地召來人馬,看來還是只有從陽台出去了,她看著陽台邊的樹林,這對她來說應該不成問題。
那麼,她該怎麼把那群看門犬引開呢?司徒舞語想著,一個點子鑽人她的腦海。好極了,她的腦子還管用,看來萬俟曉對她的影響也不過如此。
她告訴自己,沒有他也沒什麼了不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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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一個黑衣人出現在萬俟曉的書房裡,當他正在翻箱倒櫃時,燈忽地亮了。
「你們……」黑衣人驚訝地看著萬俟曉和德裕之,他們今晚不是有事嗎?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難不成這是個陷阱?
「張方文,你是最後一個了。」萬俟曉涼涼地說著,這些日子來,他已經抓到了其他的叛徒,現在只要除掉他,日後再無後顧之憂。
張方文驚訝地扯開面巾。 「為什麼你知道是我?」這些年來,他為了取代萬俟曉的地位,一直待在他身邊,他明明就掩飾得那麼好,為什麼他會發現到他的身份?
「因為在我身邊的人,只有你能對舞語下手。」他可沒忘了,在義和堂別館裡,只有他一個人能夠來去
自如,而那些養尊處優的女人們,諒她們也沒有膽子敢殺人。
「看來我上當了!」張方文慍怒地道。他竟然把萬俟曉當成了個小角色,以為他沒什麼大不了的。
「是啊!」萬俟曉看準他拔槍的動作,在他出手前,萬俟曉掏出懷裡的槍往張方文的左胸射去。
「你……」張方文痛苦地說著,話還沒完,人已經無力地倒下,
一切都已經結束了,萬俟曉想著。他轉身吩咐道:「裕之,把人帶走。」
「是的,堂主。」德裕之看著萬俟曉。能夠把這些叛徒找出來,他真是開心,只是,為什麼在達成多年的目標之後,卻不見堂主的欣喜呢?想來是為了司徒舞語吧!他實在不明白,她有這麼大的魔力嗎?只是一個女人而已。
然而,就在兩人鬆懈的時候,已經躺下的張方文卻站了起來。
「萬俟曉,你該死!」張方文大叫。沒想到他會這麼大意,竟然沒發現他穿了防彈背心……這是老天爺給的機會吧?是的,就算他逃不過一死,他也不能讓他活著。
萬俟曉回過頭,在這種危急的時刻,一個人影更快地護住他的身軀,替他擋下張方文那一槍。
「舞語……」萬俟曉順勢接住司徒舞語躺下的身子,他的右手舉槍,在同一時刻射中了張方文的太陽穴,張方文馬上軟下身子,鮮血從傷口井出,地上的張方文顫了一下,一會兒就不動了。
見狀,司徒舞語終於鬆了一口氣。』 好像沒事了。太好了,幸好還來得及。其實,方纔她已經引開那些笨守衛,而且離開義和堂了,可是,就在她離開的那一刻卻突然聽見槍聲,於是她想也不想地趕回來了。她還是不能不理他,還是放不下他,無論他怎麼對她,無論他做了什麼,無論他是怎麼樣的人,她就是好愛好愛萬俟曉。
是的,她很沒用,這種無用的感情就是拋不掉……可是,她一點也不後悔回來。
萬俟曉將她緊緊地擁著,他對著德裕之大叫:「裕之,快叫救護車!」
聞官,德裕之急急地跑開了。
幹什麼叫救護車哩?司徒舞語抬起頭,看見德裕之匆忙的身影,她制止著: 「不用了,我沒那麼虛弱……」到現在她還感覺不出一點痛楚,可見她的傷勢不是挺嚴重?
她沒那麼虛弱?看著又熱又紅的腥紅液體從司徒
舞語身上的傷口流出,萬俟曉急瘋了。「別說話了,你需要好好地休息。」如果不好好地保存體力,等一下動手術可是很吃力的。
休息什麼?她這陣子還休息得不夠久嗎?她這輩子最討厭的就是休息。司徒舞語不以為然地搖搖頭。「我很好,我沒事……」是的,她本來就沒事,說著,她就要起身。
她的輕舉妄動讓萬俟曉發狂,他抱緊她,深怕她消失似的。·不許動,你這個笨蛋……」他罵著,她的行為讓傷口又流出了更多的血液,那些殘忍的液體無情地流逝著,染紅了他和她的衣裳。
他罵她笨蛋,這是不是代表他生氣了?
為什麼呢?為什麼他會生氣?司徒舞語努力地睜開眼,想要看清他的臉,然而,她的視線卻開始變得模糊。這是怎麼了?為什麼才一下子,她就覺得全身的力量好像都被抽離似的?她搖頭,勉強自己對焦,當她望蕾萬俟曉的臉時,她發現他的面色凝重,他那雙眸子裡閃著黯淡的光采……他竟然也會有這種時候!
司徒舞語好笑地對他伸出手,萬俟曉握住她的,她還在笑……如果是演戲,這也太人戲了吧?他想著,手裡傳來的冰冷感覺讓他心驚,他哀痛地問:「我不懂……舞語……你這是幹什麼……」為什麼她要這樣對他呢?
那表情可是擔心?他也會為她擔心嗎?原來她對他而言,不只是一顆棋子……如果是這樣,一切也就值得了,她再也不想再多求什麼,司徒舞語想著,背後突來的劇痛讓她皺起眉。噢!怎麼會忽然這麼痛呢?可是她還是努力地笑道:「我也不懂……也許……也許……專家也有失誤的時候……」就讓他這樣以為吧,她不要他覺得自己虧欠她什麼。
到了這種時候,她還要逞強,還要說那些讓他生氣的話!萬俟曉火大了,他大叫: 「我不要你這樣對我!」
他可以自己解決的,根本就不用她這樣做……根本就不用!事實上,他之所以會隔離她,就是不想讓她出事的,可是現在……她竟然還是出事了,而且,是為了替他擋子彈!
然而,司徒舞語只是閉上眼,就如同每次和他說話時一樣地微笑著。不要就可以了嗎?她不允許拒絕。「來不及了。」
她氣若游絲的呢喃讓方俟曉的心碎了。「我不要!」他喊著,懷裡的司徒舞語顯然已經失去意識了。
「舞語?舞語……」這不是真的,不!她怎麼可以這樣子?!萬俟曉忿怒地吼著: 「舞語,司徒舞語,你
給我醒來!舞語……給我醒來……」
偌大的書房裡,回藹著萬俟曉的聲響,那無法消除的怨忿像是潮水般將整個空間給淹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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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俟曉不能吃也不能睡,口裡喃喃念著司徒舞語的名字。
襯衫上滿是血跡的他看來是那麼嚇人,再加上他的意識不清,教一旁的譚紅緊張得不得了。
為什麼會發生這種事呢?她真的弄不明白。白天不是還好好的嗎?她轉身,想跟哥哥說活,卻發現他猶然呆滯的臉。
「曉……你醒一醒,好不好?」她不要他這樣子,一切都沒事了,不是嗎?他長期以來的夢想不是成真了?怎麼在這個節骨眼上才出這種事呢?「曉……」她用力地在他耳邊大吼。
可是萬俟曉還是理也不理。
手術房開了又關,一個又一個的醫生護士走進走出,無計可施的譚紅也只能跟在一旁歎氣。
整個黑夜過去,太陽升了上來,又是一天的開始。
譚紅忍不住地在一旁打起盹了,久未開合的手術房忽地開啟。
「誰是司徒舞語小姐的家人?」
她的名字喚醒了呆滯的萬俟曉。「我是,我是她的丈夫。她怎麼了?」他急急地問出他最想知道的事。
「她現在還在加護病房觀察中,如果沒問題的話,等一下就可以轉到普通病房了。」醫生解釋著。
兩人的談話讓一旁睡著的譚紅驚醒。「真的嗎?舞語已經沒事了?」
「是的。」
太好了!她終於沒事了。萬俟曉幾乎要喜極而泣。「我能見她嗎?」
醫生回答:「病人還很虛弱,所以一次只能一個人進去,而且不能太久。」
萬俟曉點頭。只要能見到她,無論是什麼規定,他都會遵守的。
看著哥哥走人加護病房,譚紅轉身對德裕之道:「裕之,送我回家。」她很清楚這裡已經不需要多餘的人了。
德裕之頷首,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