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怎麼進來的?」席非軍睡眼矇矓的問。他很確定昨兒個晚上,他有將房門上鎖。
"小李給我的備份鑰匙。」
"小李?」那個忠心耿耿,只會聽他的話的管理員?
"是呀,你不知道你最近很不得人緣嗎?」
"是嗎?」他以前很得人緣嗎?「你大清早來,到底有什麼事?」啊!好想再繼續睡喔!
"我覺得很奇怪哪……」晁剡再次重複今早第一句話,但顯然沒說明目的。
"什麼事很奇怪?」而且這麼急需解答?
轉頭瞥了眼床頭的鬧鐘,席非軍將臉埋進溫暖被窩裡,很想當作沒看到這隻狼。
"我的時間好像愈來愈少了。」
可不可以裝作沒聽到?不過背後好像有針在扎啊!
"放心,到時你安心的去吧!你老婆我會替你照顧的。」被子裡傳來保證。夠朋友了吧!
晁剡長腿一伸,勾來床尾一顆抱枕,用力砸在席非軍頭上。
"你知道我為什麼現在會在你房裡?」語氣仍是輕柔,不過卻暗潮洶湧。
"因為你大限將至,要交代遺言?」不是嗎?喔!被他一砸,更想睡了。
"錯!」晁剡用力將床上賴床的身軀翻轉過來。「因為我他媽的工作到現在!」他揪過席非軍的耳朵大吼,還前後扭了扭,痛得他不得不睜開愛困的眸。
"辛……辛苦了!」那還不快去睡,來他這幹嘛?被老婆趕出門嗎?
"知道我很辛苦就好!除了睡覺時間,我一整天幾乎見不到我老婆一面,有時三天才說到一句話!」他愈說愈氣,愈氣就愈大聲。「說!你最近給我混去哪裡了?所有工作都放給我,找你還找不到人!你打算將你的公司作廢嗎?」
"暫時沒那個打算。可你說找不到我?那你現在在跟鬼說話嗎?」被他這麼」吵,死人也會醒了。
將床被整理整理,席非軍開始進出浴室,梳洗自己,那隻狼卻還在碎碎念。
"不是這個時間,你會在嗎?你還沒回答我,這幾天都跑去哪了?」電話響了也沒人接,存心讓人找不到他嘛!
"怎麼?交給你的案子有問題?」牙膏泡沫在嘴裡咕嚕咕嚕,席非軍含糊不清的回問。
牛頭不對馬嘴,這小子有避重就輕的嫌疑。
"是沒問題,但得提醒你注意一下你私人兼營的模特兒公司,『非色』。」沒有任何人有搞垮「菲集團」的能耐,即便他和破軍放著公司一、兩個月不管。
梳洗的動作停頓,席非軍在鏡中的眉微揚。
晁剡知他有疑問,便繼續說:「我老婆告訴我,裡面有幾個模特兒近幾天一個接著一個辭職不做,外景拍攝和其它工作的流程都很不順利,彷彿被什麼人妨礙著。」
"那些模特兒跟我簽了約,他們沒走完這次秋季的服裝秀就要走人,不怕得付出大筆違約金嗎?」梳洗的動作繼續,席非軍絲毫沒有緊張感。
"要他們自己付,一定沒人付得出來。」
"你的意思是,有人願意幫他們付違約金,只要他們不幫我走秀?」席非軍從衣櫥裡挑出一套休閒裝。今天善語又要去擠菜市場,不能穿太新的衣服。
"有這個可能……」晁剡瞪著他換上淺藍色的休閒運動服。「你今天又要出去?」
"今天沒案子可談,你好好休息吧!順便陪陪你老婆,可別讓她說我這個老闆不近人情。」
"你們今天不用排演服裝秀嗎?」他到底每天都跑到哪裡混去了啊!這麼神秘?
"告訴你老婆和那些模特兒,說今天不用排演了,有拍攝的部分就先延著,我再擇日完成。」倒一家小小的模特兒公司,他不痛不癢,但被貪狼一講,倒是提醒了他得用什麼名目將心儀的佳人拴在自己身旁了。
雖然每天兩地跑,但也無法全天候的看顧她,他還是得回來處理公事啊!
「你又要出去?」
"幹嘛一副哀怨的口氣?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黏我?」席非軍當哄小孩似的摸摸晁剡金銀兩色參雜的頭髮,卻教他不爽的一掌拍開。
"去你的!誰會黏你?做什麼神秘兮兮的,算什麼朋友嘛!」
原來,他吃的是這種醋喔!
"別急,很快你就知道了啦!快去補眠吧!」拿起車鑰匙,他順道將貪狼拖出房門。
"對了,這個月底我想辦一場『商討會』,你先幫我物色場地,詳細情形我明天跟你討論。」
"你是想藉機找出是誰動『非色』手腳?」腦筋動得很快的晁剡,馬上聯想到。
"那是原因之一,另外一個原因比較正當。我想擴大『非集團』在台灣的市場。」藉著在台各界商業人士對台灣經濟貿易相關問題的討論,他與晁剡可以很方便的獲悉「非集團」擴大市場的機會和方法。
晁剡點點頭,雙眼終於愛困不住的只剩下一小條縫縫。
"如果成功的話,或許你今晚就能知道我這幾天是跑哪去混了。」他惡作劇的在晁剡耳邊小聲的說,就見晁剡睜大一雙原本已愛困到瞇成一條縫的血紅狼眼,饒富興味的瞪著他。
逗一逗就精神來了?「唔!不愛困囉?那我手上還有幾件案子……」
"我去你的!快滾啦!管你有什麼計劃,最好是給我成功,好彌補我近來連日睡眠不足外加夫妻生活情趣失調的非人待遇,不然,我就辭職不幹!」撂下狠話,他一腳踢席非軍進電梯。
"啊!被他這一哄,真的有點興奮得睡不著了——」他是在報剛剛不讓他好眠的仇嗎?
急於分享死黨秘辛的某隻狼,因為期待而興奮,瞌睡蟲去了大半,正猶豫該不該一頭撞在牆壁上,直接昏死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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拔下維尼小熊鑰匙圈,席非軍盡量不發出聲響的輕輕關上鐵門。
第一次用她給的鑰匙開她家的大門,有種奇特的感覺,好希望自己手中拿的鑰匙,不只是「備份」的而已。
對於自己的心意,他沒有感到驚訝,他是個懂得自己要什麼的人,只是當手撫上自己的臉時,「知道自己想要什麼」和「自己能不能要」就變成兩個不容錯辨的問題。
他該慶幸她現在是看不到的。
躡手躡腳走進邢善語的臥室,她沒鎖門,偷偷瞄了一眼躺在床上的嬌軀沒有任何不妥的裸露後,他才放膽的靠近床畔。
被晁剡吵醒,第一個念頭就是過來找她,兩個多禮拜了,他只有愈來愈想把自已辦公室搬移到這來的念頭。
那麼,她對他呢?是怎樣的心思?
在感情上,他是個剛剛起步的初學者,他不知道當她把她家的鑰匙交給他這個相識不到一個月的男人所代表的意義,他曾經奢想過她懷有與他同樣的想法,但憶及自己外表上及心理上的殘缺,卻又希望,她只不過當他是個可以信任的「好朋友」。
"善語、善語?」席非軍輕柔的在她耳旁叫喚,寵溺的看她皺起一雙柳眉,眼睫還在開合中掙扎著。
"非軍?」失明之後,其它的感官知覺比以往還來得敏銳,邢善語已幽幽轉醒,不確定現在聽到的聲音是不是剛剛在她夢裡的那一個?
"對不起,把你吵醒了。」
"沒關係。七點了嗎?我睡過頭了?」她規定自己一定要在早晨七點醒來,但還沒聽到鬧鐘響啊!
"不,現在才快六點而已,是我早來了。」她揉著雙眼的模樣孩子氣十足,讓他忍不住輕勾唇角。
"這麼早哇……你有事?」思緒還在飄渺中,她睡意盛濃的疑問。
"沒有。」想來看你而已。「告訴我你想吃什麼早餐?我去買,你再繼續睡。」
這是個誘人的提議。
邢善語告訴他自己想吃什麼後,便倒頭再回去作有他的夢,夢裡,幻想著他的長相,臉上笑得很甜。
席非軍有一親芳澤的衝動,但不忍再次驚醒好夢方酣的睡美人,遂將就的摸摸她散在枕上的長髮,輕聲出門為她準備早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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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模特兒?」以為自己聽錯,邢善語將螓首偏向廚房的方向探問。
"模特兒兼我的私人助理。」將剛溫好的豆漿連同蘿蔔糕和油條端出廚房,席非軍塞了一雙筷子在她手上。
"吃吧,你點的早餐。」今天吃中式的,他出門後花不到十五分鐘的時間就買好了,回來不忍心打擾她好眠,放在客廳聞香,一直到她剛才聽到鬧鐘醒來,他才拿進廚房重新煨熱。
"我想先喝一口……」話還沒講完,豆漿已在她的手裡。
"不是很燙,但還是要慢點喝。」席非軍嘴湊過去吹了吹幾口氣,才推動她的手,示意她可以就口。
他總是心細,總是設想周全。
"你剛剛說,要找我當你的私人助理?」她現在已完全從睡夢中醒來,頭腦非常清醒,所以再問一遍。
"如果你不介意的話,也能兼差當服裝模特兒。」這兩個職務並不互相牴觸,最重要的是,他能工作與她同時兼顧。
"可我看不見啊……」他沒忘記吧?
"當我的私人助理,每天只要接幾通電話,幫我記得幾件事情,在我這刻忙完事情時,提醒我下一刻該做什麼。至於當模特兒——」他的眼光停駐在她純柔的麗顏上。「你只要讓鏡頭拍得到,跟觀眾看得到你就好。」
沒錯,在今早晁剡跟他提及「非色」的事情時,他才想到,她是朵有著梅花般堅毅氣質的芙蓉——外柔、內剛。
他想為她設計衣裳,想讓她穿上出自他手上的各種服飾,但這必須要有正當的理由。至於她的美,他是否有那個雅量和全世界的人一同分享,他──還在考慮當中。
反正不管是「私人助理」還是「模特兒」,都只是方便他隨時看到她的借口。
「但是我……」
"你不是還沒找到工作嗎?」垃圾堆裡有一大堆她被退回的求職履歷表,人家一得知她是個瞎子時,連面試都省了,直接給予封殺。
是她堅持,不然,她應該知道,只要她開口,他一定會幫她。
邢善語低首不語。她知道他的細心體貼,知道他對她很好,但她不要他的可憐和同情啊!之前那個只是打打文件的簡單工作,她都不能勝任了,當助理?模特兒?那其它耳聰目明的人呢?當總統去了?
席非軍怎麼會不知她在想什麼?
一隻大掌伸過去,握住她柔弱無骨的纖手,源源不絕的溫暖透過彼此的接觸傳遞給她,就像她另一隻手裡,還沒失溫的那杯豆漿。
"這位小姐。」他低沉的笑聲傳來。「我如果只是可憐你或同情你的話,我大可直接塞錢或買東西給你呀!」意思是說,她真的想太多了。
"那為什麼……」他憑哪點認為她能勝任那些工作?
"只是想幫助你。」見到她馬上露出受辱的表情,他連忙安撫。
"別那麼敏感,今天就算是個四肢健全、無病無病的正常人,很多時候也是需要別人的幫忙啊!」見她稍稍平息了情緒,他才續道:「你跟大家都一樣,需要錢才能生活,但你去找的那些工作,那些人還沒看到你的努力,只知你是瞎子,便什麼機會都不給你。我請你到我的公司工作,那是因為我知道你是個有機會便會努力工作的人,我相信你,也願意給你這個機會,我指的就是這種『幫助』。」
其實只有他自己知道,以上這些統統不是真正的原因,真正的原因是來自心裡的那份牽掛。
"可是我之前都沒做過類似的工作……」她為誤會他的用心良苦而歉然。
"不急啊!我可以教你,我相信你一定會全力以赴的。」放開她的小手,他欣見她臉上散發出躍躍欲試的表情。
呵!他知道他的「計謀」成功了!
邢善語不再拘泥於自己對自身殘缺的心理障礙,欣然接受他的「幫助」。
他說得對,只要她是努力的,是全力以赴的,那麼,別人自然而然就知道她不需要「可憐」和「同情」。
一顆早已悄悄暗許的芳心,不知不覺,又淪陷了幾分。
"那以後就拜託你了。」想開了,食慾就來了。她夾起一塊蘿蔔糕塞進嘴裡。「可以告訴我,你公司寶號嗎?」
難題來了,席非軍發現她這一問,居然問出他額上微微的薄汗。
他早知道對於他今天的要求,這個問題勢必會面對得到。「非集團」的名聲遠播,簡直震懾海內,他雖然鮮少露面,但在商場上,還是有不少政商名流繪聲繪影著他的長相。
他要賭,賭她不知曉他的容貌,搞不好她甚至沒聽過「破軍」這個名號。
"非軍?」吞下三塊蘿蔔糕了,怎麼他都沒說話?
"『非集團』,我的公司名字叫『非集團』,旗下有一家我自己兼營的模特兒公司,『非色』。你聽過嗎?」他斂住鼻息,空氣中忽地呈現異常的凝滯。
"啊!蘿蔔糕掉在地上了!」彎下腰,在地上胡亂摸索的小手壓抑著顫抖。
"非集團」……那個鼎鼎有名,專門以併購企業財團為主的金融集團?!
她應該什麼都不知道,憑她不過一介沒沒無聞的低階老百姓……但,在商專讀企管學時,她為了學校報告,曾對這個大集團有過較深入的研究,所以……
"找不到嗎?沒關係,我找就好,你先起來。」
聞言,邢善語暗暗吸了一口氣,鎮定的抬首。
"你說你的公司叫『非集團』啊?很大嗎?」她稍嫌牽強的扯出好奇的微笑,成功隱瞞住內心裡的波濤洶湧。
她不知道?她甚至沒聽過「非集團」的名號?
席非軍安了心,從沒有像現在這麼希望自己擁有的,不過是一家小小小小公司而已。
"很大,但還可以更大。」抽了一張衛生紙,他彎下身尋找掉在地上的蘿蔔糕。
她以前作報告時就知道「非集團」的知名度,也曉得「貪狼」和「破軍」兩位集團創辦者在商場上雷厲風行的併購手段,而除卻對她報告有幫助的資料外,她也知道一則不算內幕,只是當事人以低調方式應對的消息……
昨夜夢裡,她描繪著他的臉,靠著他的嗓音幻想他是怎樣的一副容貌,現在,兩張臉形浮現在腦海中,模模糊糊,卻印象深刻。
他是「貪狼」?還是「破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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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非軍……非軍……早該猜到他就是「破軍」。
盛一手清水潑在自己的兩頰上,邢善語輕吁了一口氣,趁此紓解自九點打卡上班直到剛剛不斷轟炸她的疲勞。
剛來的一兩天,她真的只是幫他接幾通電話、泡泡咖啡或茶,有時太閒則跑去地下一樓的員工餐廳幫忙。
她千不該、萬不該,不該在那天一個日本客戶帶著他韓籍表親來訪,遭非軍拒見卻死都不肯回去,她一急之下就用流利的日、韓語替非軍趕跑不速之客,結果被「貪狼」目睹全程經過,還幫她跟非軍「引薦」,自此,她萬劫不復的地獄生活於焉展開。
她會五國語言有什麼了不起?他自己和晁剡可是八國語言講得嚇嚇叫耶!誆她說他們只會皮毛而已,要不是學生時代搜集過資料,真的會被他們唬過去。
裝傻、裝單純的結果就是廉價出賣自己的勞力……不,說「廉價」太對不起非軍了,他可是「高薪」聘用她的呢!
剛開始她很閒的時候,為了此「高薪」跟非軍三推四拒,直到被晁剡「出賣」的那天,她才比較心安理得的接受下來,但是——真的好累哪!
走出洗手間,邢善語自然而然的往左轉,心裡默數二十步後,手往右一推,想回自己的辦公室,不料卻沒碰到任何東西。
對了,她剛才原本要進與自己辦公室同樓層的女用廁所,但僅僅兩間的廁所已被人佔用,她實在有點急,便跑別的樓層上廁所……是七樓的樓上?還是樓下?
樓……樓上吧?所以,她現在該往下走吧?
但,樓梯,還是電梯在哪?
遭!剛太急,沒很用心在記路子,路線全亂了!
邢善語慢慢走、慢慢摸,卻轉了好幾圈,還是找不到樓梯或電梯。
"咦?善語!」在公司大樓閒晃找丈夫的楚絡零眼尖,在迴廊前頭便見到摸索無緒的邢善語。
她快步跑到她身邊。
"善語,你怎麼來這?」
"絡零嗎?我迷路了。」終於找到人問路了。
"怎麼會?破軍沒跟在你身邊?」破軍說她眼睛看不見,所以必須時時刻刻跟在她身邊。
原來破軍滿有愛心的嘛!不知道自己老公那雙狼眼,幹嘛時常朝著他倆的身影猛眨眼,還眨到被破軍反瞪回來。
"他?」邢善語失笑。「他不可能二十四小時跟在我旁邊吧!例如我要上廁所的時候。」知絡零神經大條,有話直說,不會像她家那隻狼一樣,總愛有意無意調侃她和非軍,所以她的疑惑只是純然的疑惑,絕不是故意開她玩笑。
"啊!上廁所上到迷路喲!沒關係,我帶路,你要去哪裡?」老公等等再找,先送這位嬌柔又很好相處的美女回去要緊。
"我想回自己的辦公室,在七樓。」
"咦?不吃飯嗎?中午了耶!」該不會是破軍虐勞,害她工作太多沒時間
"我自已有帶便當,我回辦公室吃就好。」
"可以跟我和晁剡去吃啊!雖然破軍總是不和我們吃,我們可以吃完後再送你回他身邊啊!」
又來了,雖然絡零沒那意思,但她聽了,還是會不好意思。
"不是這樣的,我……」邢善語話還沒說完,就遭遠處一聲急喊卡斷。
"善語!善語,你跑到哪去了?絡零?你把善語拐來這幹嘛?」四處找不到邢善語蹤影的席非軍心急的差點要去一樓廣播,路經這裡才看到好友的老婆牽著善語出現。
上一秒才牽在手裡的軟柔觸感,下一秒已被一陣旋風快速奪去,楚絡零望著自己空空如也的手,再看看那陣不分青紅皂白的旋風,一時傻住。
"善語……善語說她上廁所上到迷路……好玄,可是我還是很好心的準備帶她回她的辦公室啊!」拐?她要拐什麼啊?
"哦——原來是這樣,接下來交給我吧!」席非軍轉身帶人就要走,一邊還耳語問著邢善語為何上廁所要跑到這一樓來。
"等——等等!」叫住席非軍,楚絡零一臉憤然。「你不要再壓搾她了,善語很可憐,到現在還沒吃飯耶!她一定是餓暈、累暈加上憋得快暈,所以才會上廁所上到迷路,你不要再讓她做那些累死人的工作了!」哪有中午還不讓員工吃飯的道理?
席非軍疑惑的看了看身旁佳人,很難相信她迷路是因為前述種種理由。
"才……才不是這樣啦!」聽得臉都紅了的邢善語主動反駁。絡零的無厘頭實在很絕。「我說了……我有帶便當嘛!」
"連飯錢破軍都不願資助,實在夠惡劣的!」罪加一條。
"不是啦!是我有帶我和非軍的便當……我們要一起吃……」絡零不會往「那個」方向想歪,她這麼說應該無妨。
"什麼?除了工作之外,連私下他都這麼奴役你?」她沒想「歪」,她只是曲解邢善語的話中意而已。
"席非軍,我老公廚藝堪稱一流,下次我叫他順便幫你做,你別虐待善語了。」反正晁剡已被他虐待慣了。
虐待?
聽不下去的席非軍終於決定開口說話,不然再這麼默認下去,他怕自己一生英名會毀在這個沒什麼大腦,自己死黨卻眼睛脫窗看上的女人手上。
"剡在他辦公室。」這女人的邏輯探直線思考方式,只要在其中晝個叉路,她就跟著轉了方向。
"是嗎?我不是要他在大樓門口等我嗎?難怪我剛剛找不到他!」說著,人就轉至二樓方向去了。
"非軍。」邢善語拉拉他的衣袖。
"怎麼了?」他柔聲反問。
"我不覺得你是在虐待我喔!雖然工作好辛苦,電話接不完,啊伊烏ㄟ喔、嘰哩呱啦、咕咕咕的說個不停,但還算不上虐待啊!對不對?只是一點點、一點點辛苦而已。」邢善語很慎重的澄清。
"......"以後得把她看緊點,那女人果然把她帶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