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剛才我真的不是故意要對徐小姐那樣說的,我只是不希望她壓傷你的腳,一時心急所以才……」
「有差嗎?現在我不是已經不能走了嗎?"低沉嗓音如冷冽冬風,拂痛她的耳。
「不!不會的,我相信只要你繼續努力,你一定會有站起來的一天!"對他,她有著滿懷的信心。
「是嗎?"看著她意外被他摑腫的臉頰,他冷笑著。
「是的!我相信你一定辦得到!"看著他譏諷嘲弄的冷顏,她感到一陣不安。
她不希望他失去信心,也不想看到他放棄。
「少先生,請你不要放棄,好嗎?就算不為自己,你也要想想你爸媽他們,他們一直都很希望能早點看到你站起來。」
「就怕我這輩子注定要讓他們失望了,而這一切……」看著她亮如子夜燦星的眸子,看著她一再上揚的唇角,他就怨火狂燒,怒氣攻心。
眨眼間,方才宣洩了一半的憤懣,再次衝上他的腦子。
蕭伯納面目猙獰疾出手,狠掐住她的頸子,將她強壓在床上——
「少先生,你!?"樂樂駭瞠雙眸,奮力揮動四肢,想推開重壓在身上的他。
「而這一切……全都是因為你!"他怒張黑眸,俯視身下的她,咬牙道。
「我……我……」張大黑瞳,樂樂一再努力想掙脫他緊掐在她頸子上的大掌。
沒辦法呼吸,她好難過。緊抓住他的手,她想求取一點呼吸的空間。
但,掙不開他有力的壓制,漸漸失去空氣就快缺氧的樂樂,臉色漲紅,幾近無法思考,腦子裡一片混沌。
「放、放開我……求你快放開我……」勉強集中思緒,她發出微弱的懇求,「我不能死,現在我還不能死……拜託……拜託你饒了我……」
她想再看爸爸一面,想再告訴他一聲她有多愛他,還想謝謝他這近二十年來的照顧……
她還有好多好多的話想跟爸爸說,不能死……她現在還不能死……
「還不能死!?"再施勁掐痛她的頸子,蕭伯納狠揚眼,「像你這樣惡毒、自私的女人,根本沒有活著的權利,你早該去死了!"
「我……不可以……還不可以……我……」想再看看爸爸一眼哪……
望進那滿是恨意的黑眼,染上她眸底的清淚,緩緩滑下她的頰,沾濕了她的發。
她以為只要努力討好他,他就不會再恨她,她希望有一天,他可以忘去車禍的
事,可是那一再傳入她耳裡的悲憤怨語卻提醒她,那只是一種奢望,是一種妄想而已。
「你知道嗎?你不只是毀了我,還扼殺了我蕭家的後代,阻斷了我未來孩子的唯一生路!"
想到剛才他對徐莉鈴的挑逗沒有一點感覺,他雙頰不住地抽搐。
「我!?"滲入腦海的一字一語所代表的意思,教樂樂臉色慘白。
「都是你!這一切全都是因為你開車追撞我!如果我爸媽知道我變成這樣,你知道他們又會有多傷心、多難過嗎!?"
「我……我……」看著他盛滿駭人恨意的眼眸,她淚眸裡有著淒然與悲哀。她想告訴他那場車禍不是她的錯,可是趙父對她齊家有恩,她什麼也不能說。
「對不起,真的對不起……」她唯一能說的,只有抱歉。
「幾句對不起,就要我原諒你犯下的罪行!?你作夢!"怒到極點,蕭伯納雙眸憤瞠,雙手更加使勁掐著她的頸!
「該死的女人,當時你怎麼沒被車子撞死!?為什麼你還可以活到現在!?"
「我……我……」再也無法呼吸,她臉色轉紫,瞳孔漸漸放大,那迴盪於她腦海裡的僅餘思緒就要飛離了。
「都是你!今天這一切全都是你害的!"
「是,是我害的,這一切……一切都是我害的……」是她欠趙家的情,就該她代趙家承受這一份恨。
她相信爸爸會瞭解她,也會原諒她的。
「如……如果我死,可以讓你不再這樣痛苦憤怒,那我願意。」凝眼望著他因情緒激動而顫動的容顏,她語若游絲,輕而細。
「該死!你該死!"他想掐死她,想就這麼掐死她!
那就死吧。蕩入耳的咒聲狠罵,教她愴然一笑。不再掙扎,不再說話,她閉上眼,靜等著死亡那一刻的到來。
她希望當她死亡的那一刻,也能帶走他全部的痛苦與憤怒……
他知道她的生命正在流失,也感覺得到她正處於生與死的邊緣,只要他再狠一點,手勁再重一點,她就一定會沒命……
但,掐住她白細頸子的手掌在顫抖。對她,他狠不心,下不了手。
「想死,沒這麼簡單!"強抑心底激動,他撤手。
啊!萬道清新空氣,就似一股強勁力道,猛灌入她的身,教樂樂鼓胸深呼吸。
他眸光森冷,低頭俯視身下呼吸急促的她。
看著她漸漸恢復血色的容顏,看著她因呼吸新鮮空氣而上下起伏的胸口,看著她因為剛才的掙扎而微微敞開的衣襟,生理的一個異樣,教他幽沉的眼色頓地一亮。
那映入眼底的雪白肌膚,那輕吐氣息的柔唇,教他喉結微動,連帶的他胯間的男性分身竟有了反應!
他、他對她竟有感覺!?
他不是……不是……仿似想彰顯自己的勇猛,他那似自有意識的胯間硬物,一再因他雙眼所見的美景而緩緩脹大。
急欲證明自己的感覺並非出於想像,他只手撐起自己,一手緊抓住她身上白衫,用勁向上一扯——
啪!幾顆白衫扣子應聲飛向四處。
「啊!你做什麼!?"齊樂樂一臉驚慌,想遮掩住自己胸前的裸露。
但,無視她的強力反抗,蕭伯納硬是扯開她緊裹住胸前一對飽滿的胸衣。
「放開我!你放開我!"
不顧齊樂樂的驚聲叫喊,蕭伯納強制住她不斷揮動的雙手,置於身側,眸光深沉地凝視身下年輕且動人的美麗身子。
那白如凝脂的滑嫩肌膚、高挺渾圓的胸部,在在教他血脈僨張、慾火狂燃。瞬間,他胯間硬物疾速脹大,使他情緒亢奮,黑眼沉亮。
對女人的身子,他還是有感覺的!
「少先生,不要、不要,不能這樣……」看到他眼底情慾光芒閃動,樂樂又驚又懼地想推開身上的他。
但是他緊鉗制住她的雙手,並以自身高大的身子,壓制住她不斷扭動想逃離的身子,雙手疾速褪去她身上所有礙事衣物。
「不可以這樣、不可以這樣!"齊樂樂噙淚叫喊。
她想喊回他的理智,想喚回他的冷靜,但,她拚命扭動的身子,卻將他一再推向火熱情慾中。
「你沒有拒絕的權利,因為這是你欠我的!"
「我……我欠你的?"所有的掙扎全因他一個「欠」字而止住。她淚眼凝他。
解開長褲腰帶,他困難褪下包覆已然昂首竄動碩大硬物的棉薄,而後趴上她的身子,強抑心底激情,冷眼望她。
「沒錯,你毀了我的生活,你讓我沒臉再去找其他女人,所以在我還不能走路之前,陪我上床就是你的工作之一。」
「陪你上床!?」
那緊抵於她腿間私處的灼燙熱物,教她駭怕、顫抖,「可是你剛明明說我已經扼殺你們蕭家的後代生路,你明明說你已經不能再……」
「本來我也以為是這樣,不過現在看來……」他唇角冷揚,挪動身子,以胯間的傲物,輕蹭著她的柔軟,「現在看來,我對你很有感覺。」
「不、不要!"恐慌的心教她想逃。使盡所有力道,她強翻過身,撲向床沿。
「想逃!?"手一伸,他即想抓她回來,可,卻因她下墜力道過大,而跟著她一同自大床滾落。
瞬間,蕭伯納心驚,即時翻轉過身子,緊抱住她重墜落地。
砰!
「你——」看著被她壓在地板上的他,樂樂原想逃跑的想法已經消失了。
眨去眼中淚意,齊樂樂認真望進他來不及隱藏驚然的黑眸,靜下慌亂的心,思考著這一刻發生的事所代表的意義。
在恨她、怨她的時候,當她遇到危險,他的選擇仍是保護她。緩緩地,她心底驚慌褪去,害怕消失。
他,捨不得她受傷,他保護了她。
「你最好合作點,否則有你好受的!"翻身覆上她柔軟的身子,他臉色陰沉。
「我……」看到他眼底不曾褪去的慾火,想著他以前的關心與體貼,還有他為爸爸所做的安排,樂樂發現自己竟不想再拒絕他。
因為只要記著他以前的好,記著不管他現在對她再怎麼兇惡、怎麼壞,他還是以前那個很霸道、愛吼人,卻又有一顆溫柔的心,讓她為之心動的男人,那將自己交給他,她覺得很開心。
「我……」張開口,她想告訴他,她願意把自己給他。
但,趁著她分心之時,蕭伯納已強行扳開她雙腿。下秒鐘,他高大身軀驟然一沉,一記強勁力道已朝她體內猛力推進。
他幾乎是粗暴而衝動地想得到她。
「嗯!"慘遭巨物貫穿的撕裂痛楚,教她狠咬下唇。
雖然早已知道她會是個處子,但她那傳入耳的一聲痛喊,與臉色蒼白地緊擰五宮,仍教他為她的痛而遲疑,只是最後他仍執意朝她勇頂而去。
「忍一下,一下就好。」他不想心疼她,可,他還是心疼了。
為分散樂樂對痛的注意力,伯納克制住心底激燃的情慾,低頭吻上她的唇,迫她為他開啟緊閉的唇,吸吮她滿是甘甜蜜汁的舌。
「嗯。」凝進他強抑躁動慾望的眸,感覺到他的溫柔與體貼,樂樂忍住腿間的痛,勉強對他揚起淡淡的笑。
「你……」那一笑,笑出了他心底的罪惡感。
他不該這樣對她,不該這樣傷害她,但他不願意她有想逃離他的意圖,他要她永遠都留在他身邊!
所以如果必須這樣,才能完全扼止她離開他的念頭,才能留住她,那對她,他不會再有任何歉意的。
「從今天起,你就是我的女人,沒有我的應允,你哪裡也不准去,聽到沒有?"
痛咬她的唇,他霸意十足。
「你……」她心一動。
沒把握雙腿殘廢的自己真能留住她,但也不想聽到任何一句拒絕的言語,蕭伯納低首封住她的唇——
「沒有拒絕的權利!對我,你從來都沒有拒絕的權利,從來沒……嗯!"話聲未盡,齊樂樂一記無意識的擺動,教他岔了口氣。
但,知道也感覺到她的身子仍未完全適應他的存在,他強忍著。
他不忍再傷她一次,不忍再因為自己的衝動而弄痛她,他希望樂樂可以盡快適應他傲人硬物。
舔吻著她豐潤的唇,望著她緋紅的美麗,他知道自己想永遠、永遠都把她留在身邊,想永遠、永遠都可以見到……見到她此時這只因他而有的美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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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有了第一次親密接觸後,蕭伯納便對她採取緊迫盯人方式,將她強留在身邊。
他要樂樂的作息時間與他相同,強迫樂樂不得拒絕他的求歡,三天兩頭總要她承受他強烈的情慾需索。
而有了這樣的親密關係後,兩人間的相處變得輕鬆許多,也愉快許多。
見上午九點就進書房辦公的蕭伯納,直到中午都沒有離開書房一步,樂樂特地為他煮了一碗什錦面送進書房。
端著熱騰騰的湯麵,齊樂樂悄悄推開書房的門,將面放在旁邊的茶几上。
站在單人沙發旁,看著埋首工作神情專注的他,樂樂想著是該開口喊他趁熱吃麵,還是就把面放著讓他自己發現。
就在她猶豫之間,蕭伯納已經聞香抬頭。
「怎麼站在那邊不說話?"看到她,他眼底有笑,隨即操控輪椅朝她過去。
「在考慮該不該吵你。」樂樂笑著走上前,將他移向茶几,「現在已經一點多了,你先吃一點面填填肚子,再工作好不好?"
看著加了大尾鮮蝦、蛤蜊、魚丸、肉絲、豬肝、香菇、青菜和紅蘿蔔等等配料的湯麵,蕭伯納的肚子突然咕嚕咕嚕地叫了起來。
「看得我肚子都餓了。」他笑著。
遞出筷子給他,「那就快吃。」
樂樂心滿意足的看著吃得津津有味,還直點頭稱讚好吃的伯納。
聞著勾人食慾的面香,咬著QQ的烏龍面,喝著味道濃郁的鮮湯,伯納很快地就把一碗湯麵吃個精光,就連湯也喝得一口不剩。
「你煮的面是越來越好吃了。」抽來面紙,他擦去唇上的湯汁,笑著。
「真的嗎?"看著他那一臉的滿足樣,樂樂覺得自己置身在快樂天堂裡。
這樣的他與她,就像其他結了婚的恩愛夫妻一樣,日子過得甜甜蜜蜜。她希望自己可以永遠都留在有他的快樂殿堂裡,一直陪伴在他身邊。
「騙你有好處嗎?"他笑眼瞪她,出其不意地在她唇上烙下一吻。
「你……我不打擾你了,你工作吧。」
看著滿臉羞紅的樂樂,端起空碗餐盤急身閃出書房,蕭伯納笑著直搖頭。
雖然兩人之間已有親密關係,但她依然羞澀得如處子一般,教他對她是又愛又憐。
看一眼牆上掛鐘時間,發現兩點視訊會議就要開始,蕭伯納重整情緒回到書桌前,打開電腦連線上網,藉著掛置於對面牆上的大型螢幕,與公司高層主管開會。
畫面一出現,他看到父親及尖端企業各部門主管已坐定位。
看著螢幕裡的眾人,蕭伯納首次當著眾主管的面,提出準備多時的七年計劃。
「董事長,我想先和大家談談,有關擴展公司事業版圖的七年計劃。」
頓時,陣陣低音回浪,透過音響喇叭環繞整間書房。
「你都決定了嗎?"蕭父頓了下。早於幾個月前,伯納就跟他提過公司重組的事,只是發生車禍後,這事也就擱置下來,他還以為伯納已經放棄了。
如今見他已重新振作,對事業又有了往日的企圖心,蕭父感到十分欣慰。
「是的,這幾個月來,我已經先行收集不少資料,也研究過公司內部改造的可能性,我認為可行性很高。」
「既然這樣,那你就放手去做吧,我會全力支持你的。」看一眼身邊主管,蕭父明白表示支持。
「謝謝董事長。」志得意滿的伯納在對蕭父點頭示意後,即對眾人簡單說明初步計劃。
「現在各位在螢幕上所看到的資料,就只有在場各位看得到,我希望各位能依螢幕上的部門分類,提出……」
一邊翻看手上資料,蕭伯納一邊將手邊初步計劃所需之資料,藉由公司網路發送至各人的專用螢幕上。
傳述自己計劃多時的理想企業王國,想著未來事業藍圖,想著未來有樂樂伴在身邊的幸福與期待,他雙眼炯炯有神、閃閃發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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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開完一場馬拉松視訊會議,蕭伯納靠躺向椅背,有些疲累的揉著眉間。
叩叩叩——蔡叔敲門進入書房。
「少先生,慕先生來看你。」
「慕旨禮?"
見蔡叔點頭,蕭伯納連考慮也沒有的,就謝絕他的拜訪,「告訴他,我人不舒服,沒辦法見他。」
「是,我這就……」
「伯納,你未免也太不給面子了吧?"突然,一句笑語自蔡叔身後傳來。
兩人同時轉頭看向房門口——
身穿名家西服,斯文俊雅的慕旨禮,推開半掩的雕花門,大方進入書房。
看向坐在書桌後的蕭伯納,慕旨禮維持彬彬有禮的形象,唇角微撇。
他真搞不懂為什麼在他花了這麼多時間,想拉攏伯納的心,誠心誠意想與他結為好友後,伯納還是不喜歡他?
虧他們兩人還同為富家子弟,有著相當的身份與地位,大學又同窗數年,到國外求學兩人又碰巧是念同個研究所,想想,這樣的緣分有多難得啊?
但伯納從沒把他和這些緣分放進心底,也無論自己如何向他示好,他就是死不承認與他之間的友好互動關係,還防他就像防賊似的,真是教他不服又不滿。
想他慕旨禮也是人人稱讚羨慕,爭相想認識的豪門子弟,可伯納卻當他是透明人一樣,根本連理也不理他。
不過這還沒什麼,最氣人的是,幾個月前當他聽說伯納車禍受傷住院,就自百忙中抽空到雷法醫院,想表達一下關心之情,也想藉此機會再稍稍拉近彼此間的距離,再順便展現一下自己對他寬大的包容心。
哪裡知道,伯納竟然叫人將他擋在病房外,拒絕他的探視。
這事真是不想不氣,越想就越氣,真有夠嘔人的!
不過沒關係,他慕旨禮什麼都缺,就是不缺時間,現在伯納人已經出院,他有的是時間跟他「搏感情」。
哼,他就不相信在這個世界上,真有人可以逃得過他慕旨禮男女老幼大小通吃的超無敵男人魅力!
尚在志得意滿中,匆而傳來的一句冷語,教慕旨禮嘴角直抽搐——
「我很忙,跟你又不熟,為什麼要給你面子?"對上慕旨禮那一對仿似可以發出一百萬伏特高電壓的桃花眼,蕭伯納是完全沒好感。
一個大男人生得一對桃花眼,就已經很不應該了,這個慕旨禮偏偏還長得白白淨淨的,看了就教他覺得全身不舒服。
尤其前幾次見面,他一雙桃花眼就像亂視一樣,喜歡四處亂瞟、亂看,劈里啪啦電來一群女人後就閃人,害他每次都要當惡人,替他吼跑那一群小花癡。
幾次好心告訴他,男人不要太花心、太博愛,免得惹禍上身,他居然還死不要臉的說他是純情的、無辜的,教他聽了就火大地想唾棄他、踹開他。
所以在那幾次交手之後,他就決定與慕旨禮保持距離以策安全,免得沒事就被他利用來當成擋箭牌,無端惹得一身腥。
「你!?"沒料到蕭伯納會把話說得這麼直接,他俊俏顏容當場漲成豬肝色。
不過見慣大場面、容易掌控情緒的他,表情一整,隨即又笑出一臉溫和儒雅。
行至書桌前,用腳勾過一旁旋轉沙發椅,他拾手撥弄過斜落額前的發,嘴噙笑意,在蕭伯納面前優雅落坐。
「就是不夠熟,所以才需要培養感情嘛,蔡叔,你說是吧?"回身,抬首,他嘴角上揚十二度角,維持最完美的笑容,看向還站在一旁的蔡叔。
「呵呵呵……是啊,慕先生說的沒錯,感情多多培養就有了,呵呵呵……」被自家主子瞪慣了,難得被一個俊公子如此斯文有禮地徵詢意見,蔡叔一樂,話就多了。
「慕先生,你真的應該要多來陪陪我家少先生才對,他這一陣子呀……」
「蔡叔,讓樂樂送兩杯咖啡和一些甜點進來。」蕭伯納瞟眼看向輕易被慕旨禮牽著鼻子走的管家,冷言命令。
「是,呵呵呵……我這就去。」帶著愉快心情,蔡叔快步轉身找樂樂去了。
「喝完咖啡就滾人,不要再留在這裡礙眼!"蔡叔一走,伯納就更不客氣了。
「喂,你是車禍撞壞腦子了,是不是?態度幹嘛這麼差!?"他懊惱瞪人。反正沒旁人在,他也不必太在意形象了。
「對你,我的態度有好過嗎?"自煙盒裡拿出一根煙點燃,他輕吸幾口,瞟眼道。
「就是沒有,所以才更讓人生氣!喂,你說,我是不是上輩子不小心搶了你的女人,所以才讓你記恨到這輩子?"慕旨禮不由得懷疑起有這個可能性。
「你想得也太多了吧?我只是要你離我遠一點,這樣會很為難你嗎!?"蕭伯納覺得自己已經快受不了他了。
「當然會!"他肯定答道,但意思卻是——「你要想想,你的朋友雖然不少,但是可以跟你談心的總沒幾個吧?那現在我要是放棄了你,豈不是太沒朋友道義了?"
「你、你——」吐出咬斷的香煙,伯納酷顏抽動。他被打敗了,這個慕旨禮簡直就像是打不死的蟑螂!
叩叩叩——幾下敲門聲,適時打斷兩個大男人間的爭吵。
「對不起,打擾了。」樂樂端著盛有精緻糕點和兩杯咖啡的餐盤進入。
樂樂才將餐盤放下,嗜吃甜食的慕旨禮,不必主人開口招呼,就已經主動拿叉子叉起一塊藍莓蛋糕,送進嘴巴裡。
「嗯,好吃,這好吃!"嚼著、嚼著,旨禮黑眼發亮,樂得直點頭。
「謝謝。」樂樂臉頰微紅。
「這是你做的?"再吞下一口藍莓慕斯蛋糕,慕旨禮忙著問清楚。
「不是她做的,難道是你買的嗎?"蕭伯納見兩人談起話,有些不高興,「這沒你的事了,你先出去吧。」他不希望樂樂跟慕旨禮有太多的接觸。
「等等,你叫什麼名字?跟蕭家有關係嗎?"慕旨禮喊住她。
「齊樂樂。」她看向伯納,不知道第二個問題該怎麼答。
「齊樂樂……齊樂樂!?喔,我知道你!"慕旨禮霍然大笑,「你就是外傳撞斷伯納一雙腿的那個齊樂樂嘛!"不知是故意還是無意,他踩中了蕭伯納的痛處。
聞言,蕭伯納緊抿薄唇,面無表情,看向臉色有些蒼白的樂樂。
「只是,你怎麼會在蕭家呢?你不是應該要躲著他嗎?現在怎麼……」慕旨禮轉頭看向臉色有些沉的伯納。
「我……我替蕭家工作。」她說著最安全的答案。
「工作?就這樣而已嗎?"慕旨禮頓時笑瞇一對桃花眼,打算電死齊樂樂,好替自己的餐飲事業甜點部門重金挖角。
「這……這……」就這樣而已嗎?看向伯納,她發出求救訊號。
她希望伯納可以代她回答這個問題,因為她也想知道自己在他心裡,是否佔有一席之地?他是不是也和她喜歡他一樣地喜歡著她?
「咦?這問題很難嗎?"觀察眼前兩人的神色,慕旨禮頓而笑瞇眼,遮去眼底一抹精光,「伯納,你對她有沒有意思啊?"
「你問這麼多,是想做什麼!?"看著樂樂又看向旨禮,他口氣微沖。
「怪了,問一下也不可以嗎?怎麼著?你現在是因為看得到、吃不到,心情郁卒,所以想找我陪吵架嗎?"看似無害的俊美笑容裡藏著刀,說話傷人。
「你!?樂樂,把這些糕點打包,讓慕先生帶走!"他下逐客令。
「喂!你怎這麼沒禮貌?居然趕客人!?"慕旨禮一聽,瞠瞪桃花眼。
「慕先生,你別生氣,他沒那個意思,他只是……」
認定慕旨禮對樂樂有意思,而樂樂又一再對慕旨禮釋出善意,再想到自己的雙腿至今仍沒有感覺,蕭伯納重拍椅背,怒聲吼她——
「誰讓你多話的!?馬上給我下去!"
「你……是。」他的態度讓她受傷。低下容顏,她轉身想離去。
「樂樂又沒做錯什麼,你幹嘛凶她?"存心氣死他,旨禮故意出聲挺樂樂。
他那一聲樂樂,喊得蕭伯納怒火竄燃,頓失理智——
「她是我花錢找回來的出氣筒,就是隨我罵、隨我打的下女,怎麼樣?不可以嗎!?那你去告我啊!"
衝入耳朵裡的無情字眼,頓而止住樂樂正要走出書房的步子。
僵愣原地,她緩緩回首,望他。
知道了,她終於知道自己在他心裡的份量與地位了。
明白了,她終於明白他與她的關係,不過是一場沒有感情基礎的男歡女愛。
「你最好記清楚自己的身份!"猛轉過頭,對上她眸,蕭伯納怒言強調。她是他的女人,他愛怎樣對她,就怎樣對她,任誰也管不了!
「你……」曾以為他是有一點喜歡她的。
可是現在,事實告訴她……他從沒喜歡過她。原來這一切全都只是她的自作多情,原來他從不曾讓她進入他的心。
也原來在交出自己的心之後,當聽到這樣難堪的話語,已在他手上的她的心……會痛。
「我……我記住了。」眨去眼底一絲不適,她嘴角微顫上揚,看他,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