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吵了很久,還是煢星極力保證,並扯出一堆的歪理,總算如願以償地一同南下。
自從煢星承認自己是女兒身後,很多事情就被那群大男人攔下來,不准她做。這樣正好,她落得輕鬆,開開心心地待在馬車內,陪著海棠她們。
十天的時間,一眨眼就過了。
煢星被悶煩了,拉開馬車的簾子,對外面的人吼:「還要多久才會到啊?都十天了,再不到的話,我可要下車自己走了。」
谷蔚冥敢肯定寒煢星的內力不低,她剛才那一吼,足以讓所有的東西因而震動。
他逕自走向海棠,溫柔的扶她下車,以適當的音量說:「還好我的海棠溫柔可人,不然我哪受得了喲!」說完還在胸口拍了一下。
所幸他愛上的是海棠,若是愛上那隻母老虎,那可慘了!谷蔚冥慶幸自己的走運,也為自己的兄弟哀傷,心澄可真倒楣,誰不愛,偏愛這個女羅剎。
煢星才不理會他的諷刺,只是不耐煩地問:「還要多久才到啊?」
早知道,她就騎馬,好過悶在馬車內。
樂心澄翻下馬,走到煢星身旁,溫柔的說:「就快了!中午之前,咱們就可以到達。你先下來休息吧!明天開始,你會有一陣子好忙的,到時別叫累就好了。」
他伸手要扶她,煢星卻拍掉他的手自己下車。
「我不需要人扶,你去扶浣兒她們下來吧!還有,別用那種眼神看我,想電死我啊!」
樂心澄無奈地笑一笑,認命地抱下浣兒。
浣兒看到煢星又在欺負樂心澄,下馬車後跑到煢星休息的樹下,皺著眉頭道:「星姊姊,你不要每一次都對心澄哥哥這樣凶嘛!」
谷蔚冥嘲弄道:「浣兒,你別白費心了,你的星姊姊呀!不只是對心澄這樣,對我們幾個男的都是如此。她呀!只喜歡女人,對男人沒有好臉色,別勸了!我說你要小心,別靠她太近,不然和她一樣,只喜歡女人,哎呀……」又被海棠捏了。
煢星橫了他一眼,敲一下浣兒的腦袋,沒好氣的說:「小叛徒!你別老是為了那些臭男人說話。還有,我現在在男裝,在這兒叫姊姊是無所謂,進了城,你要機靈點,必叫星哥哥或是大哥,別叫姊姊,否則被人捉起來驗明正身,我一定拉你一起!」
樂心澄好笑地聽著她的威脅,搖頭歎氣。
浣兒不情願地「喔」了一聲,無心地撥弄著小草。
* * *
「心澄少爺他們來了,快!快出來迎接!」江南揚州分館一個記帳的管事,興奮地通報。
一位年長的男人快速地來到門口迎接,其餘的人則跟在他身後,依序地排開。
「澄少爺。」蒼勁有力的低音,恭敬地彎身問候。
樂心澄向男人點頭,親切地說:「徐總管,真是辛苦你了。」
徐總管連忙道:「哪裡!少爺的話,真是折煞老夫了。」
樂心澄微微一笑,拉過煢星,對徐總管說:「徐總管,我身後的那群兄弟,你都認識,惟獨這位你一定沒見過。」
徐總管雙眼一亮,喜道:「她可是寒煢星姑娘?咱們凌昊山莊惟一的女總管?」
「您怎麼知道?」煢星好奇地問。
徐總管笑道:「十天前,你們出發後,山莊內就飛鴿告知。大伙全都知道有位女總管,長得貌美如花,機智賽諸葛,學識若大海。」
「想不到我的名氣傳得這麼響!」煢星說完吐吐舌頭。
樂心澄微笑地對煢星介紹他,「他是揚州分館的總管,徐立行。這些年,靠徐總管的料理,江南這兒才有如此的成果。」
「不敢,不敢!老夫不過盡本分而已。」徐立行趕緊拱手道。
煢星心中對徐立行,立即有了評價,看來分數還挺高的。
她點頭微笑說:「徐總管,您別客氣,這年頭,盡本分的人也沒幾個呢。只是,我們非得站在這兒談嗎?」
「啊!老夫真糊塗,澄少爺,各位少爺們,失禮了,快往裡面請。」徐立行又忙著招呼。
玄亭韻安撫道:「徐總管,不急,慢慢來!反正我們都到了。」
「劉伯,快上茶。」徐立行一進大廳就忙著招呼。
谷蔚訴開心地說:「徐總管,你就坐下來,別忙了。」
「是呀!有自己家裡就別客氣了。」樂心遠笑道。
徐立行得體又固執地道:「那怎麼可以,主僕之際要分清楚,省得教底下的人看到了,有樣學樣就不好了。」
煢星忽然歎了口氣,「唉!這不是在說我嗎?我看起來就是沒大沒小的。」
「不不不!」徐立行急著解釋。
「徐總管不是這個意思,希望寒姑娘別誤會了。在下梅揚天。」一個陌生的聲音傳來。
從後廳走出一名中年人,親切地解釋。由他的話中,看得出他和徐立行的交情。
「星星,他也是這裡的總管,梅總管主內,徐總管主外。」樂心荷為煢星解釋。
「呵……小姐太誇獎我們了,真是受之有愧。」梅揚天說完,一一的向樂心澄等問候。
寒暄了一陣,徐總管問出他和梅揚天的疑問。
「澄少爺,不知道你們這趟南下,可以待多久?」
谷蔚冥回答道:「現在是七月中旬,我們會待到過年前。這段時間,夠我們處理鴻凌和紅綢的事了。」最後一句,說得很沉重。
梅揚天感慨地自嘲,「方纔你們還在誇獎我們兩個,偏偏……不說別的,就這一項即看得出我們的無能,對於方纔的誇讚……老夫真是受之有愧。」
不只是梅揚天的神色哀傷,徐立行也是一臉愧疚。
良久,大廳內不出一語,悄然無聲。
「不知道這間分館的行號叫做什麼,剛剛在門前,怎麼沒看見牌匾呢?」煢星有些疑惑地看著大家,轉移話題。
樂心澄簡單地說:「這裡是江南的總行,不打招牌做生意的,每個月都會結算揚州城裡的盈虧,每半年總結一次的江南帳目,到了過年前一個月,由這兒和各分館分別派一人,回到山莊算帳。」
「這麼說,鴻凌和紅綢在揚州城內羅?」煢星大膽地猜想。
玄亭韻微笑地點點頭。
煢星突然問出一句不相干的話。「你們累嗎?」
大伙奇怪地看她一眼,紛紛搖頭。
浣兒好奇地問:「星姊姊,你想做什麼」」
煢星輕拍了一下浣兒的臉頰,轉而對徐立行道:「徐總管,這是我的小妹妹,裴浣兒,蔚冥身旁是莫海棠,請您找個人帶她們去休息,她們都累了。」
浣兒立刻不悅地說:「星姊姊,你怎麼這樣嘛!誰累了,我才不要休息呢!」
「對呀!我不累,月芽、小翠也沒喊累。」海棠也不悅地道。
「沒錯!」月芽和小翠有默契地回答。
煢星泛起一抹冷笑,冷得令人不寒而慄。
「如果你們沒休息的話,就準備躺在床上三天,睡不著時,可以拿木棒敲昏自己,包括你,樂心荷,樂大小姐。」
樂心荷吞了一口口水,海棠則躲到谷蔚冥身後。
其他人一臉看戲的樣子,而徐、梅兩位總管則瞪大雙眼,他們沒看過這種場面,更不敢相信,她居然威脅樂心荷,他們不解,怎麼少爺們都悶不吭聲呢?
「躲也沒用。」樂心澄瞄一眼躲在谷蔚冥身後的人。
「嗯,我好困喔!我想睡了。」浣兒連忙裝模作樣。
識時務者為俊傑!和星姊姊討價還價的後果很慘的,她相信海棠姊應該瞭解。
果然,海棠也摀住口打呵欠。
煢星滿意地對徐立行道:「徐總管,麻煩您了。」
「不會。」徐立行立即派人帶浣兒她們下去休息。
谷蔚訴見她們都走了,才問:「人都走了,你要做什麼可以說了吧?」
煢星笑一笑,這一笑可把幾個大男人都迷失了魂。
「梅總管,請你帶我們去看一下出事的兩個地方。還有樂心澄,你別直盯著我流口水好嗎?」
說完,拉著兩位總管就走,剩下的人則不免哀叫。
「哎喲!她不會明天早上再做嗎?她坐馬車,我們可是騎馬耶!」玄亭邵抱怨著。
但他的腳步沒停下來,跟了上去。
谷蔚冥頂了頂樂心澄道:「流口水呀?要不要找海棠借手巾擦一擦?」說完大笑地跟出去。
谷蔚訴和玄亭韻則同情地看他一眼後,也笑著走出去。
大廳內,只剩樂心澄一個在苦笑。
* * *
打從煢星瞭解情況後,她就沒停下來好好休息一下,當然,那群苦命的少爺們也是捨命陪君子,二話不說地忙碌著。
忙了一個多月,總管可以喘口氣了。
「呼!累了一個多月,總算可以休息一下。」谷蔚訴大叫著。
「就是嘛!把我們累慘了。」玄亭邵電叫著。
浣兒聞言不屑地冷哼,「哼!你們會有我慘?你們這群人,狼狽為奸,殘害我幼小的心靈。」
樂心遠在喝茶,一口噴了出來。
「你會有我們可憐嗎?做事就算了,還要教你這個笨學生。」樂心遠嘀咕地抱怨。
不能怪浣兒喊累,才十三歲的女娃,就要學一些商業理念、背詩背古文、練畫彈琴,還得習武,這可不是一般的女娃可以承受的。
海棠也替浣兒說話。「星星,你是不是太嚴了點?浣兒還小,別太逼迫她了。」
煢星不語,撫著浣兒的秀髮思索半晌,問向樂心澄,「你認為呢?」
樂心澄很訝異,她竟會問他的看法。
「我覺得尚好,浣兒很聰明,她能吸引這些知識,應該不會有太大的問題。」
煢星聽了之後,志得意滿地說:「我不會逼迫她太緊的,心澄都這麼說了。」
大伙不予置評地喝茶,只有浣兒氣呼呼地瞪著她崇拜的心澄哥哥。
樂心澄眼光死鎖著煢星,打從一開始,她就是連名帶姓的叫他,這是第—次,她只喊他的名字,讓他吃驚不已。
煢星見樂心澄又把日光鎖在自己身上,不耐的問:
「看出什麼心得了沒?你怎麼從一開始就直盯著我?你不會看別人嗎?」
樂心澄厚臉皮的笑說:「因為我的心裡只有你,裝不下其他的任何人。」
一旁的人聽了,無不睜大雙眼,深怕漏了精彩鏡頭。
煢星瞇著眼,打量著眼前對她示愛的人。
他還是說出來了。他倒好!一點都不覺得尷尬,不過,她也不是省油的燈。
煢星巧笑倩兮地問:「你要追我是嗎?你有那個本錢嗎?」
樂心澄幾乎被那炫目的笑容奪去了呼吸。
雖然不太懂她的話,不過猜得出大概的意思。
樂心澄穩住心神,從容不迫的回答,「當然!我是不會放掉你的,我有足夠的信心和耐力來陪你玩。你逃不掉了,今天我會大聲的說出來,就表示我樂心澄和她耗定了;上窮碧落下黃泉,這一世我是不會放過你的。」
他的目光深如一潭湖水,直視著煢星,堅定的、明白的說出自己的心意。
煢星幾乎感動得紅了眼,但她瞬即冷冷地站起身,走出客棧,不帶感情的說:「有時間說廢話,不如去做正事,我們在這裡坐得夠久了,我先去看看外面的市街,四處逛逛也比坐在這兒聽廢話好。」
她竟是這樣的無情!大伙為樂心澄歎息。看來,要得到她的心,比登天還難。
付了帳,大伙默默地跟在煢星後面,看她興致勃勃地逛著每一個攤位。
樂心澄並不以為意,跟著她踏進一家商行。
「老闆,你這尊玉觀音要價多少?」煢星拿著一尊雕功不差的玉觀音把玩著。
商行老闆冒著冷汗,看著煢星把玩玉觀音,深怕這名「貴」客一不把它砸了。
海棠雙眼一亮,讚賞道:「這雕刻的功夫,真是好!」
玄亭韻也點頭道:「是不錯。」
老闆仔細地打量著上門的幾個「貴」客,看他們的打扮,一定是富家子弟,他哈腰討好道:「公子,您看中這這尊玉觀音,表示您非常識貨,算您一百兩好了。」
玄亭韻聽了就要付帳,他覺得這是本生意,不需要太計較,但煢星不這麼認為,以她專業的眼光,這個老闆就是敲詐。
「等一下。」她順手就拿走銀票。
老闆十分錯愕,到手的銀子竟飛了。
他腦筋動得快,近乎諂媚地問:「公子,您是不是還看中了什麼,我可以算你更便宜。?
煢星不理會他,看向大伙,「你們看中什麼,儘管拿,今天我付帳。」她的笑容很詭異。
大家看到她的笑容後,當下明白,她又要整人了。
於是,眾人分別挑了一些東西。
煢星很滿意大伙的配合,笑道:「老闆,你可以來算一下,請你記得開一張單子,我好弄清楚各物的價格。」
老闆笑得合不攏嘴,唯唯諾諾地答應了。
一會兒,老闆恭敬地遞上一張清單,煢星接過後,搖頭晃腦地道:「玉觀音一百兩、觀物鏡五十兩、金篦翠花玉釵四百兩、茶個一百兩、花瓶二百兩、玉笛一百五十兩、石花硯兩組五百兩、瑪瑙手鐲兩隻一千兩。」
念完後,她瞇瞇雙精明的眼睛睨著眼前貪婪的老闆。
你死定了!煢星心中篤定又抽回手,老闆見了下巴都快掉下來了。
煢星笑了一下,拿出她的金算盤,開始錙銖必較。
「老闆,我覺得你收我兩千五百兩非常不划算。第一,這尊玉觀音雕功是很好,但是玉材本身卻是下等貨,所以我只肯出二兩;第二,你說的那個什麼瑪瑙手鐲,根本就是塊石頭嘛!所以兩隻我只出一兩;再來是那隻玉笛,如果它吹得出聲音來,我出一千兩,因此那隻玉笛我不要了;還有……以上各物,我只付三十兩,要不要隨你了。」煢星輕輕鬆鬆的將算盤丟回袋子裡,好整以暇地看著就要口吐白沫的老闆。
老闆很想大聲說不賣了,可是店裡客人很多,他若不賣,只怕所有人全會信了這小子的話,只行硬撐著陪笑,眼裡射出殺人的目光,幾乎是咬牙切齒的妝下三十兩,還以精神賠償的理由奉送一根千年人參。
眾人剛跨出店門口,玄亭邵頭一個暴笑出聲,他只要一想到那個老闆氣成死白的臉色,就忍不住想笑。
其他的人也是一臉笑容。
煢星志得意滿地笑著,忽然間,她想到了一件好玩的事……
* * *
樂心澄從市集回到大廳坐著之後,一直覺得不對,又看到煢星回房前那抹魅人的笑容,更他心中的警鐘大響。
玄亭韻奇怪地看著表情多變的心澄。看個帳冊也可以有這麼多的表情,是不是他手上那本有問題?
他轉頭看看其他的兄弟,他們也發現了。
接收到眾兄弟的暗示,他正要開口問原因,就見到煢星走了進來,身後還跟著一票娘子軍。
樂心澄知道有大事要發生了,不然那幾個女孩子不會用同情的眼光盯著他,沒想到他的直覺真準。
「我喜歡我嗎?」
毫無預警地,煢星抬起頭問了一句。
所有人全都愣住了,萬萬料不到她會這麼問。
樂心澄很快地立刻回答:「喜歡不足以表達我的感覺,更貼切的說,我愛你。」
煢星不以為然挑著眉,「別把愛掛在嘴上,想清楚了再回答。」
「這是很清楚的回答。」樂心澄深情地看著她。
煢星聳聳肩,又問:「你可以喜歡……嗯,你可以愛我到為我死嗎?」
樂心澄想不想就回答她,「可以。」
這個答案令煢星有些吃驚,她知道像樂心澄這種男人,不會輕言地承諾什麼。
她很有興趣地直盯著他的眼,卻看不出虛偽的眼神,只有一片真心。
「我一直沒說清楚我的來歷,你要一個來路不明的女人嗎?」
「我不在乎!」
聽到樂心澄的兩個答案,在場的人幾乎要歎息了,若是換成自己,可能不會應得如此爽快。
「聽說你很有錢?」煢星問了一個很怪異的題目。
「你應該很清楚才是。」
「你可以包容我的每一個缺點和喜怒無常的脾氣?」
「可以。不過你再問下去,會讓我以為我要嫁給我。」樂心澄打趣地說。
煢星很嚴肅地說: 「我現在說的話,你要想清楚再回答。」見他點頭後,她道:「我現在所說的都是真話,不要懷疑。我來自千年後的世界,和你是不同時代的人,你能夠接受我這種怪異的身份嗎?」
所有的人全瞪大眼,除了早已知情的海棠。
「我喜歡的是你的人,不是你的身份。」樂心澄也不想就回答。
煢星當然深受感動,不過該做的事她是不會忘的。
她很高興的走到男主角的面前說:「我決定了,我做你的女朋友,但是要收費。」
這引起其他人的反應。
「什麼?!」谷蔚冥叫道。
「多少錢?」玄亭韻問。
「沒問題!」樂心澄答。
他不會放棄這個大好的機會,煢星曾向他解釋過「女朋友」的意思。
「很好。」煢星滿意的答道:「我要收訂金一萬兩、名義費四萬兩、高大駿馬一匹。」
「那有什麼問題。我只有一個條件,我可不可以叫你星兒?」他要求道。
煢星震了一下,會叫她星兒的人只有何易宸,這個稱呼令她心痛。
「不行!」她很快的怒吼。
樂心澄沒忽略她的神情,不甘心地問:「可是你都是我的女朋友了,連暱稱都沒有,太不公平了吧!」
「你可以叫我星星。」
「不行,我不要和他們一樣,我要叫你星兒。」他不妥協。
煢星想了很久,才道:「好吧!不過要收錢的。叫『星兒』,一天收二千兩,牽手要七千兩,摟腰在一萬兩,每天結算一次。」
「你可真是『萬金之軀』呀!」玄亭韻嘖道。
「謝謝誇獎。」煢星甜甜地回他一笑。
樂心澄不在乎地點頭,那些錢對他不算什麼。
煢星很高興地走到他面前,把手中早已寫好的紙遞給他,「請你牢記我定的『男人經』,犯了一項就要罰二干兩,一天犯兩次,就要抄這部『經典』一百次。女朋友名詞,明天開始正式生效,請你先把訂金和名義費送來。」
「老天!」樂心遠不可思議地叫著。
樂心澄愣住了,打開手中的「男人經」,不禁倒吸一口氣,裡面的項目不下一百條,抄上一百次還了得。
「你要這麼多錢幹嘛!」玄亭韻忍不住地問。
「做事,很多事可以做。」煢星高深莫測地回答。
「你……」谷蔚訴正要說話,卻被急忙奔進的徐立行打斷了。
「不好了!澄少爺。」
「徐總管,你靜下來慢慢說。」樂心荷安撫著。
「這可慢不得,胡家堡的人趁晚上偷正在復建的紅綢和鴻凌,現在梅總管在那裡阻止。」
他話才說完,廳內的人立刻一閃而逝,連不會功夫的浣兒也被帶去。
* * *
胡家堡的高手集中在紅綢內,打算全力攻下紅綢再破鴻凌。
沒多久,凌昊山莊所有人全到了紅綢,和胡家堡正面衝突。
「孟源,晚上太床了嗎?」玄亭邵笑問,眼中卻帶著肅殺之氣。
「近日來太空子,沒想到你們全在揚州,那位可是你們的新總管寒星?」被喚孟源的男子笑著看煢星。
「眼光不錯。」煢星笑道。
孟源又道:「怎麼帶著幾個不會武功的女人家,看戲也挑錯時機了吧!」
「不會!她們都很想看一看,狼心狗肺、毫無人性的人長得什麼樣子。」樂心遠也笑答。
孟源的眼神一冷,他身後的馬志得道:「孟兄,跟他們說這麼多幹嘛?」
「啊!星姊姊,他就是殺我爹娘、污辱我娘清白的人。」浣兒看到馬志得後,當下大叫。
煢星問:「你確定沒看錯?」
浣兒重重的點頭後,煢星轉向馬志得,銳利的看著他,「她說的可是真的?」
馬志得哪裡記得那麼多,不過他對眼前的人可是十分感「性」趣。
「她叫你姊姊?那你是個姑娘家羅。我看過的美人不少,卻沒見過比你美的。」
煢星笑道:「我知道自己很美,他們也知道,不需要你替我宣傳。」
「星姊姊,替我教訓那個壞人。」浣兒已滿臉的淚水。
「哈!」馬志得怪笑一聲,「寒星只會算帳、滿肚子的詩文,至於教訓我,她恐怕沒那個能力。怎麼樣?寒星,她還是跟我吧!我一定會好好待你。」說完發出淫笑。
煢星定定地看著馬志得,眼底閃過一絲情緒,但是很快又平靜了下來。
她想起了一件往事——
「星星,如果有人非禮了我,你會怎麼樣?」暮雪天真的問。
煢星淡淡地看她一眼,戲謔地道:「你會這麼不濟?你別去欺負人,我就謝天謝地啦!」
「星星,你怎麼這樣嘛!我是說真的。如果今天是你出事的話,我一定會叫那個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暮雪嚴肅地道。
「哇!這麼可怕。」
暮雪鄭重地點頭,嘴角泛起冷笑,「當然!誰叫他要斯負我的親人。」
「你的『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不會是拿只爬蟲類去整人吧!」緋見她如此鄭重其事,刻意開玩笑的問道。
「哈……」煢星和水悠聞言大笑,雪兒最會拿爬蟲動物整了了。
暮雪皺起眉頭,平靜地說:「當然不是!那只能拿來嚇人而已,怎麼算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呢?我會……」她停了一下。
煢星睨向她,隨口問:「你會怎麼樣?」
暮雪賊賊地笑,快樂地道:「我會閹了他。」
「啥?」煢星直起身,瞪視著眼前的人。
「閹了他?」緋秋不信地大叫。
「不可能吧!」水悠懷疑的眼神上下地看著她。
她們的反應活像她說了天大的笑話。
果然,暮雪遲疑了一天問道:「是不是太殘忍了?怎麼你們的表情這麼奇怪?」
緋秋和水悠對看一眼,接著很有默契地搖頭歎息。
煢星摸著暮雪的長髮道:「笨蛋!那些人如果敢動你,閹了他還算仁慈哩,是我的話,不可能只是閹了他。不過『閹了他』這句話由你說出來,雖然不具可能性,已經很不錯了。」
煢星回過神來,是的,「閹了他」。浣兒是她的小妹妹,既然受了委屈,她當然要替妹妹出頭。
「寒星姑娘,你這樣專注的看我,是不是被我迷住了?是的話,快過來我這兒吧!」馬志得猶不知死活的胡言亂語。
「我不叫寒星,寒煢星才是我的名字。」
煢星一步步走近馬志得,奪命的冷笑掛在唇邊;馬志得雖惑於她的美色,倒還懂得「危機意識」這四個字。
「哦!我以為我的情報應該沒錯。」孟源不以為然地隨口應道。
煢星愈走愈靠近馬志得,樂心澄拉住她的手,「星兒,你在做什麼?別過去了。」
老天!他還不瞭解星兒的功夫底子有多深厚,但是她似乎將孟源他們當做武功不濟的人,她太輕了,好歹對方在江湖上也是頗有名氣啊!
煢星掙開他的手,燦爛地朝他一笑,好像叫你放心,又朝馬志得緩緩走近。
她的眼神假裝會催眠一般,每走近一步,馬志得的戒心就鬆懈了幾分,在她距他不到十步的距離時,馬志得的眼裡只有迷惑,受她牽引。
沒錯!煢星會催眠術。
孟源發現馬志得的眼神茫然,連忙喊道: 「馬兄,你別為美色所惑啊!」
「來!」煢星對馬志得微微一笑。
馬志得間無視孟源的阻止,直直走向煢星,連樂心澄也不太相信這一幕。
「你喜歡我嗎?」煢星冷冷的問。
「喜歡。」
「你可以為我殺了那兩個人嗎?」煢星指孟源和他身後的秦砷問。
「可以,我可以為你做任何事。」馬志得的回答令人錯愕。
「很好,殺了他們兩個!」煢星冷冷地吐出話,轉向樂心澄走去。
他才下達命令,馬志得立刻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攻向自己人。
「你怎麼做到的?」玄亭韻百思不得其解。
煢星指了指雙眼,算是回答。
「浣兒,你別怕,等一下你就會知道我怎麼替你報仇了。」煢星撥著浣兒額前的劉海,輕柔地說。
「嗚……」浣兒撲在她的懷裡,嚎啕大哭。
「乖!別哭。」煢星安撫著她,看著廝殺的三個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