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他再也不能沒有她,若是失去她,他的生命將會空虛。
他納悶自己為什麼會這麼迷她,她是很美,但美的女人他見過很多;是她身上神秘的氣質讓他難以捉摸嗎?他一定要想辦法找出答案。
床上的聶芸嫣似乎歎了一口氣,他抿嘴微笑,昨晚他一定讓她累壞了。
門上傳來敲門聲,南諾塵罩上睡袍起身開門,進來的是小宇。
「你真的是我爹地嗎?」小宇邁開小腿直往床上衝,但被南諾塵拎了下床。
「小孩子不能這麼沒規矩。」他擺著嚴父的臉孔道。
小宇似懂非懂地看著他。「你是我爹地,所以要和媽咪一起睡覺是不是?」
南諾塵點點頭。「你很聰明。」
「那以後我都不能和媽咪一起睡了嗎?」小宇仰起頭問。
「媽咪只能陪爹地睡,不過偶爾在小宇乖乖聽話時,也可以來和媽咪睡。」南諾塵蹲下身,陪小宇童言童語。
「爹地,我們把媽咪叫起來好不好?」小宇拉著南諾塵的手想往床沿移動。
南諾塵定在原地。「不行,再讓媽咪睡一會兒。」
「媽咪已經睡很久了。」小宇嚷道。
南諾塵看著有南家輪廓的小臉,他一臉固執的表情也像南家人。「小宇,讓媽咪睡到自然醒來,不要去吵她。」
「可是——」小宇又要說什麼。
「好了!小宇先陪爹地去跑步,回來後再來叫醒媽咪。」
有事可做的小宇終於肯轉移陣地去也。
× × ×
龍旭日最後一個才被通知這個驚人的消息,對他而言就像一個青天霹靂。「為什麼不早點告訴我?」
「怕你無法承受。」方菲道。
「為什麼由你來告訴我?」他心裡不平衡地質問。
「是我自告奮勇來告訴你的。」菲一早就來到他的律師事務所。
「芸嫣呢?」
「芸嫣很好。」方菲不覺得有什麼不好的,南諾塵英俊多金,是天下女人夢中的情人,芸嫣抽到頭獎高興還來不及,有什麼不好的?
「芸嫣心甘情願跟著南諾塵嗎?」他不相信。
「這——我沒問那麼多耶!改天你自己問問她。」
「我一定會弄清楚。」龍旭日一時之間還不能消化這個改變,心愛的女人,本以為她屬於他,誰想到半路殺出一個程咬金,而且他自己還是那雙推波助瀾的手。
方菲不知道該拿什麼話來勸他。「天涯何處無芳草,你千萬別鑽牛角尖啊!」
龍旭日橫了方菲一眼。「你這個戀愛白癡還是少開口為妙。」
「龍旭日,怎麼你這個大律師這麼不會講話?我這種純情玉女已經是世界級稀有動物了,只有你這種有眼無珠的大律師才會錯看我為戀愛白癡。」方菲抗議道。
「沒有戀愛過的人,少在我面前充作心理醫師,礙眼吶!」他像掃垃圾一般想把方菲掃地出門。
「龍旭日,我不會和你一般見識,等你療傷止痛後,再來向我道歉。」方菲還是一逕笑瞇瞇的模樣。
× × ×
南諾塵與聶芸嫣同居的消息立刻在社交圈被渲染開來,就像風吹種子一樣,飄到哪裡,哪裡就生根發芽。
「佩姬,你最好少管諾塵的閒事。」比爾警告道。
「大家傳得很難聽。」佩姬心裡很不舒服。
「那又如何?諾塵根本不在乎。」
「他該在乎的,上流社會最怕醜聞,他的敵人會抓住這個把柄打擊他。」佩姬心急如焚。
「諾塵是個強者,如果他在乎上流社會,就不會處處不買政商名流的帳。」
「聶芸嫣會毀了諾塵。」佩姬下了斷語。
「別緊張,還不到那個地步,你不要庸人自擾。」
「只怕到時候沒有人挺得住諾塵,與論是很現實的,風往哪裡吹就會往哪裡倒。比爾,你在這個圈子打滾這麼多年,不會不明白這個道理。」佩姬輕吼。
比爾沉思半晌。這個可能性不是沒有,聶芸嫣出身平凡,又是個有色人種,偏有傾國之貌。古往今來的歷史教訓裡,不都有個引千帆下沉之貌的女人,顛覆一國之君?他得找個機會提醒諾塵。「佩姬,我知道你對諾塵的情愫,但現在的情形你也看到了,不得不為自己打算,時間不等人的。」
佩姬苦笑,「每次諾塵在我身邊我就無法呼吸,全身發熱,我想這種感覺再也不會有人讓我有了。但話說回來,他就像撒旦一樣,英俊、迷人、高大,但太過強悍,不輕易向任何人低頭,有這樣的丈夫,做妻子的人根本無法控制他。」
「你會想要控制他嗎?」比爾問。
「我想做人妻子的多少都會想控制丈夫,我當然也不例外。」
「如果你有這樣的想法,你和諾塵並不合適。」他是旁觀者清。
佩姬聳聳肩。「人都會改變的,有誰能預料我不會為諾塵而改變?」
× × ×
亨利八世餐廳
「給我一客岩鹽調味的上等肋排。」茱蒂不用看菜單,直接叫菜。
「你常來這裡?」說話的是名聞遐邇的檢察宮狄華倫。
「還好,心情不好時,偶爾會來坐坐。」茱蒂誇張地歎了口氣,點燃一根煙。雖然女兒露露討厭煙味,但低調的心情讓她開始眷戀煙味的迷濛。
「我有個合作計劃。」狄華倫道,目光極為冰冷。
「說說看。」
「你現在一定很後悔上法庭替情敵作證。」狄華倫城府極深地看著茱蒂。
茱蒂捻熄了煙,喝口咖啡。「有什麼辦法?我愛南諾塵,捨不得看他失敗。」
狄華倫嘲諷地反問:「可是,你的愛人根本對你不屑一顧,他愛的人是聶芸嫣那婊子,現在他們雙宿雙飛,築起愛巢來了。」
茱蒂刷白了臉,低吼道:「快把你的計劃告訴我。」
「很簡單,你只要替我作證,當日在庭上你所說的完全是南諾塵唆使你作的偽證,這麼一來,無罪的被告將打回原形,你的情敵將回牢裡蹲,你的愛人——則還是你的愛人。」狄華倫獰笑一聲。
茱蒂全身戒備地看著狄華倫。「這樣會讓諾塵名譽掃地,被世人唾棄。」
「沒錯!你這麼愛他,他卻那樣對你,把你當作臭水溝的老鼠。讓他來求你,並不是真的要掀他的底,只是先放出風聲,南諾塵害怕了就會來求你,到時候你想要他往東,他也不敢往西。」狄華倫知道不能用強硬的方式逼茱蒂為他做事,所以一點點的鼓勵和誘導,會讓事情容易些。
茱蒂不是白癡,「你為什麼要幫我?」
狄華倫正色道:「因為我同情你的處境。」
「是嗎?我想是當日在庭上,諾塵讓你太沒面子了吧!\'\'茱蒂猜出一二,她早有耳聞,狄華倫檢察官的頭號死敵就是諾塵,偏偏好幾次在法庭,狄華倫總被諾塵犀利、嚴謹的辯論打得落花流水。
狄華倫有被拆穿的尷尬。「我是一番好意,如果你不領情,我也不會勉強。」
茱蒂掙扎著,給聶芸嫣一點教訓,是她樂意見到的。她當然恨噦!憑什麼姓聶的能飛上枝頭做鳳凰?她努力了這麼多年,諾塵竟然選擇聶芸嫣,這股不平之氣,她實在難消。「好!我答應你,陪你演這齣戲。」
「很好!」狄華倫補充道:「不過,我不保證不會傷害到南諾塵」
茱蒂下定決心點點頭。「我當然知道。」
× × ×
一個多月的相處,南諾塵愈發被聶芸嫣的清雅所吸引。
她的身上沒有一絲塵囂味,吃的是清淡的素食,蒔花弄卉,滿身詩意與清純,像細雨中的大自然,也像陽光裡的微風。他的心完全被她所俘虜。
今日陽光正暖,聶芸嫣穿著工作服,又在花園裡忙碌了,有的時候他不免嫉妒她對小宇、對花草的注意比對他多些。
「小宇,替媽咪拿條毛巾來。」她不知道他靠近,以為是小宇。
南諾塵依言在花架上拿了條毛巾遞給聶芸嫣。「這是什麼花?開得好可愛。」
她沒料到他在她身後,微愣了一下,反倒有些不自在。「是拖鞋蘭。」
「你怎麼懂得這麼多?」他試著想要瞭解她。
「有些是小時候在鄉下生活的記憶,有些是從書上學來的。」聶芸嫣在拖鞋蘭四周放了些水苔,水苔可以使花開得更茂艷。
「四年前我曾找過你,和你在一起的朋友告訴我你打算出家。」他的表情十分嚴肅。
「嗯!我喜歡佛法的意境,喜歡它帶給我心寧的平靜。」她幽幽地道。
「後來為什麼不呢?」
「後來——我離開你那裡後,發現懷了小宇,我不忍將他拿掉,只得生下來,我想養個孩子應該不會太難,而且你給我的五萬元美金還剩下一些。」
「你應該來找我的。」他看她專注地為水苔澆水,顯得分外美麗與靈秀。
「我不想麻煩你。」她忙說。
「但是你卻願意去麻煩龍旭日。」他心裡多少有些不平衡,他希望能在她的心裡佔著獨一無二的地位。
「旭日不同。」她說的是內心話。她把旭日當哥哥看待,自然不怕麻煩自己的哥哥。
「哪裡不同?」他意會到的還是在兒女情長上頭。
她緩緩站起身來,額頭上泛著細細的汗珠。「旭日不會嫌棄我的出身,但你會。」
他沉默半晌,然後說道:「你這樣認為嗎?」
「我看過時人雜誌上對你做的專訪。」
「哦?」他雙手交握於前,饒富興味地看著她。
「你談論馬匹,你說馬匹和人一樣都有血統,有貴族、平民之分。」她抬起頭,大膽的迎上他打量的目光。
「但是,我也說了,如果固定在某個定的血統內交配,很容易教養生育出軟弱、低智的後代,必要時新血統的注入也是一件好事。」他氣度從容地道。
她又踱到幾株月季花前翻土、施肥。「說得有理。」
「龍旭日來找過你?」他口氣不好地問。
「他是朋友,來找我也是稀鬆平常的事。」
「看來,我得盡快再讓你懷孕,你才會把心思放在我身上。」他將她拉進他的懷裡,她掙扎了一下。
「你好野蠻。」她的氣息紊亂了起來。
「母親想見小宇,我已經答應母親讓小宇在台灣住一段時間,到我們之間的關係改善為止。」他作了決定,不容任何人改變。
聶芸嫣發抖得無法說話。「你怎能這麼做?你保證過——」
他捏起她的下顎,灼熱的目光鎖定她,莫名其妙的妒意讓他意亂情迷。他的手探進她的工作服,輕撫著她的鎖骨,再往下搜索,來到她的乳房。
她震驚地睜大雙眼,推拒著他,但他緊抓著。
「這裡是花圃,會有外人看見。」她反應激烈地抗拒。
「我不在乎。」他一味地想挑起她對他的愛慾。
「求你,不要在這裡好嗎?」她凝視著他,雙頰變紅。
「芸嫣。」南諾塵極力控制自己身體的反應,攔腰將她抱起,回到他們的臥室。
不需要交談,她知道他要什麼。
× × ×
緊抱著小宇,淚水模糊了聶芸嫣的視線。「媽咪真捨不得你離開。」
「爹地是壞人,我不要離開媽咪。」小宇哭喊著。
「南先生,我看他們母子哭得好慘耶!你行行好,別讓他們分開吧。」方菲鼻頭也紅了,淚水奪眶而出。
「我沒有意見,就看芸嫣的態度了。」南諾塵並非鐵石心腸,他知道芸嫣心裡唯一在乎的人是小宇,只好私心的用小字來牽制她。
方菲見南諾塵態度軟化,立刻抱起小宇,提了行李往二樓衝去。「你們聊聊,我帶小宇睡午覺去了。」
「我的人已經受你主宰了,你還要什麼?」她問。
「你的心呢?」他吼道。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她不是裝糊塗。
「以後不准再提龍旭日。」他的目光緊鎖著她的,兩人視線膠著。
「我不能不理朋友。」她有她的原則。
「你要避嫌!」
「我和旭日之間完全清白。」可以用放大鏡檢視。
「不准出家!」他真怕她出家。
「出家要有佛緣,我這個污穢的身體,佛祖也不會要了。」她故意刺激他。
「最好是這樣,你也不想和小宇分開不是嗎?」他以平板的口吻道。
為了把小宇留在身邊,她只有妥協。她恨他的跋扈、恨他強人所難,但她畢竟是個弱女子,什麼也反抗不了。
她哪裡明白,他之所以如此失去理智,完全是出於對她的癡癡苦戀,就像一頭飢餓的美洲虎,很容易在不經意之中傷到人。
「為什麼你對朋友總是冷靜有禮,對我——」
「對你怎樣?」他警戒地看著她。
「野蠻、驕傲!」這是她的看法。
「是你逼我的。我知道你不愛我,只有以強勢才能讓你留在我身邊。」他的話中有著幾許無奈。
「為什麼要將我留在身邊?你也不愛我不是嗎?只因為四年前的那一夜我招惹了你,所以你也要讓我痛苦是嗎?」她質問道。
「是的!這四年來,你在我心裡一直是個謎一樣的女人,雖然你沒有留下任何音訊的離去,但這四每來,你卻像遊魂一樣對我糾纏不休。」他咆哮道,他摧的是那些思念,和那些春情蕩漾的美夢,但是他說不出口。
她怔忡地看著他,提起四年前那一夜,讓她酡紅著一張臉。「我也為此付出了代價不是嗎?」她指的是小宇。
「如果沒有那一夜,或許現在我已娶了一個愛我的女人,過著平凡庸俗的生活,而不是四年來像個瘋子似的苦苦追尋你的蹤跡。」他幽幽地道,
「為什麼要苦苦追尋我?」她不明白。
「我不知道。」他聳聳肩,
她直起身,「我不喜歡被拘禁。」
「沒有人拘禁你,你是自由的,除了離開我,你可以做任何你想做的事,」他看著她,目光深不可測。
「我們——不會幸福的。」她低喃。
「是嗎?」他投給她一抹耐人尋味的目光。
× × ×
茱蒂為了扮演傳遞消息的使者,特地起了個大早。
「諾塵不在家。」聶芸嫣用很淡漠的聲音道。
「我知道,如果他在家,我也就不會來了。」茱蒂抬高下巴,姿態不自覺地高了些。
「那日在庭上,多謝你的幫忙。」
「不用謝我,聽我把話說完後,你可能會恨我一輩子。」
「呃?」聶芸嫣不解。
「你應該知道狄華倫檢察官這個人。」
聶芸嫣點點頭,她的案子是由狄華倫所負責,她當然知道他。
「我已向他坦白,在你的案子裡,我做了偽證。」
平地一聲雷,轟得聶芸嫣暈頭轉向。「你為什麼要說自己作偽證?案發當時,我確實見過你。」
「有誰證明你確實見過我?」茱蒂問。
「還有你的女兒啊!」
「又如何?露露不過是個小孩子,我叫她說什麼就是什麼,法官會信她的話嗎?」
聶芸嫣當場接不下話,自己重系囹圄也就算了,頂多一條死路,南諾塵則不同,他的前程不能毀在她手裡,使證人作偽證該是多麼重的罪呀!
「我已經請教過狄檢察宮了,依諾塵的情形,吊銷律師執照是免不了的。」
聶芸嫣所有的鎮定全消失無蹤。「我猜,你之所以這麼做是因為愛諾塵是嗎?」
茱蒂不承認也不否認。「你到底想說什麼?」
「我的想法很簡單,愛一個人應該是希望他好不是嗎?你這樣做會毀掉諾塵辛苦建立的事業,如果你愛他,希望你打消這個念頭。」
「聶芸嫣,你不要勸我,你這樣說也是為了你自己。」茱蒂道。
「不!我本來就是無罪的。明察秋毫只是時間的問題,我相信法律會還給我清白;可是諾塵不同,諾塵的名譽、前途不容與論絲毫懷疑,若被指控過,哪怕最後還他清譽也會受到與論的不信任。茱蒂,你愛諾塵,不是嗎?愛他就不該害他。」聶芸嫣懇切地道。
茱蒂不希望自己成為一個心軟的人,在這個性上只有強者才能生存。「你哪來這麼多大道理,我來這裡只是想告訴你諾塵的處境十分危險,為了你,他將走上身敗名裂的路,不過,也只有你能救他。」
茱蒂肯放南諾塵一條生路總是好的,怕只怕沒有轉圜的餘地。「你說。」
「我希望你死,但我知道這比較困難;如果要你離開諾塵應該比較容易些,你可以做到嗎?」
茱蒂其實不知道,如果可以,聶芸嫣求之不得。
「有的時候離開此留下更困難。」她喃喃自語。
「這是你的問題,你自己想辦法解決,狄華倫檢察官一直給我壓力。我對諾塵也一直有很深厚的感情,自然不願見他辛辛苦苦建立的事業前程毀於一旦。」
聶芸嫣頷首。「你放心,不會令你失望的。」
× × ×
「這麼早,有客人啊?」方菲翻著早報,瞄到茶几上的咖啡杯。
聶芸嫣猶豫再三,還是對方菲全盤托出,她覺得應該找個人商量。
「早看出來那個茱蒂不是什麼好女人,怎麼辦?連我這個法律門外漢也知道教唆作偽證對律師的殺傷力特強。」方菲再次出長歎。「美國是白人的社會,我們這些有色人種真的很吃虧。」
「我想茱蒂並不是真心要和狄華倫合作,她只是希望我離開諾塵,所以讓我預先知道這件事。」
「你要不告而別嗎?」方菲問。
「我一定要做到讓他死心。」
「這很困難,小宇呢?你也不要小宇了嗎?」
「小宇跟著諾塵我很放心,跟我反而辛苦。」
「你打算怎麼做?」
「我想找個名山古剎出家修道、了卻殘生。」聶芸焉認真地看向方菲,說出她的計劃;也唯有如此,諾塵才會死心,才會走他自己的路,就像他說的,娶個愛他的女人,順順利利的過一生。
方菲吃了一驚,「這才不是什麼好方法呢!南先生不會允許你出家的,他會燒了佛寺,他會發狂。」
聶芸嫣當然知道諾塵的執念太深,不會讓她安心修道、出家的。「方菲,這是我們之間的秘密,你別讓其他人知道。」
方菲忙揮手拒絕,「怎麼可能?我是有名的廣播電台,無論如何也保守不了秘密.也許待會兒一見到旭日,嘩啦啦就說出來了,你要我守密,會讓我生不如死,真的!」
聶芸嫣不禁搖頭,她開始後悔向方菲說了這件事。「別讓旭日知道,旭日脾氣剛烈,個性衝動,你也不希望鬧出什麼大事來吧。」
「好啦,好啦,我盡量。」方菲嘴裡答應,心裡卻犯著嘀咕,要她封口,比登天還難。
果不其然,待方菲見了龍旭日後,幾次隱忍不住,差點全掀了底。她嚥了口口水,喃語道:「好險!」
「你今天有什麼毛病啊?吞吞吐吐的,一連說了三次好險,什麼事情好險?是不是做了什麼虧心事?」旭日狐疑地打量方菲。
「哪有什麼虧心事,我替你免費當打字小姐,你鑼唆個什麼勁兒?」
「艾小姐下星期就來了,如果你覺得辛苦就放著別做,做點事就唉唉叫,千金小姐命!」龍旭日斥責道。
方菲怒視龍旭日。「你們男人全不知感恩圖報,我辛辛苦苦做了三天三夜白工,你一句謝謝也不說,只會罵人,拽什麼拽呀!」
龍旭日自己心情不好,遷怒方菲;他也知道自己不對,理虧了些。但面對方菲,他就是無法放軟身段。「誰說讓你做白工,不是供你吃了兩餐嗎?」
「才吃你兩餐你就了不起啦!浪費我尋找長期飯票的時間。」方菲心有不甘。
「哇!原來是找不到長期飯票在我這裡借題發揮啊!在美國,像你這種條件的女人滿街都是,沒有一點特色的女人,本來要找丈夫就比較困難,我建議你換個國家看看會不會變得搶手些。」夠毒了吧!
「你真的很不厚道,龍旭日。」方菲邊敲著電腦鍵盤邊恨得牙癢癢的。
「實話總是傷人的。你如果有人要,也不用整天往我這裡跑了,無聊寂寞的女人,放假拚命打工,美其名是賺錢,其實是怕沒人約會,一念興起跳樓自殺沒人攔住。」說完後龍旭日開始哈哈大笑,為自己的毒舌而自嘲。
「你能這麼損我,表示你又恢復正常了,失戀的痛苦很不好受吧!大情聖!」方菲朝他扮了個鬼臉。
只是方菲不知道,能夠開玩笑並不等於他康復了,有些痛苦只會埋得更深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