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絮所有的思緒都飛到了半空,她渾身顫抖,想要推開他,卻只能無力的抵在他胸前,彷彿在鼓勵著他。
他的吻還是像過去一樣,瞬間就能點燃她所有的生命力,讓她感覺到自己是確實活著的。
可是她知道這樣不對,知道他只是把她當做了留美子,如果他醒來發現是她,那麼他們將一同墜入更深的地獄裡去。
自從結婚以後,他就拒絕和她有任何親密的舉動,即使他們睡在一起,但那也只是他折磨她的方式之一。可是現在……
當鬼魎的手焦急的扯開她胸前的鈕扣時,她知道自己必須制止他!
「不,鬼魎!」她用力扯開他的手。「你看清楚,我不是留美子,我是飛絮,你最痛恨的炎飛絮!」她哭著喊出自己的名字,揪心的痛苦在胸口累積。
「不要離開我!」鬼魎卻突然張開了他佈滿紅絲的雙眼,那裡閃動著瘋狂的光芒。「你不要走,我不准你走!」他把她急於抽身的身體拉回,那巨大的力量是她根本無法掙脫的。
「不,你不知道你自己在做什麼!」她看著他將她的上衣拉下,她所有的掙扎和抵抗都絲毫沒有用處。
鬼魎已經完全被酒精控制住了,他全身都燃燒著一團火焰,一團只有眼前這個女人才能熄滅的火焰。他看不清楚她是誰,只是感覺到她的柔軟可以安慰自己焦慮不安的心。
他用力抱住她赤裸的身體,瘋狂的吻著她全身。
他聽見她的抗拒聲,不,他不要她抗拒,他要她和他一起燃燒,像他渴望她那樣的要他!
他的手握住了她顫抖的乳房,嘴唇尋找到她的紅唇後就再也不願意鬆開。
飛絮繼續掙扎著,雖然這掙扎顯得越來越薄弱,他的手在她身上喚醒了奇異的力量,她根本無法抗拒的激情。
鬼魎撫摸著她的全身,感覺到懷裡的人兒正在緩緩的放鬆。他一陣竊喜,知道她終於不再掙扎,他更加熱烈的吻著她,雙手則不斷刺激著她敏感的乳房。
「啊……」飛絮終於無法忍耐這甜蜜的折磨,逸出一陣呻吟。
鬼魎一低頭,就含住了她一顆粉紅的蓓蕾,小心的用舌尖打著圈。
一陣陣刺激傳來,她的身體劇烈的抖動,終於,什麼抗拒和掙扎全抽離了她的意識,她只想沉淪在這樣的甜蜜裡,沉淪在他濃烈的吻裡。
鬼魎的手探進她神秘的三角地帶,也摸到了頂端那顆敏感的花核。他小心的撥弄著,刺激著她的情緒,讓她發出更加激烈的呻吟聲。
他喜歡聽她的呻吟,那樣發自靈魂的愉悅可以告訴他,她要他,正如他要她一樣!
他引導她握住了他的堅硬,需要她也同樣的感覺他,感覺他的慾望。
飛絮顫抖了一下,然後順從著本能開始套弄著他的堅挺。
鬼魎的手指擠進了她依然狹窄的女性地帶,飛絮手部的動作更帶給他從來不曾感覺到的快慰。
他忽然一個反身將她壓在身下,再也忍耐不住的慾望在瞬間爆發,他用力的刺進她體內,他的怒吼聲伴隨著她的呻吟聲,一起進入那最純粹的感官世界。
他用力的抽動著,不顧一切的將她一次又—次的帶向最高峰。她細細的呻吟在他耳邊迴響,有如最強而有力的春藥般刺激著他。
他要這個女人,整個身體到靈魂都要她……她是屬於他的!
那件事過去已經有一個月,而他們誰也沒有再提起過。
生活又回到了過去的軌道上,每一天他都用言語折磨著她,但說到一半,鬼魎總會忽然拂袖而去。
飛絮知道自己不瞭解他,或許這一輩子都沒有機會瞭解他。那天的回憶時常佔據她脆弱的神經,那是她偷來的一夜,她知道。
可她一點也不後悔,她愛他,無論他如何冷嘲熱諷,如何對待她,她那份愛就是固執的緊緊紮根在心底,一絲一絲也無法動搖。
那一夜,他和她一樣遺忘了痛苦,他們互相感覺著彼此,不論他以為她是誰,在那一夜他感覺到的女人就是她炎飛絮。
她會熬過這些互相折磨的日子,只要她心裡擁有對他的愛,只要她知道,這一切都是她應該承擔的後果。
但也因為愛他,他那些譴責的言語就更如利箭般紮著她的心。
走在回家的路上,飛絮捉著從超級市場裡買回來的東西。不論生活對她來說是多麼艱難,她都要扮演奸妻子的角色。
她多想撫平他眉宇間的哀傷,撫平他的痛苦,可是她不能,因為那些都是她造成的!
她痛苦的深呼吸,想要讓自己的心麻木。就在她站定的時候,赫然發現有人站在家門口窺探。
這個男人是誰?鬼魎的朋友嗎?
她並不認識對方,準備向他走去,但多年來訓練出的警覺讓她漸生疑竇。
那種張望的樣子不像是來找人的呀!她大步走向前去。
「先生,請問您找……」她話音未落,對方卻忽然一個轉身,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飛絮愣了愣,帶著懷疑打開大門。
總覺得那個人有些奇怪!或許是小偷?
她帶著疑惑進門,反正大多數時間她都會待在家裡,只要隨時注意安全就可以了。
接下來的幾天,飛絮總是有意無意的注意著門口的情況。可是讓她越來越下安的是,有好幾次她都看到那天站在他們家門口的男人!
她開始覺得事有蹊蹺,那天鬼魎回到家後,她忍不住告訴他。
「你說什麼?有人在我們家門口鬼鬼祟祟?」他先是一臉驚訝,然後咧開嘴露出一抹訕笑。「飛絮,你要撒謊也得挑個像樣點的。」
「你……以為我在撒謊?」她微微一愣,臉色有些發白。
鬼魎雙手抱胸,表情譏諷。「如果你不放心家裡的安全情況,可以去申請保全系統。」
「這幾天的確有同一個男人在我們家門口徘徊……」
「報警吧。」他冷冷看著她。「對了,我忘了,你自己就曾經是個警察。既然這樣,你在擔心什麼呢?」
「我只是覺得那個人……有些可疑。」她呢哺了一句。「看起來不像是一般的小偷,他出現的頻率太頻繁,感覺是在監視這裡。」她過去的經驗這樣告訴她。
「監視是嗎?」他的笑容更顯得嘲諷。「是監視你還是監視我?我們兩個有什麼值得別人監視的?」
飛絮咬著蒼白的嘴唇。「我只是希望你出入多留意一下,或許這個人有什麼惡意……」
「你自己小心就行了。」他轉身準備上樓,走到樓梯口時回頭看她。「飛絮,我不喜歡女孩用心機要手段,你明白嗎?」
「什麼用心機要手段?」她又是—愣。
「那天對於我們兩個來說什麼意義也沒有。」他的眼裡突然竄過一絲她不懂的嚴厲。「不要以為我們之間會有所改變!」
「你……」她顫抖了一下,他忽然提起那天的事,讓她覺得很不舒服。
「我只是把你當成了留美子。」他的下顎緊繃。「那是個錯誤,但我不會向你道歉。」
她低下頭,莫名的痛絞扭著她的心。
「無論你做什麼,我都不會改變態度,這就是我們婚姻的基礎。」說完,他就轉身上樓,從他緊鎖的眉間可以看出他的惱怒。
鬼魎不相信那番有人鬼鬼祟祟的話,她說那樣的話是為了吸引他的注意嗎?那一夜的纏綿給了她什麼期待嗎?
他捏緊雙手,僵硬著身軀,那一夜的確是個錯誤,是他不應該犯的錯誤!
以後,絕對不允許再發生!
飛絮站在樓梯下,漸漸明白了他話裡的意思,他完全不信任她,以為她告訴他這件事,只是為了吸引他的注意。
她閉上雙眼,讓痛苦沉澱到心底最深處,她已經習慣他的冷嘲熱諷,習慣他的冷酷無情,下管什麼事,只要習慣了,就都變得可以忍受了,不是嗎?
炎風兩家的聚會在炎氏老宅舉行。不知道什麼時候起,兩家人開始有了經常眾會的習慣。策畫者當然都是風、炎兩家的女子們。
不知不覺中,他們都成了好友,這樣的眾會也就時常舉辦來交流感情。
「飛絮。」弄影一直握著妹妹的手,詢問著她的近況。「你應該多出來走動,明天我和凌波、大嫂她們一起去購物,你跟我們一起去吧。」
飛絮臉上帶著虛弱的微笑。「你知道我一向不太喜歡逛街購物的。」
「那倒是。」弄影噘噘嘴。「你就當陪我嘛,我知道你和鬼魎新婚燕爾,可也不能因此拋棄姐姐呀!」
「怎麼會呢?」飛絮擁抱了她一下,眼裡閃過落寞。「你永遠都是我最親愛的姐姐。」
「兩位美女,在說什麼悄悄話?」
飛絮直起身時,鬼魎已經無聲的站在她身後,她的臉頓時微微發白。
「老婆大人,你是不是拋棄丈夫太久了?」鬼魎攬住了她的腰,親密的吻了吻她的頸項。
飛絮淡淡笑著,卻漸漸感到窒息。
「鬼魎,你有沒有欺負我妹妹?」弄影開玩笑的審視著這對新婚夫妻,飛絮是不是有些瘦了?
「我哪敢!」他的大手摟緊了她的纖腰,無形中給她壓力。「飛絮,我有欺負你嗎?」
他嘴角眼底都帶著溫和的笑容,可是飛絮卻在轉身凝望他時,看見了他表情裡的警告。
「沒有,你怎麼會欺負我呢!」她輕柔的說著,扯出一抹飄忽的笑。
「是呀,我好不容易才找到你,怎麼捨得欺負。」鬼魎淡淡說著,暗色的眼靜靜的審視著她驚慌的眸。
飛絮立刻低下頭,看似嬌羞的靠在他的懷裡,其實渾身卻在發抖。他這樣虛假的溫柔只讓她感到不寒而慄。
「只要你們幸福就好。」弄影放心的笑著。「我們過去找大哥他們吧,馬上就到晚餐時間了。」
「走吧。」他俯下頭,在飛絮耳邊低語。「微笑,飛絮,你可是幸福而滿足的新娘呀!微笑!」他摟緊她的腰,表情如鬼魅般閃爍著邪惡的光。
她搖晃了一下,面無血色的露出笑容。
那個晚上,鬼魎又變成了完美體貼的丈夫,奸幾次,飛絮都忍耐不住內心的痛苦想要爆發出來,可是他那冷冷的眼又會突然射在她臉上,無聲的給她警告。
「你不覺得那樣很虛假嗎?」回程的路上,壓抑了一晚上的飛絮終於聲音飄渺的說著。「為什麼要讓所有人都認為我們是親密愛人呢?」
他將車停在路邊,冷冶酷的眸裡掠過精光。「那麼你為什麼要配合我呢?你大可以告訴他們,我是如何為了復仇而娶你,又是如何折磨你的。」他的手放在方向盤上,表情悠閒。
飛絮緊咬著嘴唇,心臟一陣絞痛。
「讓他們知道你是怎樣的一個殺人犯?」
「你為什麼每天都要這樣說?」她低喊,痛苦的閉上眼。
「因為這是事實!」他冷靜的說著。「如果讓風、炎兩家的人知道我們之間真實的關係,你想他們會怎麼做?我不會放棄復仇的念頭,任何人都無法勸阻,只會讓大家跟著痛苦為難,難道你還想再次挑起仇恨?難道你覺得他們被仇恨束縛的不夠久嗎?」
鬼魎精眸中射出詭異的亮光,他比任何人都瞭解仇恨的破壞力。
「我……」飛絮望向窗外,深夜的街頭不見人影,整個世界彷彿都沉浸在寂寞裡。
「這是我們兩人之間的事,其他人不需要知道。風、炎兩族的每個人都有著慘痛的過去,現在該是他們享受幸福的時候,所以在他們面前,你必須表現的快樂滿足,別讓任何人擔心!」他說的堅定果斷。
無聲的眼淚流出她乾涸的眼眶,再多的淚水也滋潤不了她的眼和她的心。
「任何人都可以得到幸福,除了我。因為我沒有那個資格。」她呢喃著。
「沒錯。」鬼魎握緊方向盤,指關節因此微微泛白。「你沒有幸福,而我也沒有幸福。」汽車發動的聲音在夜色裡聽來是如此聳動嚇人,飛絮忍不住顫抖著。
多久了,她對他的話還是無法適應。她何時才能真正習慣這一切,何時才不會覺得心痛和絕望呢?
飛絮閉上雙眼,也閉緊了傷痕纍纍的心房,這一切究竟何時才會結束?
她疲憊了,覺得累了,好想休息,好想遠離那過去的一切……可是過去卻如影隨形,一直掐著她的脖子,讓她無法呼吸。
她感覺到自己的神經一天比一天緊繃,遲早會有繃斷的一天!只是,那一天何時會到來,她究竟還能承受這樣的折磨多久?
沉默在狹窄的車廂裡蔓延,直到他們回到家,那個禁錮她的地方。
飛絮恍惚的走進房子裡,打開客廳裡的燈,她無神的大眼忽然間驚恐的瞪大,心臟在剎那間停止跳動。
這是怎麼回事?客廳裡一片狼籍,東西被扔了一地,就連真皮沙發也被人用刀劃開!她後退著跑出客廳,大聲的叫道。「鬼魎,鬼魎……」
「你又怎麼了?」看著她驚慌的表情,他不悅的皺緊眉。
「有人……有人闖進家裡!」她拉住了他的手臂。「我們得趕快報警。」
「到底怎麼了?」
他拉著她一起朝客廳跑去,在見到客廳的混亂後,那英氣逼人的臉上浮現出怒氣。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他大聲詛咒,立刻打電話報警。
飛絮顫抖了一下,看著沙發上那被割開的刀痕。她環視四周,不好的預感在心底升起。
如果這只是普通的闖空門也就算了,可是這些天那個神秘的男人,和沙發上被割開的痕跡……她的經驗告訴她,這或許並不是一起簡單的盜竊案!
但那又到底是為了什麼?
「待在這裡別動,我去樓上看看!」鬼魎的臉色鐵青,他三步並作兩步的跑上樓梯,當發現所有房間都被翻遍後,更是惱怒的詛咒。
飛絮抬起頭,看著他的身影出現在樓梯邊,語調顫抖的問:「我們有遺失什麼東西嗎?」
「所有東西都被翻了一遍,可是卻沒有少了什麼。」他已經漸漸恢復了冷靜,憤怒被壓抑在他面無表情的臉上。
冰冷從她背脊處升起。「那麼……他們要找什麼?」
「我不知道。」他走下樓梯,遠遠的已經聽見了警車的聲音。
就因為不知道,他才會覺得事態嚴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