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晚上去喝一杯吧?」喬治沖完澡,關起水龍頭,邊擦乾身體,邊揚聲問著隔壁間也關上水的歐尼爾。
「不了,你找馬克、亞倫去就好了,我今晚有事。」擦乾頭髮,歐尼爾接著擦起身體。
「哈,他現在每天都有事啦!」從對門的淋浴間裡懶懶踱出的馬克,調侃地加入談話。
「你在胡說什麼!」歐尼爾反駁陣道。他哪裡每天都有事了?
「我哪有胡說,不然你問亞倫。」馬克戲謔地抬出最有說服力的老大哥。
亞倫是四人當中年紀最長的,個性也沉穩內斂許多,不像他們——歐尼爾是一點就燃的火爆浪子,馬克和喬治則是玩世不恭的風流情聖。
「是啊,你這幾天都急著那麼早回家幹嗎?」難得和馬克沆溪一氣,亞倫明知故問地笑著。
「有美眉在家等門咩!」喬治附和。
還在淋浴間裡的歐尼爾一愣,旋即感到心虛地大聲嚷嚷:「見鬼啦!我是累了想早點休息。」
「哦——休息嘛,我瞭解——」馬克的尾音惡劣地拖得好長,還故意滿臉曖昧。
「你幹嗎那種口氣?」受不了別人激的歐尼爾「砰」的一聲開門出來,大步跨向白目的馬克。「你以為我和你一樣墮落哦!」頭一甩,又邁步往休息室去。
「那不然你今天又是什麼原因?」為了緊跟著被取笑的主角,喬治穿著內褲就跑出來。
「我今天是真的和詠詠約好了,她說要請我吃飯。」動作未曾稍停,歐尼爾打開自己的置物櫃,取出隨身物品,無視跟在後頭的哥兒們。
今天她請吃飯是很冠冕堂皇的理由,那前些天呢?他每天都趕著回家又是為哪樁?
累了想休息或許是他推托好友邀約的借口,然而,其實他趕著回家,詠詠的確是他不願承認的惟一因素。
「不錯嘛!有進展哦!」亞倫拍了下他的背。
「嘿!你們別老是想歪了,那女人麻煩得很!」瞪向他們默契十足的八卦嘴臉,歐尼爾面紅耳赤地說。
元詠詠那女人的確很麻煩,有點笨、有點蠢、迷糊到不行,用麻煩這個兩字形容她還不夠精確。
所以,才碰上她幾天,她的身影便不斷在他腦中盤旋,不自覺地擔心她適不適應、習不習慣、有沒有吃飯!
而且那笨傢伙前天下午居然立刻印證了他的擔憂,再度迷了路。害他回到家看不到人,還在納悶就接到她的電話,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活像個小可憐,簡直教人難以放心嘛!
歐尼爾壓根沒發現他對她過多的注意,似乎不像自己表面上表現得那麼煩。他嘴裡、心裡不斷強調她是麻煩,實際上卻不想遠離這個麻煩。
「好好好,不想歪,改天帶麻煩來和大家正式認識認識。」亞倫安撫道,決定放他一馬。
亞倫對馬克、喬治使使眼色,要他們適可而止,免得歐尼爾這個脾氣不好的傢伙惱羞成怒。
聳聳肩,兩個玩心皆重的男人顯得意興闌珊。
不好玩!他們還沒逗歐尼爾逗過癮呢!
孤男寡女同住一個屋簷下,一個未娶、一個未嫁,登對得很,沒腦袋才不想歪!
更何況,元詠詠住進歐尼爾家七天,歐尼爾就拒絕了他們七次啦!
他們敢打賭,歐尼爾和元詠詠的進展值得期待。
「好啦,不跟你們說了,Bye!」拎起旅行袋朝肩上一拋,鎖上置物櫃,歐尼爾的在意全表現在急忙的動作上。
看著他匆匆離去的模樣,三人失笑。
談論了一會兒,順便收拾好雜物,他們相偕離開,卻在停車場遇上剛停好車的桃樂絲。
「喲!大小姐啥事大驚光臨啊?」眼尖的馬克遠遠就瞧見打扮得性感惹火的桃樂絲,拔高嗓音問道。
「我要找歐尼爾,他還在吧?」桃樂絲邊說邊快步走,驕恣的她甚至沒向他們打招呼,就丟出問句。
另外,她看見這個馬克就討厭!上次約好在Bluejazz,結果居然放她鴿子!
身為足球聯盟主席的掌上明珠,她早已習慣男人們把她捧在手裡奉承,尤其是自己出色的容貌與身材,更讓許多男人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沒想到這個死馬克,居然這麼對待她!
「很不巧,他剛走呢!」馬克涼涼地說。
「什麼?」直直往前衝的腳步頓住。該死!居然又白跑一趟!
「我說,他前腳走,你後腳到!哈哈……」他的口氣擺明了幸災樂禍,使得挑樂絲那張精雕細琢的臉龐乍青忽白。
一旁的喬治和亞倫不想蹬渾水,摸摸鼻子趕緊離開,各自開車去。
「動作怎麼這麼快?!」她愕然嘀咕。
「人家忙著談戀愛咩!你死心吧!」欠揍的馬克毫不留情地擊碎她的希望,以報上次她想利用他接近歐尼爾之仇。
「談戀愛?什麼時候的事?我怎麼沒聽說!」好強慣了,桃樂絲不敢置信地杏眸圓睜。她向歐尼爾展開行動前,已打聽過他身邊沒有女伴了。
不可否認的,她對歐尼爾極有興趣,除了他外在條件的優異,更因為他完全不把她放在眼裡,這可是她從來沒遇過的。
「就最近啊!談戀愛難不成還要向你報備啊!啐!」他那斜眼看她的眼神,彷彿在說「你有毛病啊」!
不過,處在震驚之中的桃樂絲顯然沒有心思理他。
對歐尼爾示好也有一個多月的時間,他總對她避而遠之,冷淡得不得了,現在居然在這期間喜歡上別人,這叫她面子往哪擱!
哼!沒有男人能夠無視她的魅力的!
「是誰?」她問得很沒道理。
「笑話,說了你就知道嗎?」馬克嗤笑她霸氣的問題。
「你!」瞪他一眼,桃樂絲覺得面子掛不住,「哼」的一聲甩頭就走。
她就不相信歐尼爾現在的交往對像條件會比她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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廚藝不是頂好,但買看歐尼爾吃得津津有味的滿足神情,詠詠經常去超市買菜自己做晚餐。
其實她做的都是一些再平常不過的家常菜,可是歐尼爾很好養,她煮什麼他就吃什麼,每餐都吃得盤底朝天,這令詠詠十分有成就感,還有……很怪異的幸福滋味!
如果說勤勞洗手做羹湯要有個冠冕堂皇的理由的話……那就算是她為了答謝他這陣子讓她白吃白住嘍!
來英國快一個月了,也在歐尼爾家住了快一個月,這期間,他們熟稔了許多,相處起來就像是朋友一樣。
詠詠很慶幸,在這遙遠的國度能夠認識了他,這就叫作有緣千里一線牽吧!
只是,她此行旅遊的目的並沒有實現,除了歐尼爾幾次放假曾帶她遊覽幾個著名景點外,她平常都不敢跑太遠,以免迷了路,可憐的耳朵會慘遭獅子吼……
呵呵,莞爾一笑,想起他,心情就會變得好上加好!
他暴跳如雷的樣子很有趣,儘管當時她都是被炸得縮起脖子、不敢有半句反駁,但等到回想的時候,又覺得很甜蜜。
因為她隱約瞭解,每當他這樣子粗聲粗氣,就代表他心急、心慌了……總之,就是在意的表現。
好吧!她不否認,她從一開始就被他吸引了,隨著密集的相處,那份吸引萌了芽、生了根,日漸茁壯……她喜歡他!
恍神了,手中切菜的刀子一個不注意,劃上她嫩白的指頭——
「啊!」詠詠驚呼,立刻擱下菜刀,反射地吮住自己滲出鮮血的指頭。「好痛哦!」趕緊再察看傷口。
「怎麼了?割傷了?!怎麼那麼不小心!」突然冒出來的歐尼爾忙挨向她身旁,焦急地捉起她的柔荑審視,關心地迭聲發問。
一回家見不到詠詠,他就直覺地往廚房走,因為知道她這個時間百分之九十五會在廚房裡準備晚餐。
沒想到他人還沒走到,就先聽見她的驚呼聲,讓他頓時三步並作兩步,就怕詠詠這笨女人又給他出什麼狀況了!
「沒關係,小傷而已。」他急切的模樣暖了她的心,讓她揚起柔柔的淺笑。
「你白癡啊!切個菜也會受傷!」沒來由的火氣讓他粗魯地咆吼。
他沒發現,火氣源於胸臆間鼓漲得又急又猛的心疼,只焦躁地拉著她的手在水龍頭下衝淨傷口,再拉著她到飯廳,抽來面紙包住她的手指,接著像風似的捲上二樓找藥,乒乒乓乓一陣又回到飯廳來迅速為她上藥,所有動作一氣呵成。
「嘶……會痛!」扭曲著一張小臉,消毒藥水的刺激令詠詠低呼。
「不痛才奇怪!」傷口雖不深,但也有三公分長。墨綠眼瞳盯著她白細指頭上的傷痕,覺得十分礙眼。「笨手笨腳的,三不五時就出狀況!」忍不住又念一句。
真懷疑她衰成這樣,怎還能平安長到二十歲!
詠詠拿眼角偷偷覷他。瞧他那張臭氣沖天的臉,正明白顯示他老大此時心情正不爽。
吐吐舌,根據相處將近一個月來的經驗,這種時候最好是識相地閉上嘴。不過,她還是很清楚,他的火氣是因為她「又」不懂得照顧自己。
見他為自己貼上OK繃,詠詠討好地笑笑,然後朝廚房走去。
「你要幹嗎?」喝住她,歐尼爾皺起眉頭。
「煮飯啊!」去廚房不是煮飯,難不成去小便嗎?詠詠在心裡嘀岵,沒膽正面吐槽。
「幹嗎一定要煮啦!」手都受傷了還想去沾水嗎?笨!會發炎的!
「你不是喜歡吃台式的家常菜嗎?」她直覺地問。
「我哪有!」歐尼爾怪叫。他啥時說過喜歡吃了?!
況且,類似料理在一段時間裡經常吃到,再好吃也變得不好吃了吧!
唉……怎麼跟她想的不一樣?難道是她一廂情願了?詠詠一愣。
「我是以為你喜歡吃,所以我才常煮的!」她受挫地說。
「我是以為你喜歡煮,所以我才捧場的!」他說明。
「那你又每次都吃光光!」不是喜歡吃,幹嗎吃得那麼津津有味?!
「煮得那麼辛苦,為什麼不吃光?」怪了,那口氣好像是怪他耶!捧她的場也不對嗎?
詠詠語塞。接著,心裡淌現陣陣暖流。
他是因為體恤她做飯的辛勞,所以才吃得一乾二淨……
他表面大刺刺地又直又衝,實際上,他的體貼細心都不知不覺地表現在日常的細微之處:這就是歐尼爾讓她動心的其中一項因素。
「幹嗎用那種眼神看我?」歐尼爾嫌惡地撇嘴,被詠詠看得渾身冒出雞皮疙瘩。
「沒有啊!只是覺得你真是好人。」詠詠直言不諱,笑得好甜。
「少噁心巴拉!」搓搓手臂,大男人不習慣太直接的情感表達。「喂,去換件衣服,晚上出去吃。」刻意粗聲粗氣,破壞氣氛。
「出去吃?菜都準備差不多了……」她遲疑。
「還煮!你手都割傷了!」他瞪看她包著OK繃的手一眼,看了就生氣! 」
「哎唷!這點小傷……」原來他關心她的傷口,詠詠霍然頓悟,接著心裡湧現絲絲甜味。
「傷口碰水會發炎,你是不懂哦!」不會照顧自己的笨蛋!歐尼爾壓住不耐,克制大吼的習慣。「而且我不想再吃那些菜了!」這麼說她總不會再婆婆媽媽、噦噦嗦嗦了吧!
他的補充顯然是多餘,詠詠哪裡不知道他都是口氣不好、心意好。同住近一個月,對他這一部分的個性,她多少也有相當程度的瞭解了。
笑瞇瞇地睇他一眼,她不再反對地上樓換衣服去。
只要是和他在一起,在哪吃、吃什麼,都不是重點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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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又哪條神經沒接好,他居然開口對她說:「如果覺得無聊的話,你可以自己坐車過來參觀我們練球。」
於是,詠詠當真記下他電話裡所說的地址,坐著計程車來到球場了。
這種情況,教練是不太歡迎的,因為會使球員分心,但偶一為之倒還能勉強接受,再說,帶外人出現,是歐尼爾的第一次。
也就因為是第一次,而且來的還是個宛如清秀佳人般的東方女孩,自然使得隊友們的好奇指數攀到最高點。
而當他撇清和詠詠的關係,表明只是普通朋友時,年輕單身的隊友們不禁放膽地繞著詠詠打轉。
「哈哈,吃醋了吧!」歐尼爾的肩膀讓一隻手臂掛上,馬克那張欠扁的嘴臉隨著諷笑聲出現。
訓練結束,大夥兒正三三兩兩地回到場邊,喝水的喝水、聊天的聊天,還有速度超快的某幾位,已圍向詠詠旁邊,和她閒聊了起來。
「吃什麼醋?我幹嗎吃醋?我吃誰的醋?」甩開馬克的手臂,歐尼爾反應超大,迭聲反問,卻顯得此地無銀三百兩;
「那你的臉幹嗎那麼臭,活像全英國的狗屎都讓你給踩到了!」喬治也靠了過來,嬉笑的臉和馬克同樣欠人扁。
「有嗎?」狐疑地摸摸自己的臉,歐尼爾各賞一記衛生眼給兩個無聊男子。
嘖!心情很惡劣,還來招惹他,是想找人吼嗎?
「喜歡人家要及早說,不要到時被人捷足先登了,再來後悔莫及。」馬克用肩膀撞了下他,意有所指地道。
似乎被戳中心裡所想的,歐尼爾臉色更難看了,頓下腳步,眼光越過馬克和喬治直往前走的背影,望向那個礙眼的小圈圈。
喜歡她?!是嗎?真的有這麼明顯?連死馬克都用那麼篤定的口吻跟他說那些話!
嗯……好像真的有些感覺變得很不一樣,這就是喜歡了嗎?
或許……這樣的感覺從一開始就存在,所以他才會不斷演出脫序戲碼,只是一直以來,他不願正視和承認而已。
好啦!就算他對她很有好感好了,那又怎麼樣?承認就承認,沒什麼大不了的!
「這不快過去趕蒼蠅!」發覺歐尼爾停在後方用惱怒的目光瞪向詠詠的所在地,像要把圍在她身邊的那些隊友們射出幾個窟窿,喬治於是催促道。
撇撇嘴,歐尼爾踩著不悅的步伐,推開擋路的兩人,筆直地朝詠詠的方位邁去。
見他沒再死鴨子嘴硬,馬克和喬治互視一眼,饒富興味地笑開了。
「喂!你還不走,打算在這兒繼續看風景啊!」歐尼爾突如其來地搭住詠詠的肩,妒意讓他一開口就沒好氣,宜督主權的意味相當濃厚。
早知道就不要叫這女人來了,哼!便宜了那群飢渴的大野狼!個個跟著她問東問西,看得他怒火中燒又不能發作。
噢哦!歐尼爾好像很不高興耶!這是詠詠和其他三名隊友的直覺。
「哦,Bye—bye。」輕應一聲後,詠詠禮貌地向其他三名球員道別,隨著歐尼爾離開。
他在生什麼氣啊?
剛剛看他踢球的時候,表現得很傑出啊,而且,那認真的神情、篤定的動作、敏捷的反應,還深深吸引了她呢!他應該不是因為有什麼不滿意而心情不佳吧?
詠詠滿心不解,倒是其他三名隊友敏感地瞧出了端倪,並對他不由自主流露出的霸佔神情感到玩味。
看來,歐尼爾對這東方女孩的心態應該不只是朋友吧!
「走啦!」粗魯地捉起她的手包覆在掌心,歐尼爾頭也不回地拖著她直走。
愕然地看著兩人牽握的手,詠詠一愣,差點沒踉蹌跌倒。
「連走路都走不好啊!」嘴裡念著,歐尼爾倒是放慢了速度,牽她的手始終沒放。
好半晌,詠詠才回過神來。
現在是什麼情形?歐尼爾牽著她耶!
雖然他曾在兩天前握過她的手指,但那是因為她受了傷,可現在沒有怎樣啊,他為什麼牽她?
他的手掌好大,可以將她的手完全包覆;他的掌心好燙,那溫度彷彿穿透皮膚,隨著血液流進她心房,讓她整個人都變得熱烘烘的!
小臉赧紅,詠詠咬唇掩飾笑意,感覺好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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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假日,亞倫夫妻邀了幾位朋友在自家院子裡聚餐,除了另外幾位隊友,死黨馬克、喬治、歐尼爾自是不可能缺席,大家都攜伴參加,而詠詠理所當然也在名單之內。
在亞倫夫妻的熱情款待下,他們玩得很高興,烤肉、喝酒,大聲聊天、大聲笑。
對於歐尼爾,詠詠接觸的是越來越多。
她住進他的家、走進他的生活,看過他練球的情形,認識他最好的朋友,瞭解他面惡心善的個性……這些時日的密集相處,堆積了喜歡的情慷,愛意也越來越強烈。
散會後,酒量奇佳、惟一清醒的馬克開車送詠詠他們回家。
肩上掛著歐尼爾的沉重臂膀,嬌小的詠詠幾乎被壓垮,站在門口艱困地向馬克與他的女伴揮揮手道謝兼再見。
「背我……我走不動了!」目送馬克的跑車消失在夜幕中,歐尼爾的呢噥醉語傳進詠詠耳裡,還帶著一陣灼熱氣息。
背他?!她不就地趴平才怪!
捂著鼻子側頭偏離他,忽略熱氣帶來的顫慄,詠詠也受醺然醉意影響,步伐顛躓,拖著身形高壯的歐尼爾,更加吃力。
「不要賴皮啦!快走好!」她壓低音量喝道。
很晚了,四周只有唧唧蟲聲,雖然這裡的獨棟住宅每一戶都相隔好些距離,但夜深人靜的時刻任何聲音都特別清晰,還是要有公德心,盡量避免吵到別人比較好。
「詠詠,我們再來喝好不好?」倚在牆上,等著她低頭尋鎖孔開門,歐尼爾酒醉後說話的音量特大。
「噓……小聲一點啦!」嘖!傷腦筋!
推開門,詠詠用力拉他進屋,怕他在屋外繼續吵人。
砰一聲,龐然大物呈大字形五體投地,她愕然瞪視,慘了!用力過猛,竟然害歐尼爾摔倒!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你沒事吧?」趕緊道歉,手忙腳亂地扶起他,詠詠已有心理準備等壞脾氣的他咆哮轟炸。
「呵呵……沒事,只是覺得鼻子塌了!」出乎意料的和善回應,歐尼爾傻乎乎地摸著撞到的鼻子。
詠詠想笑,原來喝醉酒的歐尼爾這樣可愛,不會動不動就拿大嗓門嚇人,轟得她耳朵長繭。
想要報仇欺負他,趁他酒醉的時候應該很容易得手。
想是這麼想,然而她沒有仇要報,雖然他常凶她當消遣,但她明白了那是他表達關心的方式。所以現在當他凶時,她非但不覺得怕,心裡反而還漾起絲絲甜蜜。
「快去洗澡睡覺吧!我也累了!」渾身酒味、燒烤味,黏膩的感覺讓她不能偷懶,再昏昏欲睡也要忍耐把自己先洗乾淨。
雙臂打直推著他的背,用力把他拱上樓!兩人的腳步都很重,一步一階慢慢往二樓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