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冬隆今早辭職了。」報社老總斂著眉頭說道:「我現在一下子找不到人來跑這則新聞。」
「可是……文藝版我不熟,馬上要接手,我擔心……」她是擔心自己的文學素養不夠,寫不出好的新聞稿。
「現在經濟不景氣,一人能當兩人用的記者,公司繼續留用的機會也就比較大,你若想繼續做下去,就自己看著辦吧。」他語帶威脅說道。
這擺明了不做就回家吃自己嘛!真奸詐!朱家瑢心裡暗嘀咕。
「怎麼會突然要報導這位美國暢銷小說作家?她有什麼特殊的新聞點嗎?」若要硬著頭皮接下,她得問清楚狀況。
「目前在全美的羅曼史小說排行榜上,有位新竄出頭而且高居數月冠軍不墜的作家——藍月,她的處女作『紫光魔戀』,現在在全美國各書店引起搶購風潮,連一向挑剔的文學評論家都稱讚這本書用字優雅、筆觸洗練、內容精采、扣人心弦,是一本上乘的羅曼史小說。」老總喝了一口熱茶之後繼續說道:「她不僅筆名特別,連行事也十分低調,不但謝絕採訪,而且深居簡出,所以她的形象非常神秘。據多方消息指稱她應該是華人,而且極可能是新移民美國的台灣人,光是這一點在台灣就非常有賣點。加上目前她是美國各大媒體急於採訪的焦點人物,如果我們可以拿到這則獨家專訪……」
「獨家?」原本興致缺缺的她一聽到這個字眼立刻睜亮眼。
老總點點頭。「這是我從美國出版界的朋友那兒得到的最新消息,這位美國當紅的小說家目前來到台灣……」
「她在台灣?」那就表示她不必千里迢迢跑到美國去採訪?這下子朱家瑢的意願提高了更多。
「而且台灣的媒體應該還不知道這件事,如果我們能採訪到她,相信這個專題報導對我們報社的銷售量一定大有幫助。而且我們還能將這則新聞賣給美國報社,那麼今年的年終獎金就有著落啦。」老總暗示性地瞧著朱家瑢說道。「當然也就不必裁員啦!」
一聽聞不必裁員,還可能有年終獎金,朱家瑢表現得更加躍躍欲試。她一向不會與錢兄弟過不去的!管它文學素養夠不夠,先搶到新聞再說啦!
「老總,我去!」她立刻一口答應。
「我美國的朋友還在幫我查藍月的真正名字,這兩天應該就會有消息,這消息你千萬別走漏風聲!」老總在她臨去前又特別問道:「你有沒有看過羅曼史小說?有空去研究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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強尼溫柔又粗暴地像要吞噬她的唇,他以手指戲弄她粉紅的蓓蕾,接著以唇舌重新來過,使她發出呻吟。她甦醒的嬌軀的每一個蠕動,她發出的每一個聲音,都使他血脈賁張。
她的雙手插入他的發中,在他的肩背上游移,以指甲嵌入他的肌肉;而他的手則滑向她的背脊,然後往下落,將她貼緊在他脹滿的男性悸動的熱力上……
正看書看得臉紅心跳的朱家瑢,手上的書冷不妨被人一把搶走。
「『溫柔天堂』?這是什麼書啊,瞧你看得挺專心的?」室友翁靜君不禁好奇是什麼樣的書會讓朱家瑢入神到她喊了好幾聲也沒聽見。
朱家瑢沒料到會有人突然拿走她的書,馬上跳起身伸手要搶回來。
「快還來啦,這種書兒童不宜啦!」她邊喊邊追上去。
翁靜君才不理急得哇哇叫的朱家瑢哩,她抱緊書一個箭步就衝到陽台把門反鎖,然後悠閒地靠在及腰的牆邊翻看著書內頁,也隨著裡面精采的內容而睜大雙眼,時而發出嘖嘖嘖的怪叫聲。
「唷,寫得真露骨呀!你何時開始對這種色情小說有興趣呀?」她吹了一聲口哨叫道,這才滿意地開了門把書舉高誇張地左右搖著,還故意打趣:「該不會你這男人婆慾求不滿,想找人發洩啦?」
「你胡扯啥啦!」朱家瑢一個使勁把書搶了回去,滿臉通紅說道:「這本羅曼史是我的功課!過幾天我要採訪一位羅曼史小說家,因為她的小說還沒在國內發行,我當然得先看看其他人的作品,不然到時候不知道怎麼訪問,那不是糗大了?而且這本書是書店老闆大力推薦,也是美國排行榜上的常勝軍,才不是什麼色情小說!拜託你沒有常識、不看電視,起碼也要懂得掩飾!」
「你騙我不知啊!你是跑社會版的記者,怎麼會需要採訪小說家呀!」翁靜君翻著白眼。
「你沒聽過『為五斗米折腰』這句話呀!」朱家瑢一臉哀怨的模樣。「現在正逢不景氣,為了保住飯碗,老總叫我去採訪,我怎麼敢說不呀!」
「不是我說你,憑你大學畢業的資格,還有你本身的條件,隨便找個花瓶的工作也比干記者這工作強!」翁靜君嗤之以鼻哼道:「記者這一行有什麼好的?不但二十四小時要隨時待命,還得穿成一副男人婆樣,一點女人味也沒。薪水吃不飽餓不死,就算是為了圓你老爸的夢,也不必如此糟蹋自己啊,你這副樣子誰敢追呀!」
朱家瑢因為工作關係租下公司附近兩房一廳的房子,後來因為負擔不起昂貴的房租,而轉作二房東將另一房間租給翁靜君,兩人同住快兩年了,因為個性都屬於直爽型,因此結成莫逆之交。
而翁靜君一向心直口快,有什麼就說什麼,朱家瑢也早習以為常。
「我覺得穿這樣沒什麼不好哇!舒服最重要!」穿得像男人婆才好咧,這樣才不會給自己惹來不必要的麻煩。
「這世界真是不公平!應該要『天下為公、人人平等』嘛,讓大家一樣大不就好了嘛!」她低頭瞧瞧自己胸前的「荷包蛋」,故意哀歎著。「如果你能夠分個一寸給我,我作夢都會偷笑咧!」
記得剛與朱家瑢同住沒多久就不小心撞見她的「貴妃出浴」,翁靜君這時才知道什麼叫波霸。朱家瑢的胸部又挺又圓,比起有些寫真女星的下垂巨乳,可是漂亮太多了!那時她簡直羨慕死了朱家瑢的天生麗質,直到後來明白大與小都一樣有困擾之後,她才慢慢以平常心看待。
「如果我能,分兩寸也沒問題!」朱家瑢覺得自己才該哀歎呢!
都怪她那太豐滿的外婆把大胸部隔代遺傳給了她,她從國中開始就發育良好,也因此惹來許多注目;當時葉子媚正當道,每個人都在背後叫她「朱子媚」,讓她既難堪又恨死了自己的波霸。
畢業後,她脫離了穿著合身制服的夢魘,從此換上寬大的襯衫,在掩飾住胸前的偉大後,這種可怕的情況才稍為好轉。直到年事漸長,加上一波波寫真集的推波助瀾下,她才不再對自己的豐滿感到自卑,也才敢抬頭挺胸走路。
「唉,知道你是說來讓我開心罷了!」翁靜君攤了攤手:「反正都這麼些年,也習慣了!」
「又是習慣!」朱家瑢搖搖頭笑。接著她就把之前聽到的習慣笑話講給室友聽。
「哈哈哈哈!」翁靜君聽得笑出淚花來。「真可憐哪!這不就暗示他一輩子都不能翻身、倒楣到底了嗎?要是我,肯定回去抱頭痛哭了!」
「算命的話,哪能當真啊!」朱家瑢一向不信這種怪力亂神。「小時候我媽也抱我去算過命,說我這輩子大富大貴,不愁吃穿,一輩子的好命!我若好命,現在就不會到月底就荷包空空,還要巴望著下個月的薪水呢!所以呀,凡事還是要靠自己。」
「你呀,就是把錢都拿去給你那只會作發財夢的老爸,才會這樣苦哈哈的!真不知你腦袋瓜裡到底想什麼?怎麼不會為自己的未來多作打算呢!」翁靜君替她抱不平的同時也覺得她實在太笨了。
「那筆錢是我爸跟我借的,他手頭有錢就會還我了。」朱家瑢解釋道。
翁靜君聞言更想敲破她的腦袋,看看裡面到底裝什麼豆腐渣!
「你別的事聰明,怎麼這一點老是不會懂呢?我們住在一起也兩年了,你爸來跟你借了多少次錢?你自己想想看!而他又有哪一次是來還錢的?你忘了上次我們在路上遇到他,他手裡牽著的那個女人,脖子上那條金項鏈多粗啊!再看看你自己,連件首飾都沒有!你辛苦賺的錢卻讓你爸用來取悅女人,你不覺得自己很蠢嗎?」她愈說愈氣憤,愈替她室友不值。
「也許是那個女人自己買的項鏈,不是我爸買的。我爸是借錢來做生意,他絕不是養女人,這一點是你誤會了啦!」朱家瑢解釋道。
翁靜君用不可救藥的神情看著她。「我看你這豬頭真是沒救了!叫你『朱』(豬)還真是叫對了!」她氣呼呼罵道。「你媽就比你聰明,所以才早早跟你爸離婚!哪像你還看不清!」
就是離婚後,她爸才會變得如此落魄沮喪!朱家瑢心裡暗暗歎息。
她爸爸朱德盛是標準的好男人,做家事一把罩,煮飯、整理家務樣樣精,但唯獨在工作上一直沒有起色,後來跟她媽媽程瑞虹協議後,讓工作能力強的媽媽出外賺錢,爸爸則負責照顧家。這原本是一樁家庭分工合作的美事,卻在她媽媽的職位愈爬愈高之後,開始嫌棄她爸爸的無能,最後在爭執不斷的情況下終於離了婚。
她永遠記得她的每一個生日都有爸爸親手烤的生日蛋糕,還有爸爸佈置、充滿生日氣氛的客廳,以及爸爸吆喝來左鄰右舍的小朋友一起為她慶生的畫面,而那快樂的畫面裡,永遠缺了一個媽媽。
她並不怨媽媽工作忙碌,因為她明白媽媽是家裡的經濟支柱,這也是爸爸常要她體諒媽媽的原因。雖然她並不像別人常看到媽媽,但她有一個萬能而且愛她的爸爸呀!所以她從不覺得有任何匱乏。這也是為什麼她高二那年爸媽離婚後,雖然她的監護權屬於媽媽,但仍與爸爸保持緊密的聯繫。
不管在外界看來,她爸是多沒成就多沒用,但在她心中,爸爸是最偉大的!一直陪著她成長,年年都參加母姊會及運動會的是爸爸;半夜作了惡夢,跑來安慰她的是爸爸,月經第一次來,是爸爸買生理方面的書還有衛生棉給她;第一次有男生打電話來家裡,也是爸爸緊張兮兮地問東問西。一路走來,她爸爸始終如一地陪著她呀!
而她後來也因為爸爸的關係而做了記者,因為當記者是爸爸一直以來無法圓夢的遺憾。
借爸爸的錢,她從來就沒打算要拿回來,他細心呵護照顧她多年,她本來就該孝順他的呀!何況她也知道,爸爸一直希望能多賺點錢讓她媽媽刮目相看,無奈他就是沒這方面的本事,所以投資的錢才會一賠再賠。
愛一個人不就該愛他本來的面貌嗎?媽為什麼不能看見爸在其它方面的優點呢?非要計較他本來就不行的商業能力!這不但苦了爸,也賠上原本可以幸福的家庭。
「不說這些事了,你最近工作換的怎樣?」朱家瑢不想再談家事,那是這永遠無解的題。
翁靜君一提到工作,眉頭不覺皺緊。「我看我這一輩子恐怕真的擺脫不了『二奶命』!」
「你還相信之前算命的那一套啊!」換朱家瑢想罵醒室友。「我就告訴過你,你愈相信算命愈會牽引潛意識走,然後就會把自己推向算命所說的結果。如果算命說得是好的,那也罷了;但若是壞的,你不就是把自己命運導向惡運的推手嗎?」
「但是這次我換的工作又有人向我示意,而且又是個已婚者,前一個工作也是這樣,更早之前,你也知道我交往三年的男友也是別人的老公,這一連串的巧合,不就如算命所說我天生是『二奶命』,注定這輩子只能做人家的小老婆,你說,這難道不是命運使然嗎?」翁靜君煩躁地耙著長髮說道。
「即使是巧合,也不代表這是必然哪,只能說你工作環境內已婚者太多,加上這些人又不懂得檢點,頻頻向你示愛,才會讓你誤以為只跟已婚者有緣,也許是你的有緣人還在等適當時機出現呢。」朱家瑢才不相信天生注定這種事,她只信命運操控在自己手裡。
翁靜君一談到感情問題就變得脆弱而死心眼。
「我也不明白自己怎麼老是電到那些已婚者!你也知道我當初搬來台北,就是想徹底了斷之前那段不正常的關係,就算我再愛他,只要他一天是別人的老公,我的痛苦就一天不會停,我怕等到老了,他還是不屬於我,我到時一定會恨死他了,我寧願在愛中停止,也不想恨他到老。」她幽幽說道。
「你的意思是——你到現在還愛他嗎?」朱家瑢訝異問道。
翁靜君以沉默回答。
「是不是他最近有來找你?」不然之前說好不再提他,這會兒怎又改變態度?
她仍繼續沉默。
「你不是說要徹底了斷與他之間的關係嗎,怎又繼續與他牽扯不清呢?還大老遠躲到台北來幹嘛,那你這兩年來的決心不是統統白費?」朱家瑢替她惋惜與心疼。
「我也不是想與他再續前緣,但他是最瞭解我的人,我在工作上受到挫折時就會想起他,與他聊聊,我的心情不自覺就會開朗許多。」她急急解釋著。「我真的沒有想再回到從前……」
「你好不容易熬過兩年沒有他的日子,現在一切全部又要重新開始,最後的結果就是你永遠無法離開他,也永遠無法擺脫你所相信的『二奶命』!你不覺得這都是你自找苦吃嗎?」她不明白愛是不是像嗎啡一樣會麻痺戀人的神經,否則怎會讓戀人一再地傷己而不自知呢!
翁靜君低下螓首無言。
「他這樣傷害你,難道你都不恨他?」她真是個傻女人啊!
「因為他一直對我很好。」她低語。
「愛上一個人是不是真會變笨呢?」朱家瑢歎息著。「你已經為他付出三年的青春,而且是與別人一起分享他的愛,這樣還不夠嗎?還說什麼寧願在愛中停止,你怎麼看不清楚他自私的真面目呢?他如果真愛你,真對你很好,就不會腳踏兩條船,跟你一直糾葛不清,讓你繼續痛苦下去。別忘了!先提出分手的是你,你之前要是笨下去地跟著他,他可能還悶不吭聲,繼續大享齊人之福呢!」
「他是真的愛我!這三年來他對我呵護備至,沒有人像他這樣愛我的!」翁靜君替愛人辯道:「我們只是相見太晚,我知道他也很痛苦,他已經不愛他老婆,但是他有義務要繼續這段婚姻,他不想讓小孩沒有完整的家庭……」
「你還在這迷障中沒有清醒嗎?他愛你卻只能給你沒有安全感的地下感情?他愛你卻只能給你他給完家人之後僅剩的時間?他愛你卻只能偷偷摸摸跟你約會,把你放在見不得人的位置?他愛你卻同時跟另一個女人上床溫存,生下屬於他們的合法小孩,而你若不小心有孩子,卻是個私生子或只能以墮胎解決?」朱家瑢一口氣說完後問道:「這就是他『愛』你嗎?」
翁靜君臉色慘青。
「他說他很久沒碰他老婆了,他們只是有名無實的夫妻。」她仍替他辯解。「而且他很保護我,我們在一起這麼久,他不曾讓我懷孕過。」
「你有沒有想過他也是為他自己著想?他已經有兩男一女,並不需要你母憑子貴,也不寄望你生個兒子來幫他繼承香火。如果他有這種需要,你起碼還有機會轉為正室,問題是,他的圓滿家庭不需要任何孩子來破壞,所以他當然不會給自己找麻煩,萬一他要甩掉你,才不會笨得留下罪證讓你有把柄可告他哪。」朱家瑢苦口婆心說道。「而且他說很久沒碰他老婆,夫妻關起門來親熱辦事,這種事誰會對外嚷嚷啊,你又怎知道他們是不是真的是有名無實?你若是他老婆,有可能你老公長久都不碰你,而你也不疑有他,可能嗎?他又怎麼會讓她老婆起疑心,否則他怎麼能三年來都沒讓他老婆發現他有外遇呢?你不笨,相信你心裡應該很清楚,只是不願意承認罷了!」
見她不語,朱家瑢繼續把話挑明。
「想一想他可憐的老婆吧!」朱家瑢把話說得尖銳。「幫他照顧家庭還有三個孩子,為他付出一切,他卻對別的女人說他根本不愛她,還在外面跟別的女人甜言蜜語,你若是他老婆,你做何感想?」
「若我老公這樣對我,我會殺了他!」翁靜君抬起頭恨恨說道。
「易地而處,你就能瞭解同為女人的悲哀,我想他老婆的悲哀不亞於你啊!」朱家瑢繼續道:「而且這種男人不值得你為他犯下殺人罪而毀了自己的下半生!女人應該是要讓自己更自立自強才是,萬一哪天真受不了要開除老公時,有完整的退路及獨立的經濟能力可以自保,這才是最重要呢。」
翁靜君用驚訝的眼神看著好友。
「朱,想不到你年紀比我小,看法倒是滿成熟的!」
「可能是跑社會新聞久了的關係,看到太多問題婚姻是以死亡傷殘做結束,不僅弄得兩敗俱傷,孩子更是無辜被牽連進去。兩個曾經相愛的人,何苦弄得你死我活不可呢?其實失敗的婚姻沒有誰輸誰嬴,兩方都是輸家,因為都同時失去了婚姻哪,所以又有什麼好不甘心的呢!」朱家瑢攤了攤手歎道。
「我想,是『習慣』讓我不願放開他,一直把自己蒙蔽在明知沒有結果的愛情裡不願抽身離開。」那個男人永遠不可能為了她離婚,她早就知道這個事實,只是她捨不得放手,讓習慣牽著自己走,就為貪求那虛幻的一絲溫存,貪求那假象的一縷情意啊!「也許我真的該放下一切,去找尋真正屬於我的幸福!」
朱家瑢緊緊拉住她的手給她友情的力量。
「知道嗎?你要趕快放手才不會讓自己再掉回到以前的困境,在你身邊還有他的時候,你又怎麼可能再去接受新感情?再加上就算有人追你,你也會不自覺拿對方和他比。他事業有成,成熟穩重,又有成家的經驗,懂得怎樣討好女人以及懂得浪漫,這怎是未婚的男人可以比得上呢?」她又再補充說明:「我覺得你自己要重新調適,要找一個真正愛你疼你,而且專一隻屬於你的未婚男人,這才是最重要的,其它都是次要的!」
「可是放眼望去,好男人似乎不是已經結婚就是有了女友,我上哪兒去找這樣的男人啊!」翁靜君不抱希望地說道。
「那要看你眼中的好男人又是如何定義,不要把條件定太高嘛!」
「三十歲不算高吧?這個年齡層的事業才有可能稍為穩定嘛!」她立刻解釋。
朱家瑢用食指頂著她的額頭:「拜託!你也才比我大一歲,又不是老到要找長期飯票維生,幹嘛非要找個大你五歲以上的男人呀?難怪總是已婚者來追你!你根本設定條件上就出了問題!」朱家瑢不禁搖頭。「找個年齡差不多,你跟他一起為未來奮鬥努力,這種感情不是更牢靠嗎?」
「說不定我為他操勞完,變成黃臉婆一個,正好有理由讓他變心找年輕貌美的女人!」翁靜君撇撇唇道。
「你是對自己沒自信還是對愛情沒信心……」
叮噹!此刻突然響起的門鈴聲打斷了她倆的話。
「我去開門。」翁靜君起身迅速走向門口。
門口外站著一名陌生的年輕男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