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打了,淵、學長,你們不要打了,快住手!」端木霓兒不忍他們任何一方為了自己而受傷。
服務生想拉開兩人,卻反而挨了幾拳。
「你搶別人的女人,憑什麼動手?卑鄙小人!」尉遲淵可不是那種受了羞辱還傻傻不回手的笨蛋。
「我和小霓是清白的,究竟要說幾次你才明白?」汪亦成很少使用暴力,但尉遲淵實在太過分了。
當汪亦成要再次出拳教訓尉遲淵時,端木霓兒快一步擋在兩人之間,他來不及收手,拳頭就這麼落在她吹彈可破的粉頰上。
「小霓,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汪亦成根本沒想到她會突然湊上來。
「你竟敢打我的小霓兒,我今天非揍扁你不可。」尉遲淵雖然不滿端木霓兒今晚的所作所為,但他也不容許任何人讓她受傷。
「好了,不要打了,我好痛啊!」她不只左臉遭殃,還不小心咬破了嘴唇,疼得眼淚直流。
尉遲淵收回拳頭,扶著端木霓兒在椅子上坐下。
「小霓,真的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汪亦成深感內疚,他發誓自己絕對沒有傷害她的意思。
端木霓兒知道他不是故意的,當然就不怪他了。
「你杵在那兒幹嘛?還不去拿冰塊過來!」見端木霓兒嬌嫩的粉顏上有微微瘀青,尉遲淵比自己受傷還難受。
「我馬上去拿。」汪亦成趕緊走開。
「小霓兒,冰塊馬上就來了,再忍一下。」尉遲淵溫柔輕撫她的臉。
「你還是不肯相信我嗎?我和學長是清白的。」她拉下他的手,臉上的傷不要緊,她在乎的是他的心。
「我相信你,只是你以後別再背著我跟別的男人出去,如果要出去,一定要告訴我,知道嗎?」她都傷成這樣了,他怎麼還忍心怪她?
「嗯,你痛不痛啊?」他剛剛也被打兩拳,她不捨極了。
「不痛,等會兒我們到山上去,好好慶祝一下。」他承認自己太粗心了,遂打算好好彌補她。
她當然很高興他願意陪自己慶祝,可他不是有公事要談嗎?
服務生和汪亦成拿來冰塊。
「淵少,既然你有事,那合作的事我們改天再談,祝你們玩得愉快。」女設計師早已名花有主,和尉遲淵之間就只是單純的合作關係。
「不好意思。」
「不會,那我先走了。」
女設計師走後,端木霓兒不放心的問:「淵,這樣真的沒關係嗎?」
「沒關係,臉還痛嗎?」尉遲淵正在幫她冰敷。
「小霓,既然沒事,那我先回去了。」汪亦成見兩人和好如初,心中大石終於可以放下。
之後,他們一一離開了餐廳。
※ ※ ※ ※ ※ ※
陽明山
依偎在心上人寬厚的胸膛裡,欣賞著滿天星空的璀璨,端木霓兒真的覺得自己好幸福,好像活在童話世界中的公主。
看著懷中掛著甜美笑靨的可人兒,今晚的尉遲淵什麼都不想,只想與她一起分享這美麗的夜空。
「淵,星星好多,好美喔!」她好久沒看到那麼多星星了。
「我覺得你比它們更美、更迷人。」他從不稱讚女人,她是第一個。
他不是第一個讚美她的男人,卻是第一個讓她由衷感到開心的男人。
「有流星。」他指向天空,興奮告知。
她閉上眼睛許了個願。
「你許了什麼願?」他好奇的問。
「國泰民安,風調雨順羅!」她不好意思說真的,只好胡說一通。
「是這樣嗎?我還以為你是希望我快點把你娶回家呢!」他半開玩笑、半認真的說著。
「人家哪有啊!」討厭啦,人家好歹是女生,幹嘛說得那麼直接?
「你不想嫁給我?」他不相信。
「不是啦,人家……」她當然有想過有一天會成為他的妻子,但不是現在,畢竟他們才交往一個月。
「別慌,我跟你鬧著玩的,時間不早了,回家好嗎?」就算她肯嫁,他也未必肯娶,她是遊戲,只是遊戲。
鬧著玩的?意思是說他沒想過要娶她嗎?端木霓兒臉色一黯。
「小霓兒,你在想什麼?」
「沒什麼,我想再多待一會兒。」
他說過要補償她,所以這點小要求他當然不會拒絕。
拋開心中疑惑,她緊靠著他,感受他最真實的溫暖。
相互依偎的兩人沒有任何交談,只是靜靜的望著夜空……
※ ※ ※ ※ ※ ※
看見自己的照片被登在八卦雜誌的封面上,加上那羞辱人的標題,端木霓兒氣得說不出話來。
「霓兒,這是真的嗎?你真的是老闆的情婦?」小君早知道他們之間不單純,但沒想到竟是如此。
端木霓兒把八卦雜誌扔進垃圾桶,然後走進尉遲淵的辦公室。
「怎麼氣呼呼的?」尉遲淵從設計圖上抬起頭。
「你沒有看這期的雜誌嗎?」被偷拍她已經夠生氣了,那些狗仔記者竟然還不負責任的說她是他的情婦,是靠肉體才得到這份工作。
「我不看那種東西,有什麼問題嗎?」他從不看那種沒營養的玩意兒。
「我們被偷拍了,我還被說成是你的情婦,是靠肉體才得到這份工作的。」她正正當當的跟他交往,為何要平白受此羞辱?不公平。
此時有電話進來。
「尉遲淵。」他拿起話筒,習慣性的報上名字。
(淵少,你好,我是電視台的記者,敝姓許,請問雜誌上面說的事是真的嗎?端木小姐真是你的情婦?)
他立即掛上電話,不想回答這種幼稚的無聊問題。
「怎麼辦嘛?」她怕事情再擴大下去,她會連出門都不敢。
「放心吧,這件事我會處理。」他最討厭別人在他背後搞些有的沒有的,他會讓那些狗仔記者知道,得罪他絕不會有好下場。
敢偷拍他?找死!
「好,那我先出去做事了。」她還以為學長的事情解決後,他們的感情就可以一帆風順,沒想到又有了變數,看來要得到幸福真不是件簡單的事。
為了教訓那些不知好歹的傢伙,尉遲淵找來了御用律師,而這件事也在法官判決狗仔記者有罪後落幕。
至於遊戲呢?當然是繼續進行了。
※ ※ ※ ※ ※ ※
親熱過後,他們習慣性的擁抱著彼此。
「淵,我們會很幸福的,對不對?」端木霓兒好怕他會突然告訴她,他從未真心愛過她。
尉遲淵親吻她的唇,沒有正面回答。
「淵,我真的真的好愛你。」她趴到他的身上,更加熱情的吻著他。
他的慾望再次被她挑起。「小霓兒,我又想要你了。」
她嬌媚一笑,移動身子,輕舔他胸前的凸點。
他發出舒服的喘息,慾念益發猛烈。
醉眼迷濛的瞅了他一眼後,她做出了更瘋狂的舉動……
他雖驚訝她會這麼做,卻沒有任何推開她的理由。
真正喚醒他的情慾後,她跨坐到他的身上。
「小霓兒。」他慾火焚身的喚著她,她第一次這麼主動。
緊密交合,激情律動,他們再次登上了情慾的美妙殿堂……
※ ※ ※ ※ ※ ※
暍著咖啡,吃著蛋糕,為服裝珠寶秀忙了好些天的尉遲淵正和端木霓兒享受著難得的下午茶時光。
「淵,這次的服裝珠寶秀很成功,恭喜你。」
「謝謝,忙了幾天,終於可以好好休息了。」
「對了,我拿樣東西給你看,等我一下。」語落,她離開陽台,走進房間,從收在衣櫃角落的行李袋裡拿出了一個木盒。
「就是這個。」回到陽台,她小心翼翼的把那木盒擺到桌子上。
「這是什麼?」他下意識的皺起眉頭,不知為何,他總覺得這木盒有些古怪,卻說不上怪在哪裡。
她緩緩打開木盒,輕柔的音樂聲隨之流瀉而出。
「這是一個音樂盒,是我去年到尼泊爾旅行時買的,那老闆還說我是唯一一個可以擁有這個音樂盒的人,因為我是唯一可以打開它的人,很神奇對不對?」
「它有名字嗎?」莫非它就是母親大人要他找的那個玩意兒?
「有,它叫『月之瞳』,瞳孔的瞳,是老闆告訴我的。」她據實以告,同時也發現了他的不對勁。
月之瞳?真的有這樣東西?尉遲淵大吃一驚。
「淵,你還好吧?」她蹲在他的身旁,擔憂的問。
「我沒事。」就算她真的有月之瞳又如何,他絕不會因此就愛上她,更不相信什麼詛咒不詛咒的;他的命運該掌握在自己手上,不是任何人。
「那就好。淵,我明天想回嘉義。」明天剛好是周休二日。
「好,你回去吧!」他沒有理由反對她回家。
「你不陪我回去嗎?」她想把他介紹給自己的父母。
「我明天有事,走不開,你乖,自己回去。」他根本不想去見她的父母,因為對他而言她只是遊戲,不是女朋友,更不是未來的妻子。
「好吧!」端木霓兒的臉上寫著明顯的失望。
「別這樣,要不這樣好了,下星期六咱們一起去知本洗溫泉。」他從未帶女人出遊過,她是第一個。
仔細回想,她似乎擁有他很多的「第一次」。
「我就知道淵對我最好了。」她拋開心中不悅,忘情的在他臉上一吻。
他回應她,但不是親臉,而是來個火辣辣的法式熱吻。
雖然他們不是第一次接吻,可她還是紅了臉。
「哈哈,你真是太可愛了。」開懷一笑,他讓她坐在自己的大腿上,厚實大手攀上纖細柳腰。
「你也很可愛啊!」她抱住他,笑著回應他。
「我可愛?好啊,你把我當小孩子,是不是?」他伸出魔掌,開始攻擊。
「不……哈哈……別……」她邊躲邊求饒,笑得眼淚都快掉下來了。
他不理會她的央求,繼續進攻。
就這樣,他們愈玩愈起勁,歡笑聲不斷。
※ ※ ※ ※ ※ ※
看著端木霓兒平安登機後,尉遲淵驅車回到工作室,才剛坐定,手機就響了起來。
(阿淵,我是媽媽,你在哪裡?)
「媽,我在工作室。」
(在工作室啊,那月之瞳你有眉目了嗎?)讓三個孩子平安活過三十歲是尉遲家兩老目前最冀望的事。
「找到了。」東西是找到了,可他的心依舊是他自己的。
(真的嗎?那擁有它的女孩呢?你們相愛嗎?)鄒荷欣喜追問。
「媽,我不愛她,現在不會,以後也不會。」他不是故意要潑母親冷水,可與其讓他們有了希望再失望,還不如現在就坦白。
(為什麼?那女孩不好嗎?阿淵,試著去愛她,好嗎?)鄒荷知道自己的要求或許有些強人所難,可天下父母心啊,總不能眼睜睜見寶貝兒子迎接死亡吧?
「媽,倘若那詛咒真的有效,我們之間就必須是真心相愛,既是真心,又何須試呢?所以說那是勉強不來的。」他當然知道父母是關心他,但就如他所言,真心是勉強不來的,若有一絲不願就不算真心。
(你找到了月之瞳,卻不愛那個女孩,而阿濤和阿凜卻連東西都沒找到,到底該怎麼辦才好?難道你們注定活不過三十歲嗎?)愈是接近他們三兄弟的生日,她和老公就愈是忐忑不安,深恐生日變忌日。
「媽,您別想太多,我們一定會活過三十歲的,放心吧!」為了養育他成人的父母,為了他的事業,也為了和端木霓兒之間的「遊戲」,他會活下去的。
(唉!)鄒荷不想認命,卻無力改變。
「媽,別這樣。」他不喜歡聽到母親的歎息聲。
(可以告訴媽,那個女孩的名字嗎?)
「她叫端木霓兒,霓紅燈的霓。」
(端木霓兒?是不是那個之前出現在八卦雜誌上,跟你同居的女孩?)鄒荷心想或許還有一線生機。
「就是她沒錯。」這件事幾乎是眾所皆知,他沒必要隱瞞。
(阿淵,試著敞開你的心房,讓那女孩進入你的心裡。)雖然兒子說不會愛上她,可就像他說的,他不能勉強愛上她,相對的他也不能勉強不愛上她,所以有希望了,真的有希望。
「媽,我要做事了,下次再聊。」他不想再談論自己的感情,因為那只是在浪費時間,何必呢?
(好,別太辛苦了,再見。)切斷越洋通話,鄒荷把才才與二兒子的通話內容告訴正在整理庭院的老公。
這時的尉遲淵開始構思最新一季的服裝走向,那認真沉思的模樣不知已經迷煞了多少女人。
※ ※ ※ ※ ※ ※
結束兩天一夜的知本溫泉之旅,他們於星期日晚上回到台北住所。
當車子要開進地下停車場時,有個陌生男人突然衝了出來。
「淵,他是誰啊?你認識他嗎?」端木霓兒嚇了一跳,幸好尉遲淵及時踩了煞車,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不認識。」他想那男人八成是要製造假車禍來謀取巨額保險金。
「可是他一直不走開,還看著我們耶!」說看是好聽,其實是瞪,而且還充滿憤怒;只是她不懂,他們都不認識他,他為何有此反應?
尉遲淵把排擋桿拉至R檔,不想和瘋子浪費時間。
車子倒退,那男人卻跟著前進,甚至爬到引擎蓋上。
「淵,怎麼辦?」
「我下去看看,你待在車上別下來。」
拉上手煞車,尉遲淵離開駕駛座,將那鬧事的男人從引擎蓋上拉下來。
「臭小子,不管你是誰,馬上給我滾!」他不想把事情搞大,可若這混帳再不知好歹,他只好給他一些應有的教訓。
「我不是找你,我是找她。」
看見那陌生男人突然指向自己,端木霓兒大吃一驚,還有種不祥的預感。
「找她?你找她做什麼?」難道這男人跟她有不尋常的關係?
「上星期我和她在嘉義的旅館過了一夜,她居然偷了我的錢包,我在雜誌上看過她,查到她就住在這裡。」男人說得咬牙切齒。
「在旅館過了一夜?該死!」尉遲淵怒火攻心,使勁的揍了男人一拳。
眼見事態嚴重,端木霓兒急忙下車。「淵,發生什麼事了?」
「端木小姐,你把我的錢包拿去哪裡了?請你還給我,那晚是我倆心甘情願,我可沒有強迫你。」男人穩住身子,擦去嘴角血絲。
「錢包?什麼錢包?我又不認識你,你別胡說八道。」這到底怎麼回事?這男人為什麼要誣賴她?
「我沒有胡說八道,你快把錢包還我。」那男人大叫。
「沒有,我真的沒有,淵,我沒有啊!」
「你有什麼證據證明你說的話?」他不想因為一時衝動而誤會她。
「她的後腰上有個胎記,雖然她偷了我的錢包讓我很不爽,但她的床上功夫確實夠令人銷魂的。」男人一副回味無窮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