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我看看你的傷,好嗎?我求求你!」他這樣一句話也不說,比他對她大聲咆哮還要令她不安和害怕。
「走!」
「我不走,除非你讓我陪你去醫院!」
「你不走會後悔的,藍士英。」
「我管不了這麼多,總之,今天你非得去醫院一趟不可。」她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他那只好看的手,因為她的緣故而莫名其妙的變成殘廢。
瞇起眸,冰川介夫邁開優雅的步伐朝她走去,一直走到她的跟前才停住,伸出另一隻手緊緊扣住她的下巴。
「這可是你自我的。」嗓音輕而縹緲,奇異地帶著一抹拂也拂不去的危險氣息。
「大少爺……」她退了一步,卻在下一秒鐘被狠狠地扯人他懷中——
激狂的吻直搗她的唇舌深處,他沒有讓她有絲毫抗議的餘地;仗著他高大矯健的身軀把她嬌弱的身子壓到牆上,開始動手褪去她身上的衣褲。
「不……不要……」她扭動著身子,卻怎地也掙不開他那幾乎要發狂的掠奪,反而讓自己的下半身緊緊的與他的熾熱相抵,她每動一分,那分熾熱便更有力一分,像把烙鐵,燙得她全身發熱不已。
「求求你,大少爺,不要這樣好嗎?你的手在流血,我求你……」
他紅了眼,沉了臉;埋入她柔軟的胸壑之中,吸取她身上不斷散發出來,屬於女人特有的激情汗水與體香,他的慾望更勃熾了。
「不……啊……大少爺……」
濃濃的空虛感讓她覺得無助又不安,她緊緊扯住他的發,無意識地將下半身靠向他,不斷的嬌喘呻吟。
「啊……大少爺……」她真的快要受不了了,主動的將唇吻上他的眼、他的鼻、他的眉,「我求求你,不要再折磨我了……」
「叫我的名字,女人,」他回吻著她嬌弱的唇瓣,在她的耳畔呢喃,在她的頸間啃咬,放任他所激起的歡愉浪花在她的體內發熱翻攪,而不急於平復她的哀求。
「……介夫……喔……介夫……」她潮紅著雙頰,激切的吶喊。
「說你愛我。」
「我愛你……」
「說你永遠只愛我冰川介夫一個人。」
「我永遠……只愛你冰川介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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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報訊]政商名人上野康成,昨天清晨在東京天都夜總會,以涉嫌買賄警高層約一十萬美金及開設妓院,被警方人員羈押,全案由檢調單位協同偵辦;據聞檢調單位巳握有上野康成買賄警方高層及地方首長之有力證據,因事關社會風紀與司法公正,本案將即日審理……
擱下早報,冰川介夫輕啜了一口秘書剛煮好的咖啡,拉鬆了領帶,將有些宿醉頭疼的自己懶洋洋的丟在沙發椅上。
不一會,就聽到秘書匆匆忙忙從外頭奔進的腳步聲。
「副社長,京都警方高層來電,他說——」
「不管他說了什麼,就說我在忙,沒空聽電話。」
「可是,社長親自來電要你處理這件事。」秘書有點為難的站在一旁沒有走開,「在線上等著的電話還有上野先生的太太、東京政界的一名高級官員,和京都地方首長……」
冰川介夫揉了揉太陽穴,朝秘書揮揮手,「回了他們,我今天不接電話,就說我出去了。」
「可是……」
「算了,看來我若待在辦公室裡將永無寧日。」說著,冰川介夫起身拿起外套往外走。
與其坐在這裡處理那些煩人的人情事故,他還不如開車出去散散心,放自己一天假,就算什麼事也不做,也比在這等著人家找上門,玩那種一哭二鬧三上吊的戲碼來得有趣許多。
他真的很累很累,天塌下來他也不想管了,至少今天他不想管。
「副社長——」秘書慌張的追了上去,自從她當冰川介夫的秘書以來,還沒有像這回一樣有些嚇破了膽,一個早上接進來的電話,不是警官就是各地方首長,不然就是政要人士,她根本無力應付他們。
冰川介夫看也不看她一眼,逕自走進電梯,在電梯門關上的前一刻才好心的開了尊口——
「若有生意上的急事再聯絡我,其他的電話訪客我一概不接,你若有天大的膽子拿它們來煩我,明天你就不用來了,知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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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覺地,他竟然把車開到這裡。
看著熙熙攘攘從校園裡走出來,來自世界各地的留學生,冰川介夫的目光不由自主地尋找那個熟悉的身影。
自從那一夜之後,藍士英便像失了蹤似的逃得不見人影,每天晚上比他晚回家,早上則比他還要早出門,分明是刻意要躲開他。 這樣的情況幾天了?三天!五天?還是七天?他不過問,是不想逼她太緊,但這小妮子調適的能力似乎不太好,也許要等個半年一年的,才能把所有的事情想出個所以然來。
很快地,冰川介夫眼角餘光捕捉到甫從校園走出的纖細身影,還有站在她身邊那個高大的美國男孩,亞倫。
此刻,他們有說有笑的。身影看起來宛若在璀璨驕陽下,無憂無慮的孩童,竟令他生羨不已。
他的年紀配她,是否老了些?
「喂,他來了。」可能是亞倫長得高,眼目所及總是比別人快且廣,一個抬眼便看見停放在校門口那輛醒目的勞斯萊斯,以及站在車旁的招搖男人。
「誰?」藍士英跟著他的視線望去,冰川介夫優雅尊貴的身影便不期然的撞入她的眼眸。
心跳有些亂了,全身上下的每一條神經在一瞬間全繃得緊緊地,讓她有一種快要無法呼吸的窒息感。
「他應該是來找你的吧?你快點過去,免得我這張俊臉真要不保。」亞倫推推她。
自從那一夜他的愛車差點被冰川介夫的拳頭給砸了之後,他就已經放棄了這個東方女孩,不是他害怕冰川家的勢力,更不是他害怕那個老男人的拳頭,實在是因為他一眼便看清了這兩個人終究要糾纏不清,他才不要當那個白白被人家利用來增進感情的第三者,那他未免太廉價了!
「你很沒同學愛耶。」她不想過去,頭一低,假裝沒看見冰川介夫的打算往另一頭走去。
「喂,你不要老是當縮頭烏龜好不好?」亞倫跟上,一把拉住她。
「你不懂的事就不要亂說!」她甩開他的手,繼續往前走。
「我不懂?你明明愛死了那個老男人,卻沒有勇氣承認,不是縮頭烏龜是什麼?」他對著她的背影大叫。
「誰說我愛他了?就算全天下的男人都死光了,我也不會愛上他!」藍士英惱羞成怒的回眸朝亞倫怒吼,卻看見亞倫的身旁多了一個人。 不是冰川介夫是誰?可是話都已經出口,想收回也來不及了!
天知道這個男人的腳程何時變得這麼快,一個眨眼的工夫就跑到前頭來,怪不得她,也怨不得她。
「我先走了,冰川先生,別在意她嘴巴上說的,女人就是這樣,總是喜歡口是心非,要是她不愛你,我的頭就扭下來給你當球踢!哈!」沒大沒小的拍了拍冰川介夫的肩膀,亞倫憋著一臉的笑走開。
「上車吧。」冰川介夫看了她一眼,率先回頭走向自己的車子。
她很想不管三七二十一的直接往另一頭走掉,但是,她想她除了是只縮頭烏龜外,還是個超級膽小鬼,只要一對上冰川介夫,她就沒有對他說不的勇氣。
他是她的王子耶!她怎麼可以違逆他?
她總是一再對自己這麼說,來為自己膽小怯懦的行徑,拽個完美無缺的好借口。
乖乖上了車,藍士英偷看了一眼他的表情……呃,比冰塊還要冰,讓她全身上下都起雞皮疙瘩;想著,她不由得伸手在光裸的手臂上抹了抹;搓了搓,希望可以讓自己暖和些。
「想吃什麼?」
「噎?」他要跟她去吃飯?他今天還真閒呢。「大少爺今天不必上班嗎?我知道大少爺很忙,午餐我自己解決就可以了。」
「我問你要吃什麼,不是要你管我今天忙不忙。」冷峻的神情透著一抹不耐,冰川介夫淡淡的開口。
她的模樣一看就知道巴不得逃離他,他就那麼惹人厭?
「那……隨便。」不想說話就別說話,她又沒叫他來當她的司機。
藍士英有點生氣的拿背對著他,看著車窗外來來去去的車流,就是不看他。
「轉過頭來。」他命令道。
「大少爺有事用說的就可以了。」
「我叫你轉過頭來看著我。」
「你沒什麼好看的——啊!」話還沒說完,車子突然來個緊急煞車,吱一聲的聲響,連帶著使她的身於往前衝去,狠狠撞上子車子前座的冷氣口。
驚魂未定之際,她的人已被一隻霸氣的手給扯進懷中,冰川介夫俯下臉吻住了她驚慌著要抗議的小嘴,將她拚命拍打著他胸膛的小手給緊緊鉗制在他的一隻手掌中。
吻,持續了像是一世紀那麼久,久到平息了她的驚慌與怒火,久到她的呼吸裡全是他濃濃的男性古龍水味,久到她的眼裡只有他近在咫尺、顯得有些疲倦與深情的俊顏。
他,似乎瘦了?
「我不是沒什麼好看的?那你現在在看什麼?」他孩子氣的把剛剛她賭氣所說的話丟還給她。
紅了臉,藍士英安靜的垂眸,不發一語。
他明知道自己長得多麼好看,多麼迷人,又何必非要拿這一點來取笑她?小心跟的男人!
「你在偷偷罵我嗎?」他抬起她的下頜,深邃的眼深深望住她。
「如果是呢?」她柔柔弱弱的瞅著他。
「那我就得罰你。」他在她的耳畔輕咬一記,痛得她淚珠兒都兜上了眼眶才放開。
她伸手捂著被咬的耳朵,不敢相信他真的咬了她。
重新發動車子,踩下油門,冰川介夫才挪了個空側過臉瞧她一眼。「怎麼?不服氣?」
「是不服氣!」
一笑,他的眼中竟有點得意,「如果不服氣,我現在就給你一個機會讓你過來咬我,我保證不生氣。」
她是很想啊,但是她怕她真要上前咬他,他會突然像只發情的公狗,就在馬路上停下車子要了她。
不要怪她的思想太邪惡,因為此刻他眼中的笑意就是這麼的邪惡,彷彿設下一個圈套,就等著她像白癡一樣的既進去。
「不要!我又不是小狗!」她非常不情願的回絕了他的邀請,卻在下一秒鐘聽到他的朗朗笑聲。
這幸福無比又難能可貴的笑聲一直迴盪在車內,直到車子拐進了一家中式料理店?與另一輛熟悉的車子在轉角處遇個正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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荻原美奈小姐?
藍士英看見她在轉角處下車,心虛的抓起擱在一旁的外套蓋住了臉。
「你幹什麼?」冰川介夫伸手扯下她蓋住臉的外套,在她手忙腳亂的前一刻已經把車停好。
「大少爺,我不餓,我不想來這家餐廳吃飯,我們快走好不好?」外套被扯掉,藍士英差點沒對天哀號,只好把身子壓低些,希望外頭那個荻原美奈的視力差一點,差到忽略掉她這個不談在此時出現在冰川介夫座車上的人。
相對於她的慌亂無措,冰川介夫卻是從容無比的一如往常,除了剛剛才收斂起來的朗朗笑容。
他沒看見荻原小姐嗎?不會吧?荻原小姐是那種美到全身都會發光的女人,只要有眼睛的人,都該在第一眼就看見她才是。
「你可以一直叫我大少爺,不過,這筆賬我會記著,待會回家後慢慢算,你叫我一次大少爺,就得讓我抱一回,如何?」
「你……」她不敢相信的瞪大了眼。
什麼跟什麼?這個男人竟然可以臉不紅、氣不喘的對她說出這樣的話,他是冰川介夫耶!可不是冰川澤明!怎麼可以這樣有失身份的對她亂說一通?他是不是被什麼邪魔歪道附了身?
「我什麼?那天早上我要你叫什麼你現在就叫什麼,懂嗎?該不會……你這麼快就忘了那天早上的事吧?」
那天早上?藍士英的腦袋轟隆一聲,彷彿被炸開了,她羞紅了臉瞪視著他,遲遲沒有回應。
是啊,那天早上他要她喊他的名字,要她說愛他,還要她說她永遠只愛他冰川介夫一個男人……
腦海中浮現的是他擁抱著她的大手,他那激狂猛烈的吻與無度的需求,還有她不住在他懷裡的嬌喘與吟哦聲……
她怎麼忘得了?這幾日來,那一幕幕的情景根本就是如影隨形的纏繞著她,讓她每想一分,便甜一分又苦一分,總是搞得自已痛苦不堪,不知道該想還是該忘。
想他的溫存嗎?想他霸道的佔有嗎?想他不斷的要她在他身下呼喚著他的名的那股親暱嗎?
越想,只會讓自己對他的情愫一日比一日深;掉入萬丈深淵。
忘了他的溫柔嗎?忘了他是如何的愛撫著自己?親吻著自己?忘了他們是如何需求著彼此的靈魂與身體?
越想忘,就越忘不了,她甚至巴不得可以拿把力,把當時的一情一景全刻在腦海裡永世不忘。
望著她幽深的眼,困窘羞紅的臉龐,他知道她想起了與他的一切,也從她閃躲的眼神中找到了對他的濃切渴望。
「你這個樣子,讓我好想現在就要你一回。」冰川介夫淡笑著睨她,整個上半身朝她移了過去。
「大少爺,你不可以的!」她驚惶失措的伸手抵擋他迫近的身軀。
冰州介失挑了挑眉,沒有解釋自己只是故意嚇嚇她而已,卻見她魂都快飛了。
「你剛剛叫我什麼?」她不僅膽小,而且不太聽話。
「我……介夫……我剛剛叫你介夫啊,有問題嗎?」藍士英無辜的眨了眨眼,當下決定打死她也不承認剛剛叫他大少爺。
冰川介夫一笑,挪回了身子下了車,繞到另一頭替她打開車門,下車吧,我肚子餓了。」
「你……餓了?」
「是餓了。」
既然如此,那她也只能乖乖下車捨命陪君子了,不是嗎?想著,她有點頭皮發麻的走下車,不過該來的還是會來,怎麼躲也躲不掉,她一隻腳還落在車內呢,就聽見荻原美奈叫喚著冰川介夫的柔美嗓音,緩緩地從另一頭傳到了她耳中。
「介夫,沒想到你也到這裡吃飯。」荻原美奈朝他走了過來,親暱的一手勾住他的手,「既然來了,咱們一塊吃吧。」
冰川介夫意味深長的看了她一眼,再看看等在不遠處的荻原千鶴,淡淡的點點頭,「好,不過我帶了人。」
「無妨。」眸子一轉,荻原美奈笑著望向車內,「嗨,士英,不介意和我們一塊吃個飯吧?」
藍士英尷尬的搖搖頭,下了車,像個小跟班似的跟在冰川介夫和荻原美奈的身後。
他們兩個看起來多麼登對呵。
就連背影和落在地上的影子都是那麼的契合,而她,只不過是個乳臭未乾的黃毛丫頭。
呵,可笑,要不是荻原美奈這個正主兒出現,她還以為她將要飛上枝頭當鳳凰了呢!結果,她根本還是一隻烏鴉。
他酒後亂性抱了她,得手之後便理所當然的把她當成隨便的女人,連言語之間都對她輕薄了,她卻以為他被妖魔附了身?其實,他一切的轉變只是因為她在他的心目中,已由姑姑的侄女變成了呼之即來、揮之即去的妓女。
是這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