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又不是青春期,為什麼她會有這種懷春心思?對像還是僅見一次面的男人!甚至,她還為不知他是啥姓名而一度飲恨!該死的,從沒有一個男人令她如此掛念,真的!
她懊惱的神態令同乘一部電梯的同事心生懷疑。
「肯後,你怎麼了?昨晚發生了什麼事嗎?」童心欣以一種複雜的眼神盯著她瞧。
露肯後最不喜歡與她這類人交際。童心欣在公司八卦網中有首席記者之稱,夜夜「陪酒」之說自是從八卦網中傳出,在她們心中,露肯後的地位跟酒店坐台小姐沒兩樣。
由於露肯後長期被各個部門借用,能力之強,自是有眼紅的人出現;她亦懶得跟這些人爭權奪利,畢竟她只是「借用」罷了,真正享受成果的是借用她的人。
淪為被人利用賺錢的「工具」,是她最唾棄的頭銜,偏偏同仁們善於運用她慈軟的心腸,教她無從拒絕。
她何嘗願意如此,要不是對這份工作有興趣,她早已求去。
不過,她也不是任人欺負而不還擊的,「沒什麼,只是又為公司接了幾份訂單而已。」
童心欣臉色驟變,深知露肯後的能力不容懷疑,但不服氣的因子作祟,不服輸的個性搗亂,她冷冷一哼:
「我就不懂,如果沒了酒,你能如此順利嗎?」
社會就是如此,鋒芒太露,總會讓人忽略她的本職專長;初入公司,她以倡導「辦公室環保化」一炮而紅,而今,卻被遺忘了……
她突然感到好無力,不想替自己辯解,電梯門一開,她便大步往前走出,忘了看看是否為她辦公室所屬的樓層。
立即有人擋在她的面前,她低垂的視線接觸到一雙熠熠發亮的黑皮鞋,好刺眼。
一抬眼,那雙有所求的眼神更是令她犯起頭疼。
真是笨透了!她怎麼跑到企劃部門來了?
企劃部門是她第一次「借用」的部門,也是讓她往後日子變成這般混亂的始作俑者。嚴格說起來,她算是恨死這個部門的了,尤其是這個叫卓若成的傢伙!
偏偏,他還不怕死的站在她面前對她傻笑,怎麼辦?她的個性阻止了她,不然,她好想揍歪他那張嘻皮笑臉的俊臉。
八卦網之所以對她有著特別的恨意,百分之三十是為了公事,但剩下的百分之七十,則是因為他。
卓若成,有著身為人類該有的五官,只是比一般人得天獨厚,長得突出了點。而所謂的突出,不外乎是眼睛大了點、鼻子挺了點、嘴唇性感了點;其他的,跟一個正常男人一樣。
偏偏他又未婚,目前尚無固定女友;以致全公司上下未婚的女性皆為他瘋狂。露肯後是唯一見著他仍清醒的女性。
可他又最喜歡找她攀談,造成許多流言。
也因此,她徹頭徹尾成了公司女性的公敵,在炮口一致下,她理所當然被孤立起來;習以為常之下,她倒喜歡這種孑然一身的清靜日子。
「小皇后,昨天睡得好不好?」卓若成慣性地湊了過來,勾起她披瀉肩頭的長髮,毫不掩飾他的愛憐,他嗅到一股屬於她的味道。
露肯後回過身子,將他撇到一邊,無精打采地瞪著他,「你又想害我被圍殺嗎?」電梯才剛上樓,看來,她只好選擇爬樓梯這個最快離開現場的唯一方法了。
卓若成順勢跟在她後頭,對她投射而來的慍怒目光絲毫不似為忤;他以勢在必得的口吻說:
「今晚與『威方』的經理約在『曲城』談這次合作的企劃案,他很希望能見到你。」
看!她擔心的事還是發生了!「你們談企劃,干我何事?」
「雖無直接關係,但間接的關係跑不掉。你明白的。」
明白?她敲了敲腦袋,她真該明白嗎?
「我不想去。」這拒絕夠明白吧!
卓若成的臉馬上垮了下來,百般委屈的神態有如日本苦情女阿信。
「小皇后,你知道這個企劃案對公司的重要性嗎?一般而言,提出的企劃案是其所屬公司的事,現在需動用兩家公司才可以有更完美的進展,可想而知這是攸關兩家公司生死的事。」
「兩家公司?」她困惑地問:「是什麼樣的企劃案啊?」
卓若成不吝解釋:「有關『皇都』集團那座資訊城的企劃。你知道當初蓋資訊城的案子是交由『常牧』企業負責,那時候全省各大小建設公司為此案卯足全力,結果被『常牧』奪得,雖讓人飲恨,至今卻不得不佩服此案的成功。
現在『常牧』以『皇都』為榜樣,亦倣傚其作法,徵求所有內部工程所需建材的代理權;這是一個難得的機會,公司以建材為主流,當然必須把握這個機會,每家廠商企業無不想趁此機會成名;而我們為了有一份不同於他人的企劃呈現,才想出兩家公司合併寫企劃案的點子。」
「然後呢?」露肯後無所謂的表情,逼得卓若成冒出一滴冷汗。
「因此,我們從幾家有名氣的建商中,挑出『威方』,而他們表示願意試試,但要與我們做進一步的詳談,所以……」對方是約了時間,但還有條件。
「我又不懂這些,去幹嘛?」她還是那副無精打采的模樣。
卓若成索性展開手臂,摟住她的肩頭,很兄弟的拍拍她的肩,「前提是必須要『合作』,兩家沒有合作機會,何來的企劃衍生?對方既然開出要求,而我們能做到又不傷大雅的事,自然就得辦到啊!上頭很看重這個案子,如果不成功,老董大概得躲到非洲養傷。你忍心看老董一把年紀了,還一把眼淚一把鼻涕的樣子嗎?還有,老董一難過,我們就不好過啦!」
唉!此刻她誠心希望天外飛來一件事,讓她有借口推辭。
「真的很重要?」完了!她的心開始動搖。
「真的很重要!」卓若成大力點著頭,觀察她閃耀的眸光,心中漾開微笑。
「大概談到幾點?」這點才重要,她已經好些日子沒睡好了。
成功的腳步逼近,卓若成掩不住興奮神色,「絕對不會很晚。」
「絕對不會?」她的最後防線被瓦解,只差一句像樣的允諾。
卓若成舉起左手,伸出三根手指頭,慎重宣示:「絕——對——不——會——」
是她看錯了嗎?她怎麼覺得在答應他之後,她彷彿瞥見他轉頭前的賊笑?
露肯後以悲怨、憤懣、氣悶等複雜的情緒交織成的眼神,有如雷射般的朝卓若成狂射。她的表準確地告訴她現在時間是午夜十二點。
她氣呼呼的鼓起腮幫子,是誰保證不會談到很晚!?而且,表面看似正人君子的威方企業經理在幾杯黃湯下肚後,早已原形畢露,幾名隨行的主任也已醉得東倒西歪,有一個還吐倒在包廂的廁所裡,早就掛在馬桶上;現場除了她沒有一個是清醒的,為什麼大夥兒還流連忘返地不肯打道回府?
*
不懂,她真的不懂!卓若成要她留下來的目的到底是什麼?環視四周,昏暗的空間裡,五綵燈閃爍照耀在每個人臉上,平日衣冠楚楚的君子,此刻早成了肚脹嘴紅的醉鬼,糗態百出。
卓若成只覺一道迫人的壓力始終追逐著他,終於,他找到了發射者,湊到唇邊的酒杯瞬間遞到露肯後面前,帶著醉意,他的行為更顯大膽。
「我的小皇后,怎麼嘟著嘴呢?這樣不好看,我來幫你潤潤唇……」
望著他的嘴逐漸逼近,露肯後只覺一陣毛骨悚然,退至一邊正色道:「卓若成,你最好別忘了自己的身份,身為公司的主要幹部,你想丟公司的臉嗎?」
「關公司什麼事?」他不以為意,蓄勢待發的熱情早被酒精迷醉,他的理智盡失,不容她反抗,他在她掙扎前攫住她雙手,「這是我倆的私事!」
「私事?」她驚覺他的改變,著實教她害怕,「這裡是公眾場合,不適合談私事。」
聞言,卓若成瞥向室內一巡,目光又重回她身上,「這裡沒有一個是清醒的,我並不覺得這不適合談我們的事。」
「我們沒什麼『私事』好談。」
咫尺之距,他臉上的熱度幾乎染到了她的臉,她深深屏住呼吸,直覺知曉他下一步舉動;他的癡望轉換成迷情,強勢的抵著她的鼻,雖溫熱氣息更甚,但他的一字一句,化成了足以讓她戰慄的寒風。
「你當真不明白?我至今無女伴,你想我是為了誰?」
「這是你個人問題,我無權干涉!」搞不好是你自己有病。
「有,你有的。」他相當肯定,微溫的唇瞬間點觸到她冷漠的雙唇。
露肯後渾身一顫,突來的作嘔感是她前所未有的經驗,以她的酒量,她深知這反應與酒無關。
「從你進入公司,我與你在電梯相遇的那刻起,我倆的命運就注定有所牽扯。」
卓若成深情款款地看向她,想以行動表達他的真誠,但她不順從的躲開了,趁他鬆懈時,她掙開他的鉗制,迅速起身跳至門邊,在他伸手欲抓她的時候,她轉開門把,毫不猶豫的往外衝。
*
拐了三、四個長廊後,露肯後得到一個結論——她迷路了。
嘔吐感一路跟隨著她,在不適感猛烈侵襲下,她支持不住的靠著牆壁蹲了下來,作嘔的呻吟送出唇,她喃喃念道:
「氣怒攻心!這是氣怒攻心!都是那個王八蛋,害我想吐……」
原來想吐的感覺是這麼一回事!好難過……頭昏腦脹不說,她的眼睛也跟著花了。
嘔……為什麼會覺得有股熱流哽在喉部?眼一瞥,手上腕表分秒的流逝催促著她離開;然而甫站立,一陣黑暗即迅速侵襲向她,讓她突感暈眩就要往前撲倒——
預料中的疼痛沒有到來,她搖搖晃晃的身子被一雙結實的臂膀接個正著。
她感受到一陣溫暖包圍,本能的仰頭看去,那張熟悉又陌生的俊臉重現;她瞇了瞇眼,深知自己的糗態,連忙掙脫。
「謝謝……我沒事了……」
沒事?迦罕銀可不這麼認為。他皺了皺眉,嗅到她渾身的酒味,首次覺得這個味道不好聞,不是她該有的味道。
排山倒海的嘔吐感再度作祟,露肯後朝著牆角做了個嘔吐狀,難過的是怎麼也吐不出來。
「你喝醉了?」
他悅耳的聲音自她耳邊滑過,引起她一陣輕顫,也讓她的不適舒緩許多。
怪了!難不成他的聲音有助人神清氣爽的功效?
「我扶你到休息室。」他撐起她,熟練的轉出長廊。
真是好聽哪……再多說一點……她的心底有個聲音在央求,令她羞紅了臉。
「等等……」她努力想站穩,「我還可以走……」
瞧她歪歪扭扭的模樣,可不可以站立還是個問題,果不其然,她才踏出一步,身子立刻往前傾去,迦罕銀無可奈何地伸手接住她投來的身體,和她近距離的四目交接。
注視著他足以攝人心魂的雙眸,露肯後腦中一片空白,更是慌張的不知所措。
迦罕銀不明白她的臉為何在瞬間被赤色所取代,只能傻傻的問:「你……喝太多了?」
「沒……」她的腳不聽使喚,踉蹌地踏了二下,根本無力支撐自己,只能再次投懷送抱,只不過,他再次接住的,是她軟得出奇的唇瓣……
「哇!」露肯後這下可醒了大半,使勁一推,非常唾棄的連續呸了好幾聲,惡聲惡氣的瞪著他,「色狼、變態,惡、惡……惡——」
嗯?迦罕銀完全呆在原地,腦部的運作仍停留在剛才的那一剎那,原來……女人的唇可以這麼柔軟?還有點香香的味道?
對於「新蒙兀兒帝國」中年紀最小的迦罕銀而言,接觸女性的機會並不太多,因為他最大的逍遣和娛樂是喝酒,最愛去的地方是花園,最常參加的聚會是帝國的家庭大會。除此之外,只要應邀出遊、參加宴會等,他都是興致缺缺,心不在焉;所以即使包圍跟隨的女人再多,他的眼睛皆會自動視而不見。
初吻的味道就是這樣嗎?長到這麼大,他連女娃娃的手都沒牽過,更何況是女人!
露肯後盯著仍杵在原地不發一言的他,好奇地打量起來,這傢伙……好面熟……在哪兒見過?啊!她想起來了!
「喂!」她湊上前,撲鼻的酒氣是她先前忽略的,她皺了皺眉,哼道:「酒鬼!沒想到你這麼愛喝酒,西裝筆挺的,卻是滿身酒臭!」
迦罕銀本能的嗅嗅自己,有嗎?好像是她剛才沾到他身上的吧!剛才不知是誰連站都站不穩。
「你到這裡來做什麼?」她體內的酒開始發作,喋休道:「難道……你到這裡應酬?開什麼玩笑啊!?你不要被台灣商人騙了!這裡開瓶酒要上千元耶,你們喝了那麼多,肯定會花不少錢!你長得又單純,容易淪為付帳的;這樣吧,我就當是做善事,讓你送我回家好了。」
這話是怎麼繞的?迦罕銀又皺皺眉頭,很是不解。
「就這麼決定吧!」她不由分說的拉起他的手,微微仰頭東張西望。
想必在找出口。見她神智不清的模樣,他也不放心讓她獨自一人回家,也就順勢牽過她的手,由被動化為主動,七彎八拐的走到出口。
*
甫踏進露肯後的店,迦罕銀即明顯嗅到逼寒的冷意和敵意,他伸手打開玄關處的燈,赫然發現一群貓兒全聚到玄關上的階梯,滿滿地坐立著,只只瞪著大圓眼盯著兩人瞧。
露肯後推開他往前走,只見貓兒們自動讓出一條路來,迦罕銀回過神,有股想笑的衝動,這群貓兒還真訓練有素哩!
「呃——」露肯後拉起一隻小貓的前腿嗅了嗅,臉上迅速堆滿責備。「很笨耶!這麼大了還不會處理自己的大小便。」
「喵——」這是貓兒的回答。
迦罕銀蹲下身子,很難得的開口發問:
「這麼多隻貓,你怎麼聞得出來是這一隻?」
露肯後看他一眼,理所當然地道:
「我是它們的主人,當然知道!」
其實迦罕銀的目的是想測試她是否醉得神智不清,但她似醉似醒的功夫真是到了家?他很無奈,不知如何與她應對?
「進來吧,帥哥!」露肯後一轉身,健步如飛的走進去,很難想像她前一刻連站都無法站。
「來!」哨的一聲,出現在他眼前的,是一瓶紅酒和兩個高腳杯。
「你……你還想喝啊?」迦罕銀詫異的看著她,她臉上的紅暈很不正常的擴散到了脖子,這模樣……還能喝嗎?
「怎麼?」她睜著圓大的雙眼朝他望去,「不行嗎?你不也在那裡喝?把你拉出來讓你喝免錢的,不好呀?」
「不……是……」他認真的看她一眼,卻被她狠狠地瞪了回去。
「不是還噦嗦什麼!」她將酒的液體注入杯中,一邊道:「這酒不烈,趁我還有雅興這才跟你喝。你來台灣應該不會停留太久,我理當盡盡地主之誼好好待你,嗯……就明天吧!帶你到附近玩玩……什麼地方好呢?」
真吵!他的皺眉透露著這個訊息。
「喝吧!」她舉杯碰了下他的杯子,一仰頭,那紅紅的酒液立即消失不見。
「你都這麼喝?」他又有意見了!正確的飲酒方式是該有個醒酒杯才對,況且這麼灌著喝,實在不是一名淑女該有的表現!
「不然要怎麼喝?」露肯後一屁股坐到他身側,「我可不是什麼品酒師,愛怎麼喝應是隨自己高興,這樣才快樂嘛!」
嗯!迦罕銀摸摸下巴……好獨特的見解。
她拍拍他提醒道:「你呢,怎麼不喝?」
迦罕銀握住杯腳,第一次覺得喝酒很無奈,沒想到露肯後看出來了,她突然一掌擊上他肩膀,害得他手中的杯子差點應聲滑落。
「你又……又要做什麼?」
「還問我?」她叉起腰,「不想喝就別喝,不要擺一張死魚臉給我看,枉費我一番好意!」
「死魚臉?」他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臉。
「嗯。」露肯後不客氣地扳過他的臉,直視他的眼;咫尺之距,已然鼻子碰鼻子,之後,她發出一聲誇張的驚歎聲:「你的眼睛好大喔——」
說著,她更不客氣的撫上他的臉,歎息的讚美聲更甚:「你有沒有曬過太陽啊?皮膚有夠白的,而且沒有瑕疵呢!我介紹你去拍洗面乳廣告好不好?」
迦罕銀被她的行為給嚇住,如此近的距離,而且她到目前為止還算是個不太熟悉的陌生人……可是,被她如此「調戲」,他胸口的起伏竟突然加劇,彷彿有個不安分的東西要從裡頭跳出來似的。
「……也不好……」露肯後再次陷入自言自語的狀態,摸著迦罕銀臉上的手來到他性感的唇上,「嗯……男人的唇也很軟嘛……感覺挺好的……,,
喂!喂……迦罕銀登時忘了呼吸,她怎麼愈來愈近,她想幹嘛——
老天!當她的唇覆上他的時,他腦中所有思緒頓時被驚駭所取代;她竟然吻他?不!應該說,她正在吻他……
她知道自己現在的行為嗎?又或者,她根本是下意識的行為?
當她的唇移開他的後,她淺淺的舔了舔自己的唇,意猶未盡的模樣看得他心頭一陣燥熱。
終於,她像品嚐了一頓大餐一般,酒足飯飽的表態:「真的很軟耶!跟手指的觸感差不多……,,
「你……你怎麼……」他的舌頭不靈光了,忘了怎麼說話;可他的雙手,在剛才很自然的擺上她腰間後,就怎麼樣也拿不下來了。
露肯後神色自若地揚眉,看了他一眼才道:「怎麼?有什麼問題嗎?」
「你這是……」迦罕銀又驚又氣又歎!他又平白無故被一個女人給強吻了!怎麼說呢?他的心情真的很複雜。
轉眼間,她又不知灌了幾杯紅酒,奪下她手中的酒杯,他有點火大,「你可不可以不要喝了?」
「啊?」她有些「茫」了,迷迷糊的回應:「你在哪啊?好幾張臉哪……」
抓住她張揚的手,他瞪著她說:
「你明不明白你剛才做了什麼?」
「啊?我做了什麼?」
「你……」他知道此時此刻跟她談,她肯定沒記憶,可是他不甘心,他就這麼給她侵犯了!基於男人的自尊,他必須扳回一城才行。
「你真好看!」
又來了!她的手又不乖地爬上他的臉,沉醉於他的俊顏,她的唇又湊了上去。
「等等……」
他有些明白了,是不是她一喝醉,不只變得多話還搖身一變成了色女?那是不是代表——她將吻視為遊戲,且吻過不少男人?
思及此,一陣不舒服的怒意衝擊著他,想開口,又被她硬生生的吻住;心中喜怒交集之時,環在他脖子匕的手突然鬆開,唇中的熱度頓時得以釋放,她的頭輕輕地滑至他肩頭。
迦罕銀凝神一瞧,細長的睫毛微翹,覆蓋而下,紅潤的嘴唇微啟;她已經睡了,卻惹得他忍不住愛憐的看著她出神。
面對安靜的她,他有股怦然心動的感覺,嗅到她鼻息間的酒氣,登時讓他的沉醉醒了一半,耳邊突然響起古德鐵的一句話:
姻緣這種東西是很簿弱的,當感覺來的時候,不
感覺?古老大說的感覺是什麼?他摸摸胸口,那股火熱的急流正快速地在裡頭竄動,他有些明白了!雖然古老大都叫他作愛情的傻子,不過,現在他想要改變這個頭銜應該還不是太遲才對!
當然,接下來就是要好好的把握嘍!他當機立斷拿起話筒,與那位忠誠的僕人搭上線。
(主人!我的老天爺!您到哪裡去了?)昂捷在某街頭拜天拜地的狂叫著,(我找你好久了,您怎麼出去也不跟我說一聲?我擔心死了……)
「好了!」迦罕銀連忙制止這位忠心僕人的關心,正色道:「我決定改變行程,暫時不回國了。」
(啊——)
昂捷的嘴張得下巴差點掉下。
「有什麼事再用手機跟我聯絡,就這樣了。」說著迦罕銀欲收線,手邊的佳人顯然比昂捷重要多了。
(等等……等一下!)昂捷仿若天下大亂般的大叫:(主人!那我怎麼辦啊?喂……)
迦罕銀狠心地掛上電話,只留下昂捷一人在街頭欲哭無淚。他此刻早把昂捷拋至九霄雲外,一把抱起露肯後朝樓上房間走去,心中已有了藍圖,要想留在她身邊,得冒險使些手段才行……
對迦罕銀這個戀愛白癡而言,往後的日子恐不是他能預測的!可是有一點是他最先想到的,那就是把他的吻要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