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日不到半夜,上官言是不會回到家中,就連假日也不例外。而現在呢,每天只要一下班,他的人幾乎是馬上回到家裡待著。
有時他會在書房裡處理公事,或是坐在客廳裡看著電視及雜誌,有時甚至是摟著她,一句話都不說。
那樣的他教炎兒有些有陌生,不過她卻不排斥,反而是逐漸習慣這樣子的他。
因為她發現在那冷峻的外表下,他的內心似乎是寂寞的,同時教自己本是冷淡的態度及內心慢慢地起了變化。 她不再拒絕他的接近,就像今晚,他還是像以往那樣摟著她;那親密的動作本是她不適應的,現在卻已十分喜愛他對她這樣的親近,因為這樣會讓她覺得自己與他靠得更近。
「你今晚不是有個宴會要參加嗎?」她若是沒有記錯,他今天早上在床上吻她時是這麼說的。
「取消了。」上官言將自己的臉埋和她頸項間,嗅著她的氣息。
那柔和的氣息教他捨不得移開身子。
「為什麼?」這些日子裡,足不出戶的他對她而言應該是最好的,不過她卻有些納悶,因為依她的瞭解,還有先前嚴幾所說的話,上官言該是十分忙碌才對,而不是有這麼多時間與她在家相處。
現在開始,她對他的刻板印象已慢慢地有了變化。
「沒有理由。」口中雖說是沒有理由,可是在他心中,他十分明白自己是為了她而待在家中;那份獨有的歸屬感教他不願讓她孤寂,只不過他的男性尊嚴不准他說出實話來。
炎兒得不到答案,也不再繼續詢問。
之前她的生活向來規律,除了看書外也只會待在家中,要不然就是到戶外走走罷了;而現在上官言慢慢融人她的生活,她才發現自己開始依賴他了。
「我想睡覺了。」已經到了她人睡的時間,所以她放下手中的書,想要起身進房。
不過當她才要移動身子,上官言已將她抱起。「想睡了?」
「嗯。」閉上眼,她享受他給的柔情,那是她一直很眷戀的感受。現在她並不排斥他溫柔的對待,而且還十分享受他對自己的呵護。
上官言擁抱著她走到房間,輕輕地將她放在床上,自己則是倚坐在床沿看著她。
「為什麼這麼看我?」她不愛被人家這麼注視著,因為那似乎要看透她的目光教她想逃。
「你好美。」他的手輕撫過她的臉頰,對那柔嫩的肌膚愛不釋手。
炎兒因他的話而羞紅了臉。
雖然這已不是他第一次這麼說,不過她卻還是忍不住臉紅了。
「不給我一個吻嗎?」上官言盯著她的唇,眼裡儘是誘人的柔情蜜意,教她有些嬌羞。
不過順應了他的要求,她的手還是搭上他的肩膀,並且按下他的頭,將自己的唇與他相貼合。
這是她第一次主動吻他。
上官言的手抵在床上,任由她生澀地吻著他,因為他知道炎兒沉靜的外表下,更有著甚為害羞的一面。
而他更知道在自己之前,她沒有過其他男人,為此他更是疼惜她。
炎兒輕柔地將舌探人他口中,生澀地由她主導一切。只是對她的眷戀甚多,讓上官言由被動的態度轉為主動地深吻著她。
炎兒一見他的改變,直想要退開時已經來不及了,因為上官言不讓她有機會移開身子,整個人直壓上她。
他的唇一再地吮吻著她,挑逗她的舌,要她一同分享這份甜蜜。
直到上官言結束這個吻時,炎兒已有些頭暈目眩,因為如此深長的親吻讓她頓時有些難以承受地喘著息。
只是當她以為一切都結束時,上官言則是將唇移到她頸項,然後順沿而下,來到她的胸前。
他的唇彎了個似笑的弧度,溫柔地解下她的睡衣,同時也一併解開她的束縛,讓衣內的飽滿展現在他眼前。
他像個貪婪的渴求者,一再吸吮著她的柔軟,讓氣息還未平復的炎兒有些想要退開,以躲避他這麼親密的接觸。
一直以來,他們兩人之間的親密行為都是她被動的接受;有時在她人睡時,上官言會將她吻醒,而後展開一連串的渴求及索求,讓她往往還沒能搞清楚狀況時就陷入情慾之中。
而現在他的唇來回地在她胸前舔弄著,並且輕柔地咬她的敏感處,惹得她極為不自在。「不要——」
上官言雖然聽到了她的話,不過並不打算停住動作,極欲將那滿腔的慾火傳遞給她,需要她為自己熄了那把慾火。
「要我嗎?」她困難的吸了口氣。
「唔。」
「我想要睡了。」
她想睡,可是上官言並不打算讓她睡覺,直想要她的人,想要她滿足自己的渴望。
為此上官言整個人覆上她,在炎兒還沒來得及開口時,開始挑逗她,想要她也渴望自己。
本已充滿睡意的她在這時只覺得身子變得火熱,手不自覺地環上L官言的頸項,同時也主動貼近他的胸膛;而面對這樣的反應,直教她自己根本也不明白是為了什麼。
她的反應看在上官言眼裡很是心喜,因為他知道他的小妻子已慢慢地在乎他,只是她還不瞭解罷了。而他會讓她慢慢地瞭解,那份情感他是倍加的珍惜。
炎兒本是不愛往戶外跑,不過因為上官言的關係,她開始陪他到公司,陪他走向戶外。
而他這樣的轉變看在嚴凡的眼中還真是有些訝異,因為上官言向來是不談情、不談愛的,而他現在卻是將炎兒呵護得像是掌心上的珍寶。
這樣的上宮言教嚴凡有些陌生,不過看著好友能在婚後有如此大的改變,他多少還是為上官言感到開心。
「炎兒,可以幫我泡杯咖啡嗎?」上官言自從瞭解炎兒的學歷及她的才能後,開始讓她偶爾幫忙處理公司的文件。
在上官言特意的准許下,炎兒開始正式的接觸商業買賣,而且似乎也為自己能學以致用而感到開心不已,起碼她能證明她這些年念的書都不是白念的。
可惜的是她在公司的身份只是上官言的秘書,所以她向來也只待在他的辦公室裡。
而近來上官言對她的疼愛教她有些受寵若驚,惹得她不得不將這份情感放在心裡。
「好。」她站起身,放下手中的資料,準備轉身走出去。
在炎兒出去前,上官言不理會嚴凡就在跟前,仍是上前給了她一個擁吻,教她顯得有些嬌羞。
而嚴凡在炎兒離開辦公室後,臉上的表情已說明了他的疑問。「看來婚姻生活倒是很適合你。」
「沒錯。」他得意的笑,因為那種心裡的歸屬感教他感到滿足。
看著上官言近日來的改變,全公司的人都相信,這一切都要歸功於他們的董事長夫人。
「我本來還一直擔心這場有計劃的婚約會有反效果,沒想到你卻如魚得水似的樂在其中。」嚴凡與上官言的交情猶如兄弟,當然會擔心他是否討厭婚姻生活。
「炎兒並不曉得當初我與她結婚為的是什麼。」
「那就別提了,除了你與我之外,應該是沒有人知道才對。」
上官言聽了點點頭,也不願讓她知道這事實。
他曾經幾次在人夢時醒來,為的是要確定炎兒就在他身邊,看到她正安靜地睡在自己身邊;那樣的信賴、那樣的嬌弱政他不捨地將她擁進懷中。
「言,別讓手中的幸福溜走了,尤其是屬於你的愛情,一定要好好珍惜。」
「謝啦,我會的。」上官言感激地看了好友一眼,而後兩人則是坐在沙發上討論起文案。
但誰都沒有注意到,炎兒竟就立於門邊。她該是去泡咖啡的,不過因為忘了詢問嚴凡是否要加糖,所以她返回來了。
沒想到就走到門邊時,她聽到了上官言與嚴凡的對話。
那對話引起她內心的疑問,讓她本是平靜的心因此起了漣調。她想知道上官言當初是為了什麼而與她結婚,除了是家族的命令外,還有其他的原因嗎?
那麼又是為了什麼,為什麼她會被蒙在鼓裡?
本想要走上前去詢問上官言,要他給自己一個清楚的交代,可是後來她還是作罷了,轉過身,她裝作若無其事地前去泡咖啡。
可是她的內心正悄悄地上了鎖,不想被傷害,為此只打算從現在開始,要把自己的心房封閉,不再輕易地開啟了。
上官言不明白是為了什麼,只覺得十分奇怪,因為他發現炎兒的舉止開始有了改變,而他卻不明白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
她又回到了當初的沉默,安靜地待在她自己的天地裡,就連他找她一起去公司她都拒絕了,這樣的轉變教上官言不再忍耐,打算問個清楚。
趁著今晚炎兒洗完澡躺在床上時,他上前將她抱住,貪求那柔美的身子給他十足的滿足感。只是他發現炎兒忍不住假了身子,似乎他的親密動作對她而言是陌生的,是不該有的。
「怎麼了?」他輕聲的詢問眼前的可人兒。
炎兒聽到上官言倚在她耳邊的輕語,直想要問他為什麼要娶她,但她還是打住了話,不打算主動詢問,覺得若是他有心,那麼他該是會與她坦白才是。
「我想睡了。」她淡淡的回了句。
「告訴我,是不是發生什麼事了?」
「沒有。」她不打算說出原因,只管閉上眼,安靜地窩在他懷中。
「你的反應告訴我有事發生,可是你卻閉口不提。」她的沉默有時教他感到不安、有時教他氣怒,不過因為他太在乎她了,所以他還是勉強自己接受這樣的她。
炎兒有著滿腹的疑問,不過因為倔強的性子使她搖頭否認。「言,我好累,想睡了。」她知道上官言一向不會不理會她的撒嬌,所以她故意這麼說著。
上官書本還打算繼續追問下去,可是見她像是真的累了,不僅雙眼閉上了,連靠向他的身子也逐漸放鬆。
所以他只有摟著她的身子,哄著她入睡,希望不要真有事發生才好,而且不希望炎兒有事瞞著她。而在此時,上官言也不斷想著,是不是該將當初與她結婚的目的逐一向她坦白?
最後他還是打住了這個念頭,因為那都是過去式了;嚴凡說的對,該珍惜的是現在的一切而不是以前,他不想破壞這樣平靜的生活,特別是他已陷入其中了。
炎兒怎麼都沒想到,上官言的母親會親自找上門,而這日上官言正好不在家。本來假日都會待在家中的他因為幾項重要文案,正與嚴凡一同在公司處理、討論,而她則是在家享受著寧靜的時光。
近來她總是容易感到疲倦,但那份倦態教她很不解,因為她的身子向來就很好。甚少生病的她一直都是個健康寶寶,不過這陣子那份不適教她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真的生病了?
而就在她想著是不是要上床休息時,上官言的母親悄悄地上門來了。對於這個母親,炎兒只在結婚時見過一次面,而後就再也沒見過了。
上官言與父母親的關係似乎不甚親近,而她也沒有過問為什麼。
上官言與他父母親長得並不相像,因為他那俊挺的五官與眼前長相平庸的老人家相比,教人難以想像他們是直屬血親的關係。
不過她喜歡上官言的父母,因為他們對自己很親切。
「媽。」稱呼眼前這個陌生的老年人為母親,令她有些彆扭,不過基於禮貌,她還是喊了。
上官言的母親對於眼前這個媳婦可是滿意極了,因為自從上官言與她結婚後,上官言整個人都變了。這樣的轉變是她一直期盼的,沒想到在他婚後就真的讓她給盼到了。
「言不在家嗎?」她已有許久不曾見到自己的兒子了,有時假日要他回家一道,他總是推說忙碌,為此她才會親自跑了這麼一趟。
上官言自從大學畢業後就不再與家人同住,而他們也不太強求他,只是順著他的意思。而後他出國深造,他與父母間的距離更是大了。
不過他還是履行了當初的承諾,真的與炎派的炎兒結婚了,而且還十分滿意現在的生活。
她知道這一路走來,對那孩子是苦了些,不過看著他現在有了自己的家庭,她想那些過去的事,也該是要遺忘的時候了。
「他去公司。」炎兒請上宮言的母親坐下,並且泡了茶請她老人家喝。
「還能適應婚後的生活嗎?」
炎兒淡淡地笑了,「言對我很好。」
這一點她沒有懷疑,上官言的柔情她看在眼裡,只是除了他遺有一件事沒有與她坦白外,所有的事都是美好的。
上官言的母親定定的看著她,「我相信他是個疼愛妻子的好男人,不過他平日不苟言笑的模樣倒是嚇怕人。」
上官言自小就有著過人的威嚴,那是與生俱來的,教人不能輕易地忽視,而這也是為什麼上官家要他繼承家產的主要原因。因為大家相信他能創造出另一番成就,表現也鐵定不會教人失望。
炎兒聽到上官言的母親這麼說著自己的兒子,她感到十分窩心,因為對於上官言的事,她知道的並不多,而他也從不主動提起。
「之前不太習慣,現在好多了。」炎兒回憶起新婚時的上官言。
「這一點媽明白,不過你不要怪他,他也是不得已的。」在那樣競爭的環境下長大,她瞭解他不得不與人保持距離,所以也為他心疼不已。
「不得已?」炎兒因為上官言母親的話而不解。
看著炎兒那納悶的表情,上官言的母親自覺不需要隱瞞她,所以打算將事情的始末主動跟她提起。「我想言還沒有跟你提過,他與上官家的事吧?」
炎兒搖搖頭。
「他並不是上官家真正的血親。」上官言的母親緩緩的說著,且輕輕地飲了一口茶,那臉上有著詳和的神情,不過也有著一絲的無奈。
」驅?」這是什麼意思,
上官言與上官家沒有血親,那麼他不是上官家的人嗎?她有些糊塗了。
「言是我與前夫所生之子,不過我現在的先生對他視如己出。」
「可是他還是冠著上官的姓。」
「那都是為了我。言為了不讓我為難,所以他自願放棄生父的姓氏。」
「那他在上官家過得好嗎?」家中都不是自己真正的家人,那麼他生活起來肯定不是那麼自在,自然會有距離了。
「上官家的人待他很好,只不過……」
「怎麼了?」
「在言家入上官家的戶籍時,上官家要他許下承諾,同時也要他遵守約定。」上官言的母親看了看她,為炎兒的美讚歎著,也為她的純真而安心。
「什麼約定?
「他必須與上官家指派的人成婚。」
「他沒有反對嗎?」炎兒知道自己就是那個被指派的人,而她當然也知道上官言跟自己一樣都是被迫的。
上官言的母親搖搖頭,「若是他拒絕,他不得繼承上官家所有的產業。」
「什麼?
「上官家除了言之外,並沒有人可以繼承家產。」
「所以為了家產,他才會同意娶我為妻?」娶她的代價就是那些家產,這是真的嗎?
炎兒面有難色,那張由紅轉白的小臉上,有著難以置信的神情。「那他可以早點告訴我不是嗎?我可以體諒他的。」
上官言的母親沒有反駁她的話,似乎是炎兒已說中了事實。「我想言不跟你提起是有他的原因,他可能怕你誤會了。」
「誤會?我怎麼會誤會他,我們都已經結婚了。」這是她的命運不是嗎?她不是因為認命才會回日本結婚的嗎?所以她怎麼可能會誤會他。
「炎兒,別對他有怨言,他自己也不好受。」
炎兒沒有答話,只是安靜地坐在上官言母親對面。
而後炎兒才抬起雙眼看向她老人家,「那你為什麼要跟我提起這件事?」瞞著她不是更好、讓她被蒙在鼓裡不是更好?不知情的她感受到的都是上官言的柔情,而現在她卻有些遲疑了。
「我——」上官言的母親一見炎兒流淚,那難過的樣子教她心疼地想要上前安慰炎兒。
「媽,謝謝你告訴我這些事。」看來上官言的母親為她解』開心中的迷惑了。
「炎兒?
「我沒事的。」她只是覺得有些心痛,同時也懷疑那份感情的真實性有多高?
他對她是愛?是義務?還是只是承諾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