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學校,正準備返回課室,卻見校花站在男廁門口,一副不知所措的樣子。
我走到她身後,沉聲說道:
「偷窺男同學小解要記小過的,偷窺大解就會記大過!」
她轉過身,如獲救星。「阿定,你回來就好!」
「你想記小過,還是記大過?」
「張學友他在裡面——」
「他也有此癖好?」
「他進去了半小時也沒有出來!」
「那麼他要記很多個大過了!」
「你幫我找他出來吧!」
「不用了吧?」我為難地說。
「我怕他自殺!」
「難道他會把頭塞進馬桶嗎?」
「他或許……會吊頸自殺!」
「男廁天花板的水管是漏水的,他吊頸會弄得滿身廁所水,以他的清白之軀該不肯吧?」
「但他進去了半小時——」
「大概從窗口跳樓去了,你有看過男廁樓下的花槽嗎?」
校花「嘩!」的一聲驚叫了起來。
「說笑,說笑。」我連忙掩住她的嘴。「我進去替你看看,Close Up!」
我小心翼翼地走進男廁,裡面三個廁格只有一個關上了門。
我也有點緊張,原來剛才說漏了割脈,我彎下身盯盯地上,聿好貝見
一雙八宇腳,並沒有鮮血。
「張學友,你在裡面吧?」
「阿定哥,你不要理我。」
張學友的聲音聽起來有點困惱,其實我也明白這時候讓他靜一下可能更好,但我有任務在身,只有迫不得已地說:
「不是我想煩你,我只是替校花傳話。」
「為什麼她不親自說呢?」
「你在男廁啊!」
「哎啊,我差點忘記了。」張學友說:「我家裡的廁所同這裡差不多。」
我不禁大大變色。「校花有去遇你的家嗎?」
「一兩次。」
「有沒有做錯事?」
「看VCD算是錯事嗎?」
「是不是翻版碟?」
「不是!」
「那就不算壞事!」
張學友歎口氣說:「你替我告訴她,我正在醞釀著比賽的情緒,」
「也不用在這裡吧?」我吸吸鼻子,這裡也太「芳香」恰人了吧?
「還有哪裡可以避開『E嘩鬼叫』的籐詩織?」
「……似乎沒有。」我啞口無言。
「我想蹲到打上課鐘。」
「真辛苦你了!我替你轉告校花吧!」我提醒他說:「萬一你覺得呼吸困難,最好趁暈倒前撤出。」
「我知道,否則醫番都嘥藥費。」
我忽然同情張學友起來,想不到他竟會避開校花避至男廁某廁格那麼淪落。
走出男廁,校花急急向我趕過來,問我張學友的情況如何,我回答她:「讓他靜一靜吧。」
「我真的很吵嗎?」
「沒有啦!」
「我剛才聽到你倆的對話呢!」
「……」不知該說什麼。
「我只是替他緊張吧了。」校花臉上掠過一點無奈。「難道這也不對嗎?」
「或者他也害怕吧。」我不得不替張學友講好話。「他的名字大概也
令他比其他人有更大的壓力。」
二這樣也對。」她的愁眉輕輕舒緩了點。
「若他對你真的不好,告訴我吧,我一定會替你教訓他。」我認真地說。
「你怎樣教訓他?」
我「嗖」的一聲,在她面前踢出三腳。「就用李三腳這一招好嗎?」
校花終於開懷地笑了起來。
我也笑了。「張學友和植瑤也有參賽,不知最後鹿死誰手呢?」
2 3 3
午飯時間過後,單人組比賽即將在學校禮堂舉行。我走到後台探班,
植瑤正化著妝,她在化妝鏡前見到我,對我微笑起來。
「緊張嗎?」
「快死了!」
我把收在身後的手伸向化妝台,把藏著的那瓶燕窩遞到她面前。
「給我的嗎?」植瑤一臉驚喜。
她伸手取過台上的燕窩,指尖無意地碰到我手背。她的手指冰凍。
化妝室並沒有冷氣,我知道她的確很緊張、很緊張。她卻只是在我面
前裝作滿不在乎。
我替她妄下的決定是不足真的連累了她呢?
我知道事到如今,自己對她什麼也幫不上,再責怪自己也於事無補。
所以,我只是給她一個很真誠的笑容,用真誠的聲音鼓鼓勵著她:
「要好好的比賽啊。」
「思,知道了!」
植瑤精神一振地笑著答應。
我慢慢地走出後台,替植瑤關上門時還是不放心地轉身瞧了她一眼,我喊了她的名字。
植瑤回過頭來看。
「有點問題。」
她很擔心。「什麼?」
「你今天很漂亮!」我滿臉認真地說。
「唔該!」
受到突然而來、莫名其妙的讚美,她說了一句用詞不當的回應。我忍
不住笑了起來。
「哎啊,我該說謝謝嗎?」
植瑤吐吐舌頭,自己也笑起來了。
5 5 2
歌唱比賽開始,做司儀的同學宣佈第一個出場的參賽同學是張學友。
坐在我身邊的校花對我說:「學友仔的造型是由我設計的。」
「你不會叫他穿裙子吧?」我問。
紅幕拉開,看見站在台前的張學友,就不禁失笑。
張學友的一身裝束,跟另一個張學友的大碟《釋放自己》是一模一樣的。
最爆笑的還是張學友連大碟封面上的姿勢也模仿著,但他看來已站了很久,令他整個人也僵硬了。
跟著,音樂聲響起,原來他唱的是(頭髮亂了),只見他每唱一句也轉換著姿勢,向不同方向揮動他的湯碗頭。
整個禮堂也笑聲不絕,校花對我說:
「學友仔很型仔吧?」
我邊彎著腰笑邊痛苦地說:
「可以給我必理痛嗎?我快肚痛死了!」
校花見群情洶湧,很興奮地說:「他一定可以得獎的!」
歌曲唱到了中段,張學友為製造氣氛,把外套也脫了下來,喪失常性地把外套用力拋到台下,不偏不倚蓋到一位同學頭上,我笑得差點由座位跌了下來。
張學友演唱過後,接下來的是一女同學唱《問我》,然後是一男同學用非常高kcy唱《歡樂今宵》,終於,輪到植瑤出場了。
一輪掌聲後,植瑤隨著音樂聲唱出了第一句歌詞,整個禮堂霍地靜了下來。
與其說全校千多個同學都乖乖地聆聽植瑤的歌聲,倒不如說大家都因
一陣像電流通過全身的歌聲吸引得發了呆,而植瑤充滿熱情的嗓子,的而且確也有這種使人窒息的能力,短短三分鐘的一支歌唱完後,全場不約而同響起了哄動的掌聲。
校花在我身邊有點失望地說:
「學友仔可能會敗給植瑤呢!」
聽到校花的話後,我心裡更鬆了一口氣,植瑤真有可能得勝嗎?那就像是我自己受到校花的稱讚一樣。
持續了足足十多秒鐘的拍掌聲終於停了下來,我成了最後停止拍掌的一人,當感到手心又熱又痛時,我才知道剛才的拍掌是多麼用力。
植瑤真的會得獎嗎?當她非常頤利地完成了整個表演,我的擔心不安分地變成對她在成就上的一種期盼。
我真的希望,植瑤會在這次比賽中取得什麼獎項,我想,如果真的如此,她該會對自己更有信心的。
那正是我一直希望的事情。
5 5 5
最緊張的時候到了,司儀從評判手中取過單人組別的比賽結果,回到台上時還要故弄玄虛地遲遲不將結果公佈。
我偷眼看看坐回觀眾席的植瑤,她正合著雙手,目不轉睛地盯著司儀,我知道她口中雖然說當作娛人娛己地參賽o/心裡其實還是希望得到認同的。
說不要太緊張也是知易行難,我唯有坐在她身旁陪她一起承受成績公佈前的壓力。
「我認為植瑤會勝出的!」季初在我耳邊壓低聲音說。
「張學友也很緊張吧?」我緊張得不知自己想說些什麼。
坐得比較接近校花和張學友的季初笑著告訴我:
一他剛才說要上洗手間,被校花教訓了一頓,現在乖乖的如坐針氈呢!」
我不用回頭也能想像出張學友縮著湯碗頭的狼狽模樣。
季初探前身子向植瑤說:「我和忠平都很支持你呢!一
植瑤僵硬地點點頭,我見她強作若無其事卻伯得面青唇白的臉,連忙說:「其實贏出與否你也已經是我偶像了!」
「都是阿定說得比較好。」季初認同地說,她也不想植瑤希望愈大,失望愈大。
司儀終於肯說一句:
「現在宣佈賽果——」
我不禁挺直腰板,引頸以待。
「在宣佈單人組冠亞季軍之前,我們首先宣佈新增的『最突出颱風獎』
的得主。得獎者是——Form 3B的張學友!」司儀大聲地在咪高峰叫出名字。
全校立刻發出尖叫和歡呼聲,相信所有人都忘不了張學友的表演,連
坐在最前排的老師們也笑盈盈地回頭看這個非常突出的學生。
張學友興奮地站起身,向全場飛吻,在司儀的多次催促下才上台接過
獎座,搶過咪高峰高舉獎座。「我要謝謝很多人——」
司儀想打斷他。「我們已經超時了……」
「首先,我要謝謝我父親,因為他幫我改了這個藝名,令我平步青雲!」張學友抹抹激動的淚水。「然後,我要謝謝阿定哥,因為是他要我陪他參賽而我入了圍——」
這是所有參加選美的人的藉口,張學友也有樣學樣,我慘被「擺上台」,我卑視他!
「最後我要謝謝我的歌唱老師戴思蜜的循循善誘,他的地址電話是——」
司儀打斷他:「張學友同學不可以在學校賣廣告!」
校花這時指指自己,向張學友大嚷道:「我呢?」
張學友一震。「對啊!差點忘記感謝一個最重要的人,她就是港大校花——呀,不是,是未來港大校花,現任中三校花——籐詩織小姐!大家鼓掌!」
全校竟然真的鼓拿,有人更吹哨子,校花爽快地站起身揮手接受大家的祝賀!
我拍拍額角。「他們兩個是瘋了!全校學生也陪著發瘋!」
季初羨慕地笑笑。「我倒覺得十分浪漫呢,張學友可以當著所有人感
謝校花,是需要過人勇氣的!」
「忠乎,聽到了沒有?」我促狹地說,季初羞澀地叫我不要胡亂猜度她的意思。
我笑著搖頭。「這次張學友一定成為這個星期的校中名人了。」
身旁的植瑤努力地堆起一點笑容,根本不能投入我們的氣氛中,她太緊張了。
司儀終於勸服張學友退到台的一旁,繼續公佈賽果。
季軍。
亞軍。
都是我們不認識的名宇。
我的心情愈來愈失落,因為每頒一個獎,植瑤得獎的可能性便下降了;另一方面:心情又愈來愈緊張,因為每頒一個獎,植瑤得冠軍的可能性又似乎提高了……
心臟像要跳出喉嚨一樣,我想植瑤的心情和我一定不遑多讓。
「到頒發冠軍的緊張時刻了。」男司儀說。
女司儀點點頭。「有請我們的劉校長上台擔任頒獎嘉賓。」
男司儀打開賽果名單,一副錯愕的表情,說:「大家猜猜冠軍是誰?」
唉,為什麼學校歌唱比賽也要學足香港小姐的對白呢?
同學似乎已經完全投入這次比賽,大聲地叫著自己班別代表的名字,季初興奮地望望我,示意我們也叫,我正想搖頭,校花已跳起來大叫:
「張學友!」
季初也站起來叫:「植瑤!」一邊催促忠平也一起打氣。
最後我們幾個像啦啦隊般叫著:
「張學友!植瑤!張學友!植瑤!」
司儀看到台下的熱烈反應都喜出望外,舉起手示意大家停下來,在咪高峰前宣佈:
『今屆的歌唱比賽單人組冠軍是——Form 3A的植瑤!」
我們全班登時歡呼,植瑤被推了上台,茫然地接過獎座,似乎仍然不能相信自己真的取得了冠軍,有點不自然地站在台中央跟迎上前的亞軍和季軍得主握手,得「最突出颱風獎」的張學友也擠了上前,竟然想吻賀植瑤,幸好植瑤及時用獎座擋了一吻!
坐在台下的我,只覺腦袋空白,我以為自己會高興得怎樣怎樣,到頭來卻只是發自內心的在笑在叫,整個心頭也同時被一陣感動填滿了。
「有請校長致辭!」司儀說。
我們暗叫救命,這次四時也未可以放學了!
劉校長拍拍咪高峰,尖銳的回音令全場都掩著耳朵緊皺眉頭。他再看了一下咪高峰的開關掣,才開口說話:
一各位同學,今屆的歌唱比賽辦得非常成功,我和各位老師都看到你們很戮力地籌備和演出,希望你們以後在讀書和課外活動中都保持這份熱誠。但令今次歌唱比賽生色不少的,是我們能夠發掘出很多十分有才能的同學,他們平時可能並不活躍,但找到適合的場地,就能發揮出他們的潛質了。以後,你們踏進社會後也要如此把握發揮自己的機會!例如,今天我們就看到了談吐得體的司儀,搞氣氛能手、帶給我們不少笑聲的同學,
還有植瑤同學——- 你們也許知道她足今年才進校的新移民,但是她仍然踴躍地參與校內活動,讓我們發現原來她有非常美妙的歌聲!希望其他新移民同學也能夠學植瑤同學般開放自己,也預祝我們的歌唱比賽冠軍得主能在遲些的校際歌唱比賽中為校爭光!」
校長可能過分激動,咳嗽了兩聲,司儀及時說了句「謝謝校長!」才使他依依不捨地放下咪高峰下台,然而他的一席話已經令所有人對植瑤更加另眼相看了。
「完全看不出是新移民呢,唱歌咬字很準!」有女學生驚歎。
「她的樣子幾可愛!」有男學生多口。
得獎者徐徐步下台,校報的記者推擁而上,還有數個女生圍著植瑤,興奮地指著自己說她們也是新移民,很佩服她的勇氣。
我們想上前也擠不進人群,只有遠遠地看著植瑤不由自主地隨人潮步出禮堂,我安慰地一笑,也許這才是她真正的吸引力。
植瑤回頭張望,終於發現了我,我向她做出「恭喜三一宇的口型。她燦爛地咧嘴而笑,向我做出「謝謝」二字的口型。
張學友好不容易衝出重圍,從恤衫下拿出他拚命保護的獎座,劈頭一句就說:
「我決定簽植瑤,做她的經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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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在課室裡,各人對植瑤的態度都轉好了。
小息的時候,整個學期也沒跟她說過一句話的同學都和她攀談。
「要為我們學校爭光呀!」
「是呀!校際要贏呀!我們學校什麼都贏過,就是歌唱方面交白卷!」
植瑤謙虛地點頭。一我會盡力的。」
「不如你來我家裡練歌,我家有卡拉OK和超低音喇叭!」
植瑤面對把她團團圍著的熱心同學,戰戰兢兢地應對著,但是我看得出她十分快樂。
「很受歡迎呢。」季初遠望他們一眼,笑著跟我說。
「想不到我們班中出了三個風雲人物!」校花坐到桌上說。
我數著手指。「植瑤是一個,忠平是另一個,第三個是誰?」
校花作勢要打我的頭,提醒我說:「當然還有我高貴又漂亮的籐詩織!」
我笑著避開她的粉拳,其實我是故意惹她生氣的,她漲紅著臉和我鬥嘴,氣氛就總會熱鬧起來。
「那麼張學友和你一起豈不感到很大壓力?」我說。
校花一點也沒有擔心,自豪地說:「學友仔也是來自Form 3B的名人啊!現在跟他到食物部不知有多少人認得他,我們是金童玉女的配搭呢!」
我和季初及忠平互視,扮作嘔狀,季初說:「如果真的要在別人眼中匹配,最大壓力的該是我啊!」
我用手肘撞撞忠乎,說:「季初在暗示你快遠離那些狂風浪蝶女 fans。」
「她們只是喜歡看籃球吧,現在快有比賽,我們全隊部很需要她們的支持!」忠平非常中肯客觀地解釋。
正一牛皮燈籠,點極唔明,他不將那些滿腦幻想的女學生冷冷擊退,不單他自己會成為隊員眼中搶風頭的人物,連季初也會被仇視起來,成為女學生的眼中釘也說不定!
我沒好氣地洩一口氣,季初向我微笑,像在說「忠平就是這樣了」。
她扯開話題。「由昨天到現在我還沒有機會接近植瑤,恭賀她一句呢。」
午飯時間,我上前問植瑤:
「一起吃飯嗎?我請,當作是慶祝你得了冠軍?廣告上說Pizza午餐買一送一。」
「對不起。」植瑤抱歉地打斷我的興致。「我答應了一些Form 2的新移民同學一起吃飯。」
「沒關係!我們遲些補祝也是一樣,季初、忠平他們早說過想吃那 Pizza餐了。」我不想令她難做,那些始終是她的新朋友。
「對不起!」她再次請我原諒。
「真的沒關係。」
「那麼我先走了,我們約了在學校大門會合。」植瑤趕快跑出課室。
終於我和忠平、季初、校花、張學友浩浩蕩蕩地在Pizza Hut佔了張大台,雖然更加熱鬧了,但是難題在五分鐘內便浮現。
「請問要吃什麼?」侍應上前落單。
一午餐A,意粉要多些芝上粉、湯要多些粟米,再多來一杯清水。一張學友真難侍候。
一買一送一的那個餐要什麼呢?」侍應的頭沒有從落單紙上拾起來。
「我要B餐。」校花說。
季初看了看三角形柱體的餐牌。「我也要B餐。忠平和我一樣吧?有你喜歡吃的寬條面。」
張學友抗議起來:「為什麼沒有人跟我吃肉醬意粉?大家知道意粉是由中國發明的嗎?我們要支持國貨,阿定哥,你一定要支持公道!一
「我想吃C餐!」我誠實地說。
侍應續問:「買一送一餐要什麼?」
對,我們只有五個人。季初和忠平一對,校花和張學友一對,再加上我。
校花跟張學友說:「五個人吃買一送一午餐怎樣落單?」
「這是智力題目嗎?」張學友搔搔頭。
「要多一個A餐打包吧。」我說。
張學友佩服地擊掌:「阿定哥好腦筋!」
侍應機械性地一陣風般「播出」聲帶:「要不要試試沙律或者雞翼?」
「不用。」我代表作答:心裡有些失落。在大夥兒之中我變成多出來的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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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學之後我到沖曬店取回比賽當天拍的照片,在回家的地鐵車程中慢慢地一張張看,張學友被台上的燈光照得面青青……校花見到這張她眼睛反紅光的照片一定將它燒燬……還有好幾張植瑤拿著咪高峰高歌時的照片,她的確有些歌手的風範!
回到家中,我將相片放進相簿裡,明天一定要拿回去給他們看!拉開抽屜放好相簿,我的目光落在抽屜一角的一部破爛的Walkman。
是植瑤的舊Walknan,我不小心弄壞了的那一部。當時,我懷疑她偷了季初的M口機,強行扯出她的耳筒,摔壞了這件買錄影帶送的贈品,一部非常舊款的Walkman。
可以說,我們是因為這部錄音機而認識的,以前的她是個二日不發的人,每天聽著錄音帶想學廣東話卻害怕開口和任何人交談.
也是由這個Walkman開始,我發現她其實和我一樣,正努力地希望融入同學之中,她只是欠缺實際地踏出一步的勇氣而已。
現在,她做到了。
我回憶起那天拿著摔壞了的Wehnan到處找人維修,當知道沒有人會修理這部太舊款的Walkman時,又到處找有贈送同款Walkman的錄影帶,找不到後,我終於去了出產它們的總公司。
他們找了半天,才找到存在倉底的同款Walkman。
「多少錢?」我問。
他們笑著搖搖頭。「你拿去吧,根本沒有人買這種Walkman了!」
我干多謝萬多謝地步出公司:心裡暗暗發誓這一輩子也會用那牌子的錄影帶。 ;
我將它交給植瑤,沒有告訴她本來那一部已經「返魂乏術」了。
如果我買其他型號的Walkman來補償,植瑤一定不肯收的。
那天所做的,現在回憶起來,原來都是值得的!
客廳的電視機正開著,我聽到一個似曾相識的名字,出去看一看畫面,就記起那個人是植瑤很喜歡的中國歌星。
我立刻興奮地拿起電話撥了植瑤家的號碼。
植瑤接聽電話。
「有線電視的YMC台正介紹你最喜歡的那個歌手,你快開電視看吧!」
植瑤的聲音有點無奈。「我家沒有裝有線電視。」
我失落地「呵」了一聲。「電視正播著他的MTV。」
「他的歌很好聽吧?」
「思。」我不應該打這一個電話的,反而令植瑤不高興,我看著電視螢幕,匆發奇想,對植瑤說:「你聽著!」
我將話筒放近電視機的喇叭,過了數秒後,我將它放回耳邊。「聽到沒有?」
植瑤高興地說:「聽到了!」
我將話筒重新放近喇叭,讓她聽完整首歌。
眼睛盯著電話筒,奸像看到植瑤滿臉笑容傾耳聽著歌的模樣。
我開始弄不清楚自己對她是一種什麼的感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