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會兒你再問她吧。」他大約猜得出來,小月的發愣可能是被他突來的溫柔驚住,這會兒說不定已經到處廣為傳佈、召告天下了。
她不自在地掙出厲涅的懷抱,「你……找我有事?」
他溫柔的看著她。「你不喜歡我來找你嗎?」
「也不是,只是……」她不知該怎麼說,只是認為他沒必要對她這麼好。
「不是就好。」厲涅拉她到身邊坐下,親呢的為她撥開垂落額前的髮絲。
「你……可不可以別隨意的碰我?」她跟他沒什麼關係,他總是這麼做,顯得兩人間有些兒噯昧。
「為什麼?」他喜歡觸碰烯兒,更想將她佔為已有。
「你怎能問我為什麼?」這還用她說嗎?
「怎麼不能問?」
「你……算了。」簡直是在對牛彈琴,她放棄。
「烯兒。」他將她的小臉兒扳正,面對他。
「幹什麼?」她沒好氣的白了他一跟。
「別板著臉。」那會讓他感覺她離他好遠,彷彿有道無形的牆圍住她般,令他有著很深的疏離感。
「為什麼?」她學他剛剛的口氣反問。
他輕歎口氣,「我不喜歡看你板著臉。」他輕撫她細嫩的臉頰。
「哦!」她美眸骨碌碌的轉了轉,「那我不喜歡你動不動就碰我呢?」
「你這是在跟我交換條件嗎?」要他不碰她?難。
「我要求公平不行嗎?」她抬高完美的下巴,得意的看著他。
「這要求不公平。」
「哪裡不公平?」
「你這麼迷人,要我不碰你怎麼可能?」她到現在還沒成為他的人就已經很難得,還要求那麼多。
說這什麼話!「我迷人是我的錯嗎?」這是父母生就的,跟她有什麼關係。
「當然是你的錯,你長得若不是這麼美、這麼迷人,我怎麼會動不動就想碰你!而且你的肌膚這麼水嫩,我當然會忍不住就想碰。」說著、說著,不忘多摸她幾下。
「你怎能說這些不負責任的話?」這人真是太惡劣了!「如果我看你不順眼,是不是也能打你呢?」她馬上打掉他又伸過來的魔掌。
「這怎麼行?」
「怎麼不行?都怪你長得太惹人厭,怨不了別人。」她用厲涅剛剛說的話回敬他,把責任全推回給他。
「懂得伸出利爪了?」他一臉的興味。烯兒現在與剛剛溫柔纖細的模樣很不一樣,但他更是喜歡。
「因人而異。」如果太容忍他,她的名節遲早毀在他手上。
「難不成我有欺負你?」她說這話兒真是太傷他的心,不過,這是否表示她對他是特別的呢?
「你敢睜眼說瞎話地說沒有?」
「你認為呢?」她顯然故意挖一個坑讓他跳,不管他說有或沒有,都會中她的計,看來這小妮子可真是深藏不露,嘴巴利得很。
「堡主,小姐。」小月走了過來,手裡捧著一個餐盤,將東西都放下後,靜靜站在一旁。
「多吃些。」他一直為她夾菜夾肉的,照顧得無微不至。
她皺著眉,光看他頻繁的動作她就已經覺得飽了。
「好了,我自己夾。」小盤子裡的菜已堆得有如一座小山,她哪裡吃得完。
「好,快吃,不夠的話還有。」她太瘦了,多吃些身子才會健康。
「你當是在餵豬呀!」
「如果是餵豬,也是餵你這只迷死人的小豬。」他愛憐的輕捏她粉紅的臉頰。
「那你就是大豬公。」她有點不滿的罵,很不喜歡被比喻成這種動物。
「是,快吃吧!」看來以後少用這比喻,免得烯兒跟他翻臉。
齬 霖 抬
「大哥。」一道女聲柔柔的自厲涅身後傳出。
正與厲涅在花園涼亭裡閒適品茗的尹言烯轉頭看向來人,只見是一個擁有漂亮臉蛋兒的姑娘,沉靜乖巧的模
樣,一看便知是個受到良好教育的大家閨秀。
「有事嗎?」厲涅淡淡的看了她一眼,繼續泡茶。
「幾天沒見著大哥,我燉了人參雞湯要給你喝,見你沒在書房,便出來找你。」厲柔一臉疑問的看向坐在一旁的尹言烯,那張絕美的容顏令她心頭震了下,有那麼片刻,她以為那是自己的幻覺。
厲涅精亮的眸子掃向她,「雞湯呢?」誰都知道他的書房屬禁地,沒有他的允許,任誰都不可進入。
「在廚房。」厲柔低首怯怯的開口,忍不住又瞄了眼高大俊逸的厲涅。
一旁的尹言烯不語的看著他們,美麗清靈的水眸裡存著深深的疑問,他們一點也不像兄妹,不僅外表不像,就連兄妹間的親密感也沒有。
「這位是尹姑娘,特來堡裡作客,沒事的話就少來打擾她。」看到厲柔點頭答應,他這才將嚴肅的臉注入一股溫柔,轉頭對著尹言烯道:「她叫厲柔,是我的繼妹。」
「厲姑娘請坐。」尹言烯朝她善意的微微一笑。
這一笑讓厲柔又愣了下,久久收不回驚艷的目光。好不容易回過神來的厲柔擔心的看了眼兄長,見他沒說什麼,這才慢慢的坐下。「謝謝。」
尹言烯倒杯茶給她,之後便靜靜的享受這寧靜安詳的時刻。
厲涅也沒打算開口說話。
倒是厲柔顯得有些兒不安。「我……是不是打擾到你們了?」她小心翼翼的開口,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兒。
「呃?沒這回事,請別這麼想。」她的話讓尹言烯有些意外,自己是不是忽略了她?
「我……我還是走好了,免得打擾你們。」厲柔難過的起身離開,很不能適應這裡的氣氛。
尹言烯無言的看著她離開,不知道有什麼理由可以將她留下。
和風依舊徐徐的吹,時間也依舊在過,四周安靜得像似個人煙罕見的地方。
突然一股拉力將尹言烯拉到一個溫暖的懷抱裡,她仰起頭不解的看向他。
「別皺眉。」厲涅伸手輕輕撫平她的眉,然而霸道的語氣讓她隨即又皺起眉頭。
「為什麼你要對她這麼凶?」
厲涅無奈的看著她,「我沒有。」他知道烯兒說的是誰。
「可是你剛剛明明……」
「烯兒,我對誰都是這副模樣,要改也改不了。」
「可是你……」
他又截斷她的話,「除了你之外,任何人都休想要我花心思,我只是以我一貫的模式對待他們罷了。」他輕吻了下她誘人的紅唇,「知道嗎?你是最特別、最獨一無二的。」而他也只鍾情於她。
「難道你就不能將對我的態度用到他們身上嗎?」他確實對除她以外的人都一副冷冰冰的模樣,可他不該連自己的妹妹也這麼對待才是。
「他們不是你。」唔!她好香……
「你別……」她紅著絕美的小臉兒,用力地推拒著他的頭,擔心的看了下四周,就怕被什麼人給看到。
「嗯?」他仍厚著臉皮,吻著她雪白細嫩的頸項,「別怎樣?」他明知故問,還故意在她細緻的頸上吻下屬於他的印記。
「別……別這樣。」他怎能這麼做?教人看見了可怎麼辦才好?「別……好癢……」她忍不住笑了出來,一雙小手更用力的推著他,「別這樣,好癢……」她笑得差點岔了氣,急忙躲著他的吻,坐在他腿上動個不停。
原本只是在跟她鬧著玩,可卻害苦了自個兒,她對他的影響力遠超過自己的想像,這會兒全身緊繃的燥熱可怎麼辦才好?
「你怎麼了?」尹言烯輕捧起他的臉,看他一臉的痛苦,她感到萬分不捨,不知發生了什麼事。
他盡力的克制自己翻騰的慾望,可她無心的碰觸卻讓那原本已控制下來的慾念又死灰復燃,甚至還有越來越烈的傾向,他不想傷了她,可是……
「你怎麼了?很不舒服嗎?要不要找大夫?」瞧他好像正在忍受什麼極大的痛苦般,她看了也好難過,可就是不知該怎麼幫他減輕苦楚。
厲涅用力的深吸幾口大氣將滿腹慾火給強壓下去。
「我去請人找人大來。」看他痛苦的都冒冷汗了,她馬上跳下他的腿要去找人,可還未站定就又被他給抱回去。
「大夫治不了的。」除非那大夫是她。
「為什麼?」
見她擔心的美眸裡滿是不解之色,天真的容顏讓他有絲罪惡感,卻也十分慶幸自己沒傷了她。
「我得的病症雖普通,卻也非大夫所能醫治。」也只有她有這份能耐,能將他的自制力瓦解。
「難不成你得了什麼不治之症?」不會吧!瞧他現在還好好的,哪像生了重病的人?可剛剛……
「也不是不能治,端看治的人是誰罷了。」她對他的影響力這麼深,他若再不將她娶進門占為已有,恐怕他這病會時常發作。
「都找不到較厲害的大夫嗎?」她仍不瞭解他的意思,天真的以為世無良醫。
「這病是你引起的,也只有你才治得了。」他一雙溫柔的鷹眼緊盯著她,嘴裡說著充滿暗示的話。
可惜尹言烯根本聽不懂他的暗示,不過她倒是覺得他的話有些怪怪的。
「怎麼說?」他剛剛該不會是騙她的吧!
他邪魅的笑著,低頭在她耳邊小聲的耳語:「我想把你佔為己有,想吃了你。」
她呆愣了下,馬上跳離他遠遠的,一張俏臉紅透,又羞又氣的瞪著他,「你怎麼可以……」雖然失去記憶,可她還是隱約知道他話裡的意思,又想到他剛剛反常的舉動,那意思再明顯不過,而她竟還傻呼呼的為他擔心、緊張。
「你不用這麼怕我,我還會傷害你不成。」瞧她把他當成什麼,他就這麼可怕嗎?不過那張絕美的小臉蛋上染上的紅暈真是好看得緊,看得他有些醉了……
「你……別看。」他的眼神柔得教她害怕,該不會又想到什麼壞事吧!
「你怎能這麼迷人呢?」他伸長手一勾,她又回到他的懷中,緊緊的任他抱住動彈不得。
「你……你別亂來!」她整個人繃得緊緊的,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
他不由得笑開了嘴。「我怎會亂來?」隨即又低笑一聲,在她還沒反應過來時吻上她微啟的小嘴兒,輾轉愛憐的吸吮著。
她輕輕掙扎,可她哪是他的對手,沒多久便癱軟在他懷中,無助茫然的任他又欺負了去。
遠處一雙嫉恨的眸子緊盯著纏綿中的戀人,憤恨的臉上有著嗜血的陰狠。
騁 翁 騁
這日午後,尹言烯手持詩集坐落在亭子裡,寧靜安逸的彷彿聽不到塵世的浮音,不一會兒,她突然感覺好似被監視般,舉目望去卻不見任何人,但她卻沒忽略那道一閃而過的黑影。那黑影應該不可能是厲涅,他沒必要躲著她,那麼會是誰?
她起身朝連接鄰院的拱門走去,行跡暴露的黑影迅速躲往另一道拱門後,她繼續跟著黑影消失的方向走,她想知道來者何人、有何居心?但一道道拱門、別苑的,就像座大型而美麗的迷宮般,教她想往回走也沒辦法,就連原本應該忙碌的傭僕也都不見蹤影,她越走越不對勁,可又迷了路,這下該如何是好?
正在書房的厲涅發現窗邊有人偷偷摸摸的在窺視他,趕忙放下手上的文卷追了出去,但他一到外邊,就只看見……
「烯兒?你在這兒做什麼?」厲涅走過去,眼裡滿是疑問,剛剛窗欞上的身影簡直就跟她一模一樣!
一看到他,尹言烯絕美的小臉兒馬上亮了起來,「太好了,你在這裡。」
「你找我?」剛剛的黑影不可能是她,否則她應該不是這種反應,除非她是在演戲。
「我迷路了,找不到回去的路。」她不好意思的吐吐丁香小舌,把他當救星般看著,就盼他能好心的帶她回去她的別苑。
「是嗎?你也會迷路?」厲涅心裡的疑問不斷擴大。
「當然會,這又不是我從小生長的地方,我會迷路也是很正常的事,改天你有空的時候畫張地圖給我,這樣我也不會再迷路了。」如此一來也不會再打擾到他,不過看他板著臉,她有些兒不高興。
「地圖?」她要地圖?難不成真如紀茵虹所言,她是敵人派來的?不可能,他的烯兒不是那種人。
「你怎麼了?我不能迷路嗎?」他是在懷疑什麼?她會騙他嗎?「算了,我自己想辦法回去,要不是看到可疑的黑影,我才不可能迷路呢!」她有點生氣的轉身就要離開,卻被他一把拉了過去。
「可疑的黑影?」
「好疼!」她苦著小臉兒,美眸水汪汪的盯著他抓著她的大掌。
她一喊疼他便馬上放鬆力道,但仍抓著她不放。
「你看到了什麼黑影?」他不禁放柔語氣,對她的懷疑馬上煙消雲散。
見他又恢復之前的溫柔模樣,她的氣也跟著消失無蹤。
「也不知是誰,我是跟著黑影消失的方向走,結果走到這裡便失去了蹤影。」她一臉不解的偏頭看他,「我總覺得他好像是故意要引我到這兒來,若你沒出現,不知會有什麼事發生?」對她來說,已經沒有什麼事會比失去記憶更讓她感到害怕。
她的話令他,心中一凜,隨即緊緊的擁著她,「以後別再這麼莽撞行事,萬一有人故意要傷害你怎麼辦?」他絕不准她受到仔何的傷害。
她仰起小臉兒望著他,「在你的地盤上,我也會有危險嗎?」她相信他一定會保護她,不讓她受到一丁點的傷害。
她完全信賴的眼光讓他感到心裡暖烘烘的,「不會,在我的地盤上不准你有事。」他低頭愛憐的輕吻她額頭。
「我以前是不是認識你?」她突然這麼問他。
「若我們早就相識,你失去記憶後,睜開的第一眼應該是看到我。」不過實際情形也差不多,她第一個看到的人就是他。
「可是我總覺得好像認識你很久似的。」對他有著莫名的信任跟依賴,跟他在一起也都是這麼自然。
他迷人的笑看著她,「或許我們前世是夫妻,約定今生再次結髮,共同孕育下一代。」他不頂相信有輪迴這種事,可為了她,他願意相信。
「是嗎?」她不知道,或許真如他所言,他們是前生便已注定好的一對。
「走吧!我帶你到處逛逛。」
「你不必工作嗎?」她聽小月說過他很忙,這兩天更是很少看到他的人。
「休息一會兒耽擱不了多少。」他寵愛的輕點她的俏鼻,擁著她往他最喜歡的地方走去。
「可這樣一來,你不是得工作到很晚了嗎?」她是不是總打擾到他?
「那些工作留到明天再做也沒關係。」他眼裡有著愉悅的光芒,看來這小妮子也會為他心疼。
「嗯。」尹言烯還是覺得不太好,為了她而把工作延後,這樣一來,他的工作不是會越來越多嗎?
「別擔心了,那些工作難不倒我的。」
她輕咬著粉嫩的嘴唇,仰頭看他,「我是不是很麻煩?」她一直耽誤到他的事,有好幾次紀姑娘有事要找他他都往後拖,每次她離開她都能感覺到她的瞪視。
「別這麼想,你絕對不麻煩。」就算是麻煩,也是他最甜蜜的麻煩。
「是嗎?」她一點都不曉得,他這麼重視她,反而只會讓她更難在這兒待下去。
「烯兒,別皺眉,我不喜歡看到你皺眉。」他霸道的抬起她的小臉兒,心疼的看著她。
「你好霸道。」她低笑出聲,輕拿下他的手。
「因為我在乎你。」他不覺得他的霸道有何不對。
尹言烯不語的看著他,她知道他說的是真的;以他本身優秀的條件,實在不需要用什麼手段來騙她的心,對她所有的呵護疼惜全都是因為他在乎她。
突來的寒意令她忍不住打了個寒顫,她不自覺的靠進厲涅溫暖的懷中,汲取他身上暖意的同時,也藉以躲避那一陣莫名而來的寒意。
「怎麼了?不舒服嗎?」厲涅擔心的擁著她,不明白她為何會突然對他親近,而她臉色也白了些。
「沒什麼。」她也不知道為什麼會突然變冷,好像有什麼人在瞪著她似的。
「是嗎?有什麼不舒服就要說出來,別讓我擔心。」她的樣子令他很不能放心,回頭得命人找大夫來幫她看看
才行。
「你放心,我沒事的,只是突然感到有些兒冷罷了。」
「既然冷就多穿件衣裳,不過,現在不會了吧!」他將她整個人圈在懷中,當她臨時的披風。
「嗯,很溫暖。」她靠著他,靜靜的享受這份和煦的溫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