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武大街上人來人往,龍門客棧裡坐無虛席。
不同於前樓的喧囂,客棧後院卻是清幽雅靜,偌大的庭院迴廊上,一個小丫鬟斂著袖子,將大紅燈籠一一點著。一個腰環烏罩的小二哥,端著熱騰騰的餐點,從廚房裡晃出來。
他不往前方酒樓走去,反倒轉進後方院落,幾個左彎右拐,不一會兒就來到石敢當的院落。
來到門前,他停下腳步,拿穩了餐盤,輕敲了兩下門。
門內傳來嬌脆的嗓音。
「誰?」
「石家嫂子,我是小李,給您送飯來了。」
急促的腳步聲,咚咚咚的由遠而近,直響到了門邊。接著,那扇木門砰的一聲,被人從裡頭用力打開,一張沾了墨漬的姣好臉兒,從門裡探了出來。
「怎麼又是你?石敢當人呢?」茵茵丟下亂寫到一半的菜譜,衝出來質問,一雙烏黑大眼裡透著慍怒。
自從兩天前,龍無雙派人把他喊去之後,他就再也沒有回來過。
雖然說,石敢當不在院落裡,小丫鬟們仍舊勤快乖巧,把她伺候得舒舒服服的,就連廚房裡,也按時送來美味佳餚。但是,不知為什麼,見不著他,她心裡就是覺得不舒服。
見到茵茵滿臉不悅,小二連連陪笑。
「石家嫂子,您就放寬心吧!石師傅正在廚房裡忙呢!」
「忙?忙什麼可以忙到兩天都不回屋裡睡覺?」
「前幾天有船家在揚子江裡,捕了一條鱔龍魚,龍姑娘特地弄了回來。石師傅說啊,這魚難得,六十幾斤的魚要熬成一碗湯,得要守在陶鍋旁,小心翼翼的看顧鍋子——」
「熬湯?」她拉高了嗓子,胸中那股悶氣,頓時化為熊熊怒火。
「是啊。」
「你是說,那傢伙兩天不回房,就是為了替龍無雙熬一鍋湯?!」她的聲音愈來愈大,到最後簡直像在尖叫。
他居然為了替龍無雙熬湯,把她晾在屋裡兩天兩夜,連看都不曾回來看一眼?
一股醋味咕嚕嚕的往上冒,酸得她難以呼吸,不由自主的捏緊粉拳,好想找人來痛揍一頓。
瞧茵茵一臉兇惡,小李捧著餐盤,害怕的退了一步,卻還是忍不住開口糾正。「那個——石家嫂子啊,不、不是一鍋啦,是一碗——」
「一碗?」
「對——對啊,一碗——」
「都一樣啦!」茵茵拉起繡裙,跨過門檻,三兩下就衝出了後院,直往龍門客棧的大廚房殺去。
她像陣狂風似的,飛奔過長長的迴廊,俏臉上罩著一層寒霜。
就為了一碗湯!只不過就是一碗湯,值得他日不休、夜不眠,站在鍋旁守著它嗎?那顆蠢石頭、臭石頭、笨石頭——
「石敢當!」她衝進廚房,大喝一聲,還想多數落幾句,卻發現大廚房裡忙成一團,根本沒人有空理睬她。
只見偌大的廚房裡油煙亂飄、熱氣沖天,五、六位廚師們臨著旺盛的爐火,忙著切菜、炒菜。長桌上擱著各式剛起鍋的菜餚,店小二們端著菜就往外走,每個人都扯著嗓門喊叫,忙得像是在打仗。
「唉啊,別擋在這兒!」一個店小二,端著用青花大瓷海盛的蟹粉豆腐羹,在她耳邊嚷嚷,急著要她讓路。
茵茵連忙提著裙擺,往旁邊一站,幸虧閃得快,才沒讓對方灑了那碗羹湯。
確定自個兒站的地方,不會再阻礙小二們進出後,她踮起腳尖,在廚房內左顧右盼的找了一會兒,這才瞧見,石敢當那大樹般的身影,就杵在廚房的最深處一動也不動。
「喂!石敢當!」她高聲喊道。
轟轟轟。
匡啷匡啷。
砰沙沙沙沙——
廚房裡噪音奇大,鍋碗瓢盆的碰撞聲、熊熊爐火的轟隆聲,以及廚師與小二們的高聲交談,輕易就蓋過她的呼喊。
試了幾次之後,她懊惱的跺了跺腳,知道自個兒就算喊破了喉嚨,石敢當還是聽不見。
好吧,她豁出去了!
茵茵硬著頭皮闖進戰場,先側身越過幾位端著菜的小二哥,低頭閃過一位廚師揮過來要舀調味料的湯勺,再跨過兩籃堆放在牆邊的青菜、三盆活跳跳的鮮蝦、活魚,還不小心踢翻了裝螃蟹的竹簍。
靠著一群忙著逃命的蝦兵蟹將開路,她歷盡艱難,好不容易才來到石敢當的身邊。
廚房裡火氣燠熱,他早將汗濕的上衣脫下,隨意的綁在腰上,露出結實黝黑的胸膛,不動如山的守著那鍋湯,渾身上下被火蒸烤得黑裡透紅。
茵茵仰起小臉瞧著他,滴溜溜的眼兒滑過他沉穩安靜的面容、高大偉岸的身影,竟莫名的覺得開始口乾舌燥起來了——
石敢當目不斜視,全副心神都擱在那鍋湯上,對週遭的情況視而不見、聽而不聞,壓根兒沒發現,茵茵就站在他身後。
打從相識以來,只要她一出現,他的全副心思就會擱在她身上。而這一次,她都在這兒站那麼久了,他卻仍渾然不覺。
茵茵從沒被他這麼忽略過,一陣煩躁惱怒立刻又湧了上來。她心裡老大不舒服,覺得好像有什麼屬於她的重要東西,突然被偷走了似的——
「喂!」她忍不住喊了一聲,想拉回他的注意力。
沒反應。
她瞇眼扁嘴,又叫了一次。
「喂!」
石敢當還是沒反應,只是拿著那湯勺,無底的黑眸注視著那鍋魚湯,活像裡頭有什麼稀世珍寶似的。
茵茵的耐性用罄,伸出小手,重重推了他汗濕的手臂一把。
「石敢當!」
他嚇了一跳,猛然回過頭來,見到是她,大臉隨即浮現錯愕的神情。
「你、你怎麼會來這兒?」
「怎麼?我不能來嗎?」她雙手一插腰,挑眉嬌斥。
「不是,只是這裡熱,怕你待了不舒服。」瞧著她臉蛋上沾著的黑墨,他伸出手,直覺的替她抹去。
石敢當的動作太快,她來不及閃躲,也不太想閃躲,臉兒被他的大手摸個正著。她不覺得被冒犯,倒是沒來由的一陣心慌,俏臉因為他的輕觸,無故泛起嫣紅的色澤。
誰知道,石敢當一抹之下,不但沒能將墨漬抹去,反將那黑墨在她白玉般的臉蛋上抹了開來。
他心頭發窘,大手縮了回來,擱在衣袍上胡亂抹著。
「那個——那個——抱、抱歉——」他喃喃說道,尷尬的道歉,不知該如何善後。
「抱歉什麼?」
「弄髒你了。」他指著她的臉兒,一臉愧疚。
見到這麼誠摯的表情,她心裡就算是有再多火氣,也老早就煙消雲散了。
「算了啦,這又沒什麼。」茵茵掏出手絹,逕自擦去小臉上的油與墨。
石敢當不知該說什麼,不覺又沉默了下來,清澈的眸子一個勁兒的瞧著她,看得雙眼發直,像是連魂兒都要飛了。
見他那呆傻木訥的模樣,茵茵不自在的扭開臉兒,嬌嗔的瞪了他一眼。「你瞧什麼瞧啊你?我臉上長了花兒嗎?」
「沒、沒——」
石敢當回過神來,匆匆轉回身,又對著那鍋熱湯忙了起來,只是那黝黑的臉龐卻浮現一抹可疑的暗暈。
他在臉紅?
茵茵偏著小腦袋,瞅著那張側臉直瞧,研究他頰上的陣陣紅潮。想當初,在牢裡那次,他說喜歡她的時候,就是這個表情呢!
回憶湧進腦海,她心頭泛甜,小手揪緊被抹髒的手絹,不知為什麼,就是忍不住想笑——
像是想起什麼,石敢當突然又回過身來。
「你吃過了嗎?」
一聽到這話,茵茵就扁起了嘴,小腦袋像博浪鼓般搖個不停。
「還沒。」
「怎麼不吃飯?」
這兩日來,他忙著看顧這鍋湯,只能另請廚子,煮了她愛吃的飯菜送去,卻聽僕人們說,她餐餐拒食,送去的飯菜,全都原封不動的退了回來,敦他不由得擔心,就怕她餓壞了。
「那些人煮的,我不愛吃。」她的舌已經被他養得刁了,不是他煮的飯菜,根本無法入口。
「那你想吃什麼?」
太好了,她就是在等這句話!
無數的好菜閃過腦海,她飢腸,正準備開列菜單,沒想到石敢當竟又補上一句。
「一會兒等湯熬好了,我就煮給你吃。」
又是這什麼勞什子湯!
飢火加上怒火,讓她氣得翻臉了。
「不過就是一鍋湯嘛!有什麼了不起的,為什麼非要你成天顧在這兒?!」她嚷著。
「這是龍姑娘要的湯,她說——」
這下子,連醋火也來湊熱鬧了。
「龍姑娘說、龍姑娘說!」茵茵氣得直跺腳,差點想衝上去,一腳踢翻那鍋湯。「你成天就只會說龍姑娘說、龍姑娘說,既然你那麼聽她的話,乾脆趁早休了我,然後去娶她作老婆算了!」
石敢當杵在原地,被她的「三味真火」轟得焦頭爛額。
「但是——」他認真的想解釋。
「但是什麼?」
「我不想娶她。」他認真的看著她,那誠摯的態度,彷彿糖一定是甜的、鹽一定是鹹的,而他的妻就一定會是她,絕對不作第二人想。「小茵,我只想娶你。而我也已經娶了你。」
茵茵心頭發燙,逞強的哼了一聲。
「貧嘴!」
「我說的都是實話。」他急著辯駁,只差沒把自個兒的心掏出來給她看。
噢,這個男人為什麼這麼笨?為什麼笨得如此讓她心魂酥軟?
她心兒怦怦亂跳,只覺得臉兒燙熱,幾乎要在他的注視之下,像塊糖般融化了——天啊,一定是廚房太熱了,才會讓她開始胡思亂想!
茵茵咬著紅嫩的唇,轉身就想離開,遠遠的躲回屋裡去。但是她才剛劇一挪動,小手就被他牢牢握住,包入寬厚的巨掌裡。
「作什麼?」她問道,瞪著那鍋湯,沒有看他,不想讓他瞧見自個兒泛紅的臉。「你的湯熬好了嗎?」
「沒有。」石敢當低語,卻不肯放手。「陪我一下。」
男人的溫度,從兩人交握的雙手,熱燙燙的燒過來,把她的臉兒烘得更紅潤。她愈來愈熱,愈來愈覺得口乾舌燥,整個人燙得就像要著火似的。
廚房裡油煙亂竄,各種氣味飄散在空氣中,而她的所有感官,卻都被身旁的——人霸佔了。她留在原地無法動彈,覺得他的溫度、他的氣息,他的一切一切,徹底擊潰她心裡的最後一道防線。
茵茵瞪大雙眼兒,注視著他熬湯時的專注模樣。
爐火很燙,而他的手更燙。
某種騷動在體內萌芽,她無法轉開視線,只能無助的看著汗水浸濕了他的黑髮,再沿著方正的下顎滑下,滴落在強壯的頸項,順著他黝黑的身子,滑過光裸的胸膛,消失在他精壯的腰間——
她開始覺得餓了。
只是,那種餓卻與食物無關,像是一個被隱藏多年的胃,直到如今,她才發現它的存在。
奇特的飢餓感,像江河潰堤般流洩,沖刷過她的身子,讓她不由自主的輕輕顫抖,紅唇中逸出低吟。
石敢當聞聲回頭,還以為她是熱壞了。
只是,當他的視線接觸到那雙茫然飢渴的眸子時,男人的本能讓他立刻明瞭一切。
高大的身軀震動,積壓許久的慾望,因為她的表情而瀕臨失控。
「等一下。」他勉強擠出這三個字,被與生俱來的強大責任感,與飢渴的慾望同時折磨。
等、等什麼?
茵茵茫然的看著他。
等吃飯嗎?
不不不,她心裡有數,從他剛剛看她的那一眼,她就隱約能猜出,他要她「等」的,絕對不是食物——
「我等不及了!」她衝口而出。
有股熱流在她身體裡流淌,讓她虛軟、讓她難受,讓她比那鍋沸騰的湯更灼熱。
那簡單的幾個字,幾乎要殺死他!
「再等一下。」石敢當從牙縫中進出這幾個字,向來溫和的表情,因為苦苦克制而變得猙獰。火光與慾望,同時在他眼裡跳躍,強壯的肌肉緊繃著,彷彿蓄勢待發的猛獸。
茵茵熱得有如火焚,她難受的喘息,本能的探出小手,輕觸他汗濕的寬闊背部。
他的身子好燙,但是燙得讓她好舒服。她輕歎了一口氣,壓根兒忘了四周還有其他人,她依從那股快要燒壞她的慾望,把小瞼貼上他的背,像貓兒般輕輕摩擦。
「石敢當——」她低語著,感覺他在她的觸摸下劇烈顫抖。
湯鍋熬啊熬,像是過了一百年那麼久,總算接近完成。石敢當雙手持布,舉起滾燙的陶鍋,小心翼翼的將魚湯傾倒入一個瓷碗中,那身黝黑的肌肉,因為用力而糾結緊繃著。
價值連城的鱔龍魚,被熬成一碗醇潤如乳的湯,換作是平時,茵茵肯定老早把湯奪過來,一口喝進肚子裡了。
但是,現在的她,連看都不看那碗湯一眼,淒迷的水眸裡,只容得下那個煮湯的廚子。
石敢當持勺舀鹽,擱進魚湯,試過滋味,才揚手示意,讓守在一旁的小丫鬟把湯端走。
然後,那雙黑眸終於望向她。
「好了。」他緊繃著吐出兩個字,把她攬入懷中,接著就旁若無人的抱起她,穿過吵雜的大廚房,用最快的速度往他們的院落奔去。
有一把火在她身子裡燒著。
茵茵完全不知道,自個兒是怎麼回到院落裡,又是怎麼回到那張雕花架子床上的。
她愈來愈熱、愈來愈餓。熱得想褪下全身的衣裳,餓得忍不住張開唇兒,在他黝黑緊繃的身軀上,小口小口的咬著——
石敢當全身顫抖,握住她的大手,卻仍溫柔得不可思議。
「我在發抖。」他困擾的低語,放開她的肩,用雙手捧住她的臉兒,清澈的眼睛注視著她,帶著無比的慎重,以及狂烈如火的慾望。
他的誠實,讓她忍不住微笑。
「我也是。」茵茵用同樣的音量回答。
他注視著她,還在遲疑,就像是一個餓得太久的人,不敢相信眼前會突然冒出一頓豐盛大餐。
「小茵,你——」他雙眼發亮,急切卻又遲疑,口拙得不知道該怎麼確認,一時之間又急得臉紅脖子粗。
她再也沒有戲弄他的心情,小手圈住他的頸項,慷慨的給予答案。
「我要你。」
石敢當大聲呻吟,薄唇落到她的唇上,溫柔笨拙的吻她。
兩人的唇緊貼了一次、一次又一次,像口渴似的吮著彼此的嘴,品嚐對方的舌尖與唇瓣。
「嗯——」她陶醉的輕吟,感覺到他的嘴輕柔的舔著她,那濕潤而溫暖的感覺,像是一張銷魂的網,把她深深拉了進去。
高壯的身子俯向她,卻小心的沒有壓住她,粗糙的掌在綢緞上遊走,愛撫著她的粉嫩豐盈,再悄悄探入肚兜裡。
快感像閃電般竄過她的身子,她埋在他的頸間顫抖,咬著他頸間的一束肌肉,聽見他喉中響起悶悶的男性咆哮。
她本能的知道,那代表了他的愉悅,就像是當他的唇舌,挪移到她的頸間舔吻,她也會不由自主發出的嬌聲輕喊。
他們都笨拙,但體內有把火焰,自然而然的教導他們該怎麼作。
石敢當褪下她的衣裳,龐大的身子慢慢往下挪移,吻過她的太陽穴、她柔軟的喉、嫩白的胸,陣陣的溫存,讓她魂銷骨酥。
只是,當他的唇繼續下移時,她不由自主的驚慌起來,軟嫩的小手慌忙的遮掩。
「不要——」
「要。」
「不——我、我——」她從沒想過,他會、他會——
「要。」
他不肯罷休,輕吻著她的指,堅持要嘗盡她的滋味。
當石敢當的舌,吻進她最稚嫩的部位,她顫抖的拱起身子,因為那種感覺而啜泣,緊閉的眼兒滲出狂喜的淚。
就算是這一刻,床鋪著火燒起來了,她也只能癱軟在他懷裡。
這種從未經歷過的刺激,讓她像是跌進烈火中,又像是沉進冰水裡,根本不知該如何是好,只能隨由他擺佈。
高大的身軀離開了一會兒,很快又回到她身邊。雕花架子床往下一沉,因為他的重量而搖晃,她迷濛的望著他,心甘情願的躺在他赤裸的身軀下,如一朵花兒般,為他舒綻柔潤的花瓣——
啊,原來,又大又硬的,可不只是他的拳頭——
「疼嗎?」石敢當懸宕在她身上,咬著牙克制,巨大的慾望抵住她腿間春潮沛湧的那一處。
她無助的低泣,因為那種親暱而顫抖,雙手卻把他圈得更緊。
飢渴愈來愈迫切,她無法忍耐,主動拱起纖腰,妄想容納他的全部。
石敢當低吼一聲,終於再也無法忍耐。他低下頭,吻住她的唇,胯下熱燙的慾望衝入她的柔軟。她疼痛的哭叫,全被他悉數吞下。
「啊——」痛楚一閃而逝,緊接著是難以承受的飽滿、火熱,以及更多更多的飢渴。
「小茵。」他低喚著她的名字,注視著那雙濕潤的眸子,以狂風暴雨的力量,在她體內奮力衝刺。
浪潮在她身子裡堆疊,她在石敢當的衝刺下婉轉嬌吟,承受著他給予的一切,修長的腿兒環緊他的腰。
雕花架子床也因為強大的衝刺力道,劇烈的搖晃著,有某些東西掉了下來,但他們沉醉在彼此懷裡,根本無暇分神。
當她體內的緊繃,累積到最高點時,石敢當開始長而有力的衝刺,每一下的重探,幾乎要檮碎她最柔軟的核心,讓她嬌吟得近似哭喊。
虛弱嬌軟的輕吟,逸出她的唇。她緊縮著花徑,感受到他愈來愈有力的衝刺,將她送上了雲霄之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