觸電般的感覺頓時侵襲著他狂跳的心,但……他仍用最後一丁點的意志力在抵抗自心底竄燒而上的火苗,他僵硬著身軀,不願自己有任何反應。
而該死的是,他越是努力想要保持清醒,小戀在他唇上每一步驟的侵襲動作就越是清楚地傳進他的感覺神經……
他清楚地感覺著她濕潤的舌尖正輕輕描繪著他的唇,清楚地感覺著她櫻桃似的紅唇挑逗地吮著他每一寸唇瓣,她柔軟的豐盈緊緊的抵住他的胸膛。
耿劭璋感覺自己的身體快要爆炸了,但,一雙手卻始終捨不得推開她。
終於,一股火山爆發似的慾望壓倒了他的理智,他以男性的本能抓回主導權,毫不憐惜地蹂躪著她柔軟到不可思議的紅唇,狂熾地吸吮著她舌尖殘留的酒香,他們的身體緊緊地貼著彼此,熱烈地擁吻著,像是在發洩什麼,直到兩人都呼吸不過來,才疾喘著放開彼此……
定定地盯住他臊紅的俊臉,小戀沒說什麼,只是輕輕笑倒在他懷中,「喂,我頭好暈……好像醉了……要不要送我回家了?」
他愣了愣,「就這樣?」
她將臉窩在他胸口,四兩撥千金地道:「我只說要教你接吻,可沒說要教你其他的哦。」
一切發生的太突然,耿劭璋也想不出該怎麼下個句點,只能由著她……
他有點粗魯地拍拍她的背,「小姐,要回家還不快點?等一下醉倒了,可別想我再抱你。」
「小氣鬼。」說完,小戀索性賴皮的以雙手趴在他的雙肩上,雙腳不停地跳呀跳,「不抱我,那就背我!」
「你……你土匪啊!」
「拜託啦,我真的好困、好累哦……」
「不行!」「士可殺,不可辱」他絕不妥協。
「砰!」一聲,小戀突然放開他,整個人用力跌回沙灘上,把耿劭璋結結實實嚇了一大跳。
他回頭瞪她,「你幹麼?」
「反正我橫豎是走不動了,你不背我就算了,要回去你先回去,我今天要睡這裡。」說完,她還真的側過身,蜷起身子,一副準備要開始呼呼大睡的模樣。
這女人……真虧她說的出口!
一個女人三更半夜睡在這裡,要是真發生了什麼事,他耿劭璋豈不是要背上天大的罪名了?
「給你三秒鐘……」耿劭璋簡直是咬牙切齒地吐出每一個字,但仍不忘蹲下身,做好預備動作,「立刻爬到我的背上來,逾時不候。」
人家都把下台階搬到她面前了,她還等什麼?
小戀三步並做兩步地跳到他背上,「謝謝你哦,中好人。」
「閉嘴!」這種稱讚在此時聽起來簡直是種諷刺。
枕在他的背上,小戀覺得很安心。
不用看,她也知道他現在必定臭著一張大黑臉,但,她更確定,他不會狠心將她半途丟掉,他一定會將她安全載回家。
不要問她為什麼敢那麼肯定,那只是一種屬於女人的、說不清楚的直覺。
於是,她放心地闔上眼,一顆總是飄蕩在半空中疲累至極的心,終於能夠得到片刻的歇息。
※ ※ ※
「耿總……耿總……」
這是今天這場業務會報中,身為助理的小張第N次呼喚他神遊中的王子快快回神,不過,效果顯然不彰。
眼見幾乎所有的人都快發現平日眼神犀利、英明神武的耿總表情阿呆阿呆的,根本沒在聽他們說話,看在耿總平時挺照顧他的份上,他只好冒生命危險,自桌底閃過一招無影腳,重重的將他「踹」醒,以免他平時最在意的形象毀於一旦。
「耿總……」
耿劭璋摸摸發疼的膝蓋,「死小張,沒事幹麼踢我!」
「呃……報告完畢,大家都在等著您總結呢。」
「業績那麼爛,我沉思一下下不行嗎?」耿劭璋嘴硬地道。
「嗯,可是剛才……我好像聽到這個月的業績大幅成長百分之二十,第一季也成長平均有百分之十二之多,上次開會,耿總您指示只要業績成長超過百分之十,就要提高業績獎金哪。」小張好心地提醒他。
煩死了!煩死了!煩死了!
望著底下那些人盯著他看的眼神,他的腦袋一片混亂,硬是理不出個頭緒來。
正確來說,應該是他今天根本沒心情工作。
所以他看見什麼都煩,就連業績大幅成長這種喜事,都激勵不了他的心情。
但,公司是他的,他總不能說擺爛就擺爛,這樣往後誰還為他拚命啊?
「咳……」清清喉嚨,他努力抓回自己渙散的注意力,「感謝大家為公司的努力,大家放心,我耿劭璋承諾過的話,絕不食言……我現在正式宣佈,這個月的業績獎金加發一倍,希望大夥兒高興之餘,繼續努力,下個月仍然可以從我手中領到大包的獎金,OK。散會。」
見業務員一個個興高采烈地步出會議室,耿劭璋暫時鬆了口氣,心情卻仍像得了傷風感冒般,悶悶的。
「耿總,您還不離開?」小張邊收拾資料,邊小心翼翼地詢問他。
畢竟自己剛才踹了他一腳,不知道力道拿捏的怎樣,還真怕脾氣不怎麼好的主子會翻瞼。
「小張,剛才謝謝你……你先出去吧,我想一個人在這裡靜一靜。」
「是是是。」小張點點頭,終於放心地走出辦公室。
偌大的辦公室走得只剩他,耿劭璋望著眼前透明的玻璃帷幕,終於可以專心地思考昨夜發生在他人生中的重大意外。
打從昨夜凌晨至今,持續徘徊在他腦海中的唯一問題就是──他,耿劭璋,為什麼會縱容一個女人如此胡鬧,如此挑動他的心?
再說,這個女人非但任性、驕傲、現實、愛錢,集所有女人該有的缺點於一身,還被他抓到跟一個已婚男人有一腿!
她是如此的不完美,但為何她柔如絲綢的唇瓣,熱烈狂熾的氣息卻彷彿一記燒燙的烙鐵般深深地烙印在他的記憶裡,隨著時間拉長,不但無法淡忘,反而有種持續發酵的趨勢,縈縈迴繞,揮之不去?
他不懂,真的不懂,不過是個女人!不過是一場酒醉後的意外!反正他又不吃虧,在意什麼呢?
嗯──莫非是因為他太久沒跟女人約會,太久沒嘗到女人的滋味,久早逢甘霖之際,一時感到新鮮刺激,生理上才會有如此異常且激烈過度的反應?
再說,他知道自己對於女人一向都還算挺有魅力的,相親了三十七次,那些女人哪一個不是用飢渴至極的眼神偷偷愛撫他?
在當時彼此都喝了點酒,夜色又美的情況下,小戀會對他心動原是很正常的事,而他一個血氣方剛的正常男人,在酒後慾望最容易失控的時候,拒絕不了美女主動熱情的勾引,也應當是情有可原的呀。
耿劭璋摸著下巴點點頭,對於自己的揣想感到非常之合理。
若真是因為如此,那倒也沒什麼。
任何事都一樣,多做幾次,效用就會呈遞減狀態,依此類推,吻一次感覺很刺激,多吻幾次也就沒什麼。
假設小戀真的對他有意思,頂多他就犧牲一點時間,奉陪個幾回,等新鮮感一過,大家莎喲娜拉,各自回到各自的生活軌道,互不干擾就好了。
沒錯、沒錯,事情就是這麼簡單……
那麼,就讓這件事情早點開始,早點結束吧。
打定主意後,耿劭璋立刻拿起電話按下小戀的手機號碼。
既然要開始,他身為一個男人,也該製造一點機會──就從請她下午過來領酬勞,拿支票開始吧。
※ ※ ※
「哈羅,我是何小戀。」
聽著電話那頭傳來的清甜嗓音,耿劭璋好不容易才平靜下來的心情又開始不是滋味起來。
他煩了整整一天一夜,昨天晚上還破天荒的失了眠,怎麼小戀聽起來倒活得好好的,完全沒事的樣子?
越是如此,越是不能讓她察覺他的異樣。
耿劭璋邊想著,邊竭盡所能的以最愉悅的聲音說道:「何小姐,我下午剛好有空,你要不要過來領你的酬勞?」
哼,以金錢為誘餌,她想必沒有說不的可能。
不料……
「今天下午?我沒空,我現在正在忙。」
仔細一聽,電話那頭果然吵雜的很,她八成不在家。
他忍不住開始刺探,「你今天有Case啊?在工作?」
「沒啦,我在外面。」她回答地十分簡潔。
「怎麼,旁邊有人,不方便說話?」
「是啊,你沒聽到我旁邊有男生的聲音哦?」
果然,小戀才剛說完,耿劭璋就隱約聽見旁邊傳來一個男人叫喚小戀的低啞聲音:小寶貝,快過來呀……
什麼?小寶貝?那男人竟然噁心的叫她小寶貝,可想而之他們之間是什麼樣的曖昧關係了。
耿劭璋左手握著話筒,右手的手指關節則按出劈哩叭啦的聲響……
這個放蕩成性的死女人!虧他還一心想著要賞賜她一個親近他的機會,結果她竟然這麼不自愛?
還來不及出聲回話,小戀就急著接口,「好啦、好啦,不跟你說了,他在叫我了……這樣好了,這幾天我有空再跟你聯絡,我再抽空過去跟你拿支票哦,Bye─bye。」
然後,小戀就……竟然就……把電話掛掉了……
那電話掛得乾脆俐落,一絲絲留戀都沒有。
耿劭璋全身的肌肉繃得如岩石般僵硬,他感覺胸口的悶痛彷彿又更加嚴重了。
※ ※ ※
很少人知道,小戀的酒量好到連半打金門高粱都灌不倒她,更遑論是區區幾瓶青島啤酒。
換句話說,昨夜離開沙灘的時候,她是清醒的……十分、十分清醒。
她裝醉,她在耿劭璋的車上假睡,完全是因為星空下的沙灘像是仙女魔棒下的虛幻境界,一離開那兒重返現實,她便突然不知道該如何面對耿劭璋了。
在過往的生活中,她週遭大部分的男人接近她,都是因為覷覦她艷麗迷人的外表,若打聽到她需要替父親償債的狀況,許多男人更以為可以直接用錢買到她的愛情。
這種愛情的攻防,只能偶爾拿來填補寂寞,她不喜歡,也早玩膩了!
千挑百揀選中一個夏敬炎,原以為他穩重的氣質,穩定的經濟狀況既可以替她分擔壓力,又可以滿足她尋覓一個堅牢臂膀的渴望,誰料得到,竟是徒然的傷害一場?
耿劭璋是第一個讓她可以在短時間內卸下心防,直接傾吐過往的朋友,更是唯一個看過她最難堪的一面,卻仍願意幫助她,相信她的男人。
跟別的男人正好相反,他對她的美色沒什麼反應,反而是在看見她最難看的一面之後,才選擇在關鍵的時刻拉她一把,靠近她的心。
雖然她沒說什麼,但她真的很感動。
於是她主動吻了他──沒什麼其他的原因,她只是一時任性,想知道吻一個好男人是什麼樣的感覺罷了。
至於其他的……
對於一個剛剛從第三者罪名中掙脫開來的女人而言,有什麼好奢想的呢?
耿劭璋的條件不錯,又看得出來是個自視甚高、處處要求完美的男人,也許站在朋友的立場,他可以支持她跟夏敬炎的那段過去,但若兩人的關係一旦轉換成情人,他能忍受自己的女朋友背負著破壞別人家庭的罵名嗎?
她已經太累了,不想再給自己平添壓力。
當然啦,人家耿劭璋也許壓根就沒把她放在心上,一切都是她自己想太多了。
為了暫時拋開這些惱人瑣事,所以今天,她特地起了個太早,跑到新店山上母親曾住過的療養院來,陪一堆爺爺奶奶們打屁聊天,耍寶逗他們開心。
雖然媽媽兩年多前就走了,但因為之前媽媽在的時候,她來得頻繁,於是跟這些老人家也熟得不得了,寂寞的他們都非常非常地疼愛她,於是這兒,成為她心情不好時,一個能暫時獲得慰藉的心靈避難所。
「小寶貝,怎麼啦,掛下電話後,就看你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佟爺爺放下手中的報紙,關心地問道。
安爺爺也戴上老花眼鏡,慎重其事地盯著她瞧,「小寶貝,有什麼事就跟爺爺奶奶們說呀,咱們幾個的歲數加起來有好幾百,論人情、論事理都鐵定瞧得比你多,講出來,咱們好歹可以替你拿個主意呀。」
於奶奶握住她的手,「寶貝丫頭,該不是談戀愛了吧?還是哪個小伙子斗膽欺負你啦?」
「要是有人敢欺負我們的小寶貝,我老佟第一個不放過他!」
老人家們你一句我一句的,嘰哩呱啦說得小戀一個頭兩個大,不知道該先回答誰的話才好。
她索性笑笑,撒嬌地打混過去,「我哪有什麼事呢?還不是你們幾個聯合起來欺負我,玩了幾盤賓果我都最輸,讓都不讓人家一下!」
「呵呵,原來是如此啊!」安爺爺得意地笑了起來,「小寶貝,這只能怪你今兒個運氣差了點……」
「不玩了、不玩了!」小戀嘟起嘴抗議,「今天運氣不好,不適合玩,免得你們把我下山要坐公車的零錢都贏光光,人家可不想走路下山啊!這樣好了,你們繼續,我先去幫林奶奶按摩按摩她的腳、推龔爺爺坐輪椅出去繞個一圈,等一下再把買來的水果削給你們吃!好不好?」
幾個老人家異口同聲,「好好好!」
小戀給他們每個人一個大大的擁抱,才轉身離去。
她先轉到屋外的草坪上去甩甩手,做幾個深呼吸……小戀忍不住又把思緒溜回耿劭璋身上。
輕歎口氣,她天真地想:等過個幾天再到耿劭璋公司去拿支票,時間拖長,彼此之間,一切應該就會船過水無痕了吧!
※ ※ ※*
一個禮拜過後,小戀主動跟耿劭璋約了時間,直接到他辦公室去取票。
說實話,要不是因為最近Case不夠多,她又有經濟上的現實需要,她也不是很想跟耿劭璋領取這份酬勞。
畢竟耿劭璋待她有朋友之義,她卻連幫他個忙還要收費,認真說起來,好像的確是計較了些。
問題是,她每個月包括房租及必須替爸爸償債的欠款加總起來,就算勒緊褲帶不吃不喝,沒有個七、八萬塊錢,根本無法平衡每月的開支。
再說,當初她好不容易才說服債主同意她每個月償還固定的金額,若有一期還不出來,他們鐵定全都張牙舞爪地跑到她面前準備扒她的皮。
天曉得那種被人堵著要債的日子,她當真過怕了。
誰教她有個軟弱無能的父親,有本事欠下那些債,卻躲到世界的盡頭去,要她這個做女兒的被逼著出面幫他收拾殘局……
櫃檯的總機小姐一路帶她來到耿劭璋的辦公室門前,見門半掩著,小戀輕巧地推開厚重的大門,準備給他來個意外的驚喜。
不料,推開門,沒見著耿劭璋的人影,倒有一個陌生的帥哥斜倒在三人座的沙發上睡午覺。
一察覺有人走近,男人立刻懶懶地睜開一隻眼睛,「誰啊?阿璋,你吃飽啦?」
「我不是阿璋,我是他的朋友,何小戀。」
發現來人是個女性,原本還如一頭懶貓窩在沙發上的男人立刻雙眼全開,一雙帶著高壓電的桃花眼如雷達似地掃過小戀。
這一看,不得了了!
沒想到,對方不但是個如假包換的女人,更是個貨真價實的大美女!
葉風二話不說,馬上從沙發上彈跳起身,奶油小生般的臉上彎出一個友善又無害的微笑,「我是葉風,也是阿璋的朋友。」
「劭璋呢?我跟他約好兩點來找他拿東西的。」
「他跟客戶去吃飯,應該馬上就回來了。」葉風慇勤的從小冰箱取出一瓶飲料遞給小戀,「天氣熱,正中午的,你剛才一定被太陽曬昏了吧?先喝杯飲料消消暑,阿璋等會兒就回來了。」
「哦,謝謝。」小戀點點頭,不客氣地接過飲料大喝一口。
老實說,她今天一太早就跟著雜誌社到陽明山上去拍夏季流行服飾的內頁,為了搶拍清晨的山嵐之氣,他們四點多就在雜誌社樓下集合,不用說,她當然是來不及吃早餐,好不容易拍完下山之後,又在攝影棚內補拍幾個鏡頭,接著她便急急忙忙地趕到位在敦化北路的這棟辦公大樓……
她這個人別的好習慣沒有,就是最守時了,於是乎,當然又沒時間吃午餐。
加上今天室外的氣溫特高,她為了省錢,搭公車到附近站牌下車後,走了好長一段路過來,本來還不覺得有什麼,被這個叫葉風的一提醒,她才覺得自己整個人頭重腳輕的虛弱得不得了。
忽地,一陣暈眩,小戀腳下一個踉蹌,差點跌倒。
一向最疼借女人的葉風見狀,當然不可能任她摔個鼻青臉腫……一個箭步向前,他大手一撈,便將身體發軟的美女抱入懷中。
「你還好吧?」
「謝謝你……可能是還沒吃飯,加上天氣又熱,所以頭突然有點暈。」
葉風一手擁住她,挪出另一手體貼地撫上她的額頭,「嗯,還好,應該沒有發燒,當心點,要是不小心撞壞你這張漂亮的臉,那多讓人心疼呀?」
「嗯哼──」一聲很故意也很大力的咳嗽聲突然出現。
「阿璋,你回來嘍?你不是跟你的朋友約兩點,怎麼現在才回來?」葉風沒看出耿劭璋的臉色不對,自顧自地邊將小戀扶到沙發上邊說道。
小戀半開玩笑地道:「葉風,沒關係啦,我習慣了,反正他又不是第一次遲到。」
不著痕跡的以眼神掃過緊緊裹在小戀身上的鮮黃色細肩帶背心,及葉風仍掛在她肩上的鹹豬手,耿劭璋僵著一張臉坐回辦公椅,說話的口氣酸得像加了一缸醋。
「我才不過晚回來十五分鐘,看起來,你們已經很熟絡了嘛。」
葉風沒察覺任何不對,逕自露出得意的笑容,「還真感謝你晚回來了十五分鐘,讓我有機會跟這位大美女獨處……」說著,他還戲劇化的對小戀眨了眨大眼睛,「即使是短短的十五分鐘,也足以讓我的一天變得更加美好哦。」
他一番如瓊瑤連續劇般的台詞和表情,逗得小戀不禁莞爾發笑,覺得眼前這傢伙還挺有趣的。
但耿劭璋可不這麼想。
簡直是肉麻當有趣,葉風這個巧言令色的死小子不覺得噁心,他聽了都快吐了!
「閉上你的嘴,」耿劭璋不耐煩地瞪葉風一眼,順便起身將他擺錯地方的手自小戀危上拍掉,「我跟小戀有要事要談,你先滾出去。」
「哇!耿劭璋,你對葉風的口氣也未免太凶了吧?」這個友善又可愛的葉風剛才好歹幫過她,小戀覺得自己有義務站出來替他說句話。
這下子,攪得耿劭璋本來就憋得很不爽的心情更加不舒坦一百倍。
搞什麼東西嘛!
心情一個不舒坦,耿劭璋的臭脾氣又發作了,「他不出去你就別想拿到你想拿到的東西,你自個兒權衡看看,是要讓他出去,還是讓他繼續留在這裡。」
小戀也不是好惹的,她想也沒想便反駁回去,「你這個人還真下講道理,我只是站在旁觀者的立場覺得你對葉風太沒禮貌,你非但不知檢討,反而拿這件事來威脅我,未免太沒品了吧?」
耿劭璋心情煩躁的將雙腿掛上辦公桌,絲毫不肯讓步,「那隨便你。」
小戀聳聳肩,「好啊,既然這樣,那我看,等你哪天心情舒暢,願意心平氣和的把那點錢施捨給我,我再抽空繞過來拿好了。」
沒看過長這麼大,還不可理喻得像個小孩子的男人。
「你──」
他簡直想不到她竟然會為了替一個陌生人……還是個陌生男人爭口氣,放棄她最需要的錢!
簡直氣煞人了。
幸好,認識耿劭璋有大半輩子了,葉風對耿劭璋的個性還算有一定程度的瞭解,見他一臉已經快抓狂的樣子,葉風明白,若是這個叫何小戀真的為了他,而大搖大擺的從阿璋面前走出去,光是為了「面子」兩個字,阿璋就一定不會放過他的。
於是,他非常識相地跳出來打圓場,「美女,我相信阿璋一定是有要事要跟你談,才會叫我先出去,我跟他兄弟一場,平常對話就是這種調調,你不必太放在心上。」
說完,葉風打了個哈欠,漂亮的雙眸朦朧起來,「我先到外面的小會議室去瞇一下好了。」
「葉風,你真是個體貼的男人耶。」小戀綻放微笑,很大方地稱讚他。「耿劭璋真該多跟你學學。」
「美女,雖然你說的是事實,但是……」他以眼神瞟了瞟已經從辦公椅上站起來,準備走過來扁人的耿劭璋後,又轉頭朝小戀擠眉弄眼,「我想我還是先出去好了,你知道……瘋於已經夠難搞了,要是瘋子再抓狂起來,可是更難對付的哦!」
在耿劭璋走近大門的那一剎那,不怕死的葉風才終於閉上嘴,俐落地閃出門縫,險些被狠狠踹上的大門夾成肉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