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錯愛酸甜辣 第五章 作者:可兒

  床上熟睡的人兒動了下,她微微甩頭,慵懶的伸直手腳,再將臉轉個方向埋入被裡,習慣性的再賴一會兒床。

   不過她馬上就感到異狀,被子抱起來不夠軟厚,更少了自己熟悉的氣味,烏黑的睫毛輕輕顫動睜開,她醒了過來。

   首先入眼的便是一片的昏幽,陌生的環境讓她輕輕皺眉,她不會又醉倒在哪個人的家裡了吧?隨即身體一僵,想起了自己被迫訂下的「賣身契」,心慌了起來,他不會真做完事就兩手一拍,無情的將她丟在飯店裡,自己先走了?

   趙飛燕趕忙起床,被子滑落,露出了赤裸的身子,想到之前的激情,她紅了臉,卻找不到自己的衣服,只看到床頭櫃上放著一件浴袍,她沒辦法的先穿上浴袍,邊綁著衣帶邊奔向房門。

   門一推開,她就緊急煞住了腳,小客廳裡光線充足,唐柏亞就坐在沙發裡看電視,手裡還拿著報表,聞聲,他轉過頭來,眼神溜過她穿著短浴袍的模樣,冷峻臉上露出一抹笑意。

   「你醒了,睡飽了沒?」

   趙飛燕這時反倒懊惱自己的大驚小怪,就算他留下自己又怎樣,一定比和他在一起來得自在,擠出一個不自然笑容,「我休息夠了,咦?我的衣服怎麼會在這裡?」她看到衣服折迭整齊放在他身旁桌上。

   「以防萬一。」他別有含意一笑。

   趙飛燕漲紅臉,這男人一定要時時刻刻提醒她所做的錯事嗎?也不想想為此她也付出可觀的代價,而且精算起來,真正吃虧的人還不知道是誰呢?

   「我……我該離開了。」她走上前要拿回自己的衣服。

   唐柏亞伸手一攬,懷裡馬上跌入了一具軟玉溫香。

   「唐總監,你在做什麼?」她趕緊拉正浴袍的衣領下擺,就怕春光外洩。

   「這就是我們該談談的地方,你對我應該換個稱呼。」

   「我覺得唐總監這稱呼滿好的啊。」不管是在電話裡或路上相遇,這種叫法不會啟人疑慮。

   唐柏亞看穿她的想法,二話不說就否絕,「不好,直接喚名字,或叫單字,由你選。」

   「嗯……就叫『唐』吧,好不好?簡單利落。」不會讓她難開口。

   簡單利落?他挑高眉,「你果真如你老闆所形容的很守本分,看來我不用擔心你會有非分的要求了。」

   「當然,我們甚至可以直接解除彼此關係,我絕不會為難你的。」趙飛燕漾著笑臉提議。

   「別想了。」唐柏亞回以笑容。

   為什麼?她真的很想尖叫,難道他是山珍海味吃太多,所以挑她這個小菜來換換口味?想她唯一贏別人的就只有比較雄偉的前胸了,但也不過是E罩杯,也不算太少見,比起某些女明星嚇人的F罩杯、G罩杯還遜一籌,他卻愛伸出祿山之爪對她摸摸、揉揉,還會捏得她有些疼,就像現在……

   喝,趙飛燕回過神來,才發現他的手不知何時早就溜入浴袍下恣意妄為,慌忙阻止,「別……別這樣,這已經超過了我們的約定,你……違規。」

   「現在是十一點五十九分,還有一分鐘呢。」

   「什麼?哪……哪有……嗚唔唔……」

   惡霸、惡霸……她的抗議全埋入他吻裡,然後被抱起,再度回到床上。

   她注定要被佔便宜了。

   「飛燕,你最近是不是在喝四物雞精啊?」

   突來的一句話問得趙飛燕詫異的抬頭,「沒啊,若是月事不順,還是喝中將湯比較有效。」

   呂佳芸哈哈大笑,問話的高詩怡則一時接不下話。

   「飛燕,其實詩怡要問你是不是在戀愛,你有著戀愛中的好氣色哦。」呂佳芸邊笑邊解釋。

   「沒有啊,你們別亂猜。」她連忙否認,卻止不住上揚的嘴角。

   「真的?」兩位助理都搖頭,覺得沒有說服力。

   「你們別再分心,總裁半個小時後就要開會了,所要的報表整理好了嗎?」成功的堵住她們的嘴,她則起身到檔案室拿數據。

   一離開了外人的眼光,她臉上的笑意更濃烈了,這已經不是第一次被誇氣色好了,早上她吃早餐時,孟倫、大閔也疑惑的問她是不是有男朋友了,所以容光煥發,人也變漂亮了,還懷疑她這兩個星期老是在外面過夜,是不是也和男人有關?

   她不好意思公佈她與唐柏亞的關係,也很難以啟齒,更擔心別人會以為她被欺負了,因此只好先隱瞞大家,不過看眾人的反應,她不像受害者,反像陷入愛河裡,這就是她的心情寫照嗎?難道她希望與他……

   趙飛燕連忙搖頭,她在胡思亂想什麼啊!他不過是她貪酒誤事下促成的固定伴侶,

   一切向「床」看齊,他哪可能會放真感情呢?尤其以他黃金單身漢的資歷,能匹配他的女子也要是極品名媛,自己別一相情願了。

   委屈嗎?剛開始或許有一點,但是幾次「實戰」下來,她在驚心動魄裡也有了「豐富」的收穫,使她下班後不只有回家看電視的選擇,為她生活添加了精采刺激。

   不過她很清楚這層關係是建築在「新鮮感」上,所以能維持多久她也不曉得,現在已不流行天長地久,眼前快樂就好,所以她不在乎後果。

   想到晚上的約會,她的臉忍不住紅了,心也怦怦亂跳,愣愣的站在原地傻笑了一會兒,才驚叫一聲,她到底是要拿什麼檔案啊?無奈的拍拍額頭,只好等想到再走一趟了。

   雖然工作情形略受影響,不過她可是資深優秀的好秘書,還是平順無誤的處理完所有的事。

   下班前五分鐘,趙飛燕的手機鈴聲準時響起,她略掩眸裡的波瀾,平靜的接起,簡單的回應,掛斷。

   「飛燕,我發現一家很不錯的餐廳,幾個同事晚上要去聚餐,你要不要一起來?」呂佳芸問起。

   「不要了,我晚上有事。」

   「和男朋友約會啊?」高詩怡接得很快。

   「是朋友,下回再和你們去。」趙飛燕微笑,很篤定她們無法從電話裡聽出一下點的線索。

   將計算機裡的檔案存起,收拾著桌面,時間一到,她準時下班。

   剛才唐柏亞的來電裡,要她買些東西回他家用餐,他會晚一些回家,通話中還夾雜著兩聲咳嗽。

   他們除了第一次約在飯店,那是因為當天唐朝經紀在飯店裡有場走秀,才會租下一個房間當準備室,他就順勢住一晚,其餘幾回都在他家裡,她對他家已說得上十分熟悉了。

   要買什麼來吃呢?他並沒給自己菜單,她對他還沒熟悉到知道他的喜好,一個主意閃過腦海,那就選些家常菜吧,大眾化的口味,人人都能接受。

   趙飛燕車子方向一轉,駛向超市,既然選家常菜,當然是自己下廚了,以她當秘書多年的經驗,男人說要晚一些回家,千萬別以為他只會晚個十到二十分鐘,沒個把鐘頭是不可能回到家的,所以她有充足的時間準備。

   半個小時後,趙飛燕提著大袋食材和小袋的鹽、糖、油等調味料走入唐柏亞的住處,他的廚房光可鑒人,大概也猜得到恐怕不曾開伙過,她的廚藝在有足以開烹飪班的孟倫教導下,雖然還說不上能出師,但絕對可以滿足挑剔的嘴,這也是她敢下廚的最重要原因。

   打開流理台上的燈,她咧嘴一笑,開始展手藝,洗米煮飯,切菜熬湯,一步步來,不一會兒,廚房裡就飄起了香味。

   唐柏亞匆匆將車子停好,搭電梯上樓時再看了眼腕上的表,他足足晚了一個半小時回家,不知道等會兒要面對的是委屈哀憐的媳婦臉?還是嘟嘴抱怨的小姐臉?希望趙飛燕的反應能適可而止,他今天很累,實在沒力氣安撫女人。

   咳咳……喉嚨微癢,讓他輕咳數聲,濃眉微皺,他感冒了嗎?

   來到十六樓,他走出電梯,雖然明白屋裡有人,但他還是自行開門,一進入家裡,濃郁的香味撲鼻而來,唐柏亞訝然的通過玄關,客廳裡開了燈,但沒看到人,反是廚房有聲響傳出,他快步走去。

   眼前的情形讓他睜大眼停在廚房門口,抽油煙機開著,一個略顯圓潤的身影站在爐火前,她把鍋鏟握成麥克風模樣放在嘴前哼著歌,需要時再拿鍋鏟翻動一下鍋裡的青菜,非常的自得其樂,所以連他進家門也沒聽到,邊桌上已經放了糖醋排骨、釀豆腐、洋蔥炒蛋三樣菜了,驚奇感褪去後,他忍不住輕聲笑了起來。

   聽到聲音,趙飛燕轉身,被門邊的男人嚇了一跳,「你回來了。」趕忙將還舉在嘴前的鍋鏟藏到身後。

   唐柏亞漾著笑,「我不曉得你會做菜。」模樣還這麼的可愛。

   換趙飛燕笑了,「什麼時候做菜變成特殊才藝?希望你不會介意我擅自使用你的廚房。」

   「那要看你菜做得如何囉。」

   「你等會兒就知道了,你先放下東西休息一下,馬上就能開飯了。」她回身顧著鍋裡的青菜。

   唐柏亞卻被菜香引得食指大動,「我也來幫忙吧。」

   將公文包放到客廳再轉回廚房,將做好的菜端到餐廳。

   沒想到他會幫忙,趙飛燕驚奇不已,眼睛跟著他打轉。

   「我是新好男人。」

   趙飛燕直笑,原來他還會開玩笑呢。關了爐火,將菜起鍋。

   唐柏亞打開電鍋蓋要盛飯,卻拿著飯匙一臉疑惑,「這是什麼飯?」

   「飯裡加了燕麥雜糧,比白飯好吃也有營養。」她邊洗鍋邊回答。

   他聳肩不置可否,盛了兩碗飯到餐廳,看著香氣四溢的菜餚,忍不住拿起筷子偷吃一塊釀豆腐,入口的美味當場讓他坐下來,先開動了。

   趙飛燕端著清蒸鱈魚出來就看到他大口扒飯猛吃菜的模樣,憋著笑沒阻止,「你還吃得慣雜糧飯吧?」

   他點頭,「很好吃,你也坐下來吃飯。」

   「還有雞湯,你要留著肚子喝湯哦。」她轉身回廚房盛湯。

   唐柏亞吃著糖醋排骨邊算了下,桌上已有五道菜,外加個湯,全都在短短兩個小時裡弄出來的,而且好吃得不輸外面餐廳,光是她這個能力就令他讚歎了,他所認識的女人裡沒人能比得上。

   她將湯放在餐桌上,另外舀了一小碗湯擺在他面前。

   「謝謝。」他模糊應聲。

   「不用客氣。」趙飛燕在對面坐下,邊吃飯邊欣賞他臉上的滿足,這就是給她的最大鼓勵了。

   唐柏亞吃了兩碗飯和大部分的菜,直到喝著雞湯時才有空開口,「你去上過烹飪課?」

   「沒有,我只是有個很會做菜的室友,在他的指點下,學到不少手藝。」

   「這雞湯真鮮美,不過湯裡的香菇怎麼長得不太一樣?」他用筷子夾起一片香菇。

   「那是猴頭菇,是菇類裡最有營養價值的一種,配著雞湯,枸杞,就成了養生良品。」

   「有這麼多的學問啊,不過好吃就好。」他愉快的將整碗湯喝完。

   她只煮了兩人份的菜餚,所以除了湯外,全都吃完了,這成果讓她滿意,開心的收拾善後。

   「你將碗筷放入水槽裡,明天清潔工會洗乾淨。」照理他該幫忙洗碗,但他對髒碗盤實在沒什麼興趣,打算交給每天會來打掃的清潔人員。

   「不用這麼麻煩,你忘了廚房裡有洗碗機嗎?」她可以肯定這男人絕對是忘記了。

   經她提醒,唐柏亞才想起來,有些糗的摸摸頭,「那就交給洗碗機吧。」

   「剩下的事我來處理就好,你去做自己的事吧。」他不是屬於廚房型的男人,杵在這裡怎麼看就怎麼怪。

   送走唐柏亞,她快速清理了碗盤,將流理台整理乾淨後走出廚房,才來到客廳,就聽到了咳嗽聲。

   趙飛燕走回餐廳,從自己的皮包裡拿出藥,這是她去超市時,順便在旁邊藥局裡買的藥,再倒了杯水,走向坐在沙發上看新聞的唐柏亞。

   「你這兩天不時的就在咳嗽,我遇到像你這樣情形時,都會買這種咳嗽藥,是我當醫生的伯父所推薦的,雖然是成藥,不過效果不錯,吃個兩次就好了,你要不要試試?」她將藥遞給他。

   她注意到了?唐柏亞眉間皺折漸化開,嘴角揚起,一手接過藥一手拿起杯子,連看也不看仰頭就吞下藥。

   他對自己的信任也讓趙飛燕很窩心,「要不要我幫你放洗澡水,讓你泡泡澡,會更舒服?」

   唐柏亞輕笑,伸手將她拉入懷裡,「小女人,你今晚在扮演賢妻良母的角色嗎?」

   「我哪敢有這麼大的野心,只是順口問起,泡澡發發汗,感冒會好得更快。」他想太多了。

   「為什麼不敢?」他反問她。

   「你也說我是守本分的人,就不會有非分之想。」偎著他,她回答得理所當然。

   唐柏亞就聽得有些不是滋味,冷哼,「沒想到你的志向如此小,這麼的滿於現狀。」

   身為秘書,察言觀色是最基本的能力,趙飛燕怎會看不出他的不高興,話鋒一轉,「我是個小小的秘書,會這麼認為也是應該啊,可惜現在我認識了你,見識到另一片天空,開拓了眼界,怕以後會不甘於平凡了,不知道這是好還是壞啊?」

   「你很機靈。」慣戰商場的他也不是可以唬弄的人物。

   「我只是實話實說嘛。」她睜大澄淨的瞳眸。

   唐柏亞哈哈笑,被取悅了,俯下臉吻住會說話的小嘴,四片唇糾纏,迸出激情火花,舌尖勾吮,越吻越深入。

   大掌習慣性的解開她的衣扣,鑽入衣裡握住滿手的豐腴,抱著她身形一轉,兩人躺倒在沙發上,他的攻勢更加熱烈。

   趙飛燕微喘息的抓住他的手連忙阻止,「別在這裡,窗簾沒拉,會讓人看見的。」這附近都是二十多層樓的大廈,難保不會有偷窺狂。

   「我們回房。」他想抱她起身。

   趙飛燕再婉拒,「等等,不要這麼急,我們都還沒洗澡呢。」

   「我不在意,或許洗澡前、洗澡後都來一回也行。」唐柏亞邪笑。

   她紅著臉嬌嗔,「我是說正經的,你看起來很疲倦,還是先去洗個澡好不好?」

   「麻煩。」重重再吻了下紅唇,唐柏亞才坐起。

   「我去放水。」趙飛燕站起身走向浴室,勤快的背後是有理由的,咳嗽藥裡含有助眠效果,所以現在「衝勁十足」的男人,洗澡出來後只會想好好睡一覺。

   她可不是故意使詐,而是唐柏亞也很不老實,夜裡激情纏綿就算了,卻老愛在她脖子上留下痕跡,讓她每每都要想辦法「遮羞」,希望今晚能輕鬆度過,不用再傷腦筋了。

   唐柏亞進浴室後,她就開心的回到客廳,打開電視旁的櫃子,裡面分門別類存放著各種影片,除了有世界知名模特兒走秀的紀錄片,還有各大名牌的服裝秀,佔了半個櫃子,另半邊則放滿了電影、電視影集,從老片「亂世佳人」、「第凡內早餐」到最新的「魔戒」都有,這些就是她要找的。

   唐柏亞是個懂得求新求變的人,他的工作性質也讓他必須時時刻刻充電中,看電影就成了學習的方法之一,也是他的嗜好,因此他搜集了許許多多著名電影,上次看他打開櫃子時,她驚喜得張大嘴,裡面有許多她想看卻錯過的好電影,對也愛看電影的她來說簡直是個寶庫,今晚她至少應該可以好好欣賞完一部電影了。

   白皙手指在影片上滑過,貪心的選了經典電影「紅男綠女」以及最新西洋版的「不死咒怨」,她很驚訝他還會看驚悚片,她的朋友們都對這種片敬謝不敏,而她想看又沒用的不敢一個人看,如今有他陪在身旁,雖然他是睡著的,不過只要有「實體」就沒問題了。

   趙飛燕心喜的拿著影片走回房間,將片子先藏在房裡電視櫃中,她則窩在床上看電視,他會很喜歡她這麼乖巧的模樣。

   浴室門打開,唐柏亞走出,赤裸著上身,只穿條四角短褲,頭髮濕濡,看到她在床上,挑了挑眉,嘴角揚起了笑意。

   「你今天倒很主動嘛。」他俯下身,唇吻上白細的頸項,大手也不規矩了起來。

   趙飛燕好氣又好笑,連忙推拒,「你的頭髮還是濕的呢,先吹乾,別讓感冒加重了。」

   「囉唆。」唐柏亞皺眉倒在床上,忍不住打呵欠。

   趙飛燕勤快的拿了吹風機為他吹乾頭髮,柔膩的指尖滑過髮絲,輕輕按摩著頭皮,舒服得讓唐柏亞眼睛半閉。

   不過聽到吹風機聲響一停,他又睜開眼,「寶貝,可以了嗎?」

   趙飛燕撐不住呵呵大笑了起來,「老天,你好像一個要糖吃的孩子,可是我還沒洗澡呢,全身都是油煙味,不好吃。」這就是叱吒商界的金童的另一面嗎?

   他不悅的微瞇起眼,「你今天的借口真多。」

   「就算是借口,也是最後一個,你就順了我,讓我無話可說。」她微笑的推揉他的眉心,化開聳起的結。

   「這是你說的,我會讓你說到做到。」他絕不再退讓。

   「一定、一定,我去洗澡了。」

   唐柏亞拉不想起身的趙飛燕,要了個熱力十足的吻當訂金才放人。

   她可說是「逃」進浴室,明明就看他睡眼惺忪了,怎還能支撐這麼久?這男人的體力太厲害了。

   所以,她決定泡個優雅的香氛澡,一定要磨到他「陣亡」再出浴。

   當浴室門再次打開,已是四十分鐘以後了,趙飛燕穿著浴袍赤腳踏在米色地毯上,無聲的接近床,看到唐柏亞雙手擺在被外,早已經沉沉睡著了。

   賓果!她亮出得逞的笑容,先將唐柏亞的手移到被裡,蓋好被子,再忙不迭的褪下裕袍換上睡衣,開電視,拿出「不死咒怨」的光盤放入DVD播放機,快速的回到床上,把枕頭墊高,佈置個舒適又安心的位子,再轉暗燈光增加氣氛,準備好好享受恐怖片。

   接下來的時間,趙飛燕完全融入劇情裡,隨著女主角一同緊張、害怕、尖叫……每遇到驚悚的畫面,她就往身旁男人懷裡偎去,緊抱著他,有他暖暖的體溫熨燙著自己,她的心無比踏實,恐懼的程度馬上減半,到最後,他強健的胸膛已經變成了最佳抱枕。

   難得有機會吃他的豆腐,這滋味真是不錯。

   趙飛燕笑咪咪的看完鬼片,不管時間已經近一點,又換上經典老片觀賞。

   「紅男綠女」是愛情片,由馬龍白蘭度、珍西蒙主演,是羅曼蒂克的喜劇,影片裡還充滿了好萊塢優美的音樂排場,男女主角又是俊男美女,養眼又順耳,她本是張大眼欣賞,但是悠揚的樂曲漸漸就像催眠曲,讓她的眼皮慢慢沉重了起來。

   小腦袋點了下,趙飛燕連忙回神,電視裡男女主角你來我往正在拌嘴,她打超精神趴在唐柏亞的胸膛上觀看,不過眼臉越伏越低,直到只剩下一道細縫。

   就快結束了,打著呵欠,趙飛燕有毅力的守住最後界線,她能看完的……

   唐柏亞醒了過來,先是聽到音樂夾雜著說話聲,再來是感受到胸口上的壓力,他微抬起頭,卻對上個後腦勺,伸手將身上人兒抱到身旁睡下,他坐起身,看到電視裡仍在播放的電影,讓他明白怪聲音從哪裡來了。

   拾起遺落在被上的遙控器,他關了電視,下床將DVD播放機裡的光盤退出,發現櫃上還有另一部影片,他疑惑的轉頭看了下時鐘,深夜兩點多了。

   他不是戀床的人,一天僅需要五、六個小時的睡眠就足夠,更很少在十二點前睡覺,但是今晚他似乎特別愛困,早早就睡了不說,還讓床上的小女人可以悠哉的看片子,嗯……他已經嗅到一絲陰謀。

   拿著光盤走出房間,到客廳將它們放回原位,也找到放在小几上的咳嗽藥,翻到包裝紙盒背面的說明,看到上面註明有想睡的副作用,禁止於開車時服用,看來他找到證據了。

   唐柏亞回房上了床,側躺看著酣眠人兒,手撫弄她頰邊髮絲,考慮著要不要吵醒這個膽子越來越大的女人,向她索取約定裡應享的權利?

   臉上的騷動讓趙飛燕的小手無意識揮動了下,接著便往旁探索,摸到溫熱的身軀後,就如同向光的向日葵,自動將身子偎近再繼續沉睡。

   唐柏亞不動不閃的看她表現,結果讓他唇畔多了絲笑意,拉拉被子,將她緊擁在懷裡,眸裡有掩不住的寵愛。

   寵愛?已經有段時間他不曾對女人產生這樣的感覺了。

   他是個功利主義的人,向來沒多少時間用在感情上,對女人,他也是速戰速決,像處理事業般,明快利落,絕不拖泥帶水,所以他一直被評價為冷酷無情,難以親近更是所有人對他的共同觀感,連唯一的親妹妹心亞也視他如嚴父,不像兄妹。

   所以想當他女朋友的女人多如牛毛,但能讓他承認為女朋友的女人卻少得可憐,眾人最熟知的就是耿然沁了,只是沁沁是心亞的好朋友,從小可說是他看著長大,說沁沁像女朋友,其實更像是他的妹妹,他寵她的心情多了份親情,和如今的心態完全不同。

   垂眼看了下懷裡的小女人,注意到她是在那回一起去找拍攝地點的時候,彷彿在他心裡燃起一串鞭炮,劈哩啪啦震得他無法安寧,讓從沒正眼看她的自己無法不注意到她,因此他看到了她工作時的認真盡責,與同事相處時的和諧愉快,還有她的純真不做作,以及最使他著迷的開朗笑容。

   不過這些也只是令他心動,卻不足以要採取行動追求,直到酒醉事件瞬間拉近了他們的距離,原本他可以當成一夜情處理,可惜話一出自她的口就像挑釁,他的男性自尊怎同意自己成為她「發洩」對象,於是他隨口定下了固定伴侶關係。

   他可不是輕率的人,處理女人的事是他的專長,所以他不擔心惹麻煩上身,早做好打算,萬一「不對胃口」就及早解除關係,怎想到她如同陳年老酒,嘗過便無法忘懷,還不時帶給自己驚奇,像今天的晚餐,她細心的為他買咳嗽藥……

   這小女人以為自己是個不起眼的人,卻不曉得她像個寶庫,不管外表內在,都讓他無法轉開眼,放手更是不可能了。

   他的手很自然溜入她的衣裡,撫上一手的滑膩,與她親近後,他才曉得圓潤的身子較單薄纖瘦更令人容易上癮,不過她對自己的癮頭似乎就不太夠了,但這可以一步步加強,以他的魅力,難道會迷不倒一個小秘書嗎?

   唐柏亞無聲的笑了,模樣卻像盯住獵物的豹子,勢在必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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