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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嗆辣我馴服 第八章 作者:林千色

  東方宣接受郝欣晴專訪的節目在電台播出後,造成空前轟動。

   沒辦法!全台灣哈他的女人太多,而他的私生活向來低調又神秘,從不接受媒體訪問,所以人們對這位東方家的三少爺,可是好奇得要死。

   這次他破天荒上了郝欣晴的節目,連帶令郝欣晴在電台的地位水漲船高,瞬間成了風雲人物、大功臣,連高層也對她讚譽有加。

   這些,全是他帶給她的。

   她做人的原則向來都足有恩必報,有仇嘛……就懶得「還」了。

   「喂,東方宣嗎?對,我是郝欣晴。你今晚有沒有空,我想請你吃飯,算是報答你上我節目的大恩。」

   握著電話,她的心緊張到麻痺,輕柔嗓音無法控制地輕顫不止,生怕聽到任何一個拒絕字眼。

   幸好,他遲疑數秒,翻了翻行事歷後,立即答應了她的邀約。

   「嗯,那好,今晚七點你過來我家,我們煮火鍋。食材我會準備,你什麼都不用帶,只要人記得過來就可以了。嗯,就這樣,晚上見。」

   掛上電話,她忍不住掩嘴偷笑,笑到眼睛瞇成一條縫。

   從恍如仇人的針鋒相對,到現在朋友般的融洽相處,他們的感情算是前進了一大步吧!

   也許,今晚會是個甜蜜的開始!

   眼底藏著憧憬,她幸福地笑開了臉。

   七點時,郝欣晴將一切準備奸,換上美麗長裙,柔順長髮披散肩頭,照照鏡子,轉個圈,她滿意得不得了。

   桌上擺滿各式美味食材,精緻陶鍋裡,上好湯料翻滾著,香味四溢,一切就緒,就等男主角自動「獻身」……噢,不!是「現身」。

   七點半,郝欣晴告訴自己,他是大少爺,身嬌肉貴,就算遲到一下下,也情有可原。

   八點,她開始生氣。他架子也太大了點吧?

   九點,她再也等不下去。哪有人遲到兩個鐘頭的?當他是總統啊?起身又坐下,她坐立難安,煩躁不已,面臨抓狂邊緣。

   十點,瞪著冷卻的湯料與一桌子食材,她心酸到好想掉眼淚。啪嗒!一點水珠落進湯料中。

   「奇怪,怎麼好好的天氣會突然下雨?」吸吸鼻頭,胡亂擦擦眼睛,她自己騙自己,開始動手收拾滿桌子食物。

   十一點,脫下身上美麗長裙,洗了澡,關上燈,爬上床,準備睡覺。

   她告訴自己,從現在開始,再也不要想起東方宣那個混蛋、再也不要喜歡他!

   夢,該醒了!

   十二點,郝欣晴擔心得沒法入睡,開始疑心他會不會出了什麼意外。

   披了件外套到客廳,她拿起電話撥他手機,之前一直不通的手機,此刻居然接通了。

   「喂,你在哪兒?沒什麼事吧?」她急急問。

   「我好餓,你家的火鍋還能吃吧?」他的聲音沙啞低沉,透著濃濃倦,意。

   既然他主動提起,她也沒理由憋著隱忍許久的不爽,跟他繼續客氣寒暄。

   「你還記得和我有約嗎?既然你不打算赴約,幹嘛要答應?害我偷偷開心了好久,你知不知道希望越大,失望也越大?答應人家會來,又故意爽約,你以為你是什麼東方家的三少爺、是什麼狗屁總裁,就可以要特權喔?」

   「我很抱歉。」

   他跟她道歉!?她沒聽錯吧?高高在上的東方大總裁居然跟她說抱歉!?

   愣了幾秒鐘,她訥訥控訴:

   「一句抱歉就沒事了嗎?你知不知道我等了你足足五個小時,還一直擔心你會不會發生什麼意外。

   你要是沒空來,至少也打個電話交代一聲嘛!電話沒有、手機不通,那種讓人提心吊瞻:心驚肉跳的滋味,真的很討厭!」

   她越講越激動、越講越火大,講到最後,幾乎沒氣得一把將電話摔在地上,再踩個稀爛。

   氣呼呼的語氣,火爆到差點震壞他手機,他卻清楚聽到了深藏其中的濃烈關切。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爽約的!」

   他略略低啞的嗓音淹沒在她嗆辣火爆的抱怨中。

   沒辦法,他只好提起音量,跟她比誰比較久聲。「我說,我不是故意爽約的,公司臨時有事,我加班到現在,連便當都來不及吃,到現在還餓著肚子。  」

   他的解釋壓過了她的迭聲抱怨,傳進她耳膜。

   她倏地安靜下來,小聲問他:「出了什麼事?很麻煩嗎?」

   「一批運往澳洲的貨櫃出現問題,要是趕不上船期,無法按時交貨,對我們東方航運的聲譽,將會有很大影響。」他說得輕描淡寫。

   「那……現在處理好了嗎?」她擔心地問。

   「已經處理妥當,沒事了。」

   「那就好。」她鬆了口氣。「你現在人在哪兒?不會還在外頭閒晃吧?」

   「肚子好餓,我正在找地方覓食。」

   「覓食?」聽到他的說法,她忍不住噗哧一笑,跟著想起第一次見到他時,他像頭暴怒的獅子般出現在她眼前。「那你找到吃東西的地方沒?現在很晚了耶!」

   「你不是要請我吃火鍋嗎?雖然我遲到了,但人總算來了,你不會殘忍到過時不候吧?」

   低低沉沉的嗓音,在夜涼如水的靜夜,格外挑動她早已為他顫動的心弦。

   「沒辦法,算你沒口福,那鍋美味佳餚全進了垃圾桶。」頓了頓,她補上一句:「誰叫你遲到整整五個鐘頭!」

   「就算沒有火鍋,隨便什麼吃的都行,老實說,我快餓死了。」

   「你這是什麼意思?」她奇怪地搔搔頭髮,還來不及回答,門鈐突然響起。

   「等一下,有人按鈐,我去開門。」她匆匆交代,忙著去開門,嘴裡嘟噥著:「奇怪!這麼晚了,誰還會跑來?」

   「你白癡啊?半夜三更,也不問清楚就隨便開門,要是來的是歹徒、色狼怎麼辦?」門外站著的人居然是東方宣,不由分說,劈頭就給她一頓好罵。

   「怎麼是你!?」她又驚又喜,喜逐顏開,就連被他教訓,也覺得滲著甜意。

   「如果不是我,是心懷不軌的色狼,你要怎麼辦?」這個小女人,隨性又迷糊,沒半點危機意識,害他每次都心驚膽顫。

   搔搔披垂的長髮,她苦著臉皺眉反問:「應該不會那麼倒楣吧?」

   「不會嗎?我每次看到你,你不是被人非禮,就是被人吃豆腐,現在更好了,問也不問一聲就家門大開,要是引狼入室,到時哭都來不及。」他趁機進行機會教育,試圖增強她過於薄弱的防人之心。

   「那只是意外而已!」她強調。

   「不如說你招蜂引蝶!」

   「喂!什麼叫招蜂引蝶,說得我好像風流成性的壞女人一樣!」她噘高了嘴抗議。

   他瞪著她,冷冷說:「那你最好小心點,明不明白?」

   被他的犀利視線瞪到滿心惶惶,郝欣晴哪敢繼續頂嘴,忙討好地承諾:「好了好了,最多我以後開門前一定先問清楚是誰,可以了吧?」

   「嗯。」視線瞟向她,他哼了一聲,算是結束這個敏感話題。

   郝欣晴鬆口氣,拉著他進屋。「站在門口說話好奇怪,快進來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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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蛋炒飯加玉米明蝦湯,快過來吃吧,你一定餓壞了。」含笑把托盤放在桌上,郝欣晴恍惚覺得自己像是休浴愛河中的幸福小女人。

   窩在沙發上,等得快睡著的東方宣聞聲忙跳起身來,一個箭步彈到桌邊坐奸,露出垂涎表情。

   「希望你的手藝有你口才一半好。」開動前,他取笑說。

   「怎麼?瞧不起我,還是不想吃呀?」她皺眉笑著,作勢要搶走他手上飯碗,換來他急急側身躲避兼狼吞虎嚥的動作,她搖頭失笑。

   單手支頰,她興致盎然地含笑凝睇著他,溫柔在她臉上如鮮花盛放。

   「慢慢吃,又沒人跟你搶。」她口氣輕柔嗔怪,手上紙巾自然地為他擦拭嘴角飯粒。

   紙巾貼上他嘴角的一瞬,東方宣下意識一避,然後頓住,任她把紙巾抹上他嘴邊。

   「謝謝。」垂眼凝注碗中飯粒,他僵硬如石像。

   將他的變化看在眼底,一縷溫柔笑意從她眉梢唇角緩緩漾開,眼珠一轉,她好奇地問他:「你好像真的很不習慣跟女人接觸耶,我懷疑……像你這種性格,為什麼還會有這麼多女人喜歡你?」

   瞟了她一眼,他沒答話,只大門將蛋炒飯扒進嘴中。

   「還有,你是怎麼追到培培他媽咪的?為什麼沒人知道你結過婚?你跟她……離婚了嗎?」敵不過強烈好奇,也為了剔除心底耿耿於懷的那根刺,她小心翼翼問出口,雖顧忌於他越來越難看的面色,但她仍不後悔。

   放下碗,他的臉色瞬間變得冷凝沉鬱。

   「為什麼問這些?」

   眸子烏溜溜地打著轉,她緊張得直搓手。

   「因為……好奇羅!」她找著藉口,只想掩飾滿心澎湃情潮。

   「可惜,我沒興趣拿個人隱私來滿足任何人的好奇心。」他的語氣平淡如水。

   定定望著他,好半晌,她開口道:「如果……如果我真的很想知道呢?不是為了好奇,只是單純的想知道你的過去。我想知道,究竟是怎樣美好的女人,竟然能夠得到你的青睞。」

   與她對視片刻,被她眼底的真誠感動,東方宣讓步了,但卻提出條件「告訴你可以,不過你必須答應,絕不會將我今晚所說的事情,讓第三人知道,更不能在你的節目中大肆宣揚。」

   「就這些?簡單啦!我發誓不會說出去,行了吧?」她笑開了嘴,二話不說地舉手立誓。

   垂著臉,他沉默著,像在思考如何說出那段刻骨銘心的往事。

   她靜靜瞅著他,向來關不住的小嘴此刻也乖乖緊閉,耐心等待著聆聽他的過往。

   「認識藍昕,是八年前的事,那時我十七歲,還是個青澀借懂的毛頭小子。藍昕是個孤兒,從小在育幼院長大,因為性格叛逆,打架、混幫派對她來說只是平常事。我第一次看到她,她正在中正路和人飄車,兩個車隊,幾百台機車,她卻是最快最狠的那一個。

   為了她,我開始混幫派,打打殺殺,只是單純地想融入她的世界。終於,我成功了,身上一道道的疤痕,換來在黑道一呼百應的無上風光。」

   說到這裡,彷彿不堪回憶似的,他泛出一個苦笑,抽出支煙,問她:「介不介意?」

   她傻傻搖頭,不明白事情竟會有這樣驚人的變化。

   她以為,值得東方宣這麼完美的男人付出情感的,應該是個純潔美好到讓人自慚形穢的好女人,怎麼也想不到,對方竟是個混過黑道的小太妹。

   他深吸口煙,淡淡煙霧迷濛了他的表情、眼光,郝欣晴柔柔問:「後來呢?」

   「後來,她愛上一個美術系學生,一個單純到完全不解世事的男生,跟她完全是兩個世界的人。」

   「那你……沒有阻止嗎?」像他這麼驕傲的男人,如何忍受心愛女人大玩劈腿遊戲?

   「變了心的女人,不要也罷。」他酷酷表態,眼底卻泛著迷濛光彩。

   只有他自己知道,結婚前夕,未婚妻決絕地告訴他,她變了心,愛上別的男人,再沒有回頭的可能時,那、一瞬間,他的心有多疼,傷得有多重。

   從那刻開始,他再不相信女人、再不相信愛情。

   這些過往,他永遠說不出口,只是埋在心底,慢慢舔舐、慢慢遺忘。

   「我想,如果讓藍昕遇到現在的你,她肯定會毫不猶豫地愛上你。」

   「會嗎?」抬眸斜睨她,他的表情似笑非笑。

   「一定會!」她堅定地點點頭。

   「也許吧!」他淡然說,似乎毫不在乎這個可能性。

   郝欣晴靜默片刻,為了打破沉寂空氣,沒話找話地說:「其實,就算藍昕離開了你,可是,你還有培培啊!他是藍昕留給你的兒子,是你們兩個的愛情結晶,看到他,你就好像看到藍昕一樣,不是嗎?」

   睨了她一眼,他仍是坦白道出真相:「培培是藍昕和那個學美術的男人生的小孩。」

   「什麼!?培培不是你親生兒子?那他怎麼會跟著你,還喊你爹地?」

   「藍昕因難產而死,那個男人受不了這個打擊,就這麼瘋了,培培不跟我,還能跟誰?」

   劇情竟如此曲折又高潮迭起,郝欣晴大張的嘴巴再也合不上。「那培培的親生父親現在在哪兒?」

   「加拿大,醫生說那邊的生活比較適合他休養,我就送他過去了,還請了專人照顧他,希望他可以早日忘掉過去那些不愉快的事。」

   「你真的很偉大耶!不但替變了心的舊情人照顧小孩,還肚量大到順便連情敵也一起照顧了,世上真沒幾個人做得到。」她誠心誠意地誇讚,滿心感動,用崇拜眼神望著他。

   「小事而已,哪有你講得那麼偉大!」他灑脫地聳聳肩。

   如果可以,他才不希望自己有表現偉大的機會,他只希望所有人都好好的。藍昕依舊好好活著,與她心愛的人白頭偕老,一起看著培培長大成人,成家立室。

   「對了,為什麼好像沒人知道培培的存在?你故意把他藏起來嗎?」

   「藍昕死後,培培被送進她從小長大的育幼院,我找到院長,認養了培培,讓他跟我姓,做了我的兒子。因為不想培培承受東方這個姓氏帶來的壓力,也為了給他一個健康正常的成長環境,我沒把他帶在身邊,只常常到育幼院看他。」

   「培培知道自己的身世嗎?」

   「藍昕那部分知道,至於他親生父親的事,我想還是等他長大後再告訴他,會比較好。」

   想了想,她點頭贊同。「沒錯,你替培培設想得很周到,如果他知道那些事情,很可能會無法接受。」

   舒口氣,東方宣換個更舒服的姿勢癱坐在沙發裡,懶懶地凝睇著郝欣晴。「我的故事說完了,為了公平起見,現在是不是該輪到你老實交代過往經歷了?」

   空白如紙的愛情經歷,坦白說出的話還真是丟人現眼,誰會相信青春美麗的她,竟連一次戀愛也沒談過。

   「跟你驚天動地的愛情故事比起來,我的過去好像乏善可陳耶!可不可以不要說?」她可憐兮兮地豎起白旗。

   「那……隨便說說你以前的男朋友好了。」他開始打著知己知彼的主意。

   「男朋友?沒有啊!瞎編行不行?」郝欣晴使出撒賴功夫,淘氣地笑著。

   「你不是自稱什麼氣質美少女,會沒跟男生交往過?」他質疑地挑眉斜睨她,擺明不信她的說辭。

   「真的!小時候念音樂班,同學全是女生,爸媽管得也嚴,根本沒機會認識男孩子。長大出社會後,我好像已經不懂怎麼跟男生相處了,要不是這樣,丁磊的那件事,我應該可以處理得更好,那麼,也許悲劇就不會發生了。」提起丁磊,她不覺黯然。

   東方宣伸手握住她放在膝蓋上的小手,她震動地仰臉朝他瞧來,清楚看到他眼底的安慰與……憐惜。

   「丁磊的事,你還怪我嗎?」

   「事情已經過去,再也無法挽回,把責任完全推到你身上並不公平,何況,阿磊的感情太脆弱、太在意其他人的眼光,又缺乏勇氣改變現狀,所以,你的拒絕只是導火線而已。」他的分析冷靜而客觀,撫慰了她自怨自艾的自責情緒。

   「雖然你只是安慰我,但我還是要謝謝你。」她轉臉望向他,彎彎的眉眼寫滿溫柔感激。

   「一句不痛不癢的謝謝,好像沒什麼實質意義。」

   「那……你想要我怎麼謝你?」

   「你知道的……」他凝注著她的眼,一瞬不瞬。

   他灼熱似火的視線燒痛了她的心,令得郝欣晴悸動不已,但她仍是鼓起勇氣與他對視,不躲閃、不迴避,只除了虛軟無力的語調,洩露出她紛亂不已的心緒。

   「你不說,我哪知道?」

   「有些事,用不著說,只要做就行了。」一本正經的語氣,配上他懶洋洋的表情,似是認真,更像玩笑。

   一時間,空氣因他釋放的強大電力而激盪波動,曖昧瀰漫四周,幾乎可以感覺出電流進裂亂竄的畫面與聲響。

   郝欣晴睜大眼,瞪著他越來越近的臉孔,她知道有些事即將發生,而她卻不想阻止。

   東方宣的臉緩緩朝她俯下,而他那雙足以媲美發電機的眼睛,更是-直望著她,不斷施放魔力,迷惑著她的神智。

   她的眼神與他交纏著,身體僵直到無法逃避,耳中只聽得到自己的心跳。

   兩唇即將貼合的剎那,郝砍晴驀地伸出食指,豎在他唇上。

   他怔住,以眼神詢問她。

   「東方宣,如果你還愛著藍昕的話,拜託你不要再親我,我不想做任何人的替身,因為我……」頓了頓,滿臉通紅的她仍是鼓起勇氣,清楚說出心底深藏的話:「我喜歡你。」  看她臉上寫滿羞澀嬌怯,烏黑瞳眸卻依然毫不畏縮地望著他,盛滿似海柔情,純摯真誠。  大掌撫上她臉龐,拇指愛憐地滑過她唇角,東方宣眼中揉進幾許溫柔顏色,低沉嗓音吐出兩個字:「傻瓜!」     這算是回答嗎?她眨著眼,還沒想通這兩個字代表什麼,他的吻已重重落下,雨點般灑在她嬌軟唇瓣上。  雙臂摟上他頸項,郝欣晴合上眼睛,笑意從她嘴角止不住地蕩漾開來。

   他蹙緊眉頭,意猶末盡地離開她唇辦,啞聲問:「可不可以告訴我,到底有什麼好笑的?」

   「不是好笑,是開心!」她強調。

   「有什麼好開心的?」對她的「不配合」,他仍舊很不高興。

   不在乎他不太好看的臉色,她開心地摟住他,臉龐愛嬌地靠上他肩頭,甜滋滋地低語:「在我跟你說了那番話後,你還是吻了我,這就說明,你也喜歡我,我當然開心啦!我一開心,就會忍不住想笑嘛!」

   聽了她的解釋,他不知道好氣還是好笑,搖頭笑說:「傻丫頭!」

   從他懷裡坐正身子,她凝視著他,微微笑著,輕輕對他說:「東方宣,你知不知道,我從第一眼看到你的時候,就喜歡上你,決定一輩子跟著你。」

   亮晃晃的燈光下,他們的心跳彼此應和,激烈鼓動著。

   東方宣定定望著郝欣晴比嬌艷玫瑰還美麗百倍的溫柔笑靨,心頭的震撼無可言喻。笑意從他嘴角緩緩漾開,溫柔得醉人。

   「欣晴,是你讓我相信,這個世界真的有愛情。」

   「第一眼看見你的時候,我就相信了。」她的笑容溫暖明亮。

   看著他,她忽然伸手解著睡袍的繫帶,失去束縛的睡袍散開,露出她溫潤如玉的肌膚。

   東方宣被她的動作駭住,猛然倒抽一口氣,語氣生硬地問:「你幹嘛?」

   郝欣晴白了他一眼,含羞帶怯地輕嗔:「這還用問嗎?」

   他愣坐在那裡,說不出話。

   郝欣晴的動作也僵住,咬住唇,委屈地瞪著他。

   「喂,你那是什麼表情啊?奸像我要非禮你一樣。人家都做到這個地步了,你是不是不喜歡我?」

   他輕輕吐出一聲歎息,伸手拉好她的睡袍,沉聲說:「欣晴,我不是不想,也不是不喜歡你,可是,我不想你在一時衝動下,做出無可彌補的傻事,我不希望你後悔。」

   這個討厭鬼,表面上一副什麼都不放在心上的魯莽模樣,卻有著這麼一顆溫暖體貼的心,害她更喜歡他,也更愛他了。

   被動地回視他,她癟著嘴,一副隨時要放聲大哭的姿態。眨了下眼,她驀然毫不畏縮地大聲宣佈:「我不管!我要把自己完全交給你,我要做東方宣的女人!」

   就是這句勇氣十足的告白,掀起東方宣深埋心底的洶湧情意,再也無法壓抑、無法克制,他低吼一聲,用盡全力將她嬌小的身子嵌進胸懷中,粗暴地吻住了她。

   在她的驚呼聲中,她被他覆壓在沙發上,雪白睡袍滑下地板,他熾熱的唇舌膜拜般烙上她全身。

   咬緊下唇,她緊張地抓緊沙發。

   東方宣精壯結實的身體覆上她,將她嬌柔纖細的身子困在自己的胸懷,問,他柔聲承諾:「欣晴,我會給你全世界最大的幸福。」

   緩緩笑開麗顏,她含淚點頭。「我相信。」

   伸臂摟緊他,在疼痛與甜蜜並存的瞬間,她把完美無瑕的自己交給了東方宣,也欣然承受他最激烈熱情的回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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