浣秋覺得全身酸痛,卻因莫雩這一句話而僵直身體,不敢輕舉妄動。
他們此刻正位於崖邊的小樹叢裡,她趴在他寬闊偉岸的胸膛上動彈不得,只因情勢危急,他們也只能暫且將那「男女授受不親」的規條放下。
他們墜落奪命崖後,竟奇跡似的落在這距崖下少說也有百仞高的樹叢間,但並非就此安全,因為不知這樹叢還能支撐他們多久,倘若支撐不了而摔下去,恐怕也只剩半條命了。
「我們……現在該怎麼辦?」浣秋小心翼翼的輕聲問。
這姿勢真的是令她十分窘迫,趴在莫雩的胸膛上,聽著他平穩的心跳聲,和他靠得這麼近還是第一次,使她羞赧了雙頰。
「抱緊我。」莫雩突然命令她道。
「呃?」她愣住了。抱緊他?!這……這是怎麼一回事呀?
「我叫你抱緊我,我施展輕功躍下,否則這樹叢可能也支撐不了多久。」莫雩解釋道,這也是目前唯一的方法了。「喔。」她明白的應了聲,雙手緊緊的攀住他。
莫雩抱緊她纖細的柳腰,施展輕功自樹叢躍下,直至安全的抵達崖下,才放開她。
腳一踏地,她連忙跳離他,但因為受到太大的驚嚇,竟無法站穩,眼看她雙腳一軟就要癱滑下去。
莫雩見狀,趕忙伸出手鉗住她的腰問:「怎麼了?」
她攀住他的手臂,好不容易站直了身子。
「沒……沒事,我沒事。」她低垂著頭,不敢正視他。
「你真是笨蛋!」莫雩驀地咆哮如雷,把浣秋罵得狗血淋頭。
她不懂他為何突然大聲斥責她,心裡百般委屈馬上湧現出來。
「你以為你是誰?」他繼續怒罵,「你不過是個弱女子,竟想替我擋下那一刀?你知不知道若那一刀劃在你身上,有可能你這條小命就丟了?!」
方才掉落在樹叢上也沒那心思去想這事,現在他們平安無事了,那令他心驚膽戰的一幕卻不斷浮現在他腦海,實在叫他不吐不快!
浣秋仍是低垂螓首,不吭一聲。
事實上,連她自己也不知曉究竟為何會有那樣的勇氣,她只是想,她不要他為了她而受傷!就在這樣的想法躍上心頭時,她的身子便主動護在他身前。回想起來,她也心有餘悸。
思及此,浣秋這才注意到他手臂上的傷還流著血,她慌亂的看看四周,然後往海岸邊走去。
「你要上哪兒?」莫雩見她一言不發的轉身離去,蹙著眉問。
她是在賭氣嗎?他會罵她也是因為他真的非常心急。
心急?他倏地一驚。他怎會心急於她?回想方纔的事,他有一種莫名的恐懼感,怕她真的……他無法想像那後果。但,他怎會擔心起她?這究竟……天啊!他已經搞不清自己了。
浣秋到海岸邊摘採了幾株野草,將野草洗淨後,又迅速奔至莫雩身旁。
他攢起濃眉不解的望著她,不懂她想做什麼。
她將野草上的生葉摘下,用手揉軟擰出青汁,道:「這種藥草治刀傷很有效。我在宮裡的朋友,她略懂醫術,這是她教我的。我幫你敷在傷處上。」
莫雩聞言便將上衣脫去,以背對她。
浣秋看著他背上怵目驚心的傷口,忍不住鼻頭一酸,淚水迅速凝聚在眼眶中打轉。
她刻不容緩的將擰出青汁的藥草貼敷於他背上的傷口,撕下自己的衣袖將它固定。處理完他背上的傷之後,她繞到他身側,執起他的手臂為他包紮。
然而,看到他手臂上那深可見骨的傷口後,淚水終究克制不住的汜濫成災,心裹不停的責備著自己。
莫雩看她垂首細心的為他包紮,心裡實在是五味雜陳。驀地,幾滴水珠落在他的手臂上,引起他的注意。
他擰著眉,托起她的臉蛋,果然,他看見淚水在她的雙頰上恣意肆虐著。
「你哭了?為什麼?」
她趕緊以手拭去自己的淚水,搖了搖頭道:「沒有……沒什麼。」
「什麼叫沒什麼?為什麼哭?」他急急的詢問。她的淚使他亂了方寸,他竟在乎起她。
「沒有……我沒事,你別問了。」浣秋不停的以手拭淚,但淚水卻像永無止息的直湧出來。
「難道你受傷了嗎?傷在哪兒?」莫雩連珠炮似的問了一長串,心底真正感到著急而非作戲。
「不,我沒有受傷,我好好的。」雖然身子有些隱隱酸疼,但還不至於令她哭成這樣。受傷的人是他啊,而他竟然還反過來擔心她,這叫她更不知該如何是好。
「沒受傷又為何哭成這樣?」他邊為她拭淚邊以輕柔的嗓音問。「告訴我。」
「我……我只是覺得好愧疚……都是我害你受傷,都是我害的……」浣秋哽咽的說。
「你害我受傷?」他不解的又問,「為什麼這麼說?」
「你是為了救我啊!如果……如果你沒來救我,就不會受傷了,所以這一切都是我害的!」她自責的說。
莫雩怔了一下,面有作色。她的淚水牽動了他的心,她的一番話更叫他覺得有罪惡感。天!他不曉得她竟是如此的自責,但事實卻是他一手造成的啊!她完全不知內情,更不曉得他騙了她一次又一次,噢!他該拿她怎麼辦好?
望著她梨花帶淚的臉龐,莫雩不顧一切的一把將她拉入自己懷中,緊緊的擁住她,彷彿要將她嵌入自己體內一般。
「莫雩……你……」浣秋被他的舉動驚嚇住了。他怎麼會突然……
然而,她根本掙脫不了他的桎梏,只得乖順的靠在他的胸膛上。
很好,她現在已經改了口,不再生疏的叫他莫公子,這點令他由衷的牽起一抹笑。
先前,他是為了利用她而不讓她離開,而今,他更不可能放她走了。他心裡清楚自己是對她這羞怯的丫頭動了情,不管怎樣,他要定了她,沒人能改變他的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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沿著海岸走了一整天,就在回岐岬山的路上莫雩和浣秋遇上了植焰寨的兄弟。
「大哥?!」大龍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你們沒事?!」
「大哥,快上馬車吧!寨裡的兄弟們全都非常著急吶!」楊六連忙將馬車門打開。
「大哥,一聽到你和浣秋姑娘墜崖的消息,我們全都不敢相信。阿標馬上派了人去找尋你們,現在我們正要過去換班呢!沒想到竟在這兒遇見你們。」大龍欣喜若狂的說了一堆。
隨後他馬上派了一個人到奪命崖去通知大牛、二虎他們。「大哥,咱們快趕回寨裡去吧!」
「嗯。」莫雩牽著浣秋上了馬車,趕回寨裡去。
一路上,大龍和楊六直追問著莫雩,為何墜崖後兩人仍是安然無恙,浣秋則是一語不發的坐在一旁面露疲憊之色。她和莫雩走了一整天,又未進食,瘦弱的她能撐到現在已經是很不容易了,而她覺得有些累了。
「浣秋,很累嗎?」莫雩撥開她的一綹髮絲,關懷的問。
「嗯。」她點了點頭。
「再撐著點,我們馬上就回到山寨了。」他輕摟著她,讓她靠在他肩上休息。
駕車的大龍和楊六兩人皆瞠目結舌的看著這一幕。
不久,他們便回到山寨,馬車還未停好,大龍和楊六便迫不及待的跳下馬車,大聲的宣佈這好消息。
「大哥和浣秋姑娘平安回來了,大家快出來迎接啊!」
一行人全衝出了大廳,為首的阿標更是喜出望外,滿心的擔心總算放下。
「大哥、浣秋,你們真的平安回來了!」若非阿標是個粗漢子,恐怕喜悅的淚水便要奪眶而出。
「阿標哥,快請個大夫,莫雩他身上有傷。」浣秋虛弱的道。莫雩的傷是她此刻最為擔心的一件事。
莫雩皺起眉頭,著實不悅她如此親暱的稱呼阿標。
「對呀,大哥,我見黑戰生他們傷了你幾刀,嚴不嚴重?趕快進來歇息,我馬上派人去請郭大夫來。」阿標關切的說。
「唉,不用了,」莫雩阻止了阿標,「只是小傷,不礙事的,毋需請郭大夫。倒是你,」他轉向浣秋,「你不是很累了嗎?我送你回房休息,再叫人給你準備些食物,你一天沒進食了,總不能還要你親自下廚。」
「我沒事,」她虛弱的搖了搖頭。「你的傷真的很嚴重,我很擔心,快請大夫……」突然,她覺得眼前一黑,接著整個人便癱軟倒下。
「浣秋!」
莫雩快手的扶住她,和同樣著急的阿標出聲喚著她。他瞥了阿標一眼,將浣秋打橫抱起。
「阿標,你快去請郭大夫來,我帶她回房去。」莫雩逕自抱著浣秋回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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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夫,她的情況如何?」郭大夫一從浣秋房內走出來,莫雩便迫不及待的向前詢問。
「你不用太擔心,那位姑娘只是因為驚嚇過度,緊繃的情緒突然放鬆,再加上走了一天的路程未進食,所以才會昏厥過去,沒什麼大礙。」郭大夫解釋道。
「那藥呢?開藥給她吃吧!」他仍是擔心不已。是他太粗心了,她一個女孩子家經過那麼大的驚嚇後,他竟還讓她跟著趕路,也難怪她瘦弱的身子負荷不了。
「你別急,老夫待會兒會開些安神的藥給那位姑娘。只是,老夫這還是第一次見你如此心神不安呢!」
郭大夫住在山寨旁的茅草屋裡,每每寨裡兄弟受了傷都是請他來治療,久而久之,郭大夫也就和寨裡的兄弟混熟了,更將莫雩當成兒子般看待。
「寨裡什麼時候來了這姑娘呢!老夫看得出來你挺重視她。」
「大夫,別笑話我了吧!」莫雩暫且不想讓郭大夫知道浣秋就是懿賜宮女。
「莫雩,你也三十了,該怏點討個媳婦兒,老夫可真想喝到這杯喜酒吶。」
「大夫,若我真成親了,當然是少不了您來觀禮。」
「呵……就這麼說定啦。對了,老夫聽說你也受了刀傷,是不?讓老夫為你瞧瞧吧!」
「其實只是小傷而已,不礙事。我想先進去看看浣秋。」他心裡還是牽掛著她。
「那姑娘暫且還不會醒,先到大廳去,老夫為你處理傷口吧!別忽視了小傷哦。來吧!」
莫雩看了房裡一眼,跟著郭大夫一同前往大廳。
莫雩和郭大夫走後,柱子後方間出一條人影,是阿標。他看著莫雩他們的身影漸行遠去後,隨即問進浣秋的房裡。
他輕手輕腳的來到床側,眷戀的看著她蒼白無血色的睡容,伸手為她撥開頰上的髮絲。
她真是何其無辜啊!莫名其妙的被捲入他人的仇恨之中已是令人心疼,竟又遭人綁架,甚至差些命喪黃泉。
如果今天他並非大哥的貼身部下,天知道他多想帶著她逃離此處,屆時,他一定給她最好的,至少絕不會令她受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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浣秋睜開雙眼,映入眼簾的是莫雩關切的神情,她眨了眨眼,總覺得自己似乎睡了好久。
「你醒了,一定餓了吧,我熬了一碗粥,快起來喝了。」
他走至桌旁,桌上放了一盆熱水,粥就放在其中溫著,他將它端起來到她的身旁。
「你煮粥給我喝?!」浣秋挺訝異,他一個植焰寨的寨主竟煮粥給她喝?心裡有股莫名的情緒在竄動著,想必是感動吧!
「大夫吩咐的,他說你醒後只能吃些清淡的東西,所以我只好煮粥,還差些把廚房給燒了,幸好阿狗他們幫過你,所以在一旁看著,否則後果不知會如何。」
差些燒了廚房?一想到那畫面,她忍不住輕笑起來。
莫雩打開碗蓋,白粥裡甚至還參雜著鍋巴,說煮得有多失敗便有多失敗。
但既然是莫雩親自煮的,她當然一定吃。
浣秋伸出手欲接過碗,卻叫他給制止了。
「我來餵你。」他舀了一匙白粥到她嘴邊。
浣秋低垂眼臉,張口吃下。粥裡甚至還有燒焦的味道,但她覺得很感動,好吃與否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的心意。
「好吃嗎?」他盯著她問。
「嗯。」浣秋點了點頭,「好吃。」
「真的嗎?阿狗還說我煮失敗了。」莫雩突然舀了一匙吃下,只兒他眉頭迅速擰起。「有燒焦的味道。」
「嗯,還好,是有一點點。」浣秋婉轉的說。
「什麼一點點,算了,你還是別吃了吧!我馬上叫人去幫你買吃的。」他起身將粥端走。
「等等,」她輕輕拉住他的衣袖,「沒關係的,我可以喝掉它。」這是他特地為她煮的,她當然得吃完。
「不行,要是你沒病卻喝出病來,怎麼辦!」還是把這碗粥倒掉好。
「可是……我現在就想吃東西,若等他們買回來,我恐怕早已餓昏了。」她雙頰微帶紅暈的道。
「你……真的要吃?」他又問了她一次。
「嗯。」她確定的點了點頭。
「呃……好吧!」莫雩又坐回床沿,繼續一口一口的餵著她。
「大哥!大哥!」
就在莫雩喂完她吃下最後一口後,外頭突然響起一陣呼喊,沒多久,阿狗闖了進來。
「大哥,陳大嬸提早回來了。」
「什麼?」莫雩倏地一驚,突然想起他和浣秋的約定。當初是為了軟禁她才借口牽上陳大嬸,如今他該怎麼同她說?他是不可能放她走的。
「陳大嬸說她實在掛心咱們寨裡這幫兄弟,養好身子便趕著回來了,現在兄弟們都聚在大廳,同她說些咱們這陣子發生的事。」阿狗絮絮叨叨的說著。
莫雩望了浣秋一眼,從她眼裡瞧見了她的震驚,他直覺的握住她的手,卻發現她正微微顫抖著。
「阿狗,你先過去吧!等會兒我就過去。」他不能在浣秋不安的時候丟下她不管。
「嗄?」阿狗愣了一下,「可是大夥兒都在大廳等大哥你過去。」他就是被推派來跑腿的啊。
「我說了我待會兒就會過去。」莫雩口氣微慍。他又不是不過去。
「你還是先過去吧!」浣秋輕聲說,將手自他掌中抽離,推了推他。「陳大嬸是掛心你們才提早回來的,你若不去,著實有些失禮,即使你身為寨主……」
浣秋的話尚未說完,莫雩便出言打斷。
「我不是不去,我待會兒就過去,現在我先陪你。」他語氣堅定的道。
「大哥,你是怕浣秋姑娘沒人陪嗎?不然我留下來陪她好了,我也想請她教我那個什麼……什麼紅……紅燒獅、獅子頭啦!我想請她教我怎麼煮。」阿狗在廚房裡幫忙了幾次,突然發覺這廚事也挺新鮮的,所以才有此上進心。
「我不用人陪的,阿狗哥,真是抱歉,改天再教你好嗎?」浣秋抱歉的說。她現在心神不寧,只想一個人靜靜。
「喔,我是沒差啦!只是大哥……」阿狗的視線調往莫雩,不清楚他究竟是去或者不去?
「你去吧!」浣秋又催促著他,「我東西也吃過了,沒事的,況且我也想再休息一下。」
「你已經睡了兩天,還是覺得不舒服嗎?」莫雩緊張的探視她一番。
「不……我沒事。」莫雩在人前做出如此關切她的舉動,實在是令她覺得不好意思。「我只是有些疲倦,想小睡一下,你快過去吧!大家都在等你。」她垂首而道,刻意避開他關心的目光。
莫雩偏頭看著低頭的她,的確看見了她臉上的疲憊,他伸手拉過被褥讓她躺下後替她蓋好。
「那你先躺一下,我去去就來,不許你胡思亂想。」他不放心的叮嚀。
「嗯。」浣秋淡淡的允諾了聲,勉強的扯出一抹笑。
莫雩又看了她一回,才與阿狗相偕離去。
阿狗跟在他後頭,困惑的搔了搔頭。
難道寨裡傳言是真的?大哥和浣秋兩人互有愛意?看了方纔那番情況,的確是有可能……
莫雩和阿狗離去後,室內突然陷入一片寂寥,浣秋幽歎了口氣。
她當真是昏了頭,她怎麼可以讓自己跌入這無法自拔的泥沼裡呢?原本留在這山寨中已是一種悖逆的行為,而她竟讓自己衍生出奢望!是的,她竟有了奢望,奢望能繼續留下來,奢望莫雩的心亦能和她相同……
她是宮女呀!沒有資格和人家談什麼情道什麼愛,更沒有資格爭取所謂的幸福,誰叫她生來便是奴才命呢?既為奴才,也就沒有掌握命運的權利。她自小便瞭解這點,所以從不讓自己有奢望這情緒出現,僅是安份的盡守職責。
如今,她身在宮外,雖然曾寫過一封報平安的信讓莫雩送去給夏桐她們,但若她有心隱瞞,就此待在山寨之中,是有可能不被宮中發現她的下落。然而,她不能夠如此啊!明知這是一個錯,她又怎能讓自己再錯下去。
況且,皇太后待她恩重如山,她怎能容許自己做出這背悖禮義的舉動呢?不!不行!若她再不回宮去,又不知會連累到多少人,可為何她的心仍在掙扎呢?想起莫雩,她……真的好苦啊!
淚水不受控制的滑落,濡濕了枕墊一大片。於情於理,她都該回宮去的,可他總是一再動搖她的決心。她不曉得自己為何會如此,一顆心就是無法自他身上移開,她是不是太不知羞恥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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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
黑山寨中,驀地發出仰天長嘯的怒吼聲,只見附近棲息的鳥兒全都振翅高飛,生怕陷入危難之中。
「莫雩竟然沒有死?!」黑戰生不可置信的重複探子回報的話,眼中滿是憤怒。
「是的寨主,聽說他和那女的都僥倖存活了下來。」探子說著他得知的消息。
「可惡,那莫雩還真是好狗運,墜落奪命崖竟還能活命,好!很好!」黑戰生咬牙切齒的說,恨不得莫雩就在眼前讓自己刺上一刀,看他還有沒有那般好運。「好了,你下去吧!」他摒退了所有人。
看來他小覷了莫雩,這次得要好好計劃才行。莫雩是他的心頭大患,他絕對要讓他死才行。
莫雩!等著吧!他握緊了拳頭,暗自在心中立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