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都已經說了,我還能怎樣?」汗特鋁溫文儒雅的將酒杯湊近唇邊。
隔桌的阿克銅、奧格齊金、伽罕銀微瞇著眼,醉醺醺的問:
「你還要去尼泊爾啊?」
這群人之中,就屬汗特鋁還保持清醒,他漾著王子般的微笑,「我本來就要回去啊!」
「不然要等到老大的小孩出世嗎?」薛沙錫接口。
「對哦!不知道要取什麼名字比較好?」阿克銅的意識陷入混沌中。
「用不著你操心吧!?」奧格齊金說完,打了一聲酒嗝。
伽罕銀垂眼,盯著奧格齊金揶揄道:「喂!上次明明聽你喊了大嫂,怎麼到人家面前又愛理不理的,還裝成一副酷樣?」
「怎樣?」奧格齊金又蠻橫地吼:「我本來就這樣,不行嗎?」
「我說過不用不好意思嘛——」伽罕銀挑釁道:「告訴你,大嫂酒量不錯的咧 !改天再找她拚一拚。」
「好!」阿克銅不愧為難兄難弟,馬上說好。
「你找大嫂喝過啊……」奧格齊金吃味的問。
伽罕銀像抓到賊似的大喊:「我聽到了!其實你很關心她對不對?」
「你少亂講!」奧格齊金大叫。
「別不承認了,從以前就覺得你悶騷,你不要否認。大嫂人本來就不錯嘛,喜歡又沒有錯!」伽罕銀又道。
「你不要亂講話,被大哥聽到就完了!」奧格齊金難得出現窘樣。
「我又不是說那種喜歡!」伽罕銀撂了一句話,馬上逃開,湊到汗特鋁身側。
「伽罕銀——」奧格齊金果然惱了起來,衝過去,又是一副要打人的樣子。
「喂——」
阿克銅根本搞不清楚狀況,追了過去,因為眼前一片模糊而跌倒。很快的便聽到兩聲哀號,奧格齊金和阿克銅在地上跌成一堆。
古德鐵才剛步入庭園,就正巧看到這幅精彩畫面。
他揚起的嘴角立刻僵硬,瞪著醉成一地的兄弟,無奈的撫著眉頭,找到禍首斥道:「薛沙錫,又是你!你哪兒不去,偏偏愛跑來我這裡擺酒宴?你的古城鬧鬼嗎?」
「你瞧今晚的月亮多美麗!」薛沙錫不回答,反而指著天空,唱起戲來了。
「哪有,只有星星啊!」汗特鋁迷迷糊糊的接了口。
古德鐵忍不住笑了起來,好在明天他們就要走了。
「給你!」薛沙錫舉起手中的酒,「戲看完了,我也應該要繼續未完的旅程了 !」
「你甘願了吧!?」古德鐵接過,跟著他們暢飲了起來。
在喀什米爾式庭園的一角,莫瑜妃躲在那兒,等待著一個畏首畏尾的人影來到跟前,捺不住性子,她狠狠地槌他一拳當作見面禮。
「昂捷!你會不會走路啊?這麼慢!難怪我會被漢克抓走,都是你太笨了!」
昂捷一臉委屈的摸著頭,「主人沒要我跟來,我是偷溜出來的,所以……」
「算了算了!」她朝著他伸出手,「東西呢?」
他才將手伸進懷裡,就被她一把扯開衣襟,搶走跟他「溫存」了一段路途的酒瓶。
「哇……刀酒!」她像看到寶物似的將酒瓶捧在手心,興奮不已。 「還有沒有?」
「沒……」他一臉為難。
「什麼!」她低吼,「我不是要你多帶幾瓶嗎?」
「可……可是……」他苦了張臉,「我又不是掌管酒窖的人,我根本進不去啊。
「還有人掌管?是誰?馬上帶來給我認識認識!」
「不行啦!他不會聽你的啦!而且……」他朝著門後一指,「主人今天也帶來了一車子的酒,你為什麼不去拿?」
「我能去還要你做什麼?」古德鐵除了正餐、進補的食品,根本不讓她吃其他的東西,更何況是孕婦的大忌——酒!
「你也真是的!」他忍不住提醒她, 「明明不能喝還要喝,等生完之後再喝也行吶!當心生個酒鬼寶寶!」
「你敢詛咒我?」她就是要喝,手朝著瓶蓋一扭,「啵」的一聲,四周立刻被散發的酒氣薰染,她陶醉的湊上鼻子低喃:「好香呵……」
正要品嚐一口時,只覺得瓶身被一股強大的力量一抽,跟著迎上一張怒目相向的臉。
「啊……」她吃驚的大叫?回頭一看,昂捷這次可躲得真快啊!人又不知死哪兒去了!
「瑜妃!」古德鐵捺著火氣道:「你在這裡幹什麼?」
「你都看到了還問?」反正都被抓到了,還有什麼好解釋的?
「這是什麼?」他搖晃著手中的瓶身。
「酒啊!」看也知道,還問?
「我不是要你不要喝的嗎?」她還真是倔強啊!做錯事還理直氣壯。
「我記得你答應過要聽我的!」她不甘心地盯著那瓶寶貝刀酒。
「我只說過『會聽』!」
他沒忘記,就知道她有陰謀!
「啊——」
她憤恨的大叫,真不該忽視他的聰明才智,他連意亂情迷時也不忘留個後路?到最後,她什麼都沒騙到!真是可恨!
「孕婦不能喝!」他制止她跳腳的舉動又說:「更何況,你喝了酒之後會是什麼情形,你不會沒忘記吧?」
她的臉馬上湧現紅潮,直至耳根,急得連忙辯駁:「才一瓶……」
「一瓶也一樣!」他眨眨眼,摟著她往塔裡走。
「已經開了耶……」她還在做垂死的掙扎,
他的腳步在拱門前打住,朝著裡頭指指:「喏!反正都醉成那樣了,就給他們喝了吧!」
「唉!」她垂頭喪氣的歎了口氣。
他暗暗搖頭,抬起她的下巴。「好吧!我答應你。生完小孩之後,在給你喝瓶。」
「真的?」她眼睛立刻一亮。
「對!」他柔柔的吻住她,在心中接了句——就讓她喝「麻油雞」吧!
——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