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她來到印度之後,睡得最好、也是最久的一次,難道……她回到當初所訂的五星級飯店了嗎?但背部的痛楚無情的提醒她這一切都不是做夢。
她睜開眼,室內的裝飾讓她立刻明白自己身在何處,如果沒猜錯,這裡是古德鐵的房間。
瞬間,在她眼前逼近一張臉,咫尺之距,連對方的呼吸都清楚的傳到她耳裡,驚得她本能的向後一縮。
這一縮,她的臉跟著也皺了起來,她「唉喲」一聲,古德鐵趕忙慌亂的問道:「好點了嗎?」
她迅速冷著臉,沒有回答。
當他聽到她發出的聲音時,猶如聽到天籟般的興奮,但面對她突然板起的臉孔,他的心頓時又涼了半截。他理了理思緒,開口:「我將拔琳開除了。」
莫瑜妃仍是面無表情。好一個死無對證之計——她諷刺的想。
見她沒有反應,他繼續說:「我不知道她會這麼待你,在我們的傳統裡我不允許這種事的發生,她已經完全違反規定,我希望你能諒解。」
她還是沒說話。
他深吸了口氣,低聲下氣不是他的本色,但面對她,他全然喪失了原有的自己。「給你一個要求,我會幫你做到。」
這是補償還是她受苦難後他給的恩賜?
管他的!她現在只想回家。
「我要回去!」
「除了這點,」他衝口而出。「其他的都可以。」
她瞪大眼,咬牙切齒,「你明明知道我只有這個要求。」
他就是不能答應這項要求。「你可以在這個塔裡隨意走動。」
「我不要這些!」她慎重的再重複一次:「我只要回台灣。」
「不行!」
「你——」她為之氣結。
「除了回國的舉動,你在塔裡要做什麼都可以。」
「你為什麼要這麼做?」她悶著聲問。
「就是這樣!」他恢復王者的驕傲。「目前為止,你仍是古德塔的奴隸那就得聽我的,我給你的要求,你可以慢慢想,但想回去這件事就別提了!」
難道她就真的要栽在他手裡?她不甘心,「我要打電話。」
「我不想重複我所說過的話,一切回國的舉動,你都不可以做,否則我會將你交給官方,讓他們拘捕你。」
「卑鄙!」
古德鐵不以為意地補充:「還有,你只需聽我的命令。」
「我不要!」她仍死硬的回嘴。
他一邊將她背上的紗布掀了掀,轉口說:「你最好別亂動,否則你的傷口會裂開。」
她掙扎著,齜牙咧嘴地道:「你也別亂動我背上的紗布。」
他盯著她的傷口,心頭又是一陣揪緊,這三天替她換藥的時候,他都不由得心驚膽戰,
明顯察覺到他的視線尚未移開,直盯著她貼著軟棉被的赤裸身軀,她難掩臉上的紅潮朝著他吼:「你不知道我沒穿衣服嗎?」
這句話提醒了他,他壞壞地笑了。「我知道,而且也知道你的身材不錯。」
什麼意思?她胡亂地想,該不會在她迷迷糊糊的這些日子裡都是他幫她洗澡的 ?不可能,他有僕人,不是嗎?
他彷彿讀出她的心思,替她解答:「抱著你行動不便,所以我只好替你擦身體。」
「擦……」她的臉紅白參半,不敢往下想,只能憤然的罵道:「你太過分了,我是女人耶,你……」
「我也不想啊!」他攤攤手,看似無奈。 「我的僕人只能服侍我,沒必要對你做這方面的義務。」
「要談義務,你更沒有,不是嗎?」她反問。
他愣了愣,不打算為這個問題解釋,因為他暫且找不到答案。
隨後,他將一盆冒著熱氣的水置於床側,熟練的擰乾毛巾。
「等一下!」她終於意會到他要做什麼,臉頰不能克制的紅透。
他的動作沒有停止,避開她的傷口,將手中的毛巾輕輕地在她細滑的皮膚上移動,順著腰際來到圓翹的臀線……
「你你你……」她結巴了,怎能任由一個陌生的男人看光她的身體?甚至讓他摸……她快昏過去了。「我不要你幫……」
他突然停下動作,毛巾一甩亮在她眼前,挑釁地說:「好啊!你自己來啊!」
莫瑜妃伸手拿過毛巾,但一使勁,撕裂般的疼痛便在背上狠狠的劃了開。
望著她迅速冒出的冷汗及裂開的傷口,他心中不忍的搶過毛巾責備道:「早警告你別亂動。」
她苦著臉,只得任由他移動的雙手滑入她的兩腿間,動作輕柔地擦拭著她大腿內側的肌膚,一遍又一遍……
莫瑜妃的臉愈來愈燙,不敢想像這幾天的情形,即使她的思想開放,但就身體而言,她仍然保守。
一會兒,他手中的毛巾朝著她的私處邁進,她只覺一陣昏眩,下體敏感且潮濕,更升起一種難以言喻的快感,但她微弱的理智及時出現,她倒抽一口氣,急急地喊:「住手!」
古德鐵身子一顫,倒也鬆了口氣;事實上,他已經因即將潰堤的慾望而崩潰了。也許他也在期待她這個制止的聲音吧!他順從地停了下來,體內燃燒的慾火害他差點失去了理智。
「很感謝你為我做的!」莫瑜妃慌忙道:「接下來的……我自己來。」
「你要怎麼做?」他開口,瘖啞的聲音連自己都不認得。
她望向浴室門口,知道自己不能隨意走動,迫不得已地說:「扶我到那裡!」
好熟悉的口氣——聽來很像從他口中發出的命令!
為了預防他會忍不住對她做出什麼事來,他取來浴巾披住她的身體,小心翼翼地扶起她移向浴室。
這是幾天來她第一次走下床,雙腳一時之間沒什麼力氣,一陣癱軟倒在他懷裡。意外地,她聽到他狂亂鼓動的心跳,她一愕,卻發覺自己亦然,而且整個身子灼熱發燙。隔著浴巾,她能感覺得到他寬闊結實的胸膛,但她的胸部竟因異常的腫脹而微微發疼。
有那麼一個念頭匆地閃過她腦海——如果方纔他拿著毛巾碰觸她的私處,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呢?
莫瑜妃微愕,趕忙揮去這荒謬、令人臉紅心跳的念頭,
古德鐵將她帶到浴室門口,仍不忘叮嚀:「動作不要太大,傷會……」
不等他說完,她很快的奔入浴室。天吶!為什麼自己的心跳這麼快,又滿腦子的綺思!
她深吸一口氣,瞥見衣架上的一套西裝,思緒一轉,逃走的念頭再度浮上腦際,聽他的口氣,他是不預備放她走了,但她就得順從他嗎?不!她死也不要當他的奴隸!
從窗口探去,她清楚的知道自己身處高地,目光順沿而下,她找到了觀賞用的凸出石塊,以她的高度,應該可以踏足。
接連著石塊左下方,在約一個人身長的距離,她看到了階梯。
她毫不遲疑地換上那套西裝,將過長的衣袖捲起,一心想要離開的念頭讓她忘卻傷痛,浴巾成了她攀爬的繩索。
本以為自己夠高,足以踏上那排石塊,怎知,就差了那麼一點點的距離,只好將手中的浴巾放開一點點……
「莫瑜妃!」古德鐵忍無可忍的怒吼自底下傳來。望著這一幕,他駭然不已,驚心動魄的不能自已。
雖然知道她有可能會逃走,但沒有想到她這麼快就付諸行動了,而且是她還受著傷的時候。
被他一吼,她的腳底打滑,尖聲叫了起來,本能的收緊手中的浴巾,慌亂之中,她踩不到立足點,只能無力的掛在上頭。
他的心登時一緊,簡直不能呼吸。他趕緊叫奴隸們搬來一張彈簧網,急躁地大喊:「瑜妃,你不要動,我上去拉你。」
語畢,他從階梯奔了上去,伸長手臂,離他搖擺不定的身軀雖然近在咫尺,卻勾也勾不著,心急之下,他踩上石塊,一把將她攬進懷裡,
他和她同樣餘悸猶存,一顆心久久無法平靜。他心一橫,抱著她往下滑落,耳際立刻響起她拔尖的驚叫,脖子一緊,被她圈了住。
兩人的身體在彈簧網跳了兩下,她低垂著頭,整個人埋入他的胸膛裡,還以為自己必死無疑。
直到他站直身子,她緊緊地攀在他身上,仍尚未回過神來。
他讓她繼續攀著,一會兒後,她總算把頭抬起來,一睜眼就看到他那張俊臉。
「啊——我們沒死啊?」
古德鐵本應該覺得很好笑,可是現在他的怒氣卻更甚。
莫瑜妃尷尬地欲脫離他的懷抱,但腰間的力道卻不肯放鬆,擺明了不放開,惹得她哇哇大叫:「感謝你可不可以?可以放我下來了吧?」
他的腳步未停,聽到她這句話,氣急敗壞地開口:
「放你下來?再放開你,再讓你重來一次?」
「不會不會!」打死她也不會再幹這種事了,下次會想更好的逃脫辦法。
古德鐵將門一推,重新將她放在床上。床邊的水早冷了,他很快地換上熱水,生怕她再次消失似的,迅速地回到她身邊。
唉……一切又回到原點!她無奈地在心中大歎。
他替她脫去西裝外套,持續著替她擦拭的動作,卻反手被她一抓。 「不需要……」一迎上他瞬間佈滿血絲的雙眼,她卻忘了自己要說什麼。
他將她的手放好,暗壓著體內的衝動。「是你逼我的。」他說話的口氣跟他的動作不搭,溫溫柔柔地拂過她的寸寸肌膚,讓她倍感舒服……
全身擦拭完畢,只剩傷口,他微微地皺起眉頭,看著滲出血的傷口。 「傷口全裂開了。」
「你的辛苦全白費了。」她冷冷的道,
辛苦?他從沒這麼想過,「你不痛嗎?」
「痛又能怎麼樣?」她口氣沖得很。「反正就這樣了。」
「我要幫你洗傷口……」
「不會吧——」她打斷他輕叫:「你會清洗傷口嗎?」
他眉頭一擰,反問:「你還活著吧?你看我會不會!」
她放棄了,就由著他吧!
他異常小心地處理著傷口,直到替她上好藥,才發現她竟已睡著了。
凝視著她的睡臉,他眷戀得無法移開目光,撥開她的髮絲,讓她的臉全然呈現在他眼前,他深深地凝望著她,她是個擁有傲骨的美麗女人。他承認自己完全被她吸引了。
方才當他發現她的危險舉動時,他的心又慌又亂,一想到她企圖離開他,他就有著滿腔怒氣。
她沒有放棄,而且一心想離開——這不被他所允許;尤其是現在,他不能放開她,更無法放開她。
他的指尖禁不住的撫觸她柔嫩的臉,光滑的觸感散發著邀請他品嚐的訊息,而他也照做了,
他的吻由輕點轉而火熱,在他自己始料未及之下一觸即發,順著她的眉、鼻、耳垂……最後落在她的唇,他含住她嬌艷欲滴的紅唇,彷彿那才是世上最甜美的果實似的。
他的舌成功地滑入她的齒間,靈活地挑逗她,深入的探求,汲取著屬於她的芬芳。
逗弄著她的舌尖,她被他撩起一陣火熱,從半清醒的狀態中驚醒:她知道應該推開他的,但手卻不聽話的爬上他的肩頭,不能自己的回應,讓她陷入朦朧中……
他鬆不開自己的手,更加緊抱著她;也鬆不開自己的唇,反而吻得更深,他熱烈地在她唇中吸吮著她的一切。
而她豐滿溫暖的雙峰抵住他的胸膛,雙手環住他的頸項,在他的熱吻中神智已迷亂,只想更貼近他,感受他陽剛的男性氣息。
他低吼一聲,雙唇落在她的脖子、玉肩,最後含住她玫瑰色的乳尖,狠狠地吸吮。她忍不住呻吟出聲,而她的嬌吟則令古德鐵更加亢奮,他的手栘到她平坦的小腹,慢慢探近她的私處。她渾身一顫,身子往後一仰倒在床鋪上。
霎時,背後的傷口將她帶回現實,她不住的痛喊出聲,
古德鐵一驚,著火的慾望稍退,但呼吸早已紊亂不堪。
探入她迷濛的眼底,他知道自己陷得比想像中的還要深,
「你不可以走,聽到沒有?」
這句話不帶命令的語氣,她還以為自己聽錯了。
「你在說什麼?」這下子,她完全清醒了。想起方才差些發生的事及自己的呻吟,她雙頰通紅。
古德鐵目光灼灼地看著她,「不可以再有逃走的念頭。」
她被他帶著些許柔情的眼神懾住,他是怎麼回事?態度竟然一百八十度的轉變?還有……
「你幹嘛趁我睡覺時吻我,還……」她顫著聲音問。
「因為我忍不住!」他很老實地回答。
她瞠圓了眼,忍不住?這是什麼意思?而他認真的表情和眼中的灼熱又代表了什麼?該不會……這傢伙愛上她了?
「你是……」她一陣心亂,自己該怎麼問才對?
「我對你的感覺說是愛還太早!」他倒是大方得很。「我是先被你吸引,跟著便無法自拔。」
「你不是堅持你們的傳統嗎?」她不太相信地問:「對於不同階級的人,你不是一向嗤之以鼻的嗎?」
「我得解釋一下。」他強勢地將她攬進懷中,在她身側躺了下來,「在我們的社會裡是有所謂的階級論,我的血統跟一般的印度人不太一樣。」
「你的血統?」她搜尋著記憶,想到來印度之前所看的資料,「另外五個人也是吧?」
「你只要知道我的就可以了!」他霸氣十足的說。
她不高興的別過臉,撞到他結實的胸膛, 「誰准許你躺下來的?」
隨著懷中佳人的輕動,他的手臂壓制著她。「不要動,你不痛嗎?」
「笑話!痛歸痛,我們又不熟,憑什麼跟你睡?」
「以防你再次逃走。」他坦誠道。
「放心,我現在連下床都有困難,你可以滾了!」
他皺了皺眉頭,她是在命令他嗎?不過真要命,他就是喜歡她這個調調。
「還不動?」她叫了起來。
「我不會走,想想你剛才為了離開而表演的高難度動作,我只有一個心臟給你嚇。」
「但也不需要跟你——」
她的抗議被他的吻封住。
良久,他找到先前的話題來轉移她的注意力。「階級論是由我們祖先訂下的,那麼就可以由我們來修正,更何況你不是本國人,理當不用遵守。」
「不用遵守?那你還要我聽你的?」
「你也從未把我的命令當回事!」他挑眉道。
「我只聽我自己的。」
「你可以做你自己,但在我的國度裡,你要配合我。」
「聽起來,好像要我嫁你似的。」她隨口說道。
「我是要娶你!」他是說真的。
她的身體一縮,開始懷疑到底是她的耳朵有問題,還是他的腦袋有問題?
「你有沒有搞錯?」
他的目光鎖住她,誠摯地說:「我是認真的。」
「我沒有答應你!」太突然了!對她而言,他還是「仇人」咧!
古德鐵也知道自己突如其來的感情會讓她措手不及,所以體諒、婉轉地表示:「我會讓你答應,只要你別再逃了。」
她肯定他一定瘋了!可是心頭漾起的熱流卻讓她無法抵擋。
「你確定你是清醒的?」
他點點頭,又說:「還有,別抵抗我。」
「隨便你,就看你在我的簽證到期前能不能打動我。」她不打算爭辯什麼。 「不過,想想你先前對我的態度,我不會這麼快就接受你的。」
況且到時候她不是被抓起來,就是被遣送出境……
「我知道!」他耐心地說:「我是以我的方式愛你,你只要試著去接受,我就心滿意足了。」
「哼!」這是她的回應。
古德鐵望著她,告訴她自己的想法,「對於奴隸,我給他們空間,他們跟著尊重我。」
「你想說你不是虐待狂是吧?就因為我不尊重你,你才這麼做?」
他親吻她的額頭,「不瞞你說,這一點嚴重的吸引著我。」
她已經不抗拒他的親密動作了,其實要不是她還有一絲理智,情況早就一發不可收拾了。
「你對這個國家的認識有多少?」他突然問道。
「不多。」
他歎了口氣,「改天我帶你去一個地方。」
「去哪兒?」反正還不是在這個鬼地方。
聽出她沒有多大的興致,他補充:「到卡拉修荷的性廟去瞧瞧……」
「性廟!?」她大叫。「有這種地方?你帶我去那裡做什麼?」
她也太敏感了吧?也顯示出她根本沒仔細研究過印度,他笑道:
「你有所不知,卡拉修荷的性廟在我們的心裡,代表了生命的源頭,更是性愛的故鄉,而生命的源頭就是愛與光,我要讓你先體會這一點。」
「沒有別的地方可去嗎?」
「當然有。」他的腦中立刻浮出好幾個地方。「有世外桃源之稱的香格里拉、世界七大奇景之一的泰姬瑪哈陵;還有火葬場、牛糞巷……」
「停!」再聽下去她就要吐了。「沒有好一點的地方嗎?就香格里拉好了。」
他對她的反應不敢苟同。 「牛對我們而言是神聖的,取名叫牛糞是因為……」
「好了!」她明顯的表示對那些地方沒興趣。
他會意地笑了笑,針對她想去的地方做了介紹:「香格里拉被喜馬拉雅山圍繞著,一年之中有九個月的雪季,以現在的時間來說還是冰雪覆蓋的,與外境完全隔絕,人獸無法進入……」
「夠了!」光想像她的身子就冷得發抖。
撫著他的胸膛,她了悟地道:「你是故意的?提的地方不是墓陵,就是什麼火葬場,吃定我不懂是吧?」
「沒錯!」他不否認,笑聲愈烈,
等等,她突然想到一件事,「你的意思是說……要帶我出塔?」
「不然你認為我這個地方夠裝下那些景點嗎?」
「我不是這個意思。」她抓著他問:「我可以出去了?」
他的笑意僵在嘴邊,望著她眼中晶亮的光芒,為她一心一意想出塔而覺氣惱。
「但除了我跟著,你也只能在塔裡走動。」
見她眼中的神采頓時消失,他惱怒的捏住她的下巴,俯下頭便是狠狠、辛辣的狂吻,企圖吻去她逃跑的念頭。
他的吻讓她無法思考,反而更沉溺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