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澤吃驚的起身,他沒想到鍾宇齊竟然跑到他的辦公室來,說他綁走了鍾宇麗。
「哎呀,我說尚總裁,你就別再裝下去了,我知道宇麗失蹤一定和你有關,昨天我們還在討論綁架的事,想不到你動作還真快。」鍾宇齊笑了笑。
鍾宇齊完全沒有責怪他的意思,反而覺得他終於開竅了。
「我沒有綁架宇麗。」尚澤鐵青著臉。
「什麼?」
「不是我綁架了宇麗。」尚澤只差沒有發誓。
這下子,鍾宇齊開始緊張了。「不是你,又會是誰?」
「我也不知道。」他會知道才有鬼。
「天哪!」鍾宇齊拍著額頭大叫。
不是尚澤綁架了宇麗,那就表示事情變得很嚴重。
「宇麗失蹤是什麼時候的事?」尚澤此刻的心情也同樣沉重。
「她昨天晚上就沒回家了。」鍾宇齊憂心地道。
「別緊張,也許宇麗只是去找朋友。」其實,他的心裡才緊張呢,
「宇麗沒什麼朋友,而且,她從來不會不交代一聲就在外頭過夜,宇麗不是個隨便的女人。」
「我知道。」
所以,如果鍾宇齊的話屬實,那麼宇麗不是發生意外,就是真的被人綁架了,而這兩種情形他都不希望發生。
「該怎麼辦?」鍾宇齊詢問尚澤的立息見。
「放出消息!如果綁匪的目的是為了錢,無論花多少錢都沒關係,我只要宇麗能夠平安。」可是,他怕綁匪的目的不是為了錢。
鍾宇齊又問:「如果綁匪的目的不是為財呢?」
尚澤沉默了,過一會兒他才道:「會不會是為了情?宇麗之前交了多少男朋友?」
「太多了。」鍾宇齊皺起眉。
如果要說鍾宇麗之前的男友綁架她,也不是不可能的事,只不過會是誰?
「算了,一直待在這兒討論也不是辦法,我們分頭去找吧!」尚澤建議。
「也好。」
鍾宇齊除了同意外,也想不出更好的辦法了。
希望宇麗能平安無事。
漫無目的地找人就如同大海撈針,等不到勒贖的電話,也沒有任何線索,隨著時間的流逝,尚澤也愈來愈擔心鍾宇麗的安危。
一想到鍾宇麗的失蹤也有可能和感情有關,尚澤便去找了她的前男友喬治。
到了喬治住的地方,尚澤按了門鈐卻沒有得到回應,正要轉身離去,卻看到二樓的窗戶旁似乎綁了一條紅色絲巾。
「好眼熟的絲巾。」
印象中,他好像曾經看見宇麗戴過同樣顏色的絲巾,難道……
一想到鍾宇麗有可能在裡面,尚澤也顧不得會有什麼後果,便想強行闖入。
「你有什麼事嗎?」
喬治不知何時站在尚澤的身後,尚澤回過身觀察著他。
「沒什麼,只是想和你聊聊罷了。」尚澤態度輕鬆地說。
「聊聊?」喬治挑起眉,「尚總裁,我們之間似乎沒什麼好聊的。」
「怎麼沒有?我們可以聊聊宇麗。」
尚澤只是試探性的提起,誰知喬治馬上神色大變。
「我和宇麗的失蹤沒有任何關係!」喬治緊張地說。
「是誰告訴你宇麗失蹤了?」尚澤沒想到他這麼容易就套出話來。
「呃!」喬治頓了頓,立刻改口道:「若不是宇麗發生什麼事,你這個忙碌的尚大總裁怎麼可能親自上門來找我?」
「喬治,我勸你還是趕快將宇麗交出來。」他壓根兒不相信喬治的解釋。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宇麗真的不在這裡?」尚澤確認性的再問一次。
「沒錯!」喬治打算否認到底,可是當他循著尚澤的視線看向綁著紅絲巾的窗戶時,他整個人都愣住了。
「我敢拿我所有的一切打賭,宇麗就在這裡。」尚澤直盯著他。
喬治見東窗事發,仍想做困獸之鬥。
「宇麗是自願跟我走的,她愛我,她說要嫁給我。」
「這些話要宇麗親自對我說才算數。」他不相信宇麗會說出這種話。
「尚澤,我不會讓你見宇麗。」
「那要試試看才知道。」
尚澤想要硬闖進去屋裡,喬治出手阻止,卻反而被尚澤制住。
「你擅自闖入我家,難道不怕我報警嗎?」喬治急了。
「需不需要我提供電話?」尚澤冷笑,他算準了喬治一定不敢報警。「快把門打開!」
喬治因為受制於人,在無奈之下只好開門讓尚澤進去。尚澤一進屋便衝往綁著紅絲巾的房間,他果然在那裡找到了鍾宇麗。
「尚澤,怎麼是你?」
鍾宇麗一看見尚澤相當吃驚,她沒想到尚澤那麼快就來了。
「你看起來還好嘛!」在這之前他不知有多擔心,現在見宇麗平安無事,他總算放下心中的大石。
鍾宇麗白了他一眼。「你以為我會被凌虐嗎?總之,我們快離開這個鬼地方吧!」
「沒問題。」
尚澤帶著鍾宇麗下樓又遇見了喬治,他擋在他們面前。
「不行!宇麗,你不能走。」
「喬治,求你放過我吧!」鍾宇麗柔聲地道:「我不愛你,我也不會嫁給你,我只是為了脫身才會對你說謊言。」
「不,我不相信!」喬治大吼。
「抱歉。」鍾宇麗由衷地道歉。
鍾宇麗的歉意,喬治一點也不想接受。
他憤恨的對尚澤道:「你以為你贏了嗎?金箭的詛咒會讓你大難臨頭的,你等著瞧吧!」
「你說什麼?」尚澤一頭霧水。
什麼金箭的詛咒?那是什麼玩意兒?
尚澤正想繼續問下去,鍾宇麗卻拉了拉他的袖子。
「咱們走吧!」她只想趕快離開這裡。
這次喬治沒有阻止他們。
才走到門外,尚澤忍不住又問:「他說的詛咒是怎麼回事?」
「沒什麼,只是我和他開的玩笑罷了。」鍾宇麗不想多談。
「什麼玩笑?」他真的很想知道。
鍾宇麗斜睨了他一眼,不直接回答他,反而說道:「好吧,我先問你一個問題,如果說我受到了詛咒,每個和我在一起的男人都沒有好下場,這樣你還會想娶我嗎?」
聞言,尚澤笑了笑,「很有趣的說法。」
「我可是很認真地問你,你別當成是玩笑話,好嗎?」鍾宇麗不悅地道。
「你應該有聽過一句話吧?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就算為你而死,我也甘之如飴。」
這種噁心的情話鍾宇麗聽多了,但不知為何,這一次她卻覺得有點怦然心動。
「哼!好聽話人人都會說。」
「那麼,我到底要怎麼做你才會答應嫁給我?」
「你還真是不死心耶!」鍾宇麗沒好氣地道。雖然她對尚澤也很有好感,但誰說一定要結婚的?
「我的座右銘是堅持到底。」
尚澤非常認真,他自小就含著金湯匙出生,自小到大一帆風順,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可鍾宇麗卻讓他首次嘗到挫折的滋味。
鍾宇麗是個他無法掌握的女人,如果不是遇見她,他這輩子大概也無法瞭解心動的感覺吧?所以,他一定要把眼前這個唯一讓他心動的女人娶回家。
「好吧!如果你能幫我找回一樣東西,我就答應嫁給你。」為了讓尚澤徹底對她死心,鍾宇麗只好耍些小伎倆了。
「什麼東西?」
雖然明知鍾宇麗不可能這麼輕易就答應,也可能會有什麼陰謀,但尚澤也只能答應這個條件。
「我要你幫我找到丘比特的金箭。」
鍾宇麗相信尚澤一定找不到,所以她才會提出這個艱難的條件。
「丘比特的金箭?」
「沒錯,只要你能找到我們鍾家遺失的其中一枝金箭,我就答應嫁給你!這個條件對你來說也許難了點,如果你辦不到就算了……」
「我現在就可以拿給你。」尚澤拉著她往自己的車子走去。
「什麼?」鍾宇麗不敢置信。
當鍾宇麗還在錯愕當中時,尚澤已將她推進車裡,他自己也坐上了駕駛座。
「你說話可要算話。」尚澤賊賊地笑。
「當然……」
老實說,她現在有一點點後悔了,她的話會不會說得太快?萬一尚澤真的拿出丘比特的金箭怎麼辦?難道她真要嫁給他嗎?
唉!真是後悔莫及,她忘了尚澤可是比喬治更加難纏。
「你要帶我去哪裡?」鍾宇麗問。
「你待會兒就知道了。」
尚澤故作神秘,這樣更讓鍾宇麗的一顆心七上八下,他們的命運將會如何呢?
「這應該就是你要找的金箭吧?」尚澤將一個盒子遞給鍾宇麗。
鍾宇麗打開盒子,在絲絨盒裡的確實是四枝金箭的其中一枝——黃昏之箭。
「天哪!」鍾宇麗驚呼出聲。
他們鍾家花費了許多人力、物力去找尋,而金箭竟然就在尚澤的身上?這到底是怎樣的一段緣……孽緣。
鍾宇麗不敢置信地看著尚澤,而尚澤也同樣正在看著她。
「如果你要我找其他東西,可能會比較困難一點,可剛好你要找的是丘比特的金箭,而這枝金箭一直都在我的身邊。」
「你是怎麼得到這枝金箭的?」
「前些日子,我開車經過一條小巷子,有一名小販向我推銷這枝金箭,我原本不想買,可是說也奇怪,我一個不留神那小販突然不見,所以我只好收下金箭。」
尚澤簡單地描述整件事的經過。
「這未免太邪門了。」鍾宇麗自言自語。
她突地想起關於金箭的傳說,金箭會帶著主人找到另一半,難道……
「你在自言自語些什麼?」尚澤問。
「沒什麼。」
她才不管什麼天意、什麼命運,她不要別人安排她的人生,即使是老天爺也不行!
「無論如何,現在我替你找回了金箭,你也應該要實現自己的諾言吧?」
「不算數!」鍾宇麗強辯:「我不知道你一開始就擁有金箭,所以這不算數。」
聞言,尚澤臉色一變。「鍾宇麗,你想毀約嗎?我奉勸你最好不要這麼做,否則後果絕對是你承擔不起的。」
「尚澤,只要不結婚,你要我做什麼都行,我們可以同居,可以做任何事,這樣不好嗎?」鍾宇麗雙手勾住他的脖子撒嬌地道。
面對一張充滿渴求的美麗臉龐,男人實在很難抗拒,可尚澤卻寒著臉拒絕她。
「不好!你的意思是你想成為我的情婦,而不願意成為我的妻子?」
「嗯。」鍾宇麗漾起美麗的笑靨。「這對你們男人來說不是夢寐以求的事嗎?」
「才怪。」他不知道別的男人是怎麼想,可他要的不只是鍾宇麗的身體,他還要她的心、她的靈魂。
「尚澤,如果你想要我,就別再提結婚的事。」她拒絕交出自己的心和靈魂。
「宇麗,你到底在害怕什麼?」她堅持不結婚的理由是什麼?
鍾宇麗直盯著尚澤。她在害怕什麼?她害怕的事太多太多了。
鍾宇麗問:「你能告訴我永遠是什麼嗎?婚姻所立下的誓言又能持續多久?如果不結婚的話,在我們厭倦彼此的時候可以省去許多麻煩。」她不相信愛情,也不相信婚姻。
「我一輩子都不可能厭倦你。」尚澤發誓。
「誰又能保證?」
「宇麗,你要試著相信我,我可以給你時間,可是別讓我等太久。」尚澤說道,這是他所能做的最大讓步了。
「尚澤……」
見鍾宇麗還想說些什麼,尚澤卻搶先說道:「你的家人很擔心你,我先送你回家吧。」
自己不是個有耐性的男人,不過,他還是願意為她而等待,因為她值得他這麼做。
鍾宇麗看著自己手上的黃昏之箭發愣。
她從來不會為男人傷神,尚澤是第一個讓她不知該怎麼辦的男人。
「咦?你找到黃昏之箭啦?」鍾宇齊看著鍾宇麗手上的黃昏之箭。
找回金箭應該是很高興的一件事,不過,他看宇麗臉上的神情似乎不怎麼高興。
「二哥,你相信那個傳說嗎?」鍾宇麗仍然是盯著手上的金箭。
「什麼傳說?」
「就是丘比特的金箭嘛!」鍾宇麗白了他一眼.
鍾宇齊笑道:「你是說丘比特的金箭會帶著主人找到另一半的傳說嗎?我當然不相信,如果傳說是真的,那咱們的父母就不會有那麼痛苦的婚姻了。」
父母失敗的婚姻或多或少影響了他們四兄妹,使得他們對婚姻都抱持著不信任的心態。
「可是,大哥看起來很幸福。」所以,她可以解釋成這世上還有幸福的婚姻嗎?她可以這樣解釋嗎?
「大哥和麻依依的確很幸福。」鍾宇齊也同意,「你到底想說什麼?」
「尚澤向我求婚了。」這才是她想說的重點。
「那很好啊!」他不信任婚姻,但這並不表示他會反對自己的兄妹結婚。
「你怎能說得如此輕鬆?」
她希望二哥能給她意見,原本她不該猶豫的,可她卻猶豫了。
「星宇和亞聯若能聯姻,以生意人的觀點來說,這是百利而無一害的。」他樂觀其成。
「你把我當成籌碼嗎?」鍾宇麗不悅地吼道。
鍾宇齊連忙安撫她:「別說得那麼難聽,我之所以同意還有另一個理由,那就是你愛他。」
「我愛他?你別胡說!」鍾宇麗不承認。
她才不愛尚澤,她只是有點心動而已。
「宇麗,別不承認了,我可是看得很清楚!如果你不愛他,他的求婚怎能讓你如此困擾?」
「我、我是因為……」
天哪!她為什麼找不出理由反駁二哥的話?
「承認愛上尚澤並沒有什麼好羞恥的,他各方面的條件都比你以前的那些男友好太多了。」
「我不是因為尚澤的條件才愛上他的。」鍾宇麗脫口而出。
呃!鍾宇麗不小心咬到自己的舌頭,她怎麼會……討厭,真是悔恨莫及啊!
「有花堪折直須折,莫待無花空折枝,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留下這句話後,鍾宇齊走出鍾宇麗的房間。
「要我好好想一想?我要怎麼想?」
結果,鍾宇麗還是只能看著黃昏之箭發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