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願嫁有情郎 第七章 作者:簡瓔

  小小的歐風咖啡館,喝下午茶的人並不多,莫冠馳一邊抽煙,一邊等著他要等的人。

   三點多,一個急如風的身影匆匆地推開咖啡館的門,四處張望著找人。

   「抱歉!我遲到了。」謝沛珊坐下來,立即就目不轉睛的盯著眼前的故人,看著他英挺的神采和考究的名牌西服,她再三嘖嘖稱奇,「你真的是莫冠馳?」

   要不是莫冠馳早上打電話到朝代給她,約她出來見面,她還不知道昨晚在酒吧為圓月爭風吃醋的男主角就是他!

   圓月也太不夠意思了,居然瞞著她,毫不透露莫冠馳就是目前他們的金主——諸葛財團的主事者之一。

   這是多麼叫人興奮的事啊!小學、國中乃至高中的同校同學,竟一躍成為萬眾矚目的都會新貴。

   想起來都覺得不可思議,學校真該頒一個傑出優良校友獎給他……不不,依照他現在這麼意氣風發的程度,應該頒十個給他才對!

   莫冠馳雲淡風輕的笑了笑,「我也很意外圓月都沒有向你提起我。」

   其實他是……很痛心。

   這是否表示那小女子一點也沒將他放在心裡,連她最、最私密的閨中密友都不透露隻字片語,顯見自己在她心中毫無地位,想想真叫人喪氣。

   「那你今天找我出來有什麼事?」謝沛珊啜著服務生送上來的冰拿鐵,閒話家常地問。

   她今天完全是抱著來和老同學敘舊的心態,沒有把對方當成大金主,所以態度很輕鬆。

   「我想知道圓月為什麼沒有出國進修建築,還有,她為什麼會待在朝代這樣的小公司工作。」

   謝沛珊稀奇了,「你問這個做什麼?」

   莫冠馳看著面前的傻大姐,不禁莞爾,「你說呢?」

   她聳聳眉,「我怎麼知……咦咦?」她瞪大眼睛,小心翼翼地問:「你該不會……不會還喜歡圓月吧?」

   這個莫冠馳從國中就開始糾纏圓月,這是石盤鎮人盡皆知的事,可是事隔多年,大家這麼久不見了,沒理由這份喜歡還持續著啊。

   「正是。」莫冠馳毫不避諱說出他的企圖,「以前我自知沒有資格喜歡她,現在我認為自己有資格了,我還是和從前一樣喜歡她。」

   「可是她不一定會喜歡你。」謝沛珊輕輕地揚起眉。

   莫冠馳如今和過去是大不相同了,英俊挺拔又多金,正處於男人最有魅力的時候,如果不是她對小何情深義重,大概也會煞到現在的他。

   莫冠馳濃眉一蹙,「難道她有男朋友?」這點他一直沒有向圓月求證。

   「是沒有啦,但她對男人很失望,這些年來都心如止水,我不認為她會那麼快接受你的感清,而且你又出現得這麼突然……」

   他點點頭,懂了。

   「有男人傷害過她。」

   是哪個混賬男人傷她這麼深,那個可惡的男人一定狠狠的奪走了她的身心,把她傷得體無完膚。

   「也不算傷害啦。」謝沛珊輕輕歎了口氣,「只能說現在的男人太沒用了,不能忍受自己的女友比較強……喏,就是她的初戀男友嘍,也是她的大學學長,一個很優秀的男孩子,系裡的高材生,原本是因為圓月的耀眼而追求她。

   「後來圓月被他打動了,接受了他的追求,可是當他們成為一對人見人羨的金童玉女後,他就開始嫌棄圓月太出色了,他們兩個走在一起,大家都只注意圓月而不注意他,所以交往才不到半年,他就受不了而拋棄了圓月,圓月為此相當黯然。」

   憤恨的情緒被意外給取代了,「就這樣?」

   他完全猜錯了,過程很平淡嘛,沒有他猜想的愛恨糾葛,像那種無路用的男人最好早早滾一旁去,不配他聖潔的月亮。

   看來當今世上最適合圓月的男子非他莫屬了,他既欣賞她的出色,也崇拜她的才能,況且依他現在的能力,他不認為自己跟她在一起會黯然失色,他們會是很適合的一對。

   「這樣就足以讓圓月對愛止步了。」謝沛珊接續說道:「你不知道初戀對一個女孩子來說有多重要,她全心全意的愛慕著那位學長,也有心好好經營兩人的感情,可是為了那樣的理由而分手……」「那種沒有擔當的男人根本不配得到她的愛。」莫冠馳不屑一顧的冷哼。

   想到那沒用的男人肯定吻過圓月,他就氣得血脈僨張……不,這都怪他不好,若不是自己耽誤了十年的時間,讓別的男人有機可趁,圓月也不會受到這樣的傷害,都是他不好。

   「後來,他們分手一個多月後,學長找到了另一個女朋友,一個漂亮、沒有主見、柔情似水、功課普通的女孩,每當圓月在校園裡與他們相遇時,她總是顯得落寞無比。

   「你可以想像那種情況有多慘了,從小到大,她都是最好的,可是卻因為她的完美而失掉了初戀,她對這一點心中一直無法平衡。」

   「那麼,她放棄進修建築也是因為那個混蛋男人嘍?」

   他不屑,但——嫉妒。

   非常非常的嫉妒。

   圓月居然為了一個沒擔當的男人,不再信任天下其他的男人,放棄她最愛的建築,他媽的!那個男人何德何能,影響了她的一生,太可惡了!

   「一部分啦,最主要的原因是,大二那年,一場無妄之災發生在她身上,害她再也無法做回過去的自己。」謝沛珊不勝欷吁地說,心疼著自己從小到大最最知心的摯友。

   他犀利的看著她,「什麼事?」

   莫非又有第二個不要命的男人來傷害他的月亮?

   「唉,就是大二那年,有個與圓月同系的大三校花學姐,因為受不了圓月搶盡過去都屬於她的風采,而在學校跳樓自殺了,死狀極慘……這件事對圓月的打擊比初戀失敗更大。」

   凝神傾聽的莫冠馳瞬間鎖住眉頭,兩道濃眉糾在一起,臉色極端沉鬱。

   「從此以後,她就像得了自閉症似的,不願自己引人注目,還故意戴上醜陋的眼鏡來掩蓋美貌,也徹底放棄了她最愛的建築……」

   台北飛往東京的商務艙裡,圓月接過空姐送來的毛毯,心想這下可以好好補眠一下,沒想到身邊的男子突然感性的握住她的手。

   「有你在身邊陪著,我覺得好幸福。」莫冠馳看著她,溫存地低語。

   「是嗎?我卻覺得好莫名其妙。」

   圓月抽回自己的手,又被他握去,再抽回,又被拉去握著,最後只好由他了。

   昨天她突然接獲朱世豪的指示,自己必須陪同莫冠馳一起到東京簽約,她想,這件事和朝代根本風馬牛不相及。

   可是她老闆說,諸葛財團和東京第一大飯店,將在台灣設立亞洲最大的五星級國際觀光飯店,未來的公關廣告都將委託朝代負責,所以她必須跑這一趟。

   聽起來很有道理,但一想卻像一張胡亂開出的空頭支票。

   她真不敢相信諸葛財團還會把別的案子給朝代做,尤其在領教了朝代混水摸魚的絕頂功力後,他們有必要一再以身試法嗎?

   更令她感到懊惱的是,承傑哥難得來台北一趟,她卻不能好好招待他,真叫人扼腕。

   「覺得莫名其妙嗎?那也沒辦法。」莫冠馳笑笑的點醒她,「孔承傑對我的威脅性太大了,我只得把你帶在身邊才能安心。」

   現在是非常時刻,他寧願做真小人,也不願做偽君子,白白把自己心愛的女人拱手讓人。

   「你說什麼?」她不明白,她的非自願性出差和承傑哥有什麼關係?

   「那天你們說的話我都聽見了,他要停留一個禮拜,可想而知你會盡地主之誼,好好的招待他,盛情款待之下,難保不會發生什麼擦槍走火的事,我輸不起,所以把你帶著,以免憾事發生。」

   「你在胡說什麼?他是我大哥。」圓月的聲音有一絲不自在。

   「大哥也是男人啊。」他盯著她,眸光灼灼,「你敢說孔承傑真只把你當妹妹看?」

   如果他有一個這麼漂亮又沒有血緣關係的妹妹,去他的仁義道德,他會馬上變成一頭狼。

   她悶悶地說:「當然不止,我們從小打到大,他不止把我當妹妹看,還把我當弟弟看。」

   其實他說中了,她老早就感覺到承傑哥對她不僅僅是單純的兄妹之情。

   縱然他從沒有對她流露出不該有的情意,可是那默默的關懷長達二十年,他護她、寵她、溺她,她又不是草木,又怎麼會沒發覺到呢?

   可是她不願兩人的關係變質,他是她的大哥,永遠都是,一旦道明瞭他潛藏的情感,他們就再也不能做兄妹了。

   可是現在她有點納悶,這件事連她爸媽都沒發現,這個傢伙是怎麼察覺的?

   莫冠馳笑著把圓月的頭攬向自己的肩,要她靠著,嘴裡似是而——的說道:「那我也把你當弟弟看,我們是哥倆好的兄弟,所以這樣打打鬧鬧、摟摟抱抱的應該不為過吧,有你這樣的好弟弟相伴,我也不要女人了。」

   上了飛機的好處就是可以盡情的吃她豆腐,航行中她不可能站起來大喊大叫,更加不可能逃出去,他要把她變成他的禁蠻……哈哈,他真是越來越邪惡了。

   想得過癮,摟著她,莫冠馳不知不覺睡著了。

   圓月皺皺眉頭,睡著的他大頭可真重啊,到達東京機場後,她大概就要變成斜肩了。

   她觀了他一眼,發現他英俊的臉龐有絲疲憊,但睡容沉沉,像是極為好眠。

   管理龐大的諸葛財團,日理萬機的他,所要付出的心力必然不少。

   這十年來,想必他過得很辛苦吧,一個異鄉遊子,沒有學歷加上語言不通,掙扎著往上爬……她不得不佩服他,他真的是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把家人照顧得妥當安穩,讓他老父老母得享清悠晚年,弟妹得以成家立室,毫無後顧之憂。

   赤貧人家出身的子弟,沒有金錢當後盾、沒有背景當靠山,要做到像他這般實屬不易。

   他現在的豐碩成果,都是他赤手空拳掙來的,她既沒有共同奮鬥過,也沒有精神支援過,她有什麼理由在此刻變成他的女人來坐享其成呢!

   以前,兩人家世懸殊,是一種少女矜貴的驕傲以及自身的優秀吧,使她打從心裡認為莫冠馳配不上她,他們之間沒有可能,因此對他的糾纏極度的不耐煩。

   現在風水輪流轉,他的成就有目共睹,而她,卸下學生時代那文武雙全的光環,變成她配不上他了。

   東京的夜微涼,可以欣賞到彩虹大橋的餐廳極富浪漫情調,啜著餐後咖啡,圓月動也不動,只是托腮望著窗外的美麗景色。

   她已經好久沒有出國了,猶記得最後一次出國是在大學時代,那時她和學長剛交往,兩人都在同一個社團,便參加了社團辦的香港三日游。

   其實香港小而窄,並沒有什麼特別的地方,但因初戀情濃,她還是玩得很開心,那時的學長對她很體貼,最喜歡撥弄她的長髮……「在想什麼?」莫冠馳盯著她,她那若有所思的神情已經維持好久了,那座橋有這麼好看嗎?

   女孩子果然都是感性的動物,稍有一點浪漫的情調就可以使她們多愁善感起來。

   「沒有。」她回過神來,順手拿起咖啡杯,抓回不小心出竅的靈魂。

   晚上到達東京的飯店後,她原想洗過澡就好好休息一下,沒想到莫冠馳卻硬拖著她出來吃飯。她本來沒什麼胃口的,可一到了這裡,聞到滋滋的神戶牛排的香氣,胃突然飢餓起來。

   這樣美的地方、這樣精緻可口的餐點……他真懂得享受,不是嗎?

   說實在的,她還是無法把他跟當年那個理著平頭、騎腳踏車、永遠看起來沒吃飽的男生聯想在一起。

   時間怎麼過得這麼快?怎麼飛逝如電,十年的時間一下子就過去了,歲月一點也不留情。

   她已經不是少女了,卻偏偏還有少女情懷,許多少女時代的事都深刻的留在她腦海裡,反倒是出了社會的這些年,在她記憶裡沒什麼印象,她像行屍走向一樣的過著日子,沒有目的的留在大都會裡載浮載沉。

   「咖啡冷了不好喝。」莫冠馳抽走圓月的杯子,招來侍者,「給小姐再來一杯熱咖啡。」

   這個小女人太笨了,無端自己扛了一身罪,為了防止往後她再這樣的笨,他要好好守住她,讓她無處可笨。

   「不必了……」她原想推辭,但快手快腳的侍者已經走遠,她對莫冠馳淡淡的解釋,「咖啡喝多了,晚上會睡不著。」

   看著她清麗的容顏,他突然邪惡的一笑。

   「姑娘睡不著的話,在下義不容辭相陪。」他興味盎然的盯著她微紅的俏臉,「飯店的床夠大,睡一個人太可惜了,多訂一間房也有點浪費,不如我們兩個擠一擠吧。」

   「嫌浪費的話,我們去找民宿住好了。」她迎視他邪惡的目光,建議說:「找那種隔著薄薄木板門,做什麼都聽得一清二楚的民宿,費用相信會便宜許多。」

   「那也不錯。」他壞壞的綺想,「有榻榻米可以讓我們滾來滾去……」

   燈熄,輕解羅衫,多美!

   「你為什麼要在榻榻米上滾來滾去?」圓月假意不解的問:「莫非是讓本女俠打得痛到滾來滾去?」

   「那種憾事已經不可能發生了。」莫冠馳彎起一抹笑弧,「為了讓你臣服在我身下,這些年來我下了許多苦功學武,雖然還不是令弟的對手,但應付你這名小女子應當綽綽有餘。」

   骨子裡,他還是有著大男人主義,雖然欣賞她的十八般武藝,可是妻子的身手若比他利落,他要如何展現保護她的雄風?

   因此,在美國的那段期間,他不但學西洋劍和西洋功夫,連中國功夫也沒放過,十分勤勞。

   圓月知道他所言不假,那日在酒吧裡,他和彎刀打得不分軒輊,如果是以前的莫冠馳,早被彎刀一拳打飛出去,哪還有機會過招?

   「怎麼樣,對我的好感是不是又增加了三分?」他自信滿滿地問。

   男人的體魄永遠是炫惑女人的利器,揮灑汗水的力道更是發揮男性魅力的極致,內在美那一套是無法真正讓一個女人動心臣服的。

   「等你打得過動物園裡的猩猩再來炫耀吧。」她淡淡地說,拿起送來的咖啡啜了一口。

   莫冠馳一愣,隨即朗笑,盯著她無可不可的面容。

   「如果我打得過猩猩,你就答應嫁給我嗎?」他認真的問。

   「噗——」她一口咖啡差點噴出來,「別開玩笑!」

   這人瘋瘋的,不要真去找只大猩猩來比武,那就是噩夢了。

   「我沒有開玩笑,總有一天你會知道我對你再認真不過。」他揚揚嘴角,打開隨身手提皮箱,把一份牛皮紙袋裝著的文件推到圓月面前。

   「什麼東西?」她警戒地問。

   他總是不按牌理出牌,該不會現在要逼她簽結婚證書之類有的沒有的吧?

   「看了就知道,我去洗手間。」

   他知道她要一點時間消化一下,看完之後更需要時間獨處,因此體貼的起身走開。

   圓月打開牛皮紙袋,取出文件。

   她在毫無預警之下看到這份報告,看著看著,她的眼睛越張越大,最後震驚的靠在椅背上,久久無法言語。

   她不知道莫冠馳是什麼時候回來的,直到一雙溫熱的手握住她冰涼的手,關心的詢問在她耳畔響起。

   「你還好吧?」

   「你怎麼、怎麼知道……」她講不下去了,內心依然震撼。

   「我問謝沛珊的。」他換坐到她身邊,輕輕將她攬進懷裡,撫拍著她的背。

   圓月仍處在震撼中沒有說話。

   「我請人做了調查,報告裡字字屬實,還有精神病院的證實與主治醫師的簽名,你不必再為她的自殺背上兇手的罪名了,那不是你的錯,跟你一點關係都沒有。」

   他請徵信社調查了那名在遺書中聲稱是為了圓月而自殺的女生——朱蓉。

   朱女很聰明,也很漂亮,但是有母系家族遺傳的精神病,她躁鬱、有妄想症,甚至還厭食。

   她在精神病院長期接受治療,自小就無法接受比自己正常的女孩子,也極端痛恨那些活在陽光下的女孩。

   在她自殺前的一個月,她的父親外遇,導致患有精神病的母親徹底發瘋了,而她父親拋棄了她們母女,和女秘書雙宿雙飛。

   這件事被她交往中的男友知道了,嚇得離開她,她在醫師的輔導下依然無法恢復正常,她精神渙散,把學校裡最出鋒頭的圓月當成了假想敵,當圓月是既勾引她父親,又勾引她男朋友的下賤女人,她要圓月不好過,一輩子不得解脫。

   所以她帶著詭笑自殺了,留下遺書嫁禍給她最痛恨的女人——凌圓月。

   「我不知道學姐她……她有病……」她喃喃自語。

   「她正常的時候和一般人無異,別人不會察覺到,連她最親密,交往了三年的男朋友也是後來才知道,你又怎麼會發現?」

   圓月掩住面孔,熱淚從指間汩、汩流出,低啞的喊,「我……一直以為是自己逼死了她……」

   那一陣子,她天天作噩夢,內疚和自責像魔鬼般緊緊糾纏著她,她不敢向摯愛的雙親吐露一字半句,只有承傑哥知道,若不是有沛珊搬來和她一起住,她一定撐不過去。

   「好了,都過去了,一切都沒事了……別哭、別哭。」

   莫冠馳一把摟緊她,心疼她受過的煎熬痛苦。

   那該死的女人這樣殘害圓月的心靈,留給她這麼大的痛苦,即使她已經下地獄了,他還是想把她揪出來鞭打。

   圓月還是在哭,這件事給她的傷害和記億太大、太深刻了,她根本沒有一刻或忘,乍然知道真相,一時之間無法平復。

   「我一直不敢相信會有個人因為我的存在而死……學姐那麼恨我,恨得要以死來求解脫……好幾次我都……都想把自己的命賠給她,但我沒有勇氣……爸、媽、承傑哥、彎刀、吳媽、忠伯……還有凌門的師兄弟……他們那麼愛我……我捨不得,也沒有……真的沒有勇氣棄他們而去……」

   她埋首在莫冠馳懷抱裡,抽著氣,斷斷續續的說,像個終於找到人傾吐心聲的小女孩。

   他打了個寒顫,原來她曾想過要死,原來他曾經差一點就無法再與她重逢。

   想到這裡,他震動的心痛的擁住了圓月。

   「現在你知道了,你根本一點錯都沒有,你只是代罪羔羊,沒有你,也會有別人被她找上,你只是比較倒楣而已。」他牢牢的握住她的手,堅定的說:「以後不會了,有我在你身邊,你不會再倒楣了,我會用生命來保護你,不會有人膽敢再加害你……別哭。」

   他輕輕哄著,擦去她的淚水,但淚水不停湧出她眼眶,像永遠流不完。

   「……這麼多年……我一直活得好痛苦,那陰影……始終在我心裡揮不去……我不敢去新的環境……不敢冒險,害怕再遇到無法控制的情況……害怕有人再因為我而發生什麼可怕的事……」

   她向他訴說著,心還在抽痛。

   歷經那樣的打擊,她害怕人多的地方,朝代的小規模剛好讓她覺得安適,還有一直支援著她的沛珊也在那裡,因此她從沒想過要換工作。

   「我知道,都知道!」無視別人的目光,他將臉頰貼在她的臉頰,來回輕輕摩寧著,給她溫暖與支援。

   「你真的都知道?」她抬起紅腫的淚眼看著他,淚水已經止住了,只剩心情餘波蕩漾。

   她臉上有一股迷失的神情,像找不到路的孩子。

   莫冠馳點點頭,為她心疼不已,一股激動的情緒使他忍不住低頭吻住了她。

   她輕輕嚶嚀一聲,這個吻來得太突然了,她措手不及……可是她沒有反抗,也沒有給他一拳,反而悄悄的伸出手,輕輕的環住了他的腰,讓他在吃驚之餘,更捨不得放開紅唇,吻了一遍又一遍。

   她,是重生了,而這個吻……也是重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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