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的程慕嵐,無緣無故地跑去松山機場竟然一去不回頭,害他到現在才得以脫身。眼看整棟大樓除了他和保全人員之外,早已杳無人跡,誰會在小週末的晚上還留下來加班呢?畢竟,公司一個星期才上班五天!唉!一思及此,他忍不住又埋怨誼咒起來, 原本他今晚已約好了一位名模特兒,現在他累得只想回到他柔軟的床上睡覺。
一陣女人哽咽的啜泣聲從總裁秘書室輕微地傳了出來,秋維哲不禁一呆。這麼晚了,顏彩香還未離去嗎?哭泣的聲音令他困惑,他小心翼翼、盡量不發出一絲聲響地旋開 門把,偷偷地往內一看--這一看,他傻了、呆了。
一名穿著灰色套裝的女子靜靜地佇立在落地窗旁。那一頭烏黑亮麗的長髮像瀑布一般飛揚柔順,彷彿有股魔力令他想好好地用手觸摸;那一雙因哭泣而略顯迷濛的眼眸水汪汪、楚楚動人!秋維哲頓覺一股無名的情愫狠狠地揪緊了他的心。隱藏在那一副寬大的黑框眼鏡下的,居然是一張絕色、令人憐惜的容顏!
彷彿受到蠱惑般,秋維哲忘情地走了過去,這一刻,他深深地明白,自己多年平靜的心湖從此漣漪四起,浪子的心已無可自拔地陷落了,這就是一見鍾情嗎?
「誰?」
發現到秋維哲的出現,顏彩香驚慌地舉手擦拭掉臉龐上的淚珠;一張醒目的紅色喜帖映入秋維哲的眼簾。
「秋副總……」戴好黑框眼鏡,認清了來著的身份,顏衫香傻了。
「你……」不知該如何開口,秋維哲怔怔地凝視著顏彩香受驚的小臉,多惹人憐愛啊!
感覺到秋維哲異常的眼神,顏彩香無措地低下頭來,手上那張醒目的喜帖赫然提醒了它的存在,她下意識地將喜帖快速藏在身後!這一突兀的舉動,反倒引起了秋維哲的注意。
喜帖?秋維哲不禁皺起眉頭。喜帖代表的是好事,但顏彩香驚慌失措又佈滿淚痕的小臉上,很顯然地完全不是那麼一回事!看來這張喜帖大有來頭,而且可以肯定的是- -她的哭泣、傷心,分明和這張喜帖脫離不了關係。一對新人的結合……難道……接收到秋維哲若有所悟的眼神,顏彩香驚慌了,她感覺自己脆弱的心在他熾熱的注視下,赤裸裸地被剖析著,毫無保留地呈現在他洞悉的目光中。他……他知道了什麼?猜測到了什麼?逃走的衝動湧現腦海,不假思索地,她拔腿便往門口跑去。
「等等!」秋維哲牢牢地抓住了她。驚慌的她,奮力地想掙脫他的鉗制。
「放開我……」她害怕地叫道,早已失去了平日的冷靜。這一刻她只想逃,離這個男人愈遠愈好,他令她感到害怕。
「別這麼激動,我並沒有那麼可怕吧?」秋維哲無奈地露出一絲苦笑。看來,這張喜帖帶給她的衝擊真是不小。
「請你放開我,秋副總。」試圖令自己鎮定下來,顏彩香極力克制著顫抖的聲音。
「為什麼哭泣?」秋維哲忍不住開口道。當然,他的心中早有一個答案。
「我……」顏彩香一怔。「這不關你的事。」
「誰說的!從現在開始,你的事就是我的事。」秋維哲聲明道。顏彩香,他可是要定了,他不容許她的心裡再有別的男人的影子,好不容易找到今生所希冀的女人--顏彩香是逃不掉了。
「什麼?你莫名其妙!」顏彩香一頭霧水,不解地望著秋維哲。他這番話代表了什麼含意?那閃閃發亮的眼眸認真地凝視著她,沒來由地令她心悸了一下。
「你不說,我大概也猜得出來--新郎結婚,新娘卻不是你吧?」殘忍地說出他的猜測,在看見顏彩香一閃而過的痛苦表情,秋維哲的心微微地刺痛著。他的猜測果然是正確的,事情的真相往往是殘酷的,不過,他慶幸那個曾在彩香心中駐足的男人出現在這張喜帖上後已經喪失他的資格,否則,他還要費一番心機來打敗他;但看彩香此刻的反應,那男人在她心裡的地位,該佔有舉足輕重的份量,他仍然有一場硬仗要打。
「你--」被說中心事的顏彩香,惱羞成怒地舉起手,想往那張可恨的臉上摑。秋維哲輕鬆地抓住她的手,看著她因憤怒而嫣紅的臉頰,紅咚咚地像個蘋果似的,可愛透了!他忍不住將她擁入懷裡。
「生氣了?」他在她耳旁輕聲細語。
「不用你管!放開我!」察覺到他親匿的姿勢,顏彩香心慌得想推開他,一顆心像小鹿亂撞般怦怦直跳。
「你真傻,何必為了一個男人這麼傷心?天涯何處無芳草,好男人多的是。」
秋維哲安慰道。眼前就有一個,憑他的條件,不是他臭屁,絕對比喜帖上那個臭男人不知強上幾百倍。
「放開我!」身體上的親密接觸,令她深刻地感覺到男人與女人之間的差異,特別是在獨處一室的情況下,這樣曖昧的行為常常會發展出無可挽回的錯事。她必須離開秋維哲的懷抱、一個具有致命吸引力的男人懷中,他的緋聞常常在女職員中爭相傳述-- 一個喜於流連花叢的花花公子!她可不打算她的名字被列入他的群芳譜內。
「今生今世,我都不會放開你了!」他露骨的愛情宣言猶如一枚巨型炸彈,炸得顏彩香頭暈目眩,久久不能正常地思考,更遑論訴諸言語。
她張口結舌地愣在秋維哲的懷中。是她耳朵有聽覺上的障礙?或者是秋維哲發瘋了?更甚者,那只是他調情的伎倆之一?更重要的一點是,她根本不是他所喜歡的那一類型……分明是在戲弄她、敢笑她……憤怒湧上了心頭,這個可惡的男人!
「你瘋了!胡言亂話,神經病!」顏彩香忍不住破口大罵,並大力掙扎著,卻是徒勞無功,白費力氣而已。
「噓……」秋維哲一把摘掉顏彩香臉上那副黑框眼鏡。她楚楚動人的眼睛迷迷濛濛,唉!真是人見猶憐哪!忍不住心中的激動,他緩緩俯下了頭。
「你要做什……唔……」意識到秋維哲愈靠愈近的臉龐,顏彩香頓覺心跳加快、血液衝上腦門,惶恐地詢問他那昭然若揭的企圖,雙手反射性地抵在他的胸前,企圖保護自己。
秋維哲霸道狂猛地吻往她那柔軟如花瓣的嘴唇。嗯!果然如他所想像般的甜美,從剛才一進入秘書室起,他就想這麼做了,看著那兩片嬌艷欲滴的紅唇在他眼前一張一合,簡直在考驗他的意志力嘛!再不吻她,他真的會發瘋。
帶著強烈佔有式的吮吻,彷彿在昭告世人--她為他所擁有。那具攻擊、侵略性的親吻令顏彩香完全無力招架;狂野如火的熱情,燃燒著她逐漸微薄的意志,教她渾身乏力;而虛軟的雙腳,若非秋維哲緊緊地環抱她,她恐怕早已癱軟在地,在這唇舌交接的一刻,她已無法思考,只能配合著秋維哲所有的舉動,陶醉於難言的喜悅中……他不安分的大手輕輕地在她身上游移著。那觸手可及的嬌軀凹凸有致、高聳的胸部、微翹的臀部,天哪!原來隱藏在那老氣、寬鬆的灰色套裝下,居然是一副魔鬼般的身材!彩香平日的打扮,簡直完全扼殺了她身為女性嬌美、誘人的一面,白白地浪費了老天賜給她的好寶藏!當然,他也不打算和任何一個男人分享,感覺到胸前的涼意,顏彩香張開迷濛的雙眼。天哪!她的衣物何時被他解開?
處女的矜持使她頓覺恐慌。不行,她不能讓他得逞,她必須阻止他!
掄起拳頭,她使盡全力地捶打著、掙扎著:「不要……不要……」音如蚊吶。
陶醉於激情中的秋維哲,並未注意到顏彩香的反抗,他正沉溺於巨大的狂喜中而無 法自拔……「碰」的一聲,門毫無預警地被人由外面大力地推開。兩人都被面前的景況給震往,闖入者立刻識趣地關上門在外面等候,他受到的驚嚇並不亞於秘書室內的兩人。
顏彩香面紅耳赤地拉起那被秋維哲褪至腰際的灰色套裝。天呀!她怎會讓這種事情如此困窘地發生在她身上?還被人撞見?她恨不得一頭撞死,多丟人哪!瞧他還一副無關痛癢、無所謂的神態,好像早已習慣這種場面似的,他難道一點羞恥的觀念都沒有? 或許這對他來說,早已是稀鬆平常……
「彩香--」看到顏彩香幾欲噴火的眼眸,秋維哲正欲發言。
「啪」的一聲,火辣辣的巴掌吻上了秋維哲的左臉頰。這突如其來的舉動令他措手不及地愣在原地,顏彩香繼而氣憤、羞愧地奪門而出。
「彩……」秋維哲從震驚中回過神來,哪裡還有顏彩香的影子?
「別叫了,她走了。」程慕嵐慢條斯理地走進秘書室,逕自推開總裁辦公室的。
「若不是你……」秋維哲滿臉不悅地走進辦公室。該死的程慕嵐!早不回來、晚不回來,偏偏挑在這個節骨眼上,壞了他一擒芳心的大好機會。
「你要做那種事也該看看場合吧?我沒有說你,你倒怪起我來了!我是請你來處理公事,可不是讓你來勾引我的女秘書。」程慕嵐冷靜地提醒他。
「勾引?誰說我在勾引她?」秋維哲抗議道。他的情不自禁、滿心癡情,居然被程慕嵐冠上「勾引」兩個字!
「如果你不是勾引她,那你臉上的指印又是從何而來?」
秋維哲臉上鮮明的證據,很明顯地表示出女方的不滿。
「這……」他無言以對。唉!
「維哲,顏秘書是個好女孩,不是你可以隨便招惹的,她也玩不來你那些成人的遊戲規則,如果你只是想玩玩的話,就別再去碰她。」程慕嵐好心地勸告。和顏彩香共事兩年多,又身為她的上司,他豈會不知她是怎樣的人?保守、嚴謹、專一……他可不希望一個好女孩被維哲白白地糟蹋,雖然維哲是他的哥兒們,但他對感情的玩世不恭,他是明白的。
「我這回是認真的。」秋維哲火大地聲明。
「認真?」注意到好友的用辭與以往不同,程慕嵐開玩笑道:「你不是在暗示我, 你愛上她了吧?」
「天呀!慕嵐,你真不愧是我的好兄弟,真是太瞭解我了!」秋維哲宛若尋覓到知音般的大叫。
「你別開玩笑了!你愛她?」程慕嵐好笑道。他壓根就不相信,情場浪子會在一夕之間墜入情網!這事張揚出去也無人相信。更有何況還是聲名狼籍、換女人如換衣服的秋維哲呢?
「當然。」秋維哲正經八百地說。
「你瘋了?還是吃錯藥了?」程慕嵐這才覺得事態嚴重。一向吊兒啷當的維哲,居然會再三地聲明他已陷入情網?看來此事非同小可。
「我很正常。」
「才怪!你不會是中邪了吧?」
「程--慕--嵐!」
「老天,你居然是認真的!」程慕嵐無法置信地瞪著秋維哲。
「當然!為什麼你不相信我是認真的?」秋維哲有點生氣。瞧慕嵐驚駭萬分的表情,分明是對他的話有所質疑,難道他就不能愛上一個女孩嗎?
「我當然不相信!你要我如何相信?中午之前你和顏秘書還八竿子打不著一塊,現在才過幾個鐘頭而已,你居然告訴我,你愛她?這……太誇張了吧!」
「我就不能和她一見鍾情嗎?」
「一見鍾情?拜託,你認識她已經兩年了耶!一見鍾情……找個更有說服力的理由吧!」程慕嵐簡直被打敗了。
「唉!我發誓,真的是一見鍾情嘛!到今天我才知道她居然是那麼的芙、那麼的楚楚動人,就那一眼……我就知道她是我這輩子渴望共度一生的女人。」秋維哲一想到乍見到顏彩香真實面貌的那一剎那,他的雙眼不禁綻放出柔情似水、夢幻般的光采。
「我看你是吃錯藥了!」程慕嵐下結論道。這麼嘔心的話,他還真有點不敢領教! 顏秘書是何種模樣,他會不曉得嗎?應該和美麗劃不上等號吧!看他癡迷的表情,難怪有人說--情人眼裡出西施。看來,維哲此次中毒不輕!
「你……」秋維哲氣得說不出話來。
「我給你個建議,回家去好好睡個覺,明天醒來你就會明白今天自己所說的話有多荒唐!」
「你……我懶得理你,我既然找到了我要的女人,就不會放棄。你信也罷、不信也罷,等著喝我的喜酒吧!」秋維哲自信滿滿地說。他幾乎可以聽見教堂的鐘聲在他耳邊響起……「那我就拭目以待吧!」他不置可否地聳聳肩,一副好整以暇地等著看他笑話的表情。
「你……」秋維哲實在很生氣。慕嵐這是什麼口氣?什麼態度?他不相信他就算了,還猛潑冷水,唉!他頓時有股心灰意冷的無力感。連他都秉持這種態度,那彩香呢? 剛才他的確是用了一點點的暴力才得以一親芳澤,唉:「算了,你一整個下午跑到哪裡去,連會議都不開?」
「去解決一個麻煩。」程慕嵐淡淡地回答。他搜遍了舒碧舲的小套房,卻毫無所獲;原本想使出一貫的手法,但在看見她那嚇壞了的表情,竟然不忍地選擇離去,那般無言的情愫至令仍令他難以釋懷。她三番兩次地戲弄他、欺騙他,照理說,他應該對她恨之入骨,卻反而……
「麻煩?舒碧舲嗎?」秋維哲猜測道。按照目前的情況來分析,慕嵐現前的麻煩只有一個人選--舒碧舲。
程慕嵐沉默不話,事實上,他仍然處在自己無法解釋的心境當中。
「想必你的照片已經拿回來了吧?」秋維哲問。
程慕嵐仍然保待沉默。他該如何向維哲說明,他非但沒有拿回照片,甚至還放過了 那個小魔女?更別提她根本沒有他的照片!白狼?他搖搖頭,對這個足以驚嚇世人的頭 銜露出一絲苦笑,他簡直是狠狠地栽了一個大觔斗,一隻普通手錶……他卻信以為真! 他平日的精明都跑到何處去了?
「你怎麼都不說話?」秋維哲再也忍耐不住地發火道。瞧他一副陰陽怪氣、高深莫測的樣子,令他無法窺測出他真正的心意。
「有什麼好說的?反正事情已經解決了,她再也不會出現在我眼前。」程慕嵐煩躁地說。一想起她那害怕的模樣,她應該不敢再來找他的!三百萬擺脫一個麻煩還算值得 ……莫名地,他的心卻悵然若失,好像失去了某種重要的物品,再也回復不了先前的完 整。
「是嗎…」秋維哲疑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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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休息時刻一到,舒碧舲習慣性地往公司旁邊的速食店走去。一進入店內,她隨意地點了一份超值餐往二樓她常坐的位子走去。將食盤放置在桌面上,她從隨身的大皮包內抽出一份報紙,迅速地翻到求職欄。
龐大的債務迫使她不得不找一份兼差的工作。三百萬哪!這可不是一筆小數目,以她目前的工作薪資,她要還到民國幾年才能償清?家裡的負擔也夠重的了,唉!
一回憶起兩天前程慕嵐那凶狠的模樣,她就嚇得直打哆嗦,真是恐怖的男人!
那一刻,她還真以為她死定了呢!至今仍心有餘悸。而出人意料之外,他居然沒做出任何舉動,便悻悻然地走了,當時她都已經做好會被拳打腳踢的心理準備了……結果是--房門被人狠狠地大力關上。
雖然她的身體是安然無恙,但她也不敢奢望那三百萬真能不用償還。也許程慕嵐就是要留下她有用的四肢以便償債,否則,他的三百萬豈不就泡湯了嗎?
「咦!你不是舒小姐嗎?」
驚訝的嬌柔嗓音在舒碧舲身旁響起,迷人的香水味直衝入她的鼻息。
「啊!你不是今朝醉的老闆夢娜小姐嗎?」認出來著身份,舒碧舲愣了一下。
「真巧,在這裡遇見你。」夢娜落落大方地說。
「是真巧,你怎麼會……」納悶於她的出現,舒碧舲困惑地注視著她,她的氣質、格調,似乎和這種速食店格格不入……「沒辦法,我的外甥女硬是吵著要吃。」夢娜無奈地搖搖頭。小孩子都喜歡來這種熱鬧的場合。
「喔。」舒碧舲終於瞭解了。
「咦!你在找工作呀?」注意到攤在桌上的報紙,求職欄上用紅筆圈成一格一格, 夢娜忍不住問道。
「嗯。」舒碧舲點點頭。
「那你找到滿意的工作了嗎?」
「還沒呢!晚上的工作實在不好找。」舒碧舲沮喪地回答。她已經找了兩天了,依然一無所獲。
「哦!」略為思考了一下,夢娜緩緩道:「舒小姐,願不願意到我的店來呢?」
「你的店……你是說今朝醉PUB?」舒碧舲一怔。
「嗯。」
「我……不行的,我根本不適合。」舒碧舲一口否決。那種場合……「先別急著拒絕,我的店你是去過的,格調不同於一般的酒店,進出的客人都是上流社會的知名人物 。而且底薪四萬、全勤五千元,至於出場呢,完全依公主的意願,絕不勉強。」夢娜詳 細地解說著。舒碧舲的酒量她可是親眼所見,外貌又清秀,稍微調教一番,必有所為。
「四萬?」舒碧舲驚訝道。好高的薪水啊!甚至比她白天的薪水還要多了一倍。
「而且,小費自得,我們店裡的公主一個月最少也有七、八萬元的收入,如果加上出場的話,還不止這樣喔!你可以考慮看看。」看舒碧舲有點心動的神態,夢娜乘勝追擊,繼續鼓動著。
七、八萬……天哪!這樣的話,她欠程慕嵐的三百萬,大概三年就可以還清了,負債的滋味總是不好受,尤其是欠程慕嵐……「夢娜小姐,你剛剛說的都是真的嗎?」 依然不太放心。舒碧舲吶吶地問道。
「當然,絕不勉強。」夢那笑著點頭。
「那……好吧!我今晚就可以上班了。」舒碧舲下定決心道。
「OK。那我就期待你的來臨嘍!我得過去了,今晚見。」夢娜優雅地站起身。待會兒她得去聯絡幾位老客戶,新加入的公主會令他們有興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