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就是,因為這樣,所以那樣。」
於純純沒他那麼天真,知道婚姻並非如此簡單。
可是劍對她有一種魔力,彷彿他們在同個磁場中互相吸引,她常常被他牽引著。
「你為什麼不回答我?」
「你好像好很多了耶,以前都不像現在這麼麻煩,老愛問為什麼。」
「純純!」
「隨便你生氣好了,我們今天要好好慶祝一番。」總之她知道有些堅持是必須的,免得兩個人一起失去理智瘋下去,後悔就來不及了。
直到玫瑰花園,劍都彆扭地看她。
「好消息、好消息,我請客去狂歡。」於純純才不管他呢,衝進店裡逢人就歡呼。
芊卉、小伍他們一樣滿臉喝采!
「于小姐,你怎麼情報這麼靈通,我們都才聽到捷報呢。」芊卉興奮地說。
「恭喜帥哥老師,你得獎了耶!」
「得什麼獎?」於純純問。
齊洛可亮出獎牌,愉快道:「那天劍幫我們插花,結果那位前輩看創意可佳,就作主送到剛好同棟大樓的花藝設計大賽,沒想到大受評審青睞,獲得第一名大獎。不得了喔,我們玫瑰花園沾光不少,好多人都前來參觀指教。」
「真的假的?」
「當然是真的嘍,帥哥老師真是太神了。報紙都登出來了。」芊卉崇拜不已,圓圓的臉像甜蘋果笑瞇瞇。
報導只有小小一個篇幅,概略敘述花藝比賽的舉行,介紹與會的名流評審更多過於得獎作品。
「嘿,那今天是雙喜臨門了。我多獲得獨舞的機會,劍又得獎,所以……」
「慶祝!狂歡!」芊卉舉雙手贊成。
「別忘了你晚上有課。」齊洛可提醒。「還有章老師來過電話,希望和劍先生約見面,交流一下插花藝術之類的。」
芊卉懷疑地若有其事:「我覺得她說不定是要來挖角的哦。」
「你擔心你自己吧,大偵探。」齊洛可潑冷水。
「哎呀,別掃興嘛,我是說真的,而且難得這麼高興的一天……」
這次則是小伍吐槽:「你沒有一天不高興的。小心被二一掉,哭都來不及。」
「不用操心啦,頂多休學後就跟著你們學花藝啊,然後哪一天也變成插花老師,一樣很神氣,很有前途。」
「芊卉曉得自己要什麼啦,你們真像她媽耶。走嘍,目標……京華飯店,出發。」於純純一馬當先,一群人浩浩蕩蕩瘋到三更半夜。
? ? ?
「我說真的,如果有一天你功成名就,你會不會被別人優越的條件所誘,跳槽到別人家去?」
於純純聽過芊卉的無心之語,起初不在意,可是愈想就愈不是滋味。
「不會。」
「真的不會?」她拉近他衣領,東倒西歪威脅。
「你喝醉了。」劍半摟半抱,安全無虞地將醉態可掬的她帶回家。
「我才沒有,是你醉了……不准動!」頭暈死了,他還晃來晃去的,而且他不回答很讓她生氣。
月光如水,他扭亮柔和的壁燈;於純純酒意嫣紅,杏眼嬌媚迷濛,人都站不穩了,還努力瞪眼表達她的不悅。
「我真的不會答應什麼章老師的條件。」有她在,他怎麼可能離開呢?傻純純。
「嗯。」她稍微滿意了。
「我扶你進去擦洗一下……」
「我叫你不要動了嘛,嘔……害我想吐……」
「好,那我抱你。」這點她倒是沒有異議。
劍彎腰打橫抱起她,於純純摟住他脖子偎緊他輕喘,隨著他步伐緩和的震動,好像坐在搖籃裡似。
「你一個變成好多個了,真是不乖……」她拒絕讓他放進浴缸,他只得重新回到房間一齊並躺在床上。
「我拿濕毛巾幫你擦擦。」
「不行走!你剛……剛沒發……誓你不會隨……隨便便跟人私奔?」
劍拂開她遮住眼睛的黑髮,目光充滿溫柔,誠摯地說道:「我發誓。」
可惜於純純看不真切,腦子醉得迷迷糊糊的。
於純純像個缺乏安全感的小孩,重複要求他保證、發誓,他也縱容地隨著她一會兒詛咒、一會兒發毒誓。
他曉得她醉了,或許明天醒來什麼都記不得了,可是他喜歡順著她,讓她開心。
「劍,我告訴你喔……喂!你要去哪裡?」她跌跌撞撞爬起來,凶巴巴拉扯他襯衫質問。
「我去浴室……」
「不准去!聽到沒有,我還……有很多話沒說完。」畫了好大的半圈強調道。
這時候,最好的辦法就是不要試著跟個酒醉的人講道理。
「那你慢慢說吧。」她頤指氣使的模樣也很可愛,他寵溺地笑笑,幫她在床鋪調整個好位置。
「我警告你不要敷衍我……是你喝……醉了,我沒有!」
「我沒有『親愛的』」
可是酒醉的她實在很「番」,講不聽,又看他隔著大老遠距離坐在地板上講話,感覺更不爽了。
「那你干……麼待在哪裡……我有傳染病是不是?」
「這不是你規定……算了。」劍開始有點啼笑皆非了。
於純純應付的方法就是把他拎過來,當然,以她的力氣是辦不到的,他怕傷了她,自動自發靠近她。
「呵,呵……」她翻身壓向他,得意地朝他呵氣。「怎麼樣?我明明警告你不准動,你又變……成好幾個了……」於純純大舌頭,雙手遲緩、笨拙地摸索,一下子捏到他鼻子,又不小心差點戳到他眼睛。
他好心地將她手摸著他下巴,於純純開心得粗魯地扳著他臉示威,眼對眼抱怨不停。
「我就……說是在……這裡嘛……」
「對,純純最厲害,那快睡覺吧。」他慢慢有種大禍臨頭的感覺,因為她不停扭動的身軀老是磨蹭著他,教他身體的某一部分開始復甦了……
「你急什麼?」
「沒有急,可是已經很晚了……」
「很晚了……又怎麼樣?你有約會……要趕嗎?」
這一轉,十萬八千里遠,但人是種很奇怪的動物,思想更是難以預期的,既然往這方面想了,就會繼續鑽牛角尖下去。
「啊……我知……道了,你要去赴章……老師的邀約……」雖然她是醉了,可是胡思亂想的本事一點也沒有被酒精侵蝕掉。
劍壓根沒想這麼多,所以楞了下,沒有馬上應聲。
「啊哈,被我猜……中了!你……今晚……別想脫身……」於純純笨拙地壓住他的腿,因為動作不靈敏,半跌在他腿膝蓋上。
「你誤會了……」他開始意識到酒醉的於純純很難纏了。
「才怪,想騙我……」一寸一寸,摸索地跨坐上去。她就是想佔上風,鉗制他、不讓他離開。
她的手幾乎碰到他重要部位,就要誘發他的生物本能,暗自期待能再靠近一點、再近一點……
「純純,你先下去再說。」理智的天使說話了。
「你以為我……很好……騙嗎?」她嗤之以鼻,仍繼續艱難的偉大制伏工程,對她而言。
勝利者的臀正緊密迎合地貼著他的亢奮,劍苦笑,只能不動聲色想移動她分毫。
只要移動一下,他們就可以相安無事了。
「這裡凸凸的……好硬……真討厭……」她偏欠缺配合意願,兀自扭動尋找舒適的位置。
被她討厭的地方明顯更蓬勃有朝氣了,甚至已蠢蠢欲動起來……
劍冷汗直流,汗濕了全身。
「純純,這真的不是好時機,你再不下來的話……」他已盡全力在忍耐,可是更強烈的異性相吸促使他陷入天人交戰,內心深處一直吶喊著要全部擁有她。
「我就是不下去……怎樣?不然你要……咬我嗎?」可是他忘了,她是特別愛唱反調的。
一連串的骨牌反應,就像火藥點燃了一端,便會如燎原般迅速引爆,他心跳怦怦如擂鼓。
好美的夜色,宜人卻又悶熱的一晚。
? ? ?
他很熱很熱,壓在他身上的人卻完全一無所知,仍努力添火。
「純純,不要做你會後悔的事。」劍箭在弦上,口氣不由加重。
已經毫無禁忌可言的於純純,是不肯稍微停下冷靜的。
她只知道他一切要聽她的,他想走,她就壓住他,讓他哪兒也去不了;他急著打發人,她就故意蘑菇……
「你要……我下來,我就……偏不下來……」紅通通的臉蛋,平撲向他:「你身上……還是臉上沾金粉了,碰不得?」
所以她偏要碰,碰得徹底。
「嗯……」他倒抽口氣,手敏捷地攔在她之前。
這是什麼情況?劍從不曉得有朝一日會發生這種事……
「放……手!」
「我不能放呀。」
「不……放?好……我數一、二……三!」軟不溜丟的小手硬是衝破防線,潛入敵後,當然也是他怕用力扭傷她才鬆手。
如入無人之地,她大玩特玩,在有力的腹肌上遛連不已。
「你這裡很有彈……性喔,肌肉……結實,平時還……真看不出來耶……」她當玩具一樣戳捏。
他臉上冷熱交替,幾乎要哀號求饒了。
「不行碰那裡!」在腿上爬行的手正揉……
他驚駭的表情差點沒推倒她。
「為……什麼不行?」橫行霸道起來的於純純,執拗得教人頭痛。否則全權掌管花之想的一家之主、精明幹練的曾奶奶也不會妥協地放牛吃草,改由約法三章限制她了。
「就是不行……」劍肌肉抽動,懇求:「真的不行……」
隨即,於純純像女士匪一樣,蠻橫地壓倒他,故意上下其手扒他衣服,嘴裡還不停咒罵。
「阻擋我者……死……這該死的鈕扣……」索性用力一扯,半數迸落開來。
他則遮遮掩掩躲什麼似的……
「今天晚上就到這裡,不要再鬧了,快點睡覺。」
總算他下定決心發揮出一點男子氣概,制住她妄動的小手,小心地將她的身體放在床上;他要是再不脫身,事情就會一發不可收拾了。
當聖人也要有無情無慾的本事。
何況眼前是她。
可是他忽略了於純純的反骨,更忘了酒醉的人通常會更率性,只見於純純一個跳起,忽從背後撲倒他。
「哈……看你想逃……到哪裡去!」
那香馥柔潤的身子摔角選手似的,細長的手臂橫過他喉嚨,一手反轉他手壓在背後,更不得了的是她雙腳交叉絞緊他的腰部……
「純純!」
「怎樣……看你怎麼……逃……」
問題是他根本不想逃呀!她玩累了就低僕著頭,溫熱的酒氣醺向他,引起他致命的連鎖反應。
他一動,她馬上精神百倍,不曉得又想出什麼花樣想整治他……
老天在上,他絕非趁人之危,也不是故意心存邪念,可是……她微啟的紅唇好可愛。
他輕輕吸吮、探舌……
火熱的酵素旋即灼燙他們,於純純鬆開不舒服的姿勢,雙手緊緊勾住他,熱情地回吻。
「喔……我喜歡你這樣……」濕熱的吻來到她穿著胸罩白皙的胸,細細的喘息,嬌吟的催促,比美酒更容易讓人迷失心魂。
他顫手解下內衣,覆嘴舔吮……宛若甜美甘霖,接下來的動作就自然而然發生了……
「嗯……」於純純渾身顫抖,每一寸的毛細孔都散發激情的歡愉,她忍不住咬住他肩膀。
劍吃痛悶喊一聲,總算恢復些神智。
兩人衣衫跡近全褪,赤裸的上身密合,他的手正放在於純純的臀,打算脫去……
「純純!」他驚喊,手忙腳亂想幫她穿回衣服。
「你……幹什麼?」她很不高興甜蜜的感覺被打斷,夢正美得很呢。
她捶打著不肯配合,他很難將她的上衣套回去,只好胡亂把床單裹住那令人意亂神迷的身段。
「好熱……我不要……」
她鎖緊他頸項,主動吻住他。
「純純,你快要勒死我了……」
「趕快親我,不然……我就掐死你……」
她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講什麼?做什麼呢?她眼神明亮又帶點迷濛的媚態,神情倔傲……他實在分辨不出。
頸上的力道又一陣縮緊——。
「我投降。」他溫柔地投入深吻中,一切已非他所能控制。
「這才聽話嘛……你是我的俘虜……一切要聽……我的……」
「是,我的純純小公主……」他低歎。
她則報以興奮勝利的咯咯笑聲,外帶扒開他的衣服。
月光笑瞇瞇地躲入雲層,星輝閃爍。
「我要你像剛剛……那樣親我……摸我……你敢不聽話,我就揍人!」
夜幕中很快傳來急促的喘息,濃烈的歡吟聲。
「好痛……你偷襲我……」
劍呢喃著,耐性地安撫她,一邊給予她歡愉;她終於放鬆肌肉,哼哼啊啊地命令他快一點。
朝陽灰濛濛地升起,照亮他們兩個交纏酣睡的身影。
? ? ?
「你慌慌張張的幹什麼?」齊洛可挺稀奇的調侃。
於純純苦著臉,走路有點僵硬地到櫃檯前坐下。
「我慘了!」
「看得出來。」
「齊洛可,你太沒有同學愛了。」
本來還想作弄兩句的,可是看她宿醉未醒,頂著兩個貓熊的大眼圈的樣子,饒過她好了。
「誰讓你昨天灌那麼多酒,勸也勸不聽,自作孽,不可活,現在樂極生悲了吧?我幫你泡杯濃茶,你等一等。」
於純純就趴在桌面上,抱頭呻吟求取同情。
喝過茶後,總算腦袋裡面不再打鼓了,但頭還是有點昏沉沉。
「我慘了。」於純純還是這一句。
「世界末日也還有很多高個兒頂著,你少在那邊唉聲歎氣,充當少年維特了。」
「洛可,我……」
「停!我先把待會兒人家要的花束包裝好。」聽起來像是長篇大論,齊洛可有先見之明,把事情做好再說。
於純純看看店裡。
齊洛可出聲道:「芊卉下午三點才會過來,小伍也還未到,現在店裡就我們兩個。」
「喔,那我可以說了嗎?」齊洛可實事求是的個性有時候真的會惹毛她,她都快羞愧欲絕了,還有心情賺錢顧花店。
「再兩分鐘……OK,完成了。」
於純純眼睛一亮:「哇,這香水百合好鮮美哦,我心情不好,送我正好。」
大把花束湊到她鼻前聞香,縈繞不絕,然後齊洛可又把它收回,放入冷藏櫃裡。
「花是客人要的,沒你的份。」
「齊洛可,你是壞心的巫婆,我要跟你絕交!」
「好啊,那現在不要跟我講話。」齊洛可無所謂地轉身想忙自己的事情。
於純純趕緊拉住她衣角,可憐兮兮:「不要啦,明天再絕交好了。」
「好吧,有話快說,你又怎麼了?」
「又?說得好像我常惹麻煩似的。」
「愛說不說。」
交友不賢,悔之晚矣。儘管抱怨個沒完,可是於純純仍是抓住她最好的朋友吐苦水。
「還不都是劍害的。」
「很難喲,我們看到的都是你吃定他,吃得死死的;而他是風度翩翩,都不跟你計較。」劍可真冤枉,齊洛可和其他知道他們的人都有同感,因為看多了於純純欺負人家沒脾氣的時候。
「那是你們只看到表面,其實……」
「其實怎樣?」
「阿哈……」於純純笑得挺尷尬的。但是經過昨晚的事,她就是很不甘願,想找個替死羔羊罵罵。
說到這兒,齊洛可才想到:「對了,他人呢?」
「不曉得啦,他的事我不知道,請不要問我。」
「原來你今天淒淒慘慘的德性是因為和人家吵架了?」
「我們才沒有吵,是我生氣,不想看見他才跑出來的。」
「然後呢?」
「齊洛可,你怎麼一點都不擔心的樣子?以前你不是成天警告我小心、注意,還常打電話查勤,現在又這樣子。」
「人是你要負責的,而且劍家的人也慎重地將人交代給你,你都沒異議了,我還要擔心什麼?」
其實最重要的原因是相處一段時日後,發現劍溫良的個性壓根治不了於純純,而且他一言一行也充分顯示出對她的在乎程度,齊洛可相信他無論如何也不至於會傷害他重視的人。
「可是男女同居……」
「默許他睡在你床下的人是誰?」齊洛可搶先將她的話說出。
「但他不睡客房,我有什麼辦法?」
還再裝?「純純,你要是沒有其它事情的話,我要去忙了。」
「好嘛,聽我說完啦,拜託拜託。」有時朋友認識太清楚也不是件好事,想耍要賴都騙不了。
「洗耳恭聽,給你五分鐘。」
「我們……昨晚……我們發生關係了。」於純純乾脆一鼓作氣,閉著眼睛說出來。
齊洛可呆呆地看著她。
「是真的啦,我發誓沒有騙你。」
「你……」
好不容易齊洛可回過神,就見劍也神情張皇地跑進來,她又看看他,很難將事實和他們兩人消化在一起。
? ? ?
看到人,他就安心了,有點小心地站在她旁邊注意著。
「純純,你在這裡。」
「怎樣?我不行來嗎?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裡?」
劍沒在意她很沖的口氣。「舞蹈社的人打電話來說你沒到,我就順便幫你請假了。你還好嗎?」
「啊……」她尖叫,氣急敗壞地打他。「練舞!都是你害我的,昨天老師才說要增加我幾個動作,今天我就缺席了。慘了!糟糕了…!要是老師反悔,我就找你算帳!」
「那怎麼辦?現在趕過去……」
「我渾身酸痛怎麼跳?頂多被罵得更慘而已。」
他討好地笑笑,無可反駁。
「那回家我幫你按摩,泡一下澡好了,我做了一些佛手柑精油,對壓力、焦慮很有效……」
「這麼好用,那怎麼不拿出來申請專利?」於純純沒好氣,根本沒聽他講什麼。
「這倒是個好主意,我可以替他打包票,他製作的花香精油真的很有神效,我用過到現在,皮膚還水當當,非常漂亮呢。」
不認識的女聲突然加入討論,於純純和齊洛可訝異極了。
來人身材高姚,氣質也不錯,有頭俏麗嫵媚的染酒紅色頭髮。
「我自我介紹,高儀平,在台中經營一家小花坊。」
齊洛可落落大方。「你好。敝姓齊,還有這位是于小姐。」
「我從報上看到,恭喜你們獲得花藝設計大獎。」
「你們……認識?」而且聽起來像很熟似的。於純純惡狠瞪向劍,雖然後者無辜地只看著她。
「對啊,你不記得我了嗎?」高儀平撥弄一下頭髮,嬌笑地站在他前面,非要他在意到。
劍出於客氣,僅是禮貌上望向客人,視線又回到於純純身上,他挺擔心她不知還要氣多久。
「今年三月你曾去我花坊,逗留了幾天,想起來沒?」高儀平受挫,有點沒面子,可是仍不願放棄。
「聽到沒有?紅粉知己滿天下,有人千里迢迢從台中來找你耶……」於純純更火了,口氣酸溜溜的。
「才沒有這回事。」他當然極力反駁,想撇清誤會。
可是聽在高儀平耳裡,以為他誣指她捏造事實,也許她是想製造點假象讓那兩個人看,但是她說的是確有其事啊。
「你再想清楚一點,那時你剛從英國回來不久,剛要進大學講課,看到我店裡的花草盆栽很漂亮,忍不住就進來參觀了。」
「花癡!原來真的沒錯。」於純純小聲諷刺道。
齊洛可很清楚她意為何指,他們一直以為劍和干純純是有緣千里來相會,所以兩人之間才有難得一見的契合感覺。於純純雖然沒說,可是看得出來,她被他純摯熱情,以及夏誠無偽的眼神、舉止所惑。
純純喜歡他,已無庸實疑。
但現在卻發現他不是第一次進人家花店裡,而這位花店老闆娘長得也不錯,甚至能為了只在報端上一瞥他的消息就從中部找了來,想來那其間的交情自是不可言喻了。
那就不是劍三言兩語能抹清得過去了。
真是一團亂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