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她並沒有死守著最後一道防線,而是他總在最緊要關頭踩煞車,如果不是看得出來他壓抑得很痛苦,真教人懷疑他性無能,不過,也正因為他如此珍愛她,她覺得自己更愛他,他是一個值得托付終身的男人。
用過晚餐,兩人站在陽台上享受海風吹拂的暢快。
「我的假期快要結束了。」韓拓人像是在敘述一件沒什麼大不了的事,不過對梁浣浣來說,這有如在她面前丟下一顆炸彈。
四肢僵硬,全身發冷,她已經幸福到忘了他是來度假,終究有離開的一天。
「我有工作,我有責任,我不可能一直待在這裡。」
「我知道。」這是不是表示他們結束了?
「你有沒有什麼話想對我說?」
「……祝你一路順風。」
他的臉馬上拉得又臭又長,「就這樣?」
遲疑了一下,她下安的看著他,「要不然,我應該說什麼?」
狀似無奈的一歎,韓拓人轉而握住她的手,目光很專注,好像在宣誓似的,「我要你跟我一起離開這裡,嫁給我。」
張著嘴好一會兒,梁浣浣抖動的唇瓣終於吐出話來,「嫁、嫁給你?」
「你不願意嫁給我?」
「我、不是,我沒有不願意嫁給你,而是我爸不會同意。」
「如果你父親同意,你就會心甘樂意為我披上白紗是嗎?」
看著韓拓人半晌,她終於點點頭。不管如何,她至少確定一件事,如果她要嫁人,他將是她唯-的選擇。
「這件事交我給我,我保證他一定會同意我們的婚事。」
這下子可不得了了,他要去見她父親……「事情沒有你想像中那麼簡單,我爸一定會刁難你。」
「你放心,沒有我不能擺平的事情。」
「你對自己還真有信心。」她是不是應該把自己逃家的原因告訴他?
「這就是我做事情的態度,我可不會輕易認輸。」
「這一點我已經領教過了。」連她自己對那門婚事的由來都摸不著頭緒,她又如何向他說清楚?
「我們後天一早離開。」
「後天一早……會不會太快了?」梁浣浣有一種大事不妙的感覺,雖然離家這段日子她一直不定時傳簡訊回家報平安,可是回去一定免不了挨罵,而且還帶了一個男人回家,老爸不氣炸了才怪!
「既然已經決定的事,早一天或晚一天,有什麼差別嗎?」
「沒什麼差別。」怎麼辦?她覺得自己快昏倒了。
將她的手放到唇邊落下一吻,韓拓人充滿渴望的說:「我覺得早一點面對比較好,事情一塵埃落定,你就可以準備嫁給我了。」
看這樣子,她是不可能說動他改變主意,「你說得對,早一點面對,早一點鬆口氣,我們後天一早回去。」
至此,他的任務算是圓滿完成了,可是也不知道怎麼回事,他突然有一種說不出的忐忑,「浣浣,不管我是誰,你都不後悔選擇我是嗎?」
「你怎麼突然問這麼奇怪的問題?」
「你還沒回答我。」
;強退用得著說嗎?既然已經選擇你,我就不會後悔。」況且,他可是傳說之泉為她帶來的幸福!
不過,她的話並不能消除他的不安,「你不要忘了自己現在所說的話。」
「我從來不會忘了自己說過的話。」微微偏著頭打量他,梁浣浣覺得好笑極了,「你是怎麼了?突然說一些奇奇怪怪的話。」
「我怕你回台灣,就忘了自己說過的話。」
她抗議的皺了皺鼻子,「我像是那麼不負責任的人嗎?」
「這可難說。」
想了想,她必須說世事難料,就好像當初,她也沒想到自己逃來這裡會遇到生命中的另一半。「好吧,如果我真的不小心忘了,你會放棄我嗎?」
「不會。」
手一攤,梁浣浣臉上明擺著--這不就對了嗎?「所以,你根本沒什麼好怕嘛!」
「是啊,我是沒什麼好怕。」
「我看,今天晚上還是早一點回別墅,我得整理行李。」
「好,我現在就送你回別墅。」
因為老大和老二不在家,而向來睡到自然醒的老ど早餐總是缺席,所以,今日一早姚家的餐桌只剩下姚駱馨和梁浣浣,不過,早餐還是一樣的豐盛,姚家的廚子吉娜希望讓所有用餐的人都能感受到她對料理的熱情。
「Agapanthus,我決定明天早上回台灣。」昨晚回到別墅的時候,姚駱馨已經睡著了,所以梁浣浣只好拖延到現在才告訴她。
「怎麼突然決定回去?」不過,姚駱馨似乎一點也不驚訝,在她看來,梁浣浣來到傳說之島的「目的」已經完成,是應該回去了。
「我已經儲滿了勇氣,我想應該可以回去面對困難了。」
「我想,這一定是愛情的力量。」
「你在取笑我。」她羞赧的扭絞手指。
「不是,我是在恭喜你。」
「關於旅館的工作……」
「沒關係,這件事我會處理。」其實那份差事原本就是無中生有,那種小旅館哪需要專人幫客人開門。
「Agapanthus,我真不知道如何表達對你的感激,如果不是你,我真的不知道自己現在會變成什麼樣子。」
「我說過了,這都是緣分使然,你別一直耿耿於懷。」
「這些日子因為我的打擾,帶給你們諸多不便,請幫我向大家致歉,如果有機會,下次請你們當我的貴客,讓我回報你們。」
「你用不著這麼客氣,以後別再逃家就好了。」
「是,對了,我想請你代我向Gentiana說聲謝謝好嗎?我說想要工作,就跑到旅館湊一腳,這會兒說走就走,一定帶給他很大的不便。」
「我會代你向他說聲謝謝,不過回到台灣之後,你偶爾記得寫封Mail跟我們聯絡。」
「這是當然。」頓了頓,梁浣浣一臉難為情的接著問:「Agapanthus,如果我結婚的話,你可以來參加我的婚禮嗎?」
「你要結婚了?」
「不是,還不確定,這還得看我老爸願不願意點頭。」
「那你自己呢?」
沒想到姚駱馨有此一問,梁浣浣一時怔住了。她自己呢?說真格的,她心情很混亂,她是很確定自己唯一想嫁的人是他,可是,她又覺得太快了,他們兩個前前後後認識不過一個月,她真的還沒有嫁人的準備,還有,當時辦休學是逼不得已,如果困擾她的婚約不再是問題,她認為自己應該先完成大學學業。
「其實,你並不想那麼早結婚對嗎?」姚駱馨的目光彷彿可以看透她的靈魂,深入她的思想。
抿了抿唇,梁浣浣有些力不從心的道來,「我想再多談幾年戀愛,我喜歡細水長流的感情。」
「我倒是有不同的看法,其實結婚以後還是可以繼續談戀愛,真正的細水長流應該是從婚前到婚後。」
「這麼說也對,可是……」
「我懂,你太年輕了,對未來難免會感到猶豫彷徨,我認為你不妨靜下心來好好問自己,他是否讓你看見幸福?他值得你為他走進另一段人生嗎?」
沉思了半晌,她的心情總算開朗許多,「Agapanthus,謝謝你,你真好,總是在我迷惑無助的時候給我最需要的幫助。」
「我很高興自己可以幫得上忙。」
「我今天還想去旅館上班,我想向大家辭行。」
「這樣也好。」
「因為明天一早就要出發,晚上我想留在旅館過夜,可以嗎?」
「當然可以,待會兒你把行李搬下來,我讓司機送你到旅館。」
回到熟悉的土地,梁浣浣當然是很開心,尤其身邊還有個深愛的男子相陪,可出關後,看到原田一郎帶了兩名屬下前來接機,她突然覺得有一股風暴正在醞釀,不太對勁,她遺漏了什麼事情嗎?
雖然有滿腹的疑惑,一路上她卻什麼也不問,因為怕得到自己不想要的答案;因為後果很可能是她無法負荷的,直到踏進家門,韓拓人說了一句,「伯父、伯母,我把浣浣帶回來了。」她終於知道解答。
這是一個玩笑嗎?從頭到尾都是虛假的嗎?如果是,他也未免太可怕了,竟然用這麼殘忍的方式報復她的離家出走。
捂著耳朵,她不想聽他們說話,她想逃離他們,可是這一次,她唯一的選擇就是躲回自己的房間。
不過,韓拓人的動作一點也不輸她,他在她關上房門的前一刻衝了進來。
「你走開,我不想見到你這個騙子!」雖然這麼做是徒勞無功,梁浣浣還是拚命的想將他推出房間。
原本,他想輕聲細語的安撫她,可是見她如此剛硬的態度,他也生氣了,「你答應過我,不管我是誰,你都不會後悔選擇我。」
「是,可是,那是因為我不知道你是個可惡透頂的超級大騙子!」
「除了隱瞞身份,我並沒有欺騙你。」
「你喜歡我,你要追我,這難道不是你為了騙我回來所撒下的謊言嗎?」
「開始說喜歡,確實懷抱著目的,可是親近她之後,才發現事實並非如此,他對她的感情是出於真心,不過,這會兒說什麼她恐怕都不會相信吧!
「你不是想跟一般人一樣戀愛結婚嗎?我讓你如願以償,這有什麼不對?」
自嘲的一笑,她總算弄懂了,「搞了半天,原來是我自取其辱。」
「我特地為你留在傳說之島,我從來沒有為一個女人做那麼多,你應該覺得很滿足。」好好的一句話,他卻說得好像她存心跟他過不去,這並非他的本意,而是高傲的他實在不善於擺出低姿態。
「這麼說,我是不是應該謝謝你的抬舉?」這種戀愛不要也罷!
「我已經做了我該做的事情,你也應該實現你的承諾。」
「我的承諾是給韓拓人,不是給宮澤老爺子的孫子。」
「宮澤老爺子的孫子就是韓拓人。」
「你確定你叫韓拓人?」按常理,他應該姓「宮澤」不是嗎?
「我只有一個名字。」
因為他姓「韓」,不姓「宮澤」,所以知道他來自日本,知道他是個醫生,她也不曾將兩者聯想在一起,想必,這也是他敢用本名接近她的原因。這到底要怪誰?她自己糊塗讓他有機可趁?還是怪他怎麼可以如此輕易騙走她的心?與其說是氣他欺騙她,還不如說是懊惱她自己沒出息,她怎麼會對他的虛情假意動了心?而且還深深的陷入情網爬不出來……她好恨自己!
「有空想想你自己說過的話,我相信你會遵守承諾,千萬別讓我失望。」
「如果我就是不想對一個騙子遵守承諾呢?」
「你沒有選擇的權利。」
冷冷一笑,梁沅沅像在挑釁的道:「這可難說哦!」
「我沒有那麼多閒工夫陪你玩遊戲,你最好安分守己。」
「我最討厭人家威脅我。」
「看樣子,你還沒搞清楚狀況,宮澤家的人就是喜歡威脅別人,如果你識相一點,你應該知道對抗宮澤家是不會有好下場的。」
咬著下唇,狠狠瞪著他,半晌,她硬逼自己擠出孩子氣的話,「我討厭你!」
「是嗎?隨便你!」他隨即像一陣狂風似的轉身離開。
她沮喪的跌坐在床上。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不逃,她必須嫁給他,逃了,她還是要嫁給她,而且附送她少女情懷的心,這不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她的心情壞透了,這個時候應該找誰呢?想來想去,她只有一個人選--她大學最要好的朋友曹薏芬,雖然這個女人完全在狀況外,不過,現在她真的很需要有人陪陪她,即使只是聊一些沒營養的八卦也無所謂。
坐在咖啡廳,有一口沒一口的喝著咖啡,梁浣浣不經意的看了一眼坐在門邊那一桌的人,如果她猜得沒錯,那個人很可能是韓拓人派來監視她的,從她離開家門,他就一直像跟屁蟲似的尾隨在後,起初她也沒特別注意,不過,他戴著墨鏡實在是太醒目了,她不自覺的就多看了幾眼。
韓拓人嘴巴上說相信她會遵守承諾,事實上,他還是擔心她會再一次逃跑,拜託,如果她真的有這個念頭,這-次也不會這麼明目張膽,她-定會經過審慎的盤算計劃,這就是所謂的經驗。
砰一聲,曹薏芬的現身可謂驚天動地,「大小姐,你總算出現了,手機不通,你爸媽也不清楚你的下落,每個同學都問我你發生什麼事情,你知不知道我找你找得快發瘋了?這些日子你到底胞去哪裡?還有,你怎麼沒告訴我一聲就辦休學了?人家是因為不想走上退學的命運,不得不辦休學,你算起來也是個高材生,幹麼學人家辦什麼休學?」
「你要不要先喝口水?」梁沅沅拿起水杯遞給好友,這是她回到台灣第一次真正的會心微笑,看到熟悉的人事物,發現有一些事情並沒有改變,真好!「你還是老樣子,嘴巴張開就是一大串。」
喝了一口水,曹薏芬繼續鼓動她靈活的唇舌,「我還以為你是個乖寶寶,沒想到你也會幹出這種驚天動地的事情,你想嚇死人啊!」
招來服務生,她幫好友點了一杯咖啡,開玩笑似的道:「狗急會跳牆。」
「嗄?」
「事情都過去了,沒什麼好說啦!」
咦?「一句話就想把事情帶過去,你會不會太不負責任了?」
「你就當我不負責任好了。」她不是下說,而是不知道從何說起,這一大團比毛線還混亂的糾葛,她自己都還霧裡看花,她也希望有人仔細從頭對她說清楚,為什麼會有婚約?她收了人家什麼信物?
「你……」
雙手合十,梁沅沅可憐兮兮的說:「我已經很煩了,你就不能順著我嗎?」
瞧她這個樣子,曹薏芬也不好意思繼續追問,不過,她總可以知道--「你在煩什麼?」
垂頭喪氣的雙肩垮了下來,她心灰意冷的說:「我很可能不能繼續讀書了。」
「為什麼?」
「當然是我爸不讓我讀書啊!」
「你爸幹麼不讓你讀書?」
抬眼一瞪,梁沅沅不悅的皺著眉,「喂,你今天是來開質詢大會嗎?」
「我搞不懂咩!」她小姐說話沒頭沒尾,問一句,答一句,不問不答,開什麼玩笑,她又不是名偵探柯南,哪有本事自己組織聯想?
「你用不著搞懂,反正就是這麼一回事--我不能讀書了。」什麼事情都要搞懂,那不是很累人嗎?
這時,服務生送咖啡過來,曹薏芬看也不看一眼,再接再厲的往下追問:「你不讀書,那要幹麼?」
一個冷笑,梁浣浣很順口的說:「找個人嫁掉啊!」
「厚!你別開玩笑了,你連投票權都還沒有。」曹薏芬當她是說著玩。這個傢伙老說她要讀碩士、當博士,怎麼可能那麼早就嫁人?
「那又怎樣?如果對像出現了,還是得嫁人啊!」
「你爸媽就你這麼一個女兒,他們捨得那麼早把你送出門嗎?」
「有些事不是自己作得了主。」
「什麼意思?」
「舉個例子來說,當屬於你的幸福出現了,你還會顧慮年紀的問題嗎?」現在想起來真覺得悲哀,不久之前她還以為韓拓人是她的幸福,結果,不過是一場騙人的遊戲,這該說他可惡,還是說她太笨了?
像是想到什麼事,曹薏芬突然笑得很曖昧,「你不是喜歡我哥嗎?」
「是啊!」曾經,那已經是遙遠到不知何年何月何日的事情。
「你有機會了。」
「什麼機會?」這會兒換她聽不懂好友在說什麼。
「我哥跟他女朋友分手了,你的機會不就來了嗎?」
面無表情,她不當一回事的「喔」了一聲,如果這個機會是出現在兩個月前,她肯定會鼓掌叫好,如今太遲了。
「你看起來好像不是很高興。」
「我怎麼可以因為別人的不幸而開心?」嗯,好假哦!
「是哦,這樣好像太缺德了。」
「錯過了,就不可能屬於你了,這就是緣分。」梁浣浣是說給自己聽。
「你在說什麼?」曹薏芬很困惑的皺著眉,今天究竟哪裡出了差錯?是她小姐說的話特別深奧難懂,還是她腦筋特別遲頓?
「我說,我們去唱KTV好不好?」她,現在最不想討論的就是「男人」。
「我們兩個?」
「對,我今晚可不想跟一大堆人搶麥克風。」
「好好好,沒有人搶麥克風,我們才可以盡情歡唱。」
白眼一翻,梁浣浣實在不好意思吐槽,喜歡手握麥克風,幻想自己是天後級歌手的人是她--曹薏芬,而她只是想讓嘈雜的音樂塞滿腦子,可沒興趣盡情歡唱。
她抓著帳單站起身,「走啦!」
臨走之前,曹薏芬才發現她的咖啡還完好如初,「等等,我先把咖啡喝完。」
「別喝了,你到KTV還有得喝。」她強行拉著哇哇大叫的好友往櫃檯結帳。
回到家,已經是凌晨一點了,梁浣浣躡手躡腳的溜進房間,豈知,早就有人守在房裡等她,韓拓人坐在房裡唯一的單人沙發上,他正在翻閱一份醫學資料。
「你在這裡幹什麼?」她還以為他已經回日本了。
「你去哪裡?」抬起頭來,他冷冰冰的看著她。
這是她第一次見到的韓拓人,冷冽得令人討厭,不過,卻不是她所熟悉的韓拓人,為什麼他們之間的距離又變得如此遙遠?早知如此,她就待在傳說之島別回來,她寧可他們是對方生命中的過客,但留在記憶中的痕跡卻永遠甜蜜幸福。
雙手在胸前交握,她挑釁的看著他,「我去哪裡有必要向你報備嗎?」
將手中的資料放到一旁的茶几上,他下慌不忙的蹺起雙腳,「我想,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以後你上哪裡都得交代清楚。」
臉色大變,梁浣浣忍不住氣得大呼小叫,「韓拓人,我不是你的犯人!」
「你是我未過門的妻子,我有必要確保你的安全。」
「我又不是黑幫老大,我很安全。」
「一個女孩子三更半夜還在外頭遊蕩,你認為安全嗎?」
「我、我只是忘了時間,又不是故意這麼晚回來。」她沒戴手錶,曹薏芬一拿到麥克風就沒有時間觀念,如果不是她小姐已經唱到喉嚨沙啞,她們恐怕不會這麼快就結束了。
「這種用來騙三歲小孩子的爛借口,你以為我會相信嗎?」
「……隨便你,我不希罕你的相信。」
「聽好,以後不准超過十點回來,除非是跟我在一起。」
「你管得也未免太多了吧!」爸媽一向放縱她,他們知道她做事自有分寸,不過,也正是因為如此,當初她才可以順利逃家。
「我一向很保護我的人,我必須防止任何危險發生。」
深呼吸一口氣,她試著教自己沉住氣,「請你搞清楚,我還不是你的人。」
「從你收了宮澤家給媳婦的信物,你就是我的人。」
「不好意思,我不記得收過宮澤家的信物。」
眉峰一挑,韓拓人目光帶著嘲弄的落在她左手腕上,「你手上的玉鐲子就是宮澤家送給媳婦的信物。」
玉鐲子……瞪著當初老媽費盡千辛萬苦幫她套進手腕的玉鐲子,梁浣浣這下子真的傻眼了,這竟然是信物?早知道,發現老媽珠寶盒裡面有這個玩意兒的時候,而且聽到擁有者是她的時候,就別急著戴上,這等於是「自投羅網」嘛!
「你還有疑問嗎?」
恨恨的咬著牙,她沒好氣的問:「奇怪,你幹麼不趕快滾回日本?你不是有工作、有責任嗎?」
「我是來台灣參加醫學講座。」
頓了一下,隨即有一種難以言喻的悵然爬上心頭,她在期望什麼?他留在這裡全是為了她嗎?
「回日本的時候,我會帶你一起離開。」
那一剎那,她的心情有如快熄滅的燭火接收到氧氣,燦爛的光明重新大放,不過下一刻,她又清醒過來的甩甩頭,她在想什麼?怎麼可以因為他無意拋下她一個人返回日本,就如此開心?
「笑死人了,我為什麼要跟你回日本?」
「我認為你應該先熟悉一下以後的生活環境。」
「本小姐的適應力很好,用不著先熟悉環境。」
「你會說日文嗎?」
梁浣浣微微一怔,他幹麼然轉移話題?「不會。」
「你到了日本以後,我會請老師專門教你日文。」
以前她怎麼沒有發現呢?他根本是一個唯我獨尊的日本大沙豬!「我還沒有答應跟你回日本。」
「我知道你年紀還小,可是你快結婚了,最好學會修正自己的態度,當個負責任的大人,好好認清楚現實。」說完,韓拓人拿起資料起身走了出去。
忍不住像個小孩子在他背後做個鬼臉,梁浣浣懶洋洋的往床上一癱,雖然很生氣他欺騙她,卻沒辦法憎恨他,她是不是很笨?不過,這就是女人,一旦付出真心,就再也收不回來,多麼希望他對她所做的一切都是出於真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