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藍煙那張粉雕細琢、冷艷脫俗的容顏,胤祺忍不住失神起來,昨兒個她肯定被他嚇壞了,他簡直就像「餓狼」的化身,連他自個兒都快搞不清楚是在演戲,還是在玩真的?
他承認,她挑起他的興趣,打從第一眼見到她,她就引發他的好奇心,他很想知道--她的心是像她的外表一樣冷漠,這是截然不同的熱血沸騰?
「三爺,您瞧!」就在這時,小六子喚住他的腳步。
順著小六子的視線,胤祺見到藍煙,雖然她蒙著面紗,可是寒如冰雪的目光洩露她的身份,她和她的丫鬟正被幾個大漢圍住。
「藍煙小姐,我家少爺設宴邀請你,可是你無上的光榮,你是去還是不去?」
「你這是邀請嗎?」沒有高低起伏的聲音難掩一絲嘲弄,他們個個像凶神惡煞一樣把她團團圍住,這等陣仗可不見一個「禮」字,何來「邀請」之名?
不過是個青樓女子,卻如此高傲的質問他,帶頭的大漢不禁一惱,「給臉你不賞臉,你是敬酒不吃,想吃罰酒是不是?」
「請恕奴家愚鈍,不懂何謂敬酒,何謂罰酒?」
真是臉上無光,大漢惱羞成怒的大手一揮,吆喝道:「把她給我抓起來!」
「幾個大男人欺負兩個姑娘,不怕被人家看笑話嗎?」胤祺吊兒郎當的走了過來。
瞪著突然蹦出來攪局的胤祺,大漢見他長得文質彬彬,一點威脅也沒有,嗓門也就不客氣的放大,「小子,你不要命了是不是?連老子的事你也敢管,你知道老子是誰嗎?」
「看你這副德行,絕對不可能是皇上。」胤祺嘻皮笑臉的道。
這話說得教人摸不著頭緒,大漢一時無言應答。
「我就怕當今皇上,既然你不是,我用得著管你是誰嗎?」
臉一陣紅一陣白,大漢惱怒的吼道:「臭小子,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煩了,你們給我上,把這個不知死活的小子拿下來!」
「慢著,這位大哥,你也太抬舉我了,捉我你一個人就夠了,這麼勞師動眾,我真是受寵若驚。」
「好,你們全給我退下,老子我親自來教訓這個臭小子!」
殷紹和小六子立刻衝到胤祺的前面。
「你們兩個負責照顧好藍煙姑娘,這兒我自個兒來就行了。」
同時看了胤祺一眼,見他一臉堅決,兩個人便默默的退到後頭。
不等胤祺準備,大漢大刀一揮,直指向胤祺,想殺他個措手不及,怎知胤祺輕輕一閃,就躲過他的攻擊,他一點好處也沒撈到。
大漢憤怒的發出一聲低吼,大刀刷刷刷,招招凌厲的想取他的性命,不過三兩下就被胤祺給擋掉,而且乘機要得他昏頭轉向,眼冒金星。
「還想玩嗎?」
「你……」自己搞得狼狽不堪,胤祺卻風度翩翩的對著他微笑,大漢怎麼嚥得下這口氣,「你們還站在那兒發什麼呆?抓住他!」
殷紹立即拔劍上前迎戰,小六子則保護胤祺和藍煙她們主僕兩個,瞬間,大地陷入一片混亂,刀劍搏鬥的響聲不絕於耳,雖然以一敵眾,殷紹卻不費吹灰之力打得敵人倒了一地。
收起劍,殷紹向胤祺作揖身退到一旁,把那一地的敵人交給他處置。
「這次饒了你們,以後再讓我見到你們在外頭囂張,你們身上可不是劃幾道傷口就可以了事,我的劍會送你們去見閻羅王,聽明白了嗎?」
點頭如搗蒜,幾個大漢連滾帶爬,跌跌撞撞的急著落荒而逃。
幾個大男人像小娃兒一樣,走得東倒西歪,胤祺不禁好笑的搖搖頭,而就在這時,躲在暗處的殺手乘機使出暗器,意圖在他疏於防備之時奪取他的性命。
「三爺小心!」不過,殷紹的警告還是慢了一步,胤祺閃避不及,胸前中了一鏢。
「三爺!」小六子驚慌的扶住胤祺,殷紹則立即追了過去,可是殺手早消失得無影無蹤,他只能無功折返。
「小六子,這暗器有毒。」一顆顆豆大的汗珠從胤祺的額頭上冒出來。
小六子細心的用衣袖擦拭胤祺汗濕的額頭,「三爺,您忍著點,小六子立刻送您回宮,讓太醫幫您診治。」
「小六子,你去『悅來客棧』把馬車駛過來,我來背三爺。」說著,殷紹立即彎下身背起胤祺。
「『醉紅樓』就在前頭,還是上我那兒好了。」藍煙不自覺的衝口而出,「我懂一點醫術,一般的毒還難不了我。」
「這.....」
「殷紹,去『醉紅樓』。」說完這句話,胤祺跟著失去意識。
顧不了那麼多了,殷紹點頭道:「藍煙姑娘,有勞你了。」
*****
現在是殺他最好的機會,他受了傷,還中了毒,小六子回宮幫他準備一些乾淨的衣裳,殷紹這會兒在幫他煎藥,他身邊一個幫手也沒有,殺他猶如囊中取物,她不趁現在,更待何時?
可是……為何她就是下不了手?他是她的敵人,對敵人仁慈,就是對自己殘忍,他的命她遲早要取走,拖一天,她就多冒一天的險,她何苦為難自己?雖然大阿哥要她聽命行事,不准她現在輕舉妄動,一切等他進行下一步計劃,再讓她知道何時採取行動,但是,只要她能完成任務,大阿哥用得著計較這麼多嗎?
唉!道理她全都明白,她還知道錯過了這次機會,她一定會後悔,可是……連她自個兒都弄不清楚是怎麼回事,對他,她就是有那麼點不忍,雖然他的好色令她不齒,雖然他們處在「敵對」的立場,雖然……他有太多太多不允許她心軟的理由,只是,她控制不了自己。
「何事如此令人心煩,竟讓藍煙姑娘眉頭深鎖不解?」一點也不像受傷的人,胤祺色迷迷的以撫平藍煙顰蹙的額眉為由,行偷香之實。
嚇了一大跳,藍煙哪裡留心到胤祺正在吃她的豆腐,她不自在的看著他,思緒紊亂的忖度他何時醒過來。
「我最擅於幫人解困,你說出來聽聽,我可以替你拿主意。」從額頭摸到黑亮的髮絲,再到纖纖玉手,胤祺越摸越陶醉,越摸越放肆。
「不……不用了,謝謝三爺。」
他一副深受侮辱的瞅著藍煙,「你不相信我幫得上忙?」
「三爺一次又一次為妾身解圍,妾身豈會懷疑三爺的能耐?妾身只是在想,還好三爺福大命大,安然脫險,否則妾身可罪大了;」
「不對不對,這事怎麼能怪罪於你?又不是你派人暗算我。」
胤祺說得無心,藍煙卻聽得心虛,如果他知道,她也是來暗算他的人,他會怎麼樣?
「魔手」悄悄的移向藍煙的小蠻腰,滑溜的嘴不懷好意的偷襲耳際,屬於她的香氣頓時縈繞他的鼻間,教他情不自禁的心蕩神馳。
男人身上的麝香擾亂了思緒,藍煙倏然跌回現實,她慌張的想推開胤祺。
「啊!」發出一聲疼痛的驚叫,胤祺的眉頭像是快打結似的皺成一團。
「三爺,您怎麼了?」一時手足無措,藍煙無助的看著他。
「好痛……」
藍煙擔心的伸手輕碰傷處,「是不是弄到傷口了?」
「不是,是我的心在痛。」胤祺嘻皮笑臉的一把抓住她的手。
「你……」真是的,吊兒郎當的,一點也不正經,哪像個身份高貴的阿哥,根本就是個不學無術的痞子,可是……為什麼對他起不了一絲絲的厭惡之情?
將她的手往唇邊一送,他好癡迷的親了又親,「你真香!」
迅速將手一抽,藍煙冷靜了下來,「三爺現在可是帶傷之身,還請三爺多多保重自己。」
「這麼點小傷,沒什麼大不了。」說著,手又開始不安份了起來。
藍煙乾脆坐得遠遠,「三爺身上的毒剛解,身子還很虛弱,最好多休息。」
「慾求不滿」的瞪著藍煙半晌,胤祺突然笑了,笑得色迷迷的,「只要你讓我香一個,我就躺下來休息。」
冷眼看著他,藍煙事不關己的說:「三爺替妾身解圍,妾身感激在心,不過妾身也已經幫三爺解了毒,三爺想怎麼處置自個兒的身子,妾身作不了主。」
「不過香一個,幹啥那麼小氣?」胤祺虎視眈眈的靠了過去。
懶得理他,藍煙站起身,胤祺卻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抱住她。
「讓我抓到你了吧!」胤祺笑得好像有魚兒可以吃的貓味,一張嘴巴毫不客氣的嘟了過去,準備獻吻。
「你……」她真是瞎了眼,才會懷疑好色不是他的真面目,瞧他的樣子,明擺著是只色狼,她怎能相信他這個人有多清高?
「你讓我香一個,我就放你走。」胤祺無恥的提出要求。
這該怎麼辦?藍煙使勁的掙扎,卻讓胤祺越抱越緊。
不等藍煙拿定主意,胤祺便迫不及待的纏上她的雙唇,並趁著她張開嘴巴想反抗之際,他的舌順勢滑進她的口中,逗弄她的丁香舌,吸取她甜美的蜜津,天啊!這是他嘗過最美的滋味,比酒還要香醇、還要醉人!
灼熱的吻將理智化為無助的歎息,藍煙柔軟的癱在胤祺的懷裡,讓他的氣息迷惑她的心魂,她不明白這是怎麼回事,她就是不想清醒過來。
「咳!」一陣輕咳聲把渾然忘我的兩個人分了開來。
一向冷若冰霜的容顏這會兒紅得像烤熟的蝦子,藍煙嬌羞的走開身。
見到藍煙那副害羞的模樣,胤祺笑得闔不攏嘴,他終於知道,原來她也有七情六慾,她並非毫無感覺。
「三爺,該吃藥了。」殷紹歉然的看著胤祺,他不想破壞三爺的好事,不過為了讓三爺趁熱把藥喝了,他也只好當個不識相的人。
「拿過來。」他感謝暗算他的人,讓他可以一親芳澤,他傷得實在是太值得了!
*****
她還沒見過這麼死皮賴臉的人,傷都好了,還不肯走人,而且把這兒當成了自個兒的家,住得理直氣壯,她和巧兒也都淪為他的丫鬟,任他指使。
「你在『罵』我。」一逮著機會,胤祺就會貼到藍煙的身邊,不安份的對她毛手毛腳,最後還不忘奉送自己的吻,吻得她昏頭轉向,羞得無地自容。
剛開始還會使勁的想擺脫這只色狼,可是現在,她不再做無謂的掙扎,反正得逞的一定是他。
「三爺,妾身一句話也沒說。」
「誰說罵人一定得用嘴巴?這兒也行啊!」胤祺右手一伸,掌心按在她的左胸上,當然,他也不忘了乘機摸上一把,那柔軟的觸感令人心蕩神馳,教人愛不釋手,真的好想嘗上一口。
歪理!「三爺何以知道妾身的心在罵你?難道三爺做錯了什麼?」
「非也,我可是懂得讀心術,尤其善於讀女人的心。」
藍煙不以為然的冷冷一笑,「既然如此,妾身就直言了,三爺是個貴人,不適合久留這種地方。」
「有理,那你就進宮伺候我好了。」胤祺爽快的道。
怔了一下,藍煙隨即淡漠的說:「妾身雖然卑微,卻是賣藝不賣身。」
左手攬腰一勾,右手執起她的下頷,胤祺垂涎的瞅著她,「如果我說,你的身子我要定了,你怎麼說?」
「三爺身份尊貴,妾身有說話的餘地嗎?」
「你這話可把我考倒了,如果我堅持要你進宮,豈不成了仗勢欺人?可是,我又捨不得把你留在這裡,這該如何是好?」
只當胤祺是在喃喃自語,藍煙不表示任何意見。
「我們不談這種殺風景的事,我們來說說你,」鼻子靠向藍煙的耳際,胤祺深深的吸了口氣,「你為什麼總是這麼香?」
這種偷香的行徑,她應該已經習以為常,可是也不知道怎麼了,他的靠近教她越來越難以漠視,耳邊吹拂的熱氣讓她忍下住打顫,肌膚上滑動的唇舌讓她全身酥麻,雖然她努力的想控制住自己,想無動於衷,但……
「你真甜。」含住她誘人的耳垂,他盡情的吸吮。
正了正自己,藍煙冷漠的撇開頭,清醒一點,她怎麼可以讓他迷了魂?
她躲,他追,胤祺樂得跟她轉移陣地,不過,藍煙也不輕易認輸,跟著又躲,他只好又追,就這樣子,一來一住,兩個人最俊雙雙跌落在地上,藍煙在下,胤祺在上。
「這會兒你跑不掉了吧!」胤祺笑得好像一隻準備撲羊的餓狼。
此時此刻,藍煙哪還冷靜得下來,她心急了,「你放開我!」
「你讓我親一個,我就放開你。」胤祺色迷迷的嚥了口口水。
「你……」她實在是太高估他了,他根本是好色到無藥可救!
「讓我香一個,你就可以自由了,這麼便宜的事,你再不把握機會答應,我可要再往上加價哦!」胤祺邊威脅,邊將自己的嘴巴嘟了過去。
看樣子,這會兒也只有任他宰割的份!
不再掙扎,藍煙閉上眼睛。
「這就對了,我會讓你飄飄欲仙,忘了今夕是何夕。」俯下頭,胤祺輕柔的攫住她的嘴,與她的唇舌展開綿密的糾纏。
這個吻不似上次的激情,卻輕易的將她融化,藍煙不由自主的伸手圈住他的脖子,回應他的柔情似水。
一個翻滾,胤祺轉而在下,藍煙在上,他的手探向她的背,隔著衣裳,摸索她纖細柔美的曲線……
「三爺……」慌慌張張的衝進寢房,卻看到眼前煽情的畫面,小六子立刻機靈的轉過身,當作沒瞧見。
不過,小六子雖然很好心的想化解尷尬的氣氛,藍煙還是羞得無地自容,她狼狽不堪的從胤祺身上爬起來,閃到一旁。
胤祺忍不住懊惱的一歎,起身整理一下衣裳,上一次是殷紹,這一次是小六子,這兩個人是在比賽誰比較不識相嗎?
「進來吧!」
無辜的朝胤祺傻傻一笑,小六子趕緊靠過來,低聲道:「皇上在找您。」
唉!這下子,他想繼續待在這兒「養病」也不行了。
「你跟殷紹準備一下,我這就來。」
「喳!」小六子以最快的速度退出寢房。
從身後一把抱住藍堙,胤祺眷戀不捨的將頭埋進她的頸窩,聞著她身上的香味,「真可惜,我得走了,不過下一次,我一定好好補償你。」
不要臉,誰要他補償……
「不要在心裡罵我,我可是會讀心術哦!」在她的頸項上親暱的又吮又咬,留下屬於他的印記,胤祺大笑而去。
總算把人送走了,一切都可以恢復平靜了,可是……摸著頸項上的印記,藍煙失魂落魄的走到床沿坐下,不知道怎麼了,一下子變得太安靜了,心裡頭竟有一種說不出來的落寞感,這真好笑,她一向喜歡寧靜,怎麼這會兒反而覺得……
她糊塗了是不是?竟然讓他給迷惑了!他雖然貴為阿哥,卻是一個風流好色的登徒子,他哪一點值得她心動……
是嗎?他真的只是一個好色之徒嗎?如果她不要被一時的氣憤沖昏了頭,肯靜下心來想一想,她知道事實並非如此,也許他舉止輕佻、色相難掩,可是經過三天的相處,讓她有了仔細觀察他的機會,她發現,他並非這麼簡單的一個人,鋒芒不外露,藏在不正經底下的他,是一個難以捉摸的他,說不定,就是這個他在深深的吸引著她……
不對不對不對,她怎麼可以迷戀上他?她得清醒一點,清醒一點……
*****
在「醉紅樓」這種地方,爭風吃醋是常有的事,誰都想當炙手可熱的花魁,可花魁卻只有一個,尖酸刻薄的冷言冷語自然而起,姿色比不過人家,就要要嘴皮子好消除心中的怨氣。
「你們看、你們看,那個不要臉的狐狸精回來了!」
「哎唷!成天往外跑,我看,八成在外頭養了一個小白臉!」
「就是啊!還跟人家裝什麼清高,賣藝不賣身,我呸,她的身子肯定已經是殘花敗柳。」
我一句,你一句,她一句,幾個姑娘站在九曲橋上的涼亭裡,對著藍煙指指點點,她們似乎守在那兒許久了,就等藍煙出現。
不過,藍煙根本沒當一回事,她跟著巧兒自顧自的朝「煙香閣」走去。
「你給我站住,見到姊妹們,不會打一聲招呼嗎?」春月可以說是「醉紅樓」年資最久的姑娘,在這兒大家都會稱呼她一聲「大姊」。
腳步是停了下來,可藍煙的眼神卻是一點也不給面子,依然冷得像寒冬裡的冰雪,會凍死人,「大姊,真是對不住,妹妹我一心只能一用,我趕著回『煙香閣』等三爺,沒瞧見你們。」
「你……你現在很神氣了是不是?」春月顏面掛不住的咬牙切齒,「連三爺都被你從玉蓮那兒搶走,你還真是了不起啊!」
「大姊,她是狐狸精的化身,三爺就是有通天本領,也逃不過她的妖術。」站在春月左邊的曉青嫉妒的說。
站在春月右邊的梅香則走到藍煙面前,把她從頭到尾仔細的瞧來,「說得一點也沒錯,果然是一隻狐狸精!」
很快的,其他的姑娘也圍了過來,大黟兒誰也不肯禮讓的爭相發言。
「原來是狐狸精,怪不得一身的妖氣。」
「哎呀!聽說狐狸精會吸男人的精氣,我們要不要警告三爺離她遠一點?」
「算了吧!三爺已經被她迷得神魂顛倒,我們說的他都不會聽……」
「這還用說,三爺可不像你們這幾個長舌婦一樣,腦袋裡頭裝的全是稻草,愚不可及!」如果不是藍煙拉住她,巧兒早就衝出來罵人了,可是瞧她們越說越眉飛色舞,她最後忍無可忍的跳出來。
被說成草包,幾個姑娘氣得臉色發青,曉青首先破口大罵,「你這個小丫頭算什麼東西,這兒輪得到你說話嗎?」
「真好笑,我又不是聖人,你罵我家小姐,我為什麼不能說話?」
「你……」曉青氣不過的轉向春月,請她主持公道,「大姊,你看看這個丫頭,對我大吼大叫的,一點規炬也沒有。」
春月立刻上前一巴掌甩了過去,「搞清楚自個兒的身份,這裡沒你說話的份。」
見巧兒被打,藍煙再也無法悶不吭聲,她上前還了春目一巴掌,「我敬你是這兒的大姊,不過,可沒準你動我的人。」
「你竟敢打我?」如果眼睛可殺人,春月這會兒已經把藍煙碎屍萬段了。
高傲的睨了春月一眼,藍煙只道:「巧兒,我們走。」
「不准走!」
藍煙可不把她的話當一回事。
推著身旁的人,春月氣呼呼的吆喝道:「把她給我抓住!」
幾個姑娘七手八腳的圍過去抓住藍煙。
「喂!你們想幹什麼?放開我家小姐!」巧兒焦急想推開抓住藍煙的人,可是她們一個個都像八爪章魚似的,緊緊纏著藍煙,怎麼也扯不開。
「把這個丫頭拉到一旁。」春月一聲令下,其他閒在一旁的姑娘立刻將巧兒扯到一邊。
走到藍煙面前,春月齜牙咧嘴的道:「我今天不好好教訓你一頓,你還以為自已是這裡的花魁,沒人敢動你一根寒毛。」
「你錯了,我從來不屬於這裡。」藍煙說得雲淡風輕,卻高高在上。
大夥兒爭著要的頭銜,藍煙卻那麼不以為然,春月聽了更氣,她手一舉,直想打爛藍煙那張冷艷脫俗的容顏。
「這是幹什麼?」就在這時候,李嬤嬤帶著「醉紅樓」的保鑣阿世走過來。
「這還用問嗎?她們在欺負人啊!」巧兒迫不及待的告狀。
像是想撇清關係,眾家姑娘匆忙的放開藍煙和巧兒,除了春月,每個人都怕事的垂下頭,遠遠的退到一旁。
「春月,這是怎麼一回事?」
「李嬤嬤,我不過出手教訓她的丫鬟,她就回我一巴掌,我在『醉紅樓』這麼久,何時受過這種氣?」
藍煙是「醉紅樓」的搖錢樹,得罪不起,但春月跟著她好多年了,於情於理都說不得,李嬤嬤只好歎口氣,低聲下氣的充當和事佬,「大家都是好姊妹,有什麼事不能坐下來說呢?姑娘家動手動腳,多難看啊!」
「李嬤嬤,今天的事我可以不計較,不過,我可是把醜話說在前頭,以後再有這種事,您可要替我主持公道。」
「不會了、不會了,藍煙不會這麼不懂事。」
「那最好,李嬤嬤,我們先回房了。」
很快的,所有的姑娘都走光了,藍煙依然是面無表情,巧兒則緊跟在身旁。
「我的姑奶奶,你給我惹的麻煩還不夠多嗎?」
「李嬤嬤嫌我麻煩,我可以走人。」
「哎唷!我的姑奶奶,你想到哪兒去了,李嬤嬤只是想求你行個好,不要再給我出難題了。」李嬤嬤說得低聲下氣,只差沒跪下來向她磕頭。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李嬤嬤求我行個好,倒不如教她們離我遠一點。」說完,藍煙便帶著巧兒離開。
「這個丫頭……」氣歸氣,李嬤嬤卻也莫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