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鬼的,她是被什麼迷了心嗎?!
只要想到他本來應該是乖乖地在海島舉行婚禮,但此刻卻在太平洋的另一端,邀請另一名女子共進晚餐,她就有足夠的理由拿黑槍追殺他了,管他所邀請的女人是不是另一個身份的她!
他們用餐的地點在頂樓,可以望見拉斯維加斯霓虹燈閃爍的夜景。她一向很喜歡這裡,不管璀璨的夜景下,是否有著更多的陰影。
「你來了,霓。」 已在位置上等待的狄默唐展露一抹魅人的笑意,起身十分紳士地替她拉開了椅子,「你還戴著面具?我想面具之下的臉孔應該會更迷人才是。」
嘖!甜言蜜語,本姑娘就是不要讓你欣賞我完美的五官,怎樣?
「你不覺得這樣更有意思嗎?」 她故作無辜狀地眨了眨她那雙戴著紫色隱形眼鏡的眼眸。
狄默唐眼底閃過一抹笑意,以沉默表示認同。的確是非常有意思,廳內流瀉著輕爵士樂,用餐的人不少,卻瀰漫著一股祥和安寧的氣息。
她來這裡用餐過無數次,卻從沒有過如此強烈的感覺。
很奇怪,似乎只要和眼前的人在一起,四周的氣氛就會跟著改變,這實在很荒謬,又十分可笑。
嚴格說起來,狄默唐確實是個很有魅力的男人,輪廓深刻又有型,身材又十分健美,的確是許多少女夢寐以求的典型。
可惜,長得好看有啥屁用,這種四處風流的男人,一點規矩也沒有,真是有辱狄家家風!
「你很準時。」一抹笑容浮上殷淡虹的嘴角。
「讓美女久候是極沒禮貌的一件事。」 他很流利地脫口而出。
看來他是習慣對女人說這種甜言蜜語了,她真替他們殷家的世交感到悲哀!
「這句話你對很多人說過吧!」殷淡虹笑吟吟地問道,雙手得用力捏著大腿才能克制自己想一拳打死他的衝動。
「這個嘛!怎麼說呢?」 狄默唐目光灼灼地看著她,「若我說我只對你說過,你也不會信吧!」
殷淡虹心跳忽地漏了一拍,「怎麼會呢?」 她隨即恢復鎮定,甜甜地回道。
她當然不會信!她又不是笨蛋。
「可惜,是真的只對你說過。」 狄默唐似笑非笑地瞅著她,「可以開始用餐了嗎?」
鎮定!鎮定!殷淡虹,這點小小的男性夠力迷不倒你的。別讓自己和其他女人一樣成為他獵艷名冊中的某一號!
兩人。用過餐之後,又開始進行另一波的對話。
「紅、橙、黃、綠、藍、靛、紫——」 狄默唐冷不防爆出一句話
「什麼?」 殷淡虹差點被口水嗆到,還以為他發現了什麼。
「我發現你所穿的衣服,大多依循著彩虹的顏色在走,而已都是極鮮艷的色彩,想必你的性格也是愛根分明,很少有模糊地帶吧!
他以為他在玩偵探遊戲嗎?既個是詹姆斯?龐德、也不是金田一、或是柯南,還一副自以為是的態良,真討人厭。
「哇!好厲害喲!」 她故意裝出一副很崇拜和驚喜的表情,「光從我的衣著就可以看出我的個性,可見狄家大公子果然名不虛傳。
哼!名不虛傳的花花公子。他一定是常用這招去勾塔其他的女人。
「你也是企業界的人嗎?」 狄默唐揚了揚眉毛。看她不俗的談吐、衣著和氣質,就可以知道她的出身不差。
「唉!狄公子又不是只有在企業界有名,在女孩的心目中,也是她們夢寐以求的白馬王子呀!」順便附送他高帽一頂,但那些人中可不包括她殷淡虹。
「是嗎?」 狄默唐微笑地看著她,「你太抬舉我了。」
這位霓小姐講話挺言不由衷的,雖然她的演技是百分之九十九的完美,但不巧那白分之一還是被他給看出來了。基本上來說,他是不會拒絕美女的陷阱,所謂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嘛!
可是,他到底是什麼時候開罪過這位小姐呢?!喔!有點難想,因為他身旁的女伴實在太多了,根本無從想起。
不過沒關係,該找上門的自己會出現,他何必心急?就靜觀其變吧!
「為我們的邂逅乾杯!」 她搖了搖酒杯向他示意。
「乾杯!」他大方地舉起酒杯。
@ @ @
殷淡虹趁他離開餐桌時,獲出預備好的安眠藥放進他的酒杯中,打算趁他睡著時,在他臉上大做文章,給他點顏色瞧瞧
她事先已經查過他和他弟弟狄契唐是分開睡的,所以下手就更方便了。
若是用油性筆在他臉上寫著「我是大淫蟲」五個字,想必會很有趣吧!
嘿嘿!管他幼不幼稚,她只是想整整他而已。
「晤……」 進食到一半,狄默唐突然扶住額頭昏沉沉甩了甩頭。
哇塞!藥效開始產生作用囉!殷淡虹十分「關心」地問著:「你沒事吧?」。
「只是頭有點暈,應該……沒事吧!」 狄默唐努力甩頭,想甩去那份暈眩感。
「要不要回房去休息一下?」殷淡虹很「熱心」地提議。
「也好。」有美女陪同,豈有不好的道理?「我住三四三八房,麻煩你了。」
三四三八呀!果然是「三八」!
送他回房時,殷淡虹有一度挺擔心會遇見狄契唐,聽說他倆兄弟感情不錯,要是他自願來照顧喝醉的兄長,那就不好玩了!
還好,上帝眷顧她,她並沒有碰見任何不該見到的人。
到了他房門口,殷淡虹把狄默唐扶進房去,順手關上門。她並沒有開燈,只是就著微弱昏暗的月光來判別床的位置。
把他沉重的身於扔上床,她在床沿坐下,拍拍他的臉問道:「嘿!你還好嗎?」
沒反應!看來他似乎已經失去意識了。
「嘿!狄默唐大笨豬!聽見了嗎?」 殷淡虹稍微提高了音量在他耳畔問著。
狄默唐仍舊毫無反應。
再拍、再打。再捶、再踢。再端!他依然睡得跟豬一樣。
「哈!真是太好了!」殷淡虹得意地道,「沒想到本姑娘只是略施美人計,你就上當啦!真是沒大腦的傢伙!」
她起身從皮包裡拿出新買的油性筆,又在床沿坐下,「告訴你,大情聖,路邊的花兒別亂采,是有劇毒的,知道嗎?」 她露出狡黠的微笑,就要畫上去——
「你真的捨得在這麼美的臉上畫畫?!」
咦?哪兒來的聲音?!
殷淡虹還來不及反應過來,一陣天地大翻轉後,她已經躺在柔軟的床上了。
「你、你。你你你……」她錯愕地說不出話來。
那個面露微笑的惡男,不正是方才險遭她毒手的狄默唐?!
「真是差一點點,我可愛的臉就要遭殃啦!」狄默唐扣住她的雙腕,高高舉起,輕鬆地按在床上,壞壞地笑著。
「你根本沒事?!」她回他一抹冷冷的微笑。
混蛋!既然沒事,又何必讓她由頂樓一路扶下來,很重耶!
「我想我得給你一點小小的懲罰……」 他彷彿看出她內心的想法,臉上邪氣的笑意立刻加深。
「少囉嗦!要殺要剮隨便你!」 她撂下一句很「江湖」 的話,顯然是發火了!
其實,真正令她發火的是兩人此時曖昧的姿勢。即使是隔著不算薄的衣料,她仍能感受到他強壯的肌肉。太可怕了!她的臉倏地刷紅。
「該我的,我自是不會放過。」 他空出一隻手輕撫著她柔軟的面頰,迷濛的雙眸直勾勾地盯著她,「先告訴我,為什麼要這樣做?」
「因為我看你不順眼。」 殷淡虹輕描淡寫地吐出這句話。
才怪,理由才多呢!誰叫他們兩家的父親完全不尊重她個人的意願,把她和這個傷風敗俗的敗類湊在一起,他居然還在異國對「另一個女人」百般調情!
「這樣嗎?那不好好報答一下你的用心,似乎太對不起你了。」
「什麼報不報答!」她冷脫著他,「滾開!」
他深送的眼眸令她莫名地恐懼起來,她從不知道一個遊戲人間的花花公子也會有令人如此害怕的神情。
她覺得有點慌,只想趕快逃走,逃得愈遠愈好!
「來不及了。」 他微瞇起雙眸,緩緩地逼近她的臉,呼吸愈來愈沉重,「我們似乎該好好地來結算一下你所欠我的。」
「我哪有欠你什麼?!」 狄默唐的呼氣輕拂在她臉上,讓殷淡虹的身體輕顫了一下,「走開!」
「沒有嗎?」 他露出魁惑十足的微笑,「方纔的下藥之前的賭局。」說完,他猛然地佔領她的唇瓣。
什——麼?!
一股電流流竄她全身,她隨即回過神,反咬住他的嘴唇。
他會讓她接近,只是因為她在機場扒走了他的護照?!她就這麼不值錢?
「什麼護照?我不知道。」 打死她也不要承認!殷淡虹在狄默唐痛得離開她的唇時,擰著秀眉否認。
「是嗎?」狄默唐詭譎地笑了笑,一臉的不以為意。
他這種向來在情場上無往不利的男人,任何來自女人的抵抗對他而言都是一種挑戰。
他低下頭再度封住她的唇瓣,只是這次他加重力道改淺吻為勾情挑意的吸吮,鮮活地挑逗著她的情慾,那股燃燒全身的滾燙感覺是前所未有的,從來沒有任何一個女人令他如此瘋狂地渴望!
怎麼回事?!小腹間凝聚的灼熱令她害怕,女性敏感的第六感告訴她,似乎有什麼要發生了!她想推開他,可是陣陣無力感襲上了全身,她虛弱地癱軟在他懷中,任由他褪去了她的衣衫,以手指品嚐著她一身秀色。
二人的束縛於磨蹭中褪盡,他身上的線條比她想像中的更令她著迷,男性陽剛的體魄是如此的迷人。
他熱情地擁抱著她,熱呼呼的燒灼感由唇轉到額頭、鎖骨、胸口……
她忍不住呻吟出聲,無法置信那樣的呢哺是出自於她!
無名的悸動輕劃過全身,狄默唐灼熱緊繃的身軀顯示出他也同樣期待著這場歡娛。
他熟練地在她耳畔呵著氣,「我要你!」
那股熱氣令她全身輕顫了一下,想起了他在賭場也曾經說過同樣的話。她有點生氣,可是她的身體卻無法抗拒他帶給她的悸動。
二人身體緊密結合的快感是狄默唐從未感受過的,那股強烈的愛潮共同淹沒了他們,將他們捲入火熱般的激情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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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誇張了!一個應該成為她丈夫的男人居然在海的另一方和她完成了洞房花燭夜?!這是什麼跟什麼呀!那她幹嗎千里迢迢逃到美國來?!根本就是浪費錢嘛!
這下可好了,不但賠了錢,還失了身!這股怨恨叫她如何忍得住?
殷淡虹側過臉看著他,呼吸這麼平穩,他肯定睡得很熟,而她卻全身酸痛得要死,這算什麼呀!
她穿好衣服起身,拾起了掉落在地上的筆,這才想起自己最初的目的。
為了一個惡作劇,害她損失慘重,此仇不報非淑女!
她來到他身旁,開始動手揮筆。該死的婚約,該死的賭博,該死的男人!
完成後,她憤怒地離開了狄默唐的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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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真是令人銷魂的一個夜晚呀!
狄默唐慵懶地張開眼睛,滿足的微笑浮上他俊逸的唇角。
從來沒有一個女人讓他如此投入,一個晚上就與她纏綿了數次,自己像是永遠要不夠她似的,如此眷戀著她柔軟香甜的曼妙身軀。
就可惜昨夜房內太暗,沒法好好欣賞她那張美麗的嬌容……呃,其實是因為太專注地愛她,讓他忘記除下她的那副面具了,真可惜。但是,現在天已大亮,再來看也不遲嘛!
手臂一伸,原以為可把美人擁攬入懷,沒想到卻撲了個空,他反射性地摸摸臉,旋即彈跳起身,衝向梳妝台一看,仰頭哈哈大笑了起來。
絕!真是太絕了。
「怎麼回事?」 狄契唐不冷不熱的聲音由門口傳入,整齊的衣著顯示他已經梳洗完畢,「我不知道你還有在房內裸奔的喜好。」他看著秋默唐結實精瘦的裸身,有些不能苟同地挑起眉。
「這麼問未免有損你的智商。」 狄默唐以下巴示意凌亂的床褥,向他展示恩愛過後的痕跡。
狄契唐這時才注意到老大臉上的「曠世名作」。
他嘴角不受控制地勾起一抹興味盎然的微笑,瞥了床一眼,視線又回到老大臉上,「我記得你從來就不是個強暴犯。」 他的口吻是嘲諷的,「你不是絕不碰處女?」
「好說。」狄默唐一語帶過。
被單上染著明顯的血跡不知為何,老認為和處女有所牽扯會很麻煩的他,這回居然破天荒地沒有這種想法,並且還因為自己是她的第一個男人,竟然有一種無可言喻的……滿足感?!這實在是很荒謬的一件事。
「是昨天那個女人?」狄契唐哪會不知道他在賭場幹下了什麼好事,思緒一轉,一下子就猜出這麼嗆的對象應該是昨夜的那名黑衣女子。
只是,教他詫異的是,原以為那麼世故、開放的女人,居然會是個……處女?!喔!對了,他差點忘了有「處女膜手術」這玩意兒了!
「沒想到你那麼注意老哥我的一舉一動,真叫我感動得無以復加呀!」狄默唐嬉皮笑臉的表情瞬時閃過一絲認真。
狄契唐沒有忽略他的表情。可疑!這咱信息不應該是老大會有的,而他卻在不自覺中表現出來了。嚦,挺值得玩味的。
狄契唐戲謔地問道:「她人呢?」
「走了!」他早上的衝動沒能得到發洩,挺鬱悶的!雖然他也可以去找別人,但……唉!能讓他如些快樂的,只怕是很難找到了!
「不會是你的技術太差了吧!」狄契唐的表情十分的幸災樂禍。
他這個遊遍花叢的哥哥,該不會是被套牢了吧?他還沒看過有哪一次老大走了個女人後,會有如此的神情出現。
「怎麼可能?我這樣還稱為技術差,那全海島至少三分之二以上的男人找不到形容詞了。」
「每個人的感受不同。」狄契唐輕描淡寫地帶過。
「她是第一次!」由她昨天的反應來看,他應該表現得不差才是。
「那不是更好?老爸吵著要你結婚,你正好帶一個回去。」
「結婚?」狄默唐的神色閃過一絲厭惡,「呵!得了吧!我何須為了一株小小的樹苗,而放棄了一整片樹林。」
「那你何時要回去?公司的事我不可能丟著不管。」狄契唐推了下鼻樑上的眼鏡。
「不急,他們死不了的。」狄默唐哈哈大笑。
這麼快就要他投降回家去,未免太瞧不起他狄默唐了。他一定要等到老爸老媽心有餘悸到不敢再有下次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