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低沉的怒吼聲竄出口,他現在只想抓住她狠狠的鞭打一頓,讓她知道自己有多麼的愚蠢跟莽撞。
本想狂喝一聲制住現場一片混亂的,但在下一刻,他卻瞧見了武湘後方一抹人影高舉著已碎裂的酒瓶,往武湘身上刺去……
他再也克制不了自己的思緒,大跨步衝上前緊緊抓住武湘,將她往自己寬闊的懷裡藏去,一手則順勢打飛了正欲偷襲武湘的人影。
所有的動作僅在三十秒內完成,眾人對於這新加人的成員感到有些錯愕,大伙全都停住動作,現場只剩一片寂靜,聽見的僅有劇烈運動後所發出的喘息聲。
「老……老大?」阿榮被主子突然的舉動給嚇傻了。
什麼時候這種場面需要老大出手了?老大是怎麼衝出去的,他連開口叫「住手」都還沒有咧,老大已經……
乖乖,老大真的有問題了。
眾人在瞧見言弈棋出現時,莫不害怕的想逃走,基本上在這裡常出人的人或多或少都知道「棋哥」這名號,而且見過他的人都說他是「千年寒冰」,這下見到了真人還能不怕嗎?
言弈棋沒空理會眾人的側目及恐懼,他只知道他非常生氣——對於她不知死活的行為感到非常生氣!
「你是腦子有問題嗎?除了惹事打架外,你到底還會做些什麼?」言弈棋雙手緊扣住她肩,用力的搖晃著,看能不能使她清醒一點。
「棋……棋哥?!」這下不要說隨身的阿榮及眾手下看傻了眼,就連閉思櫛都傻住了。
言弈棋在咆哮?!那個向來冷得不像話的棋哥竟然在咆哮?!而且是對著一個據他說——稱不上認識的武湘?!
見鬼了,她百分之百肯定棋哥一定有問題!
武湘被晃得有些天昏地暗的,再加上那可怕的吼叫聲,她頓時覺得全身的雞皮疙瘩全站起來敬禮了。
「Shit!別搖了啦!」她伸出手抵在身前的那片溫厚胸膛上,努力的定住自己的身子,然後她看進一雙異常憤怒的眼中。
言弈棋深吸了幾口氣,才漸漸平緩自己心底的那股震怒,但燃著火的怒眸仍是死命的狠瞪著武湘那張因激烈運動而泛紅的臉頰。
「你……」怪了,她跟這人認識嗎?那張臉……「啊,是你哦,死冰男!」
原來是那個凍死人不償命的老兄啊?可是,她跟他很熟嗎?他做什麼抱著自己大吼大叫?
「武湘?!」閉思櫛忍不住的驚呼著。
老天,武湘那張百無禁忌的嘴,怎麼把棋哥叫得這麼貼切?可是情況好像不大對耶,看棋哥那副想宰了武湘的樣子,她大小姐難道就不懂得不要開口說話以求自保嗎?
那是什麼稱呼?言弈棋仍是瞅著武湘猛瞪著,對於她所給予的稱呼不甚滿意,但對於她找死的行為更加生氣。
「你做什麼一直抓著我,放開好不好,沒瞧見我現在很忙嗎?」武湘猶不知死活的衝著一臉鐵青的言弈棋大放厥辭。
「你很忙?!」言弈棋吐話如冰,凍得在場的人一一打起冷顫來。
「對啊,我忙著打架啊,你也瞧見的不是,就是他們……」武湘長手一指,掃過一旁掛綵的狼狽人影。
「沒沒……我們沒惹事……」一群人急忙閃躲著武湘的手,就怕被她不小心掃到,會倒八輩子的霉。
言弈棋冷沉的眸光橫掃過那群竄逃的小輩,緊抿住的薄唇冷冷的下著命令:
「全給我滾出去。」
不需要大吼,所有的人潮在轉瞬間肅清乾淨,只留下他隨身的手下,及武湘等四人。
「嘿嘿,你發什麼神經?」武湘看著處在狂怒中的人,她不知道他有什麼資格嚇走全部的人。「你以為你是誰啊,憑什麼嚇跑所有的人?」
「哦,武湘你別說了。」閉思櫛撫著隱隱作痛的額際,慕武湘再度的挑釁感到無力。
「為什麼我不能說話?他本來就……」武湘一臉不明白的瞪著一直想要制止她說話的閉思櫛。「憑我是這裡的老闆、這裡的擁有者,這樣我夠資格請走所有人了嗎?」言弈棋扶回她的臉,讓她能正視著他狂烈的怒焰。
「哦,你是老闆喲,那好吧,你是有權利。」武湘推開他的手,走出他所能環抱的範圍,然後轉身就走。
「你上哪去?」言弈棋伸出一手,拉扯住她的手腕,制住了她的舉動。
她還是一樣無厘頭,做事還是令人摸不著頭緒,惹得他不知該有何反應才是,但惟一可以肯定的是——他已經太過在乎她了。
「你不是叫所有的人都滾出去嗎?那我當然得識相點自己走出去,不然被你趕出去多丟臉啊。」他真是奇怪,是他自己叫人家滾的不是?
「我要他們走,但並不包含你。」言弈棋深黑的眼眸牢牢的嵌在她身上。
「那你想怎樣啦?」他很欠扁哦,一下要人走、一下又要人不走,這死冰男怎麼這麼難伺候?
言弈棋掃了眼現場的慘況,冰冷的唇角緩緩揚起一抹笑,令閉思櫛及阿榮等手下看傻了眼……棋哥在笑?!真是見鬼了!
「是你引起的,你就該負責。」他決定了,如果她真的這麼難以掌控,至少將她放在他能守護的範圍中。
言弈棋被自己突來的念頭給駭住……守護?!他竟然想要守護一個女人?老天,他真的瘋了!
可是他卻無法否認自己真的是在意她的,他甚至清楚的知道,自己根本是太過在意了,所以才會對她莽撞的行為感到擔憂及憤怒,會害怕她在混亂中受了傷。
老天,他竟然是栽在這樣一個莽撞的丫頭手上?沒有人,從來沒有人能夠引起他絲毫的情緒波動,即便是他的恩人、即便是小櫛……他的心只為她猛烈躍動!
「我?!為什麼是我負責?」武湘可覺得冤了,架又不是她一個人打的,為什麼只讓她承擔後果?
「你是參與的一分子不是?」肯定還是惹起事端的那一個,言弈棋在心裡肯定的想著,但沒將話說出口。
他可以想見若是她明白了他的想法,必定會張牙舞爪一番,他可不想浪費時間去制伏一頭瘋狂的母獅。
「是……是沒錯啦,可這又不是我一個人的錯。」武湘愈說愈心虛,頭也愈垂愈低。
怪了,她作啥這麼心虛啊?可是他說得也沒錯,她是真的有砸了他的場,但是事情又不是她一個人引起的,她很無辜吶。
「我只知道——是你毀了我的店,所以要求你做適度的賠償,應該不算過分才是。」言弈棋雙手環胸、眼角帶笑的盯著滿臉心虛的人兒,他的笑容裡更添加了些許寵溺。
「好吧好吧,我承認自己有錯啦,你想怎麼樣?」武湘抬起頭看著言弈棋,雙手無奈的攤開,一副「任你宰割」的表情。
「以毀壞的情況來看,我想少說也要個幾百萬……」言弈棋是純心逗弄她的,他不在意自己現在的舉動是多麼的使旁人震驚,他只知道——他要她!而且誓必得到。
「你神經病啊你,我哪拿得出那麼多錢?」武湘瞪大了眼,一臉的不可置信。
哇拷,他是強盜還是土匪啊?哪有人這麼獅子大開口的,這不是等於叫她去搶嗎?不然哪生得出幾佰萬給他!
「沒那麼多錢?」言弈棋故作深思般的沉吟著,實際上他也沒想要她拿出一大筆錢,他只想將她綁在身邊。
「廢話,我還只是學生耶,哪來這麼多錢?」雖然她是衣食無缺,但可不代表她是揮霍無度的千金大小姐。
「那只有賣身一途 ,正好我缺……」他的話正來不及講完,就被武湘給打斷。
「賣你個頭啦!我……我看起來能賣嗎?」武湘惡狠狠的掃過一旁已經笑得東倒西歪的好友們,以及那一票不知死活的渾蛋。
要死了,他那是什麼鬼提議?害她被笑得這麼慘,武湘一臉埋怨的瞪著那張討厭的笑臉。
真是怪了,她怎麼覺得他好像變好看了,是不是因為嘴角那抹笑容的關係啊?
可她還是比較會應付那個冷冷冰冰的人,她不要他這樣子笑啦,那會讓她有點……呼吸困難……
怪了,她是不是有病?
「嗯……」言弈棋聽完她的話,還真煞有其事的上下打量了她一番,然後認同的搖搖頭,「也許賣到『星期五』會招來不錯的生意。」
「你!」武湘氣急的朝他揮出一拳。
言弈棋輕鬆的接下她的攻擊,順帶將她的手圈握於掌心內,感受她的體溫。
一股詭異的電流從他的手掌心流過她的手,竄至她的身體裡,她有些不知所措的想甩開他的手,但他卻緊緊的捉握住,不肯放開。
「你你你……你放開啦!」武湘被他捉得很不自在,也不管自己的舉動有多麼孩子氣,她舉起手揮上揮下的就是想扔開他的手,可惜仍舊不能如願。
「不放。」這一輩子大概都放不了了,言弈棋在心底笑著。
「哎喲,你到底想怎樣啦?」甩得手好累哦,可他就是不肯妥協,真不曉得他是在堅持什麼?
「看你底子不錯,就留在我身邊做保鏢吧!」言弈棋天外飛來一筆,惹得大伙下巴都快掉到地上了,這當中最不能接受的就是咱們阿榮。
「老大?!」老大不要他了?居然要那個男不男、女不女的傢伙來頂替他的位置?
言弈棋沒理會阿榮的哀嚎聲,逕自望著一臉呆滯的武湘。
「如何?」他想要留她在身邊,因為這樣他才能夠隨時看住她,以防她再惹出事端。
「嘿嘿,我還要上課耶,這恐怕不大方便。」武湘笑得有些尷尬、有些勉強,但是基於自己是有錯的一方,所以她不敢太用力的拒絕。
「我可以等你下課,讓你做兼差。」對她——他的容忍度可以放很寬。
「不好啦,我是學生耶,而且……」她還有個混警察的姐姐,這要是讓武君知道,她鐵定會死的非、常、難、看!
「那也就是說——你情願到牛郎店打工、還錢?」言弈棋沒有給她退路,因為他知道她勢必得妥協。
「不要啦!」武湘大聲的尖叫著,只差沒叫碎剩餘完好的玻璃杯。
「你要哪一種?」言弈棋一臉大方的「任君選擇」,實際上所有的人都知道——他是有陰謀的,但背後的緣由可就讓大伙猜不透了。
「沒有其他的選擇了嗎?」武湘一臉的可憐兮兮,想要尋求更好的出路,但是言弈棋卻回給她無情的搖頭。
「好嘛好嘛,我做就是了!」嗚嗚,她好可憐哦,誰教她生不出幾百萬來還,只好委屈自己去保護那個死冰男了。
「做哪一樣?」言弈棋明知故問的說著。
「我不要去牛郎店啦!」她打死也不要讓那些煩人的花癡女纏上身,只好做保鏢了。
「那就這麼說定了,以後你每天下課就跟著小櫛一起回來,然後我會回去接你,告訴你該做什麼……」言弈棋在心底竊喜著她的天真,她真的是太容易受騙了。
「等等……等等,你說的小櫛該不會是……」武湘的眼神不友善的轉到閉思櫛身上。
「我什麼都不知道哦。」閉思櫛死命的搖著手,拒絕接受武湘莫名的眼神暗殺。
「你該死的認識他,居然還不幫我?!」武湘不敢相信好友竟然從頭到尾都在一旁看戲。
「那是你跟棋哥兩個人的事,別扯到我身上來,我是無辜的。」閉思櫛還是用力的揮著手。是武湘自己笨、好騙,跟她一點都沒有關係的,閉思櫛努力的告訴自己不用心虛。
「閉思櫛,你好樣的!」她是交了什麼豬朋狗友啊?瞧,她們三個居然站在老遠的地方也不聲援她!
「棋哥,你自己惹的麻煩自己收尾啦,不要害我被她生吞活剝了。」閉思櫛趕忙將責任推回去言弈棋身上,就怕被武湘的利眼給殺死。
「你的對手在這。」言弈棋再次伸出手,扶正她火紅的俏臉,讓她的眼裡只有自己。
「哼哼,真是誤上了賊船。」可惡,早知道他跟閉思櫛是認識的,那她幹嘛還要呆呆的認賬,把錯全推到她身上不就得了,不過現在說這些是有些太遲了,真是可恨啊。
「你來不及回頭了。」言弈棋笑得有絲得意。
「哼哼,走開,我要回家了啦,遇上你算我倒霉!」武湘不滿的對著他皺了挺俏的鼻,然後氣沖沖的離去。
言弈棋笑看著她遠去的身影,這次沒打算阻止,只是在她身後叮囑著——
「記住,你的工明天就得上。」
「哼哼哼!」武湘哼得十足用力來表達她的不高興,但沒有反駁。
閉思櫛佇立在一旁,同兩位好友打量著那詭異的兩人,敏感的察覺到些許不同的情愫正悄悄的蔓延在他倆之中,三人相視了下,隨即會心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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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過得真快,言弈棋破天荒的極早回到家,目的便是為了等候繫掛於他心上的人影出現,他甚至無心理會身旁阿榮的苦苦哀求。
「老大,你真的不要我哦?」他是哪裡比不上那個粗魯的娘兒們了?論功夫,他不見得差啊,再說那傢伙懂得看主子的臉色嗎?
「你的新工作是保護大小姐。」言弈棋不耐煩的掃了眼仍在叨叨唸唸的阿榮。
「哦。」阿榮心不甘、情不願的回了聲,然後便躲在牆角啜泣自己遭到打入冷宮的命運。
接連而來的女孩吵鬧聲迅速引去了他的注意力,他甚至是有些期待的注視著玄關處,等待見到他期盼已久的身影……
「別拉了啦,我不是已經來了嗎?」聲音聽來就是萬般的不願意,所以隱含了許多的不悅成分在裡頭。
一聽見她的聲音,他的臉部表情便緩緩的柔和了起來,甚至還有淺淺的笑意掛在唇角邊,看得阿榮十足傻眼。
沒法子,誰教主子那張冰臉實在是很難得會有其他的變化,可是好像自從遇到那個蠻女後,老大就變了耶。阿榮還是不知所以的搔頭想著。
閉思櫛費盡了力氣才把武湘給拖到言弈棋跟前,然後雙手用力往前一推,將武湘給推進他懷裡。
「哪,人我是帶到了,其他的就跟我沒關係了,你們自己看著辦吧。」閉思櫛很惡質的說完話便閃人,留下一臉錯愕的武湘。
「死沒良心的渾蛋、王八蛋、沒義氣的傢伙!」武湘忙著咒罵著跑得不見人影的閉思櫛,一時忘了自己此刻正曖昧的躺在言弈棋懷中。
言弈棋揮手讓阿榮退下,偌大的廳內頓時只剩下他與她,他並不打算阻止她發揮國罵的本事,反倒是好整以暇的端視著她氣紅的粉臉。
事實上她的長相是極好的,差別只在於是太過俊帥而非美艷,但他也難想像這樣的一個性子,配上一張絕世的容姿,會是怎生的好笑。
不,他愛她原來的面貌及剛強的性子,就是她這股獨特氣息深深的吸引了他,才會令他動了心,他不是個容易動情的人,但是一旦動心便勢必要到手。
多年來在黑道裡打滾,讓他知道了做事只能「快、狠、準」,一旦輸了人那麼便很難再站起來了,所以他一直是冷然絕情的,直到遇見了她……
她的無厘頭總是能使他感到好笑又無奈,她的莽撞衝動總是令他忍不住的想擔憂,她就是這麼自然且輕易地攫獲了他所有的注意力,令他再也移不開目光。
過去的二十五年,他不是沒擁有過女人,但卻沒有一個能像她這般令他放不下心。他想,他已經找到了今生想要的伴侶,而她也正巧適合他。他深信她將會是屬於他的!
武湘罵得久了也累了,這才注意到自己從頭到尾都倚附在言弈棋身上。
「啊?!」驚慌地叫了一聲,她急急忙忙的跳開身,紅雲飛快的染上她白皙的臉頰。
哦,老天,她做了什麼丟人現眼的事?她居然……居然依偎在一個男人身上?!
哦,這種事怎麼會發生在她身上?怎麼可能會發生在她武湘的身上?可是……武湘輕輕的咬了下紅潤的唇瓣,他的身體枕起來很舒服耶……
不對不對!武湘用力的搖著頭,想把那種可怕的想法給搖出腦袋去。
她怎麼可以有那種想法?他畢竟是個男人,而自己即使再怎麼大而化之,也終究是個女人啊!一個女人枕在一個男人身上,這想法壓根就不像話到了極點,她不可以有這種可怕的思想,不可以!
武湘很用力的在告訴著自己,完全忘了眼前的男人正用著熾熱的眸子盯視著自己,待她猛一抬頭對上他深沉的眸底,她才驚呼的倒退了數步。
他他……他為什麼用那種奇怪的眼神看著自己?好像……好像她是道很可口的菜餚一般!
他究竟想對自己怎麼樣?武湘有些忐忑不安的撫著急速跳動的心口,開始覺得呼吸有些急促、心律完全不整。
「你……你不要看了啦……」面對他如此熱切的眸光,她感到不知所措,只能孩子氣的抬手壓住他深邃的黑眸,「不准再看了!」
天啊,她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究竟是哪裡出了問題,為什麼她會覺得自己的心像是快跳出來了般?尤其是當他的視線如此專注的投射在她身上,讓她更加難受萬分。
言弈棋對於她的舉動感到些許好笑,他抬手壓上她柔嫩的手背,輕輕的包覆住,緩緩的笑開了冷顏。
「為什麼不准我看?」果真是個孩子,他還得等候她多久?他發現——自己心底竟極度渴盼著她成長的那一日到來。
「就……就是不准你看啦!」還好,她的心跳比較正常了耶,果然都是他那雙眼睛惹的禍。
「為什麼,你怕我?」言弈棋不急著拉下她的手,頗有興致的逗弄著她。
「我怕你?!」武湘「咻」的抽回手,雙眼惱怒的瞪著他帶笑的眼、臉。
「我做什麼要怕你?」開玩笑,她武湘豈可讓人這麼瞧不起?怕?!對他?!不,她才不。
「那為什麼不敢讓我看你?」她還真是嘴硬,他可以想見往後的數十年裡,他都將會與她生活在這樣的模式裡了。
「我……我哪有不敢?我只是……只是討厭你用那種眼神看人啦!」武湘打死不承認自己的弱勢,強硬的死撐著。
「那種眼神?哪種眼神?」言弈棋的唇咧得更開了。
原來她還不是真的這麼駑鈍,至少她能感受到他的注視多了些不同的感覺,不再如同以往般的淡然。
「我……」武湘緊緊的咬住紅潤的下唇,不知該如何啟口。
哪種眼神?她怎麼說得出來啊,他是存心整治自己的嗎?武湘愈來愈後悔自己為什麼會同他扯上線了,她忍不住在心底沉聲哀嚎著。
「說不出話來了?」言弈棋緩緩的拉起她的手,輕輕的將之包覆於厚實的掌心內,看清她滿臉的羞窘及不知所措,他笑得更是開心了。
他想,他當真會愛上捉弄她的這番樂趣,難得大咧咧的她,竟也會陷入此時此刻的困境。
而他卻也極愛看她手足無措的模樣,因為那樣的神情是專屬於他的,僅有他一個人可以擁有!被這樣一個又風又雨的狂野丫頭給綁住了身、禁錮了心,他怕是再也脫逃不了也走不出了。沒法子,誰教他就是挑上了她?
低頭看著在他掌心中的一雙小手,他緩緩移動著,直至十指纏住她的,然後他抬起佈滿柔情的睛直射進她眼裡,讓她看清他的堅定。
「我會等你。」柔聲宣誓著,然後他俯下身子在她唇上輕柔印下一吻隨即退開。
武湘瞪大眼,無法相信幾秒鐘前發生了什麼事,她只能傻傻的看著兀自笑著的言奕…
他吻了他?!
呆怔了片刻後,武湘終於有了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