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樓,她們找了一張圓桌坐下。
在誰也還沒開口時,一雙美麗又白皙的手正賊賊地往沈若芸身上探去。
不過那雙手還沒碰到人,就被沈若芸打了下。
「不准你窺伺我心裡的想法!」自從歐陽烈出現後,她就極力避免讓言雨弦知道她的事。
言雨弦有某種特異功能,她會讀心術,這是個秘密,只有她跟業家伶知道。
「我又不會吃了你,這麼凶幹嗎?」言雨弦一臉無趣的摸著鼻子縮回手。
業家伶則露出甜甜一笑。
「雨弦跟我一樣,相當好奇你跟歐陽烈的感情走到什麼地步了?」
「還不是一樣,有什麼好講的。」
「是嗎?我看是乾柴碰上烈火,一發不可收拾,昨晚是一個愉快的夜晚喔!」
言雨弦一副曖昧的表情。
「你在胡說什麼!」沈若芸斥責地瞪了她一眼。
「還說不是,不然這個是什麼?你該不會想告訴我是蚊子叮的吧!」她指指她脖子上的鮮明吻痕說。
聽到這話的業家伶很不客氣地笑了起來。
「當然是蚊子叮的。」她死不承認。
「那還真是一隻好大的蚊子喔!」言雨弦取笑地道;
「你們……我叫你們下來,不是特意讓你們取笑我的。」她瞪了她們一眼,不悅地說。
「誰叫你自己不把草莓遮好,怎麼,難不成你在向我們炫耀?」
「你少不正經了。」沈若芸實在拿言雨弦沒轍,不想再任由她胡扯下去,準備趕她離開,「我現在要討論的話題似乎跟你一點關係也沒有,所以你可以去幫曉芳的忙了。」
「曉芳忙不過來時我再過去幫忙就行了,你就趕快說吧,別吊人胃口。」想趕她走?門都沒有!
「雨弦說得對,你就別吊我們胃口了,趕快把你要說的話說出來吧。」業家伶催促道。
「既然如此,那我就說了。我知道家伶有跟尚暘提出一個結婚條件,就是你想和我們兩個一同結婚。」
「難道你不想嗎?」
既然若芸都知道了,她也沒有什麼好隱瞞的。
「這很荒謬,若是我跟雨弦一直沒有對象,那你跟尚暘豈不是永遠結不了婚?」
「所以就等你跟雨弦了。」
「拜託,千萬不要把我算在內,我又沒有要結婚,你們打消這個念頭吧!」言雨弦搖頭,連忙撇清關係。
「你看,連雨弦也這麼覺得。雨弦跟羅峻男根本不來電,這事眾所周知,假設我答應好了,他們這對不來電的怎麼辦,難不成要我們等到天荒地老?」
「對,所以千萬別把希望放在我身上,你們還是各自結婚算了,或是有希望的那幾對一起辦場盛大的結婚典禮也沒問題;總而言之,你們怎麼打算,就是別算到我頭上來,我可不吃這一套。」
言雨弦堅決不同意她們兩人所打的算盤。
「所以說我希望你能夠慎重地考慮一下,婚姻是一輩子的事,沒必要為了我跟雨弦而浪費你的時間,如何?」
「不行!我一定要等到你們兩個才肯結婚。」
「你怎麼這麼番啊,饒了我吧!」言雨弦不禁哀號。
真是個固執的女人!
幹嗎死守著這個條件,怕她跟若芸嫁不出去啊?
「我也一樣,家伶,我把話說在前面,我恐怕也沒辦法……」沈若芸面有難色。
「為什麼?我聽尚暘說你跟烈的好事也近了不是嗎?難道你不打算嫁給烈?」
「我有我的苦衷,所以請你最好打消這個念頭。」
「若芸……」
「總而言之我不可能會跟烈結婚,所以——」
「歡迎光臨。」
曉芳親切的聲音傳人三人耳中。
「請問沈若芸小姐在嗎?」
沈若芸聽到這句話先是一愣,而後隨即往發聲處望去。
站在吧檯前詢問曉芳的那個女人聲音為何這麼熟悉?
沈若芸停住與其他兩人的對話,將目光定在那女人身上,她看到曉芳望向自己,對那女人指出她的所在位置。
而後那女人轉過身子,挺直腰桿走向曉芳所指的位置。
沈若芸立即瞠目瞪著那女人朝自己走來,臉上充滿驚慌。
是她!
雨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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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蘭,你這是做什麼?你、你怎麼了?!」
張雨音看著張雨蘭右手拿著一桶東西,左手拿著一個打火機,熊熊烈火就在她眼前狂肆地燃燒著。
「我不能讓你跟他結婚,不能讓你們再像以前一 樣,我會受不了的。姐,我喜歡烈,喜歡得不得了……」
她瞪著張雨音病床上的筆記型計算機,屏幕上寫著歐陽烈即將回來,而且百日之內要娶張雨音為妻的消息。
父親因為一場急病被奪走了生命,遠在國外的歐陽烈知道了,立即放下課業即將回來迎娶姐姐,兩人決定共同為父親留下的心血奮鬥。
不!她絕不允許這樣的事發生。
「你喜歡烈?!」
張雨音傻住了。
她沒想到雨蘭喜歡烈,那麼她現在是想……
張雨音瞪著雨蘭手中的東西,一股不好的預感在心中升起。
不!不會這樣的,她們雖然是毫無血緣關係的姐妹,但是從小她與雨蘭的感情就很好,雨蘭不可能因為這樣的事要殺了她。
「自從我第一眼見著他,我就愛上他了,我不能眼睜睜地看著他回來娶你。為了爸留下的公司,公司裡每個人都知道你得了憂鬱症,若你自殺了,也不會有人懷疑什麼,烈就會完完全全地屬於我。」
自殺?!
張雨音瞠目結舌地瞪著張雨蘭的腳步朝自己接近。
雨蘭真的想殺她,然後把她的死安排成自殺……好個天衣無縫的計劃!
張雨音的身子一直往後退,卻躲不過張雨蘭的狠心。
她立即被潑了一身汽油,而打火機那熊熊燃燒的火,也迫不及待地往她一身是汽油的身子燒了過來……
淒慘的叫聲頓時自她口中衝出,張雨音全身著火,痛苦地哀號著。
張雨蘭丟下手中已經準備好的遺書,迅速離開病房。
那把火則狠狠地毀了張雨音的一切……
沈若芸臉上血色盡失地瞪著張雨蘭。
「你就是沈若芸?」
「是。」
張雨蘭瞪著一臉慘白的她,突然覺得好熟悉,兩人似乎在哪裡見過面。
「我以前有見過你嗎?」
「我是音音的朋友,曾跟音音住同一間病房。」
「哦,我想起來了,你就是那個有心臟病的女人……不對!你不是死了嗎?」
「呸呸呸,她人還好好地活在這裡,什麼死了,你真沒禮貌。」言雨弦對她皺起眉頭。
像這種一看就是來者不善的女人,她自然不會給她什麼好臉色看。
「我不會記錯的,你真的已經……」
她不會記錯的,沈若芸這個人明明已經死了,這事還是姐姐親口告訴她的。
由於姐姐住院那段期間,她曾去看過姐姐好幾次,對沈若芸這個人自然不陌生;只是那時候短頭髮的她,現在把頭髮留長了,所以她才會一時認不出她來,也沒發現照片上的人就是她。
走近一看,她才把她認出來。
「你恐怕是真的記錯了,當時我手術成功,人還好好地活著。」
「那我姐怎麼會難過地說你手術失敗死了?」
「可能是因為我手術成功時,一時玩心大起,對音音開了一個玩笑,叫醫護人員對音音說我手術失敗,她信以為真,所以才會……」
「原來如此,害我以為我見鬼了。」
「大白天的見什麼鬼,你找若芸到底有什麼事?」言雨弦怒目相向。
「歐陽烈跟你是什麼關係?」張雨蘭凶巴巴地質問。
「哦,原來你是為了他而來。若芸是烈的女朋友,你問這個做什麼?難不成你是來給她下馬威的?你又是烈的什麼人?」言雨弦也凶巴巴地應回去
敢情她是不想活了,竟敢跑來她們的地盤上撒野!
「我才是烈的女朋友!」她挺起腰桿,盛氣凌人道。
「別笑死人了,你是歐陽烈的女朋友?我相信歐陽烈的眼光不會這麼差的。」
言雨弦狂笑出聲。
業家伶白了言雨弦一眼,制止她繼續發神經、
雨弦就是這麼直腸子,一點也沒有顧慮到可能失控的場面。
張雨蘭因為她的取笑,火氣益發上揚,頓時場面幾近失控。
「你今天來顯然是為了烈的事,我們這裡的人都可以作證若芸是烈的女朋友,至於你,我想若你還執意說自己是烈的女朋友,我們可以叫烈過來這邊當面對質,如果烈是一個愛情騙子,我們一定會叫他給我們一個交代。」業家伶冷靜地說。
「可以,如果到時候烈說我才是他的女朋友,我看你這個第三者要怎麼解釋!」張雨蘭一臉憤恨地瞪著沈若芸。
「做賊的喊抓賊,真是一個不要臉的女人!」言雨弦鄙視地瞅著她。
「若芸,你也說句話嘛,千萬別讓人把你看扁了,你才是烈真正的女朋友,她在那裡囂張個什麼勁啊!」她推推身邊的沈若芸。
沈若芸卻置若罔聞地陷入一陣惶恐中。
張雨蘭的出現,帶給她莫大的震撼。
她沒想到她會出現得這麼快!
腦子裡浮現的是她那張猙獰的面容,殘忍地將汽油往她身上潑,她猶如一個索命的地獄使者,狠狠地把她推向死亡的深淵。
想起那一段痛苦的日子,她的臉色更加慘白了。
言雨弦困惑地瞅著不發一言的沈若芸,「若芸,你怎麼了?」
得不到她的回答,言雨弦轉頭看向業家伶。
「若芸!」業家伶連忙出聲喊她。
張雨蘭則在一旁囂張地笑著。
這個沈若芸可能是被她嚇著了,一看到她出現馬上嚇得驚慌失措,看來是一個挺好應付的人。
「若芸!」見業家伶的呼喊沒效,言雨弦直接搖了搖她的身子,並把手搭在她的肩膀上,「若芸,你 怎麼了?」
沈若芸被這麼搖晃,她一個慌張,急急忙忙甩掉肩上的手,「不要碰我!」
她慌亂的舉動,把所有人都嚇到了。
言雨弦揉揉發疼的手,因為沈若芸的反應不在她的預期內,所以她毫無防範,手被沈若芸這麼一甩撞到了桌子,引起紅腫。
「雨弦,你要不要緊?」業家伶瞅著她的手問。
「沒關係,倒是若芸你到底怎麼了,我們在叫你,你都沒聽到是不是?」言雨弦不禁皺起眉頭。
這若芸到底在想什麼?
情敵當前竟然還心神不寧,也不說說話,一副驚弓之鳥的神態,會讓人家以為她好欺負的!
「我……我在想事情。」自知自己反應過度,沈若芸侷促不安地說。
「想什麼事情這麼認真,你沒看到她在向你示威嗎?」
沈若芸瞅著張雨蘭,「你剛才說的話我都有聽到,但是你請回吧,我沒興趣玩對質這種遊戲。」
張雨蘭瞟了她一眼,「你怕了是不是?」眼裡淨是不屑與鄙視。
「笑話,不知道誰才是那個該害怕的人!」言雨弦笑盈盈地回丁她一句,卻在桌底下捏了沈若芸一把。
「若芸,要把事情搞清楚就必須叫烈來當面對質,如果烈真的在玩弄你的感情,我們鐵定饒不了他!」
笨女人,情敵當前她還想退縮!
沈若芸的態度讓言雨弦不能認同。
「這種男人最欠教訓了,我們也想聽聽烈會怎麼回答。若芸,打電話叫烈過來,若你不打,我們幫你打!」
說著言雨弦就要拿起手機,沈若芸連忙阻止她。
「我打。」
雨蘭的出現,讓兩位好友相當替她抱不平,若烈不過來與她們當面對質的話,她這兩位好友鐵定饒不了烈,
雖然她明知這是一個陷阱,但為了安撫眾人的情緒,她還是撥了歐陽烈的手機號碼。
在眾人的期待下,時間在等待歐陽烈的出現中一分一秒地流逝。
張雨蘭一副勝券在握的表情,與言雨弦和業家伶相互瞪視著。
雖然耳旁是姐妹們安撫的話,叫她不用擔心、不用害怕之類的,但她知道雨蘭的出現,就已經是山雨欲來先有兆,一場風暴即將降臨在她身上。
她知道雨蘭絕對不會放過任何想奪走烈的心的女人,就如同張雨音的遭遇般,那是一個警惕,也是一場噩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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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踏進羅曼蒂克,歐陽烈就感覺到一股不尋常的氣息,尤其在看見張雨蘭的出現時,他就知道沈若芸的緊急召喚是壞事。
「雨蘭,你怎麼會在這裡?」
歐陽烈寸步難行地朝她們走過去,幾個女人一副想把他拆吃人腹的憤懣模樣,讓他深知自己大禍臨頭了。
雨蘭洋洋得意的模樣更讓他心中警鈴大作。
「請你解釋一下,她是誰?」
「她是……」
「她說她是你的女朋友,今天來這裡找若芸興師問罪。」
業家伶冷冷地瞪著她,她可是跟言雨弦站在同一陣線上,相當為好友打抱不平的。
若歐陽烈沒有給她們一個滿意的答案,她們一定要讓他好看!
「雨蘭,你怎麼這麼胡來,快向她們道歉!」歐陽烈不悅地斥責張雨蘭。
就算要開玩笑也該有個限度,雨蘭這次實在太無理取鬧了!
「我不要!烈,你跟她們說,我才是你真正的女朋友,我認識你在先,沈若芸才是第三者!」
「瞧你這副模樣,明眼人一看也知道你在說謊,不過我們要的是你的答案,歐陽烈?」
「她根本不是我的女朋友,若芸才是。」歐陽烈擔心地看著在一旁沉默不語的沈若芸。
他不知道她心裡到底是怎麼想的。
是生氣、介意、不在乎,還是相信他?
「聽到沒,人家都親口承認若芸才是他的女朋友了,你這個冒牌貨還厚臉皮地杵在這裡做什麼?很抱歉,這裡不歡迎你,請你馬上離開。」言雨弦冷笑著對張雨蘭下逐客令。
「你們……」張雨蘭氣憤不已地瞪著她們。
「我才是烈真正的女朋友,她才是冒牌貨!」她呼吸漸漸急促,在眾人鄙視的目光下腳步不穩地撫著胸口。
歐陽烈見狀,連忙衝向前抱住張雨蘭。
「歐陽烈,你這是做什麼?」業家伶不悅地瞪著歐陽烈,,
「雨蘭她身體不好。」
「身體不好是她家的事,誰教她要來這邊找氣受,趕快滾回去啦,這裡不歡迎她。」
張雨蘭一聽,全身更是止不住地顫抖,胸口劇烈起伏著。
「藥……我要藥……」撫著胸口,她痛苦地說。
沈若芸一見情況不對,連忙也衝到張雨蘭面前。
「她怎麼了?」
「她有先天性心臟病,受不了刺激。」
心臟病?
怎麼會!
沈若芸被這三個字嚇住,卻見張雨蘭痛苦掙扎的模樣,「藥在哪裡?我拿給她吃。」她冷靜地問。
「在……在我的皮包裡……裡面有一小包的……藥丸就是……」
沈若芸一聽立刻翻著她的皮包,終於找出一小包的藥丸。
「曉芳,開水,快!」
愣在一旁的曉芳被喊到名字,傻傻地回過神,跑到飲水機前倒了一杯溫開水遞給沈若芸。
張雨蘭一把抓過她手中的藥丸及開水,咕嚕咕嚕地吞下肚去。
一會兒後她的氣息才稍微穩住,就在眾人以為已經無事之際,她卻在所有人的注視下昏倒在歐陽烈懷中。
「雨蘭!雨蘭!你怎麼了?」沈若芸緊張地問。
「不行,我得把她送去醫院,有什麼事等我回來再說。」說罷歐陽烈抱著她,迅速地離開羅曼蒂克。
「現在是在演哪一出,我怎麼都看不懂?」言雨弦搔搔頭困惑地看著他們離去的身影。
沈若芸擔憂的心早就懸在半空中,找不到一個平衡點。
張雨蘭的出現,將在她平靜的生活中掀起狂風巨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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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你知道我把你跟張夫人叫來這裡的用意嗎?」
趙醫師嚴肅地開口,他是張雨蘭的主治醫師,也是心臟科方面的權威。
「趙醫師,你有話直說,不用擔心我們會承受不了。」林琴一臉憂傷地道。
「她的病情已經拖不得了,若不動手術,恐怕拖不過半年,但是我聽張夫人說她一直不肯答應動手術,所以我希望你們能好好想一個應對之策,讓雨蘭答應動手術,否則她只有死路一條。」
「半年?!」歐陽烈一聽心下大驚。
「我可憐的孩子,她為什麼會這麼命苦呢?」林琴心疼地哭了起來。
「張夫人,你別難過了。」歐陽烈在憂傷之餘,不忘安撫更加難過的林琴。
「你教我怎麼不難過,我只剩下這個孩子,若她走了我也不想活了!」
「一定會有辦法讓雨蘭答應動手術的。」
「沒用的,她根本不聽,她寧願拖著那副身子……」林琴突然像發了瘋似的衝到歐陽烈面前,對著他猛咆哮:「都怪你,若不是你,雨蘭也不會變成這樣,這一切都要怪你!她是那麼的愛你,為何你就是不肯接受雨蘭呢?」
「張夫人,你別激動,感情的事勉強不來,烈他是無辜的。」
見歐陽烈就這麼直挺挺地站著,讓林琴對他任意發洩,趙醫師看不過去地走上前阻止。
「你不會懂的,那孩子對他投注了那麼深的感情,若不是他,雨蘭的病情也不會惡化得這麼快,他明明知道她有心臟病,還故意說一些她不愛聽的話來刺激她的病情……我這個可憐的孩子啊!她怎麼會這麼傻地去喜歡上一個冷血動物……」
歐陽烈憂傷地承受她的責罵。
「趙醫師,張小姐醒過來了,她吵著要見歐陽先生,我們怎麼制止她都沒用。」
一位護士著急地跑到趙醫師的辦公室通知。
林琴一聽立即衝了出去,歐陽烈則跟在她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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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走開,我要找烈……我要找烈!」
張雨蘭的聲音大得連在外面的走廊都聽得到。
林琴衝了進去,看見一名護士正奮力地阻止張雨蘭的舉動,歐陽烈也隨後跟到。
那名護士一見救星來到,馬上鬆開對張雨蘭的壓制,沉默地走出病房。
「烈……」張雨蘭一看到歐陽烈,立刻伸手要他過去。
「雨蘭,你實在是太胡來了,要是病情又發作怎麼辦?」歐陽烈走到她面前握住她的手,不悅地斥責。
「沒關係,只要有你在我身邊就行了。」她高興地抓住他的手。
「雨蘭,聽媽說,醫師說你的病情已經拖不得了,答應動手術好嗎?烈會一直陪在你身邊,他不會離開你的,對不對?烈。」
歐陽烈點點頭,「我們都希望你能健健康康地過生活,現在心臟手術這麼進步,一定沒問題的,」
「我不要,我都說了我不要嘛!只要我的身體好起來,你就不會再擔心我了,然後就會跟沈若芸雙宿雙飛。我不要,我不要讓那個女人搶走你,你是我的!」
「雨蘭,到底要怎樣你才肯答應動手術呢?」為了她的身體好,歐陽烈無奈地問。
「除非你能答應我一個條件。」
「只要你肯答應動手術,我一定答應。」
「這可是你說的喔。」
「我說話算話。」
「那我要你甩掉沈若芸那個女人,然後跟我結婚!」
「結婚?!」歐陽烈一聽立刻搖頭。「不行,我不能答應。」
他剛剛沒想到張雨蘭會提出這樣讓他為難的條件,所以才會二話不說地答應。
「是你自己說的,只要我肯動手術,你就答應我開出的條件。我不管,反正要我答應動手術就只有這個條件,若你不答應,我也不會答應動手術,反正死了就死了,在這世上我沒什麼好留戀的。」
「難道你就不管你母親會怎麼想嗎?」
「我……媽,請你原諒我,沒有了烈我同樣活不下去。」張雨蘭哀傷地對上林琴紅腫的眼。
「傻孩子,你這麼做根本是在為難烈,他已經有喜歡的人了,你這麼做根本是在拆散人家……」
「不管,是我先喜歡上烈的,她只是後來介入我跟烈之間的女人,我不要烈跟她在一起,我不要!」
「雨蘭,你這又是何苦呢?勉強得來的感情不會有幸福的!」
「我相信只要烈跟那個女人分手,他的心一定會在我身上。」
「讓我考慮看看。」歐陽烈面有難色地道。
這關係到雨蘭的性命,他不能魯莽地拒絕,但若芸是他想娶的女人,左右為難,教他該如何是好!
煩惱的他根本沒看到張雨蘭與林琴兩人互相交換的眼色,更沒察覺一抹纖細憂傷的身影在聽到他們的對話後,隨即放下要敲門的手,轉身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