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一走進大廳,只見上官學文臉色難看的端坐著,一時之間竟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提親。「你們今日前來,可有什麼事?」
上官學文冷冷的看著黑魔堡的人。黑白兩道一向井水不犯河水,對於黑魔堡這種邪 魔歪道,他可一點也不想招惹。
「我是奉堡主之命前來提親。」表情一向殘酷無情的郭?,硬是擠出了一個和善的 笑容,連說話都不敢太大聲,生怕搞砸了這件親事,連帶的把自己的腦袋瓜給搞丟了。
「提親?!」上官學文震驚的看著他。
「是啊!該準備的禮數我可一樣也沒有遺漏,現在都放在貴府門口,就等你點頭同 意這件婚事,如果你不放心的話,也可以親自點收一下,我──」
「你是不是弄錯了?」上官學文眉頭緊鎖的打斷他的話。
「不,我不可能弄錯,堡主的確要我前來向上官小姐求親。」他又不是向天借膽, 敢搞砸狂魔的事。
「是嗎?」上官學文臉色鐵青的看著郭?。
那個魔頭竟敢覬覦他的女兒!
「這裡是德馨園沒錯吧?」郭?突然有點不放心的問道。
「這裡的確是德馨園,若你真的是替你們堡主前來求親,那麼很遺憾你白跑一趟了 。」上官學文咬牙切齒的說。
「為什麼?」
「因為我絕不可能把女兒許配給沙也天。」
「你……你是說你拒絕我們堡主的提親?!」郭?錯愕的看著上官學文。他還以為 今天的提親萬無一失呢!畢竟沒有哪個笨蛋敢對狂魔說「不」。
「沒錯!」上官學文斬釘截鐵的應道。
「你為什麼不同意這門親事?黑魔堡在江湖上也是數一數二的組織,能與我們結? 親家,是上官家的榮耀呀!」
上官學文冷哼一聲,「黑魔堡財大勢大又如何,誰不知道狂魔的手段殘酷,他手上 不知沾染了多少人的鮮血,我就算是山窮水盡了,也絕不會把女兒嫁給這種人,你可以 回去了。」
看來他真的遇到了一個笨蛋,而且是一個很凶的笨蛋!郭?
哭笑不得的想著,但他並不因此而死心,仍努力的勸說道:「上官學文,你可要考 慮清楚,如果你一意孤行,恐怕會惹來……」
「夠了。」上官學文?手制止他的話,「你回去告訴你們堡主,我的女兒早已許人 ,絕不可能再婚配他人。」
「她……她已經婚配他人?」
「沒錯!」上官學文冷笑一聲,「坦白告訴你也無妨,今天就算我女兒沒有婚配他 人,我也不可能將她許配給一個行事殘暴的魔頭。」
「你……你既然知道我們堡主行事殘暴,怎麼還敢拒絕這門婚事?你難道不怕他血 洗德馨園,造成──」
「住口!我乃頂天立地的男子漢,何懼之有?所謂正邪不兩立,我怎麼可能因怕事 而做下無?見祖宗的事,你不必言語恫喝。」
「你會後悔的,你絕對會後悔的,我希望你能想清楚,別意氣用事,以免……」郭 ?臉色凝重的看著他,猶是不死心的勸著。
「別再說了,帶著你們的東西滾出去吧!不要再踏進德馨園半步。」上官學文下逐 客令。
「你一定會後悔的,因為我們堡主……」郭?臉色猙獰的看著他,若非尚不知道堡 主有何打算,他一定會好好教訓這個老頭。
「你再不滾,後悔的人一定是你。」上官學文不耐煩的吼著。
「上官學文,你……」郭?從未見過如此頑固的老頭,偏偏又不能用強硬的手段, 因為就算是想血洗德馨園,也得堡主親自下今才行。
「阿福,送客。」上官學文怒吼一聲,隨即拂袖而去。
***
上官如冰端坐在繡架前,細細的繡著鴛鴦被。自從她學會刺繡之後便開始為她的嫁 妝做準備,現在只剩眼前的鴛鴦被了,只待繡上雄鴛鴦,她的整套嫁妝便完成了。
一般有錢人家的小姐並不需要親自製作嫁妝,除了讓家中的婢女代?完成外,也可 禮聘尊精於此的繡工完成,但父親卻堅持她親手完成,因為他認為這是她的本分,再則 刺繡可以修身養性,正可以說是兩全其美,還好她本身對刺繡也很有興趣,所以並不覺 得辛苦。
她突然歎了一口氣,意興闌珊的放下針線,起身走到窗台旁,望著滿園的花草,她 又深深的歎了一口氣。想起那日在郊外碰到的男人,她的臉不由得又發燙了起來,心跳 也不聽使喚的怦怦亂跳。
為什麼她老是忘不了那個孟浪的男人呢?為什麼他總是不經意的浮現在心頭,甚至 還會在無人的深夜,狂妄的入侵她的夢中,天真的她面對這樣的事情簡直是茫無頭緒, 又不敢開口問人,只能無助的令自己的心亂成一團。
白她懂事後,娘就告訴她,她自小便與表哥訂下婚約,對這樣的安排她從來不覺得 有什麼不妥,因為表哥一直對她疼愛有加,所以她也滿心喜悅的等著成為表哥的新娘。 但現在她的心卻?生了些微的變化,心中有著不踏實的感覺,總覺得她跟表哥之間好像 少了什麼,可是又說不出所以然來。
為什麼我的心會有這樣的變化呢?難道一切全是為了那個一面之緣的男子嗎?她無 語的問著,接著又暗想著:老天爺!要是讓爹知道我心裡在想什麼,他一定會被我活活 嚇死。
「小姐……」婢女站在她身旁一連喚了好幾聲,卻始終不見主子有任何回應,只得 無禮的加大音量。
「老天。」上官如冰驚嚇的彈跳了起來,看清楚來人是月兒後,不禁薄斥道:「你 幹嘛叫怎麼大聲?想把我嚇死是不是?」她驚魂未定的拍著胸脯。
月兒曲膝道:「對不起!小姐,奴婢不是故意嚇你,只是我一連喚了小姐好幾聲, 但小姐只是呆呆的望著窗外,我只好加大聲響了。」
「哦。」想起自己方纔的失神模樣,上官如冰不由得臉頰微燙。
「小姐是不是有什麼心事?」月兒關心的問道。
「沒什麼。你突然來找我,有事嗎?」除非有重要的事,否則月兒深知她不喜歡別 人打斷她刺繡,自然不會貿然進入。
「老爺請你到大廳。」
「爹怎麼會在這個時候喚我到大廳呢?」她不解的問著。
「小姐一直留在閣樓,所以不知道剛才發生的大事。方才有人送來大批的禮品,說 是來提親,老爺很生氣的將他們趕回去,接著老爺就召喚小姐到大廳了。」
「提親?他們來向誰提親?」上官如冰眉頭微蹙的問。
「當然是小姐啊!」
「我?這怎麼可能?我已經跟表哥訂親了呀!對方是誰?」
「我也不知道,因為我還來不及打聽便匆匆奉命前來傳喚小姐,小姐等一下到大廳 的時候,千萬要小心,因為老爺好像很生氣。」
「我知道了,謝謝你的提醒,我們走吧。」
***
上官如冰在大廳外的迴廊處與她母親碰面,兩個人一同走向大廳。
「老爺,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顧秋如一見夫婿鐵青的臉色,心急的迎上前問道 。
「問問你的好女兒。」上官學文怒視女兒一眼,氣急敗壞的大吼著。
上官夫人疑惑的看著女兒,「你知道這是怎麼一回事嗎?」
「我根本不知道是怎麼一回事,我真的不知道呀!」上官如冰臉色蒼白的咬著唇, 倉皇的看著父親的怒?。
顧秋如眉頭緊鎖的說:「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老爺,你還是明說吧!」
「今天黑魔堡的人來向如冰提親。」
「什麼?怎麼會這樣呢?!」顧秋如震驚的問著。
上官學文不悅的給了妻子一個「你也脫不了干係」的眼神,然後轉頭瞪著女兒,質 問道:「你最近是不是曾在外抬頭露面?是不是曾與你表哥以外的男人見過面?因而招 惹了狂魔的覬覦?」
「我……」上官如冰本想否認,卻想起賞花那一天的事,不由得驚喘一聲,呆愣不 語。她從沒想到他竟然是一個無惡不做的魔頭,難怪他會有如此狂妄而放浪形骸的行為 。想起那一天的事,她的臉色不禁又白了幾分。
上官如冰的反應不啻承認了她與沙也天曾私會的事實,這對上官學文來說簡直是一 項巨大的打擊,他一把提著女兒的手,「說!你什麼時候跟那個魔頭私會,你們做了什 麼傷風敗俗之事?你給我說清楚。」他失控的怒吼著。
「我沒有,我真的沒有……」她面如死灰的猛搖頭。
「你還敢否認。」上官學文暴跳如雷的甩開女兒的手。
上官如冰驚呼一聲,重重的跌落地面,手肘因而受了傷。
但肉體上的疼痛還不及心靈的千分之一,她怎麼能相信,一向寵愛她的父親,現在 竟視她如敝屜。
「如冰,你還好嗎?」顧秋如心痛的扶起女兒,看著她蒼白的臉色,她的心如刀割 。
「我沒事。」上官如冰哽咽的回答,滿臉委屈的看著父親。
「老爺,你有事慢慢說,火氣別這麼大,小心氣壞身子。」
顧秋如眼見情況越來越糟糕,只能好言勸著丈夫。
妻子的話不啻是火上加油,更激起上官學文心中的熊熊怒火,他憤怒的咆哮道:「 現在都已經鬧出這麼大的事了,你還敢袒護她,這個孽女今天會做出這樣的事,全叫你 給寵壞的。」
顧秋如瑟縮了一下,轉頭看向女兒,「如冰,你怎麼會跟那個魔頭見面的?」
「那天我跟表哥到莊外賞花,無意間在那裡碰見他,如此而已。」上官如冰淚汪汪 的回答。「如此而已?!你還敢這麼說!我不是不准你到外面抬頭露臉的嗎?誰讓你出 門的?」上官學文拍桌怒?。
「是……是我讓她出門散心的,可是我讓友滿陪著她呀!」顧秋如心虛的承認。
「你……唉!真是慈母多敗女!」上官學文氣急敗壞的拂袖重歎道,「如今出了這 種敗德之事,你叫我拿什麼臉去見祖宗。」
「我……我怎麼知道會發生這種事?」顧秋如自責的低語。
上官學文感慨的仰天長歎,「唉!冤孽,真是冤孽,我早知道女人貌美必惹來風波 ,現在果然應驗了,任憑我百般防範,依然無法避免,這難道真是命中注定的嗎?」
「對不起!這一切都是我不好。」顧秋如難掩憂心的摟著女兒的肩,沉重的問道: 「老爺打算怎麼做?」
「我還能怎麼做?」上官學文臉色凝重的說:「我已經回拒了這件婚事,可是狂魔 一向行事乖張,?達目的而不擇手段,我怕他不會就此罷休。」
「那怎麼辦?」顧秋如臉色凝重的驚喊著。
「你問我,我問誰?」上官學文沒好氣的說。
一時之間,大廳陷入了不安的沉靜中。
***
申友菘在接到上官學文的召喚後匆匆趕回德馨園,見親人均一臉沉重的坐在大廳上 ,他心裡早有了底。
他難掩憂心的問道:「姨父,你請人喚我回來,是不是為了黑魔堡前來提親一事? 」
「你都知道了?」
「嗯,在回來的路上聽下人談起。」申友菘輕輕點頭,難掩焦急的又問:「現在情 況如何?」
「我已經將他們打發走了,但只怕此事不可能就此善了。」
申友菘眉頭緊鎖的問道:「狂魔?何會前來提親呢?難道他見過如冰?」傳說中沙 也天一向不碰良家婦女,今日?何破了例呢?他實在不解。
上官學文重重的歎了一口氣,「那天你與如冰外出賞花時所碰到的男人,恐怕就是 狂魔了。」
「原來他就是那個做惡多端的魔頭。」申友菘眉頭緊皺的低語著。
想起那一天的情景,他的心情不禁又沉重了幾分,轉頭看向表妹,見她一臉淚水與 滿臉委屈,他雖然感到心痛,卻忍不住問道:「如冰,那天究竟發生了什麼事?為什麼 會演變成這種情況?」上官學文聞言,震驚的看著他,「你為什麼這麼問?那天你不是 一直陪在如冰身旁嗎?你怎會不知道當時的情況?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那天我的確一直陪著表妹,可是沙也天出現的時候,我正好以為她取水,所以不 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申友菘老實的回答。
「你這個不知羞恥的孽女!」上官學文用力的打了女兒一巴掌,吼罵道:「你竟敢 私會男人,你把上官家的臉都丟盡了。」上官如冰重重的跌入椅子裡,錯愕的捂著火辣 疼痛的臉,用力的搖頭,委屈的叫著:「我沒有做什麼醜事,我真的沒有。」
「你還敢否認,是不是要我把你活活打死,你才肯覺悟。」上官學文舉手想再給她 一巴掌。「姨父,你先別這麼激動,讓表妹把話說完好嗎?」申友菘趕緊捉住上官學文 的手,心疼的看著上官如冰的臉。
「還有什麼好說的,事實再明顯不過了,這一切很本都是她惹出來的禍端,真是家 門不幸,才生養出這樣的女兒。」上官學文臉紅脖子粗的吼著。
「我真的沒有做什麼敗德之事,那天我是因為手絹被風吹走了,所以追著手絹跑, 才會碰到他,就是如此而已。」
「有這麼巧的事嗎?」上官學文擺明了不相信女兒的說詞。
想起上官如冰那天的反應,申友菘也忍不住質疑道:「真的只是這樣嗎?那為什麼 狂魔知道你是誰,又為什麼會前來提親?」
面對親人質疑的眼光,上官如冰只感到一陣心碎與難堪,她悲憤的嚷著:「我說的 都是事實,信不信由你們。」說完,她哭著跑回房中,趴在床上痛哭失聲。
***
郭?腳步沉重的走向堡主的書房,一路上不時伸手摸摸自已的脖子,他老是覺得頸 子涼颼颼的,腦袋好像隨時就要搬家的感覺。
宋段元剛好也有事向堡主報告,與郭?在書房附近碰了面,見老友菘臉憂鬱,不由 得開口取笑道:「我說老郭,我知道你天生一張兇惡的臉,但堡主是讓你去提親,這可 是天大的喜事,你怎麼板著一張死人臉?」
「因為喜事就快變成喪事了。」郭?苦兮兮的說。
「呸呸呸,大吉大利,你怎麼詛咒起堡主了呢?」
「我沒有詛咒堡主,我說的喪事是我的喪事。」郭?哭喪著臉回道。
「為什麼?你做了什麼事嗎?」宋段元有些不解。
「我什麼也沒做成,悲劇就是這樣?生的。」
宋段元聽得一頭霧水,有點不耐煩的說:「我說你就別故弄玄虛了,有什麼事直接 說好嗎?」
「因為德馨園的那個死老頭拒絕堡主的提親,所以……」
郭?苦哈哈的用手劃過自已的脖子,做了一個殺頭的動作。
「什麼?不會吧!那個老頭跟老天爺借了膽是不是?」宋段
元難以置信的嚷著。
「是呀!他是跟老天爺借了膽,而且是借了最大的一顆,所以他不但狂妄的拒絕婚 事,還出言恐嚇我。」
「老天爺!」宋段元臉色蒼白的驚歎一聲,「你現在要去向堡主回報這件事?」
郭?臉色沉重的點頭,「堡主說過,我要是搞砸了這件事,就拿我的頭去見他,所 以喜事就變成喪事啦!還是咱們打個商量,你的頭借我提去給堡主可好?」
聞言,宋段元倒退了一大步,「那你好自?之吧!我還有一些事,先走了。」說完 話後他根沒義氣的拔腿就走。
「喂!你跑這麼快做什麼?你不是也有事向堡主報告嗎?」
郭吶喊住了他。
「算了,我那不過是芝麻綠豆大的事,改天再報告吧。」
婚事都沒談成了,他報告什麼聘禮的事呀!他又不是頭殼壞了,笨得去找死。
「可是你……」
「我真的有事,先走了。」宋段元就像身後有惡魔追趕似的火速跑離郭頓這個煞星 。他暗自慶幸,還好當初他不是分配到提親的工作,否則只怕今時就得提著人頭去回報 了。
「沒義氣的東西,好歹我們共事多年,現在遇到事了,你倒跑得很快!」郭?氣呼 呼的望著好友菘背影,將他的祖宗八代都罵了一遍後,才拖著沉重的腳步走進書房。
「怎麼樣?事情辦得如何了?」一見到郭?,沙也天迫不及待的問。
「上官老頭拒絕了。」郭為了齒不清的咕噥著。
「把話說清楚。」沙也天生氣的瞪了他一眼。
郭?做了一個深呼吸後,鼓起勇氣的說:「上官老頭……不,我是說上官老爺,他 拒絕了這件婚事。」
「上官學文拒絕我的求親?」一股狂飆的風暴在沙也天眼中醞釀著,顯然這不是他 期待中的結果。
「是的。」郭?顫抖的回答,不安的等著隨之而來的風暴。
「為什麼?」沙也天咬牙的問道。
「因為他說……他說……」
「快說。」沙也天右手輕輕一揮,「轟」的一聲,身旁的桌子登時化?碎片。
郭?驚駭的吞了口口水,小心的措詞道:「他說正邪不兩立,所以不能把女兒許配 給堡主,還說上官小姐已經婚配他人。」他可不敢將上官學文所說的話一一詳述,因為 倒霉的人會是他。
「她已經許配他人?」沙也天的眼睛危險的瞇著。誰敢打他女人的主意,他必定殺 得他片甲不留。
「是……是的,據說是自小便訂下的婚約,他們──」
「夠了!滾,給我滾!」沙也天聲嘶力竭的大吼一聲,雙手憤怒的一揮,書房裡的 傢俱紛紛毀於?那間。
郭?當然很快「滾」出去,他很慶幸自己的腦袋安全的留在脖子上。
沙也天臉色鐵青的坐在原處,心情狂亂的面對書房的殘破景象,倏地怒火又起,再 度用掌風橫掃書房,一時之間塵灰四揚。
發洩完所有的怒火後,他並未留在書房觀看自己造成的凌亂,而是一躍而起,快步 的來到後花園。
望著寬敞的花園,隆冬籠罩大地之時,多數的花草沉睡的等候著春天,就像他等候 著她的到來一樣,現在春天到了,萬物開始復甦,她呢?她什麼時候可以到他身旁?
她絕色的容貌再度浮現在他的心頭,他始終相信,兩次的相逢代表他們之間有著不 容阻隔的情緣,雖然他們身處兩個截然不同的世界,但他不認為這樣的距離足以分隔他 們,他絕對不會讓父母的悲劇發生在他身上,他相信自己可以決定自己的命運。
他輕輕將懷中的手絹拿出,湊在鼻下吸嗅著上面淡淡的芬芳。思及佳人的情影,他 兇惡的表情也隨之柔和了下來。
那日的再次相逢,雖然只是短暫的邂逅,但他的心已為她而失落,她的手絹上繡著 「如冰」二字,讓他更肯定她就是十年前的那個小女孩,為了知道她是哪戶人家的千金 ,他悄悄的跟在她身後,一直到她走進德馨園為止。
他深信他們之間有著濃濃的緣分,否則不會在那邊巧遇,她也不會跌落他懷中。還 好他及時發現美若天仙的她,勉強收回了攻勢,雖然這讓他的心脈受到些許的傷害,但 他卻甘之如飴。
從再次重逢的那一刻起,他便決定上官如冰是他今生的新娘,他絕對不容許任何人 搶走她。
他暗自發誓著:如果用文明的方式得不到你,那我就用激烈的方式,反正這輩子你 一定得成為我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