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上官如冰並非心甘情願嫁給他,但總是順利與他拜了堂,最令沙也天得意的是 ,他不必用繩子綁著他的新娘強迫她拜堂,他可以假裝她跟他一樣快樂。
沙也天一向視禮教?無物,但身?黑魔堡的堡主,他還是必須親自到大廳向賀客致 謝,他象徵性的舉杯對眾人敬酒後便迫不及待的告退,想起新房中的美麗佳人,他的腳 步不由得又加快了些。
相較於大廳熱鬧與喧嘩,新房顯得沉寂許多,雖然紅燭將新房映照得喜氣洋洋,但 新娘卻一點也感受不到任何喜悅。她慌亂的坐在喜床上,握緊懷中的刀子,緊張的吞嚥 著口水。
她之所以同意嫁給沙也天,除了他再度以婢女的生命?威脅外,另一個原因是她不 認為自己還有脫離黑魔堡的日子,與其不明不白的跟著沙也天,倒不如擁有一個名分。
自幼皰讀聖賢書的她,當然明白烈女不該許二夫,但與其讓表哥癡等她的歸來,不 如讓他知道她已經嫁給狂魔,在死心之餘,能夠?自己另尋合適的對象。
她曾承諾過父親,絕不會玷污德馨園的名聲,與沙也天拜堂是她最大的妥協。她再 度緊握了下懷中的刀,她絕不能任他玷污她的清白,必要時,她寧可了結自己的生命。
沙也天志得意滿的走進新房,他不敢期待他的新娘會乖巧的等他掀開紅巾,也不敢 奢望她維美的臉上帶著嬌羞而幸福的笑臉,只是他也沒想到她會一臉殺氣的看著他。
他嘴角微微一牽,無奈的說:「夫人,今天是我們的新婚之夜,你不能快樂一點嗎 ?」
「你用這樣的手段強迫我嫁給你,叫我怎度快樂得起來呢?」上官如冰嗔怒道。
「我若不用這種手段,你會嫁給我嗎?」他似笑非笑的揚了揚眉。
「除非豬會飛、魚會上岸走路,否則你別想。」她咬牙切齒的說。
她的回應令沙也天露齒一笑,聳肩道:「這就是了,明明是你自己冥頑不靈,怎麼 能怪我耍手段呢?」
他的好心情惹來她殺人般的眼光,而他卻笑得更開心了。
上官如冰瞪了他一眼,氣呼呼的說:「如果你以為你能再用婢女的生命威脅我,讓 我跟你成為真正的夫妻,那你可要失望了,因為我不會再讓你得逞,我會先自我了結, 到黃泉去等她們。」
她的話成功的抹去了沙也天臉上的笑容,他澀聲道:「你放心好了,我不打算用任 何手段讓你委身於我,更不會用暴力來達成這個目的。」
「真的嗎?」她難以置信的問。
「嗯,我會耐心的等到你心甘情願的獻身於我,這個耐心我還有。」他故作輕鬆的 說著,天知道他得忍受多少折磨。
「下輩子再說吧!」上官如冰恨恨的說著。
「好。」他深情的凝視著她,嘶啞道:「我可以等,如果真要到下輩子你才能接受 我的愛,那我們就等到下輩子吧!就算我會因而在煉獄中燃燒,我也無怨無悔。」
「你……」她一時語塞。
「好了,別想這麼多了,夜深了,早些休息吧。」說完,他優閒的躺在床上。
「你……你在做什麼?」她錯愕的看著他。
「上床睡覺呀!」他無辜的回規著她。
「可是你答應過我,你不會……不會……」她慌張的口吃了起來。
他輕輕眨眼,微微一笑,「我是答應過你不會侵犯你,但我可沒說我會放棄與妻子 共睡一床的權利。」
「不,你不可以睡在這裡,這不合乎禮教,這太……太……哎呀!反正不行啦!」 她語無倫次的嚷著。
沙也天提醒她道:「你別忘了,你已經與我拜過堂,我們已經是結髮夫妻,夫妻不 同房才不合禮教呢!」
「可是……」
「你有你的堅持,我有我的原則,我們各退一步是不是比較好?」沙也天微笑的看 著她,她則顯得方寸大亂,不知所措的坐在床沿。
「怎麼了?你還不上床嗎?要我抱你上來嗎?」他壞壞的問著。
「不必了。」上官如冰趕忙躺下,盡可能的縮到裡邊,他突然靠近她身旁,她忍不 住大喊:「你想做什麼?」
「沒什麼。」沙也天拿出她懷中的匕首,隨手將它往地上一丟,「你根本不可能使 用它,別老是拿著它,小心傷著白己了。」說完他便躺回自己的位置上。
倒不是因為他老實,只是他不想考驗自己的定力,因為到時受罪的人還是他。
被他突如其來的行動嚇到的上官如冰,一直等到自己的心跳平穩了一些後,才不放 心的開口,「你不可以再碰到我。」
沙也天重歎了一口氣,無奈的說:「是的,娘子,?夫的盡力而?就是了。」他知 道這將是最漫長的一夜。
***
天色才濛濛亮,大地還籠罩在灰黑的布幕之中,沙也天便已張開雙眼,他低頭看著 懷中的妻子,溫柔的替她拂去臉頰上的青絲。
或許是因為與他同床,她幾乎一整夜不敢入眠,整個人繃得緊緊的。一直到剛剛才 疲憊的入睡。他會知道這麼清楚,是因為他也沒有入睡,一直深情的凝視著她,克制想 碰她的強烈渴望,直到她蜷縮在他的懷中後,他才滿足的擁著地,緩緩進入夢鄉。
也許該感謝初春的寒冷天氣吧!是它讓他的妻子不由自主的靠在他懷中,雙手還緊 緊的抱著他沉沉而睡。
以前他從不曾讓任何女人在他房中過夜,總是在完事之後要她們離去,算來這還是 他第一次與女人同床共眠,而這種抱著心愛人醒來的感覺真的不錯,當然,如果他可以 好好的愛她的話,那就更完美了。
他愛憐的輕撫她的臉,睡夢中的她是這麼的嬌桑嫵媚,讓人心醉心迷,忍不住再度 燃起佔有她的強烈渴望,他咬緊牙關克制自己的遐思,呼吸卻不受控制的急促了起來, 心跳也不安分的撞擊他的胸膛,他屏息的緊繃著身子,努力壓下心中的慾火。
像是在考驗他的定力似的,上官如冰突然在他懷中蹭了蹭,找到一個舒服的姿勢, 再度沉沉入睡。沙也天痛苦的呻吟了一聲,幾乎抑制不住對她的渴望。
一方面是不想再考驗自己的定力,一方面是知道她醒來發現自己竟緊抱著他,必然 會感受到的羞辱,他只得小心的將她的手抽出,緩緩起身,替她蓋上保暖的棉被後,悄 悄走出房中。
他打算先去沖個冷水澡,洗去一身的燥熱與慾望後,再到練功房消耗所的精力。
唉!美人鄉果然是英雄塚,否則他又何苦替自己找來這樣的考驗呢?但願上天憐他 一片癡心,別真要他等到下輩子才好。沙也天感慨的重歎一聲。
???中中中當沙也天練完功回到魔窟洞天時,他的新娘已經坐在後花園中賞花, 他不禁加快腳步來到她身旁。
「你用過早膳了嗎?」他溫柔的問道。
「當然用過了。」上官如冰表情叛逆的回答,並立即轉頭看向他處。隨侍在她身旁 的婢女們不由得嚇得一身冷汗。
「你們先下去吧。」沙也天輕輕一揮手,婢女們很快不見蹤影,顯然很慶幸能夠安 然而退。「為什麼加上『當然』兩個字?」他好脾氣的看著他的新婚妻子。
「當然得加上『當然』了。」她依然孩子氣的避開他的視線,扁嘴道:「我可不想 替你找到殺人的借口。」她可沒忘記他曾怎麼威脅過她。
她顯然是打定主意挑釁他的耐心,讓他徹底後悔自己娶了什麼樣的妻子,至於個人 的安危,早在隨他離開德馨園時,她就沒有打算活著回去。
「謝謝夫人的細心,你真體貼。」沙也天非但沒有生氣,反而忍著笑意的說。
聞言,上官如冰驚訝的抬頭看了他一眼,而他終於忍不住笑了出來。
「我從沒有看過你笑得這麼開心耶!我聽說你從來不笑的。」她臉上有著難掩的驚 愕與好奇。
「也許是因為以前我沒有遇見你吧!」他只是輕輕聳了下肩。自從遇見她後,他的 人生的確改變了許多。
「你是在諷刺我是醜角嗎?」她疑惑的打量著他。
「好了。」他輕點了點她的鼻頭,微笑道:「你的小腦袋瓜別胡思亂想,我帶你好 好的認識一下這裡的環境吧。」
原本打定主意不再理會他的上官如冰,終究忍不住好奇的問:「你要帶我認識這裡 環境?你為什麼突然這麼做?」
他失笑的望著她會說話似的眼眸,取笑道:「我不是突然想這麼做,自從我帶你回 黑魔堡後,我就一直想這麼做,只是那時你忙著絕食嘔氣,我怕你撥不出時間,所以只 好作罷了。」
「你打算帶我認識環境,還是繼續在這裡取笑我?」她臉紅的咕噥道。
「當然是帶你認識這裡的環境羅!走吧。」不待她回應,他便輕攬著她的腰向前走 。
「哇!我沒想到這裡這麼美,跟我想像中差好多。」大略走過黑魔堡一圈後,上官 如冰不禁驚歎的喊著。
「你心目中的黑魔堡是什麼樣子?」沙也天好奇的問道。
「這……」
她的表情早已回答了一切,沙也天嘲諷道:「在你心中黑魔堡是不是跟地獄一樣充 滿了血腥與暴力?黑暗渾濁就像人間煉獄一般。」
「這不能怪我,所謂正邪不兩立,我自然沒有機會接觸這裡,加上魔教給人的印象 總是黑暗而邪惡,從小父親就是這麼告訴我的。」上官如冰臉紅的解釋著。
「我不怪你這麼想,因為這種根深柢固的觀念是別人灌輸給你的。」
「為什麼黑魔堡會被列?邪教?」她好奇的問道。
「或許是因為我們從不隱藏我們的思想,我們堅信強者?
王,敗者?寇,所以習慣以武力解決各種事端,生命中自然離不開殺戮,但這並不 代表我們的思想都是邪惡的。在那些所謂的白道之中,多得是披著羊皮的狼,掛羊頭賣 狗肉的人更是數不清,差別只在於他們是揚善隱惡,我們則是壓根不在乎別人對我們的 看法。」
「所以白道的人對你們越是排擠,你們的行為越是偏執?」
「我必須先聲明,你我之間的事是特例,以往黑魔堡從未與任何名門正派有所交集 ,所以我壓根不在意他們的想法。」
「哦。」上官如冰輕應一聲,想起那日的恐怖景象,她不由自主地打了一個寒顫。
「怎麼了,你冷嗎?」
「我想回房休息了。」她語氣疏離的說。
「嗯,我送你回去。」沙也天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沒多問什麼便送她回房。他知道 他們之間的距離有多遠,這不是一夕之間可以改變的事實,但他會一直守候在她身旁。
***
轉眼之間,上官如冰與沙也天成親已十多日,新婚後,沙也天放下手中所有的事, 專心的陪在她身旁,不但細心的帶著她熟識黑魔堡的環境,也不時帶她到臨近的山區游 玩,有時還會陪她下棋。
今天早上用過早膳後,他告訴她,他得開始忙碌於黑魔堡的公事,要她找事情消磨 時間後,便留她獨自待在魔窟洞天。
也許是他的溫柔軟化了她的心,或許是她認了命,所以才不過短短時日,她竟然習 慣了這裡的環境與他的存在,現在身旁忽然少了他,心中頓時若有所失,心情也跟著沈 郁了起來。
「夫人,你今天想到哪裡走走?堡主特別交代要我們好好陪你散心,不能讓你感到 無聊。」金喜與玉奴站在她身旁,輕聲的問著。堡主的命令她們可不敢怠慢。
「不必了,我今天不想出門。」
「那夫人可想到要做什麼消遣?」
「黑魔堡的堡主夫人,唯一要做的事只有玩嗎?」上官如冰好奇的問著。
「這……」她這問題可問倒她們兩個人了,她們面面相覷後,玉奴才回答這:「我 們也不知道,因為夫人是黑魔堡唯一的堡主夫人。」
「對呀!所以夫人想怎麼做都可以。」金喜跟著點頭附和。
「哦。」她想了一下,開口問道:「你們可以幫我準備刺繡的用品嗎?」
「夫人想刺繡?」她們不解的看著主子。
「這很奇怪嗎?」上官如冰疑惑不已的看著她們。
「當然不是,只是夫人是金枝玉葉,所以我們很難想像夫人會刺繡。」金喜老實的 回答。
她淡淡一笑,「刺繡也是一種藝術,沒有身份等級區分的。」
「哦,我們會轉告總管,請他幫夫人準備。」雖然她們覺得這些東西與黑魔堡很不 搭配,但只要夫人想要,那就得準備好。
「夫人,外邊的天氣不錯,花園中有一些花已經開了,夫人想不想到花園走走?」 玉奴再度問道。
「好吧,我們到花園走走吧。」上官如冰看了外面一眼,微笑的點頭。於是主僕三 人緩緩的朝花園而去。
***
「北方的負責人,自恃是前朝功臣,行事乖張,如今更是陽奉陰違,擺明了想自立 門戶。」宋段元沉重的報告北方的近況。他實在不願意在堡主成親後第一天處理堡中事 務時,便給他一個這麼大的難題,但卻又不得不說。
「他真的如此囂張?」沙也天眉頭緊鎖的問。他沒想到他只不過休息了十幾天,便 發生這麼重大的事。
日子過得好快,他已經與如冰成親十多日,這些天他一直陪著在她身旁,體驗著從 未有過的幸福感,若不是因為越接近她,對她的慾望越強,克制生理需求的折磨也越發 難受,他大概還捨不得離開他的新婚妻子吧!
宋段元低頭繼續稟報道:「是的,我跟郭護法曾因此事跑了一趟北方,但無功而返 ,所以才會前來稟報堡主,不知堡主打算如何處置?」
他等了老半天,就是得不到答覆,疑惑的抬頭望向主子,這才知道主子的思緒早已 不知雲遊到何方。自從堡主大婚之後,他便到北方,才一回來便聽聞,堡主自從新婚之 後便黏在夫人身旁,在夫人面前柔情似水,但其他人的運氣可沒有這麼好了,據說堡主 比以前更難取悅。他原本還以為是眾人誇大其詞了,現在看來倒像是真的,因為他跟在 堡主身旁這麼多年,可從沒見過他在談公事時分心。
「堡主、堡主……」
宋段元一連叫了好幾聲,沙也天才回過神,表情兇惡的看著他,不悅的問道:「什 麼事?」
「沒什麼,屬下只是想知道堡主對這件事有什麼打算?」
哇!堡主怎麼一副慾求不滿的樣子,他才剛新婚耶!宋段元偷偷的打量著沙也天。
「我親自走一趟北方吧。」也許離開如冰一段時間,可以讓他的情緒平穩一些,不 再整天都想著那件事。
「堡主打算何時出發?」
「就明天吧。」
「是否需要我與郭護法陪同?」
「不必了,這一趟來回要近十日,你們兩人就留在堡中,協助處理堡中之事。」沙 也天向來只信任他的左右護法。
「遵命。」
「若沒有其他的事,你可以退下了。」說完,沙也天直接走回魔窟洞天。
見妻子在花園中與蝴蝶嬉戲,他嘴角微揚的站在一旁靜觀,她那甜美的笑容,可不 會在與他同處時出現。
玉奴與金喜首先發現他,兩人當下曲膝行禮,僵立在一旁。她們的奇怪反應令上官 如冰疑惑的轉頭,這才發現他的存在,當下感到掃興的停下動作。
「為什麼不繼續玩?」他微笑的問道。
「你一來就把大家嚇傻了,連蝶兒也都不見蹤影,還有什麼好玩的。」她叛逆的說 。
玉奴與金喜再度嚇得一身是汗,夫人老是喜歡跟堡主唱反調,真不知哪天會惹惱了 堡主,到時先遭殃的恐怕就是她們兩個。
「看來我又打斷你的玩興了。」沙也天只是好脾氣的呵呵一笑。
「玉奴、金喜,你們先下去幫我準備點心。」見她的婢女渾身不自在,上官如冰同 情的遣退她們。
「是。」她們如釋重負的離開。
「這麼迫不及待想與我獨處?」沙也天故意這麼說。
「才不是呢!我是看她們被你嚇得手足無措,所以才讓她們先退下。」她習慣在他 面前直接說出自己的感受,這種毫無拘束的感覺,對她而言是一種很特別的經驗。
「是嗎?」沙也天不在乎的聳聳肩,回想起十年前的事,他不禁嘴角微揚的說:「 我第一次與你相逢的時候,你也是如此開心的與蝴蝶追逐嬉戲。」
「你記錯了吧,當時我是追著手絹才會遇見你。」
「不,那是我們第二次見面,我說的是第一次。」
「我不記得我以前曾見過你呀!」
「你當然不記得了,因為那時你不過是個五歲大的娃兒。」
「是嗎?」上官如冰眉頭微蹙的思索著,但那麼久遠的歲月又豈是她所能回想得起 的。
「別想了,那麼久的事你不可能想得起來。」他微笑的拍拍她的臉頰,接著寵愛的 問:「你想不想到忘憂湖走走?」
忘憂湖位於唇巒疊翠之中,必須擁有絕佳武藝者,方能越過重重屏障到達,沙也天 第一次帶她去時,她便被那波光粼粼、碧波蕩漾的美景所迷。
「嗯。」上官如冰咬層的看著他,眉頭微蹙的思考著,終於受不了美景誘惑的點頭 。
「走吧。」他帶著她來到後山,摟著她的細腰飛躍懸崖峭壁,輕鬆自在的來到了忘 憂湖。
上官如冰很快便沉醉在水碧山青的美景中,而沙也天只是靜靜的看著她,只要看著 她幸福快樂的笑容,他的心情也跟著快樂起來,但思及就要與她短暫分離,他的心情不 由得略微沉重了起來。
他突然打破沉默的說:「明天我就要動身到北方,可能會離開黑魔堡十多日。」
「噢。」她抬頭睨了他一眼,只是輕應了一聲,並沒有多說什麼。
他將她擁入懷中,嘶啞的說道:「這一次的北上之行,純粹是為了公事,若不是捨 不得讓你受奔波之苦,以及擔心可能遇到兵戎相見的危險場面,我真想把你帶在身旁。 」
「噢。」她還是只能輕應一聲。她不懂在心中輕輕蕩漾的漣漪是什麼,想起就要與 他分開,她的心裡竟感到沉甸甸的。
「你會想我嗎?」他輕輕抬起她的臉,凝視若她的眼睛。
「不會。」她臉紅的轉頭,叛逆的回道。
「哈哈!我就知道你會這麼回答。」她的反應令他開懷的大笑,總算沖淡了一絲離 愁。
***
隔天一早,沙也天在安排好堡中的事宜後,便依依不捨的告別新婚妻子,帶著堡中 的精英北上,打算徹底解決北方之亂。但他萬萬沒想到,就在他離開後不久,一場風暴 便悄悄籠罩著黑魔堡,?不久後的武林掀開一場腥風血雨的序幕。
在上官學文與申友菘的奔波下,武林人士與官方的兵馬集結在黑魔堡外,在領導者 的一聲令下開始展開攻擊。
也許是安逸的日子過久了,眾人的警覺心降低了,也許是太過於自負,認為沒有人 敢動黑魔堡,所以一向防禦森嚴的黑魔堡竟不堪一擊,在迎敵不久後便遭聯盟團團包圍 ,眼看敵人就要攻佔黑魔堡,眾人莫不陷入愁雲慘霧之中。
「外面的情況如何?」副堡主金鋒侖一臉憂愁的問道。
「敵軍已經將黑魔堡緊緊包圍,我們現在已如甕中之?。」
身負重傷的宋段元,臉色沉重的說。
「堡內的弟兄沒有辦法阻擋了嗎?」
「現在只剩郭護法帶領少數弟兄繼續迎戰,但恐怕也抵擋不了多久。」
「為了黑魔堡的安危,我看我們只得依他們的條件,將夫人送出去。」
「不行!」所有的人不約而同的喊著。
「我們如果這麼做,堡主不會原諒我們。」
「是啊!堡主一向寵愛夫人,若我們將夫人送出黑魔堡,恐怕到最後還是免不了一 死,與其死在堡主的怒火中,我覺得出去拚命還好些。」
「對!」眾人不約而同的點頭。
「你們想太多了吧。」金鋒侖不悅的說:「就算堡主再怎麼寵愛夫人,她也不過是 一介女流,怎麼能跟黑魔堡的安危相比呢?我想堡主只是一時的迷戀,很快很會忘了她 而另結新歡。」
「我怕你是低估了堡主夫人的影響力了。」
「我也這麼覺得,堡主行事原本就偏激,加上對夫人異常的寵愛,我不認為他會同 意讓夫人離開。」
「我也覺得不可能。」
「那你們有更好的辦法嗎?」金鋒侖不耐煩的問道。
「這……這倒沒有,可是……」
「既然沒有其他辦法,就不該有這麼多意見,堡主不在,堡中的事自然由我負責下 令,你們依令行事就是了。」金鋒侖難得可以這麼威風,自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
「好吧,既然現在是由副堡主當家,那一切就由副堡主全權作主,我們不敢有任何 意見。」眾人異口同聲的說,這個時候他們可是一點也不想爭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