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我看看……讓我看看他的遺物。」凌羚走向達叔要求道。
「凌小姐,你以為你能看出什麼嗎?」達叔立即拒絕。
「可是我——」
她正想繼續要求,達叔已走進屋裡,不再理會她、這時,約翰突然出現,抓住她的手腕,「我就知道你會來。」
「約翰!」她一見是他就忍不住撲進他懷裡,「他死了……為什麼會這樣?」
「他本就死了。」他大聲叫著她的名,「凌羚,你醒醒吧!」
凌羚一愣,喃喃問著:「他本就死了?」
「對,所以不要想太多了,之前只是沒有證據證明,現在找到他的遺骨,他或許是因為放心了。」他緊緊摟住她。
「放心?」她揚起小臉。
「我想他是放心你身旁有個像我這麼好的男人照顧你。」約翰扯唇一笑,試著逗她開心,忘掉這件不愉快的事。
「天,這時候你還說大話。」她搖著腦袋,苦笑。
「因為我希望你笑,你笑起來多美呀!」他忍不住撫向她纖美的容顏。
「可是我——」
「別說了,你再這樣,怎麼讓他好好走呢?我們先離開吧!」在他的勸慰下,凌羚便答應與他一塊離開。
由於已是晚餐時間,他在車上問她,「想吃什麼嗎?」
「我吃不下。」她壓根沒胃口。
「總得吃點東西。」他不准她糟蹋自己的身體。
「那我們去你住的飯店好了,叫了東西可以在房間吃。」她回頭又一次凝進他的藍眸。
「你真是個滿奇特的女孩,通常女人都會要求男朋友帶她們去兜兜風,或是逛逛街,可你似乎老愛往男人住處鑽。」
「你是什麼意思?」她瞧他笑得一副曖昧樣,「認為我很不檢點,就直想上男人的床?」
「我只是開玩笑,你不要反應過度。」他偷覷著她一臉嗔樣,嘴角掛著濃濃的笑意。「其實男人不就是喜歡這樣的女人?」
「色。」她送給他這麼一個字。
「哈……乾脆叫我色鬼好了。」約翰揚聲一笑。
「真受不了你。」她瞟了他一眼,看向窗外,從玻璃窗的倒影中又瞧見了他,車窗上的他笑臉退去,臉上只剩專注。明明他們不是同一類型的人,為何許多神情卻是這般相似?
到了他住宿的飯店房間,他遞給她MENU,「想吃什麼?」
她看了半天,「我真的吃不下去,隨你點子。」
「要不要一起去樓下餐廳吃?」他知道她的心思尚留在陶家,想找機會轉移她的注意力。
「不用。」她索性走進房間躺在床上,「我好累,想休息一下。」
「那我去樓下點餐好了。」他不忍見她餓肚子,尤其她此刻柔弱的模樣,讓人只想疼惜她。
「隨便你。」她仍傭懶地說。
「OK,那我就隨便點羅!」說著,他便退出房間。
凌羚從床上跳了起來,走到房門口聽著他漸行漸遠的腳步聲,直到完全消失之後,她立刻回到臥房,檢查那只置於角落的皮箱。
當發現皮箱沒上鎖時,她著實鬆了口氣,輕輕打開它,裡頭大多是一些日用品,並沒有什麼特殊的,或是以前曾見陶斯用過的東西。
就在她失望的垂首發呆時,突見皮箱角落顯露一張很眼熟的東西,拿起一瞧,是她們店裡的貴賓卡。
正要扔回去時,她突覺不對勁地翻過貴賓卡背面,上頭的日期讓她霍然一窒,也逐漸確定了自己的臆測——上頭的日期是上個月月初,那時她根本還不認得約翰呀!
而這東西會在他身上只有兩種可能,一是他與陶斯一定存有某種關係,一是——他就是陶斯!
她小心地將皮箱物歸原位,又回到床上躺著。
不一會兒,約翰回來了,以為她已熟睡,拿了條被子為她蓋上,此時她的眼睛慢慢張開,嘴角掛著抹詭怪的笑意,「你回來了!那麼久,我以為你落跑了。」
「我為什麼要落跑?」他坐在床畔望著她躺在床上的那股慵懶之美。
「怕我一直纏著你吧!」她突然伸出雙臂勾住他頸後,眼神中流轉著一抹探索,「再吻我一次。」
「人家就快送晚餐來了。」
「我不管,嗯?」她噘高唇迎向他。
約翰搖頭一笑,俯下身含吮了下她的小嘴,這時門鈴聲正好響起,他對她眨眼一笑,「電燈泡來得還真快。」
打開門,餐車推進臥室,她看著滿餐車的東西,那份量足夠餵飽一頭牛呢!「哇塞!我說了吃不下,你還叫那麼多東西?」
「又沒要你一次吃完,你可以慢慢品嚐。」他指著中、西、日、韓各式料理,「不知小姐要吃哪一種?」
「還說你沒錢,吃的東西還真高級。」她趕緊跳下床,走上前看了看,「有沒有開胃小菜?」
「當然有了,就是這盤義大利料理『香煎Mozzarela乳酪』,這個在義大利餐廳非常常見,是極為經典的一道開胃菜。」
「你懂的還真多。」她拿起這盤開胃菜,坐上床細細品嚐,「的確很可口。」
「待會兒再賜你一杯小酒。」他也拿起同樣的餐前菜一口口慢慢吃著。
「你不是說我沒酒量,怎麼還敢拿酒給我喝,咦……」她說著突然雙眼一瞇,「該不會對我有什麼企圖吧?」
「嗯,或許喔!」他沒有否認。
聞言,凌羚一對柔美中帶著忐忑的眸子直望著他。
瞧著她這副驚恐樣,他忍不住捧腹大笑,「喂,你還真懂得配合我演戲,瞧你那副樣子,好像我是個十惡不赦的大壞蛋,正意圖染指你。」
「難道不是?」她小心翼翼地問。
他勾唇一笑,接著打開酒瓶,將紅色的液體倒進兩隻高腳杯中,然後將其中一杯遞給她,「當然是。」
「啊!」她沒想到他會回答的這麼坦白。
「喝吧!別想那麼多,就讓一切順其自然。」他的笑容很柔和,但其中卻隱含一抹讓凌羚不解的弔詭。
凌羚趕緊接過手,大大喝了口,想藉著酒意增加自己的勇氣。
「不能光喝酒,吃點東西吧!」他正打算端給她一些主食,就見她站起走近他,把空杯放在餐車上。
「想吃什麼?我幫你拿。」他笑問著。
「你。」她居然回答這個宇。
「你說什麼?」約翰瞇眼睇視著她,此刻的她眸光清澈,一點也不像醉了的樣子。
「我說我想吃『你』。」她半闔上眼,媚眼如絲地望著他,「別一直觀察我,我沒醉。」
「你是沒醉,但卻說著會讓你後悔的話。」他沒理會她,逕自為她夾了塊日式梅汁飯團遞給她,「沒胃口就吃這個爽口些。」
「你真的很會照顧人。」她露齒一笑。
「因為你欠人照顧。」他這句話猛地刺進她心裡,一針見血,但卻不痛,反而注入一些暖流。
這些年來她絕口不提自己不太愉悅的童年生活,即便小菲她們也不太清楚她的家庭背景,只知道她是個樂觀開朗,勇於面對任何挫折的女人。可他為何這麼瞭解自己,知道她非常嚮往能有個人好好關愛她、體貼她、照顧她?
「怎麼了?快吃呀!」他撇嘴一笑。
「哦!」她點點頭,咬了一口,「真好吃。」
「那就多吃點吧!」
她突然好奇地問:「我還不知道你是打哪裡來的?」
「你的意思是?」約翰眉一挑。
「我是說你是從哪個國家來的?」她放下餐盤走近他,一雙藕臂輕輕圍住他的腰身。
「呃……」他遲疑了會兒才說:「美國加州。」
「你的爺爺住在美國?」
約翰瞇起眸,隨即笑問:「你到底想說什麼?」
「我猜的嘛!通常像你這種ABC都有個有錢長輩在美國,你才可以無所事事的在這裡遊蕩。」她抿唇一笑。
「哇塞,你的意思是指我游手好閒羅?」他將她往床上一推,整個人壓縛在她嬌軟的身子上。
「不只,還會玩女人。」她嬌笑著。
「玩女人?!」約翰眉一挑。
「現在你不就壓在女人身上?」凌羚雖然笑靨如花,可不難看出她心底的緊張。
「你是在勾引我?」他伸手拂去沾在她唇上的幾縷髮絲。
「算是吧!吻我、愛我、抱我。」她仰起下巴,此刻她已不管他究竟是誰,只想擁有他的熱情擁抱。
再怎麼心如止水,遇上這樣的艷色誘惑,也會把持不住的。他低首一笑,如她所願的抱她、愛她、擁她入懷,他熱情的親吻著她,感受到她身子的顫慄。
可她卻像小免般直窩在他懷裡,按捺不住地蠕動著,那樣的刺激更撩起他體內的熾火!
火熱的唇持續往下,滾滾熱浪將她帶上最高點,低啞的嘶語、濃濁的喘息在房裡漸漸瀰漫開來。
窗外的星光忽隱忽亮,屋內的熱情正如火如茶地狂燒著……
約翰吻著她的額,笑看她一臉羞澀,「後不後悔?」
她搖搖頭,「沒什麼好後悔的。」
「剛剛你疼得小臉都皺了,差點讓我以為自己是劊子手而收了手。」他的眼神飽含心疼,知道她雖外表開放,可骨子裡卻清純得不得了。
「你要是當時收手,我會恨你。」她笑著貼向他的鼻尖,「喂,你現在是不是可以老實告訴我了?」
「告訴你什麼?」
「什麼都給了你,你還裝呀!陶斯。」她抿緊唇,等著他的答案。
本來她還不怎麼確定,可剛剛在他的緊實擁抱下,已從他胸膛的溫暖與堅定確定他就是陶斯。
約翰頓時啞口無言。
「不要再想理由敷衍我。」她仍執意探究著他。
約翰推開她,從床上跳了起來,躲過她的逼問,「你之所以把自己給我,是因為以為我就是陶斯?如果我告訴你我不是呢?你是不是就開始後悔哭泣?!」
凌羚裹上薄被跟著下床,「你還想否認?為何就是不肯承認呢?」
「你要我承認什麼?」他冷著嗓說:「我本來就不是。」
「不是嗎?」她衝到那只皮箱前,將它打開,拿出那張貴賓卡,「還說不是,那你說這是什麼?卡片上的日期你我根本還不認識!」
「那麼你和陶斯是在那個時候認識嗎?」他反問道。
「我——」她和陶斯是在上上個月底認識,和這日期也不符合呀!
「我不知道這張卡片的日期是不是真這麼湊巧與他的相同,但我可以告訴你,這張卡片是我撿來的,就在那天送你回麵包坊,剛好在門口拾獲。我本想還給你,可進去後你們都在忙,等人潮散去我也忘了這回事。」他雙眼仍瞬也不瞬地盯著她。
就見凌羚像傻了似的杵在原地,於是他又說:「後悔了?後悔將自己給了我?那很抱歉,這點我沒辦法賠你。」
「你……你怎麼說這種話!」她捂著嘴低泣出聲。
「我說的是實話,我想你也不想再待下了,你走吧!」他將她的衣服遞給她,「換上衣服,我馬上送你回去。」
見他就這麼面無表情地走出臥房,凌羚一顆心都碎了……她穿上衣服,走出臥房看見的便是他站在陽台抽著煙的蕭瑟樣。
「好了?那我們走吧!」聽見腳步聲,他回頭問道。
「你不要這個樣子,我沒有後悔。」凌羚用力地說。
「這不關你的事,是我後悔了,後悔做了替身。不過無所謂,對於男人而言,這並不算損失,倒是你——」
啪!
凌羚再也受不了地狠狠摑了他一巴掌,「你知不知道你到底在說什麼?你怎麼可以說這麼過分的話?」
「我說的是實話,你只是受不了被我的真話給戳破幻想對不?」約翰撫著臉,「什麼都別說了,走吧!」
「我可以自己回去,不用你送。」扔下這話,她氣呼呼地奔了出去,那淚眸狠狠地黥了他的眼。
約翰握緊拳頭,又慢慢鬆開,「對不起凌羚,我絕非故意氣你,而是擔心你發生危險呀!」無論是陶斯或是約翰,給你的心從沒變過,我永遠愛你……
再轉首看看窗外的天色,這時要攔計程車並不容易,他拎起外套,毫不遲疑地衝了出去。
直到飯店外,他看見她站在馬路邊直揮手攔車,可車子真的不多。
「我送你回去吧!」約翰走上前。
他出其不意的嗓音嚇了她一跳,但她還是拒絕了,「不用。」
「能不能不要生氣了,冷靜聽我說,即便不理我,也等回到家之後。」
「你以為我真喜歡纏著你?」她哼笑,「對,你猜對了,我是拿你當陶斯的替身,這樣你是很開心自己料到了,還是很失望?」
「我只是很難過。」他爬爬頭髮,「我們相處雖不久,但你應該感受得到我很喜歡你,自然不喜歡當別人的替身。」
她不說話,只是拚命揮手攔車,久久才道:「所以你的意思究竟是什麼?還要不要我?或是玩過了,就打算踢到一邊去?」
「你別誤會,我沒那個意思。」他緊張地澄清。
「沒那個意思?」凌羚抿緊唇,笑睇著他,「而你還真以為我會聽你的,被趕出門還心甘情願的走?告訴你,我現在是因為心情不爽,所以想回家休息,過兩天我還是會來找你。」
這時正好來了輛計程車,凌羚二話不說便上了車,連讓約翰說一句慰留的話的機會都不給。
「外公,其實我覺得不當陶斯還比較輕鬆。」
陶斯坐在椅子上,望著正專注做研究的外公,
「是嗎?你這小子到底藏著什麼心事,別瞞我。」康凱咧開嘴,白鬚輕輕顫動著。
「我戀愛了。」他抿唇一笑。
「那是當然了,現在約翰的形象可不比金城武差,哪個女孩不喜歡?」他挪了挪老花眼鏡,瞧著身材挺拔、外表俊帥的外孫。
「不,她是在我還是陶斯的時候就愛上我了,但現在她卻為了他才接近我,讓我很難受。」明明兩個人都是自己,他居然會為那個偽裝的自己吃醋。
「真的?這女孩真特別,改天帶來給外公看看。」康凱一笑。
「外公,您不是一向懷疑接近我的女孩都別有居心,可這次竟然願意見她?」陶斯很意外。
「我也說不上來,當看見我外孫為了那女孩寢食難安時,我就知道我該看看她了。」康凱關了電腦,望著他,「那她知道你是陶斯嗎?」
「她非常懷疑,但我否認了。」
「其實你不用這樣,老實告訴她吧!」康凱站起,打算為自己泡杯茶。
「外公我來。」陶斯立即站起走到茶桌旁,非常熟稔地抓了茶葉,洗壺、熱壺泡茶,然後遞了懷給他,「我不能這麼做,您又不是不知道,跟我在一起很危險,若她知道我是陶斯豈不是更糟?」
「或許她並不這麼想,在她心裡知道你到底是誰比安全還重要。」康凱瞇眼一笑。
「外公?!」他愣住,跟著笑了出來,「您怎麼了?感覺今天心情特別不一樣,是有什麼好消息要跟我分享?」
「你這孩子真聰明。」康凱仰首輕喟了聲。
「到底是什麼好消息,快說呀!」又為外公倒了杯茶,陶斯趕緊幫他按摩起雙肩。
「有銀盾的下落了。」
「哦!」陶斯眉一蹙,「怎麼發現的?」
「今天報上有則新聞,上面寫著『一把遺失於千古的銀盾,盾心嵌著豹,盾首為箭』……這不就是祖傳的那把銀盾嗎?」康凱極其興奮地說,嗓音還微帶顫意。
「您跟對方聯絡了嗎?」陶斯緊抓著外公,看來比他還緊張。
「在外頭打過一次公用電話,可對方無人接聽。」康凱歎口氣。
「以後別再打了。」陶斯瞇起眸說。
「為什麼?」
「這一定是詭計,一定是江四洋耍的詭計。」銀盾失去蹤影這麼久,不可能會突然出現,而且消息還出現在報上。
「怎麼說?」康凱激動地站了起來,「不可能是假的,沒人知道銀盾的模樣,可報上形容的完全正確。」
「外公,您確定沒人知道?」
「我……」
「您一向謹慎,千萬別貿然行動,告訴我當年您是將銀盾賣給了誰,我幫您去查。」外公處處小心,但只要關係到銀盾就會亂了方寸。
「天,還好有你提醒,我真是太大意了。」康凱這才恍然大悟,「這事的確發生的太突然。」
「外公,我曾答應過要為您找到銀盾,現在我自由了,可以為您代勞,快告訴我吧!」他蹲在康凱面前,展露最真切的笑顏。
「好,我告訴你。」
康凱瞇起眸,細細回想二十年前自己幹過的傻事……
「我知道了外公,雖然事隔多年,但我會盡力的,您放心。」陶斯很有自信的告訴他。
「有你這句話,外公還有什麼不放心的。」他拍拍外孫的肩,「倒是你,愛她就坦言一切吧!本來愛就是一體兩面,絕不可能只因為有利才去愛一個人,共同面對困難險阻才能將彼此緊緊拴在一塊兒。」
陶斯抿唇一笑,對他點點頭,「我知道。」
凌羚正在麵包坊外掃地,突然看見一雙鞋子擋在眼前,不用抬頭,她已經知道是誰了。
「再擋路我就連你一塊兒掃了!」她發狠地說。
「怎麼?還在生我的氣呀?」陶斯走近她,半蹲在她面前與她平視,「哇……現在才發覺你好矮喔!」
「喂,你不要得寸近尺!」她眉頭高高揚起,「雖然我說過不會這麼聽話的任你拋棄,可我現在心情壞透了,所以別來打擾我。」
「不瞞你說,我現在心情也不太好。」他站直身軀,雙臂抱胸地望著她。
「是嗎?那你就離我遠一點,等哪天咱們兩個心情都爽了再聚頭吧!」將地上的垃圾全掃進畚斗後,她便走進店裡。
「今天只有你一個人看店?」他朝店裡張望了下。
「對。」她點點頭。
「要不要我陪你?」他對她眨眨眼。
「不要。」她回答的很乾脆。
他眉一挑,靠在玻璃櫃上看著裡頭的香草慕斯,「我一直覺得很好奇,這香草慕斯到底多少錢呀?」
「你不是買過嗎?」她趁沒客人的時候,認真打掃起店內店外的環境。
「但為什麼你們第一次賣我五十,第二次賣我四十?」
「那是因為思俞以為你就是——」她掃地的動作驀然一滯,下一秒迅速回頭望著他嘴角掛著的笑容,「你……你說什麼?」
他閉上眼,笑著從口袋裡掏出兩張貴賓卡,「你在我那兒搜到的那張真是我在門口撿的,我想你想找的是這兩張吧?」
她趕緊衝上前接過一瞧,眼眶控制不住的泛酸了!
「你承認了?」凌羚抬眼,望著眼前這個外型突出的男人,「你承認你就是陶斯?」
「噓……」他伸出手指抵著她的唇,「你喊的這麼大聲,不知情的人會以為你見鬼了。」
她將他拉到角落,非常緊張地逼問:「你真的是陶斯?」
「拜託,我說我不是你不信,說我是你也不信。」他撫額大歎。
「因為你們的外貌真的差太多了。」這是她唯一說眼不了自己的地方。
「你看過他的樣子?」他笑問。
「呃……也不算看得透徹,他一直以來都戴副厚厚的眼鏡,誰看得清楚他的瞼。」凌羚眉一蹙。
「那就對了,你從沒看清楚我的模樣。」他理所當然地笑了笑。
「那我問你,我和陶斯是在什麼樣的狀況下認識的?」她像是查案般的追問。
「嗯,公車站。我正好經過,你提著蛋糕從公車上匆匆奔下來撞到我,纏了我好久——呃!」
他話還沒說完,凌羚已迫不及待地奔進他懷裡,緊緊偎著他。
陶斯閉上眼,伸手按住突然衝進他懷裡的小女人,輕柔地撫著她的發,「怎麼了?我還沒說完。」
「不用說了,不用說了,你是陶斯,我相信你是陶斯。」她仰起淚眸,突地噗哧笑了出來,「可我怎麼都沒辦法將你們兩個的樣子重疊在一起。」
「裝成以前那副樣子是為了避禍,但沒想到禍還是降臨到我身上。那天之所以不敢向你坦白,是擔心牽連你。」他心疼地撫揉著她的背脊,「如果你害怕的話,可以遠離我。」
「你認為我是這麼膽小怕事的女人嗎?」她瞇起眸。
「你是真心的?」陶斯緊緊盯著她的眼。
「人都給你了,還不是真心嗎?」凌羚嗔道。
「我外公想見你,去不去?」陶斯心想,他是該感謝外公,還好有他的提醒,否則他還會笨得將她推拒於心門之外,不但讓她傷心,也讓自己痛苦。
「你還有外公?!」她一直以為他只有爺爺。
「若不是我外公,我早就沒命了。」
「好,那我一定要去見他。」凌羚不但允諾了他,而且內心十分喜悅。
這樣的小女人,當真讓他愛得無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