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爺,你先不要激動,對你的身體不好。」龍宇文輕拍著龍耀天的肩膀。
「你叫他走!」承達居然連祖屋都敢抵押,那將來可是要留給宇文,他唯一的孫子的。
「爸,那我先走,有什麼事叫宇文聯絡我。」龍承達愧疚的看著父親,他只是想要好好表現,沒想到會弄巧成拙。他沮喪的轉身離去,以免更刺激龍耀天。
「哼!」龍耀天別過頭,完全不想理會他。
「爺爺,您好好休息,暫時別想那麼多了。」龍宇文本想替父親說幾句好話,但看龍耀天這麼生氣,他還是晚點再說。
「宇文,去辦出院,我要回去。」他不能眼睜睜看著祖屋被奪走,還有他的事業,他一定要拿回來。
「爺爺,您才剛醒過來,還不知道醫生怎麼說……」
「我不管,我現在就要出院,你不去的話,我自己去。」龍耀天掀開棉被就要起身,龍宇文趕忙阻止他。
這時,去請醫生來的龍悅剛好回來。
「爺爺,謝醫生來了。」龍悅靠近他們說。
「是啊,爺爺,先讓謝醫生檢查一下吧。」龍宇文硬是不讓他起來,龍耀天也只好作罷,他重重的躺回床上。
「我沒事,我要回去了。」龍耀天猶自嚷嚷,卻也不得不接受謝醫生的檢查,謝醫生一直是他們的家族醫生。
謝醫生仔細的觀察了龍耀天的情形,「暫時是沒事了,不過太爺的年紀大了,還是留個兩天觀察情形比較好,要記得別再讓太爺的情緒起伏那麼大了。」
「什麼留個兩天?我現在就要出院!」
「太爺您還是聽我的建議吧。」謝醫生說著,請護士為龍耀天打針,讓他的情緒鎮靜下來,順便多休息。
龍耀天打了針後,很快就睡著了,而謝醫生也離開病房了。
「堂哥,叔公他為什麼要這麼做?」她不能明白這一切,竟然有人會忍心傷害自已的手足。
「權勢、名利、地位,每一項都可能腐蝕人心。」龍宇文淡淡說著,他其實不在意這一切都被奪走,因為這些對他來說並不重要,反而可說--一種負擔,因為那讓他不能去追求自己的夢想。
「這真的那麼重要嗎?比自己的親人還重要嗎?」
「小悅,每一個人所重視的事物都不一樣,我們不能干涉別人的想法,只能做好自己該做的事。」
「嗯,可是我很擔心爺爺,他不知道能不能接受這一切?」龍悅一點也不在意龍家的當事者是誰,反正是誰對她來說都一樣,她不會羨慕富有的生活,在她跟母親相依為命的日子,她早已經學會知足常樂。
「別擔心了,我相信有一天爺爺會瞭解的,而且我們也會好好照顧他的。」龍宇文拍拍她的肩膀,「我先回去看看爸爸那邊有沒有什麼要幫忙的,晚一點我再過來,這裡就交給你了。」
「好。」龍悅送龍宇文離開後回來,她看著龍耀天的睡臉,忽然覺得爺爺已經老了,不再有那麼盛氣凌人的氣勢了。
在龍悅的眼裡,爺爺早該退休享福了,不該再為了這一切勞祿煩心,她衷心希望爺爺能夠健康快樂啊。
日漸西垂,龍耀天再次清醒已經是暮色時分。
疲倦的龍悅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打著盹。
龍耀天看著龍悅,心中突然有所感觸,沒有想到這個時候留在他身邊的,竟然會是她。
他一直不願承認龍悅的存在,她母親的出身這麼低賤,她根本不配成為龍家人,要不是承運拚死要求要將她帶回龍家,他壓根不想理會她的死活。
但……她卻是此刻願意留在他身邊的人。
似乎感覺到他的視線,龍悅醒了。
「爺爺,您還有沒有哪裡不舒服?會不會餓?還是需要什麼?」因為曾經照顧過病重的母親,龍悅很熟悉這些事務。
「你……唉……」龍耀天想說些什麼,卻又不知從何開口,倒是看著她關心的樣子,心裡有一點感動。
「爺爺想說什麼嗎?」
「沒什麼。對了,小鈺她們母女呢?」從他來到醫院,就一直沒有見到她們。
「她們……呃,她們有事不能過來。」龍悅不好說出實話,只能另外說了個善意的謊言。
然而姜畢竟是老的辣,一看見龍悅吞吞吐吐,又想起在昏迷前聽到方琳琳說過要離開龍家的話,他不用想都明白是怎麼回事。
「她們離開龍家了,是吧?」龍耀天輕哼,他是這麼疼愛龍鈺,哼哼,還不是在他落魄的時候跑得比誰都快。
「呃……」她不知該不該承認,深怕太過刺激他。
「你怎麼不走?反正我現在什麼都沒了,也不能留給你什麼,你還留在這裡做什麼?」搞不好龍悅關心他也是裝出來的,實際上還是覬覦他的財產。
連親兄弟都可以背叛他了,何況是這個沒有名分的孫女?不可能有人會自動為了別人付出而不求回報的。
「您生病了,我怎麼能在這個時候離開,再說……」龍悅住了嘴,沒有說出她根本就不想要龍家的財產。
「什麼?」龍耀天沒聽清楚,但他認定她是有所企圖的。
「沒什麼。爺爺,我問過醫生,他說您沒有大礙,但要吃得清淡一點,所以我想回去幫您熬點魚粥。」
「你不要以為這麼做我就會感激你,也不要想說我會讓你恢復龍家的身份。」
龍耀天毫不留情,現在他誰也不信。
「我……我沒有。」龍悅想裝作不在意,心裡卻還是受傷了,猛烈的搖頭,她決定暫時離開這裡,「我……我回去熬粥,堂哥他馬上就來了。」
「哼,不要再來了。」看著她離開,龍耀天更覺得她是有意圖的。
他忿忿地躺回病床,雙眼緊閉,這次他敗得這麼淒慘,就是他太相信自己人了,如果他能奪回一切,他一定會謹記教訓。
雖然是這麼想,他心中卻免不了感到悲涼,原以為親人的關係是最親近的,沒想到竟是如此的不堪一擊。
特別是在身體不好的情況下,沒有人在身邊支持,才能明白一個人可以有多孤寂,雖然他還有兒子跟孫子,但是想到他失去的一切,他仍然悲上心頭,難以自抑。
「太爺,您的氣色不錯,看來是沒什麼大礙了。」
病房裡忽然響起人聲,龍耀天睜開眼睛,竟然是上官凜和上官昀。
「你們來做什麼?」自從不久前合作破裂之後,他就未曾和他們會面,他們來做什麼,看笑話嗎?
「我們聽說您的身體不適,特地來探望您的。」開口的是上官昀。
「我還死不了,你們請吧。」龍耀天完全不給好臉色。
「聽您說話中氣十足,就知道您還健康得很。」上官昀微笑,不在意他態度不好。
「太爺,人老了要多注意身體,以免禁不起改朝換代的考驗。」倒是上官凜就不這麼客氣了。
「上官凜,你這句話是什麼意思?」他不會聽不出上官凜的諷刺。
「什麼意思您應該很清楚。」上官凜毫無懼色,要不是為了上官烈,他也不想和龍家再有交集。
「你給我滾,我不歡迎你。」龍耀天發火了,他不必接受這種嘲諷。
「怎麼,這個年頭不許人說實話嗎?」
「大哥,你別再刺激老人家了。」上官昀開口制止,他很明白上官凜的心情,但是他們今天可不是來報仇的。
「哼。」上官凜別過頭,對於冥頑不靈的老頭,他根本不想理會。
「太爺,真要我們走,您可能會後悔。」上官昀無可奈何的接下談話的棒子,早知道就不要讓大哥來了。
「後悔?我為什麼要後悔?」龍耀天直視上官昀,他話中有話。
「太爺是聰明人,一定能瞭解。」上官昀沒有直說要幫忙,因為他們兄弟商量好,要等到龍耀天向他們認錯,他們才打算插手龍雲的事。
事實上,上官凜他們已經掌握了龍耀祖對外勾結,迫使龍雲股價慘跌的證據,而且他們買下了龍雲百分之二十的股份,只是他們是用李浣梅的名義買下,所以沒有人知道是他們擁有這些股份。
「哼,別說笑話了。我憑什麼相信你們?你們巴不得我垮了,怎麼可能這麼好心?」
「我們確實是這麼希望,不過,只要您肯向我們低頭認錯,那我們也願意伸出援手。」畢竟龍雲雖然破壞他們和M,F.C.科技公司的合約,還找了雪莉盜用上官企業的廣告,但他們也因禍得幅,獲得了更好的結果,所以過往的仇怨也不是不能放下,何況為了讓烈的愛情順利,他們退讓這一點又何妨呢?
「作夢!」上官昀的話讓龍耀天震怒,他這輩子還沒有對誰低頭過。
「昀,看來是沒什麼好說的了,走吧。」
「太爺,希望您考慮一下,時間拖得越久,對您越不利。」上官昀向他微笑致意,看來要等到龍耀天悔悟可有得等了。
走到門邊,上官凜回頭,「太爺,您所失去的不過是身外之物,可千萬別連真正重要的東西都失去了。」
話說完,上官凜和上官昀頭也不回的走了,他們早就料到會是這個結果,今天不過是提醒一下龍耀天,希望他真的能悔悟,那麼前仇舊恨也就可以一筆勾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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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爺爺沒事吧?」約了幾次,終於約出龍悅的上官烈問。
他知道龍悅忙著照顧她爺爺,所以沒有多餘的時間給他,但他的心裡還是有一點不舒坦,感覺像是被她忽略,偏偏又不好抱怨。
「爺爺的情況還好,已經回家休養了。」龍悅喝下一大口果汁,天氣真的很熱。
「你二叔他們對你還好吧?」他知道龍耀天和龍悅現在都住在龍承達那裡。
「嗯,你不必擔心。」比起大媽她們,二叔算好的了,而且她現在只要負責照顧爺爺就行了。
儘管一開始爺爺會拒絕她的照顧,但這幾天她感覺爺爺已經比較接受她了,這也讓她覺得欣慰。
「我怎麼能不擔心?才幾天沒見到你,你看起來居然又瘦了一點。」上官烈極不滿意她這麼瘦弱的樣子。
「可能是因為這幾天比較忙吧,我會注意的。」靦腆的點頭,她知道他是很關心她的。
「你這幾天有沒有……」上官烈欲言又止地想問她可有想念他,卻發現她心不在焉地東張西望。
「嗯?我看見子蘋了,我去叫她,讓她一起過來聊天。」她特地跟他約在子蘋打工的地方,就是因為子蘋也找她很多次了,但她抽不出時間,所以只好想了個一箭雙鵰的方法。
但這卻讓上官烈更加不是滋味,連跟他出來約個會,都還要選擇有電燈泡的場所,而且還為了這顆五百燭光的電燈泡冷落他,連他的話都不專心聽,這樣合理嗎?
因此他不假思索的就拉住了龍悅的手。
「烈?」龍悅停下來看著他,他的表情怎麼不太高興。
「不要去。」他強勢的說,多希望她的眼裡、心裡都只有他一個人,他不要那麼多人來分散她的注意力。
「咦?」龍悅詫異的望著他,她不是跟他說好要一起跟子蘋說說話,怎麼現在卻反悔了?
「我們走吧,我想帶你去別的地方。」上官烈看見她納悶的眼神,才想起他是答應過要讓杜子蘋也一起過來說話,可是這一刻他才發現,他一點也不想和別人分享與她相聚的時間。
「咦?可是……」她還沒跟子蘋講到半句話呢!
「你去跟她說再見吧。」這是他最大的讓步了。
龍悅還沒來得及有所動作,杜子蘋已經走了過來,上官烈見狀更不高興了,他板著臉,連招呼都不想打。
「小悅,好久不見,我真想念你。」杜子蘋笑著抱了抱龍悅,她看見上官烈難看的臉色,立刻猜出是為了什麼,可是他太沒禮貌了,好歹他們也認識,竟然連問候都沒有,她可要好好整整他。
「嗯,不好意思,最近忙了點。」龍悅不好意思直接說出心意,但她想子蘋應該懂的。
「沒關係,我可以體諒的,坐下來聊吧。」她拉著龍悅坐下,距離她上班還有一個小時,她還有一點時間可以跟他們玩玩。
「嗯。」龍悅高興的應著,卻又看見上官烈一臉不悅,她不太明白為什麼,昨天講電話時明明都已經說好的,難道是她不小心做錯什麼讓他生氣嗎?
「烈,你不開心嗎?」她小心翼翼的問。
?「沒有。」上官烈回答的很快,卻更讓人覺得他口是心非。
他渾身上下散發出兇惡的氣息,讓坐在旁邊的龍悅不知該怎麼辦,她求救的目光投向子蘋。
「哈,小悅你別擔心,他沒事的,只不過酸的東西多喝了一點、臉色難看了一點而已。」杜子蘋深感好笑,人家說忌妒的女人最醜,在她看來,忌妒的男人也沒好看到哪裡去。
「酸?可是烈點的是冰可樂,應該沒有酸啊,難道是檸檬可樂?」龍悅的反應讓杜子蘋差點衝口大笑,她很努力的克制住,還沒玩夠,怎麼能破功。
「少多管閒事。」上官烈狠狠的瞪了杜子蘋一眼。
杜子蘋沒有理會他,逕自向龍悅說話,「這麼重的酸味,你真的沒聞到?」
「酸味?沒有啊。」龍悅很正經的聞了聞,再很正經的搖搖頭。
「好吧,你說沒有就沒有囉。」杜子蘋突然不再追究這個話題,她決定要讓上官烈自己跟龍悅說。
她拉過龍悅的手緊握著,「小悅,你一定又沒有好好吃飯了,瞧你變得那麼瘦。」
上官烈轉頭望向窗外,很努力的壓下叫杜子蘋拿開手的衝動。
「我有吃飯啦。你最近忙嗎?過得好不好?」龍悅趕緊轉移話題,有一個上官烈管她吃飯已經招架不住,她可不想再加上一個杜子蘋。
「我還不是老樣子,每天就是打工賺錢囉。」杜子蘋笑了笑,為了實現夢想,她幾乎付出了所有的心力。
「你要記得多保重身體,身體健康才有力氣做事。」龍悅關心的看著她,不希望她忙壞了。
「我明白,謝謝你,小悅,我就知道你最關心我了。」
「應……應該的。」龍悅楞楞的看著她,覺得今天的子蘋有點不同,好像特別的……熱情,這讓她沒有分心注意到上官烈已經越來越不耐煩。
「我真不知道該怎麼回報你對我的關心,讓我想想看。」杜子蘋偏著頭想,上官烈還有多久才會發火。
「不用了。」真的很怪,子蘋發生什麼事了嗎?
「那怎麼可以?我一定要回報你!這樣吧,下個星期約個時間,我帶你去見識見識。」杜子蘋刻意一臉曖昧的笑著。
「見識?」龍悅不明白她在說什麼,她轉頭看向上官烈,「烈,你知道是什麼嗎?」
「不知道。」上官烈面無表情的說道。他正在想用什麼方式可以趕走杜子蘋,最好讓龍悅別再跟她接觸,免得被帶壞。
「別問他,他當然不知道。我要帶你去看最近來到台灣表演的西班牙猛男秀,他們的身材真的很棒喔。」杜子蘋眨眨眼,隨口說出今天在報上看到的消息。
猛……猛男秀?龍悅瞪大眼,不敢相信子蘋會說出這種事,她明知道她有多保守。
「杜子蘋,你別太過分!」忍無可忍,上官烈插口道。她居然敢說要帶龍悅去看猛男秀,她是當他不存在嗎?
「哪有,我只不過是想讓龍悅養養眼而已,應該不算什麼吧。」
「小悅有我就夠了,不需要你的好意。」上官烈說得咬牙切齒。
「那更應該去了,可以提供龍悅比較的機會啊,免得她將來後悔。」
「杜子蘋,你!」
「子蘋、烈,你們……別再吵了。」龍悅搶在子蘋回話前開口,再吵下去就沒完沒了了。
「子蘋,我很感謝你的心意,但我真的不想去看猛……猛男秀。」
「誰要跟他吵,我才不想降低自己的格調。」她只不過是想整整他而已,誰要他目中無人。
「哼!哪一種格調的女人需要看猛男秀?我看只有慾求不滿的那種吧。」上官烈冷哼,不想再容忍了。
「那總比整天抱著醋桶還不敢承認的男人好吧。」杜子蘋不怒反笑,很滿意的看見上官烈變了臉色。
他拉起龍悅就想走人,再待下去不敢保證他會做出什麼事。
「……烈?」龍悅沒有防備的被他拉起。
「怎麼?說不過就想逃跑啦、」
「子蘋,少說兩句。」龍悅趕緊用另一手拉著她的衣袖,不敢轉頭看上官烈的臉色會有多難看,而且子蘋說錯了,上官烈才不會為她吃醋呢。
上官烈不想再開口,只狠狠瞪著杜子蘋。
「小悅,你真的不去嗎?機會難得喔。」要是龍悅肯答應的話也不錯,她也蠻想去見識見識呢。
「不、不,我真的不去。」龍悅趕緊搖頭,她才不想看什麼猛男秀。
「那真可惜。」杜子蘋真的有點覺得惋惜,也許她該想想,還有誰可以陪她去欣賞。
「子蘋我……我先走了……」被他握住的手越來越緊,龍悅有一種頭皮發麻的感覺,他好像……真的很生氣啊。
「好吧,我也該開始工作了。」杜子蘋看著上官烈一臉火山要爆發的樣子,終於決定放他一馬了。
這句話一說完,上官烈立刻將龍悅拉走。
杜子蘋隨即換上制服開始工作,當她聽見小悅和上官烈在一起的時候,她其實是有點訝異的,沒想到小悅真的會喜歡上他,當初介紹給小悅認識時,她並沒有想那麼多。
不過既然小悅喜歡,那她當然也沒意見,做為朋友,她只希望小悅能幸福,小悅從小到大受的苦已經太多了,她真的希望能有人好好的照顧小悅,現在小悅找到上官烈,這個希望也算實現一半了。
至於龍家,她已經從小悅那裡知道大概的情形,她一點也不同情龍耀天,誰要他以前對小悅那麼壞。
只是龍耀天一垮,小悅要離開龍家只怕更不容易,小悅是不可能丟下他不管的,何況他現在還有病在身。
嗯,只好順其自然囉,反正現在有上官烈在,她對小悅也可以比較放心了,為了完成開店的夢想,她可得更加努力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