傑克發覺柏康尼不像杜巴德和秦約克般好對付,他機伶、狡猾、冷血、殘忍、警覺性高,他們如果不小心一點,不但人救不出來,還會賠上自己的性命。
他們等過了一會兒之後,才照著柏康尼等人走過的路,往叢林更深處的克難小屋走去。
傑克帶著羅吉雅,並沒有直接往克難小屋走去,他們迂迴的繞了遠路,從克難小屋的背面接近,並貼著小屋的木板壁,從木板的縫隙中往裡看。
在小木屋裡,綁著柏吉爾手的繩子已被解開,不過背面還有兩個人拿槍監視著他。柏康尼要他坐到一張簡陋的書桌前,並拿出紙、筆,要他照著要求寫一份遺囑,內容大意是寫,柏康尼是柏吉爾死後第一順位的所有財產繼承人。
柏吉爾知道柏康尼這麼做一定有用意,否則不用千里迢迢的從英國跑來,強迫自己寫這麼一份遺囑,不過他裝作什麼都不懂的問:「康尼叔叔,叫我寫這種遺囑,根本就是沒有意義的事,我連現在花的錢都沒有,哪有什麼遺產可以留給你?」
「別問太多,照我告訴你的方式寫就是了。」柏康尼急躁的說。
柏吉爾將筆一扔的道:「若你不告訴我原因,我就不寫。」
柏康尼一巴掌就甩向柏吉爾,威脅的說:「你會寫的。」為了加強他話的可信度,他冷冷的說:「在吃盡苦頭之後。」
「為什麼?」柏吉爾不明白的問,「你不是已經擁有很多財產了嗎?」
「親愛的侄子,錢永遠不嫌多,而且它們很快、很容易就會花完,在不知不覺中消失了。」柏康尼又恢復成高尚紳士的模樣,但更增加他說話語氣的陰森恐怖。
柏康尼繼承的大筆遺產,因他長期的揮霍、豪賭,再加上錯誤的投資,已全部消耗殆盡了,現在的他不只沒有錢,還因欠下大筆的金錢,而被債主逼得幾近走投無路。
奢華的生活過慣了,柏康尼不能忍受窮困的生活,因此他把主意動到他富有的侄子身上,抱著孤注一擲的決心,說動他的賭友——戴納和達倫,和他一起來到澳洲賭他們的命運,現在他的侄子已照計劃的落到他手上,他就快賭嬴了。
柏吉爾還不能完全猜出他的想法,柏吉爾試探的懿:「我最親近的親戚也只有你和大哥兩個人,若我不寫遺囑,法院也自然會將我遺留下來的東西判給你們兩個人,所以我寫不寫遺囑對你來說都差不多。」
柏康尼的回答,是用刀架在柏吉爾的脖子上,裝作很抱歉的催他,「快寫,我等太久了手就會開始發抖,手一抖,刀就不知會往哪裡割。」
柏吉爾兩眼直瞪著他,想知道是什麼原因,讓他變得這麼可怕、冷血,或者這才是真正的他,只是自己以前都被他蒙騙了。
從柏康尼的作為,柏吉爾聯想到杜麗雅遠度重洋來到澳洲——這塊她眼中一直看不起的殖民地,而她來的目的竟然是要嫁給他——她以前從沒看在眼裡的他。
這到底是為什麼?英國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康尼叔叔為什麼需要自己的遺囑?柏吉爾愈想愈覺得事情的醜陋,他們這麼做只有一個可能——一個很可怕的可能。
那就是他身為伯爵的大哥已被謀害了,所以杜麗雅當不成伯爵夫人,才會趕在律師找到他,宣佈他繼承了爵位和金錢之前,遠從英國跑來要嫁給自己這第一順位的爵位兼財產繼承人。
而康尼叔叔要自己寫完遺囑再殺自己的目的也一樣,全都是因為他繼承了爵位和金錢的關係。若自己死了,沒有遺留後代,康尼叔叔就是第一順位的爵位繼承人,這個爵位是世襲的,只有憑著血源和出生次序才能得到,並不能寫在遺囑中指定由誰繼承,而遺產就不一樣,可以照著遺囑所寫的分配,或者是照著親戚的等級分配。
康尼叔叔一定是怕在他死後,發現他對遺產另立有遺囑,或不想和其他親戚分享遺產,為了以防萬一,所以才要他在臨死前寫下一份對康尼叔叔有利的遺囑,確保能得到伴隨爵位而來的遺產。
而康尼叔叔既能對他做這種事,自然也會對他大哥做同樣的事。他又聯想到他剛到澳洲後遇到的槍擊事件,那應該也是康尼叔叔的傑作之一。
想到這裡,柏吉爾單刀直入的問:「親愛的康尼叔叔,你上次派槍手槍殺我之前,也沒要我先寫下遺囑,為什麼這一次要我寫呢?」
柏康尼的臉色變了一下,沒有回答,似乎有點不好意思。上次那些槍手確實是他雇的,只不過他們太笨,沒有把事情辦成,不過也幸好他們沒把事情辦成,先留著柏吉爾的命,不然他也許要白白喪失大筆的金錢。
柏康尼謀害兩個侄子的計劃是同時進行的,在英國他把柏吉爾大哥的死,弄成一個馬車意外,讓他連人帶車全衝到懸崖下,摔得支離破碎。
而柏康尼從槍手到澳洲的船期,算出在澳洲的柏吉爾應該早他大哥幾天被槍殺身亡。到時從澳洲傳來電報,告訴律師第一順位繼承人死亡的消息,他這第二順位的爵位和遺產繼承人等律師通知就可以接收一切了。
結果柏康尼沒等到柏吉爾在澳洲喪生的消息,反而得知柏吉爾是遺產的第一順位繼承人。若柏吉爾先他大哥死亡,那所有的遺產則全部由他大哥的私生子所繼承。
知道這個消息後,他反而祈禱柏吉爾先不要死,而上帝似乎聽到了他的禱告,經由洲傳過來的消息,柏吉爾果然還沒死。他知道後,立刻和戴納、達倫商量,計劃到澳洲來親自處理這件事。
柏吉爾一直看著柏康尼,他實在不願意相信,在他印象中,一向幽默、風趣、大方,永遠追求時尚流行的康尼叔叔竟是如此可怕的人。
他企圖用親情喚起柏康尼一些良知,他問:「康尼叔叔,記得在我小時候你常陪我玩,還常告訴我你所打的領給的樣式。我還記得你告訴過我,數學式的領結是因為包括一個從下巴到頸下的三角形,所以叫數學式,而只在領巾上扣一個單獨的鈕扣叫教練式,若愛慕一個淑女,則在和她約會時,打個拿破侖式的憂鬱思慕領結,其中讓我印象最深刻的是,你告訴我的方向式。」
柏吉爾充滿痛苦的問:「康尼叔叔,你還記得你如何告訴我的嗎?」他心痛的說:「你說:『方向式的領結是用非常硬的白布做的,若布不夠硬,方向就偏了。』」
柏康尼將頭轉開,似乎內疚得不敢看柏吉爾,經過內心的一陣掙扎後,他頑強的說:「快寫,只要你寫完,念在我們叔侄一場,我會給你一個爽快、不折磨的死法。」他已騎虎難下,回不了頭了。
柏吉爾心裡非常的痛,明白杜康尼再也不是他小時候的那位康尼叔叔了。
柏康尼繼續催著說:「快寫,我們可不是很有耐性的人,而我的朋友下手更不會顧念什麼叔侄之情。」
柏吉爾拿著筆,好像就快要動手寫的樣子,但突然又把筆停下來,裝作很認真的問:「親愛的康尼叔叔,我實在不能確定這遺囑對你有幫助。」他裝作很幸福的說:「在我已結婚並在我太太已懷有身孕的情況下。」
柏康尼驚說得幾乎跌倒,他不相信的問:「你剛剛說什麼?」
這時在牆外聽到的羅吉雅,反應也幾乎和柏康尼一樣。
傑克用力的捉住她的手,用無聲的嘴形告訴她,「他騙人的。」說完還用力扯了扯她的手,要她安靜的繼續聽。
柏吉爾看著柏康尼的反應,裝作很遺憾的說:「康尼叔叔,你來澳洲多久了?一定是很短的時間,短得你只夠派人將我捉來,而沒時間參加這裡的社交活動,聽一些緋聞流言。若你不怕人知道你行蹤而露面到處走走逛逛,應該會有人告訴你,你的侄子和一個很特殊的女人結婚了。」
為了增加自己話的可信度,柏吉爾繼續編造的說:「你的侄媳婦是一個出生在澳洲的中國淑女,我們的婚禮就在馬卡沙街(Macarthur St.)上的聖巴特瑞克教堂舉行,婚禮並不盛大,因為我在這裡幾乎沒什麼親友,但是婚禮很鄭重並且有效。而現在我的太太已懷有兩個月的身孕,在這種情況下,我就算在你的脅迫下寫了遺囑,但是法律上對我太太和小孩的保障效力,應該大於這遺囑所寫的,到後來你仍然是一無所得。」
柏康尼的臉色已從驚訝變為懊惱和氣憤,他望向戴納和達倫。
戴納看了一眼達倫後,冷冷的說:「這有什麼困難的?把他太太連肚裡的小孩一起殺了,不就全解決了。」
聽他們這麼冷血,如家常便飯般討論著殺人的事,柏吉爾開始後悔將羅吉雅拉入這個事件中。
氣氛仍然詭異,屋裡的人已不急著逼柏吉爾寫遺囑。
陰暗的天幕漸漸籠罩下來,風也呼嘯的連連吹來,屋裡點起了油燈,暈黃的光,稀稀疏疏的從木板縫隙中透出來,這讓躲在屋外的羅吉雅覺得這個克難小屋實在有夠克難,好像隨時都要倒得支離破碎似的。
不過這個想法突然給了羅吉雅一個救人的靈感,她將傑克拉離房子一段距離後,才告訴他她想的計劃。
傑克想了一下,也認為可行,於是他倆立刻藉著殘餘的天光,在天未完全暗之前動手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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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裡,柏吉爾仍然困坐在書桌前。戴納、達倫和柏康尼三個人坐在矮床上,很無聊的打著牌殺時間。
突然,傳來羅吉雅和傑克大喊的聲音,「桌子底下!快。」接著聽到一陣地動山搖的聲音,整個屋子開始搖晃起來。
柏吉爾立刻往桌子底下鑽去,還沒等到他的身子全鑽進桌子底下,房子已倒下來了。
戴納、達倫和柏康尼也同時聽到聲音,但等到他們反應過來,再加上和桌子有一段距離,要鑽到桌子底下已來不及了,三個人同時被倒下來的屋頂和木枝壓著,,他們趴在地上,立即警覺的想拿出手槍防護自己。
但是羅吉雅叫著,「全都不准動,誰動我就射誰。」
這時傑克幫柏吉爾將被壓垮的桌子抬起來,並將他腳上綁的繩子割斷,關心的問:「有沒有受傷?」
柏吉爾活動了一下筋骨,站起來感謝的說:「還好,只是被壓了一下,沒什麼大礙。」他從後擁著仍充滿警戒的羅吉雅,親了她一下,感動又深情的說:「你是個奇跡,總是創造驚奇。」
傑克就著已被油燈引燃的木板的旺盛火光,將趴在地上的三個人從後綁住手腳,他可不管他們有沒有受傷,又將綁住手腳的繩子連接起來,將他們綁成面向下的姿勢,並且將套在馬身上的長繩拿過來,分別將這三個人拉到樹上掛了起來,因為他討厭他們的邪惡。
處理完三個人後,傑克到附近找那幾匹不知奔竄到哪裡去的馬。
羅吉雅等傑克將人全吊到樹上後才放鬆戒備,她和柏吉爾將火堆和其他未燃的木板隔離開來,兔得造成整片的森林大火。
柏吉爾笑著問羅吉雅,「我想那些馬應該是弄倒房子的功臣,我能請問這是誰想出來的妙計嗎?」
「當然是我啦。」羅吉雅驕傲的說。是她想出來用馬將屋子拉倒,並趁混亂時救人。她一提出計劃,傑克立刻將他們騎來的兩匹馬加上柏吉爾他們騎來的共五匹馬集合起來,並在屋外藉著風聲的掩護,綁了幾多根連接在馬頸上的繩子,等全準備好後,他們兩人同時刺激那五匹馬,讓他們同時拉著繩子往前狂奔,屋子一倒他們立刻救人,事情的演變就如他們所估計的那樣,讓他們將柏吉爾安全的救出來。
他們也有估算過這事的危險性,認為屋子倒下時,垮下來的木枝應該還不至於會壓死人,而且他們還叫柏吉爾就近躲到桌子底下去,減輕他被壓死的風險。
柏吉爾用手捏了一下羅吉雅的鼻子,像是處罰一個頑皮的小女孩,「我猜也就只有你會想這種主意。」他的口氣故意轉為悲傷的說:「但個主意雖然不錯,但是我仍不免要懷疑,你有謀殺親夫的嫌疑。」
羅吉雅的臉變紅了,她口氣挪揄又似不相信的問:「親夫?你說的是你嗎?」
柏吉爾一把將她摟進懷裡道:「當然是我啦。」他不懷好意的問:「當然,除了我,你還有別的親夫嗎?」
「怎麼不能有呢?」羅吉雅反問他,又扳著手指頭算,「你既然有一個未婚妻,又有一個已結婚正懷著兩個月身孕的太太,我當然要有一個第一號、第二號、和後補親夫才公平啊。」她可是說得理直氣壯,一點虧都不吃的樣子。
柏吉爾的表情好像被騙了,他喊冤的說:「是誰告訴我,中國女人都允許自己的丈夫有三妻四妾,而且樂於和別的女人分享自己老公的?」
「哎呀,那你可真是生錯了年代。」羅吉雅好像很替他惋惜的樣子,「這種男人早已被女人丟到垃圾桶去與垃圾為伍,再也翻不了身了。」接著她馬上反擊,「我也知道有很多西方的丈夫,樂於讓自己的老婆周旋於數個情夫之間,樂於和別的男人分享自己的老婆。」
「喔,我的老天爺啊。」柏吉爾哀叫一聲,用雙手將羅吉雅的肩膀捉住,讓她面對箸他,表情很認真的問:「是誰給你這種錯誤的觀念?」
「我想,和你的觀念來自同一個地方吧。」羅吉雅認真的說,很明白的表示出,她對他的態度是以他的表現來回應,她並沒有低人一等,也不會屈就。
兩人對視了好一會,她一點都沒有顯示出膽怯的樣子。柏吉爾突然低下頭吻住她,喃喃的說:「老天,你這個樣子,反而讓我更愛你。」
羅吉雅柔順的接受他的吻。
過了好一會兒,柏吉爾才停止他的吻,捧住她的頭,要她迎向他的日光,堅定、不容人拒絕的稅:「嫁給我,吉雅,我要的是你,神奇又可愛的你。」
羅吉雅點了頭後,將整個臉埋進他懷裡,既欣喜又害羞。
柏吉爾幸福的將她摟在懷裡,輕撫她的頭髮,看著滿天的星斗說:「我不知道是該先得到你父親的同意後,再向你求婚,或是先向你求婚,再去徵求你父親的同意?但是今天我猜出我繼承了爵位和大筆遺產之後,先遇到你,所以我先向你求婚,再去徵求你父親的同意。」
羅吉雅不明白的仰頭望他,不明白他說的爵位和遺產的事。
柏吉爾將他的猜測和結論對她說了一逅,最後總結的說:「我很榮幸有你當我的伯爵夫人,以前我不敢向你求婚,是因自知沒有錢,雖然我知道你不是一個虛榮、好享樂的膚淺女子,但我捨不得讓你在我還沒有經濟基礎之下,和我一起過貪窮的日子,不過現在這個情況已改變了,我可以早點實現娶你為妻的願望。」他不無感傷的說:「雖然是以我大哥的不幸為代價。」
羅吉雅的心裡好感動,柏吉爾竟對她用情如此深、如此用心,她主動將他拉近,回報給他情深意重的吻。
傑克悄無聲息的將馬全找回來了,他找了一塊避風的地方休息,一點都沒有打擾到這對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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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城裡,柏吉爾一得到羅亦寬的同意,立刻發佈訂婚的舐息,同時將結婚的日期和地點都定了,地點就選在柏吉爾原先對柏康尼說的,仍在繼續建造的聖巴特瑞克教堂舉行。
決定婚期後,柏吉爾同時進行幾件事,第一件是主動打電報給他大哥在倫敦的律師白艾德。回電很快就來了,一開頭就尊稱他為伯爵大人,並將他所繼承的爵位、責任、財產詳細的告知他,白艾德並希望能繼續為新任伯爵服務。
一證實柏吉爾繼承伯爵的事,整個維多利亞社交界立刻飛揚起來,邀約他赴宴的請帖不斷,同時讓更多女人更為嫉妒羅吉雅。
杜麗雅則不甘心的控告柏吉爾毀約,指控他不履行和她結婚的承諾,而柏吉爾一無所懼的上法庭,指證歷歷的當庭推翻了她的指控,讓她飲恨而歸。
過了不久,柏吉爾找到了當初到羅家丟石頭的小孩。他帶著小孩到新設立的警察局,準備憑聲音指認綁架羅吉雅的女性同夥。
這個小孩在隔著布幕,不見人的狀況下,聽著好幾個女人的聲音,每次都憑著聲音指認出杜麗雅,就是當初拿五英磅給他的那個女人。
杜麗雅百密一疏,她沒料到柏吉爾竟捉到過那小孩,並且還再次找得到他。憑著這個小孩的證辭,再加上原先杜巴德和秦約克的指控,杜麗雅的下場就是陪著他們一起到牢裡去,關到頭髮發山、身體發臭。
而柏康尼、戴納和達倫則因為謀殺和綁架的罪名,得到絞刑的處分。
在柏康尼受絞刑前,柏吉爾去看他,他一見面就詛咒柏吉爾,認為自己會落到如此下場全是柏吉爾在成的。一點都不為自己所做過的事感到後悔,他詛咒老天為什麼要給自己身為次子的命運?他只是想用自己的力量去改變上帝所給他的先天命運,為什麼要因此受到處罰?這對他太不公平了。
柏吉爾心痛的離開監獄,他沒辦法和一個已瘋狂、喪失所有的良知的人說話,死對柏康尼來講也許就是最適當的結果,他祈禱和康尼的靈魂能得到安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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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婚禮前幾大,柏吉爾才第一次見到羅吉雅的大哥羅東興。他的外形和羅吉雅完全不一樣,高大黝黑、英姿煥發,全身散發著英氣與自信。
這一次羅東興離家,雖然比預定的時間晚回來好幾個月,但是他回來的樣子就像是他離家只不過是昨天的事似的,很自然,沒有任何疑問的接納柏吉爾成為羅家的一分子,讓柏吉爾自然而然的對他生出惺惺相惜、相見恨晚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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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巴特瑞克大教堂的鐘聲響起,向世人昭告著柏吉爾和羅吉雅的喜訊,雖然在很多人心目中,將他們的結合比喻為王子和灰姑娘,但每一個收到邀請函的人都迫不及待的想參加這場維多利亞最盛大的婚禮。
整個婚禮沒有人們所想像的奢華,儀式簡單而隆重,婚禮結束時,羅吉雅將手上的花束拋給包莉娜,祝她早點找到她的新郎,因為羅吉雅可不希望婚後她仍然假借送蛋糕的名義來分享自己的丈夫。
最後他們在眾人的注目與祝福之下,駕著馬車駛向他們幸福甜蜜婚姻的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