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童籬落帶斜陽,
豆莢姜芽社肉香;
一路稻花誰是主?
紅蜻蛉伴綠螳螂。
——宋 樂雷發
「王爺……」趙簡小心翼翼的喚道。
「什麼?」朱策的眉頭皺得死緊。
「您……您是去錦苑還是流霞閣,我這就讓人去準備。」
「寧繪雪還不知道嗎?」朱策的表情顯得極為危險。
看得出如意王的心情很糟糕,每逢這時,總有幾個倒楣蛋會被他的餘怒掃到,而那些個倒楣蛋的下場多半是淒慘無比,趙簡暗暗祈禱自己不會是今天的倒楣蛋。
「寧姑娘當然知道。」趙簡小聲辯白,「屬下只是擔心寧姑娘無法讓王爺放鬆,所以,也許王爺可以改召別的……」
如意王一向精力旺盛,一夜下來,伺候他的侍妾往往筋疲力盡。每當他心中不快時,即使是最有經驗的侍妾也會戰戰兢兢,深怕一不小心就觸怒了他,何況是一個新來的失憶殺手!
趙簡幾乎可以斷言,如意王在寧繪雪房裡過夜的結果,簡直是無法想像。
「不如就請如意夫人……」趙簡小心翼翼的揣度著如意王無常的喜怒,以他的經驗,如意的出現通常能稍稍安撫他的脾氣。
「趙簡,你在激怒我。」朱策的聲音輕柔得危險。
「屬下不敢。」趙簡立刻跪地請罪。
「滾下去。」斥退了趙簡,朱策的唇畔浮現出一個若有所思的微笑。寧繪雪,這個失憶的女殺手,此刻己是他最有趣的玩物。
朱策直覺自己會在折磨她時,得到極大的滿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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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繪雪不知自己究竟等了多久,只知道當她忽然感覺到不寒而慄時,他已出現在門外。
睜大失措的眸子,寧繪雪驚慌的意識到,他居然比她記憶中的更為高大!
「怎麼?我以為你已習慣自己的身份了。」朱策的薄唇帶笑,「過來!讓我看看你。」
他的笑再度引起寧繪雪的緊張,而他凌厲的目光則讓寧繪雪意識到,她身上只著一件薄薄的外衫,而且它有著過於袒露的領子。
她下意識地遮住暴露在他眼前的頸子。
「作為一個賣身救『夫』的女奴來說,你似乎忘了自己的義務。」朱策的薄唇掛著惡意的譏誚。
「我……」他的強勢讓寧繪雪倒抽一口涼氣。
「不懂得如何取悅我?」朱策惡意的覷著她的無措,「或許我該讓如意來接替你的工作。」
「不要!」寧繪雪的驚慌是下意識的,因為,她不能失去這唯一的機會!
她咬著牙,試著回想自己該做什麼,可是,她的腦子一團混亂,唯一記得的是那幅赤裸交纏的男女畫像。
必須……必須要先脫下衣服!
「還沒考慮好嗎?」朱策冷冷的問。
他的酷刑將從折磨她的意志開始,他正享受著其中的快樂。
她曾為衣著單薄而窘迫,可此刻……寧繪雪咬著牙,舉起顫抖的右手,拉散挽起的衣帶結。紗衣自她的肩頭滑落,她身上只剩下一件水紅色的肚兜。
京城的冬季很冷,此刻屋外仍然積雪,寒冷讓寧繪雪不禁打了個冷顫。可當朱策以目光侵略她時,她又無法確定那只是因為單純的寒冷了。
「脫掉。」對於一個女殺手,他是不會有任何憐憫之心的。
如果能夠,她會選擇遠遠的逃開他,但此刻她唯一的選擇是拉散肚兜上的帶子。幾乎是立刻的,寧繪雪赤裸得如同初生的嬰兒,他的目光似乎在炙烤著她。
「不要……」寧繪雪喃喃自語著。
雖然知道求饒毫無意義,可她怕他這樣的目光,由於承受不住他目光的放肆侵略,她忍不住伸出手交叉擋在身前。
「你在暗示我該愛撫你嗎?」朱策緊緊盯著她兩腿之間的毛髮叢生之處。
他的目光讓她覺得羞恥,可她無法將自己拉出這種困境。在她踏入如意王府的一剎那,就已注定了滅頂。因為,他實在是一個太過強大的敵手,在他面前,她簡直毫無勝算!
她這副又羞又窘的樣子,使朱策得到了全然的快意。這種快意是以往單純的交歡所得不到的,他很滿意於她的驚慌失措與無處可逃,也體會到了燕南平所說的「有趣」所指何事。
他那侵略的目光讓寧繪雪更不安了,她杵在那裡,不知該做些什麼才好。
「你不覺得該先伺候主人進屋嗎?」朱策彎起嘴角,卻沒有笑意。
「我……」寧繪雪才剛邁出半步,就不知所措的呆住了,她仍未著片縷啊!
「還不過來?」朱策的眸中閃著惡意的光芒。
「可是,我不能……」身體的裸露使她感到好無助。
「你可以穿上衣物。」再次以目光羞辱她之後,朱策微哂的道。
寧繪雪倉皇的拾起地上的衣物,顧不得因為急促的動作而扯裂了背後的傷口。
「我以為你是甘心情願來服侍我的。」和他那些豐腴的侍妾相比,她這瘦骨嶙峋的身體還不能算是完全的女人。事實上,她的不起眼使她更像必須掩人耳目的殺手,而不是以身體取悅主人的侍妾,真不知燕南平當初是怎麼想的?
不過,朱策卻發現自己極喜愛這種逗弄小耗子的感覺。他邪笑著朝她俯下臉,「你忘記取悅你的主人了。」
「呃!我……我……」他的惡意逗弄使寧繪雪的腦中呈現一片空白。
敏感的嗅聞到她身上的氣味,朱策皺起了眉,「什麼味道?」
還有草藥味嗎?沒道理呀!她已經很仔細的清洗過自己,她的皮膚甚至為此仍然泛著紅色。「我……我沒有呀!」她囁嚅著,只聞到了玫瑰馥郁的香氣而已。
「是嗎?」他忽然咬上她柔嫩的頸子。
「請不要這樣……」她想推拒他的逾矩,可無力的手臂不但推不開他有力的臂膀,相反的還激起了他更狂肆的舉動。她的一張小臉立刻漲得通紅,卻對他的禁錮無可奈何。
朱策危險的瞇起了眼睛,「誰來過?」
這香氣是屬於如意的,她此刻的裝束也讓他很熟悉,那薄得幾乎遮不住多少身子的的紅紗、那緊緊綰起喲長髮……
甚至連屋裡的擺設也透著熟悉的味道!
「是……劉嬤嬤。」因為不安,寧繪雪咬白了淡紅色的下唇。
如果他記得不錯,這間屋子現已成為錦苑的翻版,甚至連她也成了如意的影子,一個差勁的影子!
「你的靈魂呢?難道在失去記憶的同時,你也失去自己的靈魂了嗎?」朱策抵著她的耳根咆哮。
他抓痛了她,寧繪雪不解的望著他陰鷙的黑眸。
「學會怎樣伺候男人了嗎?」不知怎地,她認命的表情惹怒了他,朱策刻意羞辱她。
寧繪雪木然的點點頭,拜那本畫冊與劉嬤嬤的講解所賜,她已不是那個單純的小女子了。她大致知道接下去會發生什麼事,既然遲早要發生,就讓它盡快結束吧!她機械性的伸出手,摸索著解開朱策外衣的鈕扣。
「做什麼?」朱策按住她的左手。
「替王爺寬衣。」寧繪雪平靜的說。
「你在惹怒我?」朱策陰鷙的道。
她居然有勇氣挑戰他的怒氣!看樣子,他是小看了這個失憶的女殺手了。
她又做錯什麼了?她只是做他想要她做的呀!可是,她只是他用以發洩慾望的工具罷了,王府裡哪有她置喙的餘地?於是,她只能選擇沉默。
「就這麼想伺候我的慾望?」朱策的眼眸在接觸她裸露的胴體時變得深沉,「那好,我就成全你吧!」
一把抓過身前的她,一手拆散了固定住她長髮的髮飾,然後——
「不要!」察覺到他邪惡的用意,寧繪雪在驚慌中死死的抓住門框,「不可以……外面有人!」
除了一層極薄的紗衣,她的身子毫無蔽遮,而他強硬的拉扯與隱含其下的邪惡意圖,更使她惶恐。
淚水糊了臉上精緻的化妝,在他毫不妥協的強勢裡,寧繪雪的手指漸漸無力。當她意識到雙方巨大的力量差距時,終於認命的鬆開了手指。「求你不要!不要在外面……」
就算她只是他發洩慾望的工具,也不能……
「求我?你配嗎?」朱策冷笑。
「有人會看見的!啊……」驚惶之下,她只能徒勞的用長髮掩蓋住自己近乎赤裸身子。
「你以為我在乎?」朱策表面上八面玲瓏、處世謹慎,可骨子裡的他一向是我行我素,鮮少在意他人的看法。
於是,寧繪雪於驚叫中,整個人被拖出了房間。
「王爺……」如意王的表情比任何時候都嚴苛,守在門外的趙簡也被嚇著了,當下只能傻乎乎的目送他抓著披頭散髮的寧繪雪大步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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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自己弄乾淨!」朱策忽然停下腳步,將寧繪雪丟入溫暖的水池裡。
未癒的傷口遇水後泛起一陣尖銳的疼痛,在猝不及防之下,寧繪雪尖叫出聲,然後她才發現自己正置身於一個巨大的溫泉池裡。
肆虐的水氣隔絕了她的視線,卻也讓她覺得安全,可她立時醒悟到自己有多愚蠢,基於契約,她只能任由朱策扯掉她最後的遮掩。
這只是一場交易而已,寧繪雪提醒自己,這使她有了更多的勇氣面對此刻的處境。
「學會認命了嗎?」她在水裡,他則在岸上,可這並不妨礙他禁錮她。
他以冰冷的目光看遍她的身體,那抹奇怪的神情使得寧繪雪甚至連伸手遮蓋自己的勇氣都沒有。
「你扮不來如意的樣子,她的這裡比你的偉大多了,還有這裡……朱策以手丈量她的胸部,然後慢慢下滑,「不過,你的肌膚白多了。」
早在壽宴上,他就注意到她扮演的舞孃有一身雪白的肌膚,雖然她面紗後的小臉平凡得讓他有些失望,不過此刻,朱策粗糙的大手撫過寧繪雪水滑的前半身肌膚,這些晶瑩的水質肌膚幾乎毫無瑕疵,當然,他的目光也沒錯過她此刻正極度悲慘的後背。
毫無預兆的,他壓下她的小頭顱,強迫她潛入水中。因為沒料到,寧繪雪喝下幾口溫泉水,而在她的驚慌裡,朱策感覺到了報復的快意。
「現在,洗乾淨自己,」他張狂的命令,「我不許你身上有一點點的臭味!」
「寧繪雪能夠肯定自己身上除了玫瑰花的香味外,並沒有什麼異味。不過,她及時醒悟到,自賣身的那刻起,她已不再擁有自由表達思想的權利了。
撕裂的傷口因泉水的侵入而刺痛,可她已虛弱得沒有力氣掙扎。
這麼快就不行了嗎?他還沒玩夠呢!
注意到寧繪雪痛得扭曲的小臉,朱策不禁微笑了。她的傷口因為缺乏妥善照顧,有的地方已經發炎了,而帶有硫磺成份的溫泉水接觸到傷口時更會引發劇痛。
不過,讓他意外的是,她居然沒有哀求或尖叫。
他一向尊重意志堅強的人,不過只於戰場上。
儘管恐懼吧!他的報復才剛開始而已,朱策的舌尖像是嗜血般的舔過薄唇,他是絕絕對對要她為自己的愚蠢付出代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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獲准出浴後,寧繪雪看見整齊擺放的棉袍,套上後才發現這是他的袍子。看見琉璃鏡中滑稽的自己,她的臉上不禁泛起一抹微笑。
「看得出來你相當自得其樂。」冷不防的,他的聲音在她身後響起。
寧繪雪回頭,卻意外地看見了他半裸的身體。他的身體並未因卸下外面的錦袍而顯得瘦弱,相反的,他的體格壯碩得令她感到害怕,尤其是那一綹沿胸而下,最後消失在褲腰的漆黑毛髮,似乎張揚著他的野性。
雖然劉嬤嬤一直強調他的強悍,可一個未經人事的處子哪知道何謂男人的強悍?!直到現在,寧繪雪才朦朧的感覺到潛在的危險。
她的直覺尖叫著要她逃開,可她的腳卻似乎被釘住了,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他緩慢逼近,直至近到她可以聞到他身上那股淡淡的麝香味。
一時間,視覺、味覺、聽覺、感覺……
這一切的一切都逗得她喘不過氣來,寧繪雪只能怔怔的看著他俯下頭,以男性的薄唇噙住了自己顫抖的雙唇。
他的雙唇薄而且冰冷,這讓寧繪雪忍不住戰慄。
「不反抗了嗎?」沒有遭遇到想像中的強烈抵抗,朱策覺得有點無趣。
「我不以為自己有反抗的權利。」事實上,自她出賣自己的那一刻起,就不以為還能擁有自己的靈魂。
「好一條鋒利的舌頭。」朱策報以冷笑。
在他激狂的吮吻中,寧繪雪感覺到一股痛楚。而後在他的強勢下,她被迫敞開了自己,任他的舌竄入唇齒之間與她糾纏、嬉戲……
她不自覺的加深喘息,頭昏昏沉沉的﹒幾乎站不穩腳,只能虛弱的抓住他的外袍。
「你是一塊木頭嗎?」他忽然放開她。
寧繪雪不解的看著他,微張的小嘴仍因剛才的糾纏而喘息不已。
「我似乎有必要提醒你,你忘記自己的職責了。」朱策扯著她披落的長髮,將她拉得更近,「伸出你的舌頭,像剛才那樣吻我。」
她沒有選擇的權利,只能學著他的樣子,斜側過臉,將舌尖探入他的嘴裡,嘗試著與他的唇舌嬉戲。不料﹒他眼裡全然的清醒卻讓她感到心慌,慌亂中,她似乎咬住了他的舌頭。「我……對不起……我真的不是……」她驚慌的想要退開,不料卻被他阻止了。
「笨女人!」朱策戲謔的道,然後重重的咬傷了她的舌。
舌尖的劇痛讓寧繪雪臉色慘白,一行細細的血順著她的嘴角慢慢滑落,且舌尖的劇痛讓她幾乎無法順利出聲。
「現在,你鋒利的舌頭已屬於我了,記住把它藏好,因為只有我才能碰觸!」朱策道。
他的齒間猶沾著她舌尖的鮮血,他的手則按住她背後的傷處,在寧繪雪口齒不清的呼痛聲中,他的手指再次掐進了她的傷口裡,一瞬間傷口迸裂,膿血四溢。
「又怎麼了?」朱策的眼裡逸著淡笑,似乎以傷害她為樂事。
在他的眼裡,她毫無尊嚴可言,寧繪雪提醒自己,於是,當朱策再次劫掠她的唇舌時,她假裝自己的靈魂正在遙遠的地方。
「我買了個木頭人嗎?還是你覺得這樣就能救你的子楚?」朱策推開她,力氣之大,竟使得寧繪雪跌倒在地上!「我最差勁的侍妾都比你好上一百倍!」
「我……」寧繪雪的眼眸裡蒙上了淚光,她知道自己沒有退路了。
回想著劉嬤嬤曾說過的一切,回憶著那本畫冊的內容,她知道該怎麼做了!她踮起腳尖,在他的肩頸處留下第一個吻,然後伸出舌尖,在他堅硬的肌膚上輕輕舔舐著,並治著他古銅色的肌膚蜿蜒向下。
受傷的舌使得每一次碰觸都成了一種對自己的折磨,於是,她原本就笨拙的動作變得更加笨拙,而他身上則留下一點點淡紅色的痕跡——那是她舌上沁出的血液!
看得出這又是一個經過如意「傾囊傳授」的「幸運兒」,不過,作為曾刺殺過他的殺手,她此刻最不能激起他的就是性慾了,朱策不禁冷笑著。
寧繪雪的唇舌經過了長途跋涉之後,終於來到他的腰際。望著那消失在褲腰下的黑色體毛,她猶豫了,直到他以不耐煩的冷哼催促她,她才終於怯怯的張開嘴,以牙齒咬開他腰間的繫帶。
他的外褲滑落,看著那男性健壯的體魄,她忽然覺得驚慌,她真能像畫冊上所畫的那樣,對一個不愛的人做出屬於夫妻間的親暱事嗎?
朱策愉快的享受著她的痛苦、矛盾,以及最後無可奈何的認命、屈服,不過,若她以為自己的苦難就到此為止,那她就太愚蠢了。
「你以為你是如意嗎?不自量力!」當她終於下定決心低頭時!朱策重重推開她。
在摔不及防之下,寧繪雪踉蹌的跌了幾步,整個後背重重的撞在一面牆上。原本已撕裂的傷口迸裂得更厲害,而失落的尊嚴更使得寧繪雪感覺不到肉體上的疼痛。
「用一下你的腦子,我需要抱一個滿是膿血的身子上床嗎?」朱策睨視著寧繪雪慘白的小臉,冷漠的口氣比冬季的氣候更加寒冷。
原來——泡溫泉浴只是為了懲戒她?!
寧繪雪心下一片茫然,只能怔怔的望著這個毫無仁慈可言的男人。
「為什摩……」她只是單純的想救子楚而已,為什麼他要這樣苦苦相逼?
「我不喜歡被人利用,當然,更不會原諒得罪過我的人。」以他睚眥必報的個性,會放過一個刺殺他的女殺手嗎?真是太天真的想法了。
「記住,你的命是我的,沒有我的允許,就是死也不可以。」他冷不防的出手點住寧繪雪的穴道。
這場遊戲的主導者是他,燕南平已經客串太久了,朱策有心機的笑著,他還沒有玩夠呢!怎麼會允許她一死了之?!
「你……」寧繪雪只發出了半個音,就連啞穴也被封住了。
當下連一個手指也無法動彈的寧繪雪,就只能眼看著他扯去她的棉袍,然後她赤裸的身體被迫貼上了冰冷的桌面。
寧繪雪完全猜不到他究竟要做什麼,只能在心裡不安的想著,他還要折磨她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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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朱策第一次仔細打量她的傷口,這些縱橫交錯的鞭痕,似乎把他帶回了她受刑的那個雪夜。
看得出她的復元情況相當糟糕,尤其是背後。畢竟,誰都無法獨立打理好自己背後的傷口,即使她是殺手也不例外。
此刻,經過水的浸泡,這些本已發炎的傷口整個呈現出一種不正常的粉紅色,更有幾處因為她先前的掙扎而撕裂。這樣的傷,換作別人早就活不了了,可她,她對於生命的執著似乎出乎他的意料,這也喚起了他更大的興趣。
朱策的薄唇微微上揚,她很快就會知道,活著並不一定都是開心的事。
寧繪雪覺得自己很脆弱,並且無助,尤其是此刻,他靜靜的站在她的背後,而她僅能感覺到他冰冷的視線看著她。
她曾以為他要她的身體,可他冰冷的目光讓她相信,他的確無意於她這滿是膿血的身子,那為什麼他要……
寧繪雪突然聞到了一股沁人心脾的清香,然後,一個柔軟但冰冷的東西貼在她赤裸的背後,依次覆蓋在那些紅腫發炎的傷口上,為這些腫脹且灼痛的傷口帶來一絲輕鬆的感受。
出什麼事了?
透過身前的西洋琉璃鏡,寧繪雪看見朱策正以嘴替她吸出傷口中的膿血!
她只是一個有所圖且不稱職的侍妾而已,為什麼…他竟……寧繪雪不禁錯愕了。
「記住,這身體也是我的。」把泛著清香的藥膏塗在她的裸背上時,朱策微笑的宣佈。
如果不曾喪失記憶,她會察覺到朱策的微笑銳利得近似獰笑,而他那雙黑瞳也透著詭異。可此刻,這個叫做「寧繪雪」的女孩只是一個普通的女子,於是,她忽然感覺心頭升起了一種近乎疼痛的緊繃感。
朱策知道他已如願的攪亂了這女殺手的心弦,而讓她在懷疑與不確定中崩潰,也是他給予她的懲罰之一。
就讓她繼續攪盡腦汁吧!不過此刻,朱策忽然覺得,飼養一個白紙娃娃也是個挺有趣的遊戲呢!
夜,在這一刻悄悄的降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