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不開心的時候,還有書權可以陪自己,但這幾天他不在台灣,且經過他的告白後,她是怎樣也不可能將這些情形讓他瞭解。
突然,她感覺自己好孤單。
已經干了的臉龐,再度田陷入哀傷而添丁新淚痕
「嘿……」—股強烈的酸意湧上喉間,她踩了煞車,飛快地奪門而出,跑到馬路邊。
稀里嘩啦地吐了一堆汁液,不難知道那是方才喝下的香檳酒。取出面紙擦拭嘴角,感覺手臂和胸前癢了起來。
起先只是摸撫著發癢的地方,但發現一點作用也沒有,她開始用力抓了起來,可是愈抓卻似乎愈癢。
坐在路邊,藍祖兒突地放聲哭了。
不管隨意停放道路中央的車子,不聽經過的車輛如何的鳴按喇叭,她不在乎他們怎麼看待自己……
她好無助,覺得這個世界上沒有人比她更可憐。
「惡……」噁心感又湧上來,她不住干惡。
「難受吧,不會喝酒偏喜歡逞強。」將自己的車子停靠路邊,言書晃又忙著將阻礙交通的轎車駛離一旁,這才走至她身旁。
「不要管我!」聽見他的聲音,藍祖兒胡亂揮著手想要趕走他,頭顱死命低垂,不願讓他看到像個瘋婆子的自己。
「我也不想管你,但你的任性卻嚴重使交通癱瘓,為了藍爸爸和藍媽媽的面子著想,我不希望他捫得到警察局去領你回來!」
言書晃清楚地看到她手臂上明顯的紅疹,是這個因素才讓他沒有更厲聲的指責她的不是。他知道現在的她一定渾身不舒服,醉酒對一個酒量欠佳又對酒精過敏的女人而言,無疑是一大折磨。
大概是兩兄弟十歲、而她七歲那年吧,他們三個小孩偷喝了父母珍藏多年的陳年美酒,原本可以裝作若無其事,即使東窗事發,賴賬不承認也找不到證據了。
然而人算不如天算,誰能料到對酒精過敏的藍祖兒,提早曝光了他們的行為,因為酒醉醒來的她全身長滿了疹子,那時候他們才曉得,原來她的體質對任何含有酒精成分的飲料過敏。
因此,他們兩個大的,被痛快地打了一頓,那件事至今仍記憶猶新。
「我的父母不是你,他們很愛我!嗯……」
「上車,我送你回去!」架起她,言書晃想拉她上車,可是她卻使起性子,動也不動。
這陣子以來,她常常令他的脾氣失控,她在測試他的耐力,逼迫他至自我控制的極限。
「我說了,不要管我!你到底想怎樣?如果對我一點感覺也沒有,離我遠一點,不要再給我希望,你知不知道自己這麼做很殘酷?」
她失聲的指斥,猛然敲進言書晃心房。
他以為自己將關係撇得夠無情了,沒想到她仍是想不開,但要他再說出更傷人的話,他無法保證自己的心承受得住。
女人的心,果真如同海底針,他實在摸不清她的想法。
幾次見面下來,自她身上得知的訊息是她亦對自己有意思,除卻兄妹之情,還有更深一層的男女情愛,她赤裸裸的眼神幾乎表白了一切,逼他走入無路可退的絕境。
但這是否只為一時迷戀,因她許久不曾見過自己而萌生的情慷?
也許真是這樣,畢竟她的答案在她還小的時候就明白表示了。他不會忘記,更是時時提醒自己。
「你喊我一聲大哥吧,基於這層關係,我有責任關心你。」他以多年來培養出的冷漠隱藏自己對她的好感。
大哥、大哥,他說得很輕鬆,但他到底明不明白他是如何待她的?連最基本的兄妹之間的噓寒問暖都沒有了!
知道自己已瀕臨將全部感情托出,藍祖兒吸氣,想要怯除聲音中的痛苦。「我不要這種關係,我想要的是一份愛!」
「書權會給你。」抑止所有的感情,言書晃故作冷漠。
「你為什麼不行?是因為你的愛要給你的女朋友嗎?」
她怎麼會愛他這麼深?書權和他長相一模一樣,對自己更是百依百順,她為什麼就不能愛他?被愛遠比愛人幸福啊!
「我不會交女朋友,永遠不會!」
藍祖兒定住眼睛,不敢置信地看著他,「為什麼要說謊?」
「我沒有說謊,你不會看到我娶妻生子的那一天。」
她好失望,「你和周芷珊在一起,我都知道了,不要再瞞我了……言大哥,到底我哪一點比不上她,為什麼她可以做你的女朋友,我就不可以?」
驚愕她的話,言書晃不知道她打哪兒得來的消息,「她不是我的女朋友。」他沒有騙她,他清楚她厭惡他對她說謊。
「騙人,我討厭你騙我……」涕泗縱橫,藍祖兒握拳大叫。
她的哭喊,一字一字像利箭般射進了言書晃的心,往事歷歷,清楚地教他睜不開雙眼,可她曾經信誓旦旦的決定卻依然迴盪在耳畔。
他的心又狠了起來,「我沒有騙你;但無論如何我都不會讓自己愛上你,這是我對自己的承諾。」
彷彿心碎了千萬片,掉到地上再被破玻璃創傷,「那我可以愛你嗎?」
她沒有問他為什麼,因為從他臉上道出了堅決,她看到了。
「愛上一個不愛自己的人,何苦呢?你這麼喜歡痛苦嗎?」
「是呀,我好像真的是個自虐狂……」仰起頭,藍祖兒對著繁星點點的天空白嘲地笑了笑,然後站了起來,走至車旁。
「請你不要再跟著我了。」此刻她心灰意冷。
看著她上車,車子從眼前駛離,言書晃也回到自己的車上,撥了一通電話給藍父。
就算她說不需要自己的關心,但她的樣子卻教人放心不下。其實,痛苦的人不只是她,他的痛苦一直是她的兩倍,甚或是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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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藍老弟呀,你終於也要享清福了,現在祖兒念完書回來幫你打理公司,你輕鬆多了吧?」言大華笑呵呵地拍打著,坐在自己身側的大學學弟的大腿。
「還早呢,祖兒什麼也不懂,空有理論、實務什麼也沒接觸過,我還得費一番苦心教她。」藍父笑著回應。
「放心好了,你們家祖兒天資聰穎,很快就能步上軌道。」對於那個女娃兒,言母向來讚譽有加。
「藍藍如果聽到她的言伯母這麼看好她,一定又要在我耳邊碎碎念了,說什麼我這個做母親的老是看不起她,認為她沒有實力、凡事都不行……哎,有時候真拿那丫頭沒辦法。」藍母想到女兒發牢騷嘟嚷的模樣,忍不住笑了。
「就是呀,她從小倍受寵愛,得到的呵護比誰都來得多,除了父母,還有你們,再加上書晃和書權,我都怕養成她驕縱的個性,得罪商場上的客戶事小,若是因此找不到好人家,事情就大條了。」這是藍父心裡最大的隱憂。
言大華不以為然地翻了翻白眼,「去去去!你未免想太多了吧,別的男人看不到你家女兒的好,我家這兩個可另當別論了。」
承接丈夫的話,言母續道:「沒錯,你們又不是不知道,藍藍從小就和我們家雙胞胎走得近,孩提時代的感情或許只是愉快的嬉戲,但懂事後仍舊處得來,這其中隱喻著什麼,你們不會愚昧的不知道吧?」
「祖兒有幸能有你們這樣的公婆,我們夫婦倆是求之不得,但總覺得有點高攀不起……」藍母客套的說。
女兒若能嫁人言家,或許是最好的安排,畢竟原本就待她很好的言伯伯、言伯母,即使身份轉變為公公、婆婆,還是一樣疼她如親生女兒,這樣的結局哪家父母不喜歡?
「說什麼傻話,這年頭還講什麼高不高攀?如果真要擔心,也是我們兩老吧,我們才怕你們嫌棄書晃和書權呢!」
兩個兒子一個像悶葫蘆、一個過於外放,她不懂他們為何不肯加起來平均一下,如此,她就有兩個同等優秀、又挑不到缺點的兒子了。
「大哥大嫂太謙虛了,外界誰不曉得言家有兩個出色的雙生兒子,大家都急著為自個女兒攀親事,而現在我們有幸能和你們結成親家,高興都來不及了,焉有嫌棄之理?」
看著先生愈說愈起勁,似乎忘了女兒不足的地方,藍母拉了拉他的衣袖,「老公,咱們藍藍不懂得做家事……」
耳尖的言母聽見教他們裹足不前的原因,失笑的說:「我們兩老是喜歡祖兒的貼心,娶她進門是希望她能帶活我們家死沉的氣氛,至於那些家事,自然有方媽會做,輪不到她。」
「我老婆說的有理,你們不要再為一些無謂的事擔心了。」
「等等!我們四個老的在這裡說得口沫橫飛,人家年輕人心裡在想什麼根本抓不準。」藍父是四人當中最快面對事實的,他們的如意算盤似乎撥得太快了。
想了好一會兒,言母道:「祖兒和書權好像走得比較近……」
未待老婆將話說完,言大華急著搶辭,「不成、不成,書權那小子太花心,二十七歲的人了,心還不定,祖兒嫁給他肯定三天兩頭找不到老公,我看還是阿晃和她較合,他穩重的個性我較放心。」
「我倒覺得書權心地不壞,待祖兒也不錯,也許他只是那張嘴巴花心了點,假以時日應該會改變。至於書晃,老實說,有時候我這個做長輩的甚至從他的臉上瞧不出想法,前幾天的酒會,聽說他和祖兒當場吵了起來……」
這件事藍父一直耿耿於懷,從小到大不曾見女兒哭得這般傷心,最令人想不透的是,應該給予安慰的言書晃居然沒追隨著她,反倒將爛攤子交給他收拾。女兒不肯透露半點風聲,他又找不到機會問另一名當事者,於是一直懸而未決。
「有這種事!」言大華聲音拔尖,從他們的口中得知大兒子的不是,他顯得很難為情。
「依我的想法,這種事還是讓他們年輕人自己決定吧!」藍母覺得時下的年輕人都很有主見,不喜歡被安排好的路子,勉強行之,只會遭來更大的反彈,凡事還是順其自然比較好。
突然,玄關處傳來聲響,教四個人噤了聲。
言書晃提著公事包繞了進來,正想上樓休息,看到客廳的客人有些訝然,但他很快的恢復過來,打了招呼,「藍爸爸、藍媽媽。」
好像很久不曾看到他們到家裡來坐坐了。確定客 廳裡沒有第五個人,他的心有些落寞又有些鬆緩,複雜得連自己都不懂。
「你藍爸爸。和藍媽媽今天來談祖兒的婚事。「當言大華義無反顧地說出這句話時,在場知情的三個人都暫停呼吸、睜大眼睛地看著神色自然的他。
「婚……事?」規律的心跳剎那間亂了,言書晃顫著聲音。
祖兒和誰的婚事?又是什麼時候決定的,為什麼他沒聽說?
「我們四個老的談好了,大家都有了共識,既然祖兒和你們兄弟倆感情融洽,決定依她的意思,選擇你們其中一人成為她的丈夫。」
「當然了,這種事情還得徵詢你們的意思。若是有一方不願意,那麼這樁婚事也不會幸福,對不對?」藍母補充道。
她的話像是提醒,讓言書晃不至於被腦海裡最直接的想法誤了事,換了一張臉,他平靜的說:「我不急著結婚,且我可以現下就告訴你們祖兒的答案。她的選擇是書權,這是她從小就有的心願。」
「有這種事?」兩對夫婦相視對看,很是納悶。
「沒其他的事,我上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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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書晃,你給我出來!」
藍祖兒拿著言大華交給她的鑰匙,怒不可遏地開了位於辦公大樓最頂層的休息室大門。
「言書晃!」偌大的休息室,看不到他的人。
聽見另一扇門後傳來的沖水聲,沒多久聲響沒了,下半身只著一件內褲的言書晃走了出來。
房內突然多了個人,言書晃很驚訝,「你怎麼會在這裡?」
「我來找你。」藍祖兒一身怒氣,無暇注意他的服儀不整。
「我是問你怎麼進來的?」
「你沒看到我手上的鑰匙嗎?言伯伯給我這裡的鑰匙,我用這把鑰匙開了那道門,自然就進來了!」
「找我有事?」
一提起此行的目的,藍祖兒怒氣衝天地走到他面前,「我何時說過要嫁給書權了,你憑什麼在我父母面前編派謊言?」
今天下班回到家裡,被母親拖著一道下廚,閒談之間知曉自己的婚事幾乎抵定,她簡直無法相信這等荒謬的事居然發生在自己頭上!
「我沒有說謊,你千真萬確說過那句話,而我也確實聽見了。」他緩慢而清晰地說出每一個字,神情哀慟。
「不可能!我喜歡的人一直是你,我沒有說過那樣的話!」藍祖兒斬釘截鐵的說。
本來決心不再理他了,因為他一再地傷害自己,可是今天他的抹黑卻教她不得不站出來為自己澄清。
她所偽裝出來的冷漠似乎注定得受到考驗,她很惱怒每次都失敗。
「那麼肯定是你貴人多忘事。」現在是一個機會,言書晃明白自己必須築起一道中立的牆。
以前她的痛苦他既然都可以視若無睹,那麼再狠心幾分鐘,應該不是太大的困難。
現在就算她表白心意說她愛他,他也不可能接受了。除了不瞭解她內心真正的情愫是真心喜歡,抑是不能忍受他的冷漠,而想證明些什麼外,他還得記住書權的心情。
「我沒有,我從來就沒愛過書權!」藍祖兒眼中閃爍著淚光,聲音因深沉的感情而顫抖。
「你知不知道自己說這些話很自私,你以為我們言家兄弟是傻子,任由你耍著玩?」言書晃覺得自己的神經像轉動的碟子,快要失去控制了。
「可是我愛的真的是你,為什麼你不相信?」藍祖兒哀怨的眸子鎖著地,讓他險些迷失其中。
「因為我永遠記住你說過的話。」別過臉,他的思路窒礙,盡力想找個說得過去的答案。
拉著他的手,藍祖兒無力地跪他的腳邊,好卑憐的道:「我究竟說過什麼,你告訴我,我可以解釋……」
他說了,她是貴人多忘事,他既然這麼認定她,為何不肯給她一個機會?
「不用解釋了,你回去吧!」拒絕回頭看她一眼,言書晃害怕自己會陪著她一起哭,看她如此,他的心不見得好受……
「不要趕我走,言大哥,我求你,接受我好不好?你這樣拒我於千里之外,真的讓我好痛苦,為什麼我就不能像周芷珊一樣陪在你身邊?」
言書晃怔住身軀,緩緩回身看了她一眼,那雙眸子裡的苦楚是他陌生的悲慘,他不能明白她心裡到底想的是什麼?
她不是周芷珊,當然不能像她一樣跟在他身邊,若是可以,他想給她的絕不是和周芷珊相同的關係。
「她能給我的東西,是你給不起的。」想揮走頭上漸漸壓下來的一團迷霧,衝口而出的是心中升起的第一個念頭。
「那是……什麼?」
痛苦地闔上眼睛再睜開,勉強吐出兩個字,「快樂。」
藍祖兒用力揪握他的手臂,心急的想要討好,「言大哥,我可以的,你要快樂,那我以後就不惹你生氣,你叫我做什麼我絕不會違逆,好不好?我真的可以,而且絕對不會輸周芷珊,請你給我一次機會……」
終究不能控制自己的手爬上她顯得脆弱不堪的臉龐,「你不懂嗎?她給我的是她的身體,那是肉體上的快樂。」
言書晃凝睇著她,一股暖流貫穿全身。他一直很努力抵擋這種感覺,卻也瞭解惟有她的單純與天真,方能帶給他莫大的存在感。
藍祖兒沉默了好一會兒,安靜地分析他的語意,之後她站了起身脫下衣服。
被她的舉動嚇了一跳,言書晃尊重地旋過身,「你在於什麼,快穿上衣服!」
沒搭理他的話,她從後頭環抱他的胸膛,「不,我要證明,我也能給你……那種快樂。」
拋去自尊、拋去羞赧,拋去一切的一切,她義無反顧地想要得到他的愛、得到他憐憫的一個眼神。
「你這樣只會讓我更討厭你、看不起你……」言書晃拉開她的手,但一下子又溜了回來。
貼著他的身軀移到他的面前,藍祖兒螓首輕靠他的下顎,低聲啜泣,「不,不要再討厭我了,好不好……」
「藍藍,冷靜點,快穿上衣服,你知不知道這麼做會有什麼後果?」不敢感受貼伏在自己身上的完美身段,他告訴自己得鎮定。
媽的,他是否也在期待這種事的發生,要不,為何遲遲沒有穿上衣物?言書晃連自己的心態都懷疑了。
「我不管會有什麼後果,我只要你接受我!」藍祖兒將他拖得更緊了。
當堅毅的下巴變得冷酷頑強,她可以看出他在抗拒自己的衝動,他的額頭因壓抑而出汗,她伸手抹去了它們。
「該死,你要不要聽話?」推離她的身軀,言書晃目的原是和她保持距離,視線卻瞟到她胸前的紅點,他知道自己該移開視線,可是他沒有,甚至伸手摸了那些未褪色的疹子。
「你沒有告訴藍爸爸,要他帶你去看醫生嗎?」
搖了搖頭,藍祖兒好委屈的哭訴,「我在等你……小時候那次偷喝酒看醫生,是你在旁邊我才肯打針的……這次我以為你會陪我去……」
言書晃輕輕拭去她流下頰畔的淚水,「你真傻……」他的五臟六腑因記憶而糾結,慾望和懷疑令他加倍痛苦。
該死,他陷入感覺迷障裡了,從沒想過女人的臉部肌膚觸碰起來會是如此柔軟,更不知皮膚下的骨架會是如此細緻脆弱……
彷彿被吸入縱慾的旋轉木馬中,他忘記自己的堅持。
他的手帶著慾望沿著她的肩膀滑下後又捧住她雙頰,手指在她泛紅的肌膚上如鋼鐵般冰冷,但他的雙眸卻燃燒得比熔爐還熱。
「藍藍,你要我拿你怎麼辦?」
雙唇在距離她唇瓣一寸處停下,呼吸炙熱沉重,藍祖兒在毫不自知的情況下,為他張開雙唇,她的心在胸口敲擊,終於他的唇覆上她的。
他的舌頭動作甜蜜,他的牙齒親密地輕咬著她的下唇,以帶蜜的吻吞沒她的心智。
輕扶頸項的大手滑至她耳下,大拇指拂過她的耳垂,又順著她纖細的頸子愛撫而下,其震撼力一如他在她嘴角印下的吻,她的身體像春日陽光下的雪人般,慢慢融化。
一股真實的慾望連番湧現,不是那種令人窒息的浪漫衝動,而是女人對她的男人產生深沉、性感的渴望。
「言大哥……其實你不是那麼討厭我的,對嗎?你對我也是有……反應的。」藍祖兒羞紅了臉,說出了她的發現。
對於男女之間的那件事,她一直是理論派,在他們剛才的親密接觸中,她感覺到了他的反應,為此,她好高興,認為兩人間的距離拉近了。
一桶冷水淋了下來,言書晃回復了冷靜。
天,看他做了什麼?
停止了對她的動作,雙眼冷酷的搜尋,看到她臉上洋溢希望的色彩,他的表情因不羈的慾望而緊張。
「你錯了,男人是情慾的動物,即使面對再醜的妓女,只要性慾一來……這種事不需要感情。」他冷冷的說,不帶感情與任何溫度。
「你當我是妓女?!」
藍祖兒不敢相信的看著他,卻仍執意等候他的解釋,但他遲遲沒有反駁,她傷心欲絕,生氣地給了他一巴掌。
「這麼傷我,你夠狠!」
羞憤交加地撿起地上的衣服,藍祖兒踉蹌地急於逃離他刺人的言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