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雪特』,竟敢這時候鬧罷工,你不想活了是嗎?明天送你進廢車廠解體。」昱靜邊罵、邊踢她那輛老爺車。
「呼!連踢你都累。」昱靜靠在車門邊喘氣。
「叭!叭!」旁邊駛近一輛紅色法拉利跑車,「救星到了。」昱靜心想,低頭一看,「唉!怎麼那麼衰,誰不遇竟遇上老闆的兒子,平時躲他都來不及了,更何況要和他兩個人單獨窩在一輛封閉的車裡面,早知如此,打死我也不坐。」
「嗨,好久不見。」昱靜皮笑肉不笑地打招呼。
「是好久不見了。」白勝逸意味深長地看若昱靜,「怎麼了?車拋錨嗎?」
昱靜未加思考,反射性地搖頭,「沒有,我在等朋友。」
「男的?女的?」
昱靜一徑地傻笑。
「要我陪你等嗎?這麼晚了,一個女孩單獨在這裡總是不安全。」
昱靜搖頭,「不用了,我朋友馬上就來。」
白勝逸看看腕表,「我倒真的是有事,那,我先走了,明天陪我吃午餐?」
昱靜只想趕快打發他,連忙點頭答應。
白勝逸吹了聲口哨,擺擺手,將車子開出停車場。
昱靜左右張望,一百多坪大的停車場,現在冷冷清清,刺眼的日光燈更增添冷颼颼的寂寥感覺。
「陳昱靜,你這超級頭號大白癡,幹嗎在這時候逞強,人家好心幫忙,最多讓他色迷迷地多看幾眼,說些噁心巴拉的話,又不會吃了你,傷你一根寒毛。好了,你看現在怎麼辦!」
昱靜用力捶一下自己的頭,探頭進去車內,拿出皮包,無奈地步出停車場,站在路邊注視左右來往的車流。站了足足有十多分鐘,之後,才痛下決心,「看來,只有叫計程車了。」
昱靜又花了十多分鐘,篩選經過的計程車司機的長相。
「這個理平頭,好像是在混,不行!」
「這位先生嚼著檳榔,還留鬍子,噁心!」
「這位司機大哥面露凶光,算了!等下一個。」
「這位倒還滿清秀的,坐他的車好了。」雖說如此,昱靜的手仍猶豫著,還好那位司機大哥眼明手快,咻一聲,立刻竄到昱靜面前。
昱靜上車前拚命深呼吸,「不能讓他感覺我在害怕。」昱靜抬頭挺胸地打開車門,往駕駛旁的座位坐。
「小姐,要去叨位?」這位清秀的司機大哥轉過臉問昱靜。
喝!他左邊臉頰上竟然有一道長十公分的刀疤。
昱靜手開始發抖,為了壯膽,昱靜大聲說出她的地址。
「小姐,不用那麼大聲,我聽到了。」
車子開了一段距離。
「小姐,啊你做什麼的?怎麼工作到那麼晚?」
昱靜扯出一個比哭好看一點點的笑容,沒回答。
又過一會。
「小姐,你結婚了嗎?像你那麼漂亮的小姐一定有很多人追,對不對?」
昱靜發誓,他剛剛轉過來說話時有偷瞄自己的大腿,而且他的笑容,昱靜越看越覺得陰森可怕。
昱靜覺得危險逼近,剛在思考要如何脫身時,前面五十公尺處正好有警察在路邊臨檢。
昱靜想搖下窗呼叫,啊——沒想到手把竟然斷在她手上,昱靜呆呆地注視手中的手把,真的是欲哭無淚。
「小姐,沒要緊啦,我的手把早就壞掉了。」司機先生笑笑地說。
「真是天要亡我,我陳昱靜今天就認栽了。」
正絕望時,前面的警察似乎聽到昱靜的求救似的,搖螢光棒要車子停在路邊,接受檢查。昱靜終於鬆了一口氣,「還好,我命不該絕。」
但,昱靜身旁的司機大哥突然露出真面目,「我操。」邊罵、邊將車頭一轉,繞過警察的路障,加速往前衝。
昱靜這時也不知哪來的勇氣,舉起雙手,往司機的脖子掐住。
司機一手控制方向盤、一手拚命拉下昱靜掐在他脖子上的雙手,還斜瞪眼看著昱靜,努力張嘴卻說不出話。
突然一個大轉彎,司機先生的頭猛然撞上玻璃,昏倒在坐墊上。昱靜趕忙鬆手,操控方向盤,並踢開司機先生的腳,試圖控制速度煞住車,但……昱靜踩下的煞車板竟然是松的。煞車器壞掉了!
昱靜不死心,煞車板壞了,至少手動煞車總可以用吧!
昱靜鎮靜地移動右手拉起手煞車的把手,「劈!」的一聲,手把再度斷裂。
「喂,先生,你這是什麼大爛車啊!還是我變成了神力女超人了?」
人一旦緊張過度,似乎就不緊張了,有時會吃吃莫名地笑,還會想到一些很荒謬、完成不相關的事。
「陳昱靜!冷靜下來,想辦法把車安全地停住,你可以辦到的,你可以的。」昱靜又急速轉了一個彎。
沒辦法了!昱靜放聲大叫:「輊雨!輊雨!救命啊!我快撐不住了。」
奇跡似的,車子安然無恙地停住了。輊雨出現在雨刷前。
「娃娃,你在賽車嗎?」
「賽你的大頭。」昱靜心臟像快跳出來,撲通、撲通地,讓她能清晰地數出自己的心跳聲。
「有沒有受傷?」輊雨飛到昱靜身旁,掃視昱靜全身。那種眼光直直穿透昱靜的衣服,昱靜頓時感覺自己的衣服似乎被扒光了,連忙雙手遮住前胸,凶巴巴地說:「不准你這樣看我!」
輊雨掃視一遍後,「沒受傷,除了……」輊雨看向昱靜的胸部。
「大色狼!」昱靜臉又紅了,自從輊雨出現後,她臉紅的次數用十根手指頭及十根腳指頭都數不完,大部分是被輊雨氣紅的,害羞倒是大姑娘上花轎一頭一遭。
「看來精神也恢復了。下車吧,警察趕來了。」
昱靜上警察局做完筆錄,又被警車安全地送回家,一路上,都沒看到輊雨,昱靜有種被冷落的感覺。
進到家門後,眼淚無預警地撲簌簌流下來,全身無力地滑靠坐在門上。
昱靜覺得自己好可憐,病了、受傷了,沒人關心,自己是死是活,又有誰在乎呢?所有一切的努力、掙扎、奮鬥,所為何來?昱靜掩住臉,無聲地哭泣。多悲哀啊,連在自己家中,都不敢放聲大哭,為什麼?因為她害怕聽到自己的哭泣聲迴盪在空蕩蕩的屋內。
「娃娃,沒事了,我在這裡,沒事了。」
昱靜突然覺得一陣和煦、溫暖的和風包圍著自己。她放下掩著臉的手,抬頭一看,輊雨含笑地站在她身前,目光柔和地看著自己。
昱靜咬住下唇,克制自己上前摟抱輊雨的衝動,但,無論如何,她頓時感覺好多了。
昱靜擦乾淚水,噗哧一笑,輊雨腰間圍著她的熊寶寶圍巾,一手拿著煮菜的鏟子,那樣子有點怪怪的,鏟子好像被他拿在手中,又像是自己飄浮在空中。
「你在做什麼?」
「煮飯給你吃啊,小白癡。」輊雨轉身進廚房,「還有,別呆呆坐在地上,我洗澡水幫你放好了,快去洗澡!」輊雨命令的口吻。
「是。」昱靜微微一笑,站起身。
輊雨轉身後,臉上立刻湧現痛苦的神情,他恨自己為什麼無法感受肉體的痛,這樣或許能稍微減輕他心頭的絞心之痛。
今天看到昱靜在一輛失控的車上時,他的魂魄差點四散,彷彿再度死了一次,幸好昱靜及時清醒,否則她若真出了事,他永遠不會原諒自己。
但他氣,氣自己為什麼無法在她需要一雙有力的雙手時,擁她人懷!
為什麼讓她自己一個人孤零零地面對害怕?
為什麼我要死掉?
輊雨想用力捶打自己,以減輕心裡的疼痛,但他無法感到疼痛,只能繼續承受刺骨的錐心之痛。
昱靜穿著毛絨絨的白色浴袍,雙手拿著大毛巾拭乾髮絲上的水滴,赤足走進廚房。
「好香哦,是你做出來的還是變出來的?」昱靜偏頭,好奇地問。
輊雨若無其事地斜瞪她一眼,立刻要一招常在夜市看到的特技,將鍋中的菜往上一甩,帥氣地轉個圈,穩穩地接住菜,在空中炒個兩、三下,利落地將煮好的菜高高地傾倒入盤中。
「厲害。」昱靜在旁邊目瞪口呆地猛拍手,待歇手後,遲疑地問:「但,菜能吃嗎?」
「不吃算了。」輊雨作勢將一盤盤菜端走。
「不要,我要吃。」昱靜跑到輊雨身後拉住他,卻……拉不住,昱靜愣了一會後傻傻地一笑,吐吐舌頭敲自己的頭一下,「傻瓜。」
昱靜眼看輊雨要將菜倒掉,急忙大喊:「我要吃啦!」
輊雨轉身得意地一笑,「求我。」
「不要!」昱靜有志氣地撇過臉,但菜實在是太香了,加上自己晚餐又忘了吃,沒一秒鐘又轉回臉,可憐兮兮地說:「輊雨,我肚子好餓哦,我要吃飯。」
「好吧,看在你低聲下氣請求的份上,就讓你有這個榮幸品嚐我煮的天堂少有、人間絕無的一流好菜。」
「是,是。」昱靜笑得十足諂媚樣,拿起筷子,迫不及待地將菜送入口。
吃了幾口後,昱靜不得不承認,輊雨比自己的手藝好太多了,但她是打死都不會跟他說的,否則這小子又會帕個二五八萬的。
「筆錄做得怎樣?計程車司機後來有被起訴嗎?」
昱靜搖搖頭、快速吞下嘴裡的食物,「沒有,原來他是無照駕駛,又剛從鄉下地方出來賺錢,看到警察就嚇壞了,怕車子被警察扣留,他回去無法對車行交代,於是才衝過路障,想讓警察追不上他應該就沒事了。」
「沒想到遇上你這女煞星。」輊雨在旁補充。
昱靜瞪他個大白眼後,噘起嘴、小聲委屈地說:「人家都快嚇死了,你還這樣。」
輊雨卻罔若未聞,手指一搓,「對了,明天我們出去玩玩好不好?」
昱靜眼珠一轉,玩?她已經好久不知道什麼叫「玩」了,上學時努力專心於課業,畢業後在工作上夙夜匪懈地全心衝刺,雖然很多人羨慕她年紀輕輕就擔任世界前十大國際公司的企劃部主任,但只有昱靜自己清楚,成功的背後,付出的是無數不為人知的辛苦。
是該好好放鬆自己的時候了。
昱靜不知道自己為何突然會有這個念頭,是因為最近一連串的事故?還是因為輊雨的「回來」?
昱靜甩甩頭,「好啊,出去玩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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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辦不到。」
「行,相信我,你一定辦得到。」
「不要。」昱靜猛搖頭。
「試試看嘛,不試怎麼知道呢?」
「不要,從小到大我連張統一發票都沒中過,更何況這個。所謂無奸不成商,他們一定都算好距離和大小,怎麼可能我隨便一丟就中!」
「你到底要不要?」輊雨交叉雙臂,一副不耐煩的樣子。
「要,我要。」昱靜撒嬌地說。
「小姐,你在跟我說話嗎?」路邊攤老闆上前問昱靜。
昱靜趕緊搖頭。
「小姐,要不要玩玩看?今天的大獎是那個在最角落、比人高的姆姆熊,機會難得哦。」
「我怎麼丟得中嘛,那姆姆熊那麼遠,頭又比圓環大!」昱靜嘀嘀咕咕向身旁的輊雨說。
「喂,我是天使耶,你連天使的話都不信,你還能相信誰?」
昱靜嘟嘴看輊雨一眼,「好吧,我試試看。」
「真是受不了女人,買一件衣服用搶的,叫她丟個圓環還得考慮十幾分鐘。」輊雨咕噥埋怨。
輊雨與昱靜一大早開著車子漫無目的閒晃,偶然間經過一小鄉村,可能是農產品展示會吧,旁邊有個小小的市集,昱靜與輊雨興匆匆地停下車,在市集內玩起來。
只見昱靜口中喃喃有詞、緊閉雙眼,雙手握住圓環在胸前,不知情的人還會以為她在禱告。
「小姐,好了沒?」路邊攤老闆等得不耐煩了,轉身邊念:「賺個二十塊錢還真難。」
昱靜終於睜開眼睛,踮起腳尖,對準姆姆熊用力一丟。
輊雨配合著她的動作眨一下眼睛。
圓環經過陶瓷娃娃上空,越過精緻格燈上方,飛越丘比特神像,準準地掉在姆姆熊的耳朵一角,圓環還在耳朵上不停地轉動。
「YES,YES,」昱靜握緊拳頭,往下用力比,「我辦到了。」說完轉頭,驕傲地抬高頭對輊雨說:「我辦到了,看到沒?」
輊雨微微一笑,「有,十分清楚。」
路邊攤老闆不情願地移動他那肥胖的身軀,隨手抓起姆姆熊的耳朵,塞到昱靜懷中,「給,它是你的了。」
昱靜興奮地抱住姆姆熊,將頭埋在姆姆熊肩膀上,小聲地對輊雨說:「謝謝。」
輊雨俏皮地將五指併攏靠在英挺的眉尾上,「不客氣。」
「輊雨,陪我去一個地方好嗎?」昱靜的聲音模糊不清地從姆姆熊的肚子中傳出。
輊雨垂下眼,凝視緊抱住姆姆熊的昱靜,他知道,她想去那個地方,那裡有數不清屬於他們的共同回憶,那個小湖。
輊雨深吸口氣後,「好啊,只要不是地獄,我會陪你到任何地方。」
昱靜從姆姆熊的肚子抬起臉,「為什麼你不敢去地獄?」
「因為前不久我和撒旦下棋,他輸了,到現在還懷恨在心。」
「你騙人!」
「喂,我從不騙人的。」
「是……嗎?」
「你聽過天使說話嗎?」
「少拿這個身份當擋箭牌,所謂江山易改、本性難移是也。」
「好吧!我承認我說謊,真正的原因是他要將女兒嫁給我,我一口回絕,讓他很沒面子。」
「哈!哈!哈!」昱靜放肆地狂笑,還差點笑岔了氣。
輊雨背過身,負氣地逕自飛到車上。
「喂,那個笑得很難看的小姐,到底要不要去那個你想去的地方?」
昱靜順順胸口,唉!笑得肚子好痛。昱靜臉上帶著笑意,走向車子。
快走到車子時,昱靜猛然停下腳步。多久了?如此肆無忌憚地笑?昱靜摸摸臉頰,是的,我在笑,我在開懷地笑,好久了,不是嗎?自從、自從……輊雨死了以後。
「娃娃?怎麼突然發呆呢?快日落了,這時的湖最美,快點。」輊雨在車上催促。
「他知道!他知道我想去那。他一向瞭解我的,不是嗎?」昱靜心頭滑過一陣暖流,「這就夠了,這就夠了。」昱靜邁開腳步,不斷對自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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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美!」
湖水被落日照得閃閃發光,猶如黑絲絨的天空上綴滿閃亮亮的星斗。
輊雨飛靠在大樹幹旁,雙手枕在腦後,不知何時,嘴角多了根青草。
昱靜站在大樹下,朝坐在大樹上的輊雨伸長雙手,「幫我。」
不一會,昱靜凌空飛起,坐在大樹的橫幹上。
「對了!就是這個位置,你還記得?」昱靜訝異地問輊雨。
輊雨聳聳肩,「在上面要記的事不多。」
「我有跟你說過嗎?」
「嗯?」
「我的夢想。」昱靜停頓一下,眼睛凝望著湖面,「媽媽死後我常幻想,長大後會有個白馬王子出現,將我帶離開家,走得遠遠的,帶著我走遍世界的各個角落。不久後,你出現了,我以為你就是我的白馬王子,但最後,你消失了。」
昱靜說完,看著湖面發呆許久,喃喃地說:「愛我的人都走了。」
昱靜傻傻一笑,「我真是個掃把星。」
「笨娃娃!你在說什麼話!」輊雨飛到昱靜身前大聲怒斥,「你媽媽的死跟你無關,我的死,更不是你的錯!」
「抬起臉看我。」輊雨聲音中的堅決,不容許任何人忽視。
昱靜乖乖地抬起頭,嬌美的臉龐早已佈滿淚痕。
「聽好,我只說一遍,你媽媽從小心臟就十分衰弱,醫生預言她活不過二十歲,但她辦到了,憑著她過人的意志力、憑著她對你父親及你的愛,她努力地活,快樂地度過每一個偷來的日子,她是個不服輸的人,即使死後。」
「死後?」
「是啊,」輊雨淺笑,嘴角勾起淡淡的笑紋,「她已升為大天使了。」
「媽媽是大天使。」昱靜含淚的臉龐抹出一道閃亮的笑容。
「嗯,這次我是瞞著耶穌老爹偷跑下來,她答應幫我頂一個小時,但有一個條件。」
「什麼條件?」
「她要我告訴你,她愛你,永遠。」
昱靜狠狠咬住下唇,企圖止住喉嚨的哽咽。
「娃娃,我們都愛你,都想你,一直。你不是掃把星,你是我們心中的寶貝,奶奶、我、你爸爸及媽媽,我們無時無刻關心著你。」
「爸爸?」
「嗯,」輊雨肯定地點頭,「我曾多次看他偷偷摸摸溜進你房間,看你被子有沒有蓋好,看你睡得好不好,離開前,還在你額頭印個吻,輕聲對你說愛你。」
昱靜低頭沉思,小腦袋瓜不知道又在想什麼。
好一會後,她抬頭狐疑地看著輊雨,「偷窺狂!你在我房間做什麼?」
輊雨抓抓頭髮,轉過身背對著昱靜,「沒事。」
「你又騙人了。」昱靜一副你肚子裡有幾條蛔蟲我都一清二楚的神情。
「討厭,為什麼每次我說謊你都知道?」輊雨轉過身質問。
昱靜神秘地一笑,「不告訴你,除非你老實說,為什麼會在我房裡?」
輊雨怒氣突然從臉上消失,換上賊賊的笑容,「我不止在你房裡,我還跟著你到每一個地方。」
昱靜瞪大眼睛,「包括洗澡時?」
輊雨眼珠一轉,不回答。
「色狼!下地獄去!咒你上刀山下油鍋、腳筋被抽掉、十輩子不能超生、二十輩子做個待宰的大豬公,呼,呼。」昱靜氣得拚命喘氣,說不出話。
「傻瓜,我哪敢看啊,我是天使,記得嗎?我們不做這種下流事的。」輊雨看著昱靜氣呼呼的臉,笑得得意洋洋。
「我看你得在身上帶個有寫天使字樣的牌子,免得別人不知道你是天使。」
「會嗎?我這張純真無辜的臉應該很好認啊?」輊雨說時,還用雙手輕托住自己的臉。
「是啊,烏鴉也老說自己和孔雀一樣美麗。」
「你在暗示什麼嗎?」輊雨語氣低沉地問。
但昱靜硬要在生氣的老虎嘴上拔毛,「我想你們那邊一定沒有鏡子,我送個鏡子給你好了,免得某人老看不清自己。」
「陳昱靜,你今天再怎麼求饒都沒用了,看招!」輊雨迅速地對準昱靜腳底進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