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迅速瞥了她一眼,見她表情好無辜,自己卻有夠不爭氣地臉紅,心裡好氣也好笑,搞不懂她是不是故意戲弄他?
「以後不可以再這麼頑皮,太危險了,你知不知道?」換上休閒服從浴室出來,他用毛巾擦著濕漉漉的頭髮,語重心長地說。
程家欣把一瓶打開的礦泉水塞進他手裡,拉著他坐在沙發上,自己則輕盈地跳到他身後,搶下毛巾幫他擦拭濕發。
「有什麼危險?我覺得很安全啊。」她唱著反調,心裡卻甜甜的,發覺逗人還真是有趣。
「家欣,別裝傻,你明明知道我在說什麼。」
「唔……」擦拭的動作微頓,她嘟起嘴,「可是你說了,你會尊重我的。」
葉甘慶不禁歎息。「是,我當然不會傷害你,當然會尊重你,但你……唉唉……」他忍人之所不能忍,很傷身耶。「你也要乖一點,別來逗我。」
他超哀怨的語氣惹得她想笑,趕緊抿住。
丟開毛巾,她忽然俯下身,兩隻藕臂在他胸前交疊,嫩頰貼近他的,輕輕在他耳旁呵氣。「像這樣嗎?」
葉甘慶手一顫,礦泉水隨即溢出來,懊惱又無奈。「家欣?!」
忍不住咯咯笑,原來她心底也住著一個惡魔,知道他可以欺負,就開始作怪啦。
他乾脆把礦泉水往旁邊一擺,喉中悶哼,兩隻大掌壓住在胸前亂摸亂動的小手,側過臉想親吻她,門鈴偏在這時候響起。
「一定是送早餐來了。」程家欣笑瞇瞇的,臉蛋可口得讓人心癢。「放開啦,你還想幹嘛?」
他還想幹嘛?他想幹的事可多著呢。葉甘慶可憐兮兮地皺眉,還是放開了。
她實在挺惡劣的,她自己承認啦。見他那麼聽話,說到做到,她心裡冒出一個個柔軟泡泡,有著數不清的感動,噘起水嫩紅唇,她在他嘴上啵了一記響吻。「賞你的。」
麥色臉龐泛起紅暈,還來不及反應,就見她踩著輕盈腳步往門口方向而去。
門開了,果然是送早餐上來的服務生,因為之前也見過程家欣幾回,兩人在門口小聊了幾句。
葉甘慶起身走近。
那服務生將小餐車推進房裡,走到門邊又說--
「小葉經理,順便跟你說一聲,你的哈弟這幾天在宜蘭旅行,你出差去,老趙剛好休假,就開著車把哈弟也帶回老家啦。」老趙是餐飲部主任,也是愛狗成癡。
他笑說:「我知道,我收到老趙的簡訊了。」
「你不要太想它。」服務生半開玩笑。平常大家都混得挺熟,再加上葉甘慶沒什麼高階主管的架子,底下的人對他印象一直很好。
「是你不要太想它吧?」
「呵呵呵……」服務生抓抓耳朵。「沒事我下去啦。喔,對啦,那杯蘆薈椰汁是經理特別吩咐要給程小姐的,可以養顏美容,只有一杯而已。」
見他進了電梯,程家欣縮回身軀,回眸一瞥,倚在門邊的葉甘慶正衝著她笑。
「你笑什麼?」她下巴揚起俏麗的弧度。
「沒有啊,羨慕你人緣好。唉,只有一杯,唉唉……」他雙臂抱胸,故作哀怨地搖頭:心裡其實很喜歡這種感覺。她在不知覺間走進他的生活圈,熟悉他週遭的朋友,然後越來越習慣彼此,或者,他能讓她離不開自己。
程家欣抿著笑,用大赦天下的語氣說:「好嘛,別沮喪,大不了分你三口。」
「三口?」濃眉挑高。
「你嘴巴比較大呀。」她伸出手指頑皮地輕戳他唇角。
他一把抓住她的柔荑,壓在胸口,兩人相視而笑,葉甘慶掀動唇瓣才要說話,對面房門在這時打開,一名男子走了出來。
那男人長得十分高大體面,西裝筆挺,他撥撥飄燙過的飛翹髮絲,俊眼一瞟,終於注意到對門的男女。
「莉莉安?」英俊面容浮現明顯的驚疑,張士泰用力眨眨眼,還以為視力出了問題。「你……你、你怎麼在這裡?」
「我為什麼不可以在這裡?」程家欣反問,帶著挑釁。
葉甘慶目光略沉,在兩人臉上游移。「家欣,這位先生是……」對那男人,他隱約有些印象。
程家欣坦率地回答:「我前任男朋友,張士泰。」略頓了一秒,又說:「上次跟他分手,你和哈弟也在。」
一經提醒,他完全記起了。
想起那天她為這個男人哭的模樣,葉甘慶左胸緊繃,呼吸有些不順暢。
雖然現在極想將她直接拉進房裡,再緊緊關上房門,阻止任何舊情復燃的可能,他卻還是極有風度地往前跨出幾步,縮短了與張士泰的距離,臉上掛著微笑。
「原來你是家欣的前男友。唔,你長得很帥。」
張士泰和他近距離對視,眼中充滿戒備,從頭到腳打量著,很不客氣地問:「你誰啊?」
葉甘慶維持風度。「我是家欣的現任男友。」
張士泰嘴角微微抽搐,雙眼瞇起,忽然,一個嬌嗲嗲的女聲從他身後傳來,女人嫩白的手臂佔有性地擠進他的臂彎勾著。
「好討厭喔,要你等人家一下下,你就這麼沒耐性?」話剛說完,她媚眼輕眨,同時注意到其它人。「阿泰,他們是你的朋友嗎?」
程家欣看著這位標準的肉彈型美女,又看看張士泰的嘴臉,心中閃過極度的荒謬感。
她當初到底喜歡上他哪一點?
就因為他帥、英俊、有張特別令女人心動的臉?
還是因為男人不壞、女人不愛,他夠邪氣、夠吸引人,渾身都是性感魅力,所以讓她迷失自己?
老天,她竟然還為他狠狠掉過淚?!如今回憶起,真想把那個時候的自己抓到面前來,甩個兩巴掌清醒、清醒。
「阿泰,你說話啊?你們認識對不對?」肉彈美女搖了搖張士泰的手臂,瞟向程家欣的眸光充滿敵意。
「蘇珊娜,你別這樣。」被「黏」得挺不耐煩似的,張士泰眉心皺起。
程家欣清了清喉嚨,表情冷淡。「這位小姐,你想太多了,我們是認識,但算不上朋友。」她拉住葉甘慶的手,「早餐要冷掉了啦,快進來。」
葉甘慶朝那對男女微微頡首,轉身就想進去。
「等一下。」張士泰不知道哪根筋不對勁,或者,得不到的總是最珍貴,原以為沒人能摘下程家欣這朵艷麗玫瑰,沒人能對她越雷池一步,除非有婚姻的束縛,但眼見為憑,她不肯和他上床,卻把自己交給這個其貌不揚的男人?她不是非帥哥不愛嗎?
程家欣沒理會他,正要關上房門,他忽然衝過來,一手頂住。
「阿泰?」蘇珊娜跺著腳。
張士泰滿臉不服氣,兩眼細瞇盯著程家欣。「你找這個男人上床?哼,莉莉安,你的品味未免太差了吧?還是他夠強?搞得你很爽?」妒嫉心和自尊受創讓他口不擇言。
程家欣倒抽口涼氣,不可思議地瞪大眼,尚未反應過來,張士泰的肚子已挨了結實的一舉,他悶哼一聲,痛得彎腰,站不住地跪倒在走道地毯上。
「哇啊--阿泰,你怎麼樣?打人啊!你怎麼打人了?!阿泰、阿泰--」蘇珊娜高分貝地尖叫,蹲下來扶著面容發白、不堪一擊的張士泰,亮眸還不忘惡狠狠地瞪向出拳的葉甘慶,但後者凌目一掃,嚇得她臉色發白,雙肩縮了縮,什麼話也吐不出來。
完全沒科到事情會演變成這樣,程家欣心臟哆咚亂跳,第一次見識到葉甘慶的怒氣。
他總是待她好、任她玩鬧、耍耍小姐脾氣,上回有人搶她皮包,也沒見他氣成這模樣,一張麥色臉龐陰晴不定,濃眉壓得好低,深幽幽的眼底冒著火,嘴角和下顎繃得超緊。
「葉甘慶……」她想拉住他,他卻甩開她的手,往前跨出一步,在蘇珊娜的抽噎聲中,抓住張士泰上衣前襟,用力提起,把他整個人壓在牆上,兩人鼻尖幾要相觸。
「葉甘慶?你放手,不要這樣啦。」程家欣急了,徒勞無功地想扳動他強壯的臂膀。
他根本不為所動,近距離望進張士泰強掩驚恐的瞳底,沉聲警告--
「我這樣的男人沒辦法維持多久的紳士風度,你不爽,可以直接找我發洩,就是不要再傷害家欣,你傷她,我會很生氣,一生氣,就忍不住想揍人,要是揍歪你這張帥臉,我會很過意不去的,你懂了沒?」
張士泰拚命喘氣,被對方掐得快暈了,終於心不甘、情不願地點頭。
「滾!」葉甘慶將他重重甩開。
蘇珊娜扶著腳步踉蹌的張士泰,戒備地張望著,電梯一上來,兩人迅速閃進去,門關起的那一刻,她揚聲嚷著--
「你打人,我要告你!這飯店走廊到處都有監視器,一定拍到了你打人,你、你等著被告吧!」
聲音鬧得實在太大,甚至有三、四間景隅套房的旅客偷偷拉開門縫觀望。
程家欣一把將葉甘慶拉進房裡,關上門,背對著他走到陽台邊。
氣氛好沉悶,葉甘慶望了眼擺滿食物的小餐車,又調過視線瞧著程家欣纖細的背影:心中五味雜陳。
這美好的早晨似乎被破壞殆盡,他喉嚨像梗著什麼,吞吐不出,悶得胸臆都快爆炸。他錯了嗎?不該動手揍人?她到底在氣些什麼?是因為張士泰說的那些屁話?還是她依然心疼那個男人?
狠狠灌了口冰水,動作太猛,水溢得他下巴和胸前都濕了。再不出點聲,他肯定會瘋掉。
放下杯子,他筆直朝陽台邊的身影走去,一把扳過她的雙肩。
他不讓她躲避,硬是扣住她小巧的下巴,高高抬起,這一瞧,心又擰了。她的臉浸在無聲無息的淚海裡,哭得那麼傷心,像他把她欺負得多慘。
「家欣?」他低低喊著,夾帶著痛苦。「不要生氣,不要哭了……我、我不打那個張士泰了,他如果真來找我打架,我也不打他了。」
程家欣掙扎了會兒,仍是被他牢牢困在懷裡,她抿著軟唇不說話,微喘著氣,腮邊和鼻頭都紅通通的,清泉般的眼淚還直冒著。
「你說說話,告訴我你在想什麼,家欣……你到底要我怎麼做?」他真是六神無主了,心泛麻,意識也有些泛麻,不得不去面對那個可能的問題--
「你還是放不開他嗎?家欣……」他呼出一口氣,胸腔卻還是悶得難受,低啞地又說:「那個張士泰他……他配不上你,你明知道他配不上你的。」
那他呢?他就配得上她嗎?沒錯,在外表上,他絕對沒有張士泰英俊帥氣,但他是真心對她,他想疼她、寵她,想她快快樂樂:水遠笑口常開,他給得起她要的幸福。
「你這個大傻瓜!」忽然,她罵了一句。
「家欣……」
「你大傻瓜、笨蛋加三級!你豬頭啦你!」她小手抹著淚,忍不住捶了他幾下,「我幹嘛放不開那個王八蛋?他有什麼好?我幹嘛放不開他?!嗚嗚嗚……」
「家欣?」聽見她加大的哭聲,他嚇了一跳,「你、你不要這樣……」
「偏要、偏要,我偏要!」她在他懷中跺腳,想掐人,無奈他肌肉太硬,掐不下去。「還不都是你!嗚……你幹嘛為了我打人?值得嗎?要真吃上官司怎麼辦?你、你何必呢?」
「誰教他嘴巴不乾不淨!他惹你傷心,我當然要揍他。」
「葉甘慶!」她嚷著,一雙雪白臂膀忽然勾住他頸項,緊緊抱住。「他愛講就講,我才不是因為他而傷心。」
適才張士泰的言語或許傷人,但她已不在乎那樣的人,自然容易釋懷,就算心裡還有委屈,能靠在葉甘慶懷裡盡情傾洩,一切都變得不重要了。
「家欣,別哭了,你、你哭得我心好亂。」收攏臂膀,他低歎,臉埋進她的香發間。
「你這個傻瓜……葉甘慶,我只在乎你、我只在乎你,你還不懂嗎?你這個大傻瓜……」
噢--
所以,她的淚全是為他而流。
所以,兩顆心交互激盪,撞擊出美麗的音韻。
所以,他是個大傻瓜,徹底的大傻瓜,最最幸福的大傻瓜。
一股溫潮在胸臆中猛爆開來,熱烈的情感充斥著每根神經、每個細胞,他暈了、醉了,無比浪漫,無比動心,思緒卻是再清楚不過,他貼著她柔軟的髮絲,在她耳畔喃喃說了什麼。
忽然間,程家欣輕輕顫抖,美麗臉龐終於離開他的頸窩,她凝視著男人的五官,黑瞳猶如浸在清水中的寶石,熠熠生光。
葉甘慶微微笑,眉心卻隱約透出緊張,以為她沒聽懂剛才在她耳邊所說的話,深吸了口氣,他唇瓣再掀--
「家欣,你願意嫁給我嗎?我想娶你當老婆,很想、很想,所以,請你嫁給我。」
這應該不算求婚的好時機,太突兀,讓人措手不及,但這個想望不斷地發酵、不斷地長大,沉沉壓在胸口,再不說出,他會瘋掉的。
他緊緊盯著那張美艷的臉容,在她清澈的眼底望見兩個神情緊繃到極點的自己。
等待的時間似乎好長,長到他開始數起自己的心跳,一聲一聲,如此清楚,跟著,耳中聽到嗡嗡嗡的回音,他緊張得耳鳴了。
「你說什麼?」見她張嘴說話,他卻聽得好模糊。
俏臉上剛止住的淚又開始氾濫,程家欣尖叫一聲,跳了起來,再次抱緊他的頸項,修長雙腿毫不淑女地圈在他的腰間,牢牢依附著。
這一次,換她貼在他耳朵旁,邊笑邊嚷著--
「我說好!我說我願意!葉甘慶、葉甘慶……我要嫁給你呵!你這個大傻瓜,我要嫁給你,你聽見沒有?!」
他聽見了,咧開好大、好大的笑容,心一下子飛竄到雲端。
她要嫁給他。
管不了這許多,他情緒激盪到最高點,像咕嚕咕嚕冒著滾泡的熱油,就算等會--得衝上一個小時的冷水澡降溫,他依然俯下臉,深深的、熱情的、不顧一切的吻住那兩片可愛柔軟的唇。
台北冬雨,濕冷的天氣已持續好些天。
兩手提著滿滿的東西,程家欣在自家路口招了出租車,交代了目的地,包包裡的手機正好發出和弦鈴聲,聽聲辨人,已知道是誰的來電。
「喂--」
「是我。」
她甜甜笑了。「我知道是你,葉甘慶。」
對方歎了口氣。「你一定要連名帶姓的叫嗎?」
「習慣了嘛。唔……好啦好啦,人家會改,以後都叫你兩個字,叫你……叫你阿慶。」她自然地撒起嬌來,嗓音軟啞,沒注意到運將大哥粗眉顫了顫,從後視鏡瞟了她好幾眼。
葉甘慶低笑,跟著問:「你現在已經回到香港飯店了嗎?」
她狡黠地眨眨眼。「是啊,這次是香港兩天班,我明天就回去了。」她撒謊,不過是為了想給他一個驚喜。
今天其實是她的休假日,之前就跟公司特別請了年休,卻故意讓葉甘慶以為她做臨時調班,飛到香港。她壓低音量,忽然變得很沮喪似的--
「人家本來想幫你慶生的,可是有同事生病,公司臨時抓飛,唔……阿慶,你今年生日我沒辦法幫你過了,你不生氣吧?」
「沒關係,明天回來,我去機場接你,你再幫我過,好不好?」
「嗯。」她偏著臉容,手指輕畫著車窗,窗外蜿蜒著一條條雨痕,這陰鬱的天氣裡,她的心情卻甜孜孜又軟呼呼的。
葉甘慶又說:「我爸媽下個月會和我二弟回台灣,他們等不及要看你了。到時候,我們安排兩家人一塊兒吃頓飯,我想,他們大人肯定聊得來。」因為都有共同興趣--喜歡戲曲,對各家唱腔瞭如指掌。
他成功求婚之後的第三天,曾正式登門拜訪程家父母,為博岳父、岳母大人的歡心,還下海拉嗓子,陪程爸和程媽唱了一個早上。果然誠心有好報,不只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有趣,連泰山大人都對他讚譽有佳。
程家欣雙頰發熱,輕嚅著:「他們……我是說你爸爸媽媽啦,他們要是不喜歡我怎麼辦?」
「他們會喜歡你的。唉,醜媳婦總要見公婆,更何況你一點也不醜,你長得這麼漂亮,站出去馬上搶走所有人的眼光,害我都想把你藏起來,還暴力得想挖出那些亂瞄你的男人眼睛。」他不懂她到底在緊張什麼,自從得知他父母要回台看她,她動不動就唉聲歎氣,小腦袋瓜裡自編自導著許多悲慘的結局。
「你不懂啦,我也明白自己長得漂亮啊,可……可就是太艷了,不是長輩們中意的那一款嘛。」
葉甘慶在另一端拍著額頭,苦笑著--
「老天,你想太多啦。你要嫁的人是我,我喜歡你長這個樣子,你恰巧是我最喜歡的那一款,這還不夠嗎?」略頓,他嘿嘿地笑,嗓音微沉:「更何況,你腰好小,肉肉的臀部,我媽一定一看就喜歡,她常說這樣的屁股-定很會生,生十幾個沒問題。」
「葉、葉甘慶!」程家欣被自己的口水嗆到。
他哈哈大笑。「我說真的。」
「我臀部哪裡肉肉的?你亂講。」這是嚴重誣陷,對大美女的侮辱。
他趕緊更正,笑意仍不斷透出。「好、好,不是肉肉的,是又翹又圓,這樣高興了沒?」
他尊重她「婚前不愛愛」的堅持,但不知還能撐多久,因為她有時好故意,兩人獨處時,她常會晃著俏臀,彈性十足的小屁屁直接賴在他大腿上,把他當沙發使用。唉,再不快些把她娶回家,他遲早會腦溢血。
程家欣哼了聲,咬咬唇又說:「還有啊,我、我最多生三個啦。」
他咧嘴,只可惜她看不見。「好,不過如果前面三個都是男的,你要一直生、一直生,生出一個女孩給我。」
她瞪大眼,沒想到也可以這樣談判。
「今天我是壽星,好歹給點面子嘛。」他耍賴。
「唔……這個要求太難啦,請給我五年的時間考慮。」程家欣好氣又好笑,對他真是莫可奈何。跟著,她轉換話題:「你先說你想吃什麼?我明天回來幫你做。」
他想也沒想,立刻回答:「你親手做的乳酪蛋糕。」他本來不愛甜食,可她做的手工乳酪蛋糕不甜不膩,香氣濃烈,他一口氣竟可以吞掉三大塊。
收回畫著車窗玻璃的手,程家欣拍拍旁邊袋子內的六吋蛋糕盒,那是她昨晚的美味傑作,全是為了他。「好啊,我要放重乳酪,肥死你。」
手機那端傳出愉悅笑聲。「如果你不嫌我肥,那就肥吧。」
「哼,你太肥,我就不要你啦。」
「你要我的。因為我也會把你養得白白胖胖,全世界只有我們兩個最登對。」
「喂?!」她臉蛋嫣紅。
情人間的話語總帶著傻氣,就算沉默著,聽著彼此的呼吸,也能體會出一種無言的幸福。
「家欣……我真希望你現在就在這裡、在我身邊。」他沉靜地說,幽幽然的,觸動了她的心扉。
她臉紅心跳。「你、你……我們明天就能見面啦。」
「唉,那要等好久。」
「啊?」
「因為我現在就想吻你。」
「葉甘慶,你、你你……討厭啦!」
是假討厭,不是真討厭,前座的運將大哥無端端打了個冷顫,呼--冷氣真的開太強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