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牛連動也沒動,呆呆的看著她,問道:
「咦?你坐在地上幹什麼?我姊姊說不能坐在地上,會把衣服弄髒的。」
千千連忙站起身,「姑娘,你沒事吧!對不起,有沒有撞傷你?」
「我我沒事,可是我的花、我的花全完了。」她哀悼著拾起地上的花,淚水撲簌簌的直掉下來。
「姑娘,你先坐下來再說,有沒有摔傷?」扶賣花女坐了下來,千千才注意到她左臉頰上有一塊難看的胎記,心中不禁為她惋惜不已。
辛薇雅摀住左臉,傷心的低下頭嗚咽,「求你不要看我,我如道我長得很難看,老天爺讓我長成這樣是在懲罰我,一定是我上輩子做了壞事,這輩子才會有我這麼命苦。」
「你別這麼說,不是每個人都會因為這個胎記而看不起你。姑娘是這鎮上的人嗎?」千千體貼的轉移話題,不讓她自怨自艾下去。
「是的,我就住在街尾,平日以賣花為生,可是看情形,今天生意是做不成了。」想不到這姑娘還挺有愛心的,這倒省了她不少事。
千千的唇角泛起淺笑的漣漪,憐憫她的遭遇。
「沒關係,你就把這些花都賣給我好了,總共要多少銀子呢?」
「你真的要全買下來?」辛薇雅佯裝感動的顫聲問道。
千千笑道:「嗯,多少錢?」
「三文錢就可以了。謝謝你,姑娘,你真是好心,老天爺一定會讓你將來嫁個好夫婿。」她言不由衷的說。
千千聞言,秋波盈盈的睇向未婚夫婿,小臉綻放出幸福的光輝。
「祂已經給我了。龍哥,你就幫我買下這姑娘所有的花,算是送給我的,好不好?」她細聲細氣的說。
辛薇雅吃驚的愣了一下,原來這姑娘真的是藍血的妻子,看情形兩人的感情相當深厚,而她在藍血心目中也非常重要。
辛薇雅不經意的掃向對面男子一眼,瞥見他凝目沉思的眼神,彷彿想一眼看穿她的偽裝,心陡然一凜,藍血不愧是藍血,果然厲害了得。她唯恐被他識破,忙垂下頭迴避那使人渾身打顫的眼光。
「龍哥?」千千又喚道。
傲龍掏出三文錢給她,不再將眼光放在賣花丈身上。辛薇雅暗自吐口氣,他應該不會懷疑她才對。
「姑娘,這三文錢你就收下來。」接過花後,千千再將錢塞進賣花女手中。
辛薇雅連聲道謝,「謝謝你,姑娘,好心一定有好報。嗯──這些花有些已經枯萎了,沒關係,明天我會再送一些來給你,你們今晚會住在這間客棧嗎?」她虛情假意的問道。
「是的,只是你不需要再送花來,留著賣給別人就好了。」千千回道。
「那怎麼行,今天幸好遇到你,不然沒帶錢回去,又少不了被我爹罵一頓,就讓我報答姑娘,別再拒絕我了。」她語氣萬分誠懇的說。
千千也不再推辭下去,「既然你這麼說,那我就先跟姑娘說聲謝謝了。」
「該道謝的是我,那麼不打擾你們用膳了,我先告辭了。」辛薇雅朝他們屈膝一揖,提著籃子步目了客棧,心中暗喜,第一次的行動已經成功了。
「這姑娘有問題。」在剛才的事件中,始終保持沉默的傲龍開了口。
千千本來笑咪咪的在欣賞手上的花,聽他這一說,睨向他問道:
「有問題?龍哥,我聽不懂。」
「直覺告訴我,她不是普通的賣花女,小心一點,別和她太接近。」多年來的訓練告訴他其中有詐,這也可以說是殺手的本能,若沒有這種能力,他早就死過上百次了。
「哦?龍哥的意思是說,她和那些殺手是同夥?」她詫異的看向門口,難道真是人不可貌相?
傲龍抿唇一笑,「那姑娘不會功夫,所以不可能是『鬼王門』的人,雖然是這樣,我們自己仍要多加小心,知道嗎?」
千千佯裝氣惱的瞄睨他,「你是故意要嚇唬人是不是?要是今晚又讓我睡不著覺,明天我就找你算帳。」
他揚起一抹別有含意的笑,說:
「這你放心,今晚我保證我們都會睡得很好,包管一覺到天明。」他沒忘記自己說過的話。
「啊!我不跟你說話了。」她猛然想起什麼,臉龐轟的一聲,從頭直紅到腳趾頭,羞窘的不敢看人。
大牛滿嘴飯粒的抬頭,「姊姊,你的臉好紅,是不是生病了?」
這一句話讓傲龍放聲大笑,而千千的臉更加紅的像五月榴花,窘的真想找地洞鑽進去。
※※※
「小姐,請更衣。」
兩名婢女服侍辛薇雅穿上精緻縫製而成的羅裙,臉上曾用特殊顏料所繪上的醜陋胎記也已洗去,還給她美玉無瑕的美貌。
繫上腰帶,坐在梳妝台前讓婢女梳上繁複典雅的髮髻,鏡中的她不再是那可憐的賣花女。
「好了,你們可以下去了,出去後叫屠護衛進來見我!」摒退了多餘的人,讓她能專心思考。
盛裝後的她,美艷不可方物,辛薇雅狀似慵懶的往貴妃椅上一躺,便聽見房門輕聲關上。
辛薇雅決定從那小姑娘身上著手,只要有她在手上,還怕藍血不聽命行事,她暗自竊喜,原本苦於找不到他的弱點,看來連老天爺都在幫她。
「叩叩!」
「進來。」她嬌懶的回應。
屠明這兩年來一直對她忠心耿耿,原因無他,只因他癡迷於自己的美色,才甘於聽她指使;要想抓住男人的心,就得偶爾讓他嘗點甜頭,尤其在這重要時刻,她可是需要有人幫她。
一身黑衣勁裝的屠明進屋,見著她橫臥在椅上的誘人姿態,猛然嚥了口唾液,朝她拱起手。
「屬下見過小姐。」他半垂下頭,怕臉上的慾望會冒犯了尊貴的女王。
她支起上半身媚笑,「屠護衛不必這麼拘謹,事情查的怎麼樣?藍血他們果真住在那家客棧?」
「是的,他們是在那家客棧住下了,不知小姐打算怎麼做?」他直起身問道。
「你們先按兵不動,等我的命令再說。」藍血何其聰明,這事急不得。
「是,小姐。」他又想到一事,說道:「今早莊主曾詢問屬下小姐最近的舉動,他似乎開始懷疑這些日子小姐異常的行動了。」
辛薇雅坐起身,用一雙攝人心魂的眼瞅著他,讓屠明的心怦怦亂跳。
「我爹那裡不用去理會,他沒膽子做的事讓他曉得了,只會嚇死他而已,對咱們沒益處──過來我這裡,今晚留下來陪我。」她朝他勾勾纖指。
「小姐,屬下不敢放肆。」他受寵若驚的搖頭。
她極其放蕩的撩起羅裙,一雙渾圓雪白的玉腿霎時讓他瞪凸了眼珠,人間的絕色就在面前,如果他還能無動於衷,他就不是男人了。
「屠護衛,要我開口求你嗎?」她輕咬下唇,笑看他的喉結上上下下滑動著。
經她這一鼓勵,屠明衝上前去,雙手虔誠的捧起她白皙的小腿,雙唇飢渴的舔上她細膩的肌膚,貪婪的往上吮吸,直達女性的私密處。
當兩人最後裸裎相見時──
「你會一輩子保護我嗎?」她微瞇著美眸問道。
屠明早已意亂情迷,徹底的棄械降服了。「是的,小姐,屬下會用自己的生命來保護你。你好美!」他的聲音消失在她高聳的胸前。
「啊──」她扣住他的背,吶喊一聲,包容他全部的男性。
哼!這男人終將成為她專屬的傀儡,一輩子只聽她的命令。
※※※
相較於還珠山莊裡的無邊春色,傲龍的運氣顯然沒那麼好,用過晚膳後不久,大牛突然鬧肚子疼,大概是東西一下子吃得太多,胃腸受不了折騰,痛得他整夜哎吱叫,為了照顧他,千千隻有隨侍在側,難怪傲龍的臉色從昨晚難看到隔天一早,唉!想想也知道,慾求不滿的男人脾氣當然不好了。
天才濛濛亮,大牛總算肚子不疼睡著了,千千才得已回房休息。
「龍哥,你別氣大牛,這不能怪他,別氣了嘛!我代他向你道歉。」她輕揉著他蹙擰的眉頭,一陣溫言軟語後,才讓傲龍平息了怒火。
他一把擁她入懷,抱得又牢又緊,口氣有殘存的怨懟。
「你是我的,他要是老來破壞我們的事,教我怎麼能不氣?千千,你是我的妻子,不是他的!」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難怪他會氣得怒髮衝冠。
「我當然是你的妻子。」她巧笑的附和。
「那就把注意力多放在我身上,教他不要老是來跟我搶。」他霸道的沉下俊臉,宣告自己應該享有的權利。傲龍已經受不了有人橫亙在他們之間,想說個體己話都沒辦法。
千千隻好以行動來表示,伸出青蔥般的玉指與他相纏,像在哄著鬧脾氣的孩子一般,輕拍他胸膛說:
「是的,龍哥,我現在不是就在你懷裡了嗎?我是你一個人的,今生今世只屬於你,死生契闊,與子成說,執子之手,與子偕老,世界上再沒有人能分得開我們了,嗯,不氣了哦?」
「是的,沒有人可以拆散我們。」他動情的低喃。
傲龍彎身抱起她,心旌動搖的封住她的唇,輾轉、深情的獻上一吻,雙腳朝床榻走去,心想!終於,等待結束了,再也沒有東西能阻止這一刻的到來。
他將身體一半的重量挪開,免得壓壞了她,驀地,心情竟緊張起來,這是她的初次,也是他的第一次,深恐劣拙的技巧無法帶給她滿足與快樂,更怕過於粗魯而弄疼她,千千是他的珍寶,他不能太急躁,傲龍不斷在心裡對自己說道。
他的手本能的采向她的胸口揉搓著,她那尚不解人事的嬌軀期待他來帶領;他的嘴狂吻著香嫩的唇瓣,引爆起陣陣熱力。
「龍哥。」她在他嘴裡打了個小小的呵欠。
他陡地僵住,不信的睜開眼,「千千,你──」
「嗯,什麼?」她半瞪著星眸,睡意很濃的問道。
「你很想睡嗎?」他的身體再一次處於亢奮狀態,又得痛苦的忍下來。老天爺一定是看他不順眼,存心找麻煩,才會用這法子折磨他。
千千勉強的睜大眼,想振作起精神,「沒、沒有,我精神好得很,沒有想要睡覺。」語末附送一個大大的呵欠。
傲龍乏力的倒在她身旁,哭笑不得。這招實在有夠狠,老婆在抱,卻又不能動一下,唉!只有先讓她補充好睡眠,不然今晚准也是白忙一場。
「睡吧!別逞強了。」他一臉苦瓜相的擁著她睡,起碼這樣可以過過乾癮。
她含糊的咕噥,「好,龍哥,陪我。」
拉過被褥蓋住兩人,見她一臉好睡的模樣,他只能瞪著帳頂,無語問蒼天。
※※※
千千睡到正午過後才起床,先去看過大牛的情形,聽他睡的呼聲大作,看來肚子痛全好了,總算放下了心。
「客倌。」客棧的夥計從長廊那端走來,身後還跟著一個人。「這位賣花的姑娘一早就到外頭等,等了好半天,說是要找你,我就帶她進來了。」
「謝謝你,夥計。」千千一看是昨晚的賣花女,翦瞳一亮,「姑娘,真抱歉,讓你久等了。」
辛薇雅依舊在臉上劃上胎記,扮起貧女的模樣。
「不要緊,我也沒等很久,這是我特地去摘的,綻放的正漂亮,很適合姑娘的俏麗姿容,算是我的謝禮。」
「好美喔!謝謝你,那我就不客氣的收下了。」她神情愉快的接過那把散發怡人花香的花朵。
「咦?怎麼只有你一個人,你家相公不在?」辛薇雅心想:不在的話正好。
千千噗哧一笑,想到今早在他懷裡睡著的情形,然後等她一醒來,便說要去探望大牛的病情,他的臉馬上黑了一半,氣得不跟她說話了。
「他大概還在房裡生我的氣,應該等一下就會出來了。」她也沒辦法,誰教事情這麼湊巧。
辛薇雅嫉妒千千臉上那一輪幸福的光圈,真是礙眼的很。
「你們成親了嗎?」她不動聲色的問。
「怎麼說呢?他是我的未婚夫婿,我們還沒有正式拜堂成親。」千千很難解釋他們目前的關係,他們算是夫妻,只是尚未有夫妻之實。
「你那相公好像很凶,老是冷著一張臉,又不苟言笑的,你怎麼受得了他?」嘴上雖這麼講,可辛薇雅心裡想的是,像藍血這樣的男子,怎願意就此屈就於這麼平凡的女子呢?憑他舉世無雙的劍法,該配的是能力與他相當的女子才對。
千千不介意別人的想法,輕笑道:
「龍哥只是不善於表達感情罷了,他不是壞人。」這種事自然不用說給旁人聽,只要她明白他的好就夠了。
「哦,他真有這麼好嗎?」辛薇雅倒是很想親身去證實他有多好,多征服一個男人,尤其是像藍血這樣不輕易動情的男子,成就感比什麼都來得大。
「喀!」
開門的聲音讓千千回過頭去,是傲龍從屋裡走了出來,一張臉像人家欠了他多少錢似的,繃的又臭又硬。
「龍哥,你看看,這是那位賣花的姑娘特地送來給我的。」千千無視他的酷臉,將在湊到他眼前,眉開眼笑的說。
傲龍嘴裡「嗯!」一聲,森冷的眼波卻是筆直的射向辛薇雅。這女人倒是鍥而不捨,是真心想報答,還是另有所圖?
「我……我也該去做生意了。」辛薇雅欠易使轉身離去。真可怕!他那眼神擺明了不相信她,為什麼呢?是不是她洩漏了什麼破綻?
千千看著她的背影,有所感觸的說:
「老天爺不該將胎記坐在她臉上,害她一輩子都不敢抬頭挺胸正對著人。」
他未發一語,也納悶自己為何對那女子心懷警戒,只是潛意識告訴自己,那姑娘三番兩次接近他們必有問題。
「千千,下次她再出現,別單獨和她相處,如果我不在身邊,就讓大牛陪著。」他並非是杞人憂天,只是真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她笑睨著他,「你不吃醋了?」故意提醒他這幾天的醋事。
傲龍沒好氣板著俊臉,想想也笑了起來。
「你還敢取笑我,這到底是誰害的?你自己說,兩次都在我懷裡睡著了,連我都要懷疑自己的魅力是不是不夠。」
「好嘛!是我害的,都是我的錯,我願意接受懲罰,看你要怎麼罰我都可以,別氣了好不好?」她那美且嗔的唇窩漾著甜笑,教他有再大的不滿也發不出來。
他懲罰似的重重親下她的嘴,咬牙道:
「今晚就是天塌下來我也不管了,不論有任何理由,我都不許你離開我的床。」那口氣充分表現出他的忍無可忍,和慾念無處抒發的痛苦。
千千立時紅霞滿佈,張望下四周,好在沒人瞧見,這才赧然的捶了他一下。
「龍哥。」
最後,兩人才恩恩愛愛的一同到前頭用膳。男女之事她雖不懂,可是看他痛苦難捱的模樣,她也同樣會心疼。
今晚不會再有別的事妨礙他們獨處了,她衷心期盼著。
※※※
用膳到了一半,千千看看時間,也該去探望大牛,他要是沒見到他們,准又會到處亂闖一通,直到找到她為止。
「龍哥,我去看大牛醒了沒?不然他大吵大鬧會驚擾到別的客人。」
傲龍沉著臉,又不能不讓她去,憋著悶氣說:
「好吧!不過你去看一下就快點回來,不要去太久了。」唉!就連吃個飯都不能安稱的吃完,真是敗給她的責任心了。
千千粲笑著點頭。昨晚大牛吃壞肚子,今天吃清淡些比較好,於是臨行前曬咐掌櫃的幫她準備一鍋粥,待會兒好了送到房裡去。
「客倌,請裡面坐。」夥計大嗓門的高聲曬道。
進門的是一對年輕男女,特別的是他們身上穿著的是異族服裝,衣服的肩部和袖口上都印有征記,好像是弦月型,腳穿草履,扮相十分的顯眼醒目,男走在前,女在後,在夥計的招呼下落座。
「兩位客倌要點些什麼?」他抓了抓頭,生怕他們聽不懂。
年輕女子代為開口,她有一張明媚甜美的五官,口音上帶著奇怪的腔調。
「隨便來幾樣你們店裡面最好吃的小菜,再來一壺上好的茶就可以了,動作快一點。」
「是,兩位客倌稍等一下,菜馬上就來了。」還好能溝通,不然這筆生意就難作了,夥計鬆了口氣進入廚房。
年輕女子改用自己的語言,恭謹的詢問年輕男子。
「少主,我們到中原也有三個月了,您打算怎麼做?城主只給我們半年的時間,再這樣拖下去,只怕時間到了還是一事無成。」
那名年輕男子貴氣的俊臉上揚著笑意,可看不出有半點急切樣。
「亞紀子,中原不是有句話:既來之,則安之。我們都來到這裡了,絕對不會無功而返,況且我們還沒打聽出誰才是中原第一劍客,要急也得等知道以後再說,不要這麼緊張。」
天野亞紀子小心的諫言,道:
「少主,屬下怎麼能不急呢?您若沒有打敗中原第一劍客,便會被取消繼承城主之位的資格,茲事體大,萬一沒把事辦好,屈下只有以死謝罪。」
此時,夥計已將某一一端了土來。
月影俊一哂道:
「我知道,你真認為我願意放棄爭取城主之位嗎?若我失敗了,不止是我,就連天野一族也將因我而受累。你不用擔心,我們的時間極充裕,用膳吧!」
「是,少主。」主子不想再談,她只有將話吞回去。
月影俊一夾著菜吃著,一雙丹鳳眼不經意的往對面桌看去,和傲龍的視線在半空中交鋒,瞬間辟哩啪啦作響。
這名獨眼男子不是普通人,他身上的劍氣與殺氣雖然已減至最低,可是依舊讓他一下子就感覺到了。月影俊一心忖。眼光掃到他橫放在桌上的那把長劍,想必這獨眼男子也是一名使劍能手,就不知道劍法如何?
傲龍也察覺到對方遞來的打探視線,瞧他們的衣飾打扮,兩人必定是來自於東瀛,而且都是會家子,只是來此時目的何在?不過,那都與他無關,他也不想節外生枝,只要對方不存心挑釁,他也懶得理會。
又等了一會兒,千千還沒出來,他不耐的哼氣,一定又被大牛纏住了。傲龍站起身,準備親自去將她拉回自己身邊。
只是當他來到房中,除了見到桌上的花及紙條外,千千和大牛早已不見人影。
※※※
「大牛,你醒了沒有?」
千千推開房門喚著,可是床上哪有人在!她心想,大牛準是醒來見不到她,跑到外面去了。她轉過身要出門──
「咦?是你?」有人站在她後頭。
「沒錯,是我。你在找什麼人嗎?」辛薇雅手上捧著花,狡笑的問。
「是大牛。他不見了,我正要出去找他。」千千一時也沒想太多,只是心急著要把人找回來。
「不必找了,我剛剛讓人陪他去找你了。」哼!那笨蛋還真好騙,有他在手中,不怕這丫頭不跟她走。
「找我?什麼意思?」現在千千才有所警覺。
「意思就是你還要那笨蛋活著的話,就乖乖的跟我走,不然我可不敢保證他沒事。」辛薇雅打開天窗說亮話,把話挑明了。
千千顰眉冷叱:
「大牛不是笨蛋,請你不要這樣叫他!你到底想怎麼樣?」龍哥的直覺沒錯,這賣花女真的有問題。
「你聞聞看這花多香,這可是我專程為你準備的,快,聞聞看香不香?」辛薇雅將在硬是湊到千千釁端,不知想玩什麼把戲。
「你到底想做──唔,這花──」千千才吸了一口,霍地感到一陣頭量,天地為之顛倒,「你──龍哥──救──」
她想抓住某件東西支撐自己,可是昏眩很快征服了她,呈倒在地。
辛薇雅擊掌兩聲,外頭立刻出現兩人,將昏迷不醒的千千帶走,她再將預備好的紙條隨著花置在桌上──
西郊 西陵河河畔 不見不散
上頭未署名,不過她確信藍血一定猜得到是誰綁走他們。
哼!她不信他不自投羅網。
※※※
「姊姊,姊姊,快醒來。」
有人在搖晃她的身體,是大牛的聲音!千千費力的要掙脫頭部殘餘的暈眩感,眼皮蠕動了好久才得以張開來。
「大牛,你沒事吧?」她人躺在大牛的懷裡,代表他平安無事,真是太好了!可是,他們又是在什麼地方呢?
他一臉驚懼的環顧四周的牛頭馬面,說:「姊姊,他們為什麼要抓我們?我好害怕喔!」
千千抱抱他,「大牛不怕,有姊姊陪著你。」
「你倒是醒得挺快的嘛!」幸被雅的聲音傳進了千千的耳裡。
她將原本的花容月貌呈現在千千面前,不再是那醜陋得不敢正眼瞧人的賣花女。她身著湖綠色的衫裙,美艷不可方物,姿態妖嬈的斜躺在椅上,兩旁各有婢女端茶、煽涼伺候著,一副優閒樣。
千千藉著大牛的手站直身子,「你……你是那位賣花的姑娘?」
「不錯,很驚訝是不是?那塊胎記果然騙了你不少同情心,以後可別再隨便濫用了,算是給你一次教訓。」
「你抓我們來到底想幹什麼?」千千在心裡不切告訴自己,不能驚慌,越處於逆境,越要沉著應對,這是爹自小教她的。
「我的目的不是你們,而是藍血。我推測沒錯的話,他很快就會來救你們了。」有她當人質,辛薇雅有恃無恐,「只要你們和我合作,我包管你們平安無事,不然的話,可有苦頭吃了。」
「你的目的是什麼?」千千問。
辛薇雅聳聳肩,「只是要他替我辦一件小事罷了。」依藍血的能力,這的確是小事一樁。
「什麼事?」千千打心裡頭就不信事情這麼簡單。
她不屑再多說,「等他來了,我自然會跟他說清楚。」
千千咬咬唇,環顧周圍,前有大約三十幾名武裝打扮的人,後有湍急的河流,無路可逃了。即使現在陽光普照,她全身仍是不由自主的發冷,搓了搓手臂上豎起的寒毛,屏息的等待著傲龍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