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張紹林會對她昨天的夜不歸營有這麼大反應,她更沒想到魏風會來插上一腳 ,鬧得她班上不成,她甚至考慮該不該辭職。不論她以後會選擇張紹林或是魏風,張紹 林的態度讓她無法再待在公司裡。
咦?從什麼時候開始,她也把魏風列入考慮了?
她愣愣地看了魏風一眼,自什麼時候起,她不再那麼排斥他,可以接受他親近,甚 至是他的吻了?
和張紹林比起來,魏風穩重許多,再比外形,說實話,他比張紹林多了份氣質,而 且身材也更高壯,如果她不是先和張紹林在一起,她可能會選擇他而非張紹林。
但她現在真的要放棄張紹林嗎?怎麼說他都是她的男朋友,她也不想談沒有結果的 戀愛,問題是張紹林好像不是個好對象啊!
她不是不知道他和林菁菁有死灰復燃的跡象,她只是裝作不知道罷了,但是與人分 享一個男人的滋味一點也不好受,尤其每次在辦公室看著林菁菁用佔有的姿態霸佔張紹 林,而身為他現任女朋友的自己倒像個小媳婦,躲在角落接受其他同事同情的眼神,若 玥心中就很不能平衡。
她越來越不能信任張紹林了,他的行為越來越讓她心寒,恐怕在他完全變心之前, 她會先受不了吧!可是她身邊又沒有可以商量的人,真不知道該怎麼辦。
魏風坐在她面前已經不下十分鐘了,她卻不願意分一點注意力在他身上,真的讓他 灰心哪!
在美國時身邊一向不乏女人陪伴,現在居然連一個未經人事的女孩都吸引不了,他 只能安慰自己是因為若玥太過單純,不懂得男人的心理,才會對他視而不見。
「你知道嗎?第一次見到你,我以為你是個被人放在餐廳裡的模特兒,因為你太完 美了,幾乎不像是真人,你絕對不會知道你給我的震撼有多大。」魏風的視線緊緊抓著 她,再次從心底讚歎她的迷人。
若玥終於看向他,腦子裡一片混沌。這個男人滿嘴讓人臉紅心跳的讚美和令人心醉 的體貼,和當初的張紹林比起來一點也不遜色,她已經有過一次經驗了,還敢再去相信 另一個嗎?
乾脆兩個都不要!管他們爭得死去活來,與她何干?
打定主意後,她隨即抓起擱在桌上的紙筆飛快的書寫:對不起,現在不論你和張紹 林之間有什麼恩怨,我決定退出,請你以後不要再來找我了。
如此絕情的口吻是她難得的堅持。
「你……」魏風看著她倔強的臉,知道她還是不肯讓他接近。或許真的是他逼得太 緊,但她實在太誘人了,他就是無法制止自己像個毛頭小子般的衝動。
我以為我可以不在乎一切,但是我還是沒辦法就這樣把張紹林忘掉,我心裡真的很 亂,很亂。若玥把自己想說的話寫好後遞給他,歎口氣要起身離去,魏風仍舊控制不住 的攔住她。
「張紹林是張紹林,我是我。難道我真的那麼讓你無法信任?」魏風沒想到他做人 這麼失敗。
若玥抬起臉看他老半天,最後低下頭,臉上多了一層薄薄的紅彩。
魏風看著她的臉龐,知道她的問題何在。他戲謔的笑了,「你在害怕,害怕世俗的 眼光,你害怕跨出自己設下的小圈圈,你害怕真的接近我就停止不住……」
「夠了!」若玥硬擠出殘破的聲音,捂著耳朵不想再讓他低沉的嗓音誘惑她。他非 要她認輸才滿意嗎?他為什麼非要她不可?
她慌了心神,眼淚一顆顆落下,倒讓魏風不知所措,最後他只好試著抱抱她,慶幸 的是若玥每次只能專注在一件事上,她現在正忙著哭泣,沒空拒絕魏風。
她暖熱的氣息吹拂在魏風的頸項間,讓極力想安撫她的魏風又心猿意馬起來。佳人 在抱,而他是個正常男人,更何況他早已渴望著她,如何能抑制心中的情火。
是她的錯覺嗎?還是魏風真的在對她「上下其手」?
若玥止住哭泣,從魏風肩膀抬起哭得紅通通的臉蛋,看他閉著眼,一臉似乎很陶醉 的神情。是因為感冒的關係吧!她覺得飄飄然的,一點也不討厭這種感覺,而且難以抗 拒這樣的他。
魏風在感覺她不再抽噎後百般不情願的睜開眼,發現若玥正直勾勾的瞪著她,以為 她對他的行為厭惡不已,於是強迫自己壓下熊熊的慾火。他從不強迫人,如果她不願意 ,他絕對不為難她。
失去依靠的若玥軟綿綿的,一個不穩還是倒向魏風,向他「投懷送抱」。
「你想要什麼?告訴我。」魏風知道自己會控制不住要她的慾望,但是他知道自己 是不能要她的。因為他知道如果他們真的發生了關係,她會後悔的。
「我不知道。」若玥無聲的說,她望著魏風,希望他能給她一個答案。
「我只知道我想要你,但是你給不起的,對不對?」他這麼做得到的又是什麼?只 不過同時傷了三個人罷了。是該放棄了吧!
「不要……傷心……」若玥被他眼中的落寞震得心口揪疼。她遲疑的抬手,試探的 摸著他的臉,想要問他怎麼了。
這輕輕的撫慰讓魏風剛剛才下的決定瓦解崩潰了。他還是無法強迫自己就此放手, 他是要她的!
「我要你。」不管會不會太過直接,他今天把他的心全攤開來了。
若玥被他直接而熾熱的表白嚇得一陣錯愕。曾經向她求愛的人多如過江之鯽,打從 她上幼稚園開始,就是大家眼中的緋聞公主,但這麼直接明白的求愛她可是生平第一次 聽到,真讓她傻了眼。
她搖著頭拒絕,眼中滿是驚懼之色。
魏風緊緊抓住她的雙手,「是不能還是不要?」
若玥知道自己已經被他逼到死角,到了面對自己的時候了。她是被他深深吸引,如 果沒有張紹林的存在,恐怕她早就是他的人了,只是她一直在逃避,以為這樣就可以逃 過一切,但是,她還是躲不過……「你是喜歡我的。」魏風凝望她失措的臉好一會兒後 ,滿足又驚喜的說。
被猜中心事的若玥漲紅臉,默默無語的凝望著他。
「你屬於我,沒有人可以從我手中奪走你。」魏風狂妄的宣示後,猛然吻住若玥的 唇,不再讓她有拒絕的機會。
她想要抵抗,卻只是無謂的掙扎,尤其當她也正為他深深著迷時,她拒絕不了他, 和自己的心……***
若玥早已清醒,卻不願睜開眼,怕一睜開眼,昨晚經歷過的激情會變成無盡的悔恨 ,把她扯得支離破碎。
身邊的人在睡夢中無意識的翻了個身,害她的神經驟然收緊,以為他也醒了,她瞪 大眼,擔心現在就得面對他,見他仍舊在睡夢中,她才緩緩吁了口氣。
魏風擱在她腰間的手讓她猛然記起昨夜的狂野與毫無禁忌。她像是換了一個人似的 ,從前的矜持全被拋棄了。
她學壞了。是自已本身就有壞因子,還是被魏風帶壞的?
柔白纖細的指尖輕輕在他黝黑的手背上滑動,細細品嚐他放鬆之下的肌膚。
她的手指順著他的臂膀往上滑,她不禁輕輕喟歎著這雙昨晚在激情中曾經緊緊環著 她的強壯雙臂。她的指尖繼續在他身上游移,在他微微起伏的胸膛停留許久,最後滑上 他因為沉睡而放鬆的嘴唇。
啊!就是這張唇,這張讓人念念不忘的唇昨晚曾經眷戀過她身體的每一處,讓她失 了神智,幾乎到了崩潰邊緣,沒了禁忌,忘了原則,她真的毫無保留的對他奉獻出一切 。
如果經歷愛慾之後得到的是甜美的歸屬感,那麼她會誠心感激老天的眷顧,但是為 什麼她只嘗到苦澀的空虛?
念頭一轉,若玥想起了許久沒有聯絡感情的姊姊們。哎呀!姊姊們知道她這麼不乖 的話,一定氣死了吧?嬌滴滴的大姊一定會暴跳如雷,忘了要保持自己的氣質,而脾氣 原本就火爆的二姊恐怕會拿菜刀砍人吧?
想到總是抬頭挺胸、滿身傲氣的魏風被二姊追殺的樣子,她忍不住輕笑起來,原本 積壓在心底的鬱悶也暫時拋開了。
她嫣然一笑,臉上的愁雲慘霧霎時一掃而空,如果只有一次機會能夠狂放,她就要 解放得徹底。眼波流轉,她竊笑著貼近魏風,噘起小嘴在他耳邊輕輕吹氣,魏風在睡夢 中不悅的嘟噥幾聲,沒有因為若玥的捉弄而清醒。
若玥見他一點也沒有醒來的跡象,淘氣的嘟嘟嘴,更加挑逗他,反正他睡得正熟, 不會發現她的舉動的。
她索性跨坐在他身上,用俏挺的鼻尖輕輕磨蹭他的臉頰,越玩越開心,再用舌尖描 繪他的輪廓,然後用牙齒輕啃他的胸膛,繼續向下,再向下……「你真的以為這樣玩我 ,我還醒不來嗎?」魏風懶洋洋的開口。
「啊!」若玥驚慌的跳離他,羞紅了臉。
魏風抓住她就給了她一吻,「早安,我的小紅帽。」
「什麼小紅帽?」若玥腦中亂烘烘的,聽不懂他的話。
魏風這才想起他從未向她提過這個聽來的綽號。「你看看你自己,一臉無辜,像極 了可愛的小紅帽。」
「哈!這麼說你不就是那隻大野狼?」若玥失笑地說完後,才捂著嘴,眨著無辜的 眼望著他。
她怎麼總是這麼可愛?「經過昨夜,你怎麼還那麼害羞?」
若玥的臉更紅了。「別……說了。」
「想要嗎?」她越是這樣,他越想要她。他忍不住將她擁進懷中親吻。
「你嗎?」若玥被他的吻擾得混混沌沌的,連說話都不怎麼清楚了。
「當然,還有哪個男人這樣吻過你?」魏風滿口的佔有意味,好像若玥永遠只屬於 他。
「要你管。」若玥嬌哼著推拒他,見他下床才鬆了口氣,如果他又想要做什麼,她 真的會受不住。
「有沒有發現,你的喉嚨好了?」魏風在穿衣時突然想到她的聲音已恢復了。
「咦?真的耶!」若玥原本用棉被捂著臉,怕會一個不小心看到他的「俊男穿衣圖 」,一經他提醒,她開心的拉下棉被,看見他已經換上簡單的衣服。
魏風坐在床邊,滿足的抬起她小巧的下巴,輕柔的打量她,「嗯,不但聲音恢復, 就連膚色都變得紅潤,讓人更想吃你。是什麼讓你變得這麼惹人憐愛?」
「真的嗎?」若玥坐直身體,急著找鏡子打量自己,裹在身上的棉被因為她的舉動 而有些滑落,露出了大片嬌嫩的肌膚。
「哎呀!你怎麼能這麼純潔,又那麼誘人呢?」魏風覺得一身熱血沸騰,慾望又被 她無心的挑起了。
「別……」若玥的呢喃才來到嘴邊,就被魏風壓下的唇給吞沒了,他灼熱的體溫也 引起她的熱情,昨夜那個狂野的女人又甦醒了,她就是拒絕不了他……***
「啊!我沒去上班也沒有請假!」太陽早過了頭頂,若玥才想起她的工作。昨天她 說的都是氣話,哪捨得放棄已經上了軌道的工作呢?
「張紹林昨天不是說過,如果你走了,就不要回去嗎?你還要回去?」魏風馬上拉 下了臉,原本的柔情被不悅取代。
若玥聽了他的提醒,手邊的動作稍微停頓了一下,但在一秒鐘後仍舊繼續穿衣。
魏風突然覺得自己被她拋棄了。他支起身子,俊臉不怎麼開朗地問:「你還是要回 去?為什麼?」
若玥聽出他話中的憤怒,怯生生的轉過身看他,「我還要工作啊!」這有什麼好生 氣的?她知道張紹林說的不過是氣話,如果她不回公司,他才真的會生氣呢!
「要工作到我的公司,不要再回去了。」魏風因為嫉妒而快抓狂了。
「不要。」若玥一臉莫名其妙的瞪著他。「我才剛習慣那邊的環境,為什麼要換?
而且換到你的公司,照樣是靠特權才進公司,我不喜歡別人在背後那樣說我。」
「那在張紹林那裡就可以?」魏風一肚子火。他想到若玥仍然想回到張紹林身邊就 有氣,他怕她的心又左右飄蕩,最後又回到張紹林身上。
若玥被他這麼一句話問得心痛如絞。
她感覺自己背叛了張紹林。昨天他的行為是有些過火,卻是因為她啊!他喜歡她, 而她也一直用她的方式回應他,但是在魏風出現後,她居然對他有了二心,現在她又和 魏風做了最親密的事,她怎麼能面對張紹林呢?
而且她在獻身給魏風之後馬上想回到張紹林身邊!她一向是眾人眼中的乖乖女,居 然同時玩弄了兩個男人,難怪魏風會生氣。
她咬咬下唇,深深的看進他抑鬱而充滿殺氣的眼裡。「對不起。」
「對不起?在我們經過這樣的一夜之後,你只有『對不起』三個字?如果不是我清 楚你的清純無知,我真的會以為自己被你耍了。」魏風咬緊牙,壓抑心中沸騰的怒火。
若玥看著他,不敢開口,怕一開口,眼淚就會控制不住的落下。
「你到底在想什麼?男未婚女未嫁,你不需要對他負責。」魏風捧著她的臉,希望 她的腦袋能清醒一點。
「他對我那麼好,我不能對不起他。」淚水隨著她的話滑落。
「他對你好?你說那個玩弄你、在背後中傷你的男人是好人?」她真是死腦筋!難 道她一點都沒發現張紹林的惡劣行徑?
「不要這樣說他!」若玥認為他因為被拒絕,惱羞成怒之下抹黑張紹林,氣憤的推 開他。
「我沒有惡意中傷他,你大可自己去問他,雖然他可能會極力否認,不過我字字真 話,信不信,全看你自己。」他不想對她殘忍,但是他更不希望失去她。
若玥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我不會相信你,而且我也不想再見到你。」說完,她掉 頭就走,留下坐在床邊、一臉懊惱的魏風。
***
奇怪,怎麼大家都用怪怪的眼神看她呢?最近她的感覺好像越來越靈敏了。
她在小胡的面前停下來,正準備開口時,小胡先指指張紹林的辦公室,然後像是怕 極了的低下頭,不理若玥。
若玥不明就裡的朝張紹林的辦公室走去,背後似乎還可以感受到大家刺探的眼神。
他們是怎麼了?她今天大不了就算是曠職一天嘛!
敲門後她推開門,原本就不輕盈的腳步霎時停住了。
「若玥?」張紹林急忙推開懷中的林菁菁。
若玥看著他們的舉動,心都涼了。她不但傷了兩個男人的心,也被他們狠狠的傷了 。
「昨天你到哪裡去了?」張紹林上前一把抓著她的肩問。
「你在乎嗎?」若玥睜大眼,仔細端詳他的臉。是啊,他是很擔心她,問題是他也 沒忘記和林菁菁親熱。
「當然,你昨天到底上哪去了?是不是和魏風在一起?」張紹林一臉暴怒的猛搖若 玥,害她快要昏了頭。
「沒錯!是又怎麼樣?我不但和他在一起,還和他上了床,你滿意了嗎?」現在的 若玥與平常的她判若兩人,晶亮的雙眼閃著狂野的光芒,想要報復他的滿腔憤怒讓一向 柔順的她失去理智,脫口說出一切。
「你……」張紹林得知她真的成為魏風的人,氣白了臉。
「哈!她果然跟你說的一樣,水性楊花、倒貼男人,你還要她啊?」林菁菁倚在桌 旁說著風涼話。
「你少說兩句。」張紹林急忙喝住她,以免她把之前他曾為了安撫她而誹謗若玥的 話全抖出來。
「她原本就是這樣的人,你還替她掩飾什麼呢?你別忘了,她有多……」
「你給我滾出去!」張紹林大聲的咆哮。
「我又沒說錯。」林菁菁被他吼得莫名其妙,一臉無辜的回瞪他。
「我有多怎樣?」若玥挑起一眉,冷冷看著他們兩人相互擠眉弄眼。
「沒有。」張紹林急急否認。
「我不是問你。」若玥看都不看張紹林一眼,「我問你。」
「你還不知道自己的惡行惡狀嗎?好,那我今天就當著大家都在的機會揭穿你的真 面目,以免大家都被你騙了,還以為你是清純玉女呢!」
張紹林跌坐在椅子上,心知攔不住林菁菁了。
林菁菁看了眼張紹林,心中正得意洋洋的竊笑。打發韓若玥之後,張紹林又是屬於 她的了。
「你不就是個風騷女子嘛!原本我也被你清純的模樣騙了,還是紹林告訴我,我才 知道你的真面目。真沒想到啊!我們大家都沒想到,對不對?」她自己說不夠過癮,還 想把在外頭觀看的人也牽扯進來。
「你是這樣說我的?」若玥的眼從林菁菁不屑的臉移向張紹林,不願相信她曾經喜 歡過的男人竟然這樣對她。心痛逼亂了她的氣息,雖然就快要昏厥過去,她仍舊頑固的 想知道答案,就當是讓自己死心的證明吧!
「我只是……」
「是,或者不是。」若玥堅決的望著他。
「是……對不起。」張紹林知道他永遠都無法得到她的原諒了。這是他自作孽惹來 的後果,怪不得別人,只怨自己貪心的想要擁有更多的機會而傷了若玥這樣完美的女孩 ,他無話可說。
他都這麼說了,她還能怎麼辦?「謝謝你的誠實,我想,我真的不適合繼續在這裡 工作了。謝謝你這些日子來的照顧,再見。」
仍舊像平時有禮的說完後,若玥走過寂靜無聲的辦公室,在進了電梯之後才放聲痛 哭。
她覺得自己像是被毒打一頓似的,幾乎站不住腳,勉強走出公司大樓後,她找了一 處僻靜的地方,蹲在地上掩面哭泣。
***
「大姊,我可以住你家嗎?」若玥沙啞的聲音差點讓若霜認不出來。
「若玥,你感冒了嗎?怎麼聲音啞成這樣!」若霜拍拍早在床上躺平的丈夫陶南熙 ,要他別睡著。電話另一頭好像還有啜泣聲呢!
「我在家裡,請你先來接我好嗎?我不想一個人……「好,我馬上叫你姊夫過去接 你,你到底怎麼啦?是不是工作不順利?還是有人欺負你了?是那個張紹林嗎?」若霜 用眼神示意陶南熙趕緊出門,她則繼續在家裡用電話安慰若玥。
「姊,我把工作辭了,張紹林不會再理我了……他也不要我了……」
「怎麼會?」上次見到張紹林時,雖然覺得他有點輕浮不可靠,可是他對若玥很體 貼啊!以若玥的條件,男人怎麼會捨得放棄呢?
「若玥……喂?」咦,怎麼掛掉了?她又撥了幾次號碼,電話一直不通,猜想若玥 大概不想再說。她只好等著丈夫接妹妹回來了。
若霜看看時間,暗忖若楓應該還沒睡,把她一起叫來好了。
***
當若霜看見跟在一臉不對勁的陶南熙後頭的若玥時,手中的杯子忽然滑落,摔碎在 地板上。
若楓比較鎮定,只不過一張利嘴仍是不饒人。「你被張紹林拋棄了?」
若玥見著了最親的兩個姊姊,淚水又猶如泉水般落個不停。
若楓和若霜忙著帶她坐下,陶南熙見三個女人顯然忘了他這個大男人的存在,聳聳 肩便進入房間睡他的大頭覺,讓她們能敞開心談話。反正有什麼事,他老婆一定會把他 搖醒,然後命令他一定要把事情辦妥。
「真的是那個張紹林甩了你?說說看是怎麼回事。」若霜忙著遞面紙給若玥拭淚。
如果真是那個死沒良心的張紹林惹若玥傷心,她一定要她老公把他鬥垮!好說歹說 她老公在台灣商業界也佔有一席之地,哪個人沒聽過他的大名?就憑張紹林那間小公司 ,他們還看不上眼呢!
若玥停止抽噎,卻也呆了眼神。她不知道該怎麼說起。
「怎麼?哭傻了?說不出話來?」雖然若玥已經一副慘兮兮的苦樣,若楓還是改不 了她的壞嘴舌。
「小心我把你這張嘴縫起來。」若霜瞪著她,要她留點口德。都嫁人了,脾氣怎麼 還是沒改?一定是被喬昱那小子給寵的。
若楓翻了個白眼,「說吧!有事大家幫你解決。我們兩個,還有另外兩個臭男人都 是你的大靠山,有話就說吧!」
「是啊。」若霜也點頭附和。
若玥紅腫的眼凝視著她們許久,總算鼓起勇氣把事情緩緩道來。
聽完事情的始末後,若楓忍不住率先發火。「這麼說,張紹林簡直就是玩弄你的感 情嘛!」
「他這麼做是太惡劣了,可是你也不應該在你們還沒分開時又對別的男人有感覺。 」若霜中肯的說。
「哈!難不成她喜歡一個男人就是一輩子?我沒想到你是這麼迂腐的人。」若楓不 滿的回嘴。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如果若玥一開始即對那個男的有感覺,就不應該利用那 個男人讓張紹林吃乾醋,結果呢?不但自己受委屈,成了玩弄男人於股掌之間的壞女人 ,就連那兩個愚蠢的男人也受到傷害。」
「誰教我笨呢?」若玥自嘲的苦笑。
「這是因為你對愛情沒有經驗,不會處理感情這檔事,沒關係的。」若霜輕輕握住 她的手安慰她。
「我倒想會會那個對你一往情深的男人,不知道他現在怎麼想。」若楓對那位若玥 始終不願透露姓名的男子好奇極了。
「是啊!他應該還是喜歡你的,你為什麼不試著……」若霜想想覺得不對,她們應 該要怪那個男的不先把張紹林的惡行惡狀讓若玥知道,她們應該怪他爭取若玥的手段太 卑劣,怎麼馬上就鼓吹若玥回到他身邊?
恐怕這就是中國女性的悲哀吧!她輕輕的歎息。
「現在呢?你要我們幫忙教訓那兩個男的,讓他們永不得翻身?」若楓不願見妹妹 被欺負,只想著要替若玥討回公道。
若玥疲憊的搖搖頭,她的淚已經流盡了,「我從沒想過要報復什麼,畢竟我也有錯 ,我只想到我的工作沒了,這陣子好累。」
「那簡單,我們姊妹三人去環遊世界,把那些臭男人全拋到天涯海角去,好不好? 」若霜急著想讓若玥從傷心中解脫,如果一直沉浸在憂傷的情緒中,只會讓她更加消極 ,或許出國走走是一個好主意。
「是啊!你還沒出過國。」若楓在得到若霜的眼神暗示後,急忙附和。天曉得她上 個月有二十來天沒待在國內,飛機都坐怕了,可是既然是自個兒妹妹有難,她能說不要 嗎?
「先讓我平靜一下,好不好?」若玥知道她們的用心,只是她現在無力強顏歡笑, 真的不行。
若霜也跟著苦了臉,「那……好吧!你先休息幾天,如果不想回家,就住這裡或若 楓那,我們絕對歡迎。」
若玥推辭的搖搖頭,「不,不用了,我沒事的,我不想打擾你們和姊夫,我想我還 是回家好了。」
「什麼話!反正他們兩個又不敢有意見。更何況老公可以再找,妹妹卻只有一個。 」若楓半開玩笑的說。
「這話被喬昱聽到準會抓狂。」若霜已經有了激怒喬昱的新法寶。雖然她和喬昱已 經是一家人,但是她還是保持和喬昱鬥嘴的習慣。
「哼!他才不敢呢。」若楓雖然一副大女人的調調,在提起她的愛人時,臉上還是 浮起滿足的柔情,這看在剛遭受到愛情苦楚的若玥眼裡,好不是滋味。
她緊緊用雙臂抱住自己,回味魏風擁著她的感覺,但她感受不到一絲溫暖,因為身 邊沒有他……